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迷雾渐开
白清芷手一抖，差点打翻茶杯。
即使她已知道岑萝最终亲手杀了姜玄，但听到这些的时候仍不免大惊失色。
姜玄？
为什么？
白清芷怎么也不能相信，梦里那个品貌非凡、克己复礼的少年，会变成一个严酷冷横的残暴者。
她还能依稀记起姜玄凝视岑萝时那双温柔的眉眼，里面盛着水，春光波动，令人沉醉；她甚至还能想起姜玄答应助岑萝为百姓行大义时的神情，那样认真而虔诚，不掺一丝虚伪与矫饰，那是真正的纯善之人才会有的神情。
所以……
怎么会？
“白姐姐，”叶景云打断她的迁思回虑，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白清芷忙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以掩掉自己的情绪。
“你说的这些怎么证明是真的呢？”
白清芷放下茶杯，存了最后一点渺茫希望。
她当然不想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所以她想问清楚到底出了怎样的差错，导致后面这些事情的发生。
叶景云无奈道：“白姐姐啊，司天监现在虽然与奸臣同恶相济，但事关国运，哪容得半点虚伪马虎。况且书卷所载的这些事都已邈远，虽无从查证，但这关乎神使清誉，谁敢胡乱编排呢。之所以留下这些，我想也是为了警示后人切勿重蹈前朝覆辙，亦或……”
他想了想，没有再说下去，转而笑道：“我所知的就这些了，白姐姐可听得满意？”
白清芷寂然片刻，又问他：“书中可有记载姜玄的长相？”
“长相？”
叶景云回想了一下，摆了摆头：“记不太清了，大概没有吧。”
攀谈间，就听院中有人恭敬道：“王爷。”
两人对视了一眼，叶景云率先站起来：“哥哥回来了，我去叫他过来，他见到你肯定很欢喜。”
白清芷独自在房中思索。
岑萝的存在证明了天地间的一缕神秘之力，即使无关鬼神，那也是脱出红尘的异象。
她有很多事想要得到答案，比如流霜散人，即使过了漫长岁月，这位能人异士也是一切开端的始作俑者，她甚至相信这人可能还活在尘世之中。
当然现在最迫切要知道的就是姜玄与叶修远的连系。
两个毫无相关的人怎会有相同的容貌，这本就是值得疑虑的事，更何况叶修远不知所踪，有倒悬之危，说不定查清真相反而能助他去危就安、转祸为福。
正思虑着，叶景云和叶昭风走了进来。
叶昭风看到白清芷颦蹙的样子，不由笑道：“什么事将你为难成这个样子。”
叶昭风如今虽已是亲王，但作派却与之前毫无二致，白清芷并无生分之感。
“想起一些事罢了。快坐下吧，我有重要的话告诉你。”
叶昭风与叶景云便都坐了下来。白清芷并没有避着叶景云，她将梦中之事尽数告知，就是没有说姜玄与叶修远有着相似面貌一事。
叶景云是第一次听白清芷说起她的梦，不觉将本就圆润的眼睛睁得更大：
“竟有如此玄妙之事！白姐姐怎不早点告诉我。是嫌我年纪轻不懂事，还是怕我出去乱说？”
白清芷见他是真有点伤心了，只得安慰他：“我并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忧思的多了便不愿开口。”
叶昭风这次倒沉寂了，他不知司天监竟藏有这样的秘密。若是早点知道的话，音儿是不是就不会……
他又摇了摇头。
不，就算知道，以他当时之力也丝毫撼动不了于爻。
想到此，他放置在膝盖的手不觉紧攥起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岑萝的长相，那你便画出来吧。”叶昭风对白清芷道。
白清芷不解：“为何你如此在意她的相貌？”
说着说着，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不快。
叶昭风笑道：“别误会。她都已经是作古的人，我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是啊，”叶景云也纳闷，“听白姐姐的意思，哥哥似乎真的对这位神女大人的相貌过分关注了。”
叶昭风佯装恼怒的戳了戳他的脑袋，对白清芷解释道：“我是想，岑萝既然被尊为神女，那她肯定是有超乎常人的本事，当然不能将她当做普通人来看。她既是遵从所谓的神示来助大晟开国，那必然也是不想看着大晟消亡的。虽说她已仙逝百年，但换一个方式来想的话，说不定她并没有死。”
白清芷与叶景云俱是怔愣，好一会儿才回味过他的话来，两人都是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
“岑萝或许以另一重身份活在这红尘之中。”
“另一重身份？”
白清芷望着他，还是有点难以消化他的猜想：“难道她是假死？”
她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众目昭彰，她怎可能假死？何况……”
何况那个场景那样逼真，灰败的疆场，满地的殘尸，她确确实实地走过，目睹过，感受过，不似作假。
不似作假。
等等……
为何她会如此笃定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明明……明明只是一场梦罢了。
她感到一阵心悸，全身都开始冒冷汗。
叶景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惊惧的看向叶昭风，声音都带着颤抖：“哥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是……”
“清芷，”叶昭风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把目光点在白清芷身上，“你就没有想过，缘何你会做那些梦？”
白清芷如梦初醒，她愣愣地看着对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假设转生真的存在，”叶昭风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那么……”
“白姐姐是岑萝的转世？！”叶景云打断他。
白清芷不能置信的摆着头，她的脑子极乱，这一切转变的太突然，令她措手不及。
她是岑萝的转世？
那叶修远呢？难道是姜玄的转世？
岑萝与姜玄、她与叶修远？
她上辈子和叶修远是一对恋人？
她上辈子杀了叶修远？
她——
“不……”白清芷双手抱着头慢慢后退，难以接受这一切。
“清芷——”
“白姐姐——”
其余两人异口同声，想上前扶她。
“抱歉。”
白清芷看着他们两个，面露痛苦之色：“我……让我想想，我需要好好想想。”
她没再理会二人，转过身夺门而出。
即使她已知道岑萝最终亲手杀了姜玄，但听到这些的时候仍不免大惊失色。
姜玄？
为什么？
白清芷怎么也不能相信，梦里那个品貌非凡、克己复礼的少年，会变成一个严酷冷横的残暴者。
她还能依稀记起姜玄凝视岑萝时那双温柔的眉眼，里面盛着水，春光波动，令人沉醉；她甚至还能想起姜玄答应助岑萝为百姓行大义时的神情，那样认真而虔诚，不掺一丝虚伪与矫饰，那是真正的纯善之人才会有的神情。
所以……
怎么会？
“白姐姐，”叶景云打断她的迁思回虑，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白清芷忙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以掩掉自己的情绪。
“你说的这些怎么证明是真的呢？”
白清芷放下茶杯，存了最后一点渺茫希望。
她当然不想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所以她想问清楚到底出了怎样的差错，导致后面这些事情的发生。
叶景云无奈道：“白姐姐啊，司天监现在虽然与奸臣同恶相济，但事关国运，哪容得半点虚伪马虎。况且书卷所载的这些事都已邈远，虽无从查证，但这关乎神使清誉，谁敢胡乱编排呢。之所以留下这些，我想也是为了警示后人切勿重蹈前朝覆辙，亦或……”
他想了想，没有再说下去，转而笑道：“我所知的就这些了，白姐姐可听得满意？”
白清芷寂然片刻，又问他：“书中可有记载姜玄的长相？”
“长相？”
叶景云回想了一下，摆了摆头：“记不太清了，大概没有吧。”
攀谈间，就听院中有人恭敬道：“王爷。”
两人对视了一眼，叶景云率先站起来：“哥哥回来了，我去叫他过来，他见到你肯定很欢喜。”
白清芷独自在房中思索。
岑萝的存在证明了天地间的一缕神秘之力，即使无关鬼神，那也是脱出红尘的异象。
她有很多事想要得到答案，比如流霜散人，即使过了漫长岁月，这位能人异士也是一切开端的始作俑者，她甚至相信这人可能还活在尘世之中。
当然现在最迫切要知道的就是姜玄与叶修远的连系。
两个毫无相关的人怎会有相同的容貌，这本就是值得疑虑的事，更何况叶修远不知所踪，有倒悬之危，说不定查清真相反而能助他去危就安、转祸为福。
正思虑着，叶景云和叶昭风走了进来。
叶昭风看到白清芷颦蹙的样子，不由笑道：“什么事将你为难成这个样子。”
叶昭风如今虽已是亲王，但作派却与之前毫无二致，白清芷并无生分之感。
“想起一些事罢了。快坐下吧，我有重要的话告诉你。”
叶昭风与叶景云便都坐了下来。白清芷并没有避着叶景云，她将梦中之事尽数告知，就是没有说姜玄与叶修远有着相似面貌一事。
叶景云是第一次听白清芷说起她的梦，不觉将本就圆润的眼睛睁得更大：
“竟有如此玄妙之事！白姐姐怎不早点告诉我。是嫌我年纪轻不懂事，还是怕我出去乱说？”
白清芷见他是真有点伤心了，只得安慰他：“我并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忧思的多了便不愿开口。”
叶昭风这次倒沉寂了，他不知司天监竟藏有这样的秘密。若是早点知道的话，音儿是不是就不会……
他又摇了摇头。
不，就算知道，以他当时之力也丝毫撼动不了于爻。
想到此，他放置在膝盖的手不觉紧攥起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岑萝的长相，那你便画出来吧。”叶昭风对白清芷道。
白清芷不解：“为何你如此在意她的相貌？”
说着说着，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不快。
叶昭风笑道：“别误会。她都已经是作古的人，我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是啊，”叶景云也纳闷，“听白姐姐的意思，哥哥似乎真的对这位神女大人的相貌过分关注了。”
叶昭风佯装恼怒的戳了戳他的脑袋，对白清芷解释道：“我是想，岑萝既然被尊为神女，那她肯定是有超乎常人的本事，当然不能将她当做普通人来看。她既是遵从所谓的神示来助大晟开国，那必然也是不想看着大晟消亡的。虽说她已仙逝百年，但换一个方式来想的话，说不定她并没有死。”
白清芷与叶景云俱是怔愣，好一会儿才回味过他的话来，两人都是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
“岑萝或许以另一重身份活在这红尘之中。”
“另一重身份？”
白清芷望着他，还是有点难以消化他的猜想：“难道她是假死？”
她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众目昭彰，她怎可能假死？何况……”
何况那个场景那样逼真，灰败的疆场，满地的殘尸，她确确实实地走过，目睹过，感受过，不似作假。
不似作假。
等等……
为何她会如此笃定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明明……明明只是一场梦罢了。
她感到一阵心悸，全身都开始冒冷汗。
叶景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惊惧的看向叶昭风，声音都带着颤抖：“哥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是……”
“清芷，”叶昭风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把目光点在白清芷身上，“你就没有想过，缘何你会做那些梦？”
白清芷如梦初醒，她愣愣地看着对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假设转生真的存在，”叶昭风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那么……”
“白姐姐是岑萝的转世？！”叶景云打断他。
白清芷不能置信的摆着头，她的脑子极乱，这一切转变的太突然，令她措手不及。
她是岑萝的转世？
那叶修远呢？难道是姜玄的转世？
岑萝与姜玄、她与叶修远？
她上辈子和叶修远是一对恋人？
她上辈子杀了叶修远？
她——
“不……”白清芷双手抱着头慢慢后退，难以接受这一切。
“清芷——”
“白姐姐——”
其余两人异口同声，想上前扶她。
“抱歉。”
白清芷看着他们两个，面露痛苦之色：“我……让我想想，我需要好好想想。”
她没再理会二人，转过身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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