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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店小二下药欲使坏 兵马使单枪破众寇

    话说这不怀好心的伙家,先欢欢喜喜跑进耳房,从房中瓮边筛了一小坛酒,又倒腾出个圆肚罐子,从里面弄出俩把白末子往里头一扔。

    他用手伸进去搅了三搅,围裙上一擦,将坛子一夹,反手抄起三个粗口瓷碗,高高兴兴的出了门,轻快跑到康裕跟前。

    “客官,酒来了!”

    “嗯,你只顾倒满。”

    “土酒甚是粗涩,还望官人不要见怪。”

    伙家笑嘻嘻将三个碗一字排开,挨个儿填满。

    康裕定睛一瞧,酒色昏黄,看不出个好坏来,又见这做工的一眼盯住自己瞧看,立马皱眉。

    “你他娘的瞅个鸟儿,还不赶紧催催后厨?”他佯装破口,“老子都要饿死了,真忒娘急惊风撞着慢郎中。”

    “是是,小的再给你去催催。”

    说完,便是先闪入后房。

    把这伙家骂走,左右一瞧,四下无人。

    康裕立马趁机将这一罐子酒水大半泼倒在草棚摊子拐角处,然后便是取出包袱当中铁枪头,给怀里一塞,打翻一碗酒,顺势睡倒在桌子上。

    却他佯装睡倒,打翻了碗盏,这响声惊动了假意后厨催逼的伙家,就见这厮把细长脖颈给蓝布帘子往出一伸,就见康裕躺倒在桌子上。

    “客官?”

    “大官人?”

    “可是还要甚么吃食?!”

    “要好酒否!”

    连问几遍,不见搭话。

    他高兴一唏。

    “嘿嘿!”

    “任你英雄好汉,奸猾赛鬼,到头来,终究吃了爷爷洗脚水!”

    说完,三俩步跑到桌前,就打算背康裕,可是康裕心中清明,死硬趴在桌上不动弹,这瘦子死活抬不起,最后只得呼唤。

    “老黑豆,老黑豆,莫磨你那破刀,这死猪甚是沉腾腾。”

    就听那后院的厨子立刻骂道:“你小子,真忒娘的废物点心,连个俩脚羊都弄不动,到时候下水还全靠你拾掇哩。”

    却说趴在桌子上的康裕一听,心中直道喝凉水塞也牙缝儿,果然是家黑店,好巧不巧给自己撞到了。

    当即火气噌的一下上来,突的人立而起,照着拽自己膀子伙计的面门就是一拳,打的是目眦迸裂,乌珠欲飞,惨叫赛杀猪。

    “啊呀——痛煞爷爷!”

    “我把你个黑心烂肝肠!”

    提起铁棒,一棍便将其吃饭脑壳打了个稀巴烂,红的白的溅了一地,好似那加红糖的豆腐脑。

    那边刚撩开蓝布帘走出,却被这变故惊呆的厨子。

    啊的大叫一声,便是反应过来,抄起手中的剜心尖刀朝着康裕掷来,同时伸手从旁边的柜台中一伸,往出一拽。

    “仓啷啷!”

    乃是把明晃晃蘸钢刀。

    “小儿,还我阿弟命来!”

    厨子大叫一声,就是冲来厮斗,是只攻没守,一把蘸钢刀,胡砍乱劈风,无招赛有招。

    看他拼命,康裕不着急,反倒是冷冷一笑。

    提起铁棒一拨,先荡开飞刀。

    脚踩罡步,缓缓而退,眯着眼,有心先暂让此獠逞能。

    他手持镔铁枪,左拦右挡,且战且退,又连续崩开乱刃,却他铁棍势大力沉,欺人轻兵。

    械斗之法,犹如自然万物,自有大道所在。诚所谓大勇若怯巧不工,兵无常势水无形,若违天道,必不可久矣。

    果然,血勇厨子以短斗长,逆势而为,走了没有十路,就是手麻腰软,似有不支,看他后劲不足,康裕一睁眼。

    反守为攻!

    一撩,破开空门;一扑,拉到近前;一刺,上平枪,直勾勾,正好将铁棒塞入厨子的嘴里,满口琼玉碎了泰半,厨子吃痛想要乱刀再挥,铁棒一抽,是哗啦啦落了一地。

    “着!”

    一矮身,丢手棍!

    “倒!”

    反掣铁棒,犁庭扫穴式,只将此獠打翻在地。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你这厮,劫道杀人,不自引颈授首,还敢求活!”

    却这厮还要求饶,康裕是心中自有气,使出那水火棍的风范。

    提起镔铁棍,对着这厨子脊背一气儿连打四十棍,前几十棍,还嚎叫,到了后十几棍,却是没了声响——脊梁骨早已经是被寸寸锤断。

    这通棒打,起先是叫的凄厉,那先前添草料的小二早已经走到正门,自然是惊动,一见内里的场景,是又惊又怕,不敢上前,就地的喊叫起来。

    “妈爷爷,点子扎手,杀人哩!!!”

    说完便是跑到后厢叫嚷,康裕也是料理完,又听后院里有掀门和脚步声,看见前院的伙家跑,心知此番得要大闹,须下辣手。

    “贼杀才,哪里走!?”

    他拾起地上牛耳尖刀,对着那三十步开外的小厮也不瞄准。

    “且看那背心处!”

    丢手一掷,不偏不倚,正中后心口,就见其一头便是栽在地上没了生息。

    却为何这般说话?

    盖因此时一阵密密麻麻脚步声从那蓝门帘处传来,等康裕扭头一看,乃是群露着膀子的大汉个个衣衫不整,似是刚刚从厢房爬起,却他等看着不像是善士。

    是人手提着口寒光森森的朴刀,端是威武莽撞,他等耳中听得真切,眼中也是看的分明,瞅到此情景,当即还没有咋呼闹腾,便是寒了三分胆,顿挫了锋气,不敢上前。

    很快便有个七尺大汉从中钻了出来,就见其油光光一身黑皮,面上满是麻子,鼻子上有条大路,手中则是持个八瓣儿瓜锤。

    “你是那里来得鸟人,敢伤我帮中兄弟,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你算个甚么东西,爷爷的名号也配你晓得?”

    “好个狂悖畜生!”他一提瓜锤,左右一看,呼喝道:“一帮怂瓜皮,怕他作甚,跟老子并肩上!”

    随即,便是打先锋的往上冲,那后面一群大汉,也拽着朴刀上前杀,对方人多,康裕嘴中挑衅,却手上不敢小觑,将铁枪头往棍上一插,杀入人群当中。

    使出三十六路师傅传下的步战枪,其中有招式,是:四拨,六扎,八扑,挞、抨、缠、拦;二十四步,声东击西;三十六步,能进能退。

    这一下,可真是卵蛋碰上了真卵石,这边是冠军百夫长,那边是走私矮挫巴,亮了真章。

    只见一众,被康兵马一条铁枪杀了个对穿,所过之处皆是土鸡瓦狗,难有一合之敌,止有那提锤的有些真本领,走了十余手,被康裕瞅准机会,一棍正中腰眼,将其轮翻在地。

    就当他准备一枪扎死此獠,其却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犯下弥天大错,饶你不得!”

    言尽,一枪便是戳死这头子。

    却此时,忽然一阵晕眩感,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