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是谁？
徐薇整日没有出现，不在警局，没去过宿舍，壮壮被安排陪着西风，以防万一，西风是为数不多的有效证人，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有两个警察一直在他们身边，现在在宿舍外面站着，西风觉得多多少少有点小题大做了，凶手不会跑到警局来杀人的。
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对，徐薇他们肯定也知道凶手不会在到处是监控的警局里杀人，那派的人，就是来盯着西风的，是怕西风跑，西风想通之后竟然没有那么无语了，她甚至觉得可能自己真的是个潜在的杀人魔，现在还没释放出来而已，她觉得自己很值得被好好看管起来。
前一天西风看到卡戎爸爸的心理冲动是非常纯粹的可以称为杀人动机的，西风很明白，自己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改变，或者说唤醒真正的自己，她甚至觉得之前的不是自己，纠缠自己多年的噩梦却带来了看爽文的效果，她在梦里甚至没看到被炸死的人，她只觉得那个房子的白光给她带来了正向的能量。
想通透之后西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豁达，她“开窍”之后很多事情她都不怎么在乎，她只在乎事情推动到哪一部分，核心的信息和资料根本看不到，混一混一天就过去了，晚上小孟出现在她宿舍门口，客客气气的跟门口的警察打了招呼亮了工作证。
西风坐在桌子前面“等你很久了。”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啊？”小孟还在装傻，“头发标本是什么意思？壮壮应该是听错了，我应该说的其他的事。”
“是你亲手杀掉卡戎的？还是他已经死了，你只负责处理掉他？”
“你这是发什么疯啊？”小孟脸上的笑容堆叠的比刚才自然了很多，却有一丝诡异。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呢？一晚上你都等不了了？你也不等壮壮回去问你你再来质问我，你现在这样太沉不住气了。所以你到底是谁？”
小孟表情平和几乎不算有表情，却还是感觉他在笑“所以你觉得我是谁？”
“你是卡戎背后的人？应该不是吧？”
“你先想想你是谁吧，今天晚了，明天我来找你，你想起来了记得告诉我你是谁。”小孟起身就走了，头都没有回，步伐中满满的自信是他没有过的状态，西风知道卡戎一直在等摊牌的这一天，他并不想掩饰什么，他应该很想现在就和西风说出整个故事，但是为什么抛下这么一个问题。
“我是谁？”西风瘫在不怎么舒服的硬板床上，久违的充足睡眠让她神采奕奕，她并不想睡觉，她在想为什么小孟会这样问自己，她除了西风，一个落魄的电视台记者啊，她没有其他身份了，原生家庭受害者？这也不算回答啊，西风正满脸问号的思考这个问题的用意，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你是谁啊？”又是同样的问题，声音还有点耳熟，西风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一个30出头的年轻女警探头在她面前。
“吴姐？”西风一眼就认出了她，这是之前一直跟着陆队长的吴姐，做搜证的，这个案子都没有见到过她，西风刚到原城为了拼出点儿成绩，接最危险最累的工作，当时对接的就是吴姐，她看西风少年老成凡事都往前冲的样子就想多照顾照顾，吴姐算是生命中为数不多真心待西风，温暖过西风的人。
“西风？你怎么在这儿啊？”吴姐一脸惊讶，还斜眼瞟了一下守着门的两个警察。
“没事儿，吴姐，就是工作，遇到了点儿危险的人，我算是关键证人。”西风也不想把吴姐牵扯进来，就含混的说了嘴。
“是很危险的事情吧？”吴姐关切的问道。
“没有吧，就一般，和之前的应该差不多。”西风想继续搪塞过去。
“不一样，你知道门口站的是特警吗？是个大案子吧？我明白，我不问，但是你要特别小心才好。”吴姐在对面的高低床下铺坐了下去。
西风抿嘴几乎看不出笑容的点了点头“对了，这个案子吴姐是不跟的吗？”
“你不能跟我说，我现在调去管档案了，不便知道这些。”吴姐平静的说。
“管档案？所以是徐薇把你挤掉了？”西风本来是情绪稳定的人，这些日子的洗礼之后，就像炮仗，一点就着。
“没有”吴姐笑道：“我准备备孕了，不适合之前那么危险的工作，我现在就在档案室里整理整理书架、看看叔叔，擦擦桌子，比较安稳，我也结婚挺多年的，该要个孩子。”
西风看见眼前这个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女人愣住了，怒火过后的涌出恐惧，她的情绪感觉改变很多，很难控制，易怒情绪起伏大，这些在几个月前是不可能出现在西风身上的，西风被被采访者丢鸡蛋、菜叶、碎石子都没有过像刚才暴怒来的那么快，她能平静的面对上司多年的打压，现在的自己让西风很陌生，她觉得或许小孟问的问题是对的，她应该好好想想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吴姐睁大眼睛看着她愣住，温柔的摸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叫了她一声，“西风？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西风缓过神来，挤出难看的笑容，“没有，昨天睡的可好了，我都忘了你已经结婚了，恍惚了一下。”
“你一天天的这么忙，怎么会记得这些，更何况我认识你之前就结婚了，你不知道很正常”吴姐一边说一边整理着床铺，“我现在都不熬夜，今天值夜班也是前半夜的，后半夜我就在宿舍对付对付，你这两天都住在这儿吗？”
“应该是吧，得看徐薇怎么安排我，陆队长出差了，我只能听她安排”西风躺回床上侧身面对着刚躺下的吴姐。
“在警局是要安全一些，只是明天我要上班，不然我可以在宿舍保护你。”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上你的班，我不是有特警保护嘛”西风仰仰头，用下巴指了指门口。
“你知道我电话，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不要怕麻烦我。”西风知道吴姐是真心的，吴姐也知道西风的性格就算有事也绝对不会打电话，只是说多了矫情，两人虽然是女孩，但也都是江湖儿女的豪爽性格，这个话题默契的就此打住。
“诶？吴姐，你之前认识这个徐薇吗？”西风总觉得徐薇掌握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是除了案情以外的事，她为什么总是那么提防西风，好像西风已经是默认的嫌疑人一样，只是犯罪事实还没有说透，她想着跟吴姐打听打听这个人，多点了解，万一有什么猫腻好让西风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人不太了解，我调岗之后空降过来的，但是省厅平调过来属于降职了，不知道为什么，主动请缨，说是对破案子感兴趣，想在一线工作活动，其他就不了解了，怎么？相处不愉快？”
“肯定是没你在的时候好呀，她做事一板一眼的，脾气也不好。”西风撒娇着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缺点，吴姐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西风再想套点什么话的时候，吴姐已经睡着了，西风没问出口，也睡不着，她又陷入了自己是谁的漩涡。她回想着记忆中的自己，自己有印象的时候就已经快10岁了，一般情况下，3岁就应该有记忆，5岁就和成年人的记忆力一样，可以产生回忆才对，所以小孟问的是10岁之前的自己？
长大之后西风对这件事情是有点在意的，她去看了心理医生，也看了脑科，都说这是选择性失忆，都说西风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才丢失了记忆，未来很有可能恢复，也有很大几率就再也想不起来了，执着了一段时间无果，西风就算暂且放下。
想着想着西风刚有点睡意，缓缓闭上眼睛，那个爆炸的梦境又出现了，这次她一下惊醒，难道这不是梦境而是记忆？她回想着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她发现越来越多的细节涌现出来，她甚至看到是那个小女孩故意打开煤气的，西风的偏头痛汹涌袭来，她的头感觉快要裂开，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想自己的头砸向床板来缓解头痛，她紧闭的双眼看着一片一片的记忆碎片被拾起，渐渐的被疼痛吞噬。
梦中那个小女孩终于看向了她，她笑的很勉强很熟悉，她看清楚了那个女孩是她自己，被炸的房子里是小女孩的亲生父母，母亲是欲壑难填的购物狂，她用年幼女儿讨好着自己的丈夫，任凭丈夫对自己的女儿做出非人的行为，一次比一次过分，小女孩一次比一次痛苦，母亲的梳妆台和衣柜越来越满，父亲的侵犯越来越频繁。
墓地的妇人姚梅是保姆，她撞到好几次女孩被凌辱，她为了在小城市的儿子只能忍气吞声，她需要这份工作。
在某一个普通的清晨，小女孩早早起床，叫姚梅给她做早饭，出门之前打开了煤气开关，没有点火，姚梅在小女孩身后抹着泪看着小女孩所做的一切，她没有阻止，假装没有看到，提前两个小时送女孩上学。
学校距离女孩的家只有两条街，站在校门口等学校开门的两人没有交谈，姚梅拉着女孩的手，手心微微出汗，她跟女孩说让她自己在学校门口等，她得回去给女孩做午饭，姚梅后悔了，可女孩看着她的脸，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姚梅着急的快哭了，跟小女孩说，不能这样，爸爸妈妈会死的，小女孩冷冷的说道：“那就让他们死吧。”姚梅愣住了，紧接着就闪过一道很白很白的光，然后就是巨响，那栋房子爆炸了，就像往常梦里那样，只是这次她比平时梦中看得要远一些。
西风回想起了那段真正叫童年的年龄的记忆，那段记忆的土壤干涸、全是垃圾、一片芜杂，荆棘丛生，西风知道，这片荆棘是永远开不出玫瑰的。
西风惊醒，看到自己在一个明亮的病房，吴姐在病床边趴卧睡着，她伸手去擦拭自己满脸的泪水，黏腻的脸上除了泪水还有汗水，还有摸都摸得出来的浮肿。
“你醒啦？”徐薇阴森的这一句从角落冒出，惊醒了吴姐，惊吓了西风，吴姐见状赶紧起身给西风倒水。
“你偏头痛又发作了，徐薇的床板都快被你脑袋砸穿了，这次怎么回事儿，疼成这样，还疼晕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徐薇走到床前打断了准备应声的西风。
西风眼睛看向徐薇，假装疑惑“想起什么？我只是头疼。”
“小吴，回宿舍睡吧，这儿有我呢，门口还有俩，放心吧。”徐薇目不转睛的盯着西风。
“你俩行吗？”吴姐看看徐薇又很快看向西风。
西风总觉得徐薇比卡戎那票人更危险，还是不要把吴姐牵扯进来才好“没事儿，吴姐，上次出事儿就是徐警官救的我，还陪了我半个月呢，放心吧。”
“对啊，放心吧小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徐薇收起阴森看向吴姐，吴姐接过喝完的水杯又倒上，给西风打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就走了。
“失忆之后好像头剧烈疼痛有可能是恢复记忆，尤其是带昏厥的这种头疼”徐薇坐在吴姐的位置上。
“我从小就偏头疼，经常把自己撞晕，我也很想想起来，谁不想知道自己的爸妈是谁啊。”西风绷住了神经，记忆没有全部回来，但就已知部分，还是不要说的好，继续装失忆是最好的选择。
“等这个案子完了，我好好帮你回忆回忆。”看得出来徐薇很生气，总感觉徐薇其实知道西风的身世
转念一想，好像不太对，徐薇他们肯定也知道凶手不会在到处是监控的警局里杀人，那派的人，就是来盯着西风的，是怕西风跑，西风想通之后竟然没有那么无语了，她甚至觉得可能自己真的是个潜在的杀人魔，现在还没释放出来而已，她觉得自己很值得被好好看管起来。
前一天西风看到卡戎爸爸的心理冲动是非常纯粹的可以称为杀人动机的，西风很明白，自己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改变，或者说唤醒真正的自己，她甚至觉得之前的不是自己，纠缠自己多年的噩梦却带来了看爽文的效果，她在梦里甚至没看到被炸死的人，她只觉得那个房子的白光给她带来了正向的能量。
想通透之后西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豁达，她“开窍”之后很多事情她都不怎么在乎，她只在乎事情推动到哪一部分，核心的信息和资料根本看不到，混一混一天就过去了，晚上小孟出现在她宿舍门口，客客气气的跟门口的警察打了招呼亮了工作证。
西风坐在桌子前面“等你很久了。”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啊？”小孟还在装傻，“头发标本是什么意思？壮壮应该是听错了，我应该说的其他的事。”
“是你亲手杀掉卡戎的？还是他已经死了，你只负责处理掉他？”
“你这是发什么疯啊？”小孟脸上的笑容堆叠的比刚才自然了很多，却有一丝诡异。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呢？一晚上你都等不了了？你也不等壮壮回去问你你再来质问我，你现在这样太沉不住气了。所以你到底是谁？”
小孟表情平和几乎不算有表情，却还是感觉他在笑“所以你觉得我是谁？”
“你是卡戎背后的人？应该不是吧？”
“你先想想你是谁吧，今天晚了，明天我来找你，你想起来了记得告诉我你是谁。”小孟起身就走了，头都没有回，步伐中满满的自信是他没有过的状态，西风知道卡戎一直在等摊牌的这一天，他并不想掩饰什么，他应该很想现在就和西风说出整个故事，但是为什么抛下这么一个问题。
“我是谁？”西风瘫在不怎么舒服的硬板床上，久违的充足睡眠让她神采奕奕，她并不想睡觉，她在想为什么小孟会这样问自己，她除了西风，一个落魄的电视台记者啊，她没有其他身份了，原生家庭受害者？这也不算回答啊，西风正满脸问号的思考这个问题的用意，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你是谁啊？”又是同样的问题，声音还有点耳熟，西风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一个30出头的年轻女警探头在她面前。
“吴姐？”西风一眼就认出了她，这是之前一直跟着陆队长的吴姐，做搜证的，这个案子都没有见到过她，西风刚到原城为了拼出点儿成绩，接最危险最累的工作，当时对接的就是吴姐，她看西风少年老成凡事都往前冲的样子就想多照顾照顾，吴姐算是生命中为数不多真心待西风，温暖过西风的人。
“西风？你怎么在这儿啊？”吴姐一脸惊讶，还斜眼瞟了一下守着门的两个警察。
“没事儿，吴姐，就是工作，遇到了点儿危险的人，我算是关键证人。”西风也不想把吴姐牵扯进来，就含混的说了嘴。
“是很危险的事情吧？”吴姐关切的问道。
“没有吧，就一般，和之前的应该差不多。”西风想继续搪塞过去。
“不一样，你知道门口站的是特警吗？是个大案子吧？我明白，我不问，但是你要特别小心才好。”吴姐在对面的高低床下铺坐了下去。
西风抿嘴几乎看不出笑容的点了点头“对了，这个案子吴姐是不跟的吗？”
“你不能跟我说，我现在调去管档案了，不便知道这些。”吴姐平静的说。
“管档案？所以是徐薇把你挤掉了？”西风本来是情绪稳定的人，这些日子的洗礼之后，就像炮仗，一点就着。
“没有”吴姐笑道：“我准备备孕了，不适合之前那么危险的工作，我现在就在档案室里整理整理书架、看看叔叔，擦擦桌子，比较安稳，我也结婚挺多年的，该要个孩子。”
西风看见眼前这个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女人愣住了，怒火过后的涌出恐惧，她的情绪感觉改变很多，很难控制，易怒情绪起伏大，这些在几个月前是不可能出现在西风身上的，西风被被采访者丢鸡蛋、菜叶、碎石子都没有过像刚才暴怒来的那么快，她能平静的面对上司多年的打压，现在的自己让西风很陌生，她觉得或许小孟问的问题是对的，她应该好好想想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吴姐睁大眼睛看着她愣住，温柔的摸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叫了她一声，“西风？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西风缓过神来，挤出难看的笑容，“没有，昨天睡的可好了，我都忘了你已经结婚了，恍惚了一下。”
“你一天天的这么忙，怎么会记得这些，更何况我认识你之前就结婚了，你不知道很正常”吴姐一边说一边整理着床铺，“我现在都不熬夜，今天值夜班也是前半夜的，后半夜我就在宿舍对付对付，你这两天都住在这儿吗？”
“应该是吧，得看徐薇怎么安排我，陆队长出差了，我只能听她安排”西风躺回床上侧身面对着刚躺下的吴姐。
“在警局是要安全一些，只是明天我要上班，不然我可以在宿舍保护你。”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上你的班，我不是有特警保护嘛”西风仰仰头，用下巴指了指门口。
“你知道我电话，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不要怕麻烦我。”西风知道吴姐是真心的，吴姐也知道西风的性格就算有事也绝对不会打电话，只是说多了矫情，两人虽然是女孩，但也都是江湖儿女的豪爽性格，这个话题默契的就此打住。
“诶？吴姐，你之前认识这个徐薇吗？”西风总觉得徐薇掌握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是除了案情以外的事，她为什么总是那么提防西风，好像西风已经是默认的嫌疑人一样，只是犯罪事实还没有说透，她想着跟吴姐打听打听这个人，多点了解，万一有什么猫腻好让西风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人不太了解，我调岗之后空降过来的，但是省厅平调过来属于降职了，不知道为什么，主动请缨，说是对破案子感兴趣，想在一线工作活动，其他就不了解了，怎么？相处不愉快？”
“肯定是没你在的时候好呀，她做事一板一眼的，脾气也不好。”西风撒娇着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缺点，吴姐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西风再想套点什么话的时候，吴姐已经睡着了，西风没问出口，也睡不着，她又陷入了自己是谁的漩涡。她回想着记忆中的自己，自己有印象的时候就已经快10岁了，一般情况下，3岁就应该有记忆，5岁就和成年人的记忆力一样，可以产生回忆才对，所以小孟问的是10岁之前的自己？
长大之后西风对这件事情是有点在意的，她去看了心理医生，也看了脑科，都说这是选择性失忆，都说西风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才丢失了记忆，未来很有可能恢复，也有很大几率就再也想不起来了，执着了一段时间无果，西风就算暂且放下。
想着想着西风刚有点睡意，缓缓闭上眼睛，那个爆炸的梦境又出现了，这次她一下惊醒，难道这不是梦境而是记忆？她回想着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她发现越来越多的细节涌现出来，她甚至看到是那个小女孩故意打开煤气的，西风的偏头痛汹涌袭来，她的头感觉快要裂开，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想自己的头砸向床板来缓解头痛，她紧闭的双眼看着一片一片的记忆碎片被拾起，渐渐的被疼痛吞噬。
梦中那个小女孩终于看向了她，她笑的很勉强很熟悉，她看清楚了那个女孩是她自己，被炸的房子里是小女孩的亲生父母，母亲是欲壑难填的购物狂，她用年幼女儿讨好着自己的丈夫，任凭丈夫对自己的女儿做出非人的行为，一次比一次过分，小女孩一次比一次痛苦，母亲的梳妆台和衣柜越来越满，父亲的侵犯越来越频繁。
墓地的妇人姚梅是保姆，她撞到好几次女孩被凌辱，她为了在小城市的儿子只能忍气吞声，她需要这份工作。
在某一个普通的清晨，小女孩早早起床，叫姚梅给她做早饭，出门之前打开了煤气开关，没有点火，姚梅在小女孩身后抹着泪看着小女孩所做的一切，她没有阻止，假装没有看到，提前两个小时送女孩上学。
学校距离女孩的家只有两条街，站在校门口等学校开门的两人没有交谈，姚梅拉着女孩的手，手心微微出汗，她跟女孩说让她自己在学校门口等，她得回去给女孩做午饭，姚梅后悔了，可女孩看着她的脸，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姚梅着急的快哭了，跟小女孩说，不能这样，爸爸妈妈会死的，小女孩冷冷的说道：“那就让他们死吧。”姚梅愣住了，紧接着就闪过一道很白很白的光，然后就是巨响，那栋房子爆炸了，就像往常梦里那样，只是这次她比平时梦中看得要远一些。
西风回想起了那段真正叫童年的年龄的记忆，那段记忆的土壤干涸、全是垃圾、一片芜杂，荆棘丛生，西风知道，这片荆棘是永远开不出玫瑰的。
西风惊醒，看到自己在一个明亮的病房，吴姐在病床边趴卧睡着，她伸手去擦拭自己满脸的泪水，黏腻的脸上除了泪水还有汗水，还有摸都摸得出来的浮肿。
“你醒啦？”徐薇阴森的这一句从角落冒出，惊醒了吴姐，惊吓了西风，吴姐见状赶紧起身给西风倒水。
“你偏头痛又发作了，徐薇的床板都快被你脑袋砸穿了，这次怎么回事儿，疼成这样，还疼晕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徐薇走到床前打断了准备应声的西风。
西风眼睛看向徐薇，假装疑惑“想起什么？我只是头疼。”
“小吴，回宿舍睡吧，这儿有我呢，门口还有俩，放心吧。”徐薇目不转睛的盯着西风。
“你俩行吗？”吴姐看看徐薇又很快看向西风。
西风总觉得徐薇比卡戎那票人更危险，还是不要把吴姐牵扯进来才好“没事儿，吴姐，上次出事儿就是徐警官救的我，还陪了我半个月呢，放心吧。”
“对啊，放心吧小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徐薇收起阴森看向吴姐，吴姐接过喝完的水杯又倒上，给西风打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就走了。
“失忆之后好像头剧烈疼痛有可能是恢复记忆，尤其是带昏厥的这种头疼”徐薇坐在吴姐的位置上。
“我从小就偏头疼，经常把自己撞晕，我也很想想起来，谁不想知道自己的爸妈是谁啊。”西风绷住了神经，记忆没有全部回来，但就已知部分，还是不要说的好，继续装失忆是最好的选择。
“等这个案子完了，我好好帮你回忆回忆。”看得出来徐薇很生气，总感觉徐薇其实知道西风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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