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窥其貌
明云晓将自己与叶修远打扮成了乞丐的样子准备混出城。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掩盖了叶修远那副太过惹眼的相貌。幸而叶修远现在萎靡颓废，与先前的样子大相径庭，这才令两人顺利的混了出去。
明云晓带他去牵之前备好的两匹马，官道上不敢走，两人走的羊肠小路，虽是远了点，好在没有什么人。
“我出天京城没多远就听说了京中发生的变故，于是赶紧又折回来了。”
明云晓回头瞧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叶修远，暗自叹口气，伸手扯住对方胳膊往前拽着走：“我就知道你这鲁莽性子，若不看着点，你现在指定已经被擒住了。现在朝廷已向各地发了你的通缉令，你再不快点离开可就来不及了。”
“离开……”叶修远茫茫然的望着他，眼神没什么焦距，“又能去哪里呢，哪里都容不下我了……”
明云晓看他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心生怜悯：“先跟我去禹州，那里地处偏僻，皇命一时半会还传不过去，到了那里再想办法。”
二人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十余日便到了禹州城。
明云晓不敢声张，他将叶修远藏进了自己曾经住的一处小宅院里，现在那里成了库房，平时只有两个小兵在门外把守，隐蔽的很，若是叶修远不发出声音的话是不会被轻易发现的。
库房这里平时明云晓是不会经常来的，现在里面多了一个叶修远，那就更不能来了。
但是他又放心不下，找个借口隔三差五的来一趟，说朝廷拨的粮草珍贵，他必须时时盯着才能放心。
可长期这样不是办法，太引人耳目，并且叶修远的状况实在糟糕。他瘦的太厉害，精气神也很差，实在教人担心。
好不容易把他救了出来，总不能就这样让他殒命在此吧。
明云晓想起他说着“民意为天，为君分忧”时的意气焕发；疆场上的英勇无畏，斗志昂扬。
以往那个发扬蹈厉的少年被现实抽得体无完肤，他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荣耀骄傲，蜷缩在这方寸之地，不见天日，不知岁月。
明云晓坐不住了，他想去看看叶修远，劝他看开一些，想想今后要走的路。
可当他来到的时候，对方已不见了踪影。
地上留了一封信，短短几个字道出了他的辞别：
“弟已走，哥保重，勿寻，勿念。”
明云晓捏着信站了片刻，回身望向外面的碧蓝高空，那里有只雄鹰伸展着羽翅，向远方滑去。
“师兄，你不开心吗？”
少女身着石榴红纱布裙，肩宽窄腰，袖口锁紧，一只素手抵着树干，垂首问向面前席地而坐的少年。
少年默然须臾，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心。师父说开祭后你便能获神力，得神示，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难道师兄不愿意我这样吗？”
“不，不是我不愿意。”
少年声音沉闷，盯着脚边野草，“只是我觉得这种大义之举不该由你来背负。阿萝，你还未长大呢，这对你来说实在太过艰巨。”
岑萝笑了起来，如清脆银铃，煞是动听：“原来师兄是担心这个。”
她松了手，绕到少年面前，也同对方一样盘腿坐下：“既然选中了我，那说明一切都是自有天定的，师兄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她两手握住对方的手，俏皮地眨了眨眼：“师兄若担心我不堪此大任，就从旁协助于我吧。”
少年抬眸看过去，看了半晌终是抽出一只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有宠溺有无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白清芷离两人有些远，她想走近再瞧一瞧，四周景物却忽然扭曲，她只得停下脚步，待周围恢复如常时，场景已经换了一个。
荒芜的空地上摆了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用鲜血写满了复杂的咒术。
岑萝一袭大红纱裙站在祭坛中央，裙摆及地，如一朵开得正盛的扶桑花，娇媚明艳。广袖下一双白嫩素手垂向地面，有鲜血正从裂开的掌缝中滴落。
白清芷瞬间睁大了双眼，她竟看清了祭坛中，岑萝那张失了血色的脸。
俏丽如春桃，素雅如秋菊，眼波盈盈似盛着春水，形状姣好的嘴唇虽因失血而显得淡薄许多，却生出一股楚楚动人之美。
“师父，帮阿萝止止血吧！”
旁边忽传来一声少年的呐喊。
白清芷回头，待看清面前景象后心中猛然一颤。
少年美如冠玉，明眸皓齿，面色红润，如花般艳丽。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张难描难画的脸，竟与叶修远有七八分相似！
白清芷心头巨震，脑中嗡鸣一片，甚至顾不得去看岑萝，只入神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师父！”
少年奔到流霜散人身边，大力摇晃着他的胳膊，焦急万分地说道：“够了够了！阿萝已经流了好多血了，再流下去她会死的！”
流霜散人充耳不闻，只顾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少年见求他无用，甩开袖子就要奔往祭坛。
“站住。”
流霜散人睁开眼喝住他：“你现在去才是要她的命。”
说罢，他面向祭坛微扬下巴：“你看。”
少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怔住了。
此时岑萝的身上已不再有鲜血滴落，祭坛连着咒术的形状发出微弱的红光。
白清芷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只见置身在红光中的岑萝阖着双眸，似睡着了般安静，红光与她的红色纱裙好似融为了一体，将她整个裹起，只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和一张丽质天成的脸。
“师父，这是……”少年看呆了般喃喃问道。
“放心，她是天选之人，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红光逐渐消失，岑萝也软倒在了祭坛之上。
“阿萝！”
少年欲去扶她，忽又想起刚才师父的话，于是又转过头，忐忑不安地望过来。
流霜散人笑道：“没事了，去吧。”
白清芷看着少年撒足狂奔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又感动。
身旁的流霜散人盯着那少年的背影蓦然叹了一口气：“玄儿，接下来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掩盖了叶修远那副太过惹眼的相貌。幸而叶修远现在萎靡颓废，与先前的样子大相径庭，这才令两人顺利的混了出去。
明云晓带他去牵之前备好的两匹马，官道上不敢走，两人走的羊肠小路，虽是远了点，好在没有什么人。
“我出天京城没多远就听说了京中发生的变故，于是赶紧又折回来了。”
明云晓回头瞧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叶修远，暗自叹口气，伸手扯住对方胳膊往前拽着走：“我就知道你这鲁莽性子，若不看着点，你现在指定已经被擒住了。现在朝廷已向各地发了你的通缉令，你再不快点离开可就来不及了。”
“离开……”叶修远茫茫然的望着他，眼神没什么焦距，“又能去哪里呢，哪里都容不下我了……”
明云晓看他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心生怜悯：“先跟我去禹州，那里地处偏僻，皇命一时半会还传不过去，到了那里再想办法。”
二人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十余日便到了禹州城。
明云晓不敢声张，他将叶修远藏进了自己曾经住的一处小宅院里，现在那里成了库房，平时只有两个小兵在门外把守，隐蔽的很，若是叶修远不发出声音的话是不会被轻易发现的。
库房这里平时明云晓是不会经常来的，现在里面多了一个叶修远，那就更不能来了。
但是他又放心不下，找个借口隔三差五的来一趟，说朝廷拨的粮草珍贵，他必须时时盯着才能放心。
可长期这样不是办法，太引人耳目，并且叶修远的状况实在糟糕。他瘦的太厉害，精气神也很差，实在教人担心。
好不容易把他救了出来，总不能就这样让他殒命在此吧。
明云晓想起他说着“民意为天，为君分忧”时的意气焕发；疆场上的英勇无畏，斗志昂扬。
以往那个发扬蹈厉的少年被现实抽得体无完肤，他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荣耀骄傲，蜷缩在这方寸之地，不见天日，不知岁月。
明云晓坐不住了，他想去看看叶修远，劝他看开一些，想想今后要走的路。
可当他来到的时候，对方已不见了踪影。
地上留了一封信，短短几个字道出了他的辞别：
“弟已走，哥保重，勿寻，勿念。”
明云晓捏着信站了片刻，回身望向外面的碧蓝高空，那里有只雄鹰伸展着羽翅，向远方滑去。
“师兄，你不开心吗？”
少女身着石榴红纱布裙，肩宽窄腰，袖口锁紧，一只素手抵着树干，垂首问向面前席地而坐的少年。
少年默然须臾，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心。师父说开祭后你便能获神力，得神示，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难道师兄不愿意我这样吗？”
“不，不是我不愿意。”
少年声音沉闷，盯着脚边野草，“只是我觉得这种大义之举不该由你来背负。阿萝，你还未长大呢，这对你来说实在太过艰巨。”
岑萝笑了起来，如清脆银铃，煞是动听：“原来师兄是担心这个。”
她松了手，绕到少年面前，也同对方一样盘腿坐下：“既然选中了我，那说明一切都是自有天定的，师兄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她两手握住对方的手，俏皮地眨了眨眼：“师兄若担心我不堪此大任，就从旁协助于我吧。”
少年抬眸看过去，看了半晌终是抽出一只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有宠溺有无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白清芷离两人有些远，她想走近再瞧一瞧，四周景物却忽然扭曲，她只得停下脚步，待周围恢复如常时，场景已经换了一个。
荒芜的空地上摆了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用鲜血写满了复杂的咒术。
岑萝一袭大红纱裙站在祭坛中央，裙摆及地，如一朵开得正盛的扶桑花，娇媚明艳。广袖下一双白嫩素手垂向地面，有鲜血正从裂开的掌缝中滴落。
白清芷瞬间睁大了双眼，她竟看清了祭坛中，岑萝那张失了血色的脸。
俏丽如春桃，素雅如秋菊，眼波盈盈似盛着春水，形状姣好的嘴唇虽因失血而显得淡薄许多，却生出一股楚楚动人之美。
“师父，帮阿萝止止血吧！”
旁边忽传来一声少年的呐喊。
白清芷回头，待看清面前景象后心中猛然一颤。
少年美如冠玉，明眸皓齿，面色红润，如花般艳丽。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张难描难画的脸，竟与叶修远有七八分相似！
白清芷心头巨震，脑中嗡鸣一片，甚至顾不得去看岑萝，只入神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师父！”
少年奔到流霜散人身边，大力摇晃着他的胳膊，焦急万分地说道：“够了够了！阿萝已经流了好多血了，再流下去她会死的！”
流霜散人充耳不闻，只顾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少年见求他无用，甩开袖子就要奔往祭坛。
“站住。”
流霜散人睁开眼喝住他：“你现在去才是要她的命。”
说罢，他面向祭坛微扬下巴：“你看。”
少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怔住了。
此时岑萝的身上已不再有鲜血滴落，祭坛连着咒术的形状发出微弱的红光。
白清芷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只见置身在红光中的岑萝阖着双眸，似睡着了般安静，红光与她的红色纱裙好似融为了一体，将她整个裹起，只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和一张丽质天成的脸。
“师父，这是……”少年看呆了般喃喃问道。
“放心，她是天选之人，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红光逐渐消失，岑萝也软倒在了祭坛之上。
“阿萝！”
少年欲去扶她，忽又想起刚才师父的话，于是又转过头，忐忑不安地望过来。
流霜散人笑道：“没事了，去吧。”
白清芷看着少年撒足狂奔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又感动。
身旁的流霜散人盯着那少年的背影蓦然叹了一口气：“玄儿，接下来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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