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维林殴格斯的善意
地处帝国西侧归属巴西奥港的利力吉小镇，背靠汉克比穆斯山脉，塔佩迪河穿过小镇向着巴西奥港汇入灰海。
利力吉镇镇是少数帝国常备成编制脱产民兵守备队的小镇。
一方面是他优越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无论从哪个方向去往巴西奥港，利力吉镇都是他们离开德文平原、翻过汉克比穆斯山脉后的第一站。
同时利力吉镇也作为东普鲁城诺克提斯伯爵和巴西奥港桑松伯爵法理上的交界地，他们对边界的争议也是围绕着利力吉镇而来。
利力吉镇以治安官罗克为首的行政官员们是归属东普鲁诺克提斯伯爵的封臣，而掌握着军事力量的守备队则站在巴西奥桑松伯爵的身边。
这样的脆弱平衡在双方的心照不宣下长期持续着。
毕竟手里掌握着西部最大港和灰海舰队的桑松根本不在乎内陆的旧贵族怎么看他，而跟随者万斯家族三百余年的塞恩家族也对依托军功起家的荣耀贵族嗤之以鼻。
……
清晨自塔佩迪河飘来的水雾笼罩着利力吉镇，雾成轻纱夹杂着镇民的热情。
“早上好，队长。”
年轻的守备队长如同往常一般点头回应着镇民的问候。在卡普的带领下，守备队是深受小镇人们信任的，毕竟能维持治安而且从来不骚扰民众的守备队在帝国是十分罕见的。更别说卡普队长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铁罐子，他总会在他管辖的范围里给予镇民适当的便利，比那死在钱眼里的治安官洛克顺眼多了。
半逛街半巡逻的卡普在教堂敲第三时（Terce，早晨九点左右）钟声时到了归属守备队的塔楼。
远远的，他就看到教会的欧格斯·洛伊神父领着游商顿都和老布伦在交涉。
“啊！卡尔德隆队长，愿主达西保守您，早安。”还未等卡普走进，神父亦然发现了他。神父双手比成三角，微微躬身向着卡普打招呼。
“早上好，殴格斯神父，您今天来是因为什么呢？”卡普瞥到了他们身旁盖着白布的板车，纹着维林教三角圣徽的白布下应当是昨天顿都答应的东西。
卡普虽然不是维林教的教徒，但执掌守备队这两年对这些无利不起早的教徒也有了深刻的认识，没有好处和利害，他们绝不会走出教堂一步。
这件事和教廷纠葛的这么深吗？
“今天来也是应了顿都教友的邀请，他昨天为您收敛军械的时候发现我们守备军的箭矢和武器都有些老旧，作为利力吉镇荣誉镇民深感守备队的不容易。顿都教友便向我们教会购买了一批的武器，以援助守备队。”
神父拉开板车的白布，露出了崭新成捆的箭矢和摆放整齐的各式兵刃。
“我教西部教区吉达主教听闻这件事十分赞赏顿都教友的行为，同时对您与您的守备队深感敬佩，只有深受教民爱戴的长官才会让教民为之奉献。所以，吉达主教命我务必今天陪同顿都教友一道将这批物资送到您这，同时向您传达我教的尊敬与善意。”
卡普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全新的教廷军备，而且是水路运来的，板车的后板沾满了塔佩迪河沿岸湿润的泥。
原先他还以为是换装下来的武器，宗教骑士日常是没有什么行动的，连拉练都少的可怜，保持着武装基本也只是在名义上需要守卫达西的圣土，所以就算是旧的装备也是八成新，拿来守备队使用也还挺不错的。
这次却是提供了全新的军备，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卡普点点头，招手示意老布伦叫人把东西搬下来。
“十分感谢，荣誉镇民顿都的援助和贵教的认可。我们会将这些物资充分的利用在维护利力吉镇镇的治安上，保障利力吉镇镇居民与教民的利益。十分感谢吉达主教和殴格斯神父您的支持和认可，我们会继续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
深受安赫克教导的卡普对于这种毫无营养的内容虽然说不算擅长，应付起来也不算吃力。
面带微笑的神父点头回应，退后一步让出身侧的顿都。
“队长，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
……
搬得满头大汗的路斯文，一身酒气在这晨练下已经散了差不多了，他把怀中的捆箭放好，随后就靠在塔楼二楼的窗户旁看向门口的三人。
“大卫你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用毫无营养的对话交流这么久的。”
依旧卖力搬货的大卫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嘿！你这个铁盒子！能不能给个话？”
“因为他是我们的队长，所以……”大卫停下脚步闷闷地回复着。
路斯文一拍脑袋翻了白眼打断了大卫的话；“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就不该和你聊天。不，我就不该在这个队里，我可是看明白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卡普队长的拥护者。他叫你们今晚去杀了治安官，你们立马就能去磨剑。”
“杀了那个家伙也挺好。”大卫思考片刻得出了十分认真的回答。
“好了！当我没说过！干活干活。”
路斯文随手拿起手边的水壶灌在自己的脑门上，他已经不指望自己的同僚是一个正常人了。与其和他们说闲话还不如想点法子搞点钱，钱可是好东西。
……
结束了枯燥的应答游戏，卡普送走了殴格斯神父和跟在他身边的应声虫顿都。
他斜靠在木质柱子上，拿起长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我刚才清点了一下，三十捆五十三年标准教廷制箭矢，长矛十柄，阔剑二十把，匕首十四吧。这物资足够我们打一场小规模遭遇战了。”
老布伦手里拿着阔剑前后翻看，找到了印在剑柄上的圆形刻印；“都是布哈要塞那边的东西，而且是新制的武器，就像……”
“就像早有准备，只是选择一个恰当的时候送到我们手上。”
卡普接着老布伦的话向下说道。
“别管他了，照收不误。有事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下周我会带着法拉去一趟桑松伯爵那边，看他怎么说。”
“也行吧，这下可是把我们消耗的库存原封不动的补满了，甚至还有多。”老布伦用舌尖舔湿润羽毛笔沾上墨汁，“我可要好好合计合计，这么新的东西放仓库里烂掉也不是个事。一把新制的剑可以换三把四十五年制的帝国宽剑，一捆新……”
老布伦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勤俭持家的性格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的出格，卡普拦住了老布伦的“换购”军火计划；
“你还是先封存入库，我和伯爵确认了以后再走他那边的‘正规’渠道处理这批玩意，你就别瞎操心了。”
“那可得少三分一的钱呢，败家子！你是不知道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我付出了多少！好了好了，你别过来哈！你的队伍你说的算！我就抱怨一下。”
卡普带着笑容一把搂住闪避不及的老兄弟。
“我可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无非是怕你最近技艺有些生疏，想给你当个陪练。”
“你可少来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就要打我一顿，老胳膊老腿受不起这个折磨。”布伦使劲地挣脱着卡普的胁迫。
“不，这是陪练！”
利力吉镇镇是少数帝国常备成编制脱产民兵守备队的小镇。
一方面是他优越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无论从哪个方向去往巴西奥港，利力吉镇都是他们离开德文平原、翻过汉克比穆斯山脉后的第一站。
同时利力吉镇也作为东普鲁城诺克提斯伯爵和巴西奥港桑松伯爵法理上的交界地，他们对边界的争议也是围绕着利力吉镇而来。
利力吉镇以治安官罗克为首的行政官员们是归属东普鲁诺克提斯伯爵的封臣，而掌握着军事力量的守备队则站在巴西奥桑松伯爵的身边。
这样的脆弱平衡在双方的心照不宣下长期持续着。
毕竟手里掌握着西部最大港和灰海舰队的桑松根本不在乎内陆的旧贵族怎么看他，而跟随者万斯家族三百余年的塞恩家族也对依托军功起家的荣耀贵族嗤之以鼻。
……
清晨自塔佩迪河飘来的水雾笼罩着利力吉镇，雾成轻纱夹杂着镇民的热情。
“早上好，队长。”
年轻的守备队长如同往常一般点头回应着镇民的问候。在卡普的带领下，守备队是深受小镇人们信任的，毕竟能维持治安而且从来不骚扰民众的守备队在帝国是十分罕见的。更别说卡普队长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铁罐子，他总会在他管辖的范围里给予镇民适当的便利，比那死在钱眼里的治安官洛克顺眼多了。
半逛街半巡逻的卡普在教堂敲第三时（Terce，早晨九点左右）钟声时到了归属守备队的塔楼。
远远的，他就看到教会的欧格斯·洛伊神父领着游商顿都和老布伦在交涉。
“啊！卡尔德隆队长，愿主达西保守您，早安。”还未等卡普走进，神父亦然发现了他。神父双手比成三角，微微躬身向着卡普打招呼。
“早上好，殴格斯神父，您今天来是因为什么呢？”卡普瞥到了他们身旁盖着白布的板车，纹着维林教三角圣徽的白布下应当是昨天顿都答应的东西。
卡普虽然不是维林教的教徒，但执掌守备队这两年对这些无利不起早的教徒也有了深刻的认识，没有好处和利害，他们绝不会走出教堂一步。
这件事和教廷纠葛的这么深吗？
“今天来也是应了顿都教友的邀请，他昨天为您收敛军械的时候发现我们守备军的箭矢和武器都有些老旧，作为利力吉镇荣誉镇民深感守备队的不容易。顿都教友便向我们教会购买了一批的武器，以援助守备队。”
神父拉开板车的白布，露出了崭新成捆的箭矢和摆放整齐的各式兵刃。
“我教西部教区吉达主教听闻这件事十分赞赏顿都教友的行为，同时对您与您的守备队深感敬佩，只有深受教民爱戴的长官才会让教民为之奉献。所以，吉达主教命我务必今天陪同顿都教友一道将这批物资送到您这，同时向您传达我教的尊敬与善意。”
卡普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全新的教廷军备，而且是水路运来的，板车的后板沾满了塔佩迪河沿岸湿润的泥。
原先他还以为是换装下来的武器，宗教骑士日常是没有什么行动的，连拉练都少的可怜，保持着武装基本也只是在名义上需要守卫达西的圣土，所以就算是旧的装备也是八成新，拿来守备队使用也还挺不错的。
这次却是提供了全新的军备，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卡普点点头，招手示意老布伦叫人把东西搬下来。
“十分感谢，荣誉镇民顿都的援助和贵教的认可。我们会将这些物资充分的利用在维护利力吉镇镇的治安上，保障利力吉镇镇居民与教民的利益。十分感谢吉达主教和殴格斯神父您的支持和认可，我们会继续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
深受安赫克教导的卡普对于这种毫无营养的内容虽然说不算擅长，应付起来也不算吃力。
面带微笑的神父点头回应，退后一步让出身侧的顿都。
“队长，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
……
搬得满头大汗的路斯文，一身酒气在这晨练下已经散了差不多了，他把怀中的捆箭放好，随后就靠在塔楼二楼的窗户旁看向门口的三人。
“大卫你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用毫无营养的对话交流这么久的。”
依旧卖力搬货的大卫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嘿！你这个铁盒子！能不能给个话？”
“因为他是我们的队长，所以……”大卫停下脚步闷闷地回复着。
路斯文一拍脑袋翻了白眼打断了大卫的话；“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就不该和你聊天。不，我就不该在这个队里，我可是看明白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卡普队长的拥护者。他叫你们今晚去杀了治安官，你们立马就能去磨剑。”
“杀了那个家伙也挺好。”大卫思考片刻得出了十分认真的回答。
“好了！当我没说过！干活干活。”
路斯文随手拿起手边的水壶灌在自己的脑门上，他已经不指望自己的同僚是一个正常人了。与其和他们说闲话还不如想点法子搞点钱，钱可是好东西。
……
结束了枯燥的应答游戏，卡普送走了殴格斯神父和跟在他身边的应声虫顿都。
他斜靠在木质柱子上，拿起长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我刚才清点了一下，三十捆五十三年标准教廷制箭矢，长矛十柄，阔剑二十把，匕首十四吧。这物资足够我们打一场小规模遭遇战了。”
老布伦手里拿着阔剑前后翻看，找到了印在剑柄上的圆形刻印；“都是布哈要塞那边的东西，而且是新制的武器，就像……”
“就像早有准备，只是选择一个恰当的时候送到我们手上。”
卡普接着老布伦的话向下说道。
“别管他了，照收不误。有事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下周我会带着法拉去一趟桑松伯爵那边，看他怎么说。”
“也行吧，这下可是把我们消耗的库存原封不动的补满了，甚至还有多。”老布伦用舌尖舔湿润羽毛笔沾上墨汁，“我可要好好合计合计，这么新的东西放仓库里烂掉也不是个事。一把新制的剑可以换三把四十五年制的帝国宽剑，一捆新……”
老布伦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勤俭持家的性格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的出格，卡普拦住了老布伦的“换购”军火计划；
“你还是先封存入库，我和伯爵确认了以后再走他那边的‘正规’渠道处理这批玩意，你就别瞎操心了。”
“那可得少三分一的钱呢，败家子！你是不知道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我付出了多少！好了好了，你别过来哈！你的队伍你说的算！我就抱怨一下。”
卡普带着笑容一把搂住闪避不及的老兄弟。
“我可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无非是怕你最近技艺有些生疏，想给你当个陪练。”
“你可少来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就要打我一顿，老胳膊老腿受不起这个折磨。”布伦使劲地挣脱着卡普的胁迫。
“不，这是陪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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