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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舞鸾歌凤

    第二日,我无公婆可拜,大长老又不是个事多的,因此得以睡了个懒觉,起来时,衡华君已不在屋里了,问了丁香,原来是去寻芳殿处理公务去了,丁香略带嗔怪道:“姑爷还真是勤勉,就是陛下也不至于大婚第二日就去上朝啊”,我道:“姑爷勤勉还不好啊,难道姑娘我嫁个懒汉你就高兴了?”,丁香道:“姑娘,我可没那个意思,我这是心疼姑娘,姑娘倒一心帮着姑爷说话”,我笑道:“好啦,我带你出去转转”,丁香高兴道:“好啊好啊,我可想看看仙府是什么样的了”,“走”我道。

    我和丁香刚踏出房门,就见齐师兄与赵师姐正站在房门口,似乎是在等我,见我出门,他们愣了一下,双双施礼道:“见过夫人”,我连忙道:“不必不必,师兄师姐不必跟我客气”,齐师兄与赵师姐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清……夫人,我带滢濯来向您认罪”,听了这话,我大概猜到了他们的来意,原来真的是赵师姐做的,我低头苦笑一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听了这话,他们二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我道:“不过齐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赵师姐告诉你的吧”,又对赵师姐道:“你连这都跟他说”,赵师姐闻言低下头去,齐师兄道:“滢濯犯了错,日夜不安,被我看出来了,在我追问之下她就告诉我了”,“哦……那你们……”我道,那他们岂不是再无可能了?,齐师兄道:“我答应了滢濯,如果她来向你认罪道歉,不管你要如何责罚她,我都陪她一同领受”,我开玩笑道:“师兄明知我不会责怪赵师姐,所以才这么说的吧”,齐师兄却一本正经道:“不是的,师妹性情耿直,我以为你知道有人害你,定不会轻饶了她的”,我道:“那……我要是罚赵师姐离开灵台阁呢?”,齐师兄低头叹了口气道:“我想过,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认了”,我笑了笑,瞧见一旁一直低头不发一言的赵师姐道:“赵师姐,齐师兄确实是一个值得你为他苦等多年的人,清音祝你早日心愿得偿”,赵师姐闻言望向齐师兄,又低头腼腆的笑了,我看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便道:“你们不会已经……”,齐师兄不好意思的点头嗯了一声,我笑道:“那就改成祝你们二人早日修成正果吧!”。

    我带着丁香在后山转了转,由于起的晚了,才转了没一会儿就晌午了,丁香道:“姑娘,咱们回去吧,这眼看中午了,一会儿姑爷就该回来了”,我道:“好,等晡时我再带你去前面转一转”,丁香道:“好呀,前面就能看到好多仙人了吧”,我道:“仙人!你可别瞎说,那叫修士”,丁香道:“好好,丁香记住了,是修士”。

    我们回到屋里时,正撞见衡华君在端详我的妆奁,我道:“你看什么呢?”,衡华君拿着一个青瓷刻花的小盒子问道:“你受伤了?”,我道:“没有啊,怎么了”,衡华君道:“那怎么有药膏呢?”,丁香噗哧笑出声,我也跟着笑起来,衡华君道:“你们笑什么?”,丁香道:“姑爷,那叫玉女桃花粉,涂在脸上,能让人好颜色”,衡华君道:“玉女桃花粉?从来没听过”,我道:“这也不是稀罕物啊,男人也多有用的,你竟没听说过?”,衡华君道:“男人也用这个?这都是你们官宦人家用的,我就不见灵台阁有人用过”,我笑道:“怎么没有呢,褚师兄就用呀,你身边的婉心师姐也用”,衡华君皱着眉头将盒子放回妆奁里去,仿佛得知了什么天大的了不得的事一般,逗得丁香捂着嘴直笑,一会儿,衡华君又拿出一个琉璃瓶道:“这是什么?”,我道:“这是蔷薇水”,衡华君道:“做什么的?”,我道:“就是涂在身上,会有香味”,衡华君打开琉璃瓶凑近闻了闻道:“你身上的香味是因为涂了这个?”闻言我脸一红,丁香道:“姑娘,我去看看午膳好了没”,说完笑着跑了出去,我道:“你……是啊,就是涂了这个”,衡华君便塞好瓶塞边嘟囔道:“我还以为是女子的体香呢”,我闻言又红了脸,衡华君又道:“这个是画眉用的吧?”,我嗯了一声,衡华君不知哪儿来了兴致道:“我听说民间有夫君为娘子画眉的习俗,我也来为娘子画眉吧”,“你会画吗?”我道,衡华君道:“我试试吧,我想应该不难”,“好吧”我说着,便走到妆台前擦去了自己画好的眉毛,又道:“画吧”,衡华君拿起青雀头黛刚要画,突然震惊道:“你的眉毛呢?”,我道:“擦掉了啊,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不是”衡华君道,“我是说,你原本的眉毛呢”,“哦……”我尴尬的摸了摸秃秃的眉毛道,“剃掉了,不好看吧,好了好了,你快画吧”,“为什么要剃掉呢?”衡华君又一脸震惊的问道,我又羞又恼道:“因为不剃掉,画出来的眉毛就不好看啊,女子剃眉毛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吧,再说你看不出来我的眉毛都是画出来的吗?”,衡华君稍微平复了些道:“我还以为你们女子的眉毛本来就长得形如柳叶,没想到居然是剃光了再画出来的”,我气不过道:“那女子的眉毛本来就长得好看,还画来做什么?”,衡华君道:“我以为就是涂黑一些而已”,我被气笑了,道:“怪不得你信誓旦旦要为我画眉”,衡华君道:“你快画上吧,怪别扭的”,我道:“不是你为我画吗?”,衡华君道:“我可不会”,说罢便去一旁坐着了,我只好自己又重新画好,衡华君远远的瞧见了道:“这样顺眼多了”。

    用完午膳,休息过后,衡华君又去处理公务了,我坐在塌上直犯恶心,丁香见状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有孕了吧!”,我道:“胡说什么,哪有刚嫁过来就有孕的”,丁香道:“那您这是怎么了?要不我请个郎中来看看吧”,“不用了”我忙道,“我就是中午吃多了”,丁香道:“姑娘也没吃多啊,我看姑娘吃的与平日里差不多呀”,我道:“哦……也许是吃的不对付吧”,丁香道:“啊!我亲自去小厨房看了,他们的食材都挺新鲜的啊,究竟是怎么不对付了?”,我道:“好了好了,你去给我倒盏茶吧”,“哦,好”丁香闻言转身出去了,我想起刚才与衡华君一番折腾,心道:下回可不能再吃这么多了,稍微吃点,等他走了再吃,要不然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真是不好受,万一一个没忍住不就……想想那个画面我又是一阵恶心。

    到了回门那日,我与衡华君一同拜见了父母,父亲不知为何冷着脸,受过拜见后就将衡华君叫到书房单独说话去了,我问道:“母亲,父亲这是怎么了?”,母亲道:“似乎是与朝廷的事有关吧,咱们不必管”,母亲看向我腕间的镯子道:“你这鸡血石手镯真好看”,母亲不说我还没注意,此时抬起手看去,才发觉原本雪白的镯子上出现了几抹红晕,仔细看还有细细的纹路,如同血丝一般,难道这就是……此时母亲也反映了过来,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你师父送你那手镯?原来是这样的!”,我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急忙要将手镯退下来,可任凭我将手腕都搓红了也摘不下来,我道:“母亲,您身边的王嬷嬷不是会去手镯吗?您叫她来吧”,母亲为难道:“这是你师父送你的,你私自摘下来不好吧,要不你去找你师父施个法术,不用费力气便取下来了”,我心道:我才不要让师父看见这镯子的样子,羞都羞死了,便道:“哎呀母亲,您就快叫王嬷嬷来吧”,母亲拗不过我,只好叫来了王嬷嬷,王嬷嬷捆绳取镯的法子是一绝,她为母亲取镯子我瞧见过一回,只是到了我这儿却并不管用,绳子是一圈一圈绕出来了,镯子纹丝没动,王嬷嬷为难道:“哎呀姑娘,那便只能敲碎了”,“敲碎?”我犹豫了一下,心一横道:“敲!”,王嬷嬷锤子凿子用了个遍,也没在镯子上敲出个痕迹来,父亲进来道:“你们这儿叮叮当当的干什么呢?”,衡华君也跟了进来,母亲道:“这不是清音这个镯子取不下来了,让王嬷嬷想办法呢吗”,闻言,父亲和衡华君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镯子上,我赶忙用袖子挡住,目光瞥见衡华君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笑意,父亲道:“这个不着急,回头再说,咱们先用膳去”。

    回去的路上,我问道:“父亲跟你说什么了?”,衡华君道:“没什么”,接着又道:“我记得岳父岳母曾请求穆清君想个法子约束你,难不成就是这支镯子?”,我遮遮掩掩道:“什么约束,什么镯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衡华君道:“你这镯子从前是白色的吧,怎么如今有了血丝呢?”,我下意识的拉了拉袖子道:“这是我今早刚换的,我瞧着红色不是喜庆吗”,衡华君道:“既是新换的镯子,怎么就取不下来了,早膳吃胖了?”,“你……”我被堵的说不出话,衡华君笑笑不再说话,我看见他那副“你不说我也都知道”的表情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