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告别（一）
“……嗯，好，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又是……医院那边的事吗……”
“不算是。”
“嗯？”
“恩老师……唉，恩老师不行了……”
“啊？是不是老恩叫你去医院啊，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关于送别亲友这件事，我也不太算是有经验……毕竟连最后一句话都还没说上，但总归是，一定要赶快动身，不然就会变成一辈子的遗憾……
“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没事，我这白细胞指数一切正常，哎呀，快快快，走吧走吧！”
医生愣了愣，还是看不出个表情，不过稍后，他又一次给我来了个大大的熊抱，“谢谢……还有，对不起……“
————————————
待到我跟医生奔到医院，恩老基本上就已经是一个完全昏迷的状态，从前是微胖的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而今瘦骨嶙峋的躺在病床上，嘴巴完全无法动弹。偶尔眼皮会动一动，医生说恩老这是还有微弱的意识……
恩老从病情严重开始，就一直强调自己要走的体面，不插管，什么仪器都不要上，恩老生性坚韧，年老了就更是固执，没人能改变什么，于是，现下，病榻上的他也就只能张着嘴巴哭戏，呼吸声很大，喉咙里应该是有痰，而且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就像是一直脱了水的鱼，他在拼了力气的感受生命最后的微光……
依旧是遵从恩老的愿望，不愿让各路学生前来探视，病房里人不多，只有沈佳绘、老恩、师母、医生、医生给恩老找的陪护，还有我，每个人看上去都是气压很低，我们尽量小小声的说话，不然恩老每次听到我们的声音，都会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下，然后又闭上，恩老已经没有张开眼的气力了，不想让他太痛苦。
“那个……佳绘，你们来帝都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我尽力地想要适当，打破这种低气压的氛围，毕竟恩老现年79高龄，下个月过80大寿，在我看来已是不可多得的高寿，应当看开些……当然了，但总归也还是绕不开关于恩老的话题。
“啊……那个，是老恩说不让你来……”
“嗯？为啥？”
“emmm……不知道了，不然你自己问他？”
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老恩，这时的他看上去似乎是在抑制些什么……我猜是泪水……
虽说恩老一直都会说他这个儿子不争气不上进，但这也只是在我们几个之间会这么说，在外人面前，在他的学生面前，恩老从不会说恩深的种种，反正，某一次恩老的一个学生在恩老面前，提及那个选秀节目的总导演居然是恩深的时候，医生说，当时恩老很明显的高兴了好一阵，甚至还向他请教下载了个某博，百忙之中就为了实时翻阅那档综艺的动态……
“唉……算了，不问了……哦，对了，佳绘，那个，宇少这一回的主打，上次听了感觉小金的那个更好，不然就用那个吧。“
“嗯嗯，行。“
“然后，去魔都的事儿，我得再晚半个月了。“
“嗯？怎么了？“
“就，我之前在国外待的那个公司，前一阵联系我说，想要最后再跟我合作一次，好像是那个团合约到期了要解散，前期工作我都做好了，也就是回去录个音，跟他们吃个饭，毕竟当初也是帮了我不少。“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出国的第一年，当时那个团还只是个饭咖粉丝不过几千的小糊团，他们老板欠了一屁股债，这个团等于说是他的放手一搏，于是乎，那一年回归了得有四次，虽说我当时还不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音乐制作人，但就这四次回归的工作量也是够受，某个月黑风高的半夜，我收工回家，结果就脚一软眼一晕，一头倒在街头，等到再一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后来听人家说，是那个团的忙内，半夜下了舞蹈课遇到我，把我给一路狂奔背到医院的……
这是我生完小显之后出现低血糖症状的开端，接下来我这低血糖症状可就是接二连三了，我妈说是因为月子没坐好，但这种说法我还是存疑，咋这妈妈生完娃，出了啥问题都能给怪到月子没坐好身上捏……
“哦哦，也好，不然最近你这总是被人肉的，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嗯，是了……唉，不过佳绘，就这个离了大谱的绯闻，对墨言没啥影响吧？”
“emmm……我反正是暂时还看不出来，你也知道，那孩子平时话少，就算是平时出镜，包括之前每次见他，也没有哪一次是乐呵呵的，我可真是好奇，有没有人见过这孩儿的笑脸啊？”
“嗯……”其实，我见过，在我第一次见到墨言的时候，他脸上所洋溢的那一份笑容，我敢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难道，是我的这一步走错了？不应该把他推荐去老恩的那个节目，这样他就不会认识老恩，不会远走魔都，然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炮而红？
“不过……小可？你不觉得……那孩子是真的喜欢你吗？”
“嗯？你说的这个喜欢是指……？”
“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啊？这……怎么可能啊……再说，我都比他大了得有一旬……”
“嗯哼，反正，那孩子最近写出来的歌，可都是小男生的苦情。”
“唉……我觉得他是混淆了，并不是所有的好都是爱情啊，这个傻孩子……在清朝我都能当他妈了……”
“嗯，可能还是太缺爱了吧。“
“嗯……也是……“
“不过没事，老恩已经给他们请心理老师了，每个月会给他们做一次咨询，看着效果不错。“
“哦哦，好，有你们在就好，那我就……我就神隐了哈……这都成人家绯闻女友了，我可得避避嫌……“
“嗯哼。“
就在我跟沈佳绘浅浅聊天，以为暂时无事发生的时候，恩老那边出问题了，他开始反反复复的唤着同一个名字……
姜卓。
“又是……医院那边的事吗……”
“不算是。”
“嗯？”
“恩老师……唉，恩老师不行了……”
“啊？是不是老恩叫你去医院啊，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关于送别亲友这件事，我也不太算是有经验……毕竟连最后一句话都还没说上，但总归是，一定要赶快动身，不然就会变成一辈子的遗憾……
“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没事，我这白细胞指数一切正常，哎呀，快快快，走吧走吧！”
医生愣了愣，还是看不出个表情，不过稍后，他又一次给我来了个大大的熊抱，“谢谢……还有，对不起……“
————————————
待到我跟医生奔到医院，恩老基本上就已经是一个完全昏迷的状态，从前是微胖的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而今瘦骨嶙峋的躺在病床上，嘴巴完全无法动弹。偶尔眼皮会动一动，医生说恩老这是还有微弱的意识……
恩老从病情严重开始，就一直强调自己要走的体面，不插管，什么仪器都不要上，恩老生性坚韧，年老了就更是固执，没人能改变什么，于是，现下，病榻上的他也就只能张着嘴巴哭戏，呼吸声很大，喉咙里应该是有痰，而且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就像是一直脱了水的鱼，他在拼了力气的感受生命最后的微光……
依旧是遵从恩老的愿望，不愿让各路学生前来探视，病房里人不多，只有沈佳绘、老恩、师母、医生、医生给恩老找的陪护，还有我，每个人看上去都是气压很低，我们尽量小小声的说话，不然恩老每次听到我们的声音，都会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下，然后又闭上，恩老已经没有张开眼的气力了，不想让他太痛苦。
“那个……佳绘，你们来帝都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我尽力地想要适当，打破这种低气压的氛围，毕竟恩老现年79高龄，下个月过80大寿，在我看来已是不可多得的高寿，应当看开些……当然了，但总归也还是绕不开关于恩老的话题。
“啊……那个，是老恩说不让你来……”
“嗯？为啥？”
“emmm……不知道了，不然你自己问他？”
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老恩，这时的他看上去似乎是在抑制些什么……我猜是泪水……
虽说恩老一直都会说他这个儿子不争气不上进，但这也只是在我们几个之间会这么说，在外人面前，在他的学生面前，恩老从不会说恩深的种种，反正，某一次恩老的一个学生在恩老面前，提及那个选秀节目的总导演居然是恩深的时候，医生说，当时恩老很明显的高兴了好一阵，甚至还向他请教下载了个某博，百忙之中就为了实时翻阅那档综艺的动态……
“唉……算了，不问了……哦，对了，佳绘，那个，宇少这一回的主打，上次听了感觉小金的那个更好，不然就用那个吧。“
“嗯嗯，行。“
“然后，去魔都的事儿，我得再晚半个月了。“
“嗯？怎么了？“
“就，我之前在国外待的那个公司，前一阵联系我说，想要最后再跟我合作一次，好像是那个团合约到期了要解散，前期工作我都做好了，也就是回去录个音，跟他们吃个饭，毕竟当初也是帮了我不少。“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出国的第一年，当时那个团还只是个饭咖粉丝不过几千的小糊团，他们老板欠了一屁股债，这个团等于说是他的放手一搏，于是乎，那一年回归了得有四次，虽说我当时还不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音乐制作人，但就这四次回归的工作量也是够受，某个月黑风高的半夜，我收工回家，结果就脚一软眼一晕，一头倒在街头，等到再一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后来听人家说，是那个团的忙内，半夜下了舞蹈课遇到我，把我给一路狂奔背到医院的……
这是我生完小显之后出现低血糖症状的开端，接下来我这低血糖症状可就是接二连三了，我妈说是因为月子没坐好，但这种说法我还是存疑，咋这妈妈生完娃，出了啥问题都能给怪到月子没坐好身上捏……
“哦哦，也好，不然最近你这总是被人肉的，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嗯，是了……唉，不过佳绘，就这个离了大谱的绯闻，对墨言没啥影响吧？”
“emmm……我反正是暂时还看不出来，你也知道，那孩子平时话少，就算是平时出镜，包括之前每次见他，也没有哪一次是乐呵呵的，我可真是好奇，有没有人见过这孩儿的笑脸啊？”
“嗯……”其实，我见过，在我第一次见到墨言的时候，他脸上所洋溢的那一份笑容，我敢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难道，是我的这一步走错了？不应该把他推荐去老恩的那个节目，这样他就不会认识老恩，不会远走魔都，然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炮而红？
“不过……小可？你不觉得……那孩子是真的喜欢你吗？”
“嗯？你说的这个喜欢是指……？”
“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啊？这……怎么可能啊……再说，我都比他大了得有一旬……”
“嗯哼，反正，那孩子最近写出来的歌，可都是小男生的苦情。”
“唉……我觉得他是混淆了，并不是所有的好都是爱情啊，这个傻孩子……在清朝我都能当他妈了……”
“嗯，可能还是太缺爱了吧。“
“嗯……也是……“
“不过没事，老恩已经给他们请心理老师了，每个月会给他们做一次咨询，看着效果不错。“
“哦哦，好，有你们在就好，那我就……我就神隐了哈……这都成人家绯闻女友了，我可得避避嫌……“
“嗯哼。“
就在我跟沈佳绘浅浅聊天，以为暂时无事发生的时候，恩老那边出问题了，他开始反反复复的唤着同一个名字……
姜卓。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