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类人
西风还没有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像卡戎说那样，“他们是同类人”，一些法律无法制裁的人出现时，自己想成为那个审判者，西风见到卡戎爸爸之后眼中甚至有裁决者的杀气，她感觉自己的心率骤然升高，就像当时知道卡戎是杀人犯时候的感觉。
徐薇把西风带到监控室看着她，她不停的用鼻子吸气，嘴吐气来缓解心中莫名的情绪和冲动，压制着气血上涌时想要呕吐的感觉，徐薇以为她被吓到了，和那天一样，徐薇去冲了一杯蜂蜜水，西风闭着眼，感觉到面前有一股温热的气体，她缓缓睁开眼，监控的屏幕刺激着她的眼睛。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冲动的红色的脸颊也逐渐褪了色留下惨白，嘴唇也没什么颜色，气色极差，眼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灯光和监控显示器的亮度，伸手去接水，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徐薇把她另一个手也抬起来，手动让西风双手捧着水杯。
“别给我摔了啊，会议室拿的杯子，碎了要赔钱。”徐薇递给她水之后就没有再看她，她盯着屏幕戴上耳机在回放西风和卡戎爸爸对话的录像，没有再理西风。
西风没有回话，就看着徐薇来来回回的看回放，像在发呆，又不像，时不时的还看看实时监控的那个屏幕，她盯着屏幕，满脑子都是他绳之以法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死法，一瞬间眼睛回神，西风自己也意识到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准确的说时被处死，毕竟大脑中转动的那些死法都不是什么自然死亡，她意识到了自己也有处决者的心态。
是看太多关于卡戎的资料有角色带入了？还是在同情一个有一面之缘互道心事的陌生人，从而想要害他的人被处罚？还是说自己本就有处决者心态，违反了心中的正义又无法被定罪的人的死亡是解决内心平静的办法？她难道真的和卡戎是同一类人？
想到这里她毛骨悚人，是不是可以怀疑自己有杀人魔基因？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基因被激发了？她甚至并不觉得是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激怒她的话，对他人没有爱还去中伤别人是西风的底线？她甚至忘了自己有个怎么样的童年，是什么塑造了她的性格，而那个极度自私的人激发激活了她的审判者心里？
不！是卡戎。卡戎的出现，像某一种仪式，一直调动着西风旺盛的好奇心，好像把西风一步步引导到了现在，宋爽葬礼案复苏了西风多年记者经验几乎麻木的正义感，激化西风在原城电视台和领导、同事的矛盾；在密城看着新闻组的成长，找回成为记者的初心，想要替他人伸张正义的热血；从新闻组多年前发小被侵犯而点燃的愤怒；新闻组的私心，卡戎对她的生命威胁，卡戎爸爸的自圆其说，警方的怀疑……
太多太多一时半会儿或者永远不可能伸张的正义，一些无法用法律惩罚的人，一些无法解开的心结，一些无法唤回的从前的自己，都在卡戎第一次与西风见面时说的那个词里——无力感，面对权力的无力，面对无耻之徒的无力，面对死去生命的无力，面对自己的无力。
西风虽然觉得点燃她的无力感让她感觉非常危险，可她确实可以理解卡戎所做的一切，他杀掉的人，替懦弱的被害者脱离无穷无尽的心理梦魇，让施暴者曝尸在他们最在乎脸面的地方，很多事情不是现在才想明白，在致幻剂给的濒死感后日日对着天花板发呆，她渐渐意识到这个理由是可以解释卡戎为什么要杀受虐者的。
徐薇看完回放看向西风，她意识到了什么，她感觉到了不对的气氛，西风前所未有的阴沉和低气压，徐薇走到西风面前，西风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徐薇叫她也没有反应，她把手轻轻的放在西风的肩头，西风像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和鼻尖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汗。
徐薇没有马上说话，她还在观察西风，她不确定是什么让她这样的慌张和焦虑，还是致幻剂产生的后遗症？西风惊魂未定，却仍然陷在思绪中无法出去，她在追寻真相的过程中变成了理解者，甚至可以说是追随者，她回想着在医院的时候，不止一瞬间觉得让现在死去的人死掉可能是解决这些事的最优解。
如果只是处决了施暴者，受虐者大概率还是会因为心理阴影常年受到精神折磨，最终自我了断或者与心魔同寿，而且人生的苦不止一二，在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心反复被生活蹂躏，施暴者一死了之，被惩罚的反倒更像是受虐者。
“都死了好”西风思绪仿佛停不下来，嘴里还把思绪的结论嘟囔了出来。
“你怎么了？”徐薇紧锁着眉头，她觉得不对劲，她有一瞬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西风是不是真的就只是她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巧合，她经历死亡威胁，还被警方怀疑，心理崩溃了？
而这个结论只停留了一瞬而已，“她不可能是无辜的”，徐薇在心里再次对西风下着结论，眉间的担忧变成了愤怒和不屑，她好像也想着什么，只是没说出口。
徐薇粗鲁的晃了晃西风，西风终于把眼神看向了徐薇，“别装啊。这儿的工作结束了，你如果累了就跟我来员工宿舍，如果不累就住在审讯室里待着。”西风恶狠狠的看着监控里的人。
“他一会儿就放走，认完尸就没他事儿了，会一直监控着他的，你问他的问题问的很好，他也是有嫌疑的。”徐薇歪着脑袋抛出了饵，西风却没有咬钩，起身问她：“宿舍在哪儿？”西风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徐薇出了门，路过小孟和壮壮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径直走了过去。
壮壮看向小孟，小孟直勾勾的盯着像被抽了魂的西风，殊不知西风被乍现的卡戎爸爸觉醒了一般，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只是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需要安静的捋一下。
西风到了宿舍没有做任何事情，躺在徐薇指向的下铺上，闭上眼睛睡着了，她睡的很香，是那种久违的香甜的睡眠，她做着从前的噩梦，那个爆炸的房子炸开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在笑，像实现了某一个人生阶段的梦想。
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她睡了18个小时，这种久违的长时间深度睡眠让西风有点头晕，她回想昨天像一场梦，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的她甚至想去测一下自己有没有杀人魔基因，她不止想通了卡戎杀人的逻辑，还有卡戎背后的人的线索，她得想一个比较隐晦的办法去试探证实一下她的猜想，她翻着小孟的朋友圈，不管背后是谁，与小孟脱不了关系。
近几个月西风所经历的所有，有一个拐点就是去密城，而去密城很大程度的推动人就是小孟，没有他就没有密城新闻组，没有他西风也不会去密城，也不会牵扯出陈年旧案，也不会看到卡戎在买卖尸体，也没有筹码和原城警局合作，这种种都在指向小孟，他像卡戎的接替者。
什么理由一定要安排一个人在西风身边，她还没参透，可这其中有一些事是西风可以知道但小孟还没有说的秘密。
西风打电话给徐薇：“徐警官，我不是犯人吧？为什么把我锁在警局宿舍啊？”
“因为你是极其重要的证人，没有你不行的程度，所以要把你好好保护起来”徐薇说话非常严肃，没有平时的试探和鄙夷。
“我饿了，让密城新闻组那两个小子保护我吃饭。”还没等徐薇回复电话就被挂掉了。
过了半个小时才听到宿舍的门被打开，壮壮在门口“喂，带你吃饭。”
“你老大呢？”
“他和陆队长出去了，具体去哪儿没有说，让我中午自己解决，刚才徐警官又让我带你出来吃饭。”壮壮专注在食堂里菜的种类随口说着。
“壮壮，你们去发现尸体的过程给我细致的讲讲吧。”西风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观察壮壮。
壮壮把过程细节都说了一遍，“尸体是折叠着用保鲜膜包裹固定姿势放在一个大的旅行箱里，去的时候房间并没有尸臭，房间里很冷，暖气是关掉的，房间里很干净，但邻居没有一个有印象那里住着人，说房子荒废了很多年，因为居民楼要拆迁，里面的居民也只有2、3家钉子户还在不同楼层，拆迁款一直没下来，这2、3家人就在里面住了5年。”
“警方说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可现场没有打斗，说明死者和嫌疑人认识，门窗是紧锁的，相当于一个密室，但是门窗的钥匙都是非常普通好配的钥匙，而且门锁有多次用钥匙开启的痕迹，比对后发现两种不一样力度和开锁习惯的痕迹，也就是有两个不同的人用钥匙开过门锁，排除了密室杀人的可能，房间里及其干净，有生活痕迹，说明有人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卡戎是医生，有洁癖是合理的。”
“你和小孟一直一起吗？我看发现尸体之前有几个素材里没有你的声音，又有几个素材里只有你的声音。”
“要调查踩点儿的地方太多了，我俩一人跟了一个调查组。”壮壮自然是发现了西风今天尤其的话多，可问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壮壮想着多一个人思考或许可以推进调查的进程，就有可能早点解决他们的心魔，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她。
“那房间里的生活痕迹有几个人的呢？”西风边故作不经意的问边往嘴里扒饭。
“现在只发现一个人的，也没有人破坏过现场，现场连毛发都没有，那个卡戎真变态，连一根毛都没有，打扫的干干净净。”
西风一遍咀嚼着嘴里过量的饭，一边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能确认是卡戎把房间打扫的连毛发都没有呢？”
“是现场有个什么溶液，里面泡着很多头发，都是那个卡戎的，他应该一直在收集自己的掉发，所以有一罐子”
“那个罐子我怎么没在视频里见到呢？”
“不应该吧，我还听小孟给我讲了呢，那天我去医院拍东西，小孟肯定是拍进去了的”壮壮皱眉疑惑的看着西风，壮壮自从吐露了他们童年的秘密之后戒备心少了很多，他看到所有人都在尽心尽力的调查，让他心里有一些希望的火种，虽然每个人目的不同，既然目标相同，互助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壮壮的改变是很明显的，说正事儿的时候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抵触心理。
“可能是我看漏了，之前在医院看着看着就睡了，应该是看漏了的，我回去再过一遍素材。”西风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如果被壮壮知道西风怀疑小孟，壮壮一定什么都不会配合。
壮壮闷头干饭的时候，西风已经吃完了，睡了太久着实太饿，西风的直觉告诉她小孟八九不离十有鬼，“对了壮壮，你还是帮我问一下小孟那一罐头发的素材在哪组文件夹里，让他告我一个大概，我好回去找。”
壮壮满口答应下来，继续低头干饭，以徐薇和陆队长的心眼应该只准让他们拍，绝对不会透露什么比较核心的推理和证据，第一案发现场很干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第一推测应该是嫌疑人打扫凶案现场才对。
卡戎被杀，虽然几乎算是被毒死的，现场不会有太多毛发和皮屑的掉落，但是在折叠尸体，给尸体缠保鲜膜的时候一定会有毛发和皮肤组织的掉落，卡戎已经死了，打扫现场的肯定就是凶手，那罐头发如果真的存在很蹊跷，头发有什么用呢？难道他真的只是变态？
西风很确定之前的视频素材里绝对没有头发标本，她让壮壮去问小孟，无疑只是为了试探小孟，让小孟自己来找她，西风需要和他聊清楚的太多了。
徐薇把西风带到监控室看着她，她不停的用鼻子吸气，嘴吐气来缓解心中莫名的情绪和冲动，压制着气血上涌时想要呕吐的感觉，徐薇以为她被吓到了，和那天一样，徐薇去冲了一杯蜂蜜水，西风闭着眼，感觉到面前有一股温热的气体，她缓缓睁开眼，监控的屏幕刺激着她的眼睛。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冲动的红色的脸颊也逐渐褪了色留下惨白，嘴唇也没什么颜色，气色极差，眼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灯光和监控显示器的亮度，伸手去接水，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徐薇把她另一个手也抬起来，手动让西风双手捧着水杯。
“别给我摔了啊，会议室拿的杯子，碎了要赔钱。”徐薇递给她水之后就没有再看她，她盯着屏幕戴上耳机在回放西风和卡戎爸爸对话的录像，没有再理西风。
西风没有回话，就看着徐薇来来回回的看回放，像在发呆，又不像，时不时的还看看实时监控的那个屏幕，她盯着屏幕，满脑子都是他绳之以法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死法，一瞬间眼睛回神，西风自己也意识到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准确的说时被处死，毕竟大脑中转动的那些死法都不是什么自然死亡，她意识到了自己也有处决者的心态。
是看太多关于卡戎的资料有角色带入了？还是在同情一个有一面之缘互道心事的陌生人，从而想要害他的人被处罚？还是说自己本就有处决者心态，违反了心中的正义又无法被定罪的人的死亡是解决内心平静的办法？她难道真的和卡戎是同一类人？
想到这里她毛骨悚人，是不是可以怀疑自己有杀人魔基因？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基因被激发了？她甚至并不觉得是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激怒她的话，对他人没有爱还去中伤别人是西风的底线？她甚至忘了自己有个怎么样的童年，是什么塑造了她的性格，而那个极度自私的人激发激活了她的审判者心里？
不！是卡戎。卡戎的出现，像某一种仪式，一直调动着西风旺盛的好奇心，好像把西风一步步引导到了现在，宋爽葬礼案复苏了西风多年记者经验几乎麻木的正义感，激化西风在原城电视台和领导、同事的矛盾；在密城看着新闻组的成长，找回成为记者的初心，想要替他人伸张正义的热血；从新闻组多年前发小被侵犯而点燃的愤怒；新闻组的私心，卡戎对她的生命威胁，卡戎爸爸的自圆其说，警方的怀疑……
太多太多一时半会儿或者永远不可能伸张的正义，一些无法用法律惩罚的人，一些无法解开的心结，一些无法唤回的从前的自己，都在卡戎第一次与西风见面时说的那个词里——无力感，面对权力的无力，面对无耻之徒的无力，面对死去生命的无力，面对自己的无力。
西风虽然觉得点燃她的无力感让她感觉非常危险，可她确实可以理解卡戎所做的一切，他杀掉的人，替懦弱的被害者脱离无穷无尽的心理梦魇，让施暴者曝尸在他们最在乎脸面的地方，很多事情不是现在才想明白，在致幻剂给的濒死感后日日对着天花板发呆，她渐渐意识到这个理由是可以解释卡戎为什么要杀受虐者的。
徐薇看完回放看向西风，她意识到了什么，她感觉到了不对的气氛，西风前所未有的阴沉和低气压，徐薇走到西风面前，西风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徐薇叫她也没有反应，她把手轻轻的放在西风的肩头，西风像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和鼻尖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汗。
徐薇没有马上说话，她还在观察西风，她不确定是什么让她这样的慌张和焦虑，还是致幻剂产生的后遗症？西风惊魂未定，却仍然陷在思绪中无法出去，她在追寻真相的过程中变成了理解者，甚至可以说是追随者，她回想着在医院的时候，不止一瞬间觉得让现在死去的人死掉可能是解决这些事的最优解。
如果只是处决了施暴者，受虐者大概率还是会因为心理阴影常年受到精神折磨，最终自我了断或者与心魔同寿，而且人生的苦不止一二，在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心反复被生活蹂躏，施暴者一死了之，被惩罚的反倒更像是受虐者。
“都死了好”西风思绪仿佛停不下来，嘴里还把思绪的结论嘟囔了出来。
“你怎么了？”徐薇紧锁着眉头，她觉得不对劲，她有一瞬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西风是不是真的就只是她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巧合，她经历死亡威胁，还被警方怀疑，心理崩溃了？
而这个结论只停留了一瞬而已，“她不可能是无辜的”，徐薇在心里再次对西风下着结论，眉间的担忧变成了愤怒和不屑，她好像也想着什么，只是没说出口。
徐薇粗鲁的晃了晃西风，西风终于把眼神看向了徐薇，“别装啊。这儿的工作结束了，你如果累了就跟我来员工宿舍，如果不累就住在审讯室里待着。”西风恶狠狠的看着监控里的人。
“他一会儿就放走，认完尸就没他事儿了，会一直监控着他的，你问他的问题问的很好，他也是有嫌疑的。”徐薇歪着脑袋抛出了饵，西风却没有咬钩，起身问她：“宿舍在哪儿？”西风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徐薇出了门，路过小孟和壮壮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径直走了过去。
壮壮看向小孟，小孟直勾勾的盯着像被抽了魂的西风，殊不知西风被乍现的卡戎爸爸觉醒了一般，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只是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需要安静的捋一下。
西风到了宿舍没有做任何事情，躺在徐薇指向的下铺上，闭上眼睛睡着了，她睡的很香，是那种久违的香甜的睡眠，她做着从前的噩梦，那个爆炸的房子炸开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在笑，像实现了某一个人生阶段的梦想。
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她睡了18个小时，这种久违的长时间深度睡眠让西风有点头晕，她回想昨天像一场梦，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的她甚至想去测一下自己有没有杀人魔基因，她不止想通了卡戎杀人的逻辑，还有卡戎背后的人的线索，她得想一个比较隐晦的办法去试探证实一下她的猜想，她翻着小孟的朋友圈，不管背后是谁，与小孟脱不了关系。
近几个月西风所经历的所有，有一个拐点就是去密城，而去密城很大程度的推动人就是小孟，没有他就没有密城新闻组，没有他西风也不会去密城，也不会牵扯出陈年旧案，也不会看到卡戎在买卖尸体，也没有筹码和原城警局合作，这种种都在指向小孟，他像卡戎的接替者。
什么理由一定要安排一个人在西风身边，她还没参透，可这其中有一些事是西风可以知道但小孟还没有说的秘密。
西风打电话给徐薇：“徐警官，我不是犯人吧？为什么把我锁在警局宿舍啊？”
“因为你是极其重要的证人，没有你不行的程度，所以要把你好好保护起来”徐薇说话非常严肃，没有平时的试探和鄙夷。
“我饿了，让密城新闻组那两个小子保护我吃饭。”还没等徐薇回复电话就被挂掉了。
过了半个小时才听到宿舍的门被打开，壮壮在门口“喂，带你吃饭。”
“你老大呢？”
“他和陆队长出去了，具体去哪儿没有说，让我中午自己解决，刚才徐警官又让我带你出来吃饭。”壮壮专注在食堂里菜的种类随口说着。
“壮壮，你们去发现尸体的过程给我细致的讲讲吧。”西风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观察壮壮。
壮壮把过程细节都说了一遍，“尸体是折叠着用保鲜膜包裹固定姿势放在一个大的旅行箱里，去的时候房间并没有尸臭，房间里很冷，暖气是关掉的，房间里很干净，但邻居没有一个有印象那里住着人，说房子荒废了很多年，因为居民楼要拆迁，里面的居民也只有2、3家钉子户还在不同楼层，拆迁款一直没下来，这2、3家人就在里面住了5年。”
“警方说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可现场没有打斗，说明死者和嫌疑人认识，门窗是紧锁的，相当于一个密室，但是门窗的钥匙都是非常普通好配的钥匙，而且门锁有多次用钥匙开启的痕迹，比对后发现两种不一样力度和开锁习惯的痕迹，也就是有两个不同的人用钥匙开过门锁，排除了密室杀人的可能，房间里及其干净，有生活痕迹，说明有人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卡戎是医生，有洁癖是合理的。”
“你和小孟一直一起吗？我看发现尸体之前有几个素材里没有你的声音，又有几个素材里只有你的声音。”
“要调查踩点儿的地方太多了，我俩一人跟了一个调查组。”壮壮自然是发现了西风今天尤其的话多，可问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壮壮想着多一个人思考或许可以推进调查的进程，就有可能早点解决他们的心魔，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她。
“那房间里的生活痕迹有几个人的呢？”西风边故作不经意的问边往嘴里扒饭。
“现在只发现一个人的，也没有人破坏过现场，现场连毛发都没有，那个卡戎真变态，连一根毛都没有，打扫的干干净净。”
西风一遍咀嚼着嘴里过量的饭，一边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能确认是卡戎把房间打扫的连毛发都没有呢？”
“是现场有个什么溶液，里面泡着很多头发，都是那个卡戎的，他应该一直在收集自己的掉发，所以有一罐子”
“那个罐子我怎么没在视频里见到呢？”
“不应该吧，我还听小孟给我讲了呢，那天我去医院拍东西，小孟肯定是拍进去了的”壮壮皱眉疑惑的看着西风，壮壮自从吐露了他们童年的秘密之后戒备心少了很多，他看到所有人都在尽心尽力的调查，让他心里有一些希望的火种，虽然每个人目的不同，既然目标相同，互助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壮壮的改变是很明显的，说正事儿的时候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抵触心理。
“可能是我看漏了，之前在医院看着看着就睡了，应该是看漏了的，我回去再过一遍素材。”西风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如果被壮壮知道西风怀疑小孟，壮壮一定什么都不会配合。
壮壮闷头干饭的时候，西风已经吃完了，睡了太久着实太饿，西风的直觉告诉她小孟八九不离十有鬼，“对了壮壮，你还是帮我问一下小孟那一罐头发的素材在哪组文件夹里，让他告我一个大概，我好回去找。”
壮壮满口答应下来，继续低头干饭，以徐薇和陆队长的心眼应该只准让他们拍，绝对不会透露什么比较核心的推理和证据，第一案发现场很干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第一推测应该是嫌疑人打扫凶案现场才对。
卡戎被杀，虽然几乎算是被毒死的，现场不会有太多毛发和皮屑的掉落，但是在折叠尸体，给尸体缠保鲜膜的时候一定会有毛发和皮肤组织的掉落，卡戎已经死了，打扫现场的肯定就是凶手，那罐头发如果真的存在很蹊跷，头发有什么用呢？难道他真的只是变态？
西风很确定之前的视频素材里绝对没有头发标本，她让壮壮去问小孟，无疑只是为了试探小孟，让小孟自己来找她，西风需要和他聊清楚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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