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转盘
“就算我将你们蓄谋刺杀之事当作没发生并且不再追究，你的族人也可能安排其它杀手前来，届时你这个捕快会怎么做？”
“我会竭尽全力护卫大人”
“我需要你的护卫吗？”
“我”香芸迟疑片刻说道“我会亲自抓捕凶徒和主谋”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我会告诉他们奴婢永远效忠大人，与大人为敌就是与奴婢为敌”
“不要使用奴婢这个称呼，我不喜欢这种词汇，想做我的人必须高傲自大”
“是，遵命”
“啊，应该是骄傲自豪，我用词不当，抱歉”
“小女子明白”
“这个称呼虽然也很常用，但总感觉还是太客气，罢了，你爱咋称呼本就是你自由”德维故意深深叹息“我其实一开始就没想对你家人咋样，毕竟你确实没行刺，他们依照法律也是无罪。你是留下还是回去故乡都随意，今后想来想走同样自由，我只是单纯想试探一下你家人对你的态度。既然你喊过我主人，我不能一言不发看你往火坑里跳，尤其是还带着云思，请你原谅我的胡来，不要怨恨我”
“谢谢主人，我既然明白主人的意图，又岂敢怨恨”
“岂敢？那就是还有怨言”德维笑着指向桌子“那里是在写信之时就准备的道歉礼，里面有礼仪总长亲自书写的女武嘉奖信和两个可以来云雾山唤一套云雾山丛书、一架钢琴的木牌奖励，你打开看看”
“表彰雨青国最杰出的年轻女武者”香芸一愣“不是女捕快吗？我可不敢当最杰出女武者”
“说你是，你就是”德维说道“里面还有一些金币、银币，带着你家人好好玩几天。所谓告发信或者说试探信，你和云思回去之后就以抓住恶作剧凶手的理由解释，不要提我，怪不好意思的，更不要跟别人提称呼主人之事，你我在云雾山外就是单纯的官场关系，云思你明白吗”
“好，谢谢主人”
“明白，谢谢主人”
“你跟着瞎喊啥”德维挥挥手“你要是不生气了就回去吧，我身边这位的气不太好消，她的家族估计是最差劲那种亲戚，否则不会允许她大半夜闯禁区”
“我知道了”香芸笑着看了眼满脸通红的梦婵“不过我这刚来就得走，主人你也太偏爱她了”
“唉，冥顽不灵，难办啊”
“那也不能太偏心，我们刚来就得走啊？”
“你不是问罪来的吗？你不赶紧回去，信不信你那些家人将信当成真的？”
“好像也不错”香芸颇为淡定的拉着云思上前“云思，其实这位才是你亲爹”
“去去，别胡闹”德维无语挥手“那我就真的名声扫地了，你们赶紧走吧。对了，你回去后穿着捕快官服去可柔店里转一圈，打听下有什么人在，然后你就回去逛街休假吧”
“他们不知道梦婵她们在这里吗？”
“当然知道，但这事就会因此变的有趣”德维笑道“那些人不知道梦婵在这里说或者做了什么，只知道只有她们三人获准入内并且长时间未归，此时联想到告发信，他们必须做出决定。”
“如果他们对于梦婵三人有一丝视为自己人的感情，此时就会像那些刺杀者一样以必死的觉悟留下等待消息或者在雨青国闹事。如果梦婵三人已经成为弃子，并且他们没有为这三人做什么的想法，那他们就会匆匆逃跑。”
“梦婵是刺客，但刺杀并未成功且星晨已经原谅她，而刺杀星晨这个捕快也不是诛族大罪，所以我并无意对他们做什么。可是人家梦婵那么真诚的喊我主人，我岂能看她被骗回火坑？如果那些人逃了，丢脸的是他们和梦婵；如果他们留下支持梦婵，那对于梦婵今后去留也就放心了”
“梦婵真诚的喊你主人”香芸笑道“我看不像啊”
“早晚的事，毕竟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可心可柔与我无关。如果她真要离开，我就在她离开前吓唬她一下，逼她服个软”
“哼”
梦婵用鼻子喷出冷哼，但神色显然放缓很多。香芸笑笑，抱着盒子便准备离开，云思却赖着德维不肯走，香芸只能自己离开。返回的路上，香芸思索着德维话语的真假，最终还是觉得德维太过分而有些闷气。只是这闷气没有持续多久，刚推远门就有奴仆禀报她的族人先行返回故乡，香芸瞬间有种立刻请云雾山抓捕他们的冲动。她耐着性子决定先完成德维交代，结果在可柔店里听到同样的消息，然后她便赶往荆棘门。得知消息的梦婵既尴尬又不信，德维却在一边火上浇油。
“树倒猢狲散，可怜的弃子啊”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梦婵，你这话也太没良心了”德维叹气“这样吧，他们作为车队肯定没有你们骑马快，你二人可以现在自己追上去打听一下原因，免得在此污蔑。”
“我正有此意”
“可心可柔还有云思不能同去，免得你们被人杀人灭口时连累”
“哼，你也不要污蔑他人，借我匹快马”
“你要追人关我啥事，不借”
“小气”
二人对视一眼一同离开荆棘门后返回住处牵马去追，或许那些人在离开雨青国后觉得安全便不再刻意赶路，二人第二日中午或傍晚便先后追上。仓促出行的香芸未带礼品牌，梦婵更是空手而去，她们的话便被视为雨青国的诱捕然后饱受辱骂。二人不知道那信的真实用意确实意在羞辱，她们更不知这些人中影响力最大的几人都已经是孟秋必杀目标。
很多时候言语比任何行动都更能蛊惑人心，所谓重在过程更是失败者的愚蠢之处，真正的智者只会全盘分析并从事情结局反思其它可能性。梦婵和香芸并不是这样的智者，她们就算知道返回之人遭遇使用劣质弩箭的不明身份土匪袭击也不会想到那是其行刺意图及行为的新代价并反思书信的真实意图。
梦婵确实袭击了星晨还攻击德维，同时她对于云雾山或雨青国都没有什么价值，也不像星晨那样是雨青国重要人物瑶思的关心之人，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特赦并善待的价值。如果她服软认罪道歉，看在星晨未受伤害且懒得追究的情面上可以放过，但她一直站在敌对面。在此基础上，一切慈悲迁就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残忍嘲讽罢了。那些活着返回的人会将自己理解到的关于梦婵的恶名带回，对于自恃清高的她而言，这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现在的她们母女既无复仇干劲也无故乡可去，只能踏实留在雨青国。所谓千金买马骨，体现自己慈悲情怀的事做了，杀人诛心还令其感恩戴德以替心腹出气的事也做了，德维决定就此放过她们却也不会特别关照她们。如果星晨受伤或星晨想要惩罚她们，她们从一开始就会被送进雨青国依法处决；如果可柔姐妹和梦婵一样不识时务，固执敌对到底，那么庆典前的她们三人会由孟秋处置。如果云雾山之所以独享一地资源与尊荣，归根到底便是建立在冷漠无情之上，过滥的慈悲与毫无慈悲一样会令云雾山禁区身处无数麻烦。
曾有人将食欲、性欲、求生欲定义为人类的基本欲求，那么对于衣食无忧的人而言最渴望的是什么？答案通常是攀比心或者直白的说是自私本性体现出的高于他人的成就感。荣誉是成就感的最强表现形式，排场和仪式感则是最直观的表现方式。时辰爵、星爵、生肖爵获封是令其无比激动的仪式，王国军与锦衣护卫的联合护送则是盛大的排场，哪怕许多人由于定居雷女城而无缘享受。新年之后的官员返程在拜别女王和首相后由云雾山锦衣护卫队的亲自护送，德维相信他们会以此行作为终身荣光。
人性自私一面导致心理落差偏向自己时也会产生莫名的成就感，例如普遍缺衣少食时代的丰衣足食之人面对他人的自得、普遍丰衣足食群体里面生活更精致之人对生活焦虑之人的自赏。有时做不到比他人得到更多那就让他人失去更多，这同样会导致心理落差给予不同人的满足或自卑感。
对于梦婵和香芸的惩罚比给予瑶思或星晨更多金银更能令其感到自己受到重视，对她们看起来仁慈的赦免和些许奖励也能刺激瑶思等人今后不再做类似的蠢事，当然她们本身具有价值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纵观雨青国高官人员，启用渝娇、奈霖、秋然等老三城地区出身的官员本身就含有特殊时期借其家族影响力的用意。后面任用的官员中红蔻虽然只是没落贵族家的分支护卫，但是鉴于其所代表家族影响力大且被消灭，当时北方和西北方前来的原权贵阶层不少，红蔻完全可以李代桃僵被德维强行推为北方逃来贵族得到善待的代表和联系人；瑶思家族男性虽然被灭，但其家族原先在雷神教颇有影响力，所以说完全因为信任她和红蔻的能力及出使表现而给予重任显然不够准确；露思家族和烈奴家族都成为积极稳定原朵绮国领域的重要力量。事实上之所以给予原朵绮国公主霞欣等人特别关照也是出于借其影响力尽早稳定区域的潜在考虑，遗憾的是她们能力实在一般，所以最终城堡那批人只出了一个瑶思、外来人口只出了一个红蔻，而扩张地盘的人才收获只有烈奴和露思值得重用。至于那些新任城主、留任官员倒也算人才，只是无论身世还是能力都无法与几名重用的中央级官员比，这也是身世和能力一般的役染必然提早退出历史舞台的原因。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渔椰，她能力确实一般，只是作为城堡收降行动中千金买马骨的马骨而被德维答应善待。可是一名识字的女子就算家世再普通也不可能是穷人出身，知书达礼、审时度势这些基本素质是必须有的。同样，瑶思送入城堡的这批人中莲梦能够被青睐自然不是因为她标新立异而是她皇族身份在德维看来或许什么时候有用，香芸和梦婵被视为可以留在雷女城甚至给予官身自然也不是因为其美貌，而是她们家庭背景确实强大和有用。如果她们一直敌对，那么设计消灭其家族是可选项；但若其不再敌对，那么给予惩罚来安抚瑶思、星晨后利用其家族便是可选项。基于如此复杂考虑，她们三人才被德维安排跟随星晨做捕快助理以备未来成为官身。她们无需有多强能力或者贡献，仅仅是留在雨青国便是对其家族形象的牵制甚至羞辱并反衬吓唬雨青国的慈悲。遗憾的是梦婵始终冥顽不灵，德维若继续给予特殊关照难免有鼓励不忠的嫌疑，所以梦婵未来不可能再为官身，甚至德维在决定了结她刺杀之事后不打算再过多搭理她，反正三人的留下便已经是雨青国的价值。不过鉴于他们住所附近护卫雷女城的战者汇报梦婵家族对云雾山仇怨颇深而香芸家族不仅转变态度并且香芸母女的刺杀确实含有身不由己的因素，莲梦则自始至终就是冲着投靠而来，所以未来德维不会再对香芸过多歧视。香芸和莲梦因为来不逢时而不可能得到高官厚爵，但给予一些有待来影响其故乡还是没问题的。至于梦婵家族会遭到如何对待取决于他们今后是否做出新的破坏行动，仇恨雨青国和云雾山的人与势力很多，在其实际进入雨青国行动之前，德维才懒得搭理他们。
随着各地官员返回及使团的王国招待期结束，雷女城的人口数量下降很多，但总人口仍然比庆典前多很多。这些人中最令德维厌恶的是把云雾山视为信仰的那些渴望靠虔诚祈愿或者讨好行为实现其个人目的或心愿的，最令德维高兴的自然是带着重金留下吃喝玩乐的纯粹游客。有些人为了云雾山丛书而留，有的人为了云雾山神秘而留，有的人为了雨青国法律而留，但在德维看来，庆典既然结束，那么就没必要继续回味，毕竟云雾山深处的秘密属于绝对不准窥探的秘密。取消了免费食堂、调回了外地治安力量、取消了规划区的商业行动及与拍卖所或高官家属合作的物资销售，在护送官员的锦衣护卫返回之后，在天水帝国清算天赐亲王谋反案时，云雾山管理处第一次召开了正式会议。
“你们拿着王国俸禄又会得到云雾山俸禄，工作却很清闲，这令很多人不满，说你们有吃闲饭的嫌疑，所以今天的正式会议算是对你们工作进行调整和安排”实际上唯一表态对他们待遇不满的恐怕只有此时的德维“云雾山自身并没那么多事，所以就算云雾山给的俸禄不高，单纯养闲人也不符合王国精兵简政的总体国策。”
“首先你们三人来自王国的俸禄不变，来自云雾山的固定俸禄取消。我知道香芸捕快俸禄是最低二档，莲梦你就算是王国大学的教师，由于教师整体俸禄都在最低几档，所以你俸禄也就比香芸高一些罢了。这类职位主要是稳定，但人员太多，不可能给予高俸禄。”
“现在规划区已经完全交给王国所有和管理，只在原草木屋销售点以禁区特权免租获取一间屋子、以市场价出租金另外租赁了一间。特权免租的那间今后便是云雾山部分商品的销售渠道，从提货到销售、缴税由渔椰你这个处长亲自负责。而以市场价出租金获取的另一间可以由咱们四人共同经营，所获收益等下再谈如何分成。”
“在谈未来赚钱之事前，先说工作调整”德维看向渔椰“云雾山工作确实不多，所以你日后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为管理处赚钱以备云雾山不时之需。不过这方面的事是四人一起行动，所以你个人可能还是不会很忙，这没有关系，我提你做这个处长是希望你过得开心而不是过的劳累”
“啊，谢谢大人”
“咱俩之间说谢太见外了”德维笑着摆摆手又指向莲梦“原本想协助你编辑兵法教材后在学校讲学，但是仔细想想以我国此时环境讲兵法似乎不符合潮流，而且贸然安排入学校损害我国以考官选人的制度。所以我决定废除原打算给你的官身，自然你也不会获得来自雨青国的俸禄，今后你就以渔椰首席助手的身份专职辅助她，我想这个身份不比做老师差，至于待遇就看咱们努力，关键是我不忍心渔椰受苦受累，所以今后管理处虽然渔椰官最大，但很多时候可能办事跑腿的人却是你更多”
“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我也不怕累”
莲梦淡定的答应，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德维这话等同说今后渔椰虽然是名义上的处长，但实际上抛头露面的都是莲梦。
“渔椰别在意，你只要负责指挥就好，回头把你的处长腰牌给莲梦一块，这样她日常办事方便”德维说道“要是你这个处长事事亲为，那我有事的时候还得到处找人，你说万一找不到你咋办？你是当处长的，不是当工匠的”
“哦？我明白了”
渔椰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关于云雾山专门销售那间屋子的管理必须渔椰亲自处理，你可以把事情交给莲梦，但你必须全程掌握，这是你身为处长的职责。如果出现贪污腐败记错帐的事，你便是第一责任人”
“我明白了，我会尽心尽力”
“关于咱们四人赚钱的事可以你和莲梦共同主管，毕竟莲梦全靠这个赚钱，我想她可能比你更有干劲”
“我也很有干劲”
“哈哈，那样更好”德维看向香芸“你的捕快身份不变，毕竟你是雨青国好不容易得到的女武者形象化身，是女孩子自强不息的代表。管理处这边的工作你不用多管，在不影响捕快工作的前提下，你可以业余时间来帮忙然后获取一份收入，毕竟捕快俸禄挺低，身为自强自尊女孩代表的你也不能太穷，你说对吧？”
“我听你的”
“管理处今后除了渔椰这个王国官身外，长期雇佣的人只有你们二人，其中莲梦手持渔椰处长令牌，是你们三人中的老二，香芸你要在涉及管理处的工作听她们指挥。”德维看她点头又说道“当然总共就仨人，你也可以对外说自己和莲梦并列副处长，反正这个职位又没有印玺，咋好听咋来吧。”
“有一点你们必须谨记就是管理处代表的是雨青国利益而不是云雾山利益，如果两者发生冲突必须优先考量雨青国利益。倘若出现这种情况而我没发现，你们必须及时劝阻”
“关于你们做这份工作的收益，我刚才说了要管理处自己养活自己，所以赚多赚少全看本领，我之所以用市场价租那间木屋便是为了管理处赚钱考虑。”德维说道“从下月开始，你们来自管理处的原俸禄停发，改为靠生意赚钱，分成比例为你们三人各三成而我一成。除了这一年的木屋租金已经由我支付外，今后所有的成本也都由咱们四人按分成比例共同投入，而我那两一收益可以留在管理处作为日常办事资金。”
“你们可能觉得单纯做生意的话，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去做，没必要跟人合伙然后浪费大量时间、精力结果却没赚到多少钱，甚至有可能会赔本。我对此需要跟你们解释一下：我这样安排既不是为了给莲梦和香芸找笔收入，也不是为了管理处获得多少财富，归根到底是希望弥补我希望有而雷女城没有的商业，所以这不是我个人的私事而是云雾山之主对管理处下达的任务”
“不需要解释啦”渔椰摆手“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我也一样”
“不，我必须把事说清楚，否则你们还以为我是公私不分的人”德维继续说道“至于让你们投资然后按比例获得收益的策略也不是终身固定，算是因势利导的试行吧，让你们投资的主要目的是让你们更敬业。你们可能在想如果投资失败或者赔钱怎么办，答案是看原因。”
“如果是因为商业本身不被市场接受，那么可以立刻更换生意做别的，而新生意的投资可以由我替你们出资作为赔偿；如果是你们不敬业导致生意惨淡，那就只能换掉你们，然后让别人试试。不管哪种原因导致，当生意惨淡而新生意未建立前，你们肯定缺少相应收入，所以无论如何都敬业努力才是你们赚钱的最佳选择。”
“那需要投多少钱？”渔椰问道“会不会很多？”
“第一笔投资就由我负责，就当是管理处成立的见面礼吧”德维笑着说“虽然刚才所说都是云雾山之主身份交代的工作，但我个人哪舍得让你们赔钱”
“嘿嘿，也不一定赔钱”
“商业还没开始，赚赔都可能，不过一旦生意赚了钱，我希望你拿出和香芸捕快俸禄相等的管理处资金作为莲梦俸禄以示公平，如果我留给管理处的那份钱不够，就由你自掏腰包哦”
“这个，不用啦”
“我听大人的”
二人连忙表态，德维继续工作安排。
“咱们的生意有一项基本原则叫不与民争利，简单的说就是如果有别人提供一模一样的商品或服务，那这样的生意就不是咱们能做的。即使是在咱们之后模仿咱们，那么一旦形成竞争之势，咱们就必须立刻停业。如果有人通过你们掌握生意精髓而模仿或者说你们自己私下开同样的店铺，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提前告诉你们这样做没问题，但量力而行”
“咱们做什么生意？大人赶紧说呀”
“销售三样产品：钢琴、羊肠琴、筝”
“哦，这个简单”渔椰笑道“想要的人多的很，不愁卖”
“嗯”德维点点头“莲梦负责钢琴、渔椰负责古筝，香芸工作忙就负责羊肠琴吧”
“不需要那么多人，往店里一摆，不愁卖”
“你想全部负责？”德维笑笑“那就渔椰全部负责，你们协助，前期资金我替你们出二十万小银币，年底让我看看你们给我赚了多少”
“要那么多钱干嘛？”
“大人意思是让我们自己制作？”莲梦瞬间明白“可是我们不会呀”
“我可以指挥你们亲自制作一件，然后你们指挥工匠复制”德维说道“原本觉得你时间最多想让你负责最麻烦的，没想到我们渔椰这么豪迈”
“不不”渔椰摆手“我以为光是卖呢”
“光想美事”德维说道“渔椰还有其它任务，她若没空处理古筝生产就由莲梦和香芸代劳，此事由莲梦负总责，稍后便从你们可能知道生产方法的羊肠琴与古筝开始讲解，你们也要提议一些可能好卖的乐器。咱们借着庆典余韵和钢琴销售的潮流把这些历史悠久的乐器一同售卖，不仅可以获利，还有可能顺便培养出制造更多精美乐器的工匠。此事进行过程中不必对技术保密，任何好奇者都可以学”
“我还有别的任务吗？”
“当然，有三件事”德维点头“除了城堡大厅那套不知道是否还全的丛书，其余丛书都打算拍卖掉，你去拍卖所安排一下；天养公子一家似乎想要留在雨青国读书、生活，你让莲梦作为亲戚去慰问一下，等夏假后帮忙按正常程序安排入学”
“莲梦就在这里啦”
“这是你的职责，你不亲自安排的话，别人还以为莲梦有异心，到时候你跟她一起去”德维解释完继续说道“过年的时候云雾山收了很多礼，但是我觉得王国最大功臣是基层官员，所以我要求少游选拔全国各地各部门基层官身中的爱岗敬业之人，然后报渝娇批准后由少游组织人代表女王和首相前往各地对其进行表扬并送去慰问礼物。我会用绸布把那些礼物包起来交给少游，到时候获奖人抽到什么礼物就看缘分吧，而你的第三样工作就是组织人把那些丝绸裁切、缝边以及对礼物进行估值”
通过临时特批增加兑换银币的物资种类，云雾山收到王国转来的大量其实没什么用的物资而包括官员、使团在内的送礼者所送来的东西也有很多并没什么实际用途。货币可以去对方国家购物、金银首饰或者珍珠玛瑙或者珍贵食材或药材可以送给亲信部下、布匹或金属可以变卖，但美玉、艺术品、书画瓷器等则因为太容易被人认出而不便拿去出售或随意赠人以免被人视为对其羞辱或不尊重。可是这些东西德维留着也没啥用，所以他才想出以礼品的方式打发。相比竞赛奖品，这种方式不会因为名次而被人区分档次，获赠人原本兴奋之处是名誉而非礼物，所以这种方式最为合适。礼品有贵贱，所以分配之时还需稍微注意尽量匹配获赠者职位贡献，不过最贵重的美玉瓷器、艺术品等肯定是要特别赠给获爵之人的。
事虽有私心，话却大公无私，德维此话一出，渔椰立刻一副好伟大的表情，德维看着颇为受用。难怪当权者容易被人言语引诱迷失判断力，受人阿谀奉承的感觉确实颇为受用。在渔椰赞叹之际，德维也美滋滋的点头，一副本大人就是如此英明的模样。香芸和莲梦虽然第一次见这场面，但香芸立刻随渔椰一同奉承，莲梦则一副傻眼的模样。
“莲梦你为何一言不发？”德维注意到了莲梦的与众不同“是本大人哪里做的不对还是她们说的不对？”
“不是”莲梦连忙说道“她们说的都对，我想不出更好的话了”
“看来你能力不行啊”德维叹气“多读书吧，武女”
“是”莲梦有些无语却又没法反驳“那我今年的任务就是学造琴吗？”
“当然不是，你能力不足必须多锻炼”德维一本正经说道“所以还有一些小任务需要你去办，希望你不要让渔椰大处长丢脸”
“请大人吩咐，我一定努力办好，不让渔椰处长丢脸”
“好”德维点点头“我觉得你应该没有问题”
“大人请讲”
“王国与周边协商建立流民警告和抵御机制后，通过狼烟告急、飞鸽告急、驿站告急系统配合，外来势力想神不知鬼不觉大规模入侵掠夺已经很难，而国内通过礼仪部工作和网格化管理制度，国内也实现了没有公开活动的大股违法势力，目前王国治安最大的敌人在于小股违法力量越境流窜及国内突发犯罪，这是国家层面的事。但是雨青国目前还有一股力量令云雾山极其厌恶甚至可以说愤怒，偏偏他们不犯罪、不闹事，雨青国也拿他们没办法，我希望你帮我解决这个苦恼”
“那些宣称信仰云雾山的家伙，他们不仅破坏了国教雷神教的威信还影响了云雾山清净。这些人中的本国人还可以由官员劝说，那些外国人是油盐不进，赖在荆棘墙外一天到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们私下想咋胡闹随他们，咱们眼不见心不烦，偏偏有帮家伙跑到禁区周边胡闹。就算护卫军对荆棘门进行了清场并绕边巡逻，也很难拿这些没有犯法还捉迷藏的人怎么样”
“大人让我怎么解决？”莲梦问道“护卫军都解决不了的事，我恐怕也没办法”
“护卫军无法解决是因为他们代表雨青国，必须依法办事。”德维说道“你蒙上脸，半夜绕着禁区转悠，见到那种人就揍，揍到他们不敢在雨青国待，如何？”
“很抱歉”莲梦离开否决“小女子武功低微，恐怕打不过那些人，要不让香芸捕快试试？”
“我也打不过”香芸立刻摇头“再说我还得巡街呢”
“要不你找几个粪车，看见那种人就往他们周边泼粪，臭的他们没法待，如何？”
“这种事还是治安军去做更方便”
“他们代表王国，由他们去做的话，人家还以为王国与云雾山敌对，到时候搞不好被民意逼迫还得追责”
“我觉得这种办法没用”莲梦说道“效率太慢而且人家未必怕臭”
“这也不行那也没用，唉，我看你们最没用”
“大人既然不喜欢他们在荆棘墙附近，何不直接明说呢？只要讲明，那就可以由王国驱逐”
“早就让人去讲了，结果人家无非换个地方。至于驱逐，人家没有犯法，这样做不合适”
“他们真能影响云雾山吗？”渔椰好奇问道“不是在荆棘墙外吗？”
“仅仅知晓这伙影响清净之人的存在就令人生气，自然有损修行”
“那要不将荆棘墙外也设立为外人禁入区？”
“这样不合适，禁区范围已经固定，不能随意扩大，再说结果并没有太大差别”
“那我也没办法了”渔椰摇头“我觉得直接让护卫军撵走最好”
“那样有损国家形象，有闲工夫在荆棘墙外耗的大多手握笔杆子。罢了，看来此事只能忍着了”德维叹气“莲梦给你换个更简单的任务，有没有信心”
“请大人先说说是什么任务吧，小女子愿为大人竭尽所能，如果小女子能办到的话”
“不是为我竭尽所能，你们此时身份是管理处的人，我交代给管理处的任务都不是我私人事务”德维纠正道“私人事情找你们的话不会提你们的管理处身份。”
“对了，我插一句”香芸突然说道“听大人说治安，我突然想到同袍说以后云雾山不管死囚复核了？这样的话不是会出现冤假错案吗？”
“在死囚最终复审由云雾山转司法总部后，一些人可能期望云雾山继续干预司法，但这样做对于建立健全的王国司法体系不是好事，云雾山也不能总是替司法部担责。云雾山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地方，现在仍然协助铸币和国防便已是难得，你们司法部也该成长了”
“人家才来几天”香芸笑嘻嘻说道“再说人家就一个小捕快”
“工作无贵贱，捕快无大小，人家莲梦连官身都没”
“唉”莲梦叹气“大人接着说你要交办的事吧”
“造钢琴虽然可以赚钱，但是周期久、难度高、市场小，未来估计只是有钱人的娱乐。所以我的打算是能赚钱就赚，不能赚钱就放弃，而这个过程主要目的在于传播造钢琴方法。民间百姓要想丰富文化生活，靠的还得是材料成本比较低的项目，例如话剧、歌舞剧、皮影戏这些。我想你是否从乐坊、青楼之类的地方高价雇佣擅长歌舞的人然后排练一些剧目进行全国巡演，让无缘参加庆典的百姓都能热闹一下。”
“我不太懂那些，能够得到大人或山里指导吗？”
“此事既然交给你，云雾山便不会插手，最多提供雇佣她们的报酬。我希望这件事完全以你私人名义进行，不要以云雾山或者管理处名义进行，免得被你们搞砸后让百姓以为剧场演出就你们那水平”
“大人说的轻巧，您觉得我懂那些吗？”
“你不懂技巧，但是你看过表演，而那些乐师舞者懂技巧只是没想到这种方式”德维说道“造卖钢琴的事无论是否赚钱，都给你三年的时间去折腾；巡回表演的培训和演出同样给你三年，但我希望最迟今年年底就能看见你们正式表演。三年后无论进度如何，这些项目全部终止，所以你可以事先向雇佣的人讲明此点，激励他们学成后试着以此牟利。”
“我试试看吧”
“这些事交给你不代表你只需要做这些事，别忘记你的主职工作是管理处副处长哦，平常可别玩失踪”
“大人，我感觉我可能忙不过来”
“我相信你能忙过来，再说不是还有渔椰总指挥和香芸总监督帮忙嘛”
“我尽力而为，但不懂就是不懂，请大人多多指导”
“我尽量吧”德维又看向香芸“也给你个小任务？”
“我天天巡街”香芸纠结道“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没关系，给你的任务很简单”德维掏出一个橡胶球说道“你巡街的时候遇见外地客商多打听一下他们是否有橡胶货源，此物生长之地距离雨青国太远，偏偏用途又很多，看看有没有可能在雨青国出现量大然后价格下降的局面”
“我去问没问题”香芸说道“但是如果人家要签约，咱们买多少？”
“不买”德维摇头“生意的事交给商人自行选择来自负盈亏，你就造成管理处对此物有兴趣的形象就够了。”
“大人莫非是等人送礼？”
莲梦瞬间想到什么，德维高深莫测的笑笑，然后才半抱怨半解释：“管理处不等于云雾山，给你们送礼不关我事，但是送给管理处和你们的礼物必须上交，否则便算受贿罪。渔椰是个老实人，过年期间把不方便拒绝的礼物收下后都给我送来，结果大部分东西都没啥用。如果他们以后讨好你们用这种有用物资，那不比送什么字画强吗？当然，不准收礼更不准因为礼物而办事，无法拒绝的礼物必须上交给我，这是规矩，你们切记”
“原来大人是想做无本买卖”香芸恍然大悟“像大人这么富贵的人还如此聪明，真是厉害”
“你是想说精明或者善于算计吧？随你怎么说，反正云雾山不收礼、管理处禁止收礼，如果别人执意要送，那也是他们的事，反正礼归礼、事归事”
“唉”香芸叹气“大人英明，小女子自愧不如”
“那是当然”德维得意笑道“你们潜伏到本大人身边想算计本大人结果却被本大人忽悠成本大人的打手部下，本大人何其英明神武”
“能不提那事吗”香芸有点恼火“你答应过很多次不再提，怎么总是说话不算话”
“我是说莲梦，不要对号入座”德维嘿嘿一笑“好啦，公事谈完，接下来谈点私事”
“首先是渔椰，你替我找渝娇、秋然他们办件事”德维说道“我或者说云雾山在全国各地有不少产业，除了云雾山禁区及这首相府外，我想把其余全部产业移交王国所有，由各地政府依照产业性质自行处置。当初留下这些产业是想着哪天云雾山缺钱了拿去卖钱，结果现在靠卖书和农产品就足够所需，所以我觉得与其占着那些产业让各地觉得云雾山贪婪，还不如送给王国，大不了将来缺钱了就再写书嘛。”
“首相印玺还有我私人印玺都在奈霖那里，秋然对产业信息了如指掌，你跟渝娇说了我的拜托后，请她协调把此事处理好。是留、租还是拍卖由他们自行决定，就算你或者他们觉得有投资价值想购买也可以，你可以让渝娇通知十二生肖卫先小范围看看产业，你们不想买的再给地方，价格由秋然说了算。”
“好，不过我肯定不想要外地产业”渔椰说道“我不想跑那么远”
“唉”德维叹气然后看看莲梦和香芸“这下你们知道为什么管理处的活不多，可是却安排了俩位副处长了吧？我这宝贝疙瘩懒得很，切割产业也是为了避免你们未来有太多需要去外地跑腿的情况”
“人家不懒”渔椰因为被当众称呼宝贝疙瘩而非常不好意思“大人让我去的话，我肯定去”
“算了吧，连星晨都打不过，你还是别乱跑了”德维摇头“对了，以后你要会见重要客人就在你的王宫办公室，但是她俩不方便随时进出王宫，所以你与她们的会谈以及更多替你们工作之人的见面可以放在那间免租木屋。你回去弄一个写有雨青国云雾山管理处对外接待处的木牌挂在那里。今后咱们开会也尽量在那里，这首相府也可以作为管理处开会的地方但仅限咱们四人，这里毕竟有一些庄重用途，人员太多影响治安”
“你怎么说，咱就咋做”
“嗯嗯，打扫院子的事也不用你们操心，啥时候开会就啥时候扫扫就行”德维说道“以前星晨那丫头偷懒的时候会溜进这里，但那家伙从来没打扫过院子”
“嘿”渔椰笑道“人家才是真正的宝贝疙瘩”
“顽皮劣童罢了”德维摇头，又继续说道“过年期间你上交过来的礼物很多，虽然我基本上都看不上眼，但俗话说公私分明，这样强行要求你上交，会不会让你委屈？”
“不会”渔椰连忙摇头“咱可是十二生肖卫，哪能让大人丢脸”
“嘿，你不委屈就行”德维说道“咱们的新生意虽然投资二十万小银币，但购买材料和请人都需要大量钱财，你们这段时间实际上没有收入。于公，我必须督促你们自立更生；但于私，我却也不愿忠臣吃亏。你交上来的礼物即使我再没兴趣也不能给你，这是法制也是礼仪，不过我私人想给你一些东西弥补一下，你们稍后”
德维说罢便起身前往大桌，随后抱着一个大盒子走回来。
“你们十二生肖卫本就会被赏赐一些礼物，不过现在给你的与你其它身份没有任何关系，仅仅与你管理处处长欠缺的俸禄有关”德维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写有数字的木牌“字画、瓷器、宝石那些物品中名贵之物会给身为生肖卫的你，不是特别名贵的给了你也不方便不擅长经商的你去卖钱，所以我给你的是你可以直接卖钱的东西”
“旅行面的发明是因为当时商铺、饭店太少，所以我觉得旅行面能当饭去卖钱。但实际销售这么多年，我发现它的售价必须低于我制作它的成本价，否则客人除了尝个新鲜外便不愿再买。这次庆典期间出售旅行面是最后一次推销，今后云雾山不会再生产这东西。除掉给官员返回路上所用及过段时间久违的首相特别福利份额外，剩下的便是这些，你可以趁现在雷女城还有不少外地人且首相特别福利还没发，把它们低价出售卖钱，反正对你而言没有成本。当然你也可以拉回去找地方存着，反正以后就算有人想买也没地方买了”
“唔，首相福利”渔椰眉开眼笑“要发肉吗？”
“有点出息吧”德维叹气“像你这种级别的还会吃不起肉吗？那福利其实是主要给基层官身的”
“嘿，不一样，首相发的和自己买的肯定不一样”
“你这家伙倒挺像我”德维拿起木牌“这里一块木牌代表十箱旅行面，每箱装了一百份，你们可以直接把木牌卖给别人，但必须在十日内提货，否则木牌作废”
“香芸给你二十块木牌算是管理处津贴吧，莲梦你没有其它收入就拿五十块吧，剩余的都是渔椰的”
“嘿嘿，谢谢大人”
渔椰眉开眼笑的等德维给她们分完后搂过盒子，根据取出木牌所占空间估算，渔椰随眼一瞟就能估算出里面至少还有四百多块木块。就算三人同坐一桌，但无论资历还是职位或者关系，渔椰都远在她们之上，倘若平均分配的话就算渔椰不会不满，德维也会觉得不公。
“还有一件事”德维说道“香肠、火腿这类东西今后也不会再做，毕竟渝娇家都在做了，咱不与民争利。你们三人如果对做香肠、火腿感兴趣，我可以教你们，到时候你们互相竞争反而可能促进市场发展”
“我可不敢和次相竞争”渔椰先摆手“要不我学旅行面？”
“旅行面？连我这么聪明的人都搞成赔本生意，你就别瞎折腾了”德维恼道“至于香肠、火腿竞争，你别忘记官员自己不能经商，所以谈何跟次相竞争？不过还是算了，就你这胆子，我估计人家渝娇家的店小二来问一句，你就吓得关门了”
“那也不至于”渔椰谄笑“大人要让我开，我就开”
“别，到时候万一赔了，那我还得给你道歉”德维摆手，然后深深叹气“又懒、又笨、胆又小，你说你要是没当官可咋办？”
“嘿嘿”
“你呀，唉”德维叹气“我本想让你跟着莲梦把乐器的事搞好，以后做一个乐器世家也不错，但是我感觉你可能很难有让家族子孙借此机会精通乐器制造的念头，所以我现在干脆明说这点吧。她俩都只有一个女儿并且年纪都很小，除非她们自己喜欢并且愿意去学，否则这事谈不上啥机会。对你而言，你自己肯定也不需要学这个，但你这么笨，万一后人也是笨蛋咋办？多一个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强，要善于把握机会啊”
“哦，我知道啦，嘿嘿，人家笨嘛”
“其实你也不笨，只是我对你要求太高太高，你比很多人都厉害”德维说道“你没想到可能是因为你对于造乐器这事不感兴趣，不过你提到了学旅行面，估计你对吃喝感兴趣，问题是吃喝方面的技艺已经有太多人学并且太容易被人模仿了。唉，我觉得你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在法律许可范围内尽量买房买地，并让家人去其它地方做生意。”
“有在做啊，你都跟我说过很多很多次了”
“这次云雾山切割产业是个机会，好好利用你生肖卫身份，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能买多少买多少”
“知道啦，嘿嘿”
“好啦，你先带着盒子回去吧，被到时候一盒木牌还没人家几块木牌卖的价格高”
“好，那我先走？”
“我给她俩交代一些跑腿的事，你要是不怕累”
“我先走了，大人再见”
“大人真宠她啊”看着渔椰蹦跳着跑出首相府，莲梦才笑笑说道“她能遇见大人真好”
“如果你们早来几年，生肖卫肯定有你们的位置，可惜你们运气不好”德维笑着叹气，然后看向莲梦“你今后虽然不是官身，但你却是我认可的代表云雾山之人，所以在地位事你并不委屈。至于收入，我觉得以你头脑怎么也不会饿着，再说看你工作表现也许赏比罚多”
“只要能为大人效劳就好”
“好，咱们接着谈我最讨厌的那伙人的事”德维说道“渔椰个性单纯，在她面前讨论坏事不合适。现在她不在这了，我想跟两位商量一下不能公开承认的解决之道”
“大人，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该不会指望我俩半夜去把那些人杀了吧？”
“那肯定不行”德维摇头“真做了那样的事，司法部查不出凶手就会把锅推给我，到时候我自己查自己吗？违法的事不能做，我的办法虽然有点损，但是绝对合法”
“大人说说看”香芸说道“如果是太损的事，我可能做不来啊”
“在谈如何对付他们之前，我先跟你们说说要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德维说道“雨青国有保护国民反外国间谍法，这条法律规定没有雨青国户籍的人若没有居所且并不在旅途中，那么为了保护国民不受盗匪所害，必须将其遣送出境。雨青国奴籍也算是雨青国户籍，外国奴籍或者没有籍贯的奴隶都跟谁其主子居住，本国就算是最贫穷的奴籍在出生时都可以免费登记户籍，并且未能及时登记者要追究户籍官身责任。这就导致这项政策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所查获的没有雨青国居所的户籍也没有居所的人不是外国人就是查不出身份的流浪者，所以它真正的作用实际是驱逐外国流民、乞丐以及身份不明之人。”
“为了庆典期间稳定，这项政策在雷女城暂时搁置并转为以收关费、查请帖、身份的方式限制人流。庆典结束后，护卫军有针对性的对荆棘墙外的人进行劝离和清查，并对雨青国的人进行了直接警告，所以现在敢在荆棘墙外骚扰的人具备三个特点：有钱、极端、贪婪”
“如果没有钱，他们就没有居所甚至缺乏吃喝。虽然山野中有鱼和野果，但若沦落到以那些食物为主便肯定会被护卫军盯上。这些人若花钱在雨青国购买国籍或者地产倒也罢了，就当云雾山对国民的包容。可是那些租住甚至省吃俭用以便更久赖在荆棘墙外的人似乎除了破坏雨青国稳定和云雾山形象外，对雨青国没有半点好处。”
“若仅仅如此，那也可以无视，反正他们早晚用光钱，就当他们是乡下人进城观光好了。可是这些人中某些人又具备第二个特点即极端，他们在荆棘墙外膜拜、祈祷、疯癫，这严重败坏了云雾山形象，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在于贪婪。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喊些好话、做些诡异动作就能实现自己的心愿或者所谓神迹，殊不知此举最是触犯云雾山”
“雨青国有国法规定踏入云雾山禁区者不论缘由斩立决，这条国法是云雾山意志的体现，代表了云雾山对外来喧嚣的厌恶。如果是和我关系密切的人就会知道云雾山对此有多认真，即使是司凤或星晨这样我特别宠爱的人也只敢从荆棘门正门进入然后在护卫不阻拦的情况下才敢不打招呼就沿路直达城堡，期间若护卫阻拦则立刻离开并且不偏离路线也不擅自离开城堡区域，因为就算是她们这样被我特别打过招呼的人做了违禁之事也有生命危险，能够及时被外围警卫发现然后稍微折磨给予教训便是她们的好运。像你们这样经常被我叫去的人若不走荆棘门或者擅自偏离道路，你们也只能祈祷遇见孟秋或银蛇这样见过你们且脾气较好的警卫，否则必然被杀。其实以前荆棘门是没有这么多锦衣护卫的，现在设立这么多锦衣护卫的核心目的在于吓阻蠢货。”
“那些人渴望的神迹无论是否能够实现，其心愿本身就是雨青国及其它地方很难做到的事，是需要涉及云雾山深处的贪婪，而对云雾山深处好奇本身便是令云雾山清修者厌恶之事，所以他们的祈愿本身就意味着对云雾山清修者的触犯。即使他们没有踏入云雾山禁区，却已经引起了云雾山深处某些人的杀心，更别提我自己都无比厌恶他们。”
“你们可能好奇既然云雾山如此排外，为何还要搞庆典又为何带你们去城堡”德维对默默聆听的二人说道“云雾山是雨青国的禁区，雨青国是云雾山的外围，所谓庆典不过是帮雨青国增强影响力和国力，这样云雾山也可以更方便的获取自己需要的物资。至于带你们去城堡是因为你们的奴隶身份，而城堡周围也有暗哨对你们严格监视，是做了一旦有人暴走便格杀准备的，谁让本公子在云雾山外围的住宅就在那里呢？”
“好了，说这么多，你们应该知晓我对他们是真的厌恶，也应该明白他们能够在云雾山外折腾靠的就是有钱，并且这些人还是缺乏理性的极端者，有理性的家伙就算没眼色也不会不听劝。我不管他们是遇见难处还是心有所欲，我都讨厌见到他们，至少人数不能如此之多。”
“我确实见过很多人祈祷”香芸说道“大人的意思是从他们的钱上想办法吗？”
“有三种方案，你们选一种”德维说道“云雾山东侧有河道、水渠，这种地方荆棘墙并未严格合拢。你们可以告诉他们那里的河水是圣水，然后在人流多的时候故意划船进入云雾山。我可以在那里等待并特赦你二人无罪，不过切记河水极深，水性不佳别乱试。”
“大人的意思是引他们闯入云雾山？”香芸说道“我不擅长骗人，再说我是捕快啊”
“还有其它办法吗”莲梦说道“我怕办砸”
“唉，此事太阴险了，我就算是想想都觉得太卑鄙，我看这办法确实不咋地，归根结底是怨气生怨念然后想到的损招”德维叹气“第二个办法比较复杂，你们去找一些雨青国外的可靠之人穿上锦衣护卫队服装对他们高价售卖所谓灵丹妙药圣水神土，等把他们钱都骗到手后就逃出雨青国。我可以代表云雾山对于此事当没看见，不过你们自始至终不能跟那些骗子提云雾山和我，一旦事发得自己承担责任，我会当什么都不知道让王国依法办事”
“那不行啊”香芸立刻摇头“别说我不认识骗子，就算真找来人，谁敢冒充锦衣护卫？这是有损云雾山声誉，他们一旦告状肯定要严查”
“唉，虽然这俩办法对于我这样正直的人而言很难实施，但你俩一个成功忽悠家里去千里之外当探子并混的风生水起，一个成功深得要刺杀之人信任，你们居然也不喜欢这样的计策？”
“谁深得信任了？”
“我们都是被逼无奈”
“唉，其实这些办法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本公子光明磊落也不喜欢。不过别人还告诉我一条阳谋，可能这一条路能试试了”
德维这些话的反馈证明二人并不是毫无底线的部下，所以他也只能戴上正义的面具。
“什么样的阳谋？”香芸说道“我感觉又是什么损招”
“这些人对云雾山过分贪婪又很有钱，那么对于进入云雾山做客一定很感兴趣。我去弄一个大木盘然后在上面用墨分成一百份，每份上写一样奖励，例如：奖励一枚小银币、奖励百枚小银币、奖励一匹布、奖励一块布等等，其中一格写上奖励在云雾山内自由游玩一昼夜、再有一格写上奖励实现一个云雾山能帮忙实现的愿望，然后通告宣传让人自愿付费转盘。”
“那大人觉得他们会为了获得一个愿望而花钱？”
“对，为了避免坑到确实有难处的普通人，也为了挑选出最不理智又极端的蠢货，我会定价一万小银币转一次”德维说道“但是做这事有两个问题，首先是它既要让人觉得是云雾山搞得活动却又不能是云雾山所搞，否则可能影响王国和雨青国雷神教声誉”
“以管理处名义？”
“纯粹的外人没有资格做这事，而管理处又太官方并且代表雨青国，所以不如由你们以云雾山使者的身份戴上面具在免租木屋外挂牌搞活动。到时候你们俩雇佣一些人来荆棘门取走我准备的奖品，现场公开令人摇转盘抽奖来表示公开透明。”
这个定价，恐怕一开始就没多少人会参与”莲梦说道“而且可能让人觉得贪婪”
“只要云雾山支出的物品数量够多，就没有道理说我们贪婪”德维说道“最大的问题在于要是一开始就没人参与并且没人中大奖，那恐怕引不来那些还懂得不乱闯云雾山的理智家伙。瑶思这些官员虽然可以捧场，但是事后容易被人怀疑是合伙串通，所以我们需要想办法烘托气氛来让消息自然而然不胫而走。”
“如果你没胡乱写信，我倒是可以找人帮忙”香芸说道“毕竟他们也想讨好你”
“这事最好不要是你们家人出面，因为它本身属于一种赌，是可能把人带坏的。莲梦也千万别去找天养公子等人，免得他因此贪财好赌后导致你和雨青国在未来被人家国民谩骂”
“那大人想怎么招引那些人？”
“先隐藏目的，循序渐进”德维说道“前十日的奖项不设与云雾山有关之事，转盘费用只要一百银币，大奖设置一些高价值货物；接下来十日奖项增设云雾山产出作为稀有奖品，转盘费用提升十倍；最后再来十日奖项按照预先目的设置，奖金提到一万小银币。”
“三十日？那我们别的事都不做了？”
“前期目的在于扩散舆论，所以前十日只在午饭后搞一个小时活动，后二十日则增加为三个小时即可，这样也可以避免奖品不足”
“若是这样的话确实可以引来人，但是人家如果真抽中进云雾山大奖呢？”
“你们可以自己试试需要多少钱才能抽中，记住所有提供与赌相关服务或者产品的人与地都是让你花钱而不是赚钱的。当然可能有人运气极好，但也不见得对方的要求就一定是所谓神迹，就看运气吧”
德维没有说的话是他既然不愿别人拿走大奖，这转盘就不可能产生特别大奖。
“此事虽然光明正大却带有坑人目的而且与官身不得开赌场的法律相悖，所以不能让头脑简单的渔椰参与，就以莲梦为主导吧”
“我听大人安排”
“当初为了和艾利帝国争抢对三城地区雷神教的控制权而大力吹捧云雾山是雷神教的圣地，现在也需要雷神教保护一下圣地。”德维对莲梦说道“你拿着渔椰令牌以云雾山使者身份去雷女城就雷神教圣地周边不得安宁的事找各神社主事们诉苦，拜托她们想办法劝说信徒们不要过分骚扰圣地”
“当然那些官身脸皮薄，和艾利帝国那些家伙不同，所以你可以暗示她们或许可以请王国出面，毕竟雷神教是国教”
“那为何不直接找司法部呢？”
“现在提到的云雾山不是雨青国禁区而是雷神教圣地，这个身份是雷神教附属，哪能越过雷神教直奔王国？当然圣地地位很高，有权直接找兼任雨青国雷神教教主的女王，可是那样很容易被人视为是以禁区身份而忽略了宗教色彩。由雷神教出面可以引导一些愚昧无知随大流的家伙将信仰热情转向那些神社，毕竟思想本就无法彻底禁止，只能请雷神教挡挡”
“我明白了”
“之前让你协防雷女城就有让你混脸熟的考虑，现在你做事要比香芸方便，也只能让你去做。此外之前让你设计的管理处服装先做两套，到时候转盘的时候你和香芸待着面具穿着统一制服比较有气势，我和香芸穿着制服也便于隐藏身份”德维从腰间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有别人送的俩株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参，你拿去当衣服钱吧”
“这个不用了，我能出的起”
“那就留着自己喝吧”德维摆手“总之归你了，对了，蝴蝶乐坊的老板娘对于剧场歌舞、皮影戏这些了解不少，你可以找她聊聊，但不要对外说是我推荐”
“好”莲梦笑笑“那个被你带到雨青国的蝶红吗？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公子做事的视线之长远非一般人可及”
“哪有？别吹捧我啦”德维又看向香芸“有空给老家写个信，就说烛人的信是登徒子熟人的玩笑，雨青国并不排斥他们”
“唉，当然会写”
“好，散会，我去找外面转转”
“话说真不让梦婵来管理处吗？”香芸问道“看她在家也挺闲”
“来管理处继续消极罢工然后分走你一半酬劳吗？算了吧，她不适合出来工作，就在家歇着吧，反正可柔姐妹也不是养不起她。如果一味迁就她，那对忠义之人不公平。如果管理处真的缺人，那也是先安排霁舞这样的老实人。再说那家伙点心店生意火的很，也懒得出来折腾吧？走，咱们一起去霁舞家蹭饭吧”
“我就不去了”莲梦说道“我先去办事”
“我也不去了”香芸摇头“谁知道你是不是光吃饭，我不去凑热闹”
“唉”德维叹气，转身戴好面具后抱起一个盒子准备出发“难得我还想露一手”
“你还亲自下厨？”香芸恼道“去我家蹭饭就只等吃”
“你家仆人闲，她家可是霁舞亲自下厨”
“这里面是什么？”
“给她家人找的课本，我辅导一段时间有利于她们跟上学校进度”
“尊敬的蹭饭大人”香芸脸上笑容僵硬“你可知道公平的真正含义？”
“你们头脑灵活且自幼受到良好教育，根本可以亲自辅导孩子读书。再说你俩都是仆人做饭，人家霁舞亲自下厨，档次不一样”德维补充道“哦，你们也有自己下厨过，但水平不一样”
“走走”香芸拉莲梦“蹭饭去，不去白不去”
“好”莲梦点点头补充道“你吃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嘿”德维呵呵笑道“你们尝尝她的手艺再说”
“在城堡就尝过了”香芸不满道“人家厨艺也很不错，只是没认真”
“好好，期待你们认真的时候”
会议之后，德维给了渔椰三人十天时间拉走旅行面，然后雨青国久违地向全体官身发放了一次首相特别福利。和以往有云雾山参与护送不同，这次完全由高官指挥治安军及邮驿系统从荆棘门分批接货后自行发放，算是对国内互通机制的考核。莲梦作为云雾山特别雇佣之人也收到了德维直接发放的同规格福利，然后在最后一批物资运出后，抽奖坑人行动便正式开始。
即使事情完全按照计划发展，人们也难免因为进程收获而影响初衷。在贪婪之人为了礼品而办蠢事时，德维发现这事真的非常赚钱，于是在抽奖的第三天开始便将活动时间调整为白天一天并让香芸请了假。
虽然能够操纵奖励，不过为了避免太过明显，再加上德维也懒得关注小奖，所以必须考虑某个奖项带到木屋的奖品被抽光或无人问津的情况。德维的解决方式是告诉莲梦缺乏奖品的小奖可以用退款或调换物资方式补偿，大奖可以记名后去荆棘门领取，实际上在精心对转盘设计后、在充分准备可能性最大的奖品后，这种事根本没有实际发生，倒是人们发现抽奖的奖品比不上花费后便逐渐冷静，除了有赌徒心理的送财君子。
前十日最大的奖项是价值至少十万小银币的丝绸，次奖是价值五万小银币的小麦，最不值钱的奖项是一包女子用的纸。星晨抽中了一堆价值十几银币的货物如糖果、水果、纸张后便不再碰，但晚上她仍然被受到德维批评的瑶思因涉赌学坏的行为狠狠说教一番。
和那种奖品只有一份的抽奖不同，这里的抽奖并不会因为有人中奖就无法再中。在不能把大奖给亲随又必须开出大奖的情况下，德维把在前十日共开出三份最大奖丝绸及两份次奖小麦，获奖者全部是凭运气所得。德维虽然限制了星晨这样的亲随中大奖的可能，但是前十日并未对其它摇奖者做出限制，毕竟德维自己也好奇这转盘得奖概率。十天内出五份大奖，考虑到参与人数，这个中奖概率实在太低，所以德维在中间十日采取将中档且难以估价的奖品分散罗列来增加参与者激情的戏码。有人抽中一枚鸵鸟蛋，有人抽中一坛果酒，也有人抽中随机几册云雾山丛书，甚至有人抽中神油，但大部分人的奖品根本不划算。
最后十天更换奖项的同时，莲梦和香芸也在一旁以远超抽奖费的价格销售之前十日作为大奖的云雾山独家产品，例如一小瓶香水售三千小银币、一小瓶神油售三万小银币，就连成本几十小银币的高度竹筒酒都卖一千小银币一份。无论抽奖费还是售卖收入，银币如流水一般涌来，蠢人腰包则随之扁了下去。除掉税及给管理处的二十万经费，德维剩余收入比包括赌场在内雷女城任意一家合法商业店铺同期总获利都高。
德维虽然讨厌那些人，但德维有时也会去荆棘墙外或。神社屋顶偷听他们的祷词心愿，所以对于部分人有所了解。参与抽奖的也许有凑钱碰运气的蠢货，不过基本上都是不差钱的主，这也意味着他们所求更加昂贵甚至无价，事后也必然会对获奖者嫉妒并调查。为了避免事后被有心人调查诟病，德维没有安排亲信找托，而是从参加活动之人身上做文章。德维才不可能让这些讨厌的人进入云雾山，除非打算消灭他们，所以自由进入云雾山一昼夜的获奖者直到活动结束也没产生，但产生了三名请求实现心愿的奖项。
活动结束三日后的荆棘门外人流涌动，今日是实现心愿者凭借获奖凭证木牌向云雾山祈愿的日子，前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很多。由于事件特殊，荆棘门附近还进行了小范围清场，就连瑶思、星晨都不被允许进入荆棘门内。
正午时分，荆棘门才有锦衣护卫抬着轿子从土屋出来直达荆棘门内侧座椅旁，莲梦和香芸则早已站在荆棘门外充当门卫。
“第一名祈愿者踏进荆棘门”同样戴着面具的银蛇大声呼唤，很快就有一人手持木牌上前，银蛇收过木牌继续说道“铜钟会响六十声，在钟声结束前将你认为云雾山可以做到的心愿写在纸上”
“可是，我不识字”来人看着笔墨纸砚大感尴尬，然而银蛇话落时，钟声已经响起“我可否找人代写”
银蛇一言不发，此人焦虑万分便大着胆子呼喊，然而他的同伴却被锦衣护卫拦在荆棘门外。钟声结束，此人绞尽脑汁写了一个钱字，那是他认识不多的文字。银蛇拿起纸张递给德维，德维深沉沉吟片刻说道：“一字之意包罗万象，你意不通达，此愿否决，请离开”
“不，大人，我想跟您修炼，我不会写字”
“连字都不认识，给你仙法也白搭”
德维冷笑一声摆摆手，银蛇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便把人拽出荆棘门。荆棘门外人声鼎沸，满怀妒忌之心的众人上前打探情况之后却又喜笑颜开的对其安慰。那些人的开心模样和之前得到首相特别福利的基层小吏一样发自肺腑的诚实，只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
“我会竭尽全力护卫大人”
“我需要你的护卫吗？”
“我”香芸迟疑片刻说道“我会亲自抓捕凶徒和主谋”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我会告诉他们奴婢永远效忠大人，与大人为敌就是与奴婢为敌”
“不要使用奴婢这个称呼，我不喜欢这种词汇，想做我的人必须高傲自大”
“是，遵命”
“啊，应该是骄傲自豪，我用词不当，抱歉”
“小女子明白”
“这个称呼虽然也很常用，但总感觉还是太客气，罢了，你爱咋称呼本就是你自由”德维故意深深叹息“我其实一开始就没想对你家人咋样，毕竟你确实没行刺，他们依照法律也是无罪。你是留下还是回去故乡都随意，今后想来想走同样自由，我只是单纯想试探一下你家人对你的态度。既然你喊过我主人，我不能一言不发看你往火坑里跳，尤其是还带着云思，请你原谅我的胡来，不要怨恨我”
“谢谢主人，我既然明白主人的意图，又岂敢怨恨”
“岂敢？那就是还有怨言”德维笑着指向桌子“那里是在写信之时就准备的道歉礼，里面有礼仪总长亲自书写的女武嘉奖信和两个可以来云雾山唤一套云雾山丛书、一架钢琴的木牌奖励，你打开看看”
“表彰雨青国最杰出的年轻女武者”香芸一愣“不是女捕快吗？我可不敢当最杰出女武者”
“说你是，你就是”德维说道“里面还有一些金币、银币，带着你家人好好玩几天。所谓告发信或者说试探信，你和云思回去之后就以抓住恶作剧凶手的理由解释，不要提我，怪不好意思的，更不要跟别人提称呼主人之事，你我在云雾山外就是单纯的官场关系，云思你明白吗”
“好，谢谢主人”
“明白，谢谢主人”
“你跟着瞎喊啥”德维挥挥手“你要是不生气了就回去吧，我身边这位的气不太好消，她的家族估计是最差劲那种亲戚，否则不会允许她大半夜闯禁区”
“我知道了”香芸笑着看了眼满脸通红的梦婵“不过我这刚来就得走，主人你也太偏爱她了”
“唉，冥顽不灵，难办啊”
“那也不能太偏心，我们刚来就得走啊？”
“你不是问罪来的吗？你不赶紧回去，信不信你那些家人将信当成真的？”
“好像也不错”香芸颇为淡定的拉着云思上前“云思，其实这位才是你亲爹”
“去去，别胡闹”德维无语挥手“那我就真的名声扫地了，你们赶紧走吧。对了，你回去后穿着捕快官服去可柔店里转一圈，打听下有什么人在，然后你就回去逛街休假吧”
“他们不知道梦婵她们在这里吗？”
“当然知道，但这事就会因此变的有趣”德维笑道“那些人不知道梦婵在这里说或者做了什么，只知道只有她们三人获准入内并且长时间未归，此时联想到告发信，他们必须做出决定。”
“如果他们对于梦婵三人有一丝视为自己人的感情，此时就会像那些刺杀者一样以必死的觉悟留下等待消息或者在雨青国闹事。如果梦婵三人已经成为弃子，并且他们没有为这三人做什么的想法，那他们就会匆匆逃跑。”
“梦婵是刺客，但刺杀并未成功且星晨已经原谅她，而刺杀星晨这个捕快也不是诛族大罪，所以我并无意对他们做什么。可是人家梦婵那么真诚的喊我主人，我岂能看她被骗回火坑？如果那些人逃了，丢脸的是他们和梦婵；如果他们留下支持梦婵，那对于梦婵今后去留也就放心了”
“梦婵真诚的喊你主人”香芸笑道“我看不像啊”
“早晚的事，毕竟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可心可柔与我无关。如果她真要离开，我就在她离开前吓唬她一下，逼她服个软”
“哼”
梦婵用鼻子喷出冷哼，但神色显然放缓很多。香芸笑笑，抱着盒子便准备离开，云思却赖着德维不肯走，香芸只能自己离开。返回的路上，香芸思索着德维话语的真假，最终还是觉得德维太过分而有些闷气。只是这闷气没有持续多久，刚推远门就有奴仆禀报她的族人先行返回故乡，香芸瞬间有种立刻请云雾山抓捕他们的冲动。她耐着性子决定先完成德维交代，结果在可柔店里听到同样的消息，然后她便赶往荆棘门。得知消息的梦婵既尴尬又不信，德维却在一边火上浇油。
“树倒猢狲散，可怜的弃子啊”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梦婵，你这话也太没良心了”德维叹气“这样吧，他们作为车队肯定没有你们骑马快，你二人可以现在自己追上去打听一下原因，免得在此污蔑。”
“我正有此意”
“可心可柔还有云思不能同去，免得你们被人杀人灭口时连累”
“哼，你也不要污蔑他人，借我匹快马”
“你要追人关我啥事，不借”
“小气”
二人对视一眼一同离开荆棘门后返回住处牵马去追，或许那些人在离开雨青国后觉得安全便不再刻意赶路，二人第二日中午或傍晚便先后追上。仓促出行的香芸未带礼品牌，梦婵更是空手而去，她们的话便被视为雨青国的诱捕然后饱受辱骂。二人不知道那信的真实用意确实意在羞辱，她们更不知这些人中影响力最大的几人都已经是孟秋必杀目标。
很多时候言语比任何行动都更能蛊惑人心，所谓重在过程更是失败者的愚蠢之处，真正的智者只会全盘分析并从事情结局反思其它可能性。梦婵和香芸并不是这样的智者，她们就算知道返回之人遭遇使用劣质弩箭的不明身份土匪袭击也不会想到那是其行刺意图及行为的新代价并反思书信的真实意图。
梦婵确实袭击了星晨还攻击德维，同时她对于云雾山或雨青国都没有什么价值，也不像星晨那样是雨青国重要人物瑶思的关心之人，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特赦并善待的价值。如果她服软认罪道歉，看在星晨未受伤害且懒得追究的情面上可以放过，但她一直站在敌对面。在此基础上，一切慈悲迁就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残忍嘲讽罢了。那些活着返回的人会将自己理解到的关于梦婵的恶名带回，对于自恃清高的她而言，这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现在的她们母女既无复仇干劲也无故乡可去，只能踏实留在雨青国。所谓千金买马骨，体现自己慈悲情怀的事做了，杀人诛心还令其感恩戴德以替心腹出气的事也做了，德维决定就此放过她们却也不会特别关照她们。如果星晨受伤或星晨想要惩罚她们，她们从一开始就会被送进雨青国依法处决；如果可柔姐妹和梦婵一样不识时务，固执敌对到底，那么庆典前的她们三人会由孟秋处置。如果云雾山之所以独享一地资源与尊荣，归根到底便是建立在冷漠无情之上，过滥的慈悲与毫无慈悲一样会令云雾山禁区身处无数麻烦。
曾有人将食欲、性欲、求生欲定义为人类的基本欲求，那么对于衣食无忧的人而言最渴望的是什么？答案通常是攀比心或者直白的说是自私本性体现出的高于他人的成就感。荣誉是成就感的最强表现形式，排场和仪式感则是最直观的表现方式。时辰爵、星爵、生肖爵获封是令其无比激动的仪式，王国军与锦衣护卫的联合护送则是盛大的排场，哪怕许多人由于定居雷女城而无缘享受。新年之后的官员返程在拜别女王和首相后由云雾山锦衣护卫队的亲自护送，德维相信他们会以此行作为终身荣光。
人性自私一面导致心理落差偏向自己时也会产生莫名的成就感，例如普遍缺衣少食时代的丰衣足食之人面对他人的自得、普遍丰衣足食群体里面生活更精致之人对生活焦虑之人的自赏。有时做不到比他人得到更多那就让他人失去更多，这同样会导致心理落差给予不同人的满足或自卑感。
对于梦婵和香芸的惩罚比给予瑶思或星晨更多金银更能令其感到自己受到重视，对她们看起来仁慈的赦免和些许奖励也能刺激瑶思等人今后不再做类似的蠢事，当然她们本身具有价值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纵观雨青国高官人员，启用渝娇、奈霖、秋然等老三城地区出身的官员本身就含有特殊时期借其家族影响力的用意。后面任用的官员中红蔻虽然只是没落贵族家的分支护卫，但是鉴于其所代表家族影响力大且被消灭，当时北方和西北方前来的原权贵阶层不少，红蔻完全可以李代桃僵被德维强行推为北方逃来贵族得到善待的代表和联系人；瑶思家族男性虽然被灭，但其家族原先在雷神教颇有影响力，所以说完全因为信任她和红蔻的能力及出使表现而给予重任显然不够准确；露思家族和烈奴家族都成为积极稳定原朵绮国领域的重要力量。事实上之所以给予原朵绮国公主霞欣等人特别关照也是出于借其影响力尽早稳定区域的潜在考虑，遗憾的是她们能力实在一般，所以最终城堡那批人只出了一个瑶思、外来人口只出了一个红蔻，而扩张地盘的人才收获只有烈奴和露思值得重用。至于那些新任城主、留任官员倒也算人才，只是无论身世还是能力都无法与几名重用的中央级官员比，这也是身世和能力一般的役染必然提早退出历史舞台的原因。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渔椰，她能力确实一般，只是作为城堡收降行动中千金买马骨的马骨而被德维答应善待。可是一名识字的女子就算家世再普通也不可能是穷人出身，知书达礼、审时度势这些基本素质是必须有的。同样，瑶思送入城堡的这批人中莲梦能够被青睐自然不是因为她标新立异而是她皇族身份在德维看来或许什么时候有用，香芸和梦婵被视为可以留在雷女城甚至给予官身自然也不是因为其美貌，而是她们家庭背景确实强大和有用。如果她们一直敌对，那么设计消灭其家族是可选项；但若其不再敌对，那么给予惩罚来安抚瑶思、星晨后利用其家族便是可选项。基于如此复杂考虑，她们三人才被德维安排跟随星晨做捕快助理以备未来成为官身。她们无需有多强能力或者贡献，仅仅是留在雨青国便是对其家族形象的牵制甚至羞辱并反衬吓唬雨青国的慈悲。遗憾的是梦婵始终冥顽不灵，德维若继续给予特殊关照难免有鼓励不忠的嫌疑，所以梦婵未来不可能再为官身，甚至德维在决定了结她刺杀之事后不打算再过多搭理她，反正三人的留下便已经是雨青国的价值。不过鉴于他们住所附近护卫雷女城的战者汇报梦婵家族对云雾山仇怨颇深而香芸家族不仅转变态度并且香芸母女的刺杀确实含有身不由己的因素，莲梦则自始至终就是冲着投靠而来，所以未来德维不会再对香芸过多歧视。香芸和莲梦因为来不逢时而不可能得到高官厚爵，但给予一些有待来影响其故乡还是没问题的。至于梦婵家族会遭到如何对待取决于他们今后是否做出新的破坏行动，仇恨雨青国和云雾山的人与势力很多，在其实际进入雨青国行动之前，德维才懒得搭理他们。
随着各地官员返回及使团的王国招待期结束，雷女城的人口数量下降很多，但总人口仍然比庆典前多很多。这些人中最令德维厌恶的是把云雾山视为信仰的那些渴望靠虔诚祈愿或者讨好行为实现其个人目的或心愿的，最令德维高兴的自然是带着重金留下吃喝玩乐的纯粹游客。有些人为了云雾山丛书而留，有的人为了云雾山神秘而留，有的人为了雨青国法律而留，但在德维看来，庆典既然结束，那么就没必要继续回味，毕竟云雾山深处的秘密属于绝对不准窥探的秘密。取消了免费食堂、调回了外地治安力量、取消了规划区的商业行动及与拍卖所或高官家属合作的物资销售，在护送官员的锦衣护卫返回之后，在天水帝国清算天赐亲王谋反案时，云雾山管理处第一次召开了正式会议。
“你们拿着王国俸禄又会得到云雾山俸禄，工作却很清闲，这令很多人不满，说你们有吃闲饭的嫌疑，所以今天的正式会议算是对你们工作进行调整和安排”实际上唯一表态对他们待遇不满的恐怕只有此时的德维“云雾山自身并没那么多事，所以就算云雾山给的俸禄不高，单纯养闲人也不符合王国精兵简政的总体国策。”
“首先你们三人来自王国的俸禄不变，来自云雾山的固定俸禄取消。我知道香芸捕快俸禄是最低二档，莲梦你就算是王国大学的教师，由于教师整体俸禄都在最低几档，所以你俸禄也就比香芸高一些罢了。这类职位主要是稳定，但人员太多，不可能给予高俸禄。”
“现在规划区已经完全交给王国所有和管理，只在原草木屋销售点以禁区特权免租获取一间屋子、以市场价出租金另外租赁了一间。特权免租的那间今后便是云雾山部分商品的销售渠道，从提货到销售、缴税由渔椰你这个处长亲自负责。而以市场价出租金获取的另一间可以由咱们四人共同经营，所获收益等下再谈如何分成。”
“在谈未来赚钱之事前，先说工作调整”德维看向渔椰“云雾山工作确实不多，所以你日后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为管理处赚钱以备云雾山不时之需。不过这方面的事是四人一起行动，所以你个人可能还是不会很忙，这没有关系，我提你做这个处长是希望你过得开心而不是过的劳累”
“啊，谢谢大人”
“咱俩之间说谢太见外了”德维笑着摆摆手又指向莲梦“原本想协助你编辑兵法教材后在学校讲学，但是仔细想想以我国此时环境讲兵法似乎不符合潮流，而且贸然安排入学校损害我国以考官选人的制度。所以我决定废除原打算给你的官身，自然你也不会获得来自雨青国的俸禄，今后你就以渔椰首席助手的身份专职辅助她，我想这个身份不比做老师差，至于待遇就看咱们努力，关键是我不忍心渔椰受苦受累，所以今后管理处虽然渔椰官最大，但很多时候可能办事跑腿的人却是你更多”
“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我也不怕累”
莲梦淡定的答应，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德维这话等同说今后渔椰虽然是名义上的处长，但实际上抛头露面的都是莲梦。
“渔椰别在意，你只要负责指挥就好，回头把你的处长腰牌给莲梦一块，这样她日常办事方便”德维说道“要是你这个处长事事亲为，那我有事的时候还得到处找人，你说万一找不到你咋办？你是当处长的，不是当工匠的”
“哦？我明白了”
渔椰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关于云雾山专门销售那间屋子的管理必须渔椰亲自处理，你可以把事情交给莲梦，但你必须全程掌握，这是你身为处长的职责。如果出现贪污腐败记错帐的事，你便是第一责任人”
“我明白了，我会尽心尽力”
“关于咱们四人赚钱的事可以你和莲梦共同主管，毕竟莲梦全靠这个赚钱，我想她可能比你更有干劲”
“我也很有干劲”
“哈哈，那样更好”德维看向香芸“你的捕快身份不变，毕竟你是雨青国好不容易得到的女武者形象化身，是女孩子自强不息的代表。管理处这边的工作你不用多管，在不影响捕快工作的前提下，你可以业余时间来帮忙然后获取一份收入，毕竟捕快俸禄挺低，身为自强自尊女孩代表的你也不能太穷，你说对吧？”
“我听你的”
“管理处今后除了渔椰这个王国官身外，长期雇佣的人只有你们二人，其中莲梦手持渔椰处长令牌，是你们三人中的老二，香芸你要在涉及管理处的工作听她们指挥。”德维看她点头又说道“当然总共就仨人，你也可以对外说自己和莲梦并列副处长，反正这个职位又没有印玺，咋好听咋来吧。”
“有一点你们必须谨记就是管理处代表的是雨青国利益而不是云雾山利益，如果两者发生冲突必须优先考量雨青国利益。倘若出现这种情况而我没发现，你们必须及时劝阻”
“关于你们做这份工作的收益，我刚才说了要管理处自己养活自己，所以赚多赚少全看本领，我之所以用市场价租那间木屋便是为了管理处赚钱考虑。”德维说道“从下月开始，你们来自管理处的原俸禄停发，改为靠生意赚钱，分成比例为你们三人各三成而我一成。除了这一年的木屋租金已经由我支付外，今后所有的成本也都由咱们四人按分成比例共同投入，而我那两一收益可以留在管理处作为日常办事资金。”
“你们可能觉得单纯做生意的话，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去做，没必要跟人合伙然后浪费大量时间、精力结果却没赚到多少钱，甚至有可能会赔本。我对此需要跟你们解释一下：我这样安排既不是为了给莲梦和香芸找笔收入，也不是为了管理处获得多少财富，归根到底是希望弥补我希望有而雷女城没有的商业，所以这不是我个人的私事而是云雾山之主对管理处下达的任务”
“不需要解释啦”渔椰摆手“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我也一样”
“不，我必须把事说清楚，否则你们还以为我是公私不分的人”德维继续说道“至于让你们投资然后按比例获得收益的策略也不是终身固定，算是因势利导的试行吧，让你们投资的主要目的是让你们更敬业。你们可能在想如果投资失败或者赔钱怎么办，答案是看原因。”
“如果是因为商业本身不被市场接受，那么可以立刻更换生意做别的，而新生意的投资可以由我替你们出资作为赔偿；如果是你们不敬业导致生意惨淡，那就只能换掉你们，然后让别人试试。不管哪种原因导致，当生意惨淡而新生意未建立前，你们肯定缺少相应收入，所以无论如何都敬业努力才是你们赚钱的最佳选择。”
“那需要投多少钱？”渔椰问道“会不会很多？”
“第一笔投资就由我负责，就当是管理处成立的见面礼吧”德维笑着说“虽然刚才所说都是云雾山之主身份交代的工作，但我个人哪舍得让你们赔钱”
“嘿嘿，也不一定赔钱”
“商业还没开始，赚赔都可能，不过一旦生意赚了钱，我希望你拿出和香芸捕快俸禄相等的管理处资金作为莲梦俸禄以示公平，如果我留给管理处的那份钱不够，就由你自掏腰包哦”
“这个，不用啦”
“我听大人的”
二人连忙表态，德维继续工作安排。
“咱们的生意有一项基本原则叫不与民争利，简单的说就是如果有别人提供一模一样的商品或服务，那这样的生意就不是咱们能做的。即使是在咱们之后模仿咱们，那么一旦形成竞争之势，咱们就必须立刻停业。如果有人通过你们掌握生意精髓而模仿或者说你们自己私下开同样的店铺，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提前告诉你们这样做没问题，但量力而行”
“咱们做什么生意？大人赶紧说呀”
“销售三样产品：钢琴、羊肠琴、筝”
“哦，这个简单”渔椰笑道“想要的人多的很，不愁卖”
“嗯”德维点点头“莲梦负责钢琴、渔椰负责古筝，香芸工作忙就负责羊肠琴吧”
“不需要那么多人，往店里一摆，不愁卖”
“你想全部负责？”德维笑笑“那就渔椰全部负责，你们协助，前期资金我替你们出二十万小银币，年底让我看看你们给我赚了多少”
“要那么多钱干嘛？”
“大人意思是让我们自己制作？”莲梦瞬间明白“可是我们不会呀”
“我可以指挥你们亲自制作一件，然后你们指挥工匠复制”德维说道“原本觉得你时间最多想让你负责最麻烦的，没想到我们渔椰这么豪迈”
“不不”渔椰摆手“我以为光是卖呢”
“光想美事”德维说道“渔椰还有其它任务，她若没空处理古筝生产就由莲梦和香芸代劳，此事由莲梦负总责，稍后便从你们可能知道生产方法的羊肠琴与古筝开始讲解，你们也要提议一些可能好卖的乐器。咱们借着庆典余韵和钢琴销售的潮流把这些历史悠久的乐器一同售卖，不仅可以获利，还有可能顺便培养出制造更多精美乐器的工匠。此事进行过程中不必对技术保密，任何好奇者都可以学”
“我还有别的任务吗？”
“当然，有三件事”德维点头“除了城堡大厅那套不知道是否还全的丛书，其余丛书都打算拍卖掉，你去拍卖所安排一下；天养公子一家似乎想要留在雨青国读书、生活，你让莲梦作为亲戚去慰问一下，等夏假后帮忙按正常程序安排入学”
“莲梦就在这里啦”
“这是你的职责，你不亲自安排的话，别人还以为莲梦有异心，到时候你跟她一起去”德维解释完继续说道“过年的时候云雾山收了很多礼，但是我觉得王国最大功臣是基层官员，所以我要求少游选拔全国各地各部门基层官身中的爱岗敬业之人，然后报渝娇批准后由少游组织人代表女王和首相前往各地对其进行表扬并送去慰问礼物。我会用绸布把那些礼物包起来交给少游，到时候获奖人抽到什么礼物就看缘分吧，而你的第三样工作就是组织人把那些丝绸裁切、缝边以及对礼物进行估值”
通过临时特批增加兑换银币的物资种类，云雾山收到王国转来的大量其实没什么用的物资而包括官员、使团在内的送礼者所送来的东西也有很多并没什么实际用途。货币可以去对方国家购物、金银首饰或者珍珠玛瑙或者珍贵食材或药材可以送给亲信部下、布匹或金属可以变卖，但美玉、艺术品、书画瓷器等则因为太容易被人认出而不便拿去出售或随意赠人以免被人视为对其羞辱或不尊重。可是这些东西德维留着也没啥用，所以他才想出以礼品的方式打发。相比竞赛奖品，这种方式不会因为名次而被人区分档次，获赠人原本兴奋之处是名誉而非礼物，所以这种方式最为合适。礼品有贵贱，所以分配之时还需稍微注意尽量匹配获赠者职位贡献，不过最贵重的美玉瓷器、艺术品等肯定是要特别赠给获爵之人的。
事虽有私心，话却大公无私，德维此话一出，渔椰立刻一副好伟大的表情，德维看着颇为受用。难怪当权者容易被人言语引诱迷失判断力，受人阿谀奉承的感觉确实颇为受用。在渔椰赞叹之际，德维也美滋滋的点头，一副本大人就是如此英明的模样。香芸和莲梦虽然第一次见这场面，但香芸立刻随渔椰一同奉承，莲梦则一副傻眼的模样。
“莲梦你为何一言不发？”德维注意到了莲梦的与众不同“是本大人哪里做的不对还是她们说的不对？”
“不是”莲梦连忙说道“她们说的都对，我想不出更好的话了”
“看来你能力不行啊”德维叹气“多读书吧，武女”
“是”莲梦有些无语却又没法反驳“那我今年的任务就是学造琴吗？”
“当然不是，你能力不足必须多锻炼”德维一本正经说道“所以还有一些小任务需要你去办，希望你不要让渔椰大处长丢脸”
“请大人吩咐，我一定努力办好，不让渔椰处长丢脸”
“好”德维点点头“我觉得你应该没有问题”
“大人请讲”
“王国与周边协商建立流民警告和抵御机制后，通过狼烟告急、飞鸽告急、驿站告急系统配合，外来势力想神不知鬼不觉大规模入侵掠夺已经很难，而国内通过礼仪部工作和网格化管理制度，国内也实现了没有公开活动的大股违法势力，目前王国治安最大的敌人在于小股违法力量越境流窜及国内突发犯罪，这是国家层面的事。但是雨青国目前还有一股力量令云雾山极其厌恶甚至可以说愤怒，偏偏他们不犯罪、不闹事，雨青国也拿他们没办法，我希望你帮我解决这个苦恼”
“那些宣称信仰云雾山的家伙，他们不仅破坏了国教雷神教的威信还影响了云雾山清净。这些人中的本国人还可以由官员劝说，那些外国人是油盐不进，赖在荆棘墙外一天到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们私下想咋胡闹随他们，咱们眼不见心不烦，偏偏有帮家伙跑到禁区周边胡闹。就算护卫军对荆棘门进行了清场并绕边巡逻，也很难拿这些没有犯法还捉迷藏的人怎么样”
“大人让我怎么解决？”莲梦问道“护卫军都解决不了的事，我恐怕也没办法”
“护卫军无法解决是因为他们代表雨青国，必须依法办事。”德维说道“你蒙上脸，半夜绕着禁区转悠，见到那种人就揍，揍到他们不敢在雨青国待，如何？”
“很抱歉”莲梦离开否决“小女子武功低微，恐怕打不过那些人，要不让香芸捕快试试？”
“我也打不过”香芸立刻摇头“再说我还得巡街呢”
“要不你找几个粪车，看见那种人就往他们周边泼粪，臭的他们没法待，如何？”
“这种事还是治安军去做更方便”
“他们代表王国，由他们去做的话，人家还以为王国与云雾山敌对，到时候搞不好被民意逼迫还得追责”
“我觉得这种办法没用”莲梦说道“效率太慢而且人家未必怕臭”
“这也不行那也没用，唉，我看你们最没用”
“大人既然不喜欢他们在荆棘墙附近，何不直接明说呢？只要讲明，那就可以由王国驱逐”
“早就让人去讲了，结果人家无非换个地方。至于驱逐，人家没有犯法，这样做不合适”
“他们真能影响云雾山吗？”渔椰好奇问道“不是在荆棘墙外吗？”
“仅仅知晓这伙影响清净之人的存在就令人生气，自然有损修行”
“那要不将荆棘墙外也设立为外人禁入区？”
“这样不合适，禁区范围已经固定，不能随意扩大，再说结果并没有太大差别”
“那我也没办法了”渔椰摇头“我觉得直接让护卫军撵走最好”
“那样有损国家形象，有闲工夫在荆棘墙外耗的大多手握笔杆子。罢了，看来此事只能忍着了”德维叹气“莲梦给你换个更简单的任务，有没有信心”
“请大人先说说是什么任务吧，小女子愿为大人竭尽所能，如果小女子能办到的话”
“不是为我竭尽所能，你们此时身份是管理处的人，我交代给管理处的任务都不是我私人事务”德维纠正道“私人事情找你们的话不会提你们的管理处身份。”
“对了，我插一句”香芸突然说道“听大人说治安，我突然想到同袍说以后云雾山不管死囚复核了？这样的话不是会出现冤假错案吗？”
“在死囚最终复审由云雾山转司法总部后，一些人可能期望云雾山继续干预司法，但这样做对于建立健全的王国司法体系不是好事，云雾山也不能总是替司法部担责。云雾山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地方，现在仍然协助铸币和国防便已是难得，你们司法部也该成长了”
“人家才来几天”香芸笑嘻嘻说道“再说人家就一个小捕快”
“工作无贵贱，捕快无大小，人家莲梦连官身都没”
“唉”莲梦叹气“大人接着说你要交办的事吧”
“造钢琴虽然可以赚钱，但是周期久、难度高、市场小，未来估计只是有钱人的娱乐。所以我的打算是能赚钱就赚，不能赚钱就放弃，而这个过程主要目的在于传播造钢琴方法。民间百姓要想丰富文化生活，靠的还得是材料成本比较低的项目，例如话剧、歌舞剧、皮影戏这些。我想你是否从乐坊、青楼之类的地方高价雇佣擅长歌舞的人然后排练一些剧目进行全国巡演，让无缘参加庆典的百姓都能热闹一下。”
“我不太懂那些，能够得到大人或山里指导吗？”
“此事既然交给你，云雾山便不会插手，最多提供雇佣她们的报酬。我希望这件事完全以你私人名义进行，不要以云雾山或者管理处名义进行，免得被你们搞砸后让百姓以为剧场演出就你们那水平”
“大人说的轻巧，您觉得我懂那些吗？”
“你不懂技巧，但是你看过表演，而那些乐师舞者懂技巧只是没想到这种方式”德维说道“造卖钢琴的事无论是否赚钱，都给你三年的时间去折腾；巡回表演的培训和演出同样给你三年，但我希望最迟今年年底就能看见你们正式表演。三年后无论进度如何，这些项目全部终止，所以你可以事先向雇佣的人讲明此点，激励他们学成后试着以此牟利。”
“我试试看吧”
“这些事交给你不代表你只需要做这些事，别忘记你的主职工作是管理处副处长哦，平常可别玩失踪”
“大人，我感觉我可能忙不过来”
“我相信你能忙过来，再说不是还有渔椰总指挥和香芸总监督帮忙嘛”
“我尽力而为，但不懂就是不懂，请大人多多指导”
“我尽量吧”德维又看向香芸“也给你个小任务？”
“我天天巡街”香芸纠结道“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没关系，给你的任务很简单”德维掏出一个橡胶球说道“你巡街的时候遇见外地客商多打听一下他们是否有橡胶货源，此物生长之地距离雨青国太远，偏偏用途又很多，看看有没有可能在雨青国出现量大然后价格下降的局面”
“我去问没问题”香芸说道“但是如果人家要签约，咱们买多少？”
“不买”德维摇头“生意的事交给商人自行选择来自负盈亏，你就造成管理处对此物有兴趣的形象就够了。”
“大人莫非是等人送礼？”
莲梦瞬间想到什么，德维高深莫测的笑笑，然后才半抱怨半解释：“管理处不等于云雾山，给你们送礼不关我事，但是送给管理处和你们的礼物必须上交，否则便算受贿罪。渔椰是个老实人，过年期间把不方便拒绝的礼物收下后都给我送来，结果大部分东西都没啥用。如果他们以后讨好你们用这种有用物资，那不比送什么字画强吗？当然，不准收礼更不准因为礼物而办事，无法拒绝的礼物必须上交给我，这是规矩，你们切记”
“原来大人是想做无本买卖”香芸恍然大悟“像大人这么富贵的人还如此聪明，真是厉害”
“你是想说精明或者善于算计吧？随你怎么说，反正云雾山不收礼、管理处禁止收礼，如果别人执意要送，那也是他们的事，反正礼归礼、事归事”
“唉”香芸叹气“大人英明，小女子自愧不如”
“那是当然”德维得意笑道“你们潜伏到本大人身边想算计本大人结果却被本大人忽悠成本大人的打手部下，本大人何其英明神武”
“能不提那事吗”香芸有点恼火“你答应过很多次不再提，怎么总是说话不算话”
“我是说莲梦，不要对号入座”德维嘿嘿一笑“好啦，公事谈完，接下来谈点私事”
“首先是渔椰，你替我找渝娇、秋然他们办件事”德维说道“我或者说云雾山在全国各地有不少产业，除了云雾山禁区及这首相府外，我想把其余全部产业移交王国所有，由各地政府依照产业性质自行处置。当初留下这些产业是想着哪天云雾山缺钱了拿去卖钱，结果现在靠卖书和农产品就足够所需，所以我觉得与其占着那些产业让各地觉得云雾山贪婪，还不如送给王国，大不了将来缺钱了就再写书嘛。”
“首相印玺还有我私人印玺都在奈霖那里，秋然对产业信息了如指掌，你跟渝娇说了我的拜托后，请她协调把此事处理好。是留、租还是拍卖由他们自行决定，就算你或者他们觉得有投资价值想购买也可以，你可以让渝娇通知十二生肖卫先小范围看看产业，你们不想买的再给地方，价格由秋然说了算。”
“好，不过我肯定不想要外地产业”渔椰说道“我不想跑那么远”
“唉”德维叹气然后看看莲梦和香芸“这下你们知道为什么管理处的活不多，可是却安排了俩位副处长了吧？我这宝贝疙瘩懒得很，切割产业也是为了避免你们未来有太多需要去外地跑腿的情况”
“人家不懒”渔椰因为被当众称呼宝贝疙瘩而非常不好意思“大人让我去的话，我肯定去”
“算了吧，连星晨都打不过，你还是别乱跑了”德维摇头“对了，以后你要会见重要客人就在你的王宫办公室，但是她俩不方便随时进出王宫，所以你与她们的会谈以及更多替你们工作之人的见面可以放在那间免租木屋。你回去弄一个写有雨青国云雾山管理处对外接待处的木牌挂在那里。今后咱们开会也尽量在那里，这首相府也可以作为管理处开会的地方但仅限咱们四人，这里毕竟有一些庄重用途，人员太多影响治安”
“你怎么说，咱就咋做”
“嗯嗯，打扫院子的事也不用你们操心，啥时候开会就啥时候扫扫就行”德维说道“以前星晨那丫头偷懒的时候会溜进这里，但那家伙从来没打扫过院子”
“嘿”渔椰笑道“人家才是真正的宝贝疙瘩”
“顽皮劣童罢了”德维摇头，又继续说道“过年期间你上交过来的礼物很多，虽然我基本上都看不上眼，但俗话说公私分明，这样强行要求你上交，会不会让你委屈？”
“不会”渔椰连忙摇头“咱可是十二生肖卫，哪能让大人丢脸”
“嘿，你不委屈就行”德维说道“咱们的新生意虽然投资二十万小银币，但购买材料和请人都需要大量钱财，你们这段时间实际上没有收入。于公，我必须督促你们自立更生；但于私，我却也不愿忠臣吃亏。你交上来的礼物即使我再没兴趣也不能给你，这是法制也是礼仪，不过我私人想给你一些东西弥补一下，你们稍后”
德维说罢便起身前往大桌，随后抱着一个大盒子走回来。
“你们十二生肖卫本就会被赏赐一些礼物，不过现在给你的与你其它身份没有任何关系，仅仅与你管理处处长欠缺的俸禄有关”德维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写有数字的木牌“字画、瓷器、宝石那些物品中名贵之物会给身为生肖卫的你，不是特别名贵的给了你也不方便不擅长经商的你去卖钱，所以我给你的是你可以直接卖钱的东西”
“旅行面的发明是因为当时商铺、饭店太少，所以我觉得旅行面能当饭去卖钱。但实际销售这么多年，我发现它的售价必须低于我制作它的成本价，否则客人除了尝个新鲜外便不愿再买。这次庆典期间出售旅行面是最后一次推销，今后云雾山不会再生产这东西。除掉给官员返回路上所用及过段时间久违的首相特别福利份额外，剩下的便是这些，你可以趁现在雷女城还有不少外地人且首相特别福利还没发，把它们低价出售卖钱，反正对你而言没有成本。当然你也可以拉回去找地方存着，反正以后就算有人想买也没地方买了”
“唔，首相福利”渔椰眉开眼笑“要发肉吗？”
“有点出息吧”德维叹气“像你这种级别的还会吃不起肉吗？那福利其实是主要给基层官身的”
“嘿，不一样，首相发的和自己买的肯定不一样”
“你这家伙倒挺像我”德维拿起木牌“这里一块木牌代表十箱旅行面，每箱装了一百份，你们可以直接把木牌卖给别人，但必须在十日内提货，否则木牌作废”
“香芸给你二十块木牌算是管理处津贴吧，莲梦你没有其它收入就拿五十块吧，剩余的都是渔椰的”
“嘿嘿，谢谢大人”
渔椰眉开眼笑的等德维给她们分完后搂过盒子，根据取出木牌所占空间估算，渔椰随眼一瞟就能估算出里面至少还有四百多块木块。就算三人同坐一桌，但无论资历还是职位或者关系，渔椰都远在她们之上，倘若平均分配的话就算渔椰不会不满，德维也会觉得不公。
“还有一件事”德维说道“香肠、火腿这类东西今后也不会再做，毕竟渝娇家都在做了，咱不与民争利。你们三人如果对做香肠、火腿感兴趣，我可以教你们，到时候你们互相竞争反而可能促进市场发展”
“我可不敢和次相竞争”渔椰先摆手“要不我学旅行面？”
“旅行面？连我这么聪明的人都搞成赔本生意，你就别瞎折腾了”德维恼道“至于香肠、火腿竞争，你别忘记官员自己不能经商，所以谈何跟次相竞争？不过还是算了，就你这胆子，我估计人家渝娇家的店小二来问一句，你就吓得关门了”
“那也不至于”渔椰谄笑“大人要让我开，我就开”
“别，到时候万一赔了，那我还得给你道歉”德维摆手，然后深深叹气“又懒、又笨、胆又小，你说你要是没当官可咋办？”
“嘿嘿”
“你呀，唉”德维叹气“我本想让你跟着莲梦把乐器的事搞好，以后做一个乐器世家也不错，但是我感觉你可能很难有让家族子孙借此机会精通乐器制造的念头，所以我现在干脆明说这点吧。她俩都只有一个女儿并且年纪都很小，除非她们自己喜欢并且愿意去学，否则这事谈不上啥机会。对你而言，你自己肯定也不需要学这个，但你这么笨，万一后人也是笨蛋咋办？多一个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强，要善于把握机会啊”
“哦，我知道啦，嘿嘿，人家笨嘛”
“其实你也不笨，只是我对你要求太高太高，你比很多人都厉害”德维说道“你没想到可能是因为你对于造乐器这事不感兴趣，不过你提到了学旅行面，估计你对吃喝感兴趣，问题是吃喝方面的技艺已经有太多人学并且太容易被人模仿了。唉，我觉得你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在法律许可范围内尽量买房买地，并让家人去其它地方做生意。”
“有在做啊，你都跟我说过很多很多次了”
“这次云雾山切割产业是个机会，好好利用你生肖卫身份，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能买多少买多少”
“知道啦，嘿嘿”
“好啦，你先带着盒子回去吧，被到时候一盒木牌还没人家几块木牌卖的价格高”
“好，那我先走？”
“我给她俩交代一些跑腿的事，你要是不怕累”
“我先走了，大人再见”
“大人真宠她啊”看着渔椰蹦跳着跑出首相府，莲梦才笑笑说道“她能遇见大人真好”
“如果你们早来几年，生肖卫肯定有你们的位置，可惜你们运气不好”德维笑着叹气，然后看向莲梦“你今后虽然不是官身，但你却是我认可的代表云雾山之人，所以在地位事你并不委屈。至于收入，我觉得以你头脑怎么也不会饿着，再说看你工作表现也许赏比罚多”
“只要能为大人效劳就好”
“好，咱们接着谈我最讨厌的那伙人的事”德维说道“渔椰个性单纯，在她面前讨论坏事不合适。现在她不在这了，我想跟两位商量一下不能公开承认的解决之道”
“大人，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该不会指望我俩半夜去把那些人杀了吧？”
“那肯定不行”德维摇头“真做了那样的事，司法部查不出凶手就会把锅推给我，到时候我自己查自己吗？违法的事不能做，我的办法虽然有点损，但是绝对合法”
“大人说说看”香芸说道“如果是太损的事，我可能做不来啊”
“在谈如何对付他们之前，我先跟你们说说要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德维说道“雨青国有保护国民反外国间谍法，这条法律规定没有雨青国户籍的人若没有居所且并不在旅途中，那么为了保护国民不受盗匪所害，必须将其遣送出境。雨青国奴籍也算是雨青国户籍，外国奴籍或者没有籍贯的奴隶都跟谁其主子居住，本国就算是最贫穷的奴籍在出生时都可以免费登记户籍，并且未能及时登记者要追究户籍官身责任。这就导致这项政策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所查获的没有雨青国居所的户籍也没有居所的人不是外国人就是查不出身份的流浪者，所以它真正的作用实际是驱逐外国流民、乞丐以及身份不明之人。”
“为了庆典期间稳定，这项政策在雷女城暂时搁置并转为以收关费、查请帖、身份的方式限制人流。庆典结束后，护卫军有针对性的对荆棘墙外的人进行劝离和清查，并对雨青国的人进行了直接警告，所以现在敢在荆棘墙外骚扰的人具备三个特点：有钱、极端、贪婪”
“如果没有钱，他们就没有居所甚至缺乏吃喝。虽然山野中有鱼和野果，但若沦落到以那些食物为主便肯定会被护卫军盯上。这些人若花钱在雨青国购买国籍或者地产倒也罢了，就当云雾山对国民的包容。可是那些租住甚至省吃俭用以便更久赖在荆棘墙外的人似乎除了破坏雨青国稳定和云雾山形象外，对雨青国没有半点好处。”
“若仅仅如此，那也可以无视，反正他们早晚用光钱，就当他们是乡下人进城观光好了。可是这些人中某些人又具备第二个特点即极端，他们在荆棘墙外膜拜、祈祷、疯癫，这严重败坏了云雾山形象，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在于贪婪。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喊些好话、做些诡异动作就能实现自己的心愿或者所谓神迹，殊不知此举最是触犯云雾山”
“雨青国有国法规定踏入云雾山禁区者不论缘由斩立决，这条国法是云雾山意志的体现，代表了云雾山对外来喧嚣的厌恶。如果是和我关系密切的人就会知道云雾山对此有多认真，即使是司凤或星晨这样我特别宠爱的人也只敢从荆棘门正门进入然后在护卫不阻拦的情况下才敢不打招呼就沿路直达城堡，期间若护卫阻拦则立刻离开并且不偏离路线也不擅自离开城堡区域，因为就算是她们这样被我特别打过招呼的人做了违禁之事也有生命危险，能够及时被外围警卫发现然后稍微折磨给予教训便是她们的好运。像你们这样经常被我叫去的人若不走荆棘门或者擅自偏离道路，你们也只能祈祷遇见孟秋或银蛇这样见过你们且脾气较好的警卫，否则必然被杀。其实以前荆棘门是没有这么多锦衣护卫的，现在设立这么多锦衣护卫的核心目的在于吓阻蠢货。”
“那些人渴望的神迹无论是否能够实现，其心愿本身就是雨青国及其它地方很难做到的事，是需要涉及云雾山深处的贪婪，而对云雾山深处好奇本身便是令云雾山清修者厌恶之事，所以他们的祈愿本身就意味着对云雾山清修者的触犯。即使他们没有踏入云雾山禁区，却已经引起了云雾山深处某些人的杀心，更别提我自己都无比厌恶他们。”
“你们可能好奇既然云雾山如此排外，为何还要搞庆典又为何带你们去城堡”德维对默默聆听的二人说道“云雾山是雨青国的禁区，雨青国是云雾山的外围，所谓庆典不过是帮雨青国增强影响力和国力，这样云雾山也可以更方便的获取自己需要的物资。至于带你们去城堡是因为你们的奴隶身份，而城堡周围也有暗哨对你们严格监视，是做了一旦有人暴走便格杀准备的，谁让本公子在云雾山外围的住宅就在那里呢？”
“好了，说这么多，你们应该知晓我对他们是真的厌恶，也应该明白他们能够在云雾山外折腾靠的就是有钱，并且这些人还是缺乏理性的极端者，有理性的家伙就算没眼色也不会不听劝。我不管他们是遇见难处还是心有所欲，我都讨厌见到他们，至少人数不能如此之多。”
“我确实见过很多人祈祷”香芸说道“大人的意思是从他们的钱上想办法吗？”
“有三种方案，你们选一种”德维说道“云雾山东侧有河道、水渠，这种地方荆棘墙并未严格合拢。你们可以告诉他们那里的河水是圣水，然后在人流多的时候故意划船进入云雾山。我可以在那里等待并特赦你二人无罪，不过切记河水极深，水性不佳别乱试。”
“大人的意思是引他们闯入云雾山？”香芸说道“我不擅长骗人，再说我是捕快啊”
“还有其它办法吗”莲梦说道“我怕办砸”
“唉，此事太阴险了，我就算是想想都觉得太卑鄙，我看这办法确实不咋地，归根结底是怨气生怨念然后想到的损招”德维叹气“第二个办法比较复杂，你们去找一些雨青国外的可靠之人穿上锦衣护卫队服装对他们高价售卖所谓灵丹妙药圣水神土，等把他们钱都骗到手后就逃出雨青国。我可以代表云雾山对于此事当没看见，不过你们自始至终不能跟那些骗子提云雾山和我，一旦事发得自己承担责任，我会当什么都不知道让王国依法办事”
“那不行啊”香芸立刻摇头“别说我不认识骗子，就算真找来人，谁敢冒充锦衣护卫？这是有损云雾山声誉，他们一旦告状肯定要严查”
“唉，虽然这俩办法对于我这样正直的人而言很难实施，但你俩一个成功忽悠家里去千里之外当探子并混的风生水起，一个成功深得要刺杀之人信任，你们居然也不喜欢这样的计策？”
“谁深得信任了？”
“我们都是被逼无奈”
“唉，其实这些办法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本公子光明磊落也不喜欢。不过别人还告诉我一条阳谋，可能这一条路能试试了”
德维这些话的反馈证明二人并不是毫无底线的部下，所以他也只能戴上正义的面具。
“什么样的阳谋？”香芸说道“我感觉又是什么损招”
“这些人对云雾山过分贪婪又很有钱，那么对于进入云雾山做客一定很感兴趣。我去弄一个大木盘然后在上面用墨分成一百份，每份上写一样奖励，例如：奖励一枚小银币、奖励百枚小银币、奖励一匹布、奖励一块布等等，其中一格写上奖励在云雾山内自由游玩一昼夜、再有一格写上奖励实现一个云雾山能帮忙实现的愿望，然后通告宣传让人自愿付费转盘。”
“那大人觉得他们会为了获得一个愿望而花钱？”
“对，为了避免坑到确实有难处的普通人，也为了挑选出最不理智又极端的蠢货，我会定价一万小银币转一次”德维说道“但是做这事有两个问题，首先是它既要让人觉得是云雾山搞得活动却又不能是云雾山所搞，否则可能影响王国和雨青国雷神教声誉”
“以管理处名义？”
“纯粹的外人没有资格做这事，而管理处又太官方并且代表雨青国，所以不如由你们以云雾山使者的身份戴上面具在免租木屋外挂牌搞活动。到时候你们俩雇佣一些人来荆棘门取走我准备的奖品，现场公开令人摇转盘抽奖来表示公开透明。”
这个定价，恐怕一开始就没多少人会参与”莲梦说道“而且可能让人觉得贪婪”
“只要云雾山支出的物品数量够多，就没有道理说我们贪婪”德维说道“最大的问题在于要是一开始就没人参与并且没人中大奖，那恐怕引不来那些还懂得不乱闯云雾山的理智家伙。瑶思这些官员虽然可以捧场，但是事后容易被人怀疑是合伙串通，所以我们需要想办法烘托气氛来让消息自然而然不胫而走。”
“如果你没胡乱写信，我倒是可以找人帮忙”香芸说道“毕竟他们也想讨好你”
“这事最好不要是你们家人出面，因为它本身属于一种赌，是可能把人带坏的。莲梦也千万别去找天养公子等人，免得他因此贪财好赌后导致你和雨青国在未来被人家国民谩骂”
“那大人想怎么招引那些人？”
“先隐藏目的，循序渐进”德维说道“前十日的奖项不设与云雾山有关之事，转盘费用只要一百银币，大奖设置一些高价值货物；接下来十日奖项增设云雾山产出作为稀有奖品，转盘费用提升十倍；最后再来十日奖项按照预先目的设置，奖金提到一万小银币。”
“三十日？那我们别的事都不做了？”
“前期目的在于扩散舆论，所以前十日只在午饭后搞一个小时活动，后二十日则增加为三个小时即可，这样也可以避免奖品不足”
“若是这样的话确实可以引来人，但是人家如果真抽中进云雾山大奖呢？”
“你们可以自己试试需要多少钱才能抽中，记住所有提供与赌相关服务或者产品的人与地都是让你花钱而不是赚钱的。当然可能有人运气极好，但也不见得对方的要求就一定是所谓神迹，就看运气吧”
德维没有说的话是他既然不愿别人拿走大奖，这转盘就不可能产生特别大奖。
“此事虽然光明正大却带有坑人目的而且与官身不得开赌场的法律相悖，所以不能让头脑简单的渔椰参与，就以莲梦为主导吧”
“我听大人安排”
“当初为了和艾利帝国争抢对三城地区雷神教的控制权而大力吹捧云雾山是雷神教的圣地，现在也需要雷神教保护一下圣地。”德维对莲梦说道“你拿着渔椰令牌以云雾山使者身份去雷女城就雷神教圣地周边不得安宁的事找各神社主事们诉苦，拜托她们想办法劝说信徒们不要过分骚扰圣地”
“当然那些官身脸皮薄，和艾利帝国那些家伙不同，所以你可以暗示她们或许可以请王国出面，毕竟雷神教是国教”
“那为何不直接找司法部呢？”
“现在提到的云雾山不是雨青国禁区而是雷神教圣地，这个身份是雷神教附属，哪能越过雷神教直奔王国？当然圣地地位很高，有权直接找兼任雨青国雷神教教主的女王，可是那样很容易被人视为是以禁区身份而忽略了宗教色彩。由雷神教出面可以引导一些愚昧无知随大流的家伙将信仰热情转向那些神社，毕竟思想本就无法彻底禁止，只能请雷神教挡挡”
“我明白了”
“之前让你协防雷女城就有让你混脸熟的考虑，现在你做事要比香芸方便，也只能让你去做。此外之前让你设计的管理处服装先做两套，到时候转盘的时候你和香芸待着面具穿着统一制服比较有气势，我和香芸穿着制服也便于隐藏身份”德维从腰间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有别人送的俩株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参，你拿去当衣服钱吧”
“这个不用了，我能出的起”
“那就留着自己喝吧”德维摆手“总之归你了，对了，蝴蝶乐坊的老板娘对于剧场歌舞、皮影戏这些了解不少，你可以找她聊聊，但不要对外说是我推荐”
“好”莲梦笑笑“那个被你带到雨青国的蝶红吗？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公子做事的视线之长远非一般人可及”
“哪有？别吹捧我啦”德维又看向香芸“有空给老家写个信，就说烛人的信是登徒子熟人的玩笑，雨青国并不排斥他们”
“唉，当然会写”
“好，散会，我去找外面转转”
“话说真不让梦婵来管理处吗？”香芸问道“看她在家也挺闲”
“来管理处继续消极罢工然后分走你一半酬劳吗？算了吧，她不适合出来工作，就在家歇着吧，反正可柔姐妹也不是养不起她。如果一味迁就她，那对忠义之人不公平。如果管理处真的缺人，那也是先安排霁舞这样的老实人。再说那家伙点心店生意火的很，也懒得出来折腾吧？走，咱们一起去霁舞家蹭饭吧”
“我就不去了”莲梦说道“我先去办事”
“我也不去了”香芸摇头“谁知道你是不是光吃饭，我不去凑热闹”
“唉”德维叹气，转身戴好面具后抱起一个盒子准备出发“难得我还想露一手”
“你还亲自下厨？”香芸恼道“去我家蹭饭就只等吃”
“你家仆人闲，她家可是霁舞亲自下厨”
“这里面是什么？”
“给她家人找的课本，我辅导一段时间有利于她们跟上学校进度”
“尊敬的蹭饭大人”香芸脸上笑容僵硬“你可知道公平的真正含义？”
“你们头脑灵活且自幼受到良好教育，根本可以亲自辅导孩子读书。再说你俩都是仆人做饭，人家霁舞亲自下厨，档次不一样”德维补充道“哦，你们也有自己下厨过，但水平不一样”
“走走”香芸拉莲梦“蹭饭去，不去白不去”
“好”莲梦点点头补充道“你吃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嘿”德维呵呵笑道“你们尝尝她的手艺再说”
“在城堡就尝过了”香芸不满道“人家厨艺也很不错，只是没认真”
“好好，期待你们认真的时候”
会议之后，德维给了渔椰三人十天时间拉走旅行面，然后雨青国久违地向全体官身发放了一次首相特别福利。和以往有云雾山参与护送不同，这次完全由高官指挥治安军及邮驿系统从荆棘门分批接货后自行发放，算是对国内互通机制的考核。莲梦作为云雾山特别雇佣之人也收到了德维直接发放的同规格福利，然后在最后一批物资运出后，抽奖坑人行动便正式开始。
即使事情完全按照计划发展，人们也难免因为进程收获而影响初衷。在贪婪之人为了礼品而办蠢事时，德维发现这事真的非常赚钱，于是在抽奖的第三天开始便将活动时间调整为白天一天并让香芸请了假。
虽然能够操纵奖励，不过为了避免太过明显，再加上德维也懒得关注小奖，所以必须考虑某个奖项带到木屋的奖品被抽光或无人问津的情况。德维的解决方式是告诉莲梦缺乏奖品的小奖可以用退款或调换物资方式补偿，大奖可以记名后去荆棘门领取，实际上在精心对转盘设计后、在充分准备可能性最大的奖品后，这种事根本没有实际发生，倒是人们发现抽奖的奖品比不上花费后便逐渐冷静，除了有赌徒心理的送财君子。
前十日最大的奖项是价值至少十万小银币的丝绸，次奖是价值五万小银币的小麦，最不值钱的奖项是一包女子用的纸。星晨抽中了一堆价值十几银币的货物如糖果、水果、纸张后便不再碰，但晚上她仍然被受到德维批评的瑶思因涉赌学坏的行为狠狠说教一番。
和那种奖品只有一份的抽奖不同，这里的抽奖并不会因为有人中奖就无法再中。在不能把大奖给亲随又必须开出大奖的情况下，德维把在前十日共开出三份最大奖丝绸及两份次奖小麦，获奖者全部是凭运气所得。德维虽然限制了星晨这样的亲随中大奖的可能，但是前十日并未对其它摇奖者做出限制，毕竟德维自己也好奇这转盘得奖概率。十天内出五份大奖，考虑到参与人数，这个中奖概率实在太低，所以德维在中间十日采取将中档且难以估价的奖品分散罗列来增加参与者激情的戏码。有人抽中一枚鸵鸟蛋，有人抽中一坛果酒，也有人抽中随机几册云雾山丛书，甚至有人抽中神油，但大部分人的奖品根本不划算。
最后十天更换奖项的同时，莲梦和香芸也在一旁以远超抽奖费的价格销售之前十日作为大奖的云雾山独家产品，例如一小瓶香水售三千小银币、一小瓶神油售三万小银币，就连成本几十小银币的高度竹筒酒都卖一千小银币一份。无论抽奖费还是售卖收入，银币如流水一般涌来，蠢人腰包则随之扁了下去。除掉税及给管理处的二十万经费，德维剩余收入比包括赌场在内雷女城任意一家合法商业店铺同期总获利都高。
德维虽然讨厌那些人，但德维有时也会去荆棘墙外或。神社屋顶偷听他们的祷词心愿，所以对于部分人有所了解。参与抽奖的也许有凑钱碰运气的蠢货，不过基本上都是不差钱的主，这也意味着他们所求更加昂贵甚至无价，事后也必然会对获奖者嫉妒并调查。为了避免事后被有心人调查诟病，德维没有安排亲信找托，而是从参加活动之人身上做文章。德维才不可能让这些讨厌的人进入云雾山，除非打算消灭他们，所以自由进入云雾山一昼夜的获奖者直到活动结束也没产生，但产生了三名请求实现心愿的奖项。
活动结束三日后的荆棘门外人流涌动，今日是实现心愿者凭借获奖凭证木牌向云雾山祈愿的日子，前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很多。由于事件特殊，荆棘门附近还进行了小范围清场，就连瑶思、星晨都不被允许进入荆棘门内。
正午时分，荆棘门才有锦衣护卫抬着轿子从土屋出来直达荆棘门内侧座椅旁，莲梦和香芸则早已站在荆棘门外充当门卫。
“第一名祈愿者踏进荆棘门”同样戴着面具的银蛇大声呼唤，很快就有一人手持木牌上前，银蛇收过木牌继续说道“铜钟会响六十声，在钟声结束前将你认为云雾山可以做到的心愿写在纸上”
“可是，我不识字”来人看着笔墨纸砚大感尴尬，然而银蛇话落时，钟声已经响起“我可否找人代写”
银蛇一言不发，此人焦虑万分便大着胆子呼喊，然而他的同伴却被锦衣护卫拦在荆棘门外。钟声结束，此人绞尽脑汁写了一个钱字，那是他认识不多的文字。银蛇拿起纸张递给德维，德维深沉沉吟片刻说道：“一字之意包罗万象，你意不通达，此愿否决，请离开”
“不，大人，我想跟您修炼，我不会写字”
“连字都不认识，给你仙法也白搭”
德维冷笑一声摆摆手，银蛇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便把人拽出荆棘门。荆棘门外人声鼎沸，满怀妒忌之心的众人上前打探情况之后却又喜笑颜开的对其安慰。那些人的开心模样和之前得到首相特别福利的基层小吏一样发自肺腑的诚实，只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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