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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蜀道观剑图

    李玄驹行至园内,见了那蚁后,蚁穴中死了个七七八八,但那蚁后竟硬生生的挺住了。

    李玄驹一观,那蚁后金魄好似大了一圈,接近原本那红鲤一半大小,这金魄若是与其他金魄连接,原主死后便会有几分保留下来,与所连接金魄合一。李玄驹特地让蚁穴死了个八成多,为的就是这个。

    李玄驹将鉴中金魄引出,连于那蚁后金魄之中,鉴中金魄立刻将那蚁后的金魄包于体内,不过数息便迅速缩小,仅留下一个带着些溟濛之色的金魄。

    李玄驹微微一讶,将心神潜入那蚁后金魄之中,与那鉴中溟濛,竟别无二致。

    李玄驹倒是不急了,退出那蚁后金魄,世间之事,可一便可二,即知道了此物来历,纵然短时间内无法重现,迟早也可以再还原出来。

    便看看那蚁后,那蚁后浑然不知自己得了一般造化,与前时一般无二,李玄驹也知道此事并非短时间内能看出,也不着急,他与所勾连之物金魄相连,纵回了栖云观,也可以感知这蚁后情状,当即回屋,闭关打坐。

    数日后,李玄驹坐在一架马车上,马车外正下着大雨,身旁是四叔李文江,老太爷的生辰已至,二人正要赶往郡城,老太爷与众人已先行一步。

    唯有李玄驹和李文江,一个为探究金魄,一个怀有心事,皆在今日方走。

    李玄驹正听着车外雨声,李文江却开口道:

    “玄驹,你可知父亲为我寻了处婚姻?”

    李玄驹这倒是不知,他这些日子里忙着探讨金魄,哪有时间打听家中诸事。

    李文江自顾自的继续道:

    “那女子是郡中一门派掌门之女,说是数年前便已定下婚事,只待我归家便完婚。”

    李玄驹本欲笑着恭喜四叔,但看看四叔的表情,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了,又怕被打,便继续沉默的听着。

    “我自是不愿的,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本应横行天下,逍遥快活,怎能郁郁于儿女情长?”

    “父亲劝我莫要再行走江湖,早日成家立业方是人间正道。”

    李文江以手遮面。

    “我也见惯了江湖险恶,心中也早有金盆洗手的打算,可这,可这又怎能轻易割舍?”

    “大凡世间之事,贫家慕富家,富家慕侠客,皆是如此,可今日我已成大侠,倒觉得不如生来便命如草芥,那日死在那也无人担忧方好!”

    李文江说到激动处,竟是哽咽起来。

    李玄驹在一旁听着,不表一言,心中只觉得人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四叔如此,老太爷又何尝不是如此?亦又或是自己,心中莫名想起一前世名篇,高声吟道: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李文江听之,顿觉其中韵味悠长,涵义颇深,多有贴合自身所在,竟也拟歌而和之,山间惊起一行飞鸟。

    马车在山路上疾驰,李玄驹见这雨下的好大,车中落进来不少雨水,对着车夫道:

    “雨下的这般大,稍稍行慢些吧。”

    李文江却道:

    “就是要让它在下大点方好呢。”

    李玄驹扭头看去,李文江脸上已满是雨水。

    马车至了郡城,二人皆是沉默不语,一路行至李家在郡城的府邸,门外已停了数架马车,早有下人来迎:

    “可是四爷,三少爷当面?”

    李玄驹点头称是,二人即刻从二人进了屋内,便见着李书祥来迎,看向李文江,小声说道:

    “四叔,那女子也来了,可要?”

    李文江点点头,道:

    “先不论好歹,总归是要先见上一面的。”

    便虽着李书祥去了,李玄驹一时竟不知往何处而行,他自小生在黑石镇上,长成后便去了栖云观,竟不识郡中府邸布置,寻了一个家丁,问道:

    “老太爷如今在何处?”

    那家丁从未见过他,家中少爷也都记得相貌,但见他与老太爷生的相似,一时大骇,不知李玄驹和老爷是什么关系,恐引他前去恶了老爷,硬着头皮道:

    “这...,小人不知。”

    李玄驹见他作态,明白其有所顾虑,却也不好再行逼问,便自顾自的在府邸中漫步,这郡城中不比镇中,地价昂贵,所修府邸面积自不如镇中,却胜在景色优美,移步换景。

    李玄驹这边在府中行着,这府邸四通八达,他一时绕晕了头,竟行至一处院外,大门紧锁,上方书有“懒楼”二字。

    “懒楼,那不就是这一世生父在郡中所住的别院?”

    李玄驹心下一动,决定进去看看,当下爬了墙头,往院中一跃,见那园内景色鲜艳,想必常常有人打理,随即入了大屋,屋内器具摆设一应俱全,不少都是近年的款式。

    李玄驹一眼便看到了屋内挂着的一副画作,白纸发黄,画轴朽烂,断定其中必有蹊跷,将其小心取下一看,背后却没有想象中的暗门,不由得有些失望。

    心想:

    “听我师所言,我父当年号称永州大侠,武道性修上求得金魄的一代宗师,不知有没有留下什么武功秘籍。”

    他虽修得是道门心法,但武道招式乃是共通,除了一些与功法配套的武学,其余无论儒、道、佛、武皆可修行,栖云观虽为大教,却是强于功法高深,招式未必比得上一位武学宗师。

    但据他所知,不知为何,家中并无父亲所留下的功法,不然四叔也不必远赴拜师。

    李玄驹突然想到,父亲的武学是从何处学来?如果他和四叔一样,武功是拜师求得,那么没有留下功法就是正常之事。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要知道,到了武学宗师层次,对武学都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甚至将其升华到哲学层面,即所谓武道。

    而武学的特性,决定了武道往往都极为偏执,宗师就算打不赢对手,也只会认为是自身武学修养不够,而不是自身武道的问题。

    因此除非是武学思想与现存的某武道极其相近之人,求金魄必定不可能使用他人功法。

    如果说李文松当年的武学是拜师求得,除非当初李文松的武学思想与某武道恰好相似,并且他本身没有自立门户的打算。

    但据李玄驹所知,自己父亲的武道乃是独创,天下根本没有与他近似的武道,由于其武道过于独特,在其还在世之时,经常有江湖宿老甚至武学宗师上门挑战。

    所以说,李文松的武学不可能学自他人,至少他突破宗师的功法不是。

    李玄驹又看向画作本身,不知为何,他直觉认为若李文松留下什么,必定与此物有关。

    画上画着一座山峰,如同一只毛笔直冲云霄,山顶云雾缭绕,像是有人处于峰顶,却看不真切,画的左上角有一行小字:

    “蜀道观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