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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锻骨境

    不知不觉,春天就这样悄悄过去,那炎热的夏天悄悄到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房顶的两块窗户进昏暗的工作间。

    镇上的铁匠铺,又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铁匠铺也称“铁匠炉”。所谓“铺”,只是一间破房子,屋子正中放个大火炉,即烘炉。炉边架一风箱,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

    将要锻打的铁器先在火炉中烧红,然后铁匠师傅再将烧红的铁器移到大铁墩上也就是铁匠们称的砧子,一般由打铁徒弟手握大锤进行锻打。

    铁匠师傅左手握铁钳翻动铁料,右手握小锤一边用特定的击打方式暗号指挥徒弟锻打,一边用小锤修改关键位置,使一块方铁打成圆铁棒或将粗铁棍打成细长铁棍。可以说在老铁匠手中,坚硬的铁块变方、圆、长、扁、尖均可。

    在清澜镇上的铁匠铺内,那烧红的炉火映衬着男人的脸,黝黑的脸上因为火焰呈现些许的红色。

    中年男人把淬火锻打好的篾刀放到转动砂轮机上抛光。一瞬间,铁花四溅,男人成了铁花飞舞中的人。

    这男人在镇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王老二,王老二家里是镇上的铁匠世家,父亲是做铁匠的好手。

    王老二真名叫王富贵,因为是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他王老二。

    铁器发出的敲打声,在古朴宁静的清澜镇的古老街道的巷子里响了六十十多年。

    这家铁匠铺子里最初的响声是顺娃的父亲敲打出来的。

    他父亲九岁开始在这里打铁,刚开始是一个十分简易的炉子。

    一直到五十多岁,有着接近五十年的铁匠生涯。

    而到如今,这个铁匠铺子已成为清澜镇上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这几代人来说,仿佛从他们出生时这个铺子就在那儿了,仿佛时间也在这里凝固了。

    这镇上的居民都说,要是早上起床没听到铺子里这叮叮当当的声音,心里就会空落落的。

    在这里一件件锻打的农具,犁、耙、锄、镰、镐从铁匠铺子里启程,伴随着农人匍匐在大地上播种收割时前仆后继的身影;一把把锻打的炊具,菜刀、刨刀、铁勺、铲、瓢,走进百姓人家,伴随着人间烟火蒸腾弥漫。

    王老二跟随父亲打铁,是刚刚慢十一岁那年岁,打铁的年月,从开始独立打铁开始,满打满算到今年已三十个年头了。

    那年王老二,当时应该叫王小二,当他来到这个铁匠铺子里看父亲打铁。

    父亲光着上身,身上斑痕点点,那是铁花扑到身上烫伤的痕迹。

    在这个由火焰与金属组成的世界里,父亲看到孩子走过来,停下手中的工作,坐在炉旁的椅子上,对着王小二叹息说:“现在跟我学打铁的徒弟越来越少了。你大哥不喜欢打铁,觉得太累了,出去闯荡现在也没有个消息。”

    儿子看着在满怀忧思的父亲,顺口说:“爸,我来跟您学打铁。”

    父亲愣了愣问:“娃娃,你说的话可当真?”

    儿子握了握拳头说:“爸,我就喜欢跟着您打铁。”

    于是王小二被父亲收为家传徒弟,开始了他的打铁生涯。

    父亲一手一手地教,父子俩一锤一锤地轮番敲打。

    直到父亲后来积劳成疾,患病离世,父子俩一直在铁花飞扬中相随相伴。

    父亲离世前夕,王老二将一把自己锻打的菜刀带到父亲病床前,气息奄奄的父亲摸着锋利刀刃,喉管里发出咕噜咕噜响,如铁匠铺子里鼓动的风箱声。

    父亲艰难挣扎说出一句话:“是把好刀!”身为老铁匠的父亲一直担心这手艺会失传,但儿子的手艺最终没让父亲失望。

    到了现在,王老二也面临和父亲当年同样的焦虑,大儿子远走他乡,不知何时能回来,小儿子更是才仅有三岁,太过幼小也不可能像自己当年那样挑起大梁。

    现在这个徒弟过几天也要出师了,在这半年里找徒弟的通知发便了邻居镇和村庄。

    前前后后来了几个人,但干不了几天就走了,实在是吃不了那份苦。特别是夏天,铁匠铺子里俨然就是个火炉,闷热得要把人融化成铁泥一般。

    去年秋天的一个晚上,王老二和几个老友坐在老街河流上那座百年石拱桥上闲聊。

    王老二说,这一辈子就做了打铁这门事,因着这个打铁的手艺,因为之前顾客的关系。

    知道郡守需要些物件,他帮郡里打了几份还不错的器物,给清江郡的郡守一阵夸赞,还特意写了一块匾额《绝世好铁》。但这门手艺眼看后继无人了,心里急啊!几个老友劝慰他,你没辜负你父亲传下来的这门手艺,我们镇里上的人感谢你。

    一把磨钝了的斧头、镰刀、锄头回炉再造,收费也就是三四个钱;一把锈了的菜刀拿到铺子里再次打磨,收费大多是四五个钱。

    王老二的铁匠铺子,多年来实行的是良心价。

    有一次,几个山里老农人来到铁匠铺子,旧农具经过锻打后重现光芒。他们问如何收费,王老二依然是那句口头禅:“你随便给点就是。”

    清澜镇以及附近村庄的人家,家家户户都有一把王老二铁匠铺子锻打淬火的刀具,它们都出自一双抡着铁锤、皲裂之中满是老茧覆盖的大手。

    这双匠人之手,传承着一门古老的手艺,也传递着暖人的温度。

    狭小的砖屋内,炉膛里火苗蹿动,“轰轰”作响,一个铁器在炉火中烧得通红。一个壮实如铁墩的中年男人把篾刀从火中熟练夹起,放到铁墩上,大锤不断落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一旁的学徒认真的扯着风箱,师徒两正合作手工打制一把顾客订好的刀具。

    伴着铛铛的打击声,在飞溅的火火中中一把菜刀渐渐显现雏形。

    有时打铁真的好像一支交响曲。风箱拉起,曲子奏响。随着加热的需要,那风箱会在平缓均称的节奏中加速,强力的节拍中充满希望。

    那炉中的火苗,一起随风箱的节拍跳跃,在劲风的吹奏中升腾。待铁器热至彤红,铁铗快速夹至大铁墩上,一番铁锤上下,一串钉铛声响,一阵汗雨飘下,那铁件便成为匠者的理想器物。

    有时需要,师傅会把铁器放入水槽内,随着“吱啦”一声,一阵白烟倏然飘起,淬火完成。铁匠铺师傅的淬火和回火的技术是十分重要的。

    淬火和回火技术,全凭实践经验,一般很难掌握。各种铁器,虽然外型制作十分精美,但是如果师傅的淬火或回火的技术不过关,制作的铁器也是很不耐用或者根本就不能用。

    而仔细一看,那学徒正是叶布衣。

    故事要回到几天前,因为叶布衣在流感中的草药救治,那一百多人的家属都对叶家进行回访,有的通过金钱馈赠,比如东庄钱家的老爷子专门为因为小孙子的痊愈,坐轿子经过二十多里的路途,来到叶布衣家中给了叶枫三两银子。

    虽然叶布衣和家人都极力的推辞,但是耐不住老爷子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收下了,叶布衣也给了钱家老爷药品的配方及其注意事项,通过用普通药草替代稀有的药草平气草。

    而这个春天,叶布衣加通过这些收入,仅仅钱家老爷那三两银子便可以抵得上家里两三年的种田收入,叶枫也感叹道,孩子长大了。

    同时感慨种田的收入还是太少了,而且这种以人力和畜力来进行的耕作方式实在有些过于耗费精神和体力,相对应的收入却如此微薄,自己这几亩田地竟只堪堪维持生活。

    孩子学习如此好,后面也自然要去更高级的学府攻读,但是这微薄的收入又怎么办呢。

    好在自家孩子长大了,他的赚钱能力远在自己之上,仅仅这一件事情,便为家里来减轻了极大的负担。这一次收入总共有十两银子,足足是好几年的农业收入。

    还有些穷困的老人,比如李向平的爷爷等,没有过剩的钱粮来进行馈赠,最开始是送了一只自己的土鸡给叶布衣,后来他们时常在自家什么菜或者各种糕点时给一份到叶家。

    当然叶枫夫妇也是这样的对待他们这些左邻右舍,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这次刚好要开始春耕,叶枫已经张罗了一些亲戚朋友到家里来帮忙,但是家里农具和家具不够需要添进新的物件。

    叶枫吩咐叶布衣到镇上去看看,需要打些农具和日用来填补空缺。

    叶布衣一个人带着自己挣来的二两银子,一个人在街上逛着,走到一条老街时,听到了及其有规律的叮叮当当的声响,顺着声响叶布衣找了过去,看到一个铺子在眼前出现。

    这家铺子正是王老二家的铁匠铺,铺子上方有一块听说是大官写的《绝世好铁》四个大字。

    进门后两边挂着刀具和农具的架子,墙上还有已经打好的器具。

    前台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在边带着小孩,边记着账。后面有一道小门,由防火布将内外隔开。

    叶布衣仔细一听,那在很远的地方听到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从这防火布后面传出来的。

    叶布衣对着前台妇人说道:“阿姨,我可以进里面去看看吗?”

    妇人莞尔笑着,说道:“当然可以”,经常有客户去参观自己丈夫打铁,特别是年轻的男孩,尤其难以抵挡这火焰和金属碰撞带来的魅力。

    但是很多人也只是有兴趣,真正有兴趣的留下来做学徒的却很少。

    特别是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那个屋子里不太透风,炎热混着汗味以及各种器材的味道实在是难以忍受。

    自己丈夫已经打了几十年的铁了,也教了几个徒弟,只是这些徒弟终究是想自己开一个铁匠铺,或者出去外面更大的世界闯荡,这不现在这个学徒不久也要出师了。

    很少人特别是年轻可以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在这个终日与噪声为伴的地方工作。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连绵不绝的由韵律的声音或许十分的美妙,但是对于铁匠来说他们要终日在这声音里度过,很多人的听力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叶布衣走进屋内,看到师徒二人正在合力打制一个铁锹。

    顿时觉得兴趣起,自从上次突破到通脉境已经过了快大半年。

    叶布衣已经达到了通脉境巅峰,甚至已经完成了在女娲大神改造的《盘古本源功》前期最重要的一步易脉,将体内经脉尽力去改造成和盘古族一样的走向。

    现在里锻骨境也只有一步之遥,而在尝试了多次突破无果后,他得出经验。

    上次他突破到通脉境是因为感悟到了人间的文脉与传承的力量,那么下一次大的突破也必须有感悟才行,仅仅是在修炼并没有增加自己感悟的境界,自己的经脉以及完全打通,而且宽度是普通修真者的二倍大小。

    现在这些本源之气,木之灵气,土之灵气相互交织化为强大的灵气柱,随时有突破经脉奔向骨骸的趋势,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看到这金与火之歌在这里完美演绎,看到汗水肌肉在大脑和骨头的调动下进行完美的配合。

    那击打的铁块渐渐成型,从方形变成椭圆最后渐渐有了铁锹的形状。

    叶布衣仿佛在这完美的画面里沉醉,那金与火在翩翩起舞。

    风穿过小窗,火星纷飞,那个铁锹经过淬火和回火。已经从生铁的那种虽然坚硬却脆的状态变得柔性增强。

    叶布衣竟然在观看这打铁的情况下感悟起来,赤焰神火和庚伮之金也感觉到体内的火焰或者金属竟对叶布衣这个状态有这一丝被牵引的作用力。

    好在两个老生灵功力高深莫测,在片刻有苗头便稳住体内的金火。

    二老心里想到:“这小子这次的突破和本源之气中的火金这两种五行相关。”

    只见,在本源界中的叶布衣盘坐在混沌核心前,疯狂的汲取这来自混沌核心的本源之气。

    还有那来自光明火域的火焰灵气以及来自暗之金域的金之灵气,在叶布衣头顶汇合形成一个气之漩涡,盘古本源功疯狂汲取这些气息,将它们灌入体内。

    而且隐隐有突破经脉到骨头中的趋势,首先是头部的经脉率先被突破,那外溢的气息在头骨间淬炼,而且那淬炼的频率似乎与外界的打铁者的敲打频率一致。

    顿时叶布衣头痛欲裂,但是在经历过之前的炼体和通脉之后,这些痛苦也可以忍过来。

    气息先是一丝丝钻进骨头里,后来慢慢的随着外界的气旋越来越大,磅礴的气息直接灌进骨头内部,通过金火二种灵气对骨质的锻造,以及本源之气对于骨髓的洗炼,使得叶布衣的头骨变得晶莹剔透冒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

    而头骨的最大的骨髓,也就是大脑,在本源之气的洗炼变得干净透彻。

    虽说真正的洗髓需要在炼腑境之后才能进行,但是这次在锻骨境只是配合金火锻骨的本源之气也对骨髓进行洗炼,使得叶布衣的骨髓和骨质变得更加和谐。

    由于对大脑的洗炼使得叶布在极度痛苦的同时,获得了更高的天赋,使得大脑能够容纳的物质更加的多,也为后期的感悟功法提供便捷。

    叶布衣终于在经过一个时辰后,突破到了锻骨境。

    现实世界中的叶布衣,也动了动筋骨,双手一握感慨道,竟然直接突破到锻骨境二阶。

    这也很大程度上受益于,之前每天在本源界不断炼体,配药,通脉,不断的泡药液,不断的躺玉床。

    其实在这些过程中叶布衣的骨头早就达到了锻骨一阶,只是因为感悟的境界没有跟上,才在这个通脉境九阶并且已经易脉期过后,还停滞了一个月。

    这次感悟过后,突破到二阶也是厚积薄发,水到渠成。

    外界的王老二依旧在捶打着铁,叶布衣买好那些农具和家具后仍然在这个小屋里观察到傍晚。

    并且和王老二约定好第二天他还要来参观,而且想和王老二学习锻铁。

    王老二刚开始以为叶布衣也和之前那些孩子一样,玩兴过去了就走了。

    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在这里一直工作,在不断学习锻铁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