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5月12日早晨清早，李自然推出自行车，准备向SX省YQ市方向进发。他好好准备好食物和水。
他听大货车司机说，过了SJZ后，山路就多了起来，也就意味着爬坡多。
老板娘也走了出来送行，笑着问：“走啦？”
“是啊！”
“打算骑到青海湖了，下决心去找她吗？”
李自然低着头苦笑着挠了挠脑袋，“不知道。”
老板娘笑了笑，顺手撩拨了下头发，转而神情严肃地问：“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甘心在这里吗？”
李自然疑惑地望着老板娘，她的眼神里噙着泪水，“因为，当年的他放弃了我。我心如死灰，也放弃了我自己。”
李自然想起那首词，他念叨着：“当年明月在，有心照沟渠。”
老板娘也一字一句接着，“一入侯门，两不相见，风渡陵水自西。”
老板娘把眼泪收了下去，像老者告诫无知晚辈般，语气凝重地说：“千万不要放弃你的挚爱。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李自然跨在自行车上，呆在原地，思绪万分。
老板娘又笑着鼓励道：“记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千万不要让以后的自己后悔！”
李自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若是能回到年轻的时候，这些话我真想和少年的自己说。”老板娘感叹道，又从身后拿出一本书递给了他，《一个人的朝圣》，李自然疑惑地望着老板娘。
“这本书，你骑行途中可以看看，希望能给你勇气，一直陪伴你到青海湖。”
李自然接过书，放进书包，语气感动地说，“谢谢。”
老板娘站在清晨的微风中，挥手作别李自然。
“少年，祝你找到真爱，永不放手。”
老板娘羡慕地看着少年骑行的身影消失在漫漫沙尘之中，泪眼阑珊。
李自然按照老板娘的指引，来到了枫桥。
只见桥身已断，剩下一截残垣断壁，上面也长满了青苔和植被，几垛青砖散落在草地间，无人问津。两旁的枫树倒是碧绿青翠，遮住了阳光，在林间洒下斑斓。
一位农夫背着柴木从这经过，见李自然站在断桥旁，感叹道，“新桥建好后，走这里的人就少了，现在老桥断了也没人管了。”
李自然只好推着车，从小河上游绕了过去，到了桥对面路上。
他回过头望着这断桥，幻想着老板娘描述的美不胜收的场景，可始终也想象不出来。或许桥压根就不存在，这个场景也只是在老板娘的想象中吧。
李自然坐在桥边休息，准备拿出水喝，发现老板娘送的书《一个人的朝圣》中似乎夹着一张有些年代的信纸。
李自然拿出来一看，是一封旧信，上面有两个字体，前面一段是老板娘那娟秀的字迹。
“婚姻是一场心甘情愿的献祭，脚下是朦胧不可知的悬崖。我纵身一跃，完成仪式，投入一潭深渊，犹如鱼入沙漠，鸟进沼泽。从今往后，惊不起一丝波澜。枫叶漫舞的那天，桥上一人飘飘然遗世而独立，内心久远而古老的歌谣在吟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后面一段是另外一个笔力遒劲的男性字迹。
“惊鸿一瞥，崖上的山风和月色，依旧如当年豆蔻年华时的梦。我本是无牵无挂的吟游诗人，国王莫能止我，千金不换自由。自遇见你，从此风不再吟唱，月不再流光。自你之后，再无良人。枫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落款的时间是2007年深秋，七年之前。李自然分不清这张信纸是老板娘故意夹在里面，还是本就一直在书页之间。
李自然站在断桥这边，看着老板娘的旧信。
从这两段话，他猜测到着老板娘的感情。自她受伤心灰意冷隐居在此之后，也曾在此地，就在这座枫桥上，遇到过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可最终她没有随他而去。
那个男人后来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是那个胖厨师。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过上称心如意的人生...”老板娘的话又回荡在他耳边。
“千万不要放弃你的挚爱。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李自然想起陆若依，十分想念。在这座枫桥上，他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去青海湖，一定要见到陆若依。不管是骑车过去，还是坐车过去。
下定去青海湖的决心后，李自然重新跨上自行车，往前继续骑着。
国道307随着海拔而起起伏伏，犹如一条长龙般在太行山脉中穿行。不多久，李自然就看到了井陉县的路牌。
井陉，李自然想起两千多年前，韩信在这里利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理，背水一战，以少胜多大破赵国陈余，一举扫平燕赵之地。
置之死地而后生！李自然在心中念叨着。
又是一道陡长坡，李自然费力蹬着脚踏板，把变速器调成最小，如同蜗牛般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坡顶爬去。沿途路过的大货车看到后，鸣笛示意鼓励他加油。
经过了前几天的骑行，他的大腿已经适应了每日高强度的运动。平地还行，可爬坡需要费力，李自然大腿还是觉得一阵肿胀疼痛。
他咬紧牙关，不看前方，只是低着头，一辆小小的自行车在长龙马路上，穿行在磅礴宽广的太行群山中。
爬陡坡，穿群山，进隧道。下午时分穿过一截黢黑悠长的隧道后，李自然进入了SX省境内。
下午五点时分，李自然已经来到YQ市附近，路过一个小学。正好是放学时候，三五成群背着书包的小孩子打打闹闹离开了校园。
李自然边骑着车，边路过这群小学生。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和陆若依在乡下小学一起上下学的场景。
走过一个路口，只见前方空地上，四五个小男孩站在一起，正哄笑着唆使一条黑色的土狗在追一个落单的小姑娘。
黑色土狗在后面追着小女孩吠叫，小姑娘边跑边大声哭着，“救命，救命。”几个小男孩站在后面，哈哈大笑着。
李自然见状，骑着车冲了上去，赶跑了狗，救下了小姑娘。他瞪了一眼那几个小男孩，扬起手做拳头状，吓走了那群孩子。
小姑娘慢慢收住了哭声，转为轻声啜泣。
一位婆婆牵着自己的孙子，看见了李自然怀里的小姑娘，怜悯地说：“这娃娃又被那几个男孩子欺负了吧？”
“对，也太调皮了！你爸爸妈妈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女孩哽咽地吃着巧克力，没有回答。
“算了，我带她回去吧。他爸妈离婚了，爸爸死得早。妈妈在外面打工，家里只有一个瞎子奶奶。”老奶奶边叹息地说，边腾出左手，牵起了这个小女孩。
李自然看了一眼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和小时候的陆若依有着近乎相同的身世。
他看着老奶奶左手牵着自己家孙子，右手牵着小女孩，步履蹒跚地走在乡间道路上。
他想起小时候的那天，他的妈妈也是这样左手牵着他，右手牵着陆若依，把他们两从乡下小学接了回来。
也是自那以后，他和陆若依一同转学去了县城念小学。
在乡下读书的陆若依经常被同学们欺负。起初，这群同学取笑她的父亲是聋哑人，经常在她面前扮做聋哑人，伸手故意摸来摸去，装作是瞎子。又故意牙牙学语般，阿巴阿巴地装着哑巴说话的样子。
在乡下，留守儿童或者是丧父丧母的孩子，是经常被欺负的对象。弱小的陆若依每次被欺负都胆小地跑开，自己独自一人哭泣着。
有一次，同学又在欺负路若依。
李自然放学后看到了这一幕，起初，他没有认出来，也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直到听到围观的人提到，这是陆若依。
李自然登时就火冒三丈，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冲了过去。
旋即又跑到陆若依身边，把她身上的泥巴抹掉，看着陆若依满脸的鼻涕和泪水，他愤怒地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人群包围圈。
第二天，被打的男生家长和李自然的父母都来到了学校。经过学校老师的调解，李自然父母赔了不是，和医药费。
那两个被李自然打倒的孩子跟在他们父母后面，握着拳头冲着李自然，做着恶狠狠的表情，嘴里说着，“你给我等着！”
李自然站在走廊上，看着父母给人家父母低三下四地赔礼道歉，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可心里又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
等家长和老师走后，李自然父亲李明，母亲邓莲花来到他面前。
突然，父亲李明扬起了他扇子大的巴掌，李自然满以为父亲会扇他一巴掌。
可出乎意料，父亲李明那只大手只是轻轻地落下，抚摸着李自然脸颊上的泪水。
“孩子，这件事我和你爸爸意见一致，绝对不是你的错。”母亲邓莲花温柔地说，“你保护了弱小同学，你做的很对。”
李自然抬起头，泪眼汪汪看着父母，“妈妈，爸爸...”李自然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里。
“孩子，我和你爸爸昨晚商量了一晚，这里不再适合你读书了。”
“为什么？”
“你们老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不问青红皂白，不问前因后果，就硬说你打伤了别人，就应该负责，还要让我们道歉...”
“这里的老师是非不分，是不能教育好小孩子的。”
“那我去哪读书？”
“去县城。你的姨妈在县城，你就去那读书，周一到周五住姨妈家，周末回家。”
李自然望着这座乡村的小学校，坐落在一片稻田间，他眼神中恋恋不舍，这些年他的快乐都在这周遭的山山水水中。他内心还是很喜欢这个学校，喜欢和这里的小朋友一起玩，他不舍地问：“什么时候走？”
母亲温柔地说道：“姨妈联系了学校，下周就转过去。其实你父亲和我一直想要让你去县城读书，接受更好的教育，让你以后有更好的前途。即使没有今天这件事，我们也打算读完这学期就让你转学。”
“那，那陆若依呢？”李自然放心不下陆若依，担忧地问道。
“陆若依的奶奶死了，母亲改嫁去了城里。这一次她妈妈也同我说了，正好一起转到县城小学去。”
路上，李自然妈妈右手牵着他，左手牵着陆若依。
李自然在路边摘下一朵蒲公英递给陆若依，信誓旦旦地说道，“到县城小学，有人再欺负你的话，我还是会继续保护你的！”
陆若依接过蒲公英，睁着大眼珠子笑着看着李自然，然后把手中的蒲公英一吹，在空中散开了花。
回到现实中，李自然吃完晚饭，他在YQ市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入住休息。他看了下码表，今天骑了110公里，离BJ440公里了。
李自然在房间里休息，他打开老板娘送的书《一个人的朝圣》，准备读一会。只见扉页上写着娟秀的字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笑了笑，掏出陆若依寄来的那张青海湖明信片，在写着陆若依名字的地方，他亲吻了下，“青海湖，我来了。”
他听大货车司机说，过了SJZ后，山路就多了起来，也就意味着爬坡多。
老板娘也走了出来送行，笑着问：“走啦？”
“是啊！”
“打算骑到青海湖了，下决心去找她吗？”
李自然低着头苦笑着挠了挠脑袋，“不知道。”
老板娘笑了笑，顺手撩拨了下头发，转而神情严肃地问：“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甘心在这里吗？”
李自然疑惑地望着老板娘，她的眼神里噙着泪水，“因为，当年的他放弃了我。我心如死灰，也放弃了我自己。”
李自然想起那首词，他念叨着：“当年明月在，有心照沟渠。”
老板娘也一字一句接着，“一入侯门，两不相见，风渡陵水自西。”
老板娘把眼泪收了下去，像老者告诫无知晚辈般，语气凝重地说：“千万不要放弃你的挚爱。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李自然跨在自行车上，呆在原地，思绪万分。
老板娘又笑着鼓励道：“记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千万不要让以后的自己后悔！”
李自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若是能回到年轻的时候，这些话我真想和少年的自己说。”老板娘感叹道，又从身后拿出一本书递给了他，《一个人的朝圣》，李自然疑惑地望着老板娘。
“这本书，你骑行途中可以看看，希望能给你勇气，一直陪伴你到青海湖。”
李自然接过书，放进书包，语气感动地说，“谢谢。”
老板娘站在清晨的微风中，挥手作别李自然。
“少年，祝你找到真爱，永不放手。”
老板娘羡慕地看着少年骑行的身影消失在漫漫沙尘之中，泪眼阑珊。
李自然按照老板娘的指引，来到了枫桥。
只见桥身已断，剩下一截残垣断壁，上面也长满了青苔和植被，几垛青砖散落在草地间，无人问津。两旁的枫树倒是碧绿青翠，遮住了阳光，在林间洒下斑斓。
一位农夫背着柴木从这经过，见李自然站在断桥旁，感叹道，“新桥建好后，走这里的人就少了，现在老桥断了也没人管了。”
李自然只好推着车，从小河上游绕了过去，到了桥对面路上。
他回过头望着这断桥，幻想着老板娘描述的美不胜收的场景，可始终也想象不出来。或许桥压根就不存在，这个场景也只是在老板娘的想象中吧。
李自然坐在桥边休息，准备拿出水喝，发现老板娘送的书《一个人的朝圣》中似乎夹着一张有些年代的信纸。
李自然拿出来一看，是一封旧信，上面有两个字体，前面一段是老板娘那娟秀的字迹。
“婚姻是一场心甘情愿的献祭，脚下是朦胧不可知的悬崖。我纵身一跃，完成仪式，投入一潭深渊，犹如鱼入沙漠，鸟进沼泽。从今往后，惊不起一丝波澜。枫叶漫舞的那天，桥上一人飘飘然遗世而独立，内心久远而古老的歌谣在吟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后面一段是另外一个笔力遒劲的男性字迹。
“惊鸿一瞥，崖上的山风和月色，依旧如当年豆蔻年华时的梦。我本是无牵无挂的吟游诗人，国王莫能止我，千金不换自由。自遇见你，从此风不再吟唱，月不再流光。自你之后，再无良人。枫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落款的时间是2007年深秋，七年之前。李自然分不清这张信纸是老板娘故意夹在里面，还是本就一直在书页之间。
李自然站在断桥这边，看着老板娘的旧信。
从这两段话，他猜测到着老板娘的感情。自她受伤心灰意冷隐居在此之后，也曾在此地，就在这座枫桥上，遇到过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可最终她没有随他而去。
那个男人后来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是那个胖厨师。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过上称心如意的人生...”老板娘的话又回荡在他耳边。
“千万不要放弃你的挚爱。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李自然想起陆若依，十分想念。在这座枫桥上，他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去青海湖，一定要见到陆若依。不管是骑车过去，还是坐车过去。
下定去青海湖的决心后，李自然重新跨上自行车，往前继续骑着。
国道307随着海拔而起起伏伏，犹如一条长龙般在太行山脉中穿行。不多久，李自然就看到了井陉县的路牌。
井陉，李自然想起两千多年前，韩信在这里利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理，背水一战，以少胜多大破赵国陈余，一举扫平燕赵之地。
置之死地而后生！李自然在心中念叨着。
又是一道陡长坡，李自然费力蹬着脚踏板，把变速器调成最小，如同蜗牛般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坡顶爬去。沿途路过的大货车看到后，鸣笛示意鼓励他加油。
经过了前几天的骑行，他的大腿已经适应了每日高强度的运动。平地还行，可爬坡需要费力，李自然大腿还是觉得一阵肿胀疼痛。
他咬紧牙关，不看前方，只是低着头，一辆小小的自行车在长龙马路上，穿行在磅礴宽广的太行群山中。
爬陡坡，穿群山，进隧道。下午时分穿过一截黢黑悠长的隧道后，李自然进入了SX省境内。
下午五点时分，李自然已经来到YQ市附近，路过一个小学。正好是放学时候，三五成群背着书包的小孩子打打闹闹离开了校园。
李自然边骑着车，边路过这群小学生。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和陆若依在乡下小学一起上下学的场景。
走过一个路口，只见前方空地上，四五个小男孩站在一起，正哄笑着唆使一条黑色的土狗在追一个落单的小姑娘。
黑色土狗在后面追着小女孩吠叫，小姑娘边跑边大声哭着，“救命，救命。”几个小男孩站在后面，哈哈大笑着。
李自然见状，骑着车冲了上去，赶跑了狗，救下了小姑娘。他瞪了一眼那几个小男孩，扬起手做拳头状，吓走了那群孩子。
小姑娘慢慢收住了哭声，转为轻声啜泣。
一位婆婆牵着自己的孙子，看见了李自然怀里的小姑娘，怜悯地说：“这娃娃又被那几个男孩子欺负了吧？”
“对，也太调皮了！你爸爸妈妈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女孩哽咽地吃着巧克力，没有回答。
“算了，我带她回去吧。他爸妈离婚了，爸爸死得早。妈妈在外面打工，家里只有一个瞎子奶奶。”老奶奶边叹息地说，边腾出左手，牵起了这个小女孩。
李自然看了一眼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和小时候的陆若依有着近乎相同的身世。
他看着老奶奶左手牵着自己家孙子，右手牵着小女孩，步履蹒跚地走在乡间道路上。
他想起小时候的那天，他的妈妈也是这样左手牵着他，右手牵着陆若依，把他们两从乡下小学接了回来。
也是自那以后，他和陆若依一同转学去了县城念小学。
在乡下读书的陆若依经常被同学们欺负。起初，这群同学取笑她的父亲是聋哑人，经常在她面前扮做聋哑人，伸手故意摸来摸去，装作是瞎子。又故意牙牙学语般，阿巴阿巴地装着哑巴说话的样子。
在乡下，留守儿童或者是丧父丧母的孩子，是经常被欺负的对象。弱小的陆若依每次被欺负都胆小地跑开，自己独自一人哭泣着。
有一次，同学又在欺负路若依。
李自然放学后看到了这一幕，起初，他没有认出来，也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直到听到围观的人提到，这是陆若依。
李自然登时就火冒三丈，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冲了过去。
旋即又跑到陆若依身边，把她身上的泥巴抹掉，看着陆若依满脸的鼻涕和泪水，他愤怒地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人群包围圈。
第二天，被打的男生家长和李自然的父母都来到了学校。经过学校老师的调解，李自然父母赔了不是，和医药费。
那两个被李自然打倒的孩子跟在他们父母后面，握着拳头冲着李自然，做着恶狠狠的表情，嘴里说着，“你给我等着！”
李自然站在走廊上，看着父母给人家父母低三下四地赔礼道歉，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可心里又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
等家长和老师走后，李自然父亲李明，母亲邓莲花来到他面前。
突然，父亲李明扬起了他扇子大的巴掌，李自然满以为父亲会扇他一巴掌。
可出乎意料，父亲李明那只大手只是轻轻地落下，抚摸着李自然脸颊上的泪水。
“孩子，这件事我和你爸爸意见一致，绝对不是你的错。”母亲邓莲花温柔地说，“你保护了弱小同学，你做的很对。”
李自然抬起头，泪眼汪汪看着父母，“妈妈，爸爸...”李自然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里。
“孩子，我和你爸爸昨晚商量了一晚，这里不再适合你读书了。”
“为什么？”
“你们老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不问青红皂白，不问前因后果，就硬说你打伤了别人，就应该负责，还要让我们道歉...”
“这里的老师是非不分，是不能教育好小孩子的。”
“那我去哪读书？”
“去县城。你的姨妈在县城，你就去那读书，周一到周五住姨妈家，周末回家。”
李自然望着这座乡村的小学校，坐落在一片稻田间，他眼神中恋恋不舍，这些年他的快乐都在这周遭的山山水水中。他内心还是很喜欢这个学校，喜欢和这里的小朋友一起玩，他不舍地问：“什么时候走？”
母亲温柔地说道：“姨妈联系了学校，下周就转过去。其实你父亲和我一直想要让你去县城读书，接受更好的教育，让你以后有更好的前途。即使没有今天这件事，我们也打算读完这学期就让你转学。”
“那，那陆若依呢？”李自然放心不下陆若依，担忧地问道。
“陆若依的奶奶死了，母亲改嫁去了城里。这一次她妈妈也同我说了，正好一起转到县城小学去。”
路上，李自然妈妈右手牵着他，左手牵着陆若依。
李自然在路边摘下一朵蒲公英递给陆若依，信誓旦旦地说道，“到县城小学，有人再欺负你的话，我还是会继续保护你的！”
陆若依接过蒲公英，睁着大眼珠子笑着看着李自然，然后把手中的蒲公英一吹，在空中散开了花。
回到现实中，李自然吃完晚饭，他在YQ市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入住休息。他看了下码表，今天骑了110公里，离BJ440公里了。
李自然在房间里休息，他打开老板娘送的书《一个人的朝圣》，准备读一会。只见扉页上写着娟秀的字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笑了笑，掏出陆若依寄来的那张青海湖明信片，在写着陆若依名字的地方，他亲吻了下，“青海湖，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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