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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鉴

    这一日刚过了卯时,李书鸣便急匆匆的来寻李玄驹。

    “书行哥!”

    李玄驹正于园中揣测着心通之能,感到此术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他将一窝蝼蚁的金魄以蚁后为中心连成一块,又赋予了蚁后心通共力之能,那穴中诸蚁半盏茶时间便死去七成,李玄驹拎起在外的一只一看,几近成了干尸。

    此时见了李书鸣来,当即迎上去,道:

    “有事?”

    李书鸣道:

    “四叔说要教大家武艺,但又不能私授师父所传,说在山上一别院内还有本手抄的军中练气术,让我们将其取来。”

    李玄驹奇道:

    “即如此,上山便是,寻我作甚?”

    李书鸣不好意思道:

    “那宅中闹鬼。”

    李玄驹:“......”

    李玄驹一时无语,闹半天竟是找他捉鬼去的。道:

    “你们七八个少年,竟也怕鬼?”

    李书鸣见他表情古怪,忙道:

    “并非如此,而是若是真有鬼怪,困于深山大宅多年,岂不可怜?何不让三哥送其往生,早入黄泉。”

    李玄驹算算时间,这蚁后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便点头道:

    “既然如此,我便跟你们走上一趟,若真有鬼,也算还了其看家之因果。”

    与李书鸣出了李家大宅,早有一帮少年在此等候,见了二人来,一行人便就这么赶往山中。

    山间景色秀丽,众人沿着条小路,一路上走走停停,李玄驹本想勾些山中野物的金魄,奈何见人就跑,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众人行过一道溪流,李书鸣指着前方对李玄驹道:

    “前面再行不到两里便是了。”

    李玄驹点头,接下来的路却越走越凉爽,以至于有些寒凉,又行了一段山路,便见前方出现一处别院。

    别院已残破不堪,牌匾早已朽坏,摇摇欲坠,李玄驹一记飞石将其打下,便与众人进了园内。

    园中尚有引用山泉水的装置,时隔多年,竟还能正常使用,试着接来半碗,只觉得其冰凉透骨,不适合人喝。

    李玄驹摇摇头,这宅子本是李家酷暑时用于纳凉所建,今日李玄驹来此,才知道其被废弃之因。

    众人进了大屋,翻找起来练气法来,李玄驹在一旁打量四周,只觉得屋内阴凉,比园中更甚。

    一名少年忽地瘫倒在地,众人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那少年口称手脚发冷,动弹不得,众人摸时却只觉温暖依旧,纷纷将目光看向李玄驹。

    李玄驹上前查看,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看了那少年,是外邪入体所致,当即连点其身几处穴位,那少年顿觉恢复如初,只是还一脸恐惧之色。

    李书鸣问道:

    “这,这是何物所致?”

    李玄驹看向他,回答说:

    “我亦不明何故。”

    李书鸣惊道:

    “三哥乃栖云观高道,怎会不知?!”

    李玄驹平静道:“我不过一寻常弟子,入观数年未修得一道命光,何谈高道?目察百步,尚且不能了了,何况六合之外事?”

    李书鸣先是被吓了一吓,随即道:

    “虽然如此,但我看那物也不是什么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之辈,躲于暗处,不过一跳跳梁小丑罢了,不必去管他,我等取了功法便走。”

    后方有一人迟疑道:

    “可万一...先前只是警告呢?”

    众人都是一惊,李玄驹这时道:

    “你们先往别处去寻,我独自在这搜寻便是。”

    李书鸣急道:

    “怎能让三哥一人以身试险!”

    众人也纷纷点头,李玄驹笑笑,向众人喝道:

    “我虽不知此为何物,却自有依仗在身,你们不必担心我,速速退去,莫要让我分心。”

    李书鸣听了这话,知道自己等人留在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对着李玄驹道:

    “三哥若是遇上危险,我等退走便是,莫有与那物缠斗。”

    说罢,便带着众人搜寻别屋去了。

    李玄驹见众人退起,径直来到床头,这屋子是以前朝旧制所建,床头上放有一面鉴子,如今的世道,大多都是置于高堂。

    李玄驹看向此物,面露思索,他先前所说九真一假,所为便是为了与此物独处,他先前靠近床头,于这面鉴中竟是感到了一点金魄。

    李玄驹也不知是何缘由,当下尝试的勾它一勾,没想到竟是相当容易,借着以往所勾金魄之力,相当容易便扯上了那金魄。

    李玄驹一楞,这倒是他所料未及,试着将心神没入镜中金魄,身体一瘫,就这么软倒在了床上。

    李玄驹感觉到了一片空间,不,不能算是空间,而是溟溟濛濛,难以捉摸的某物,先前所勾金魄好似藏于其中。

    心神一探,身体顿时感到无比的寒冷,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那金魄不断给他传达着这样的感受,并伴随有恐惧,害怕的情绪,

    “原来如此,这片溟濛应该是极为纯粹的精神力量,这个世界的所谓‘金魄’本应该在人死后缺少了大脑活动的物质基础便自行消散,却因为接触了此物,得到了新的‘凭依’所以保留了下来。”

    “现在传达给我的,应该是金魄原主死前的记忆执念之类,借了这精神力传达给我,先前那人应也是如此。”

    李玄驹一时间思如泉涌,连带着不少关于自身“外挂”的运用都做了不少设想,却猛的感觉不对

    “不对劲,‘这个世界’和‘外挂’都不是我平日里会使用的词,怎的?!”

    随即立刻想到原因:

    “我从地球穿越到这个世界,虽然保留了记忆,这个世界的身体却没有相应的经历,加上幼时无知,前世如同无根浮萍,故而先前思维与这个世界土著相似,甚至认为‘我’是我的转世。”

    “但现在,我暂离了此世肉身,这溟濛之物成了我记忆的依托,严格来说,如今的我才是拥有两世记忆的‘真我’”

    “前生之我,非我,为我之旧‘我’。”

    “今生之我,非我,为我之新‘我’。”

    “唯有现在,我两世记忆俱在,且二者求同存异,互相补充,方为我之‘真我’。”

    李玄驹一念自此,顿觉醍醐灌顶,先前所在意郁结之事烟消云散,从此以后再无前世今生之分,性修之道一片坦途。

    “这溟濛之物不知是何来历,竟然如此神异,呃?!”

    那溟濛之物比起原先所感受,竟是少了将近七成,当下便是一惊。

    “这,我记忆依托此物,竟是会对其不断消耗,看来得想个办法补充此物,兴许可从金魄上下手。”

    李玄驹神思急转,退出鉴中,起身从床上起来,取了鉴子藏入袖中,转身便出了大屋。

    李书鸣见他出来,忙问结果如何,李玄驹道了声无事,便到一旁休息去了。

    这边众人寻到了那练气法,欢呼雀跃,下山回了李家,李玄驹在房内取出那面鉴子,却无任何奇异之处,便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鉴子,背面甚至刻有出售店铺与工匠姓名。

    李玄驹将鉴子拿在手上把玩,沉默不语,他本以为是这鉴子本身神奇,如今倒是拿不准了。

    “罢了罢了,且先行用着吧,不过这道金魄...”

    这鉴中尚有一点金魄,无时无刻都需要消耗那溟濛之物,虽说耗费极慢,但也是个问题。

    李玄驹倒能将其取出,但这金魄虽然百不存一,原身却是个活人,就这么散去难免有些可惜,还需尽快安排个用处。

    当下念起一物,心中想着不妨试试,当即走至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