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会
“见过欧阳老爷！”
刀光闪烁，在空气中震动得发响。这群人竟一齐跪在了地上，把乱七八糟的兵器放在地上。
欧阳野这才看清，这些武器中，有平常人家使用的菜刀，也有磨得尖利的杀猪刀，还有的是给自己的工具开了刃，当作兵器用，到有点像前些日万管家口中月氏喊来闹事的那帮人了。
“欧阳兄，你道他们是为何而来？”
欧阳野摇摇头。
“取你性命。”
欧阳野面不改色，瞪着月先生。
月先生继续道：“不光他们要取你性命，他们中有的人还知道，别人也要取你的性命，回去之后，你自然会明白。”
“你何以晓得？”欧阳野问道。
“你看到这些人了吗？他们你一个不认识，但是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就在你府院十里外的市场里求生计，他们看、听，但是不说。月氏宗族早就知道了那些消息，可他们削去了其中的许多细节，所以这些人恨你恨的牙痒痒。”月先生顿了顿，显然是在让欧阳野回味这段话的意思，显然，他对自己的这段发挥也十分满意。
“欧阳野，我问你，你为何要贩卖人口，违背俨然王律？”一个高大的鱼贩高声发问。
“这位仁兄，你说的话，我不明白。”欧阳野不动声色地回答。
“喂！”那个彪形大汉招呼欧阳野，“现在人人皆知欧阳野在做人口交易，并且从中已经牟利千万。”
欧阳野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很快就回答道：“可还有一件事，你们不要忘了。传闻我也听说了，传闻中的欧阳野根据外貌来看，和我分明就是两个人，诸位今日血口喷人，实在不妥吧。”
“那是因为你见的是我。”堂主说道，“诸位不知，朝廷里有一种秘术，是从西域传来的，家父曾经提起过。欧阳老爷替朝廷卖命，自然得受点好处，学个一招半式的，也不算出格。我管你什么汉人还是西域人，就算你欧阳野便成了个女人也还是欧阳野。”
欧阳野咬了咬嘴唇，自己的底牌已经不多了。堂主、月先生还有这一干人等，什么时候竟联合起来了？
“好了好了，咱们的戏就演到这里吧！”月先生拍了拍手，突然说道。
“孩子，别愣着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他儿子！”堂主拍了拍佑康，笑着说道，“你家老爷想保护你，特意说你是他儿子！”她理了理衣襟，拽了拽下摆，扶正了发髻与金簪，说道：“月先生，你跟他说吧。”
月先生点点头，说道：“欧阳老爷，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月家人在传你的消息。消息大致是这样的：欧阳野贩卖人口，牟取私利，因贪生怕死，利用替身。其中有几分真，但大多是假，您是清楚的。”周围众人哄笑起来。“我们这些人思前想后，必然是那月老二听戏时，什么人员走漏了风声。毕竟来交易的客人由我月先生带进来，风声走漏不可避免。”
欧阳野点点头，并不表态。
“至于为的是什么。”月先生走到鱼贩面前，“欧阳兄，我替您回答如何？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首先要回答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传闻中欧阳兄的交易对象没有继续在市场里流转，而是出现在了某个无子的乡人家里？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欧阳兄根本就不是为了营利，而是为了瓦解地下的人口贸易。近日来州府已经下达了命令，在全州范围内抓捕人口贩子，这是欧阳兄的大布局。欧阳兄在地下市场交易，向我借用这一场所，也就是望月楼下的这片洞天——‘月下客栈’。欧阳兄每月的此日左右都会来这里交易，每一次的情景，我都熟记于心。诸位知道，月某人自从被逐出家门，替姓为岳，就一直入不了上流的群体，终日是和下九流的哥们儿厮混，那买卖人口的，我什么样的没见过？还偏偏没见过像欧阳兄这样的。欧阳兄大概是喜欢认儿子，那买卖来的孩子，原先在那人贩子手底下，都是受尽了折磨，身上伤口无数，净是疤痕。欧阳兄呢？这孩子一到他身边，他便蹲下身子，抚摸那孩子的头，这些孩子都是受惊受怕受惯了的，往往欧阳兄一伸手，他们就要跑到一边，躲在那椅子后面，桌子下面”
欧阳野算是听明白了，他心里暗自一笑，他们真以为他的目的是这个？这也倒好，眼下事情的实情虽然没人知道，潜在风险已经到了个极点，他们说的消息不像是假的，如此，还不妨随其流而扬其波，让他们胡乱地说去吧。既然死不可避免，那就要避免死的人是自己，如此一来如同祸水东引，许多当下的灾祸已经不算什么了。既然这个“真相”已经收到了这么多人的接受——不——追捧，乃至信奉，那把这个“真相”留存下来已经成为了很有意义的事情。
欧阳野感觉如释重负，进来他心里的包袱一直很重，因为他感觉他的秘密就要被发现了。然而，现在，他们已经把故事编好了，这很好，不是吗？欧阳野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尽他所能让这些情绪只从他的嘴角略有显露。
刀光闪烁，在空气中震动得发响。这群人竟一齐跪在了地上，把乱七八糟的兵器放在地上。
欧阳野这才看清，这些武器中，有平常人家使用的菜刀，也有磨得尖利的杀猪刀，还有的是给自己的工具开了刃，当作兵器用，到有点像前些日万管家口中月氏喊来闹事的那帮人了。
“欧阳兄，你道他们是为何而来？”
欧阳野摇摇头。
“取你性命。”
欧阳野面不改色，瞪着月先生。
月先生继续道：“不光他们要取你性命，他们中有的人还知道，别人也要取你的性命，回去之后，你自然会明白。”
“你何以晓得？”欧阳野问道。
“你看到这些人了吗？他们你一个不认识，但是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就在你府院十里外的市场里求生计，他们看、听，但是不说。月氏宗族早就知道了那些消息，可他们削去了其中的许多细节，所以这些人恨你恨的牙痒痒。”月先生顿了顿，显然是在让欧阳野回味这段话的意思，显然，他对自己的这段发挥也十分满意。
“欧阳野，我问你，你为何要贩卖人口，违背俨然王律？”一个高大的鱼贩高声发问。
“这位仁兄，你说的话，我不明白。”欧阳野不动声色地回答。
“喂！”那个彪形大汉招呼欧阳野，“现在人人皆知欧阳野在做人口交易，并且从中已经牟利千万。”
欧阳野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很快就回答道：“可还有一件事，你们不要忘了。传闻我也听说了，传闻中的欧阳野根据外貌来看，和我分明就是两个人，诸位今日血口喷人，实在不妥吧。”
“那是因为你见的是我。”堂主说道，“诸位不知，朝廷里有一种秘术，是从西域传来的，家父曾经提起过。欧阳老爷替朝廷卖命，自然得受点好处，学个一招半式的，也不算出格。我管你什么汉人还是西域人，就算你欧阳野便成了个女人也还是欧阳野。”
欧阳野咬了咬嘴唇，自己的底牌已经不多了。堂主、月先生还有这一干人等，什么时候竟联合起来了？
“好了好了，咱们的戏就演到这里吧！”月先生拍了拍手，突然说道。
“孩子，别愣着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他儿子！”堂主拍了拍佑康，笑着说道，“你家老爷想保护你，特意说你是他儿子！”她理了理衣襟，拽了拽下摆，扶正了发髻与金簪，说道：“月先生，你跟他说吧。”
月先生点点头，说道：“欧阳老爷，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月家人在传你的消息。消息大致是这样的：欧阳野贩卖人口，牟取私利，因贪生怕死，利用替身。其中有几分真，但大多是假，您是清楚的。”周围众人哄笑起来。“我们这些人思前想后，必然是那月老二听戏时，什么人员走漏了风声。毕竟来交易的客人由我月先生带进来，风声走漏不可避免。”
欧阳野点点头，并不表态。
“至于为的是什么。”月先生走到鱼贩面前，“欧阳兄，我替您回答如何？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首先要回答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传闻中欧阳兄的交易对象没有继续在市场里流转，而是出现在了某个无子的乡人家里？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欧阳兄根本就不是为了营利，而是为了瓦解地下的人口贸易。近日来州府已经下达了命令，在全州范围内抓捕人口贩子，这是欧阳兄的大布局。欧阳兄在地下市场交易，向我借用这一场所，也就是望月楼下的这片洞天——‘月下客栈’。欧阳兄每月的此日左右都会来这里交易，每一次的情景，我都熟记于心。诸位知道，月某人自从被逐出家门，替姓为岳，就一直入不了上流的群体，终日是和下九流的哥们儿厮混，那买卖人口的，我什么样的没见过？还偏偏没见过像欧阳兄这样的。欧阳兄大概是喜欢认儿子，那买卖来的孩子，原先在那人贩子手底下，都是受尽了折磨，身上伤口无数，净是疤痕。欧阳兄呢？这孩子一到他身边，他便蹲下身子，抚摸那孩子的头，这些孩子都是受惊受怕受惯了的，往往欧阳兄一伸手，他们就要跑到一边，躲在那椅子后面，桌子下面”
欧阳野算是听明白了，他心里暗自一笑，他们真以为他的目的是这个？这也倒好，眼下事情的实情虽然没人知道，潜在风险已经到了个极点，他们说的消息不像是假的，如此，还不妨随其流而扬其波，让他们胡乱地说去吧。既然死不可避免，那就要避免死的人是自己，如此一来如同祸水东引，许多当下的灾祸已经不算什么了。既然这个“真相”已经收到了这么多人的接受——不——追捧，乃至信奉，那把这个“真相”留存下来已经成为了很有意义的事情。
欧阳野感觉如释重负，进来他心里的包袱一直很重，因为他感觉他的秘密就要被发现了。然而，现在，他们已经把故事编好了，这很好，不是吗？欧阳野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尽他所能让这些情绪只从他的嘴角略有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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