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猎鹿
金銮殿，群臣手举朝笏站在大殿两侧，苏迁一身紫衣，镇定地站在左侧文臣的首位。
头戴镶金玉冕的文轩帝正在闭目养神，安坐在龙椅之上，身侧的大太监秦衡望了一眼计时的刻漏，一脸肃穆地昂声道：“上朝！”
苏迁躬身，而其余百官闻言下跪，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年周高祖立国之时，便赐予了几位建国元勋如文臣之首苏迁、定海侯刘羽以及几位官员不跪之权，只不过高祖忽然驾崩，文轩帝上位以后，定海侯已经南去，除苏迁之外的几位官员要么已经告老，要么领命迁去了某州，所以现在朝堂之上不需下跪的只有苏迁一人。
“众爱卿平身。”文轩帝睁开眼睛，他如今也有四十余岁，但受益于修道，仍旧神采奕奕，不见苍老：“可有事禀报？”
众文臣没有动作，而是悄悄望向右侧的武将，他们心里有底，恐怕近几日的早朝，主角多是这些粗人的事情。
右侧一位武将出列，跪道：“陛下，冀州与燕国交壤处摩擦不断，今日冀州又派了几骑，有要事上奏。”
文轩帝不做声，武将见状继续说道：“燕国似与北方蛮族私下有了勾结，两方常常分开在冀州边境挑衅，偶尔还会劫掠村庄，扰的冀州民众怨声载道，重要的是，根据探子传来的消息，发现燕国似乎撤去了内部一些城池的守军，并且从几月之前就在操练兵马，恐怕是有所图谋。”
闻言，百官议论纷纷。
“这燕国不管怎样也是中原人血统，竟然肯与蛮族勾结，实在是……”
“怕是近日就会有动作了……”
文轩帝伸手虚按，示意百官噤声，缓缓道：“朕已知晓此事，动兵之事非同小可，待朕思虑一番，再给予答复。”
武将闻言称是，快步回到了队列中。随即，一位稍年长些的武将出列，跪拜之后开口：“陛下，南方定海侯派人送上奏折，有要事禀报。”
文轩帝闻言，开口道：“讲。”
“陛下万安，近日南蛮一反常态，常常侵扰我大周边境，微臣刘羽率部军斩了几百蛮子，却发现此事有异，被斩的蛮子大多身有异臭，似已经死去了许多时日，但其行为并非死人所为，微臣认为此中或有妖人作祟，非同小可，十万火急，而蛮夷尸首似有阴毒，寻常兵士不能触及，故臣近几日安定好南方战局之后，将日夜兼程，亲带被斩蛮夷尸首入京请接天阁的道人解惑，微臣刘羽。”
文轩帝莫名笑了一声，道：“看来这燕国勾结的不只是北蛮子，这南蛮是不是也得了消息，趁此机会进犯我大周国境。朕已知晓，待定海侯抵达之后，自有安排。”
“谢陛下。”年长武将拜谢。
“可还有事？”文轩帝俯瞰群臣。
苏迁迈步走出，躬身向文轩帝行了一礼，道：“臣有一事。”
文轩帝见苏迁走出，身体微微向前，以表示他对这位丞相的重视，他笑道：“苏相请讲。”
苏迁再行一礼，道：“犬子苏永安年已十九，按我大周惯例，应在今年举办冠礼，微臣请人询问过接天阁的道长们，定在了一月之后。此事本是家事，不过犬子得陛下恩惠，赐了爵位，故于朝堂之上向陛下及诸位同仁告知此事，望陛下赎罪。”
文轩帝闻言不动声色，一顿之后轻笑道：“苏相言重了，麒麟子文武双全，得天独厚，是我大周之宝，朕亦心喜之，冠礼是好事，苏相何罪之有。一月之后朕自会派皇子皇女前去庆贺。秦衡，备黄金百两，珍宝几件，甲胄一身，待下朝后送到相府，算是朕给麒麟子的礼物。”
“谢陛下隆恩。”苏迁微笑，躬身谢过文轩帝后返回原位。
礼部尚书是位鼻子发红的中年人，见苏迁回位，他挪了挪自己的肚子，走出队列，跪拜道：“陛下，微臣荀福有事禀报。”
文轩帝抬手示意，荀福道：“如今三位皇子皆已成人，但如今陛下尚未定下太子之位的人选……”
文轩帝开口打断了荀福：“此乃小事，朕心已有打算，礼部无需担心。”
“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
皇城猎场，三位身骑白马的皇子正举着雕弓围猎一头鹿，不知有意无意的，三人弯弓之时，总有一人有意地驱赶那头鹿，让其一箭射空。
大皇子似与三皇子一个阵营，两人策马在前，挡住了二皇子前进的线路，由此，二皇子被落在了后面。
三人之后，苏永安驾着一匹棕色骏马与一位女子并肩而行，女子冰肌玉肤，十分娇俏可爱，一对明眸看着前方的三人，有些气愤地对苏永安嘟嘴道：“你看这三人总是争来争去，一头鹿都要争，三哥还总帮着大哥欺负二哥，不就是太子之位吗，有什么好争的，我父皇是皇帝，天天都要上朝，这么累，有什么好的。”
苏永安微笑道：“天子之家，这些争端是少不了的，他们三人既是皇子，就肯定不能像辞风公主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
公主微蹙的娥眉稍稍松开了一些，如水眸中灵机一动，她冲着苏永安宛然一笑，将背在身后的雕弓递给苏永安，道：“苏子爵，你来将那头鹿给本公主射下来，看他们还怎么争！”
“你这是让我为难啊。”苏永安看着公主俏脸上不容反驳的笑容，哑然失笑，他无奈地接过雕弓，从公主马上的箭筒抽出一根箭矢，弯弓对准那头被三位皇子驱赶地无头乱跑的鹿。
辞风公主没有去看那头鹿，而是静静地看着苏永安的侧脸，她明白苏永安定能射中这头鹿，从这位麒麟子进宫以来，不管文武，他皆是其中最拔尖的那一位，似乎很少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真的还蛮好看的。”辞风公主俏脸有些发红，想起宫中宫女偷偷讨论苏永安的样子，心想道。
箭矢倏地从苏永安之间射出，瞬间到了那头小鹿的身前，下一刻便正正的射到了它的后腿之上。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同回头，看到拿着弓的苏永安与冲他们做鬼脸的辞风公主，大皇子没有言语，只是看了一眼辞风公主，面带微笑，伸手示意有些不忿的三皇子不要言语。
二皇子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驱马上前取下了鹿脖上挂着的铜牌，回身上马到了苏永安与辞风面前，他将铜牌扔给公主对着她眨了眨眼，而后冲着苏永安一咧嘴道：“好箭法！”
苏永安报以无奈的笑。
身后，太监秦恒尖细的声音传来：“麒麟子，陛下有请。”
“父皇怎么想起召见你了？”辞风公主将玉牌放在锦袋里，歪歪头，不解地看向苏永安。
苏永安并不意外，文轩帝的召见已经在他与父亲的预料之中，他从容地向三位皇子告退，而后对公主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陛下做既然召见，那必定有事吩咐我，我先行一步了。”
辞风嘟嘟嘴，道：“本公主知道了，你明天……记得早些过来。”
“明日再见。”苏永安淡笑，随后将马匹交给了猎场的侍从，跟秦衡打过招呼后便随着大太监走远了。
“怎么，皇妹看来不怎么舍得麒麟子走啊？”二皇子看到公主的样子，调笑道，他一双星目里满是笑意，似乎刚才两位皇子联合针对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辞风公主扭头白了二皇子一眼，道：“你们三人成天争来争去，只有他能跟本公主聊聊天，你还有心情笑，刚才被大哥三哥挤兑的好像不是你一样。”
二皇子了挑眉，轻笑道：“不过是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我怎会放在心上。”
远处的大皇子看着苏永安随着秦衡离开，他伸手掂了掂白马脖子上挂的锦袋，无奈地对三皇子道：“看来我们又要败给辞风了。”
三皇子摘过自己的锦袋看了一眼，沉声道：“这苏永安，总在本皇子面前放肆，一个子爵罢了，也不知道收敛。”
大皇子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姬宁啊，你就该多读一读圣人典籍，修一修心，他之所以张扬，毫不遮掩，就是因为他的一切都在父皇眼下，他越如此，越能让父皇安心，他若是真的事事谨慎，藏头露尾，怕不是早就……你要想想，他是谁的儿子。”
三皇子闻言，依旧有些不忿：“一个臣子罢了，事事骑在本皇子头上，待苏迁告老，看他还如何猖狂。”
大皇子眼神望向背对着他们的二皇子与辞风公主，翻身下马，似自语道：“怕是不会等到苏迁告老那天的。”
身后的三皇子望向大皇子的后背，脸上的不忿忽然隐去，眼神带着一丝玩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御书房内，苏永安安静的站在门边，打量着房内的一切，皇帝坐在楠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张地图，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思考。
片刻后，文轩帝将地图收起，扭头看向苏永安，似有些惊讶，责怪秦衡：“麒麟子既然到了，怎么不提醒朕。”
苏永安闻言应道：“臣苏永安见过陛下，臣到之后，见陛下正忙，便没有让秦公公打扰陛下。”
文轩帝颔首，笑道：“不必拘礼，苏迁乃是我大周丞相，你更是朕看着长大的，今日召你来此，只是闲聊。”
“赐座。”
头戴镶金玉冕的文轩帝正在闭目养神，安坐在龙椅之上，身侧的大太监秦衡望了一眼计时的刻漏，一脸肃穆地昂声道：“上朝！”
苏迁躬身，而其余百官闻言下跪，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年周高祖立国之时，便赐予了几位建国元勋如文臣之首苏迁、定海侯刘羽以及几位官员不跪之权，只不过高祖忽然驾崩，文轩帝上位以后，定海侯已经南去，除苏迁之外的几位官员要么已经告老，要么领命迁去了某州，所以现在朝堂之上不需下跪的只有苏迁一人。
“众爱卿平身。”文轩帝睁开眼睛，他如今也有四十余岁，但受益于修道，仍旧神采奕奕，不见苍老：“可有事禀报？”
众文臣没有动作，而是悄悄望向右侧的武将，他们心里有底，恐怕近几日的早朝，主角多是这些粗人的事情。
右侧一位武将出列，跪道：“陛下，冀州与燕国交壤处摩擦不断，今日冀州又派了几骑，有要事上奏。”
文轩帝不做声，武将见状继续说道：“燕国似与北方蛮族私下有了勾结，两方常常分开在冀州边境挑衅，偶尔还会劫掠村庄，扰的冀州民众怨声载道，重要的是，根据探子传来的消息，发现燕国似乎撤去了内部一些城池的守军，并且从几月之前就在操练兵马，恐怕是有所图谋。”
闻言，百官议论纷纷。
“这燕国不管怎样也是中原人血统，竟然肯与蛮族勾结，实在是……”
“怕是近日就会有动作了……”
文轩帝伸手虚按，示意百官噤声，缓缓道：“朕已知晓此事，动兵之事非同小可，待朕思虑一番，再给予答复。”
武将闻言称是，快步回到了队列中。随即，一位稍年长些的武将出列，跪拜之后开口：“陛下，南方定海侯派人送上奏折，有要事禀报。”
文轩帝闻言，开口道：“讲。”
“陛下万安，近日南蛮一反常态，常常侵扰我大周边境，微臣刘羽率部军斩了几百蛮子，却发现此事有异，被斩的蛮子大多身有异臭，似已经死去了许多时日，但其行为并非死人所为，微臣认为此中或有妖人作祟，非同小可，十万火急，而蛮夷尸首似有阴毒，寻常兵士不能触及，故臣近几日安定好南方战局之后，将日夜兼程，亲带被斩蛮夷尸首入京请接天阁的道人解惑，微臣刘羽。”
文轩帝莫名笑了一声，道：“看来这燕国勾结的不只是北蛮子，这南蛮是不是也得了消息，趁此机会进犯我大周国境。朕已知晓，待定海侯抵达之后，自有安排。”
“谢陛下。”年长武将拜谢。
“可还有事？”文轩帝俯瞰群臣。
苏迁迈步走出，躬身向文轩帝行了一礼，道：“臣有一事。”
文轩帝见苏迁走出，身体微微向前，以表示他对这位丞相的重视，他笑道：“苏相请讲。”
苏迁再行一礼，道：“犬子苏永安年已十九，按我大周惯例，应在今年举办冠礼，微臣请人询问过接天阁的道长们，定在了一月之后。此事本是家事，不过犬子得陛下恩惠，赐了爵位，故于朝堂之上向陛下及诸位同仁告知此事，望陛下赎罪。”
文轩帝闻言不动声色，一顿之后轻笑道：“苏相言重了，麒麟子文武双全，得天独厚，是我大周之宝，朕亦心喜之，冠礼是好事，苏相何罪之有。一月之后朕自会派皇子皇女前去庆贺。秦衡，备黄金百两，珍宝几件，甲胄一身，待下朝后送到相府，算是朕给麒麟子的礼物。”
“谢陛下隆恩。”苏迁微笑，躬身谢过文轩帝后返回原位。
礼部尚书是位鼻子发红的中年人，见苏迁回位，他挪了挪自己的肚子，走出队列，跪拜道：“陛下，微臣荀福有事禀报。”
文轩帝抬手示意，荀福道：“如今三位皇子皆已成人，但如今陛下尚未定下太子之位的人选……”
文轩帝开口打断了荀福：“此乃小事，朕心已有打算，礼部无需担心。”
“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
皇城猎场，三位身骑白马的皇子正举着雕弓围猎一头鹿，不知有意无意的，三人弯弓之时，总有一人有意地驱赶那头鹿，让其一箭射空。
大皇子似与三皇子一个阵营，两人策马在前，挡住了二皇子前进的线路，由此，二皇子被落在了后面。
三人之后，苏永安驾着一匹棕色骏马与一位女子并肩而行，女子冰肌玉肤，十分娇俏可爱，一对明眸看着前方的三人，有些气愤地对苏永安嘟嘴道：“你看这三人总是争来争去，一头鹿都要争，三哥还总帮着大哥欺负二哥，不就是太子之位吗，有什么好争的，我父皇是皇帝，天天都要上朝，这么累，有什么好的。”
苏永安微笑道：“天子之家，这些争端是少不了的，他们三人既是皇子，就肯定不能像辞风公主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
公主微蹙的娥眉稍稍松开了一些，如水眸中灵机一动，她冲着苏永安宛然一笑，将背在身后的雕弓递给苏永安，道：“苏子爵，你来将那头鹿给本公主射下来，看他们还怎么争！”
“你这是让我为难啊。”苏永安看着公主俏脸上不容反驳的笑容，哑然失笑，他无奈地接过雕弓，从公主马上的箭筒抽出一根箭矢，弯弓对准那头被三位皇子驱赶地无头乱跑的鹿。
辞风公主没有去看那头鹿，而是静静地看着苏永安的侧脸，她明白苏永安定能射中这头鹿，从这位麒麟子进宫以来，不管文武，他皆是其中最拔尖的那一位，似乎很少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真的还蛮好看的。”辞风公主俏脸有些发红，想起宫中宫女偷偷讨论苏永安的样子，心想道。
箭矢倏地从苏永安之间射出，瞬间到了那头小鹿的身前，下一刻便正正的射到了它的后腿之上。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同回头，看到拿着弓的苏永安与冲他们做鬼脸的辞风公主，大皇子没有言语，只是看了一眼辞风公主，面带微笑，伸手示意有些不忿的三皇子不要言语。
二皇子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驱马上前取下了鹿脖上挂着的铜牌，回身上马到了苏永安与辞风面前，他将铜牌扔给公主对着她眨了眨眼，而后冲着苏永安一咧嘴道：“好箭法！”
苏永安报以无奈的笑。
身后，太监秦恒尖细的声音传来：“麒麟子，陛下有请。”
“父皇怎么想起召见你了？”辞风公主将玉牌放在锦袋里，歪歪头，不解地看向苏永安。
苏永安并不意外，文轩帝的召见已经在他与父亲的预料之中，他从容地向三位皇子告退，而后对公主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陛下做既然召见，那必定有事吩咐我，我先行一步了。”
辞风嘟嘟嘴，道：“本公主知道了，你明天……记得早些过来。”
“明日再见。”苏永安淡笑，随后将马匹交给了猎场的侍从，跟秦衡打过招呼后便随着大太监走远了。
“怎么，皇妹看来不怎么舍得麒麟子走啊？”二皇子看到公主的样子，调笑道，他一双星目里满是笑意，似乎刚才两位皇子联合针对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辞风公主扭头白了二皇子一眼，道：“你们三人成天争来争去，只有他能跟本公主聊聊天，你还有心情笑，刚才被大哥三哥挤兑的好像不是你一样。”
二皇子了挑眉，轻笑道：“不过是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我怎会放在心上。”
远处的大皇子看着苏永安随着秦衡离开，他伸手掂了掂白马脖子上挂的锦袋，无奈地对三皇子道：“看来我们又要败给辞风了。”
三皇子摘过自己的锦袋看了一眼，沉声道：“这苏永安，总在本皇子面前放肆，一个子爵罢了，也不知道收敛。”
大皇子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姬宁啊，你就该多读一读圣人典籍，修一修心，他之所以张扬，毫不遮掩，就是因为他的一切都在父皇眼下，他越如此，越能让父皇安心，他若是真的事事谨慎，藏头露尾，怕不是早就……你要想想，他是谁的儿子。”
三皇子闻言，依旧有些不忿：“一个臣子罢了，事事骑在本皇子头上，待苏迁告老，看他还如何猖狂。”
大皇子眼神望向背对着他们的二皇子与辞风公主，翻身下马，似自语道：“怕是不会等到苏迁告老那天的。”
身后的三皇子望向大皇子的后背，脸上的不忿忽然隐去，眼神带着一丝玩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御书房内，苏永安安静的站在门边，打量着房内的一切，皇帝坐在楠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张地图，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思考。
片刻后，文轩帝将地图收起，扭头看向苏永安，似有些惊讶，责怪秦衡：“麒麟子既然到了，怎么不提醒朕。”
苏永安闻言应道：“臣苏永安见过陛下，臣到之后，见陛下正忙，便没有让秦公公打扰陛下。”
文轩帝颔首，笑道：“不必拘礼，苏迁乃是我大周丞相，你更是朕看着长大的，今日召你来此，只是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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