第十九章 尽头岛的裂缝
华北军工到了期末考试周，图书馆里全都是人。其实不少学生在宿舍和在图书馆学习效率差不多。但还是会有一大群人大清早起床在图书馆占个好点的位置，就为了让自己有种正在努力学习的错觉，比如钱塘。
“又是辛苦学习的一天啊，希望期末考试能及格。”踏着夕阳的余光走出图书馆时他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非常充实。实际上他大半个下午都在网上当喷子发表不友善言论。因为钱塘有点毛病，喜欢从别人的气急败坏和尴尬中获得快乐，尤其擅长在不经意间调动群体矛盾引发大规模网络骂战。看着素不相识的人们在网络空间互相问候彼此的直系亲属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乐事。
坐在校园的花坛边缘，眯着眼看着远方逐渐变暗的天空和散入林中的鸟群，他又感到有些空虚。若不是期末考试快到了，他一定会选择一些庸俗的娱乐活动麻痹自己。
正在伤感的时候，背后一个瘦长的身影喊了钱塘一声。他带着耳机没有听到，身后那人不耐烦了便拍了他一下，钱塘像猴子一样蹦起来。
“谁啊！”打扰男人的沉思是非常失礼的事，他转身一点点抬起头看上去，看到一个戴着礼帽，拄着手杖，总高度接近两米的瘦长人形。这人有着鹰钩鼻，尖脸，金框眼镜，西装革履，这些元素加在一起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资本家，虽然实际上他是律师，但本质差不多，都属于钱塘认知中的垃圾人。
“你是那天那个佛罗里达的犹太律师？靠，那天你的装扮就够蠢了，这里又不是你们共济会老巢，穿的人模狗样干什么。”
对方阴沉着脸看不出心情，他听得懂中文。这两天他和多数牵扯进超自然事件的学生对话过了，这些学生们毫不避讳地向他释放了极其强烈的恶意而且把他的谴责当放屁。那位叫王衍的还“请”他有机会一起去奥斯维辛洗澡。这位钱塘刚才的言论相比之下甚至可以算作和风细雨。
这位外国人开口了，中文出乎意料地非常流利：“我就不啰嗦了，我想要核实一下你之前经历的那些怪事，那个桌游，还有那头怪物的事。别担心，有你们政府的许可。我们已经知道了大致情况，只是需要再次确认一下，不信的话你可以发邮件问那位彭教授。”
“有没有许可管我屁事？你打扰我思考了，可以请你滚吗？”
鹰钩鼻叹了口气，每次开口询问后得到的第一句回复都是这样。这些学生总是直白地叫他滚。
他强迫自己坚持对话：“有九位我国公民也在这些事件中受害，希望你们秉持人道主义原则配合我们的工作。”
“呃……你们的人死了就死了，放开移民不就又有了吗？”
正式地向他们提问得到的回复总是极端言论和政治笑话。鹰钩鼻已经习惯了，他懒得再指责他们，反正没用。
“我可以用你想得到的情报交换，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合作办学项目的暑期学习会遇到什么。”鹰钩鼻使出杀手锏，就连从始至终都没有配合他们的白杨在听到这句话后都显得有些动摇。
“万一我讲完我的经历，你告诉我们暑期项目就是跑到你们那个白痴小岛上学一个月的丑国历史那我不是亏大了？”
“不会，你们有机会成为比阿姆斯特朗还要伟大的先驱。”鹰钩鼻说的非常严肃。
钱塘犹豫了：“我联系一下彭教授确认一遍。”
鹰钩鼻耐心地等钱塘打完电话，看着他手舞足蹈地和电话那头的彭教授说着非常刺耳的怪话，还用“白皮洋鬼子”指代自己。
“你问吧，应该不算泄密。靠，竟然让外国人来军工学校找学生问话，那群人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鹰钩鼻确实已经了解了这些事情的大概，他只是多问了几个细节，比如钱塘当时是怎么想到要用斧子砍龙脖子的，为什么那么巧地用水克制了龙的行动，对自己经历过五十多年的长梦依然能保持心智不变有什么猜想……全被钱塘用非常无用的废话糊弄了，鹰钩鼻没有重复多问，只是略微表露了怀疑：“你的力气真的有监控里显示的那么大吗？”
钱塘拿过他的实木拐杖，用单手捏断后扔还给他。鹰钩鼻本想提醒一下这东西的价格，但看了看断口处可怕的手印和碎木屑，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到你了，说吧，那个暑期项目到底是什么？”
刚才捏断手杖不仅是回应他的质疑，也可以算作威胁。
“好吧，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鹰钩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世界地图递给钱塘。展开后这张地图中，就在太平洋中部偏东边上有一个小点，被红圈圈住了。右边标注了这个点的名字：“Endwayisland”，尽头岛。
这岛屿不大，比华北军工校区还要小，什么资源都没有，地表也光秃秃的，全是乱石，因此没啥价值。西班牙人甚至都不屑于殖民，英国人看不上，后来被丑国人顺道占了，也没当回事。二战时美军考虑过要不要在上面修个机场，方便飞机起降到日本做人肉烧烤，但处理这些岩石太困难，机场还没修好日本就差不多输光了。再之后这座岛就没被人注意过，直到十多年前。
“一道数米长的裂缝出现在岛屿正上方的空中，好像天空被敲碎了一个裂口，这个裂口在随后的时间里越来越大，现在估计已经有上百米长，七八米宽。裂缝另一端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遍布着我们可以呼吸的空气，但一片苍白，三个生命存在于在那无边的空间中，他们掌握了所有已知的人类语言，可以轻松与我们对话。他们自称是各种权柄的掌控者，还大发慈悲地允许人类不用膜拜他们。当然，我们只观测到三个生命体，他们声称有四个，但这第四个从未现身过。”
“四个生命？只观测到三个？”钱塘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个闪烁着无穷光芒的巨大星体，身边簇拥着无数星辰，他特地收拢了自己的光芒和形体，以便我们与之交流。当然在我们看来他也是个直径几公里的大块头；第二个是一个悬于半空的银色莫比乌斯带，体型也很大，几公里长；第三个是一个位于空间中的深渊，一个位于空间中的巨大洞口，里面是一片黑暗……”
钱塘越听越疑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陈述：“这三位分别象征着星辰与存在的一切实体，轮回与时间的无数可能，死亡与万物的唯一归宿。第四位从未现身的则是虚无与无法表达的所有总和。”
“你知道？你的表述非常精确。”
“对，我知道一些。你别多问，继续说。”
“……你的老师提前泄密的有点多。反正这四位，或者说三位存在对我们展露出非常诡异的友好善意。他们说他们很喜欢人类这种自相矛盾的生命，很有意思，两三年前他们还表示愿意收一群学生当作‘交换生’进入他们创造的‘学校’，从他们那里获得知识和力量，当然学什么，怎么学全凭自愿。但这些学生学成归来之后用这些知识和能力做什么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你们竟然愿意和他们交易？”
“你信了？”鹰钩鼻有点诧异：“其他人听到这里要么半信半疑要么觉得我在说胡话。”
“当然，我知道他们肯定是真的……”钱塘内心也慌乱起来，如果结合他为小说里那四位神灵构思的结局他就更慌了。这四个家伙肯定是来找他的。
“那他们收学生怎么收到我们这边来了？”
“因为你们国土上也有他们渗透留下的空间裂缝。目前为止只有两国和他们进行了接触，那些生命还在那个空间里介绍我们双方见面。他牵线搭桥，引导我们组织了这个合作办学项目，说见者有份。到时候让学生们走到空间裂缝前，他们会亲自对这些学生解释一切，并发出邀请。我国选择了一批名校的优秀代表，你们打着中美合作办学的项目名义想要以留学为由派出学生，那个和你们合作的丑国大学也是我们这边临时组建的假学校。”
那几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们对人类的一切思想都了如指掌。他们专门提出要刚成年的学生——这样才能让接受信息的效率最大化。他们也保证了绝对不会伤害这些青年，也不会强迫他们。
“他们的保证绝对是有效的，我亲眼看到他们的投影穿过裂缝现身在地球上，轻松掀起滔天巨浪，又瞬间平息，让天上下起黄金雨，创造神话中才能有的独角兽，甚至复生了我意外丧生的父母……这些都是见面礼。他们也承认了，最想看到的是人类会在获得力量后的选择：走出地球还是自我毁灭。”鹰钩鼻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地亢奋：“那绝对是上帝才有的能力和心态，就算充满风险也值得一试，我是真心嫉妒你们这些年轻人。”
鹰钩鼻还说了很多，但钱塘已经没心情听了。他整个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现在需要找人商议一下。
钱塘打断滔滔不绝的外国人：“你还找了哪些人问话，说了这事？”
“王衍，李广宁和原康。其他人拒绝配合。”
“好，再见吧。”钱塘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回你的佛罗里达老家去吧。”
“如你所愿，我也不想再和你们打交道了。”鹰钩鼻起身把断掉的手杖扔进垃圾桶：“不过我还是对你在各种奇遇中的应对表示敬意，到目前为止，我们两国即将被派去面见神灵的学生都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超自然现象和神秘学事件，就只有你们华北军工的学生不仅没有意外死亡，连留下后遗症的都一个没有。你们真是被他们偏爱着。”
钱塘听到这话越来越慌，但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这是因为你们丑国那些花大钱养出来的自以为是的废物不中用，关我们什么事。”
“再见。”鹰钩鼻很有风度地忽略了钱塘的嘲讽，还向他道别。等他走后，钱塘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手机上陆续传来接受新消息的提示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发来的。
“在图书馆外集合，现在。我们有大麻烦了。”他给那几位同学发出回复。
“又是辛苦学习的一天啊，希望期末考试能及格。”踏着夕阳的余光走出图书馆时他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非常充实。实际上他大半个下午都在网上当喷子发表不友善言论。因为钱塘有点毛病，喜欢从别人的气急败坏和尴尬中获得快乐，尤其擅长在不经意间调动群体矛盾引发大规模网络骂战。看着素不相识的人们在网络空间互相问候彼此的直系亲属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乐事。
坐在校园的花坛边缘，眯着眼看着远方逐渐变暗的天空和散入林中的鸟群，他又感到有些空虚。若不是期末考试快到了，他一定会选择一些庸俗的娱乐活动麻痹自己。
正在伤感的时候，背后一个瘦长的身影喊了钱塘一声。他带着耳机没有听到，身后那人不耐烦了便拍了他一下，钱塘像猴子一样蹦起来。
“谁啊！”打扰男人的沉思是非常失礼的事，他转身一点点抬起头看上去，看到一个戴着礼帽，拄着手杖，总高度接近两米的瘦长人形。这人有着鹰钩鼻，尖脸，金框眼镜，西装革履，这些元素加在一起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资本家，虽然实际上他是律师，但本质差不多，都属于钱塘认知中的垃圾人。
“你是那天那个佛罗里达的犹太律师？靠，那天你的装扮就够蠢了，这里又不是你们共济会老巢，穿的人模狗样干什么。”
对方阴沉着脸看不出心情，他听得懂中文。这两天他和多数牵扯进超自然事件的学生对话过了，这些学生们毫不避讳地向他释放了极其强烈的恶意而且把他的谴责当放屁。那位叫王衍的还“请”他有机会一起去奥斯维辛洗澡。这位钱塘刚才的言论相比之下甚至可以算作和风细雨。
这位外国人开口了，中文出乎意料地非常流利：“我就不啰嗦了，我想要核实一下你之前经历的那些怪事，那个桌游，还有那头怪物的事。别担心，有你们政府的许可。我们已经知道了大致情况，只是需要再次确认一下，不信的话你可以发邮件问那位彭教授。”
“有没有许可管我屁事？你打扰我思考了，可以请你滚吗？”
鹰钩鼻叹了口气，每次开口询问后得到的第一句回复都是这样。这些学生总是直白地叫他滚。
他强迫自己坚持对话：“有九位我国公民也在这些事件中受害，希望你们秉持人道主义原则配合我们的工作。”
“呃……你们的人死了就死了，放开移民不就又有了吗？”
正式地向他们提问得到的回复总是极端言论和政治笑话。鹰钩鼻已经习惯了，他懒得再指责他们，反正没用。
“我可以用你想得到的情报交换，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合作办学项目的暑期学习会遇到什么。”鹰钩鼻使出杀手锏，就连从始至终都没有配合他们的白杨在听到这句话后都显得有些动摇。
“万一我讲完我的经历，你告诉我们暑期项目就是跑到你们那个白痴小岛上学一个月的丑国历史那我不是亏大了？”
“不会，你们有机会成为比阿姆斯特朗还要伟大的先驱。”鹰钩鼻说的非常严肃。
钱塘犹豫了：“我联系一下彭教授确认一遍。”
鹰钩鼻耐心地等钱塘打完电话，看着他手舞足蹈地和电话那头的彭教授说着非常刺耳的怪话，还用“白皮洋鬼子”指代自己。
“你问吧，应该不算泄密。靠，竟然让外国人来军工学校找学生问话，那群人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鹰钩鼻确实已经了解了这些事情的大概，他只是多问了几个细节，比如钱塘当时是怎么想到要用斧子砍龙脖子的，为什么那么巧地用水克制了龙的行动，对自己经历过五十多年的长梦依然能保持心智不变有什么猜想……全被钱塘用非常无用的废话糊弄了，鹰钩鼻没有重复多问，只是略微表露了怀疑：“你的力气真的有监控里显示的那么大吗？”
钱塘拿过他的实木拐杖，用单手捏断后扔还给他。鹰钩鼻本想提醒一下这东西的价格，但看了看断口处可怕的手印和碎木屑，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到你了，说吧，那个暑期项目到底是什么？”
刚才捏断手杖不仅是回应他的质疑，也可以算作威胁。
“好吧，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鹰钩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世界地图递给钱塘。展开后这张地图中，就在太平洋中部偏东边上有一个小点，被红圈圈住了。右边标注了这个点的名字：“Endwayisland”，尽头岛。
这岛屿不大，比华北军工校区还要小，什么资源都没有，地表也光秃秃的，全是乱石，因此没啥价值。西班牙人甚至都不屑于殖民，英国人看不上，后来被丑国人顺道占了，也没当回事。二战时美军考虑过要不要在上面修个机场，方便飞机起降到日本做人肉烧烤，但处理这些岩石太困难，机场还没修好日本就差不多输光了。再之后这座岛就没被人注意过，直到十多年前。
“一道数米长的裂缝出现在岛屿正上方的空中，好像天空被敲碎了一个裂口，这个裂口在随后的时间里越来越大，现在估计已经有上百米长，七八米宽。裂缝另一端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遍布着我们可以呼吸的空气，但一片苍白，三个生命存在于在那无边的空间中，他们掌握了所有已知的人类语言，可以轻松与我们对话。他们自称是各种权柄的掌控者，还大发慈悲地允许人类不用膜拜他们。当然，我们只观测到三个生命体，他们声称有四个，但这第四个从未现身过。”
“四个生命？只观测到三个？”钱塘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个闪烁着无穷光芒的巨大星体，身边簇拥着无数星辰，他特地收拢了自己的光芒和形体，以便我们与之交流。当然在我们看来他也是个直径几公里的大块头；第二个是一个悬于半空的银色莫比乌斯带，体型也很大，几公里长；第三个是一个位于空间中的深渊，一个位于空间中的巨大洞口，里面是一片黑暗……”
钱塘越听越疑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陈述：“这三位分别象征着星辰与存在的一切实体，轮回与时间的无数可能，死亡与万物的唯一归宿。第四位从未现身的则是虚无与无法表达的所有总和。”
“你知道？你的表述非常精确。”
“对，我知道一些。你别多问，继续说。”
“……你的老师提前泄密的有点多。反正这四位，或者说三位存在对我们展露出非常诡异的友好善意。他们说他们很喜欢人类这种自相矛盾的生命，很有意思，两三年前他们还表示愿意收一群学生当作‘交换生’进入他们创造的‘学校’，从他们那里获得知识和力量，当然学什么，怎么学全凭自愿。但这些学生学成归来之后用这些知识和能力做什么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你们竟然愿意和他们交易？”
“你信了？”鹰钩鼻有点诧异：“其他人听到这里要么半信半疑要么觉得我在说胡话。”
“当然，我知道他们肯定是真的……”钱塘内心也慌乱起来，如果结合他为小说里那四位神灵构思的结局他就更慌了。这四个家伙肯定是来找他的。
“那他们收学生怎么收到我们这边来了？”
“因为你们国土上也有他们渗透留下的空间裂缝。目前为止只有两国和他们进行了接触，那些生命还在那个空间里介绍我们双方见面。他牵线搭桥，引导我们组织了这个合作办学项目，说见者有份。到时候让学生们走到空间裂缝前，他们会亲自对这些学生解释一切，并发出邀请。我国选择了一批名校的优秀代表，你们打着中美合作办学的项目名义想要以留学为由派出学生，那个和你们合作的丑国大学也是我们这边临时组建的假学校。”
那几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们对人类的一切思想都了如指掌。他们专门提出要刚成年的学生——这样才能让接受信息的效率最大化。他们也保证了绝对不会伤害这些青年，也不会强迫他们。
“他们的保证绝对是有效的，我亲眼看到他们的投影穿过裂缝现身在地球上，轻松掀起滔天巨浪，又瞬间平息，让天上下起黄金雨，创造神话中才能有的独角兽，甚至复生了我意外丧生的父母……这些都是见面礼。他们也承认了，最想看到的是人类会在获得力量后的选择：走出地球还是自我毁灭。”鹰钩鼻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地亢奋：“那绝对是上帝才有的能力和心态，就算充满风险也值得一试，我是真心嫉妒你们这些年轻人。”
鹰钩鼻还说了很多，但钱塘已经没心情听了。他整个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现在需要找人商议一下。
钱塘打断滔滔不绝的外国人：“你还找了哪些人问话，说了这事？”
“王衍，李广宁和原康。其他人拒绝配合。”
“好，再见吧。”钱塘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回你的佛罗里达老家去吧。”
“如你所愿，我也不想再和你们打交道了。”鹰钩鼻起身把断掉的手杖扔进垃圾桶：“不过我还是对你在各种奇遇中的应对表示敬意，到目前为止，我们两国即将被派去面见神灵的学生都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超自然现象和神秘学事件，就只有你们华北军工的学生不仅没有意外死亡，连留下后遗症的都一个没有。你们真是被他们偏爱着。”
钱塘听到这话越来越慌，但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这是因为你们丑国那些花大钱养出来的自以为是的废物不中用，关我们什么事。”
“再见。”鹰钩鼻很有风度地忽略了钱塘的嘲讽，还向他道别。等他走后，钱塘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手机上陆续传来接受新消息的提示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发来的。
“在图书馆外集合，现在。我们有大麻烦了。”他给那几位同学发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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