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倩慧眼识豪杰，无染回忆引线索
徐茂修将三人送到门口，三人正要离去。
“三位且留步。”徐茂修略一沉吟，快步走上前。
“家父和两位家兄，还有我，从小便很心疼我那妹妹……”徐茂修还是有些犹豫，最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重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家父前些日子来信，说舍妹已过了婚嫁年纪许久，改出阁嫁人有个归宿了，他觉得刑部侍郎刘儒之子就很不错，过些日子他就会邀请新人国师一起回乡，要大办其事。”
“那刘儒乃家父老乡，亦是好友，刘儒为人高洁淡泊名利，其子刘堪也是相貌俊美，学富五车，隽才也。”
“外人只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我却深知，舍妹与那刘堪，相互却是毫无男女之情……舍妹对那妖物一往情深，那妖物……也不曾害过舍妹，我实在于心不忍……”
徐茂修咬牙，面色十分挣扎。
“说起来，家父也就这几日内，差不多就要回来了。”
艰难开口：“如果三位能确定郢县失踪案不是那迷惑舍妹的妖物所为，还烦请三位寻到那妖物，让他尽快带舍妹远去了吧！”说完这些，仿佛用完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
齐七和无染赶紧伸手搀扶住徐茂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修士之间，人族与妖族结为道侣的不多，却不是没有，虽非正道修士所喜，但也不存在什么大逆不道，毕竟修道有成之后，妖族与人无异，除了一些行事极端或与妖族有深仇的宗派会棒打鸳鸯，其他的修士宗门，即便有人指指点点，也不会横加干涉。
人族与妖族结合，非到真仙境，不能诞子嗣延续后代，而据说即便到了真仙境界，本就难以产子。
更何况，朱梅大陆近一千年来，没人飞升成仙。
真仙境都成了修士们间茶余饭后闲聊的美好梦想一样的存在了。
徐茂修虽是浩然之气满身的儒生。
但毕竟不是修士，凡俗界中嫁娶一事，必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恍如天条一般。
能做出如此决定，说出如此话语，可谓语出惊人，行为特异了。
苏倩开口说道：“徐公子可称豪杰，我等尽力而为。”
扶着徐茂修的齐七和无染也重重点头。
徐茂修却是苦涩地笑着，努力自己站稳身体，“有劳三位，事后徐茂修替舍妹当重谢三位。”
“一万两。”苏倩朗声开口，脸上却是保持着的微笑神态，同时传音齐七：“拿到钱就给你添置新衣服。”
无染汗都出来了，对苏倩佩服不已。
齐七则是哈哈大笑。
徐茂修微微一愣，随即也跟着哈哈大笑，心中阴霾散去不少，开口说道：“两万。”
苏倩笑容和煦，恬静甜美，“徐状元郎，真豪杰也。”
徐茂修再次庄重施礼，以儒生弟子礼，一躬到地，“晚生徐茂修还要替郢县那百余户失踪案的苦主家人，拜请无染大师，齐真人，苏真人，彻查到底！”
三人赶忙还礼，一起开口：“此乃分内之事，徐公子放心便是。”
“首先，那姓武的妖物，很是古怪。”
三人在一处酒肆小声聊着，齐七开口说着，苏倩一边吃，安安静静听，无染则是大口喝酒，筷子上下翻飞，忙个不停，吃相难看，还吧唧嘴。
齐七敲了一下无染的小光头，无染抗议地看着他，齐七一瞪眼，无染才叹气，收敛着慢慢吃。
“他与徐静修相识一年有余，其间徐大学士府一直压制消息，除了无染小光头，没有外人知晓此事。”
“一来事关家中千金生死名声，二来那妖物从不害人，就他们了解，确是对那徐小姐一往情深，也没闹出什么大事。叙府治家有道，下人们也没有多嘴多舌。这也可以理解，可……”齐七说到面带询问地看向苏倩。
“师姐可知，什么妖物能与凡人诞下子嗣？”
无染也赶紧看向苏倩，无染自幼聪慧，过目不忘，博览群经，杂书也看得不少，从没听说过妖物能与人生产后代的，他开口说道：“我只知道，人鬼妖殊途，如果相交合，只会败损人气，先天人气精元必会被妖物或者鬼物吸走，过不了多久必死无疑的。怎么还能一起生娃娃？”
苏倩还是一脸平静，继续娴静地吃喝，但却是语出惊人：“那徐静修，徐大小姐，还是处子之身。所以不但没有衰败之相，反而面色红润，生机旺盛，想必是那妖物长期用法术丹药滋养其身，这姓武的妖物倒是个痴情种。”
“啊？！”齐七和无染两人愣住了，两人都是男的，自然不可能用神识去检视别人家的女眷，但苏倩却是不在乎这些。
无染急问：“那徐茂修难道不知道？”
齐七斜了他一眼，“你个色和尚都没去打量徐小姐，那徐茂修谦谦君子儒生，怎会对自己亲妹妹去做这等下流事，何况他关心则乱，哪会想这许多。”
无染翻着白眼不去理会齐七的称呼。
齐七继续说道：“而他妹妹徐静修与我们交谈时，却是开口闭口都是‘我儿’如何……这可奇怪了……她即便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未出阁无知少女，自己生孩子这种事……”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染开口打断齐七，思索着喃喃道。
“我与叙府相识已久，徐大小姐几乎没出过门。”
“一般来说，少女到了婚嫁年纪，媒婆上门，两家谈妥，直至放定之后，才会有那婆子或者家中主母，去教小姐们那些婚房之事。而徐静修明显没人教过她这些……如果那妖物不曾真正行那事，她确实可能什么也不懂。”
齐七和苏倩反应很快，几乎一齐开口急切地问道：“她可有孕相？”
齐七一边问还一边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着。
“肚子确实大过……但我没有仔细神识观察啊……小僧不是那等人，要知道小僧一向……”
齐七屈指放在嘴边哈气。
无染赶紧停止废话，继续说道：“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之后，就一直待在闺房，吃喝都是那小丫鬟送进去。”
齐七又赶紧追问：“那接生的稳婆是谁？”
“没有稳婆啊，那一日徐小姐生产，只有那妖物在房中，连打水的婆子都不让进，徐茂修担心出事，还请我去了府中。我到了之后，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徐小姐亲自抱出来的，满脸喜庆呢。”
齐七一脸鄙视地看着无染，无染被看得不好意思，抓了抓光头，开口说道：“别人生孩子我总不能冲进去看吧……”
“也总不能是个假孩子吧？那天我还抱过呢……”无染被两人鄙夷的眼光看得背脊发凉。
“说你笨吧，小小年纪便佛法精深可为禅头，说你聪明吧……”苏倩低头继续吃喝，平静说道。
齐七一个脑瓜崩敲在无染的光头上。
“笨光头！徐小姐是何日‘产子’的？”齐七压低着声音用力问道。
“阿弥我的佛哥哥你的佛爷爷，疼杀小僧了，好你个姓齐的土匪崽子，我要让佛祖惩罚你……半月……半月前……”无染见齐七又作势欲打，捂着头蹲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齐七急问：“半月前可有人家中丢失刚出生的婴儿？”
“有！就是我说的两家有目击者的另外一家。”
苏倩也开口问：“那一日天气如何？”
“整日天晴气朗啊……几个丫鬟还说‘这数月来经常突然雷电大作暴雨倾盆，徐小姐一生孩子就整天天气这么好，定是老天爷照顾呢’。”
无染突然反应过来，“你们是说……那另一家丢失的婴儿，不是与那百余人失踪大案一样的？”
苏倩见他还没完全明白，开口解释道：“不仅不是，徐小姐所产之子，多半就是那另一家丢失婴儿。”
齐七则是看向窗外说道：“好一个偷天换日，借子产子。”
“三位且留步。”徐茂修略一沉吟，快步走上前。
“家父和两位家兄，还有我，从小便很心疼我那妹妹……”徐茂修还是有些犹豫，最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重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家父前些日子来信，说舍妹已过了婚嫁年纪许久，改出阁嫁人有个归宿了，他觉得刑部侍郎刘儒之子就很不错，过些日子他就会邀请新人国师一起回乡，要大办其事。”
“那刘儒乃家父老乡，亦是好友，刘儒为人高洁淡泊名利，其子刘堪也是相貌俊美，学富五车，隽才也。”
“外人只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我却深知，舍妹与那刘堪，相互却是毫无男女之情……舍妹对那妖物一往情深，那妖物……也不曾害过舍妹，我实在于心不忍……”
徐茂修咬牙，面色十分挣扎。
“说起来，家父也就这几日内，差不多就要回来了。”
艰难开口：“如果三位能确定郢县失踪案不是那迷惑舍妹的妖物所为，还烦请三位寻到那妖物，让他尽快带舍妹远去了吧！”说完这些，仿佛用完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
齐七和无染赶紧伸手搀扶住徐茂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修士之间，人族与妖族结为道侣的不多，却不是没有，虽非正道修士所喜，但也不存在什么大逆不道，毕竟修道有成之后，妖族与人无异，除了一些行事极端或与妖族有深仇的宗派会棒打鸳鸯，其他的修士宗门，即便有人指指点点，也不会横加干涉。
人族与妖族结合，非到真仙境，不能诞子嗣延续后代，而据说即便到了真仙境界，本就难以产子。
更何况，朱梅大陆近一千年来，没人飞升成仙。
真仙境都成了修士们间茶余饭后闲聊的美好梦想一样的存在了。
徐茂修虽是浩然之气满身的儒生。
但毕竟不是修士，凡俗界中嫁娶一事，必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恍如天条一般。
能做出如此决定，说出如此话语，可谓语出惊人，行为特异了。
苏倩开口说道：“徐公子可称豪杰，我等尽力而为。”
扶着徐茂修的齐七和无染也重重点头。
徐茂修却是苦涩地笑着，努力自己站稳身体，“有劳三位，事后徐茂修替舍妹当重谢三位。”
“一万两。”苏倩朗声开口，脸上却是保持着的微笑神态，同时传音齐七：“拿到钱就给你添置新衣服。”
无染汗都出来了，对苏倩佩服不已。
齐七则是哈哈大笑。
徐茂修微微一愣，随即也跟着哈哈大笑，心中阴霾散去不少，开口说道：“两万。”
苏倩笑容和煦，恬静甜美，“徐状元郎，真豪杰也。”
徐茂修再次庄重施礼，以儒生弟子礼，一躬到地，“晚生徐茂修还要替郢县那百余户失踪案的苦主家人，拜请无染大师，齐真人，苏真人，彻查到底！”
三人赶忙还礼，一起开口：“此乃分内之事，徐公子放心便是。”
“首先，那姓武的妖物，很是古怪。”
三人在一处酒肆小声聊着，齐七开口说着，苏倩一边吃，安安静静听，无染则是大口喝酒，筷子上下翻飞，忙个不停，吃相难看，还吧唧嘴。
齐七敲了一下无染的小光头，无染抗议地看着他，齐七一瞪眼，无染才叹气，收敛着慢慢吃。
“他与徐静修相识一年有余，其间徐大学士府一直压制消息，除了无染小光头，没有外人知晓此事。”
“一来事关家中千金生死名声，二来那妖物从不害人，就他们了解，确是对那徐小姐一往情深，也没闹出什么大事。叙府治家有道，下人们也没有多嘴多舌。这也可以理解，可……”齐七说到面带询问地看向苏倩。
“师姐可知，什么妖物能与凡人诞下子嗣？”
无染也赶紧看向苏倩，无染自幼聪慧，过目不忘，博览群经，杂书也看得不少，从没听说过妖物能与人生产后代的，他开口说道：“我只知道，人鬼妖殊途，如果相交合，只会败损人气，先天人气精元必会被妖物或者鬼物吸走，过不了多久必死无疑的。怎么还能一起生娃娃？”
苏倩还是一脸平静，继续娴静地吃喝，但却是语出惊人：“那徐静修，徐大小姐，还是处子之身。所以不但没有衰败之相，反而面色红润，生机旺盛，想必是那妖物长期用法术丹药滋养其身，这姓武的妖物倒是个痴情种。”
“啊？！”齐七和无染两人愣住了，两人都是男的，自然不可能用神识去检视别人家的女眷，但苏倩却是不在乎这些。
无染急问：“那徐茂修难道不知道？”
齐七斜了他一眼，“你个色和尚都没去打量徐小姐，那徐茂修谦谦君子儒生，怎会对自己亲妹妹去做这等下流事，何况他关心则乱，哪会想这许多。”
无染翻着白眼不去理会齐七的称呼。
齐七继续说道：“而他妹妹徐静修与我们交谈时，却是开口闭口都是‘我儿’如何……这可奇怪了……她即便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未出阁无知少女，自己生孩子这种事……”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染开口打断齐七，思索着喃喃道。
“我与叙府相识已久，徐大小姐几乎没出过门。”
“一般来说，少女到了婚嫁年纪，媒婆上门，两家谈妥，直至放定之后，才会有那婆子或者家中主母，去教小姐们那些婚房之事。而徐静修明显没人教过她这些……如果那妖物不曾真正行那事，她确实可能什么也不懂。”
齐七和苏倩反应很快，几乎一齐开口急切地问道：“她可有孕相？”
齐七一边问还一边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着。
“肚子确实大过……但我没有仔细神识观察啊……小僧不是那等人，要知道小僧一向……”
齐七屈指放在嘴边哈气。
无染赶紧停止废话，继续说道：“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之后，就一直待在闺房，吃喝都是那小丫鬟送进去。”
齐七又赶紧追问：“那接生的稳婆是谁？”
“没有稳婆啊，那一日徐小姐生产，只有那妖物在房中，连打水的婆子都不让进，徐茂修担心出事，还请我去了府中。我到了之后，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徐小姐亲自抱出来的，满脸喜庆呢。”
齐七一脸鄙视地看着无染，无染被看得不好意思，抓了抓光头，开口说道：“别人生孩子我总不能冲进去看吧……”
“也总不能是个假孩子吧？那天我还抱过呢……”无染被两人鄙夷的眼光看得背脊发凉。
“说你笨吧，小小年纪便佛法精深可为禅头，说你聪明吧……”苏倩低头继续吃喝，平静说道。
齐七一个脑瓜崩敲在无染的光头上。
“笨光头！徐小姐是何日‘产子’的？”齐七压低着声音用力问道。
“阿弥我的佛哥哥你的佛爷爷，疼杀小僧了，好你个姓齐的土匪崽子，我要让佛祖惩罚你……半月……半月前……”无染见齐七又作势欲打，捂着头蹲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齐七急问：“半月前可有人家中丢失刚出生的婴儿？”
“有！就是我说的两家有目击者的另外一家。”
苏倩也开口问：“那一日天气如何？”
“整日天晴气朗啊……几个丫鬟还说‘这数月来经常突然雷电大作暴雨倾盆，徐小姐一生孩子就整天天气这么好，定是老天爷照顾呢’。”
无染突然反应过来，“你们是说……那另一家丢失的婴儿，不是与那百余人失踪大案一样的？”
苏倩见他还没完全明白，开口解释道：“不仅不是，徐小姐所产之子，多半就是那另一家丢失婴儿。”
齐七则是看向窗外说道：“好一个偷天换日，借子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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