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巨鲸号启航
石鱼港是个美丽的地方，但让唐海挂念的东西已经消失，故乡也不再是故乡。
经历了亲人离去，见识了年轻男女相守，或许这世上仍然有一些自己值得追求的东西，还有自己的爸妈，虽然嘴上不关心，他也一直放在心里。
跟家人告别之后，唐海提前一个月订好了石鱼港出海的游轮船票，游轮顺大陆海岸线往南会到达一个叫宝岛的岛屿，那是海神信仰的发源地。
时间挺近4月，很快的冲刺到了月底。
唐海4月去景区游览了一圈，菊花，紫荆花，樱花都到了盛开的季节，很好看，很漂亮。
驱车前往凤凰山的当地大学进行了毕业典礼，很多同学没来，只能打印他们的照片PS上学士帽，拍摄了毕业照。
唐海手中捏着毕业照片，完全看不出来有的人不是真人，学校真的是想着每个人都能顺利毕业，可见一片苦心。
唐海回到父母身边，等父母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短暂的团聚又回到了石鱼港，回到了原点。
四月的事情很多，匆匆忙忙的各种事情接踵而来，唐海身心疲惫，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现在毕业的自己是一个自由人，去海神信仰发源地的愿望更加迫切。
……
阴云密布，天气预报说不会下雨，但海上的气候根本不讲道理。
太阳藏在阴云幕布后，浓重黑云像蛋糕被分给成一堆小块，日光在缝隙中生存，整片天空如同大鱼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的阴云被日光缝在一起。
唐海穿了一身黑色练功服，细密的短发随风飞散，沉稳平静，袖口绣着蓝色的波浪线条，而太阳般的金色花纹勋章紧贴在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的大学物理老师是一位健硕的教授，有着一身手上功夫，对于唐海这个好学生的喜爱，自然是乐于教授两手。
两人对于信仰都不是特别坚定，都有这自己的物理认知和唯物史观，只有在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套在神身上。
物理老师最常说的口头禅开头便是“我滴神，这怎么可能……。”
物理学在这个世界成了冷门专业，已经几十年没有发展了，自从几十年前人类探索广袤的太空疯掉了几波探索者，太空计划被叫停，仿佛星球之外存在着更大的恐怖，物理学的规律也只适用于星球上。
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信仰，唐海不是很明白。
唐海对于觐见“海神”越发紧迫。
石鱼港的不远处停泊着一艘高达20米的巨型轮船，轮船阴影下的年轻男女失去了自身的影子。
“表哥，海神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啦，唯有太阳神是永恒的。”
“你看那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就算乌云也遮不住神的光辉。”
唐海身边的女子手指向天空，面容精致，金黄色的长发搭在皱褶衬衫上，腰间挂着的金色木制礼剑的光滑表面反射着光线，一束有六道白线的珠子串在剑穗上，被白色半身裙盖住。
金色木剑一尺长，金丝楠木材质，质地坚硬且在光线下不同的角度闪烁不同颜色的光，珠子是六道木材质，有着六道等分的白色细线，自然有其特殊的用途。
大陆不能携带管制刀具，金色木剑是太阳教在大陆行走的最佳制式武器。
“要不都存在，要不都不存在，”唐海摇摇头看向苏诺：“你的太阳神也许只是自然现象。”
苏诺是英文太阳的音译，表示苏诺是父母的太阳，是妈妈的妹妹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外国表妹，如此流利的汉语也是自己教的。
“不可能，太阳神一定存在，只是我不够虔诚。”苏诺明显不满意唐海的回答。
“而且表哥，我的木剑能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这个你没办法解释。”
苏诺给了唐海一个很认真的眼神，边说着走向了游轮的登陆口，将唐海抛在身后，不想听唐海认真的分析，那太让人头疼了。
“你听我跟你说……”
唐海刚开口反驳，苏诺人影已经跑开，之前说过很多次都没有用，苏诺物理成绩极差，数学倒是不错，但她学的是神学专业，算是哲学的一种吧！
唐海赶忙跟上了苏诺的脚步，两人并肩登上游轮，周围的人群相继登船，很快游轮踏浪而去，在海面上沉浮。
可惜路途并不是永远那么顺利。
……
“呜呜呜呜。”
巨鲸号游轮乘风破浪，沉重的水花撞击船体发出热水壶烧开的声音，伴随着哗啦的波涛和迷蒙的水汽，将周围的海域映照的仿佛一片迷雾仙境，而发出淡淡白光的游轮就是驶向神之国度的使者。
巨型探照灯探向云雾中，开辟出一条海路，远处天空树杈状闪电从云层落下，沉闷的雷声传入青年的耳中，冰凉的海风、丝丝雨雾拍打着唐海的脸颊，游轮甲板上的人们逐渐减少，大家都回到了船舱休息。
“暴风雨要来了。”
唐海搬了把椅子，于甲板上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来，翻阅着手机相册，随后打开了相机。
“表哥，跟我进船舱休息。”青年背后女子的声音响起，苏诺开口：“外面下雨了，有点凉。”
站着的苏诺拉了拉青年湿哒哒的衣角，看着甲板上停留的人影逐渐稀少，很快就剩下自己两人，海风混杂着雨水浸湿了衣衫，有些冰凉，她想回船舱待着。
“好，你先去，我稍后就来，”唐海回顾，猜到苏诺要换衣服，决定错开休息时间，随后开口：“我拍几张照片，海上气候如此剧烈，回头照片发给老师分析分析原因。”
苏诺耳垂的水滴从脸颊滑下，坠在下巴上一点一滴的滴在衬衣上，衣服被打湿了。
男人的话很明显，他暂时想在甲板上待会儿。
“行吧，表哥你待着吧！”苏诺跑向船舱。她有点生气，表哥和自己都是很有主见的人，她听表哥的，表哥很少听她的话。
“不听话，冻死你个崽种。”苏诺说着心里话，在船舱里右床边换上干燥的衣服，四仰八叉望着船舱顶部发呆。
明明爸爸说过，照顾的很好的反应就是“听话”，爸爸被妈妈照顾的很好。姨妈拜托自己照顾好唐海，说外公刚去世，唐海容易情绪不稳定，而且唐海也有倔脾气，让苏诺多多担待，但是实际情况青年并不听话。
长辈面前两人相处的还是很好的。
供休息的船舱不大，两张床，一些放衣服的小柜子，简单的装饰品，一面能看到外边的舷窗，像这样布置的船舱在船上有很多个，这次的海上路程一日一夜便能到达，两人都是和衣而睡简单应付一下。
……
甲板上的唐海搬来了遮阳伞遮住了头顶的雨势，甲板上只有这个能暂时抗住狂躁的海风，手中的相机对着汹涌的海浪，恶劣的天气拍了很多张照片。
“这丫头，下雨了知道躲避，省心多了。”唐海调侃的语气说着话。
“这天气怎么有种愈演愈烈的节奏，希望之后的路途顺利。”青年脸色转阴，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由于海上污染和人类对海洋资源的开采，海上出行的船只遇到海啸和台风的频率增多，海洋中的生物也发生了变异，还好大部分海洋生物的变异是良性的，是能够沟通合作的。
海风愈加狂暴，头顶的雨水愈加密集，狂风暴雨接踵而来，断续的电光夹杂着滚动的雷鸣划破黑暗的海面。
唐海也坐不住了，头顶的遮阳伞被狂风吹飞，翻滚到海中带起几朵浪花，眼角远处出现几道接天的水柱，向着游轮航行的区域袭来，那是台风携带起的水龙卷，巨轮避无可避。
唐海转身奔向船舱休息区，耳边警报声袭来。
“一级戒备，台风橙色预警，所有乘客回到船舱休息，紧闭舱门。”
警报声连续响起几遍，船舱之外已经变成了无人区，海上航行的游轮极少遇见海盗，海盗们被海域巡视的护卫舰打击灭亡，所以海上行驶的载客游轮不需要配备重武器，那实在是没有必要，海上船只最需要面对的是天灾和多变的气候。
焦急的船员通过狭长的走廊来到游轮最高处的控制室，这里的空间异常宽敞，超过200度的落地窗能提前发现海上一切情况，几名白色衬衣的船员操控着仪器，同时进行汇报，银发弗莱格船长站在类似舵台的位置指挥，身后不远处墙壁上是员工休息室、船长休息室和出口，侧后方一排放着杂志和各海域地图的书架，书架最高处摆放着各国赠送的一些奖杯、奖状。
“情况怎么样，水手？”
一个中年男人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控制室内。
负责传递消息，执行船长命令的这类船员类似以前的水手，而操控仪器的船员类似以前的大副，现在的很多船只都是自动驾驶，职业也改变了他们的用途。
弗莱格船长看着来到控制室的船员开口：“格斯曼们有跟随我们嘛，我们可能需要它们的帮助。”
“情况很不好，我的船长。”水手认真的的回答着船长的问题，“按照推算，船只调头需要七分钟，而驶出台风受影响的航线区域需要15分钟，台风不到二十分钟就会撞上我们，我们的时间不太够。”
“海妖格斯曼有一只跟着我们。”
海妖格斯曼们，指受到海洋污染产生智慧，可以和海上船只交易的巨大的海怪。
“船长，食物可能不能让格斯曼们满意……。”
船员的话说完，银发弗莱格船长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召集水手们去执行，不要浪费时间了，食物不够但好歹还有不是，相信海妖会帮忙的。”
船长颁布了命令，水手们将人工养殖的生鲜冻猪肉成吨的从货仓运出，堆积在甲板上，金色的鳞粉从船员们手中撒向海面，这是和海妖交易的信号，悠扬的汽笛声以一长一短一长一短的节奏响彻在这片海域。
海面下巨大的阴影冲出海面，揭起的浪花使游轮晃动片刻，50多米的巨大身影遮天蔽日，无数扭曲的巨型触手裹住加板上的食物吞如口中，这是一只智慧的幼年章鱼格斯曼海妖，成年的章鱼海妖可以成长到百米，它们的食物是海洋受污染的其他生物，偶尔帮助海上过往船只获取一些食物。
章鱼海妖不满的声音传来，音如吠犬，如闷雷。
见没有收到回应，巨型的触手拍击船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船长，格斯曼它……。”
船员有些焦急的看着游轮外的巨大黑影。
“别急，小孩子嘛，没吃饱自然有些脾气，她会帮忙的。”弗莱格船长挥挥手，示意水手不要着急。
章鱼海妖发泄完，将两根巨大的触手贴在游轮两侧船体，半边身子沉入海中，拖动着游轮改变航行路线，对于海洋如此熟悉的海妖格斯曼们果然速度很快，将脱离台风区域的时间减半，台风夹杂着螺旋的水柱从游轮身后的区域扫过，仅仅造成船体轻微摇晃。
“呜呜呜……”章鱼格斯曼海妖任务完成了，发出了下次多带点食物的声音，巨影潜入海面，搅动着海水离开了。
剩下的路程是其他格斯曼海妖们生活的区域，它们都是很讲规矩的。
……
“再见……再见……”
弗莱格船长和看到这一幕的船员、乘客们向海妖挥手告别。
坐在船舱休息的唐海趴在舷窗圆形玻璃上，见证了这神奇的一幕，以前都是在视频，书籍上知道，亲眼见到是头一次，原来海洋生物也可以有智慧，身躯也可以这么庞大。
“表哥，我给你说啊，海妖格斯曼们都是海神的眷属、海浪的宠儿，海洋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要不是近些年人类对海洋生态的保护使污染大大的减少，它们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旁边屈膝坐着的苏诺嘲笑男人没有见识，向男人普及着这片海域的知识。
“好了，早些休息，明天就到地方了。”
唐海并没有跟女人一般见识，对于苏诺话语中有用的东西并不挑剔。
见识到海妖后，唐海对于海神的存在有些相信了。
之后的路程很顺利，黑夜倒转，黎明已至，宝岛岛屿出现在视野尽头。
经历了亲人离去，见识了年轻男女相守，或许这世上仍然有一些自己值得追求的东西，还有自己的爸妈，虽然嘴上不关心，他也一直放在心里。
跟家人告别之后，唐海提前一个月订好了石鱼港出海的游轮船票，游轮顺大陆海岸线往南会到达一个叫宝岛的岛屿，那是海神信仰的发源地。
时间挺近4月，很快的冲刺到了月底。
唐海4月去景区游览了一圈，菊花，紫荆花，樱花都到了盛开的季节，很好看，很漂亮。
驱车前往凤凰山的当地大学进行了毕业典礼，很多同学没来，只能打印他们的照片PS上学士帽，拍摄了毕业照。
唐海手中捏着毕业照片，完全看不出来有的人不是真人，学校真的是想着每个人都能顺利毕业，可见一片苦心。
唐海回到父母身边，等父母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短暂的团聚又回到了石鱼港，回到了原点。
四月的事情很多，匆匆忙忙的各种事情接踵而来，唐海身心疲惫，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现在毕业的自己是一个自由人，去海神信仰发源地的愿望更加迫切。
……
阴云密布，天气预报说不会下雨，但海上的气候根本不讲道理。
太阳藏在阴云幕布后，浓重黑云像蛋糕被分给成一堆小块，日光在缝隙中生存，整片天空如同大鱼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的阴云被日光缝在一起。
唐海穿了一身黑色练功服，细密的短发随风飞散，沉稳平静，袖口绣着蓝色的波浪线条，而太阳般的金色花纹勋章紧贴在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的大学物理老师是一位健硕的教授，有着一身手上功夫，对于唐海这个好学生的喜爱，自然是乐于教授两手。
两人对于信仰都不是特别坚定，都有这自己的物理认知和唯物史观，只有在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套在神身上。
物理老师最常说的口头禅开头便是“我滴神，这怎么可能……。”
物理学在这个世界成了冷门专业，已经几十年没有发展了，自从几十年前人类探索广袤的太空疯掉了几波探索者，太空计划被叫停，仿佛星球之外存在着更大的恐怖，物理学的规律也只适用于星球上。
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信仰，唐海不是很明白。
唐海对于觐见“海神”越发紧迫。
石鱼港的不远处停泊着一艘高达20米的巨型轮船，轮船阴影下的年轻男女失去了自身的影子。
“表哥，海神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啦，唯有太阳神是永恒的。”
“你看那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就算乌云也遮不住神的光辉。”
唐海身边的女子手指向天空，面容精致，金黄色的长发搭在皱褶衬衫上，腰间挂着的金色木制礼剑的光滑表面反射着光线，一束有六道白线的珠子串在剑穗上，被白色半身裙盖住。
金色木剑一尺长，金丝楠木材质，质地坚硬且在光线下不同的角度闪烁不同颜色的光，珠子是六道木材质，有着六道等分的白色细线，自然有其特殊的用途。
大陆不能携带管制刀具，金色木剑是太阳教在大陆行走的最佳制式武器。
“要不都存在，要不都不存在，”唐海摇摇头看向苏诺：“你的太阳神也许只是自然现象。”
苏诺是英文太阳的音译，表示苏诺是父母的太阳，是妈妈的妹妹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外国表妹，如此流利的汉语也是自己教的。
“不可能，太阳神一定存在，只是我不够虔诚。”苏诺明显不满意唐海的回答。
“而且表哥，我的木剑能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这个你没办法解释。”
苏诺给了唐海一个很认真的眼神，边说着走向了游轮的登陆口，将唐海抛在身后，不想听唐海认真的分析，那太让人头疼了。
“你听我跟你说……”
唐海刚开口反驳，苏诺人影已经跑开，之前说过很多次都没有用，苏诺物理成绩极差，数学倒是不错，但她学的是神学专业，算是哲学的一种吧！
唐海赶忙跟上了苏诺的脚步，两人并肩登上游轮，周围的人群相继登船，很快游轮踏浪而去，在海面上沉浮。
可惜路途并不是永远那么顺利。
……
“呜呜呜呜。”
巨鲸号游轮乘风破浪，沉重的水花撞击船体发出热水壶烧开的声音，伴随着哗啦的波涛和迷蒙的水汽，将周围的海域映照的仿佛一片迷雾仙境，而发出淡淡白光的游轮就是驶向神之国度的使者。
巨型探照灯探向云雾中，开辟出一条海路，远处天空树杈状闪电从云层落下，沉闷的雷声传入青年的耳中，冰凉的海风、丝丝雨雾拍打着唐海的脸颊，游轮甲板上的人们逐渐减少，大家都回到了船舱休息。
“暴风雨要来了。”
唐海搬了把椅子，于甲板上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来，翻阅着手机相册，随后打开了相机。
“表哥，跟我进船舱休息。”青年背后女子的声音响起，苏诺开口：“外面下雨了，有点凉。”
站着的苏诺拉了拉青年湿哒哒的衣角，看着甲板上停留的人影逐渐稀少，很快就剩下自己两人，海风混杂着雨水浸湿了衣衫，有些冰凉，她想回船舱待着。
“好，你先去，我稍后就来，”唐海回顾，猜到苏诺要换衣服，决定错开休息时间，随后开口：“我拍几张照片，海上气候如此剧烈，回头照片发给老师分析分析原因。”
苏诺耳垂的水滴从脸颊滑下，坠在下巴上一点一滴的滴在衬衣上，衣服被打湿了。
男人的话很明显，他暂时想在甲板上待会儿。
“行吧，表哥你待着吧！”苏诺跑向船舱。她有点生气，表哥和自己都是很有主见的人，她听表哥的，表哥很少听她的话。
“不听话，冻死你个崽种。”苏诺说着心里话，在船舱里右床边换上干燥的衣服，四仰八叉望着船舱顶部发呆。
明明爸爸说过，照顾的很好的反应就是“听话”，爸爸被妈妈照顾的很好。姨妈拜托自己照顾好唐海，说外公刚去世，唐海容易情绪不稳定，而且唐海也有倔脾气，让苏诺多多担待，但是实际情况青年并不听话。
长辈面前两人相处的还是很好的。
供休息的船舱不大，两张床，一些放衣服的小柜子，简单的装饰品，一面能看到外边的舷窗，像这样布置的船舱在船上有很多个，这次的海上路程一日一夜便能到达，两人都是和衣而睡简单应付一下。
……
甲板上的唐海搬来了遮阳伞遮住了头顶的雨势，甲板上只有这个能暂时抗住狂躁的海风，手中的相机对着汹涌的海浪，恶劣的天气拍了很多张照片。
“这丫头，下雨了知道躲避，省心多了。”唐海调侃的语气说着话。
“这天气怎么有种愈演愈烈的节奏，希望之后的路途顺利。”青年脸色转阴，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由于海上污染和人类对海洋资源的开采，海上出行的船只遇到海啸和台风的频率增多，海洋中的生物也发生了变异，还好大部分海洋生物的变异是良性的，是能够沟通合作的。
海风愈加狂暴，头顶的雨水愈加密集，狂风暴雨接踵而来，断续的电光夹杂着滚动的雷鸣划破黑暗的海面。
唐海也坐不住了，头顶的遮阳伞被狂风吹飞，翻滚到海中带起几朵浪花，眼角远处出现几道接天的水柱，向着游轮航行的区域袭来，那是台风携带起的水龙卷，巨轮避无可避。
唐海转身奔向船舱休息区，耳边警报声袭来。
“一级戒备，台风橙色预警，所有乘客回到船舱休息，紧闭舱门。”
警报声连续响起几遍，船舱之外已经变成了无人区，海上航行的游轮极少遇见海盗，海盗们被海域巡视的护卫舰打击灭亡，所以海上行驶的载客游轮不需要配备重武器，那实在是没有必要，海上船只最需要面对的是天灾和多变的气候。
焦急的船员通过狭长的走廊来到游轮最高处的控制室，这里的空间异常宽敞，超过200度的落地窗能提前发现海上一切情况，几名白色衬衣的船员操控着仪器，同时进行汇报，银发弗莱格船长站在类似舵台的位置指挥，身后不远处墙壁上是员工休息室、船长休息室和出口，侧后方一排放着杂志和各海域地图的书架，书架最高处摆放着各国赠送的一些奖杯、奖状。
“情况怎么样，水手？”
一个中年男人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控制室内。
负责传递消息，执行船长命令的这类船员类似以前的水手，而操控仪器的船员类似以前的大副，现在的很多船只都是自动驾驶，职业也改变了他们的用途。
弗莱格船长看着来到控制室的船员开口：“格斯曼们有跟随我们嘛，我们可能需要它们的帮助。”
“情况很不好，我的船长。”水手认真的的回答着船长的问题，“按照推算，船只调头需要七分钟，而驶出台风受影响的航线区域需要15分钟，台风不到二十分钟就会撞上我们，我们的时间不太够。”
“海妖格斯曼有一只跟着我们。”
海妖格斯曼们，指受到海洋污染产生智慧，可以和海上船只交易的巨大的海怪。
“船长，食物可能不能让格斯曼们满意……。”
船员的话说完，银发弗莱格船长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召集水手们去执行，不要浪费时间了，食物不够但好歹还有不是，相信海妖会帮忙的。”
船长颁布了命令，水手们将人工养殖的生鲜冻猪肉成吨的从货仓运出，堆积在甲板上，金色的鳞粉从船员们手中撒向海面，这是和海妖交易的信号，悠扬的汽笛声以一长一短一长一短的节奏响彻在这片海域。
海面下巨大的阴影冲出海面，揭起的浪花使游轮晃动片刻，50多米的巨大身影遮天蔽日，无数扭曲的巨型触手裹住加板上的食物吞如口中，这是一只智慧的幼年章鱼格斯曼海妖，成年的章鱼海妖可以成长到百米，它们的食物是海洋受污染的其他生物，偶尔帮助海上过往船只获取一些食物。
章鱼海妖不满的声音传来，音如吠犬，如闷雷。
见没有收到回应，巨型的触手拍击船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船长，格斯曼它……。”
船员有些焦急的看着游轮外的巨大黑影。
“别急，小孩子嘛，没吃饱自然有些脾气，她会帮忙的。”弗莱格船长挥挥手，示意水手不要着急。
章鱼海妖发泄完，将两根巨大的触手贴在游轮两侧船体，半边身子沉入海中，拖动着游轮改变航行路线，对于海洋如此熟悉的海妖格斯曼们果然速度很快，将脱离台风区域的时间减半，台风夹杂着螺旋的水柱从游轮身后的区域扫过，仅仅造成船体轻微摇晃。
“呜呜呜……”章鱼格斯曼海妖任务完成了，发出了下次多带点食物的声音，巨影潜入海面，搅动着海水离开了。
剩下的路程是其他格斯曼海妖们生活的区域，它们都是很讲规矩的。
……
“再见……再见……”
弗莱格船长和看到这一幕的船员、乘客们向海妖挥手告别。
坐在船舱休息的唐海趴在舷窗圆形玻璃上，见证了这神奇的一幕，以前都是在视频，书籍上知道，亲眼见到是头一次，原来海洋生物也可以有智慧，身躯也可以这么庞大。
“表哥，我给你说啊，海妖格斯曼们都是海神的眷属、海浪的宠儿，海洋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要不是近些年人类对海洋生态的保护使污染大大的减少，它们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旁边屈膝坐着的苏诺嘲笑男人没有见识，向男人普及着这片海域的知识。
“好了，早些休息，明天就到地方了。”
唐海并没有跟女人一般见识，对于苏诺话语中有用的东西并不挑剔。
见识到海妖后，唐海对于海神的存在有些相信了。
之后的路程很顺利，黑夜倒转，黎明已至，宝岛岛屿出现在视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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