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乞丐
杵在一旁好一会儿，有老人问尚忻要不要坐着看，站着怪累的。
尚忻挥手说用不着。
老人作罢，转头对牌桌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对他旁边的另一个老者出点子。
这样看了好一段时间。
袖口突然被拉了一下，尚忻转头一看，是小伶在拉他的袖子，“怎么了？”
小伶指了指对面，说：“主...少爷，他好像要走了。”尚忻抬头往包子铺看去，发现老乞丐似乎是吃饱了恢复了体力，正卷着那张破席子，一边向巷子深处走去。
“他头上的黑红气有变化吗？”看着老乞丐蹒跚的脚步，尚忻对小伶问。
“没有变多，也没有变少。”
“那不就是没变嘛...”尚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引起了小伶银铃般的笑声，“少说废话文学知道不。”
“嗯......我们跟上他去看看。”尚忻看着老乞丐已经走进了巷子深处的拐角，马上就做好了决定，不跟上去的话这人估计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完，便朝着小巷子里走了进去。
说是小巷，其实就是两栋房屋之间的间隙罢了，宽度也就仅仅够两人并肩往里面走。
里边空无一物，两侧是冰冷发黑的青砖墙面，只有墙角的青草正顽强地冒出青芽。
尚忻走在前面，看到老乞丐在不远处慢吞吞地走着，顺势便放慢了脚步，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他。
走了一段距离，老乞丐突然又转进了一个拐角。
尚忻不知道拐角后面有啥情况，于是拉着小伶加快了脚步，想要看他要往那边走。
走到拐角。
尚忻往右一看，突然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老乞丐把破席子竖着搁在墙边，自己靠坐在青砖墙下，似乎是在休息，身体蜷缩成一团，就像是只将死的猴子。
“他怎么在这儿停下了？”尚忻强做镇静，带着小伶掠过老乞丐，直接往前边走去。
“别走了，前边是死胡同。”这时，苍老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出。
尚忻心里一紧，往前继续走了几步，往前再一瞧，的确和老乞丐说的一样，是个死胡同。
尽头不知道是谁家院子的一处小门，正死死地关着。
门缝处已经长出了一些草叶，这代表着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尚忻见状只好走了回来，镇静地站在老乞丐的面前。之前的慌乱只是因为被发现了而下意识的心里状态，可不代表他害怕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乞丐。
老乞丐这时也抬起了头，安安静静地和尚忻对视了一小会儿，缓缓地说：“我就是一快死的老乞丐罢了，这位公子，你跟着我是做什么？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顿了顿，他眯着眸子探了一眼躲在尚忻背后的小伶，继续说：“我也不是什么落魄的高人，富商什么的，以前也不是啥有名气的人物。”
“公子你跟着我，应当是认错人了。”
尚忻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只好坦白说：“我跟着你是想看看你之后会怎么样。”
老乞丐疑惑地看着尚忻，自嘲地说：“我一个老乞丐哪里会有什么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知道死在哪里。”
“你不想说就算了吧，就别打扰我睡觉了。”
说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你是之前那位送我四个大肉包的好心人吗？”
“对。”尚忻回答。
老乞丐的表情更加疑惑了，瘫在青石板的身子也板正了一些，他皱着眉头问：“你是在包子里面下了药，要看我怎么死吗？”
说罢，他居然破天荒露出了一抹笑容，“没想到我居然还会故意被人下药，哈哈。”老乞丐的神态极为奇怪，按理说，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被下药以后，应该是愤怒和害怕的。
而尚忻面前的老乞丐则甚至上去有些开心。
尚忻蹲了下来，看着老乞丐难看的笑容和满是沟壑的脸庞，杂乱不堪的头发胡子，心里也冒起了一丝兴趣。
正想开口说话，没想到老乞丐率先开口。
他停下了笑，平静地看着尚忻，“我等会儿是要怎么死，是突然失去意识，还是全身溃烂而亡。太痛了的话，你就给我个痛快吧，我这下半辈子痛了太久了。”
老乞丐这时已经彻底坐直了身子，“我不想痛苦地走。呼，我死了之后，你能叫人把我挖个坑埋了吗？”
“算是你杀了我的补偿吧。”老乞丐低垂着眉眼，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实在不行，也别让野狗把我吃了个干净。”
尚忻一脸错愕，心想这老乞丐怎么越想越歪了，再说下去是不是要接着诉说自己未完成的遗愿之类的东西。
老乞丐似乎很久没和人正常说过话，他说的这几句话的不少音节都有些怪异。
不少的词语好像是很久没用过，说出来感觉花费了很大的劲。
“你想多了，我哪里给你下了药。”尚忻打断老乞丐想要继续说的话，“那四个肉包真的只是肉包，是包子铺老板刚蒸好的。”
“你放心，没毒的。”
老乞丐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似乎不太相信尚忻说的话，“那你跟着我做什么？”说完，他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全身，确认自己的确没啥值得人觊觎的。
“嗯......”尚忻想了想。
要不把事实说出去？给他说了其实也没啥危险吧。相反，黑红气代表了啥东西应该也更容易摸清楚。
清了清嗓子，尚忻改变蹲姿站了起来，说：“我跟着你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东西，那东西你看不见的。”
“看不见？”
“对，我们在你身上看到了很浓厚的黑红气。”
老乞丐愣了愣，不解地望着尚忻说：“黑红气？”他看了看自己身侧，并没有啥黑红的气啊。
这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也变得清澈了一些。
“你是道士？”老乞丐突然问。
“不是，我只是能看到你身上的黑红气。”尚忻回答，想了想，又接上了一句话，“还有在几个杀猪匠身上看到了，不过没你身上的那么浓厚。”
“杀猪匠？”老乞丐陷入了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东西。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知道你们说的黑红气是什么东西了。”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他隐隐地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尚忻一愣，连忙追问：“是什么东西，你在其他人的口中也听说过这种说法吗？”
老乞丐摇了摇头，说：“没从其他人身上听说过，不过，”他看了看尚忻，似乎是做好了某种决定，“我猜到了应该是啥。”
“是煞气。”他吐出了这几个字。
“煞气？”尚忻皱眉，杀猪匠有煞气可以理解，不过这个老乞丐。尚忻打量了一下他，他估计杀只鸡都难吧。
老乞丐像是预料到了尚忻的想法，接着说：“应该是煞气没错，我以前是个士兵，敌国的，就是北方的那个王朝。你若是想去官府揭发其实都无所谓，我早就看淡了。”
“你误会了，我也不是这个国家的。”尚忻回答道。
老乞丐愕然地看了一眼尚忻，并没有说啥。
“你以前当兵的时候杀了很多人吗？”
老乞丐点了点头，说：“几十个人应该是有的吧，具体多少我记不清了，那是好几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这样子，估计也是当时做的孽，报应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当时，我还年轻......”
“我是北方那片山后面的国家更远一些的地方出生的......我是家里的老三......”
尚忻挥手说用不着。
老人作罢，转头对牌桌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对他旁边的另一个老者出点子。
这样看了好一段时间。
袖口突然被拉了一下，尚忻转头一看，是小伶在拉他的袖子，“怎么了？”
小伶指了指对面，说：“主...少爷，他好像要走了。”尚忻抬头往包子铺看去，发现老乞丐似乎是吃饱了恢复了体力，正卷着那张破席子，一边向巷子深处走去。
“他头上的黑红气有变化吗？”看着老乞丐蹒跚的脚步，尚忻对小伶问。
“没有变多，也没有变少。”
“那不就是没变嘛...”尚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引起了小伶银铃般的笑声，“少说废话文学知道不。”
“嗯......我们跟上他去看看。”尚忻看着老乞丐已经走进了巷子深处的拐角，马上就做好了决定，不跟上去的话这人估计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完，便朝着小巷子里走了进去。
说是小巷，其实就是两栋房屋之间的间隙罢了，宽度也就仅仅够两人并肩往里面走。
里边空无一物，两侧是冰冷发黑的青砖墙面，只有墙角的青草正顽强地冒出青芽。
尚忻走在前面，看到老乞丐在不远处慢吞吞地走着，顺势便放慢了脚步，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他。
走了一段距离，老乞丐突然又转进了一个拐角。
尚忻不知道拐角后面有啥情况，于是拉着小伶加快了脚步，想要看他要往那边走。
走到拐角。
尚忻往右一看，突然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老乞丐把破席子竖着搁在墙边，自己靠坐在青砖墙下，似乎是在休息，身体蜷缩成一团，就像是只将死的猴子。
“他怎么在这儿停下了？”尚忻强做镇静，带着小伶掠过老乞丐，直接往前边走去。
“别走了，前边是死胡同。”这时，苍老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出。
尚忻心里一紧，往前继续走了几步，往前再一瞧，的确和老乞丐说的一样，是个死胡同。
尽头不知道是谁家院子的一处小门，正死死地关着。
门缝处已经长出了一些草叶，这代表着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尚忻见状只好走了回来，镇静地站在老乞丐的面前。之前的慌乱只是因为被发现了而下意识的心里状态，可不代表他害怕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乞丐。
老乞丐这时也抬起了头，安安静静地和尚忻对视了一小会儿，缓缓地说：“我就是一快死的老乞丐罢了，这位公子，你跟着我是做什么？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顿了顿，他眯着眸子探了一眼躲在尚忻背后的小伶，继续说：“我也不是什么落魄的高人，富商什么的，以前也不是啥有名气的人物。”
“公子你跟着我，应当是认错人了。”
尚忻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只好坦白说：“我跟着你是想看看你之后会怎么样。”
老乞丐疑惑地看着尚忻，自嘲地说：“我一个老乞丐哪里会有什么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知道死在哪里。”
“你不想说就算了吧，就别打扰我睡觉了。”
说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你是之前那位送我四个大肉包的好心人吗？”
“对。”尚忻回答。
老乞丐的表情更加疑惑了，瘫在青石板的身子也板正了一些，他皱着眉头问：“你是在包子里面下了药，要看我怎么死吗？”
说罢，他居然破天荒露出了一抹笑容，“没想到我居然还会故意被人下药，哈哈。”老乞丐的神态极为奇怪，按理说，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被下药以后，应该是愤怒和害怕的。
而尚忻面前的老乞丐则甚至上去有些开心。
尚忻蹲了下来，看着老乞丐难看的笑容和满是沟壑的脸庞，杂乱不堪的头发胡子，心里也冒起了一丝兴趣。
正想开口说话，没想到老乞丐率先开口。
他停下了笑，平静地看着尚忻，“我等会儿是要怎么死，是突然失去意识，还是全身溃烂而亡。太痛了的话，你就给我个痛快吧，我这下半辈子痛了太久了。”
老乞丐这时已经彻底坐直了身子，“我不想痛苦地走。呼，我死了之后，你能叫人把我挖个坑埋了吗？”
“算是你杀了我的补偿吧。”老乞丐低垂着眉眼，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实在不行，也别让野狗把我吃了个干净。”
尚忻一脸错愕，心想这老乞丐怎么越想越歪了，再说下去是不是要接着诉说自己未完成的遗愿之类的东西。
老乞丐似乎很久没和人正常说过话，他说的这几句话的不少音节都有些怪异。
不少的词语好像是很久没用过，说出来感觉花费了很大的劲。
“你想多了，我哪里给你下了药。”尚忻打断老乞丐想要继续说的话，“那四个肉包真的只是肉包，是包子铺老板刚蒸好的。”
“你放心，没毒的。”
老乞丐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似乎不太相信尚忻说的话，“那你跟着我做什么？”说完，他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全身，确认自己的确没啥值得人觊觎的。
“嗯......”尚忻想了想。
要不把事实说出去？给他说了其实也没啥危险吧。相反，黑红气代表了啥东西应该也更容易摸清楚。
清了清嗓子，尚忻改变蹲姿站了起来，说：“我跟着你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东西，那东西你看不见的。”
“看不见？”
“对，我们在你身上看到了很浓厚的黑红气。”
老乞丐愣了愣，不解地望着尚忻说：“黑红气？”他看了看自己身侧，并没有啥黑红的气啊。
这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也变得清澈了一些。
“你是道士？”老乞丐突然问。
“不是，我只是能看到你身上的黑红气。”尚忻回答，想了想，又接上了一句话，“还有在几个杀猪匠身上看到了，不过没你身上的那么浓厚。”
“杀猪匠？”老乞丐陷入了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东西。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知道你们说的黑红气是什么东西了。”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他隐隐地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尚忻一愣，连忙追问：“是什么东西，你在其他人的口中也听说过这种说法吗？”
老乞丐摇了摇头，说：“没从其他人身上听说过，不过，”他看了看尚忻，似乎是做好了某种决定，“我猜到了应该是啥。”
“是煞气。”他吐出了这几个字。
“煞气？”尚忻皱眉，杀猪匠有煞气可以理解，不过这个老乞丐。尚忻打量了一下他，他估计杀只鸡都难吧。
老乞丐像是预料到了尚忻的想法，接着说：“应该是煞气没错，我以前是个士兵，敌国的，就是北方的那个王朝。你若是想去官府揭发其实都无所谓，我早就看淡了。”
“你误会了，我也不是这个国家的。”尚忻回答道。
老乞丐愕然地看了一眼尚忻，并没有说啥。
“你以前当兵的时候杀了很多人吗？”
老乞丐点了点头，说：“几十个人应该是有的吧，具体多少我记不清了，那是好几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这样子，估计也是当时做的孽，报应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当时，我还年轻......”
“我是北方那片山后面的国家更远一些的地方出生的......我是家里的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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