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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叔侄重逢

    二人即刻至了书阁,李文江问道:

    “书行便在此处?”

    妙林真人立在门边,似是不打算进去,微微叹息道:

    “若是此处无他,那便真是无缘了。”

    李文江听后沉默不语,入了书阁,一层层寻上去,终于在书阁偏僻处发现了李玄驹,身边还坐着三位女子,秦名远跟他微微颔首致意,随即聚至一处,李文江问秦名远道:

    “这是什么情况?”

    秦名远表示自己也刚到尚不清楚,不如先看看情况,李玄驹眼神却是一凝,对着孔清欢道:

    “居士是否还有事情要办?”

    孔清欢微微一楞,不知这魔星为何突然将话说的如此直白,干脆也直白道:

    “真人有事情要办?”

    见李玄驹微微点头,孔清欢也微微一叹道: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办,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便在此分别吧。”

    李玄驹站起身来,孔清欢却叫住他道:

    “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李玄驹微微一怔,不知孔清欢在搞什么名堂,面上笑道:

    “居士但讲无妨。”

    “你先前说的那首浣溪沙,全篇为何?”

    李玄驹不知孔清欢谈起此词是何意,实话实说道:

    “贫道亦不记得全篇,只记得下半阙,可好?”

    孔清欢不去看李玄驹,垂眼道:

    “道长但讲无妨。”

    李玄驹略做思考,轻声道来: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孔清欢微叹道:

    “原是个写食的词。”

    说罢,便起身离去了,李玄驹见孔清欢离去,在原地等了一等,起身径直往李文江方向去,李文江见其过来,当下便欲走,却被秦名远推了一把,娘跄的从藏身之处而出。

    “四叔。”

    李文江本欲寻个地方躲藏,不料猛的听见此言,一时间动弹不得,许久方才转过身来。

    “书行?”

    李玄驹平静道:

    “是我。”

    李文江微张着嘴,他如何也想不到李玄驹竟然以如此平静的语气与他对话,似乎与三年前别无二致,当下竟直接开口道:

    “你...你不是不愿见我吗。”

    李玄驹笑吟吟的道:

    “既然如此,那我走?四叔来见我,是四叔的事,我不见四叔,是我自己的事,与我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

    李文江听了他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李玄驹在说些什么,想起件事来,问道:

    “书行,你可知道你的断尘缘练岔了?”

    李玄驹双手抱于胸前,状若随意的说道:

    “练岔不练岔,又有谁说的准呢,但无论如何,贫道都已经没有了对家族的感情,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李文江顿时哑然,随即道:

    “我们不说这些了,书行,家中...”

    李文江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事情,李玄驹只是安静的听着,心中微微一叹,这三年来,他借助溟濛,几乎固化了他的‘真我’状态,自己都发现自己的精神不对劲了,却没有任何头绪,他发觉自己似乎是失去某些感情,便去找妙木质问,自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最后还是其师妙林真人告诉了他断尘缘的真相。

    李文江将事情说出,顿感放下了什么心结,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李玄驹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二人就这么沉默的走下书阁,秦名远在后面悄悄跟着,李玄驹只当没有发现。

    妙林真人见二人同时出来,心中一喜,李玄驹说自己要回后山去收拾行李,便先行离去了,李文江看向妙林真人,先是一拜,随后问道:

    “真人可有事要求我?”

    妙林真人一手抚须,笑道:

    “不错,贫道确有事找你。”

    李文江道:

    “不知是何事。”

    妙林真人长叹一声,道:

    “说起来此事也与玄驹有关,当初玄驹归山,贫道师兄妙木知道他弃了家人,明白玄驹修炼断尘缘失败,也不知怎么想的,将自身从此事中撇的干干净净,将过错皆由玄驹一并承担,其余的真人也大多对此事视而不见,贫道没有办法,只得暂且退让。”

    李文江一时大怒,觉得自己上山时的想法可以付诸实施,妙林真人叹了口气接着说: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没想到妙木变本加厉,在观中弟子中散布玄驹乃天上魔星转世的谣言,所谓人言可畏,贫道便将玄驹置于后山,免得他被人所害。”

    秦名远在一旁冷笑道:

    “那妙木牛鼻子如此做派,无非是因为李书行修行断尘缘几乎乃是他一手促成,李书行修行失败,他觉得面上无光,便对李书行加以迫害,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撇清关系,真不知道这种狗东西是怎么修成真人的。”

    妙林真人以手抚面,擦去脸上的水渍,随后将手放下:

    “贫道时常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妙木给玄驹那本《太清黄紫全性真功》,兴许贫道内心也有让玄驹修成意舍,成为我栖云观的天师,从此栖云观成为道门魁首的想法。”

    “贫道有愧啊...”

    秦名远在一旁心急,他猜出妙林所拜托之事八成与妙木有关,当下道:

    “可是要我俩去教训那妙木?”

    妙林真人平复了会情绪,回答道:

    “不错,玄驹他一向对这些风言风语置若罔闻,但他如此,我这个做师父的却不能算了,贫道一直找不到机会,今日心血来潮下山看看,却见得两位施主,便知我那师兄合该遭劫。”

    李文江道:

    “不知真人打算如何教训妙木,可是要废了他?”

    妙林真人摇了摇头道:

    “我与妙木毕竟师兄弟多年,彼此之间也有些情谊,贫道心善,实在不忍心见到师兄被废后一蹶不振的模样,还是直接送我师兄成仙去吧。”

    秦名远抚掌笑道:

    “如此甚好,即替徒弟出了恶气,也保全了师门情谊,妙林真人不愧为栖云观高道,只是此事过大,我还得去请示公子。”

    妙林笑道:

    “无妨,我等就在这里等着公子出来。”

    李文江却有些纳闷,不知他们说的公子是谁,连忙询问,得知正是孔清欢,惊讶道:

    “可她分明是个女子,男人生的再怎么阴柔美丽,也不可能长成她那副模样吧?”

    秦名远与妙林对视一眼,妙林缓缓道:

    “居士有所不知,孔清欢之母是海外秘宗宗主之女,那宗主乃是求得四性的武道宗师,堪称当今天下武学第一人也绝不为过,孔清欢是他的孙女,自然不可能与寻常世家小姐一并对待,故而都称其为公子。”

    李文江惊道:

    “怪不得,儒家向来瞧不起武夫,唯独孔丹南与天下多位宗师交好,原来竟与秘宗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这时孔清欢等人从书阁中走出,看到秦名远身边二人,不由一愣,秦名远当即迎了上去。

    “公子,是这样...”

    孔清欢耐心的听他说完,对着一旁的温燕青道:

    “燕青,劳烦你去帮我调查一下那妙林真人所说是否为真。”

    温燕青嘱咐秦名远保护好公子就去调查了,孔清欢又对着一旁的理事道:

    “去将妙林真人和李文江请来,我们到栖云观安排的住处再谈。”

    理事也领命下去了,过了不久,在栖云观的某处分外整洁的房间内,几人正于房内坐着,孔清欢坐于上首,身旁的知事托着个茶盘,秦名远站于身旁,下座是李文江,妙木二人。

    过了些时间,温燕青阴沉着脸回来了,妙林真人一楞,却见温燕青俯于孔清欢耳边说了些什么,孔清欢听完后即刻道:

    “妙林真人说的是真的。”

    秦名远顿时一喜,笑道:

    “既然这样,我就和李兄去找那牛鼻子...”

    孔清欢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对着秦名远道:

    “但是,我不同意。”

    秦名远立即惊道:

    “为何,公子你不一向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吗。”

    孔清欢道:

    “那是你一直在路上到处惹事生非,还要我去给你处理烂摊子。”

    一旁的理事同样说道:

    “我们远道而来,本就是客,哪有客人和家里人勾结,杀了主人的道理,无论怎样都说不通。”

    孔清欢又询问温燕青,温燕青迟疑片刻,答道:

    “属下去查过了,那妙木所为比起妙林之言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如果是公子的意思...”

    孔清欢笑了一笑,又看向身边的知意,问道:

    “知意,你觉得如何?”

    知意心头一凛,站出恭声道:

    “回公子的话,知意认为,此事可行。”

    孔清欢眼睛一亮,道:

    “详细说说。”

    知意恭声道:

    “听妙林真人所言,那妙木使玄驹真人修那秘法,是为不仁,陷害于他,是为不义,越师而教之,是为不礼,玄驹真人成就真人多时而不知,是为不智,先教而后弃之,是为不信,如此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之人,杀了有何妨?”

    孔清欢沉思一二,道:

    “不错,有理,如此之人,确实不该让他活在世上,只是还需从长计议,仔细斟酌。”

    秦名远点头称是,随后孔清欢便让三人离开,秦名远对李文江道:

    “如何,我就说公子是个好人。”

    李文江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孔清欢此举未免太过儿戏了,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后果,甚至根本不像是以她的身份会做出来的事,沉思了一会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问妙林真人:

    “真人可曾想到计策引出妙木?”

    妙林真人回答道:

    “此事急不得,最好等孔公子从我栖云观离开后在进行引诱。”

    李文江点头称是,殊不知李玄驹在离开后便借着他的感官得知此事,李玄驹当即在心下计较起来。

    “要杀妙木?那可真是件好事,不若贫道也去掺一脚,把妙木打到失去意识,贫道再去勾他的金魄,就不信还能勾不上他,贫道即得了好处,又让师父好做,岂不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当即出了后山草庐,一路上的弟子对他视而不见,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到了三人的面前,三人见他去而复返,妙林真人问道:

    “玄驹,如此快便收拾好了行李?”

    李玄驹看着妙林真人,正色道:

    “师父,你的事发了,妙木带着几个真人要来拿你了。”

    这话一出,把三人吓了个踉跄,抬首看看四下无人,李文江骂道:

    “好你个小兔崽子,来吓我们来了。”

    李玄驹一笑道:

    “这么看来,四叔是真有什么打算,快与侄儿说说,说不准还能帮上四叔的忙。”

    李文江正欲拒绝,秦名远却道:

    “好,那老子就告诉你,我们要去送妙木那个牛鼻子成仙。”

    李玄驹大惊失色道:

    “好胆量!不知你有无想过杀了妙木后的后果,妙木再怎么说也是栖云观的掌门,他若死了,后续该如何处理?。”

    说起来,李玄驹也相当好奇孔清欢同意让秦名远来杀妙木的理由,按道理说,妙木与其无仇无怨的,杀了妙木的风险远大于收益,不,应该说压根就几乎没有收益,除非妙木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却不急,待他勾了妙木金魄,迟早让妙木把他知道的都吐出来。

    妙林真人教导玄驹多年,哪里听不错李玄驹的弦外之音,当即道:

    “玄驹可有妙计?快快道来。”

    李玄驹笑道:

    “我三年前归家,在山下得了篇法术,名为《天仙幻术》,能够制造出天仙幻境,迷惑中术人,不如让我去迷了妙木,从此生死操之我手,岂不更加痛快,也叫师父好做。”

    李文江惊骇,世上竟有如此神妙之术,李玄驹此时却转过身来对他道:

    “四叔应当感受过此术的功效。”

    另外二人一惊,转头看向李文江,李文江无奈的点头算是默认,他倒是知道李玄驹当初用的何术了,妙林真人迟疑的开口道:

    “玄驹,这法术可否让为师一观?”

    李玄驹苦笑道:

    “这法门神奇非常,记载在一本经书之中,我看过一遍后,便莫名将其完全记下,再去看那经文,竟是本无字天书。”

    妙林真人知道玄驹不肯实话实说,当下也无奈道:

    “既然无缘,那便罢了,只是玄驹你打算如何处置妙木?既然正主到了,那就让玄驹决定妙木的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