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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争论

    王承恩起身对着崇祯皇帝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陛下抬爱,厂臣就撞着胆子简单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如果有什么不对,还请陛下与诸位大人指点。”

    崇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王承恩转向百官,学着轻咳了一声,这才道:“依咱家浅见,户部应该将重点放在中原的战事上。流寇作乱,让周围地区的人口损失大半,社会财富消耗殆尽,未来几年都将很难恢复元气。

    所以,流寇能尽快剿灭最好,只有中原无战事维持生产,才能让我朝恢复元气,有税可收,候部堂,不知本宫说的可对?”

    侯恂还没表示,张凤翼就面带笑意,出班为王承恩点赞。

    侯恂想了一下想找个地方讽刺一下,却发现王承恩说的全对,不得不说道:“公公说的不无道理,不过各部门都朝户部伸手要银子,只怕户部很是难办。”

    王承恩也知道,户部现在没什么银子,颇为困难,于是面向崇祯皇帝,行了一礼,道:“启禀陛下,兵仗局掌印太监刘荣,提督太监马献祥,二人贪赃枉法,证据确凿。

    厂臣昨日已让厂卫查抄了他们二人的府邸,并查抄出现银以及各种器物,价值一百万两银子,厂臣请奏,将这些钱财充入国库,以备中原战事。”

    说着,王承恩从袖中掏出一些提前罗织好的证据,呈给了崇祯,这些证据是他从朱纯臣的账册中摘抄了一点做成的。

    其实不用要什么证据了,两个太监府上能抄出一百万两银子已经说明了问题。

    肯定不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谁脑子有毛病掏出一百万两银子去嫁祸?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是心中一凛,看来这几天的事情都是真的,王承恩罗织罪名敲诈京城富商并出手接管了兵仗局。

    站在前面一班的成国公朱纯臣脸色很不好看,兵仗局的那两个大太监,跟他有着不小的利益关系,这东厂居然断了他的财路。

    崇祯听了后,点点头表示同意,面上一点也不惊讶,毕竟王承恩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同时授权督办此事,他只是没想到王承恩居然能查抄出这么多银子,真是个招财童子啊!

    侯恂一听,脸色露出笑意,却不敢太过,怕君前失仪,连忙咳嗽一声,出班奏道:“谢陛下体恤。”

    王承恩看向侯恂,又接着说道:“户部想要每年有存银,可以节流,如每年的漕运,我朝官家运作耗费太多,如果走海上运粮或者让商人来操运此事是否可以节省?”

    王承恩说完后,侯恂突然有一种当头棒喝、豁然开朗的感觉,心中佩服,口中说道:“厂公英明。”

    侯恂作为户部尚书,自然清楚漕运的弊端,按照朝廷的规定,每年要从南方运送八百万石粮食经过京杭大运河北上,以此解决北方粮食问题。

    运送八百万石粮食,沿途莫名其妙的却耗费了三千万石粮食,这还不算修理运河,清理淤泥的花销,这一笔滔天的巨款还不能不花。

    王承恩又看向工部尚书刘遵宪,说道:“咱家再说一下工部,工部应该主抓工程质量,只有保障了质量,才能减少支出。”

    比方说,工部今年要完成六个防汛筑堤的工程,每个工程需要十万两银子,而户部只拨下来三十万两银子。

    如果将这三十万两用在了六个工程上,偷工减料也能全部完成,但质量就会出现严重问题,每年水汛期,质量不行的大堤决堤了,还要花大量银子去修。

    但如果只用在三个工程上,保障质量,责任到人,那就会一劳永逸,如果工程出现问题,也可追查到人,严格法办。

    或者也可以将工程承包给一些商人,签下质量保障协议,商逐利,肯定可以降低成本,工部只要做好监督和验收就可以了。

    这样做有两点好处,一可以节省成本,保证工程质量;二也可以减少官员经手,避免贪污,不知刘部堂以为如何?”

    刘遵宪咂巴咂嘴,表示赞同,并对王承恩的想法佩服不已,他为人清廉,自然不会考虑其他利益因素。

    王承恩又看向兵部尚书张凤翼,说道:“前线将士们打了胜仗自然要赏,死伤的将士也要抚恤,否则会让前方的将士们寒心的。

    咱家以为可以变个方法赏他们,比如说参战将士免其家人税收多少年,受伤的再加多少年,阵亡的其家人终身免税,子女由当地官府没年出银子抚养,不知张部堂以为如何?”

    张凤翼一听,这办法真不错啊,能照顾到将士的家属,可以让士兵更加卖命的战斗。

    户部尚书侯恂也面带微笑,心道,只要不让户部出银子,怎么都行。

    还没等两人出班说话,就听御座上的崇祯皇帝大声说道:“好!这个办法不错,朕准了,众位爱卿对王大伴的想法回去后都好好斟酌一下,朕觉得有可行的地方。”

    众位大臣听完王承恩的话后,都是一种心旌摇动,神眩目驰的感觉,王承恩一个太监,却有如此见解,让他们惊为天人。

    原本三部尚书扯皮了半天的事情,居然被一个太监给解决了,众位大臣内心纷纷惊叹,同时不少人心中想到,难道真是天佑大明吗?

    东林党中也有人冷笑,建议虽然都不错,可大明官场势力和利益集团盘根错节,不管是漕运还是工部的工程,都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想凭一张嘴就解决,真是笑话!

    王承恩当然清楚,可他却不管这些,想改革想积攒银子,做什么事情不得罪人不牵扯利益?如果怕得罪人什么都不做,要这些大臣干什么?

    接下来,奏事继续进行,有大臣上奏说,受到中原战事和饥荒的影响,不少逃荒的流民正往京城赶来,目前在京城的外城中已经有数万流民涌入,五城兵马司不知该怎么处理。

    有人咳嗽出班主张驱逐,也有人反对,认为这样容易激起民变,朝会上又一次出现扯皮对呲。

    崇祯也很苦恼,大明多地受灾,加上战事影响,国库现在也没什么钱赈灾了,导致各地流民居然跑到京城了。

    户部尚书侯恂直接闭口不言,好不容易捡了一百万两银子,已经说好给前线平冦用的,他自然不能再站出来说什么。

    王承恩看着一群大臣在扯皮,眉头紧皱,这帮人扯半天有什么用,一点实际行动和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光动嘴皮子。

    这个时候,成国公朱纯臣跳了出来,道:“启禀陛下,王公公乃冰壶玉衡,不忘沟壑,智计百出,如果能代表陛下出宫抚民,定会解决流民问题的。”

    成国公朱纯臣的请奏,让文武百官纷纷有些议论,不过声音并不大。

    礼部尚书姜逢元咳嗽一声出班道:“陛下,臣以为不可,厂公太过暴戾,不宜与流民接触。

    崇祯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缓缓踱步,心中暗道“这天下终究是我朱家的,朕却不能看着子民在天子脚下受苦。”

    一直未说话的内阁首辅温体仁重重咳嗽了一声,像是一口气没上来,要挂掉一样。

    温体仁缓过劲来,这才握着笏板出班道:“陛下,臣以为,厂公作为国之栋梁,见见民间疾苦也好,将来也能为陛下分忧。”

    温体仁不愧是官场老手,处处逢源,让崇祯皇帝一阵舒坦,就连王承恩也感到舒适。

    姜逢元继续出班,奏道:“公公在皇城内自可安全无虞,可若是在外城,那里人员繁杂,又有数万流民,恐惊了厂公。”

    礼部尚书姜逢元文笔好,富有才气,却在政治上没什么大能耐,也很少与人发生争执,现在能当面反对内阁首辅温体仁,让很多人意外。

    温体仁瞥了姜逢元一眼,道:“厂公如今执掌东厂又武艺高强,安全自可无虞。”

    成国公朱纯臣马上跳出来附议,接着又有几个大臣出班附议。

    礼部尚书谢升见温体仁已有怒意,就不敢出声了支援姜逢元了,谢升虽然做事认真,却为人小心谨慎,顺应形势。他自从进京为官后,二十七年间,一直谨言慎行。

    直到前年,崇祯皇帝重整朝纲,起用忠臣,谢升以办事严肃认真,成绩卓著,才被任命为吏部尚书。

    王承恩眯着眼睛盯着温体仁,心中琢磨着这老货和成国公两人在搞什么玩意,居然一个劲的让他出城抚民。

    崇祯皇帝停止了踱步,终于下定了决心,当场下旨让王承恩近期出宫抚民。听到结果后,温体仁和成国公等人皆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王承恩又出来说道:“诸位大人,我大明自太祖起兵反元,到成祖五征草原,京营都是我大明最强大的武力保证,因为这些将士们的英勇作战让我大明的赫赫声威传遍万国,这才有了我大明万邦来朝的盛况!

    而如今,边境区区的鞑虏从一届反将成为我大明如今的北方大患,让整个北方的百姓终日惶惶不安,这与我大明天威有关,与我朝百姓的平安有关。

    所以,厂臣建议陛下去巡视京营,看看我大明当年五征草原的雄师是否还有当年的赫赫军威!

    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啊!这……”

    王承恩此话一出,百官只是一惊,疑惑王承恩为何突然想起上书巡视京营,但位于朝臣们最前方的勋贵们听到这话后,却全都脸色大变!

    因为,如今的京营正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而现在的京营是什么样的货色,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一旦让崇祯发现京营成了如今的模样,必定暴怒!

    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王承恩的这个上书,让勋贵们全都尽皆为难之极,但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在京营参与最大的成国公朱纯臣率先忍不住站了出来。

    “陛下!巡视京营之事还请陛下三思!”

    崇祯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哦,成国公此言为何啊?为何朕巡视个京营还需要三思了?莫非,如今这京营,有什么不能让朕知道的事吗?”

    说着,崇祯的双眸便直直的逼视向了下方的朱纯臣,吓得这胖子眼神一阵恍惚,不停躲闪不敢与崇祯对视。

    崇祯的这番话说的平淡,但听在朱纯臣这死胖子的耳中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震的他脸色煞白,心想听这小皇帝的语气,该不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那东厂刚刚成立,不会就查出来了吧?

    但随即他却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对!他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人人有份,大家不可能出卖我,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毕竟事情一旦爆出来谁也好不了,他们怎会做如此不智之事!

    这小皇帝该不会是在诈我吧?

    没错!他一定是在诈我!

    心中有了定计,朱纯臣刚才哪还因为心虚而有些躲闪的眼睛顿时变的坚定了起来,目光直直的与上方逼视自己的朱由检对在了一起。

    “呦呵!这死胖子!明明刚才还在心虚现在居然一下就把心里状态调整了过来,这心里素质不错嘛!只是心虚就是心虚,哪怕表面上你表现的再有自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王承恩想着,当即眼睛一眯看向朱纯臣发问道:“成国公怎么不回答陛下的话?莫非这京营真的有什么不可言之事不成?”

    朱纯臣现在认定崇祯和王承恩是在诈他了,当即便头皮装作大公无私的模样朗声道:“陛下多虑了,京营怎会有什么不可言之事,臣让陛下三思完全是为了陛下着想而已!”

    “哦~为了陛下着想?”

    王承恩露出了一脸玩味的表情询问道。

    他倒想看看,这朱纯臣能够用什么样的扯淡的理由来圆他的话!

    只见朱纯臣一脸正色道:“陛下!京营现在五日一操练,平日里兵卒归家不在营中,陛下要三日后巡视,但三日后并不是操练日,我等需提供兵卒的召集银等一应银子,所费颇大且不值,如今国事艰难,与其将这些银子浪费到这些无用的地方不如将之用到有用之处!

    所以臣才会请陛下对于巡视京营一事三思,还请陛下明鉴!”

    百官听了朱纯臣这番话后虽然明知道他在扯淡,现在谁不知道京营是什么情况,还五天一操练,一个月能操练一次就不错了,更别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召集银了,谁都看的出来这只是朱纯臣不想让皇帝巡视京营的推脱之词,但碍于他是勋贵,且这事跟自己无关所以也就懒得揭穿他,只是用着鄙视的眼神看着这死胖子。

    对于百官的鄙视眼神朱纯臣根本不以为意,只要能阻止陛下巡视京营,你们鄙视就鄙视,反正老子又不掉一块肉!

    而上方的王承恩听了朱纯臣这拙劣的借口后顿时不屑一笑,暗道:“还道你朱纯臣能说出什么好借口呢,居然如此拙劣的借口都说的出口,真当自己是十几岁毛孩子了!”

    当即,王承恩不理朱纯臣这借口朗声道:“朱国公不必多说了,这巡视京营之事势在必行,些许银钱损耗而已,在我大明京营是否依旧有战斗力之前而言不过是小事而已!”

    王承恩这话一处,直接就表明不管你朱纯臣怎么说,陛下就是要巡视的意思,朱纯臣自然也听得出来,脸色当即就是一沉,但只稍微思索过后沉下的脸色却又重新恢复平静,躬身对崇祯道:“是!陛下!臣定会在三日内办成此事,让陛下好好看看我京营大好儿郎的军容风姿!”

    朱纯臣居然当庭应了下来让朱由检巡视京营一事,这事不仅让百官,让王承恩惊异,同时也让跟此事有关的勋贵官员们大惊失色,只不过在朝堂上不好表现出来,心中只能想,只等下朝定要去追问一番!

    而在朱纯臣应下这事后,崇祯三日后巡视京营之事似乎便已成定局,而这时文官里面的户部尚书郭允厚立即便站了出来!

    “陛下!臣反对!”

    王承恩见后心中暗骂一声死抠门,他当然猜的到这郭老头站出来是为什么,这不刚才提到巡视京营要花银子了,这老家活肯定是为了这事站出来的!

    果不其然,只听郭允厚大声道:“陛下,如今已至年底,国库银两已经颇为艰难,臣身为户部尚书早已心力憔悴,且国库无银,所以陛下要三日后巡视京营,这其中的一应花费,我户部拿不出来!还请陛下收回巡视京营之言!”

    王承恩见崇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心里想道:“这老抠门果然是为这事站出来的。”

    当即王承恩询问道:“郭大人,莫非如今我大明的国库已经连几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吗?”

    郭允厚面不改色的大声道:“是!国库别说几千两,几十两都拿不出来!”

    只见崇祯的面色沉了下来:“郭卿,我记得前两天发俸禄的时候朕还看过,国库当还有一二百万两银子才是。”

    郭允厚却冷着脸道:“陛下,哪些银子都已定了去处,每一文钱都无挪用之可能!”

    “真拿不出?”

    王承恩又问道。

    “拿不出!”

    郭允厚梗着脖子答到。

    随即郭允厚又道:“用在其他正经之事上,国库还能拿出几十万两支用,但巡视京营一分钱都没有!陛下若一定要一意孤行,就请陛下从内帑拿银子!哪臣就无话可说!”

    王承恩当即就被气笑了!

    好嘛!你个死抠门的真实目的终于露出来了!你就是盯上崇祯内帑那可怜的几百万两银子了!

    老家伙,你好生不要脸矣!

    “噗呲!”

    不止是王承恩,官员里面也有人被这位户部尚书的神转折给惊的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但当御史目光冷冷的转过去后哪些官员就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仿佛刚才出声的不是自己一样。

    王承恩冷哼一声,看向郭允厚问道:“郭大人,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郭允厚板着脸答道:“没有!”

    “好!没有!没有是吧?!”

    王承恩咬牙切齿道:“既然没有,那我东厂愿意出,几千两银子,咱家还出的起!这总没问题了吧?”

    郭允厚躬身一拜:“公公高义,臣无意见!”

    言罢,郭允厚就施施然退回了文官之中,看的王承恩是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家伙的抠门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却算的上是尽忠职守了。

    此事说完,朝会也便没什么事了,接着又过了一个时辰,早朝奏事完毕之后,由御史、鸿胪寺先后出班,上奏早朝期间官员失仪情况。

    一些犯点小错的官员被记录扣工分,至于一些犯错不小的官员,轻则记录案底罚工资,重则当场打板子。

    至此,早朝流程也就基本结束了,鸿胪寺官员“唱”奏事毕,太监鸣鞭驾兴。

    等到崇祯皇帝的圣驾离开皇极门返回乾清宫后,百官也纷纷退走,各回衙门工作了。

    ⋯⋯

    王承恩不明白,为什么温体仁和朱纯臣二人要坚持让他出宫安抚流民,而礼部尚书姜逢元和礼部尚书谢升要反对,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王承恩知道姜逢元和谢升肯定是为他好,因为二人在历史上都为明朝尽了忠心。

    王承恩很想找二人问问,可他却不能,因为大明党派林立,虽无明文却有暗规,非同党之间不可有私交。如果姜逢元和谢升二人想不开,急急忙忙跑来东厂求见,不出一天,就会受到御史的弹劾。

    “妈的!这两个老货真够阴险的!”

    半晌后,王承恩大骂一句,他终于明白了,朱纯臣因为与兵仗局的巨大利益被斩断,对他怀恨在心,一旦他抚民失败,他这个厂公在官场中的声望将会一落千丈。

    明朝这个时候可是最注重名声的,很多人都把名声看做比生命还重要,当然了,那些变节当汉奸的狗东西自然没什么廉耻之心。

    王承恩没想到,成国公居然和温体仁是一个路子,亏自己之前还给温体仁送钱,他们两个一个掌政,一个掌兵,难道就不怕引起崇祯皇帝的猜忌?

    温体仁这个老东西可不简单,他进士出身,为人圆滑、城府深、老谋深算,尤其善于窥测政治风向。当初利用登莱之变孙元化的事情,将他的老上司周延儒给扳倒了,自己爬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可惜这个人只会玩弄阴谋,寡廉鲜耻,在首辅期间,无论对于辽东抵抗建奴南下,还是对付中原的流寇,未尝建一策。

    他向朝廷推荐的人也大多平庸之辈,苟以充位而已,在朝堂上铲除异己,显示个人极度权威,把本来就已是千疮百孔的明末政局搅得愈发不可收拾。

    王𠄘恩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金丝楠木床顶,心中在思考着怎么折腾这个内阁首辅温体仁,以及出宫抚民的事情。

    在休息了一个时辰后,王承恩出宫去了趟天主教堂,并把汤若望和孙和鼎接上,安排进了兵仗局,先把到手的兵仗局给攥在手里。

    按照计划,王承恩在兵仗局下的火药司又设置了一个研究所,由汤若望负责研究所同时兼任火药司掌事。王承恩又委任孙和鼎提督军器库,同时也让他担任研究所二把手。

    说到底,目前兵仗局的火器研发和火器生产,由汤若望和孙和鼎二人实际负责。

    王承恩怕二人初来乍到,镇不住兵仗局以往的管理、佥书、掌司、监工等小头目,于是亲自现身讲话,并改革了兵仗局,制定了新的制造制度。

    比如实行责任制,工匠制造出的火铳,都要印上自己的名字,有一支火铳炸膛了,就扣除一个月一成的薪水,一个月中有三把以上火铳炸膛了,直接处死。

    如果一个月内生产出的火器没有炸膛的,则提高一成薪水,每月叠加。王承恩还将工匠们的底薪提高了三倍,以方便招聘更多的工匠。

    兵仗局工匠们的薪水一向很低,很难糊口,所以导致工匠严重流失,王承恩的奖惩制度,极大提高了兵仗局工匠们的生产积极性,只要认真就加薪。

    以前制造出那么多的次品货,并不是他们技术差,而是上面为了贪污,偷工减料,要求的制造比例不对,才导致那么多火器炸膛的。

    王承恩又对兵仗局下的安民厂火药库做了管理条例,首先要求在火药库范围一百米之内都不准有明火。还有不能用铁器等接触火药,在火药库一律使用木器,他可不想辛辛苦苦生产出的火药被炸没了。

    王承恩又调派了二百名厂卫营士兵分班次,日夜巡视安民厂火药库,但凡有违反管理条例的一律杖责三十军棍,打死不论。

    在做了一些详细的安排后,王承恩这才回东厂,准备着出城抚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