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桐竹县 二
桐竹县城。
钟煜入城寻了仵作，仔细解剖多方征询，最终得出确凿结论。
驴，是累死的。
不是被剑气入体，也不是被真力震碎要害。
就只是单纯地累死的。
钟煜松了口气，看来疯病还可控，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一抛便化成了一匹高大的骏马，鞍鞯、辔头、长鞭俱全，奇异非常。
是梁林艺送得袍子里夹带的。
钟煜出门那会就发现了，但他没骑，只牵着犟驴同行。
因为符马是死的，犟驴却是活的。
想确认自己路上有没有无意识杀人，看看犟驴是否还活着便可。
它活着，就意味钟煜的精神正常，一路上应该没杀几个人。
它死了，问题就有了。
到底是驴肉火烧还是驴肉火锅？
几个仵作为此争得不可开交，钟煜大方地分了一半给他们，供他们尽情试验，自己则扛着剩下的一半，骑着高头大马走完了犟驴生前未竟的最后几步。
他来到城中大族贺家的门前，敲开了大门。
小厮是见过世面的，并不以钟煜扛着驴肉的造型为奇，殷勤招待不说，赶忙派人喊来手艺好的伙夫，给仙师把驴肉炖了。
几个肥头大耳的伙夫局促地笑着。
钟煜默默看着剩下一半的犟驴被拔毛剔骨入油锅，叮嘱几位伙夫一定要好好料理，这头犟驴陪自己走了一路，劳苦功高，虽然最后还是死了，但虽死犹荣，可以说已走完了全程，他一路上不曾滥杀无辜，全靠了它。
至于临了倒下的事，也已被证明与他无关，虚惊一场，请仵作师傅的花费，也由它自己肉偿了，钟煜更不可能因它吓了自己一跳而生怨。
只是钟煜心里还有点歉意，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牲畜也是一条性命，故又同几位伙夫强调了一句：莫要懈怠，若料理得不好浪费了驴肉，我虽不善厨艺无法将你们身上的肉剐了补足，但把你们变得同犟驴一般，想来是不难的。
几位伙夫吓得连连叩首，起身后连颠勺的力道都足了三分。
只是等钟煜走了，几人又觉得这位新来的仙师也太斯文了，还以为他会嫌半头驴肉不足，当场砍了一个补上呢。
厨房里热气腾腾，几人的目光交错，留在此处盯梢的小厮只觉得身上有点冷，一脚踩在门槛上，梗着脖子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净往我身上瞧干甚！也不瞅瞅自己身上有多少肉，我能比嘛！”
领头的大师傅游刃有余地烹煮着锅里的驴肉，极富经验地说道：“俺们身上的肉不好，腻，哪比的上小哥你身上的肉，嫩。”
“是啊，听说二少爷都喜欢找你暖床，只因你模样好。”
小厮闻言涨红了脸，用力搓了搓脖子，搓出一层死皮来，指着道：“你家少爷暖床喜欢找三天没洗澡的，放着那么多娇滴滴的丫鬟不用！”
有人拿着菜刀，笃笃笃节奏明快地剁在案板上，隔着热气附和道：“小哥这话说的对，那么多娇滴滴的丫鬟，放着不用，浪费。”
“而且那么多的丫鬟，少两个，也不打紧。”
“同俺们这些糙货比起来，小哥身上的肉是嫩，但同几位夫人房里的丫鬟比起来，可就差远了，也不知这次还有没有这般口福！”
领头的大师傅打断道，“莫要好高骛远。”
他的目光落在小厮的身上，有些可惜，方才那位仙师的胃口还是小了，不然也算一顿美餐，毕竟男女肉质不同，换换口味，也是极好的。
小厮拎着菜刀站在门槛上一阵挥舞，凶神恶煞的模样。
半响，累了。
见几位于他而言膀大腰圆的伙夫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喘息片刻，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几位夫人房里的丫鬟，该是生得国色天香吧？”
他只是寻常仆役，平时虽见过不少模样娇俏的丫鬟，但同内院里几位夫人房里的丫鬟，却是从未打过交道。
严格讲，他是连内院都没进去过。
故平时只能听人吹嘘内院里的姑娘如何如何美丽，好比天上的仙子，又像含露的鲜花，娇艳欲滴，勾人魂魄，却只能心头似蚂蚁爬一般，插不上半句嘴，又因吹嘘的家伙用得都是虚化的赞美之词，他竟是连半夜想象，也没个具体的模样来，只能草草应付。
当真是操蛋极了。
而听几个伙夫的口气，他们大约替哪位仙师烹煮过。
那便是切实见过了。
于是便难掩好奇，到底张口多问了一句。
听到小厮的问题，几个伙夫相视一笑，有人道：“岂止是国色天香，便是那骨头，也比旁人轻上二两，摸着酥软，叫人爱不释手。”
“还有那皮肤，嫩得出水，轻轻一掐就是道红印子，都不敢把火候开大了，生怕火候一大，就化了，简直比最细嫩的豆腐还娇贵。”
“腿也长，当时我亲自用手比划了，足足五六拃！当时怎么放进锅里，我都换了好几种姿势，可把我累坏了！”
大伙开心地笑了起来，本就燥热的厨房愈加热闹。
年轻小厮的脑袋里则满是骨头和腿。
几个伙夫中最瘦的一个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用双手比划道：“那姑娘的胸脯可真大啊，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体重只有我家婆娘的三分之一，胸脯却比我家婆娘的还大了一分，真是、真是，啧啧······”
那伙夫无法形容，小厮却是见过对方的婆娘，顿时有了直观感受，低头看着自己竭力张开的手，又往里握了握，禁不住喉头一滚，把自己呛得满面通红，仿佛已被某种沉重的柔软物事完全包裹住了，喘不过气来。
他连蹦带跳，匆匆往茅房去了。
几个伙夫便各吃了一块肥美的驴肉。
走了一路的犟驴肉质很好，他们也是老厨子，手艺极佳。
但不约而同的，几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好似如此美味的驴肉，只是本能地占些便宜罢了。
小厮半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见驴肉已做好，芳香四溢，便唤来粗使婆子，领着往仙师所住的雅院走去。
等到了半路，有侍女接手，将一个个不同做法的驴肉送往雅院。
小厮便在此止步，看着身段婀娜的年轻侍女往庭院深处消失，想着更深处还有胸脯极大的姑娘服侍，如硕果挂细枝，似深海见玉山，不由地痴了。
若我能成仙师······
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打破幻想，继而又露出高兴的神采，去寻玩伴吹嘘。
如今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内院里的姑娘了！
腿有五六拃那么长，皮肤和豆腐一样嫩，轻轻一掐就能出水，还会留浅浅的红印子，胸脯更是大得两手都抓不完，沉甸甸地压在你脸上，好像埋在棉花堆里似的，让你喘不过气来！
最绝的是，内院里的姑娘个个生得轻盈，柔弱无骨一般，只一扑，便能压在身下亵玩，揽在怀里采撷，幽幽体香水润眸子，带着甜到骨子里的味道，只把人钢浇铁铸的身子都软化了。
这样的姑娘，居然有仙师吃了。
小厮感到惋惜，觉得自己果然成不了仙师的。
毕竟。
他还是个人。
钟煜入城寻了仵作，仔细解剖多方征询，最终得出确凿结论。
驴，是累死的。
不是被剑气入体，也不是被真力震碎要害。
就只是单纯地累死的。
钟煜松了口气，看来疯病还可控，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一抛便化成了一匹高大的骏马，鞍鞯、辔头、长鞭俱全，奇异非常。
是梁林艺送得袍子里夹带的。
钟煜出门那会就发现了，但他没骑，只牵着犟驴同行。
因为符马是死的，犟驴却是活的。
想确认自己路上有没有无意识杀人，看看犟驴是否还活着便可。
它活着，就意味钟煜的精神正常，一路上应该没杀几个人。
它死了，问题就有了。
到底是驴肉火烧还是驴肉火锅？
几个仵作为此争得不可开交，钟煜大方地分了一半给他们，供他们尽情试验，自己则扛着剩下的一半，骑着高头大马走完了犟驴生前未竟的最后几步。
他来到城中大族贺家的门前，敲开了大门。
小厮是见过世面的，并不以钟煜扛着驴肉的造型为奇，殷勤招待不说，赶忙派人喊来手艺好的伙夫，给仙师把驴肉炖了。
几个肥头大耳的伙夫局促地笑着。
钟煜默默看着剩下一半的犟驴被拔毛剔骨入油锅，叮嘱几位伙夫一定要好好料理，这头犟驴陪自己走了一路，劳苦功高，虽然最后还是死了，但虽死犹荣，可以说已走完了全程，他一路上不曾滥杀无辜，全靠了它。
至于临了倒下的事，也已被证明与他无关，虚惊一场，请仵作师傅的花费，也由它自己肉偿了，钟煜更不可能因它吓了自己一跳而生怨。
只是钟煜心里还有点歉意，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牲畜也是一条性命，故又同几位伙夫强调了一句：莫要懈怠，若料理得不好浪费了驴肉，我虽不善厨艺无法将你们身上的肉剐了补足，但把你们变得同犟驴一般，想来是不难的。
几位伙夫吓得连连叩首，起身后连颠勺的力道都足了三分。
只是等钟煜走了，几人又觉得这位新来的仙师也太斯文了，还以为他会嫌半头驴肉不足，当场砍了一个补上呢。
厨房里热气腾腾，几人的目光交错，留在此处盯梢的小厮只觉得身上有点冷，一脚踩在门槛上，梗着脖子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净往我身上瞧干甚！也不瞅瞅自己身上有多少肉，我能比嘛！”
领头的大师傅游刃有余地烹煮着锅里的驴肉，极富经验地说道：“俺们身上的肉不好，腻，哪比的上小哥你身上的肉，嫩。”
“是啊，听说二少爷都喜欢找你暖床，只因你模样好。”
小厮闻言涨红了脸，用力搓了搓脖子，搓出一层死皮来，指着道：“你家少爷暖床喜欢找三天没洗澡的，放着那么多娇滴滴的丫鬟不用！”
有人拿着菜刀，笃笃笃节奏明快地剁在案板上，隔着热气附和道：“小哥这话说的对，那么多娇滴滴的丫鬟，放着不用，浪费。”
“而且那么多的丫鬟，少两个，也不打紧。”
“同俺们这些糙货比起来，小哥身上的肉是嫩，但同几位夫人房里的丫鬟比起来，可就差远了，也不知这次还有没有这般口福！”
领头的大师傅打断道，“莫要好高骛远。”
他的目光落在小厮的身上，有些可惜，方才那位仙师的胃口还是小了，不然也算一顿美餐，毕竟男女肉质不同，换换口味，也是极好的。
小厮拎着菜刀站在门槛上一阵挥舞，凶神恶煞的模样。
半响，累了。
见几位于他而言膀大腰圆的伙夫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喘息片刻，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几位夫人房里的丫鬟，该是生得国色天香吧？”
他只是寻常仆役，平时虽见过不少模样娇俏的丫鬟，但同内院里几位夫人房里的丫鬟，却是从未打过交道。
严格讲，他是连内院都没进去过。
故平时只能听人吹嘘内院里的姑娘如何如何美丽，好比天上的仙子，又像含露的鲜花，娇艳欲滴，勾人魂魄，却只能心头似蚂蚁爬一般，插不上半句嘴，又因吹嘘的家伙用得都是虚化的赞美之词，他竟是连半夜想象，也没个具体的模样来，只能草草应付。
当真是操蛋极了。
而听几个伙夫的口气，他们大约替哪位仙师烹煮过。
那便是切实见过了。
于是便难掩好奇，到底张口多问了一句。
听到小厮的问题，几个伙夫相视一笑，有人道：“岂止是国色天香，便是那骨头，也比旁人轻上二两，摸着酥软，叫人爱不释手。”
“还有那皮肤，嫩得出水，轻轻一掐就是道红印子，都不敢把火候开大了，生怕火候一大，就化了，简直比最细嫩的豆腐还娇贵。”
“腿也长，当时我亲自用手比划了，足足五六拃！当时怎么放进锅里，我都换了好几种姿势，可把我累坏了！”
大伙开心地笑了起来，本就燥热的厨房愈加热闹。
年轻小厮的脑袋里则满是骨头和腿。
几个伙夫中最瘦的一个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用双手比划道：“那姑娘的胸脯可真大啊，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体重只有我家婆娘的三分之一，胸脯却比我家婆娘的还大了一分，真是、真是，啧啧······”
那伙夫无法形容，小厮却是见过对方的婆娘，顿时有了直观感受，低头看着自己竭力张开的手，又往里握了握，禁不住喉头一滚，把自己呛得满面通红，仿佛已被某种沉重的柔软物事完全包裹住了，喘不过气来。
他连蹦带跳，匆匆往茅房去了。
几个伙夫便各吃了一块肥美的驴肉。
走了一路的犟驴肉质很好，他们也是老厨子，手艺极佳。
但不约而同的，几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好似如此美味的驴肉，只是本能地占些便宜罢了。
小厮半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见驴肉已做好，芳香四溢，便唤来粗使婆子，领着往仙师所住的雅院走去。
等到了半路，有侍女接手，将一个个不同做法的驴肉送往雅院。
小厮便在此止步，看着身段婀娜的年轻侍女往庭院深处消失，想着更深处还有胸脯极大的姑娘服侍，如硕果挂细枝，似深海见玉山，不由地痴了。
若我能成仙师······
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打破幻想，继而又露出高兴的神采，去寻玩伴吹嘘。
如今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内院里的姑娘了！
腿有五六拃那么长，皮肤和豆腐一样嫩，轻轻一掐就能出水，还会留浅浅的红印子，胸脯更是大得两手都抓不完，沉甸甸地压在你脸上，好像埋在棉花堆里似的，让你喘不过气来！
最绝的是，内院里的姑娘个个生得轻盈，柔弱无骨一般，只一扑，便能压在身下亵玩，揽在怀里采撷，幽幽体香水润眸子，带着甜到骨子里的味道，只把人钢浇铁铸的身子都软化了。
这样的姑娘，居然有仙师吃了。
小厮感到惋惜，觉得自己果然成不了仙师的。
毕竟。
他还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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