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钟离权
却说郭萧一行人随着钟离权兜兜转转拐进了沙门寨内堂，如果说沙门寨唯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那可能只有这里了。
整个内堂宅子背山而建，雨顺风调，森木俨然，十几间房舍相连，柱雕华图，砖筑森累，兜兜转转青烟缠绿树袅袅回回，来来往往雀儿绕香梁叽叽喳喳。
几人远远便看到一个矮胖子身上挂着个什么软踏踏的东西伫在门前，直笑眯眯的盯着郭萧吕岩等人不怀好意。
等到了跟前才能看清这挂在胖子身上的原来是个活生生的女子，这女子四肢无力的被矮胖子架在肩膀上，衣服一条条挂在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鼻子还汩汩流血，惨不忍睹。
郭萧直觉自己的胳膊被钟离权捏的越来越紧，耳际“咯吱咯吱”声徐徐传来，转头看去却只见钟离权一口铜牙快要咬碎。
郭萧心中也是激荡起波涛，对沙门寨这些卒子更是毫无怜悯，复轻轻拍拍钟离权的手示意他稳稳情绪。
“鄙人梅独，寨里人常说的梅二相公便是我了。”
矮胖子见几人到了身前，目光又在郭萧和身后几人身上转悠了几圈儿后满意的开口。
话音未落梅二又向钟离权使使眼色，示意钟离权上前接过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去。
钟离权本就是直人，别说几年前在军营中，就是被发配来这里做配军也是当爷的主儿，平日极其不待见类似于张猪儿这些孬货。
此时看梅二等腌臜货色玷污人家姑娘不说还给打成这样，心中似有万丈火焰熊熊燃烧，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又哪来的心眼儿去理会他的意图。
却是一旁的郭萧见钟离权似泰山矗立没有动静，心头一个激灵，忙在身后暗推了一把钟离权，没有准备下钟离权猛的被推，也只踉跄几步上去。
梅二见钟离权小跑了过来便顺势把女子甩在钟离权怀里，又不经意的拍拍自己的卒子服，似是觉得衣服被什么东西玷污了一般。
梅二自以为眼光中流露出的厌烦和不屑被自己隐藏的很好，谁知道在座谁不是久经世事之人。
只片刻郭萧心头微微一动，结合梅二看自己几人的微妙眼神和方才的动作，便有了推断。
“狗酿养的，这梅二铁南通！”
几乎同一时间，郭萧吕岩几人脚下几乎齐刷刷的后退几步，生怕沾染到什么脏东西。
只有钟离权下意识接过女子后，全然不理梅二，只是忙探探这女子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流后又随手取了些草叶塞在她鼻孔里，这才将她的鼻血止住了。
“兀那配军，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梅二双手背在身后，眼光从郭萧几人身上收回，对着钟离权道。
说完后将手探入怀中从三五个大锭里捻出一枚分量不怎么足的抛在地上。
“你自将这银枚拿去，这女子还给渔阳村村长，一半是这女子半个月的劳务，一半另置三五个肥羊，一舢板鲜鱼，再从村里另取一女子来，明日太阳落山归寨即可，你自去吧。”
梅二自顾自言语，却没发现钟离权右拳紧握，眼冒无名火一般瞪着自己。
眼见钟离权作势就要冲上去将梅二打个眼冒金星，吕岩一个侧身用镣枷一角将郭萧推上前去，顺带一个转身面向钟离权，双手抓住钟离权臂膀，递过去一个冷静的眼神，几乎用央求一般的态度要求钟离权从长计议。
郭萧怎么不懂吕岩心中所想，和梅二做了个邑后引着众人跟在梅二身后熙熙攘攘自往内堂去了。
另一边钟离权本就紧咬的牙关更是磨的吱吱响，用几近愤恨的眼神剐了一眼梅二，但是对吕岩的顾虑又没办法不管不顾，只好顺手一扫将银枚收起，平地拔葱搬抱起女子大跨步向着囚寨去了。
吕岩看着渐行渐远的钟离权，用自己镣枷上的手轻轻拨动额前须发，转头看向高大紧闭的囚寨门嘴角不由得噙起一丝微笑，如释重负的小跑着随着众人进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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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岛渔阳村。
渔阳村是沙门岛上唯一一座村落，与沙门寨一西一东遥遥相对，为了满足岛上驻军日常的生活消耗所以不得不毗邻渔阳村建寨，同时配军们也必须负担起渔阳村和沙门寨之间的物资输送。
日薄西山时。
两员配军坐在村口的大石磨上闲聊着。
“老钟，你不是喜欢待在沙门寨，怎么这次主动来干这种苦差事，多费脚啊。”年纪稍小的配军嘴里衔了个狗草，懒洋洋的躺在石磨上晒着太阳。
“恁娘，洒家怎的在你们这些撮鸟眼里成了这种人？洒家是喜欢寨里的那些真汉子，不像军寨里都似死了娘似的耷拉个驴脸，看着不惯。”钟离权呆呆地盯着道路尽头，也不看那配军一眼只是咧嘴回答道。
洒家总不能说俺憋着脚底抹油，溜滑呢？这沙门岛上连口酒水都喝不到，直把你爹嘴里淡出个鸟来。
这配军不屑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钟离权心理诽谤到：什么好汉？囚窟里哪来的好汉？明明是在寨子里有吃有喝还有小娘们儿，好不快活。等我资历混老了老子也寻个事由调过去享福。
配军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起身道：“老钟啊，这村长不是说中午就来了，怎么拖到现在，你瞅瞅，太阳都要下山了，这沙门岛上全是小路，夜路怕是可不好走。”
“嗨，还不是沙门寨那群撮鸟，污了人家的女儿还不算，直把那小娘皮打个半死，洒家昨天才把她背回来，止剩下一口气了...”
钟离权却是知道村长为何来的这么慢，但也不由得有点担心，生怕出什么差错。
“怎么还不来呢...”配军听了钟离权的话愤愤不平的锤了一下石磨，嘟嘟囔囔道。
“洒家说村长家出了事，你倒是聋了？”钟离权听了那配军还在嘟嘟囔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过头瞪着两个牛眼喝问道。
配军见钟离权要生气，也不说话只好讪讪赔笑，生怕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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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村里的小路上远远的走来一个赶着个驴车的老头，车边上还坐着个姑娘，姑娘手里牵着五七头肥羊跟在板车后边“咩咩”叫着。
“两位大人，老汉家里出了点事情，怠慢了怠慢了。”村长人还没到跟前就连连勾腰道歉。
“你这老汉，做这干甚，莫不是折煞我两个。你家小娘子可曾好些？”钟离权跳下石磨扶起老汉关心的问道。
说到女儿村长又是止不住的流泪，不由想起了自家女儿身上的斑斑淤青，寸寸伤痕。本欲开口哭诉但是又怕配军和狱卒两厢勾结，只好咬碎了牙往肚里吞。
“小女...小女自幼体弱，多亏寨中大人照顾，今早已然醒转，这位大人替我多多谢谢张节级...”说完两腿一软就要跪下。
钟离权眼疾手快托住老汉，微微用力就将瘦的只剩骨架一般的老汉托的双脚离地。
“你这老汉好不爽利，张猪儿这撮鸟恁的做事你倒是一点都不恼，过了这几日你且看着，洒家帮你报了这仇。”钟离权明知老汉胸有郁结，但是此中的道道自己又怎能不明白，只好借机会安慰老汉。
旁边的配军听了钟离权的话眉头稍微一跳，却又归于平静。
老人此时早就哭的神志不清了，只是嘴里嘟囔着：“有劳有劳。”说着话双眼一黑昏在了钟离权手中。
任由钟离权把老汉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压太阳穴却是一点作用没有，豆大的汗珠顺着紫红色的额头滴滴滚落。
何采莲见状赶忙跳下驴车，复转头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一包细针，对着老汉头顶的穴位轻轻一扎，只片刻老汉双眼便有了神采。
“死罪死罪，险些误了大事。”老汉回转过来后见一旁的配军面有不快，急忙挣脱了钟、何二人的搀扶，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的姿态。
钟离权彻底无语了，只恨得要把一口钢牙咬碎。本来想擂这可恨可气的小老头两拳，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怨得他呢。无奈，只能双手紧攥，似怒目罗汉般双眼一闭也不言语了。
“两位大人，这是本村的女郎中，闺名何采莲的便是。村里活计繁琐，大部分人走不开，俺只能委着她替村里人去了。”
村长见钟离权似是不悦，转过头向着另一员配军张嘴道。
可是村长由于伤悲过度却没有提这是何采莲主动要求的，因为一般很少有人要求去这种地方，上一个有这样要求的人是看自己父亲整天跑东跑西太累的孝顺闺女，也就是村长的女儿。
配军见钟离权咬着牙只道是村长说错话惹恼了他，只好自己开口。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老汉好啰嗦，你自己看看什么时辰了，我们得快点走了。”
“这位军爷，时辰是错了点，但是这鱼还新鲜，您不检查一下老汉不好向张节级交差，还是劳烦...”老村长勾着腰尽力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双手来回摩擦讪讪说道。
往日在渔阳村来回送的鱼羊村长都要保证新鲜，若是忘记了走这该走的流程，被寨中人拿了把柄白吃了，村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我检查你m...”这配军本就等了许久，看着老汉又哭又说，絮絮叨叨的，便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掌就扇了下去。
整个内堂宅子背山而建，雨顺风调，森木俨然，十几间房舍相连，柱雕华图，砖筑森累，兜兜转转青烟缠绿树袅袅回回，来来往往雀儿绕香梁叽叽喳喳。
几人远远便看到一个矮胖子身上挂着个什么软踏踏的东西伫在门前，直笑眯眯的盯着郭萧吕岩等人不怀好意。
等到了跟前才能看清这挂在胖子身上的原来是个活生生的女子，这女子四肢无力的被矮胖子架在肩膀上，衣服一条条挂在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鼻子还汩汩流血，惨不忍睹。
郭萧直觉自己的胳膊被钟离权捏的越来越紧，耳际“咯吱咯吱”声徐徐传来，转头看去却只见钟离权一口铜牙快要咬碎。
郭萧心中也是激荡起波涛，对沙门寨这些卒子更是毫无怜悯，复轻轻拍拍钟离权的手示意他稳稳情绪。
“鄙人梅独，寨里人常说的梅二相公便是我了。”
矮胖子见几人到了身前，目光又在郭萧和身后几人身上转悠了几圈儿后满意的开口。
话音未落梅二又向钟离权使使眼色，示意钟离权上前接过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去。
钟离权本就是直人，别说几年前在军营中，就是被发配来这里做配军也是当爷的主儿，平日极其不待见类似于张猪儿这些孬货。
此时看梅二等腌臜货色玷污人家姑娘不说还给打成这样，心中似有万丈火焰熊熊燃烧，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又哪来的心眼儿去理会他的意图。
却是一旁的郭萧见钟离权似泰山矗立没有动静，心头一个激灵，忙在身后暗推了一把钟离权，没有准备下钟离权猛的被推，也只踉跄几步上去。
梅二见钟离权小跑了过来便顺势把女子甩在钟离权怀里，又不经意的拍拍自己的卒子服，似是觉得衣服被什么东西玷污了一般。
梅二自以为眼光中流露出的厌烦和不屑被自己隐藏的很好，谁知道在座谁不是久经世事之人。
只片刻郭萧心头微微一动，结合梅二看自己几人的微妙眼神和方才的动作，便有了推断。
“狗酿养的，这梅二铁南通！”
几乎同一时间，郭萧吕岩几人脚下几乎齐刷刷的后退几步，生怕沾染到什么脏东西。
只有钟离权下意识接过女子后，全然不理梅二，只是忙探探这女子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流后又随手取了些草叶塞在她鼻孔里，这才将她的鼻血止住了。
“兀那配军，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梅二双手背在身后，眼光从郭萧几人身上收回，对着钟离权道。
说完后将手探入怀中从三五个大锭里捻出一枚分量不怎么足的抛在地上。
“你自将这银枚拿去，这女子还给渔阳村村长，一半是这女子半个月的劳务，一半另置三五个肥羊，一舢板鲜鱼，再从村里另取一女子来，明日太阳落山归寨即可，你自去吧。”
梅二自顾自言语，却没发现钟离权右拳紧握，眼冒无名火一般瞪着自己。
眼见钟离权作势就要冲上去将梅二打个眼冒金星，吕岩一个侧身用镣枷一角将郭萧推上前去，顺带一个转身面向钟离权，双手抓住钟离权臂膀，递过去一个冷静的眼神，几乎用央求一般的态度要求钟离权从长计议。
郭萧怎么不懂吕岩心中所想，和梅二做了个邑后引着众人跟在梅二身后熙熙攘攘自往内堂去了。
另一边钟离权本就紧咬的牙关更是磨的吱吱响，用几近愤恨的眼神剐了一眼梅二，但是对吕岩的顾虑又没办法不管不顾，只好顺手一扫将银枚收起，平地拔葱搬抱起女子大跨步向着囚寨去了。
吕岩看着渐行渐远的钟离权，用自己镣枷上的手轻轻拨动额前须发，转头看向高大紧闭的囚寨门嘴角不由得噙起一丝微笑，如释重负的小跑着随着众人进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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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岛渔阳村。
渔阳村是沙门岛上唯一一座村落，与沙门寨一西一东遥遥相对，为了满足岛上驻军日常的生活消耗所以不得不毗邻渔阳村建寨，同时配军们也必须负担起渔阳村和沙门寨之间的物资输送。
日薄西山时。
两员配军坐在村口的大石磨上闲聊着。
“老钟，你不是喜欢待在沙门寨，怎么这次主动来干这种苦差事，多费脚啊。”年纪稍小的配军嘴里衔了个狗草，懒洋洋的躺在石磨上晒着太阳。
“恁娘，洒家怎的在你们这些撮鸟眼里成了这种人？洒家是喜欢寨里的那些真汉子，不像军寨里都似死了娘似的耷拉个驴脸，看着不惯。”钟离权呆呆地盯着道路尽头，也不看那配军一眼只是咧嘴回答道。
洒家总不能说俺憋着脚底抹油，溜滑呢？这沙门岛上连口酒水都喝不到，直把你爹嘴里淡出个鸟来。
这配军不屑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钟离权心理诽谤到：什么好汉？囚窟里哪来的好汉？明明是在寨子里有吃有喝还有小娘们儿，好不快活。等我资历混老了老子也寻个事由调过去享福。
配军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起身道：“老钟啊，这村长不是说中午就来了，怎么拖到现在，你瞅瞅，太阳都要下山了，这沙门岛上全是小路，夜路怕是可不好走。”
“嗨，还不是沙门寨那群撮鸟，污了人家的女儿还不算，直把那小娘皮打个半死，洒家昨天才把她背回来，止剩下一口气了...”
钟离权却是知道村长为何来的这么慢，但也不由得有点担心，生怕出什么差错。
“怎么还不来呢...”配军听了钟离权的话愤愤不平的锤了一下石磨，嘟嘟囔囔道。
“洒家说村长家出了事，你倒是聋了？”钟离权听了那配军还在嘟嘟囔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过头瞪着两个牛眼喝问道。
配军见钟离权要生气，也不说话只好讪讪赔笑，生怕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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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村里的小路上远远的走来一个赶着个驴车的老头，车边上还坐着个姑娘，姑娘手里牵着五七头肥羊跟在板车后边“咩咩”叫着。
“两位大人，老汉家里出了点事情，怠慢了怠慢了。”村长人还没到跟前就连连勾腰道歉。
“你这老汉，做这干甚，莫不是折煞我两个。你家小娘子可曾好些？”钟离权跳下石磨扶起老汉关心的问道。
说到女儿村长又是止不住的流泪，不由想起了自家女儿身上的斑斑淤青，寸寸伤痕。本欲开口哭诉但是又怕配军和狱卒两厢勾结，只好咬碎了牙往肚里吞。
“小女...小女自幼体弱，多亏寨中大人照顾，今早已然醒转，这位大人替我多多谢谢张节级...”说完两腿一软就要跪下。
钟离权眼疾手快托住老汉，微微用力就将瘦的只剩骨架一般的老汉托的双脚离地。
“你这老汉好不爽利，张猪儿这撮鸟恁的做事你倒是一点都不恼，过了这几日你且看着，洒家帮你报了这仇。”钟离权明知老汉胸有郁结，但是此中的道道自己又怎能不明白，只好借机会安慰老汉。
旁边的配军听了钟离权的话眉头稍微一跳，却又归于平静。
老人此时早就哭的神志不清了，只是嘴里嘟囔着：“有劳有劳。”说着话双眼一黑昏在了钟离权手中。
任由钟离权把老汉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压太阳穴却是一点作用没有，豆大的汗珠顺着紫红色的额头滴滴滚落。
何采莲见状赶忙跳下驴车，复转头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一包细针，对着老汉头顶的穴位轻轻一扎，只片刻老汉双眼便有了神采。
“死罪死罪，险些误了大事。”老汉回转过来后见一旁的配军面有不快，急忙挣脱了钟、何二人的搀扶，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的姿态。
钟离权彻底无语了，只恨得要把一口钢牙咬碎。本来想擂这可恨可气的小老头两拳，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怨得他呢。无奈，只能双手紧攥，似怒目罗汉般双眼一闭也不言语了。
“两位大人，这是本村的女郎中，闺名何采莲的便是。村里活计繁琐，大部分人走不开，俺只能委着她替村里人去了。”
村长见钟离权似是不悦，转过头向着另一员配军张嘴道。
可是村长由于伤悲过度却没有提这是何采莲主动要求的，因为一般很少有人要求去这种地方，上一个有这样要求的人是看自己父亲整天跑东跑西太累的孝顺闺女，也就是村长的女儿。
配军见钟离权咬着牙只道是村长说错话惹恼了他，只好自己开口。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老汉好啰嗦，你自己看看什么时辰了，我们得快点走了。”
“这位军爷，时辰是错了点，但是这鱼还新鲜，您不检查一下老汉不好向张节级交差，还是劳烦...”老村长勾着腰尽力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双手来回摩擦讪讪说道。
往日在渔阳村来回送的鱼羊村长都要保证新鲜，若是忘记了走这该走的流程，被寨中人拿了把柄白吃了，村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我检查你m...”这配军本就等了许久，看着老汉又哭又说，絮絮叨叨的，便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掌就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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