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露端倪
自那日后，白清芷有一段时间都未见过叶修远。
事实上，叶修远也无暇顾及其他。
他从禹州带回来的玉佩由晋王叶宏朗呈给了当今圣上，从而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玉佩通体温润，颜色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无价，上面以繁复花纹雕刻了一个湘字，此玉佩的主人昭然若揭，不是祁王叶宏湘还能有谁。
说是祁王，那也是以前的封号，自从他勾结前朝余孽造反未果叛逃出走以后，祁王连同他的名字就和前姜氏皇朝一起，被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现下从禹州那伙号称匪徒的老窝里掏出了这块象征着皇氏的玉佩，还是一个离经叛道的皇氏，不得不令人想到是叶宏湘的死灰复燃。
这个发现给本该撩人的春色添了一丝阴霾，朝堂之上更是一片愁云惨雾。
御花园中百花争妍，芬芳馥郁，有两人正信步闲庭而来。
“皇兄，你打算如何？”其中一人正是晋王叶宏朗。
“不如何，”叶宏初欣赏着满园春色，“我倒想看他如何做。”
“这……会不会有些太被动了？”
“被动？”叶宏初哼笑一声，目光变得深沉，“他想要，我给他便是。”
叶宏朗一惊，不由脱口而出：“啊？！你说什么？”
叶宏初笑着摇了摇头：“我都是个快入土的人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劳心伤神，还不如多清闲几日。”
叶宏朗万万没有料到当今天子竟然会是这个想法，他目惊口呆了半天，最后干巴巴的问：“那……皇位继承人可有人选了？”
叶宏初斜了他一眼，调笑道：“怎么，莫不是想探我口风，好为儿子铺路？”
叶宏朗急忙摆了摆手：“那自是不敢的。”
说着又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只是，这大晟王朝……”
“身后哪管生前事，”他又叹息了一声，“这皇帝不好做，我亦不愿让……”
叶宏朗忙兔子似的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叶宏初却不再说了，他转而笑道：“我听说近日你那宝贝儿子跑军营跑的勤啊，这是下定决心要为国效力了？”
叶宏朗此时也恢复了正经：“他前几日与我说了。儿大不由爹，我管不住他，再说做的又不是伤天害理之事，便由他去了。”
他看着叶宏初肃然道：“望皇兄能全他这份楚囊之情。”
叶宏初点点头，继续向前走：“你有一个好儿子啊，不像我……”
“皇兄何必如此说，您膝下的几位皇子哪个不是龙章凤姿，就好比三皇子——”
“莫要说了。”叶宏初突然打断他，目中划过一抹凄然，“可能原本是有的。只是皇帝做久了便有了些薄情寡义，这或许也是上苍对至高无上掌权者的一种惩罚。”
“皇兄你……”叶宏朗想宽慰他几句，却看到他一直盯着某处，脸色暗淡。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锦簇花团中一棵高大的银杏矗立其中，春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投下点点阴影，春风拂过花叶，便赋予了它们生命力，随风舞动好不热闹。
叶宏初走了过去，手缓缓抚上树干，似珍宝般爱惜。
蓦然一朵粉红茶花于眼前盛开，他低下头，见一双白嫩小手正捧着花努力举给他看。
“父皇，好看吗？”糯糯的小嗓音从茶花后面传来，接着探出一张粉嫩如花的可爱小脸。。
他便笑了，那时候他的笑是如春光般的和暖温柔。
“好看。”
“父皇让我们来此是有何事？”
叶宏初抬眸，看见叶昭风走过来，对他笑道：“见过父皇。”
那时的叶昭风秀润天成，在众皇子中亦是出类拔萃。
叶宏初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陶瓷酒坛朝二人晃了晃：“东海进贡的杏花酒，存的年岁越长便越香浓。”
说着他从内官的手中拿过两把锄头递过去，“今日你们把这酒埋于此处，待音儿长大后再挖出来，到时父皇和你们一同品这醇香美酒。”
大晟一直便有稚子埋酒的习俗，也是期望孩子平安长大，有个锦绣前程的寓意。
叶昭风和叶昭音接过锄头认真挖了起来，不多时一个小小的坑就挖好了。叶宏初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放进去，又将坑填平，这才抹了抹额上的细汗，望着二人笑起来。
“皇兄，你笑什么？”
叶宏初一惊，再抬眼去看，树影婆娑，哪里还有叶昭风跟叶昭音的影子，只有叶宏朗困惑的看着他，面带惊异：“倒是很久没见过皇兄笑得这样开怀了。”
叶宏初目光一暗，想起原来自己也曾经有过那样的笑容，心中酸楚难当。
“皇兄你没事吧？”叶宏朗不无担忧的问。
叶宏初摇了下头道：“远儿的事你看着去办吧。子不类父，这次禹州剿匪他立了大功，择日同王起、明云晓一起封赏。”
叶宏朗犹疑道：“这个明云晓，皇兄打算如何赏赐？他以前可是——”
“我自有考量，你不必担心。”叶宏初打断他，自顾自向前走去。
叶宏朗站在原地，望着对方略显佝偻的身影逆着光渐行渐远，忽然觉得他的皇兄，一代帝王，似乎成了一个空壳，魂灵早已归于九天，只剩躯体被缚在这茫茫尘世，未得解脱。
事实上，叶修远也无暇顾及其他。
他从禹州带回来的玉佩由晋王叶宏朗呈给了当今圣上，从而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玉佩通体温润，颜色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无价，上面以繁复花纹雕刻了一个湘字，此玉佩的主人昭然若揭，不是祁王叶宏湘还能有谁。
说是祁王，那也是以前的封号，自从他勾结前朝余孽造反未果叛逃出走以后，祁王连同他的名字就和前姜氏皇朝一起，被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现下从禹州那伙号称匪徒的老窝里掏出了这块象征着皇氏的玉佩，还是一个离经叛道的皇氏，不得不令人想到是叶宏湘的死灰复燃。
这个发现给本该撩人的春色添了一丝阴霾，朝堂之上更是一片愁云惨雾。
御花园中百花争妍，芬芳馥郁，有两人正信步闲庭而来。
“皇兄，你打算如何？”其中一人正是晋王叶宏朗。
“不如何，”叶宏初欣赏着满园春色，“我倒想看他如何做。”
“这……会不会有些太被动了？”
“被动？”叶宏初哼笑一声，目光变得深沉，“他想要，我给他便是。”
叶宏朗一惊，不由脱口而出：“啊？！你说什么？”
叶宏初笑着摇了摇头：“我都是个快入土的人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劳心伤神，还不如多清闲几日。”
叶宏朗万万没有料到当今天子竟然会是这个想法，他目惊口呆了半天，最后干巴巴的问：“那……皇位继承人可有人选了？”
叶宏初斜了他一眼，调笑道：“怎么，莫不是想探我口风，好为儿子铺路？”
叶宏朗急忙摆了摆手：“那自是不敢的。”
说着又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只是，这大晟王朝……”
“身后哪管生前事，”他又叹息了一声，“这皇帝不好做，我亦不愿让……”
叶宏朗忙兔子似的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叶宏初却不再说了，他转而笑道：“我听说近日你那宝贝儿子跑军营跑的勤啊，这是下定决心要为国效力了？”
叶宏朗此时也恢复了正经：“他前几日与我说了。儿大不由爹，我管不住他，再说做的又不是伤天害理之事，便由他去了。”
他看着叶宏初肃然道：“望皇兄能全他这份楚囊之情。”
叶宏初点点头，继续向前走：“你有一个好儿子啊，不像我……”
“皇兄何必如此说，您膝下的几位皇子哪个不是龙章凤姿，就好比三皇子——”
“莫要说了。”叶宏初突然打断他，目中划过一抹凄然，“可能原本是有的。只是皇帝做久了便有了些薄情寡义，这或许也是上苍对至高无上掌权者的一种惩罚。”
“皇兄你……”叶宏朗想宽慰他几句，却看到他一直盯着某处，脸色暗淡。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锦簇花团中一棵高大的银杏矗立其中，春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投下点点阴影，春风拂过花叶，便赋予了它们生命力，随风舞动好不热闹。
叶宏初走了过去，手缓缓抚上树干，似珍宝般爱惜。
蓦然一朵粉红茶花于眼前盛开，他低下头，见一双白嫩小手正捧着花努力举给他看。
“父皇，好看吗？”糯糯的小嗓音从茶花后面传来，接着探出一张粉嫩如花的可爱小脸。。
他便笑了，那时候他的笑是如春光般的和暖温柔。
“好看。”
“父皇让我们来此是有何事？”
叶宏初抬眸，看见叶昭风走过来，对他笑道：“见过父皇。”
那时的叶昭风秀润天成，在众皇子中亦是出类拔萃。
叶宏初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陶瓷酒坛朝二人晃了晃：“东海进贡的杏花酒，存的年岁越长便越香浓。”
说着他从内官的手中拿过两把锄头递过去，“今日你们把这酒埋于此处，待音儿长大后再挖出来，到时父皇和你们一同品这醇香美酒。”
大晟一直便有稚子埋酒的习俗，也是期望孩子平安长大，有个锦绣前程的寓意。
叶昭风和叶昭音接过锄头认真挖了起来，不多时一个小小的坑就挖好了。叶宏初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放进去，又将坑填平，这才抹了抹额上的细汗，望着二人笑起来。
“皇兄，你笑什么？”
叶宏初一惊，再抬眼去看，树影婆娑，哪里还有叶昭风跟叶昭音的影子，只有叶宏朗困惑的看着他，面带惊异：“倒是很久没见过皇兄笑得这样开怀了。”
叶宏初目光一暗，想起原来自己也曾经有过那样的笑容，心中酸楚难当。
“皇兄你没事吧？”叶宏朗不无担忧的问。
叶宏初摇了下头道：“远儿的事你看着去办吧。子不类父，这次禹州剿匪他立了大功，择日同王起、明云晓一起封赏。”
叶宏朗犹疑道：“这个明云晓，皇兄打算如何赏赐？他以前可是——”
“我自有考量，你不必担心。”叶宏初打断他，自顾自向前走去。
叶宏朗站在原地，望着对方略显佝偻的身影逆着光渐行渐远，忽然觉得他的皇兄，一代帝王，似乎成了一个空壳，魂灵早已归于九天，只剩躯体被缚在这茫茫尘世，未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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