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魏婷婷见李自然还是发呆，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她试图再次转移下话题。
“欸，你说那个女老板心中有遗憾我能理解，她可能不爱她的厨师老公，隐居在那个枫桥小镇，可能也不是甘心于感情，而是甘心于平凡的安稳生活。”
李自然回过神来，端着水杯看着她，等待魏婷婷继续往下说。
“只是我不明白，这么有才气的她，为什么要去和那些货车司机打情骂俏，搅在一起？”
李自然喝了口水，放下杯子。
“她可能只是为了谋生吧，迫不得已，毕竟这样搔首弄姿，能吸引更多的司机客人。现在走国道的大货车越来越少了，国道附近饭店的生意也难做，我沿途骑行，很多饭店都倒闭了。”
“想必也是，她也有了女儿，为了生活，不得已而为之吧。”
“其实那些司机也只是嘴上说说，过过嘴瘾。一两个胆子大点的司机，就动手动脚吃老板娘点豆腐，也不敢再有所造次了。”
“为什么？”
“司机们都知道她那个胖子老公就在后厨，挥舞着大刀砍排骨呢！”
“哈哈。”
李自然也跟着笑了笑，“这个老板娘也很厉害呢，又会撩人，又有分寸。让那些长途司机每次都路过下车吃饭，内心充满期待，然后又没有一次能得逞。于司机而言，每次出门都有所期待...”
“期待啥？”
“当然是期待老板娘那个胖子老公不在家呀。”
噗嗤一声，魏婷婷又笑了，把茶水都喷了出来。
“他们巴不得他老公外出，然后和老板娘来一次浪漫之约。可是每次都失望而归。他们就这样周而复始在国道上，带着希望出来，又带着失望回去。”
“得不到的才总会有期待嘛。”
“人也一样。”
“什么？”
“有些人像深渊，一眼看去，就让人望而退步了；有些人像井水，让人轻而易举，唾手可得；而这个老板娘像海洋，好像让司机可以接近，却又让司机永远得逞不了。给人以希望，又给人以绝望。”
李自然和魏婷婷说的过程中，他想起了陆若依关于海的表达，给人以希望，却又给人以绝望。
魏婷婷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随即又笑着问，“怎么突然这么有哲理了？是被我感染了吗？”
李自然笑着摇摇头，“这是我前女友说的，我和她在毕业时，约定去青海湖的原因就是，她不喜欢海，海太宽广了，因为她不想有期待，害怕了绝望。”
“那这跟青海湖有什么关系？”
“青海湖，面积介于海和湖之间吧。虽然也是一眼望不到边，但开车半天也能到达湖对岸，这也能给人增添一些信心和希望。”
“哦，是这样呀。”魏婷婷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是想给她增加信心和希望对吧。”
李自然点点头，“我的前女友，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都蛮糟糕的，导致她胆子太小，没有勇气去海的对岸，甚至连有这个念头，她都觉得害怕...”
魏婷婷听着李自然的话，仿佛是联想到什么一样，也呆在那思考着，饭店空气中凝固着一阵沉默。
“你是想通过降低目标，来提高她的信心和希望，对吧。”
李自然不解地看着她，点点头。
魏婷婷却连忙摇头否认，她有点激动地说道：
“我之前是老师，为了鼓励成绩差的学生，我就会说，下次你考60分就行了。而对那些学习能力强的，我都是鼓励他们考满分，100分。”
魏婷婷双手边比划边说着，这模样确实有点像一位耐心的老师。
“后来我就发现，通过降低分数目标让学生恢复自信，效果不是很好。他们会觉得老师是看不起他们，没有把他们当做正常学生对待。”
李自然仿佛想起什么，点点头，“嗯，确实是这样，我想起有部电影叫《触不可及》，讲述了一个黑人管家照顾全身瘫痪白人的故事。”
魏婷婷眼中露出了惊喜，她激动地说：“对对，我看过那部电影，你不说我还忘记了。那个白人老板之前赶跑了好几个管家，因为他们都把他当做是病人。只有这个黑人，把他当成正常人看待，带着全身瘫痪的白人老板开跑车炸街，去泡妞，去旅游，这让白人觉得很满意，内心深处对生活又重新恢复了信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没有自信的学生，他们需要的不是考试目标分数的降低，而是也把他们当做正常学生来对待？”
“对的。后来我对那些成绩差的学生，也做了高分要求，但我在平常教学中倾注了更多的鼓励和耐心。一学期后，这些成绩差的学生慢慢恢复了学习的自信，后来也都达到了高分目标。”
李自然回想起自己，他一直以来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所以对班上那些成绩差的同学并不熟悉。
而班上的老师基本上也放弃了那些成绩差的同学，一门心思只教那些成绩好的。
这样就导致那些成绩差学生越来越没有信心，没有动力，结果成绩就更差了。成绩变差，老师就更加不搭理他们了，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而且我发现，这些成绩差的学生他们智商没有问题，学习能力也不错，只是因为他们学习接受程度比较慢，一下子跟不上来，所以需要老师有耐心，多鼓励，不要放弃他们。”
“这些接受能力慢的孩子其实有一个更好的性格，那就是一旦学进去了，就很难忘记。有些孩子脑子灵活，接受能力快，可忘得也快。”
魏婷婷信心满满地继续说，“在我以前的班上，那些成绩差的学生赶上来之后，就一直稳居前列，那些以前成绩好的学生反而赶不上他们了。”
“厉害了，魏老师。”
魏婷婷笑了笑，“这个还真不是自夸，我的教学理念被学校采纳，后来我们整个学校都被全省表扬，还被电视台采访了。所以说，千万不要自作主张给学生们下定义，谁是优等生，谁是差生。”
李自然故作惋惜状，“唉，我从小到大怎么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老师？”
魏婷婷揶揄道，“得了吧，你这个优秀的北大学生还需要我这样的老师？”
李自然笑了笑。
“并且，这些学生的家长告诉我，他们的小孩不仅成绩好了，而且信心增强了，在其他方面的表现也都越来越好。”
“遇到你这样优秀的老师，对孩子一生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受益终身啊。”
“跑题了，跑题了，收！”魏婷婷右手攥起拳头在空中一收，表情严肃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对你的前女友方式，其实也是有问题的。”
李自然看着魏婷婷在嬉笑和严肃之间切换表情，想起以前被高中班主任训话的场景。
上一秒，班主任还是和颜悦色。下一秒，见到李自然成绩不佳，班主任的脸就变得马脸，拉的好长。
正巧他的班主任姓马，叫马联昌，同学私底下都管班主任叫，马脸长。
魏婷婷语气严肃，“其实，你的前女友也是如此。她可能不是害怕绝望，而是害怕没有人给她信心和希望。虽然你从小到达都是在细心照顾她，可你一直把她当作弱小的姑娘来对待。”
李自然有点疑惑地望着魏婷婷。
“我想，我应该是能理解她一点的。”
魏婷婷叹了口气，“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被同学欺负，被人投以异样的目光，因为我没有父亲。母亲忙于工作，也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受到了欺负，只能自己慢慢缓解内心的痛苦。”
李自然听着，脑海里边浮想起陆若依在小学时候，被那群男生欺负的景象。
“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哪能缓解这么大的压力，我只能把秘密深埋内心。上了初中之后，我把丧父这些秘密都告诉了闺蜜，闺蜜也安慰着我。原本以为找到了友情，结果没多久，就被闺蜜出卖，全班同学都知道我没有父亲的事情了，我还不容易恢复了点自信，在同学面前又抬不起头来了，我也痛苦了很久...”
魏婷婷说完，深呼吸了一口气，苦笑道，“现在想来，都觉得伤心难过。”
“被出卖的感觉确实不好。”
“后来我上了高中，遇到一个班主任老师，她对我很好。我感受到了关怀和被爱，那时候，母亲忙于工作，我内心深处也是把当她当作我的第二个妈妈来看待。”
魏婷婷边说着，声音有些低沉了。
“高二那年，我生病了，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严重，只是需要每天吃药。我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班主任老师，希望能从她这得到关爱。可是不久之后，那个老师竟然对我越来越疏远。不仅如此，我感觉身边的人都对我疏远了许多。”
“怎么会这样？”
“后来我才得知，高一时候她对我好，是因为我母亲给她塞了钱。高二那年，我家经济出现了问题，母亲没有打点那个老师了。她就把我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还造谣说我的病有传染性...”
魏婷婷沉默了下，摇摇头苦笑几声。
“自那以后，我也不敢对陌生人有任何被爱的期待了，因为失望确实太多了。就像你前女友说的那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李自然眼神惊讶地看着神情悲伤的魏婷婷，她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我之后再也不敢对陌生人都期待了，我把自己关在内心那个弱小无助的黑暗世界里。直到后来，我遇到我老公。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女友，而是对待我就像兄弟哥们一样。”
“我记得在大学里，有一次体育课之后，我手臂因为练球很酸痛，右手基本使不上力，左手也疼得不行。我去开水房打水，只能用左手勉为其难地拎着。”
魏婷婷边说，左手边比划着。李自然觉得魏婷婷肢体语言很丰富，这样有表演天赋的老师，在课堂上肯定受学生欢迎。
魏婷婷装作委屈地模样说道，“其他女孩子都是让男友拿着，自己牵着男友的手。我一个人，左手拎着水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正好遇到他。
我向他抱怨诉苦，‘我左手好酸啊，拎着个水壶，走路身体都不平衡了。’好累呀！”
魏婷婷顿了顿，笑着望着李自然，“你猜我那个杀千刀的老公怎么说？”
“欸，你说那个女老板心中有遗憾我能理解，她可能不爱她的厨师老公，隐居在那个枫桥小镇，可能也不是甘心于感情，而是甘心于平凡的安稳生活。”
李自然回过神来，端着水杯看着她，等待魏婷婷继续往下说。
“只是我不明白，这么有才气的她，为什么要去和那些货车司机打情骂俏，搅在一起？”
李自然喝了口水，放下杯子。
“她可能只是为了谋生吧，迫不得已，毕竟这样搔首弄姿，能吸引更多的司机客人。现在走国道的大货车越来越少了，国道附近饭店的生意也难做，我沿途骑行，很多饭店都倒闭了。”
“想必也是，她也有了女儿，为了生活，不得已而为之吧。”
“其实那些司机也只是嘴上说说，过过嘴瘾。一两个胆子大点的司机，就动手动脚吃老板娘点豆腐，也不敢再有所造次了。”
“为什么？”
“司机们都知道她那个胖子老公就在后厨，挥舞着大刀砍排骨呢！”
“哈哈。”
李自然也跟着笑了笑，“这个老板娘也很厉害呢，又会撩人，又有分寸。让那些长途司机每次都路过下车吃饭，内心充满期待，然后又没有一次能得逞。于司机而言，每次出门都有所期待...”
“期待啥？”
“当然是期待老板娘那个胖子老公不在家呀。”
噗嗤一声，魏婷婷又笑了，把茶水都喷了出来。
“他们巴不得他老公外出，然后和老板娘来一次浪漫之约。可是每次都失望而归。他们就这样周而复始在国道上，带着希望出来，又带着失望回去。”
“得不到的才总会有期待嘛。”
“人也一样。”
“什么？”
“有些人像深渊，一眼看去，就让人望而退步了；有些人像井水，让人轻而易举，唾手可得；而这个老板娘像海洋，好像让司机可以接近，却又让司机永远得逞不了。给人以希望，又给人以绝望。”
李自然和魏婷婷说的过程中，他想起了陆若依关于海的表达，给人以希望，却又给人以绝望。
魏婷婷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随即又笑着问，“怎么突然这么有哲理了？是被我感染了吗？”
李自然笑着摇摇头，“这是我前女友说的，我和她在毕业时，约定去青海湖的原因就是，她不喜欢海，海太宽广了，因为她不想有期待，害怕了绝望。”
“那这跟青海湖有什么关系？”
“青海湖，面积介于海和湖之间吧。虽然也是一眼望不到边，但开车半天也能到达湖对岸，这也能给人增添一些信心和希望。”
“哦，是这样呀。”魏婷婷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是想给她增加信心和希望对吧。”
李自然点点头，“我的前女友，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都蛮糟糕的，导致她胆子太小，没有勇气去海的对岸，甚至连有这个念头，她都觉得害怕...”
魏婷婷听着李自然的话，仿佛是联想到什么一样，也呆在那思考着，饭店空气中凝固着一阵沉默。
“你是想通过降低目标，来提高她的信心和希望，对吧。”
李自然不解地看着她，点点头。
魏婷婷却连忙摇头否认，她有点激动地说道：
“我之前是老师，为了鼓励成绩差的学生，我就会说，下次你考60分就行了。而对那些学习能力强的，我都是鼓励他们考满分，100分。”
魏婷婷双手边比划边说着，这模样确实有点像一位耐心的老师。
“后来我就发现，通过降低分数目标让学生恢复自信，效果不是很好。他们会觉得老师是看不起他们，没有把他们当做正常学生对待。”
李自然仿佛想起什么，点点头，“嗯，确实是这样，我想起有部电影叫《触不可及》，讲述了一个黑人管家照顾全身瘫痪白人的故事。”
魏婷婷眼中露出了惊喜，她激动地说：“对对，我看过那部电影，你不说我还忘记了。那个白人老板之前赶跑了好几个管家，因为他们都把他当做是病人。只有这个黑人，把他当成正常人看待，带着全身瘫痪的白人老板开跑车炸街，去泡妞，去旅游，这让白人觉得很满意，内心深处对生活又重新恢复了信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没有自信的学生，他们需要的不是考试目标分数的降低，而是也把他们当做正常学生来对待？”
“对的。后来我对那些成绩差的学生，也做了高分要求，但我在平常教学中倾注了更多的鼓励和耐心。一学期后，这些成绩差的学生慢慢恢复了学习的自信，后来也都达到了高分目标。”
李自然回想起自己，他一直以来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所以对班上那些成绩差的同学并不熟悉。
而班上的老师基本上也放弃了那些成绩差的同学，一门心思只教那些成绩好的。
这样就导致那些成绩差学生越来越没有信心，没有动力，结果成绩就更差了。成绩变差，老师就更加不搭理他们了，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而且我发现，这些成绩差的学生他们智商没有问题，学习能力也不错，只是因为他们学习接受程度比较慢，一下子跟不上来，所以需要老师有耐心，多鼓励，不要放弃他们。”
“这些接受能力慢的孩子其实有一个更好的性格，那就是一旦学进去了，就很难忘记。有些孩子脑子灵活，接受能力快，可忘得也快。”
魏婷婷信心满满地继续说，“在我以前的班上，那些成绩差的学生赶上来之后，就一直稳居前列，那些以前成绩好的学生反而赶不上他们了。”
“厉害了，魏老师。”
魏婷婷笑了笑，“这个还真不是自夸，我的教学理念被学校采纳，后来我们整个学校都被全省表扬，还被电视台采访了。所以说，千万不要自作主张给学生们下定义，谁是优等生，谁是差生。”
李自然故作惋惜状，“唉，我从小到大怎么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老师？”
魏婷婷揶揄道，“得了吧，你这个优秀的北大学生还需要我这样的老师？”
李自然笑了笑。
“并且，这些学生的家长告诉我，他们的小孩不仅成绩好了，而且信心增强了，在其他方面的表现也都越来越好。”
“遇到你这样优秀的老师，对孩子一生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受益终身啊。”
“跑题了，跑题了，收！”魏婷婷右手攥起拳头在空中一收，表情严肃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对你的前女友方式，其实也是有问题的。”
李自然看着魏婷婷在嬉笑和严肃之间切换表情，想起以前被高中班主任训话的场景。
上一秒，班主任还是和颜悦色。下一秒，见到李自然成绩不佳，班主任的脸就变得马脸，拉的好长。
正巧他的班主任姓马，叫马联昌，同学私底下都管班主任叫，马脸长。
魏婷婷语气严肃，“其实，你的前女友也是如此。她可能不是害怕绝望，而是害怕没有人给她信心和希望。虽然你从小到达都是在细心照顾她，可你一直把她当作弱小的姑娘来对待。”
李自然有点疑惑地望着魏婷婷。
“我想，我应该是能理解她一点的。”
魏婷婷叹了口气，“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被同学欺负，被人投以异样的目光，因为我没有父亲。母亲忙于工作，也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受到了欺负，只能自己慢慢缓解内心的痛苦。”
李自然听着，脑海里边浮想起陆若依在小学时候，被那群男生欺负的景象。
“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哪能缓解这么大的压力，我只能把秘密深埋内心。上了初中之后，我把丧父这些秘密都告诉了闺蜜，闺蜜也安慰着我。原本以为找到了友情，结果没多久，就被闺蜜出卖，全班同学都知道我没有父亲的事情了，我还不容易恢复了点自信，在同学面前又抬不起头来了，我也痛苦了很久...”
魏婷婷说完，深呼吸了一口气，苦笑道，“现在想来，都觉得伤心难过。”
“被出卖的感觉确实不好。”
“后来我上了高中，遇到一个班主任老师，她对我很好。我感受到了关怀和被爱，那时候，母亲忙于工作，我内心深处也是把当她当作我的第二个妈妈来看待。”
魏婷婷边说着，声音有些低沉了。
“高二那年，我生病了，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严重，只是需要每天吃药。我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班主任老师，希望能从她这得到关爱。可是不久之后，那个老师竟然对我越来越疏远。不仅如此，我感觉身边的人都对我疏远了许多。”
“怎么会这样？”
“后来我才得知，高一时候她对我好，是因为我母亲给她塞了钱。高二那年，我家经济出现了问题，母亲没有打点那个老师了。她就把我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还造谣说我的病有传染性...”
魏婷婷沉默了下，摇摇头苦笑几声。
“自那以后，我也不敢对陌生人有任何被爱的期待了，因为失望确实太多了。就像你前女友说的那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李自然眼神惊讶地看着神情悲伤的魏婷婷，她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我之后再也不敢对陌生人都期待了，我把自己关在内心那个弱小无助的黑暗世界里。直到后来，我遇到我老公。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女友，而是对待我就像兄弟哥们一样。”
“我记得在大学里，有一次体育课之后，我手臂因为练球很酸痛，右手基本使不上力，左手也疼得不行。我去开水房打水，只能用左手勉为其难地拎着。”
魏婷婷边说，左手边比划着。李自然觉得魏婷婷肢体语言很丰富，这样有表演天赋的老师，在课堂上肯定受学生欢迎。
魏婷婷装作委屈地模样说道，“其他女孩子都是让男友拿着，自己牵着男友的手。我一个人，左手拎着水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正好遇到他。
我向他抱怨诉苦，‘我左手好酸啊，拎着个水壶，走路身体都不平衡了。’好累呀！”
魏婷婷顿了顿，笑着望着李自然，“你猜我那个杀千刀的老公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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