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刘羽赠剑
青衣楼是朝中大臣们去的最多的酒楼，这酒楼能够吸引这些上流人士的原因不只是它本身，还因为这里有一个精明的老板，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八字胡，不管是面对市井百姓还是六部尚书他都能十分热络，让人受宠若惊。
青老板很能抓住那些大臣们的心理，青衣楼有七层，第一层是专门为百姓设置的大厅，还请了京中最好的说书人吸引眼球。而自第二层开始，则设置了一个个精致的包厢，供官员们聊天谈事。品级越高的官员，包厢所在的楼层也就越高，隐隐中将来青衣楼的客人分为不同的阶级，阶级高的人在一层层走上楼梯，足够满足暗中的虚荣心；阶级低的人听着说书人神侃，还能跟一同来的友人谈论那走向高层的身影，是哪一部的中流砥柱。
青衣楼大门被推开，老板眼前一亮，走入大堂的正是苏永安，老板快步上前，行礼道：“草民见过麒麟子，贵客已经入座，这边有请，小二，快带麒麟子去天字七号。”
苏永安点头，跟随着青衣楼内的打杂走上楼梯。
坐在大厅里的民众看着苏永安的背影，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何人，天字七号可是整个青衣楼最好的房间，平日里连六部尚书都只能坐在地字包厢里。”一个中年人问道。
他旁边有一位正在喝酒的客人嗤笑一声，道：“你连他都不认识，这公子可是我大周丞相的独子！”
“丞相独子，就是那位出生的时候引得神兽到来的麒麟子？”有人惊讶。
“正是麒麟子。不过老板刚才说贵客已到，不知是谁，难道是苏相？没想到我等竟能与苏相在同个酒楼同饮，幸哉幸哉，小二，再给我拿一壶酒！”喝酒的客人兴奋道。
苏永安自能听到身后的谈论之声，但他没有在意。行至天字七号门前，他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敲了敲门，道：“侄儿苏永安。”
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道：“进来吧。”
苏永安应声而入，典雅的包厢内，定海侯身穿一身蓝色便衣，正在自斟自饮。
“小侄见过世叔。”苏永安拱手恭敬道。
刘羽一双剑目看向苏永安，苏永安顿时觉得仿佛两道剑气在身上划过，好像瞬间一切都被刘羽看了个干净。
刘羽扯出一丝笑容，道：“半步五品，不错，坐。”
待苏永安坐下，刘羽问道：“你可会饮酒？”
“会的。”苏永安答道。
刘羽闻言，脸上笑容更盛，他一边给苏永安斟酒，一边说道：“会饮酒便好，不像你父亲，越来越一股酸臭书生气。当初起义时每逢大胜，必然一同举杯痛饮，自他入朝为官以后，却成了滴酒不沾。”
听到这位父亲的世交好友吐槽自己父亲，苏永安接过酒杯，无奈苦笑：“世叔说的是。”
定海侯打量眼前的年轻人，赞赏道：“我还是初次见你，不错，倒是继承了你父母两人的容貌，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顺眼多了。”
几杯酒水下肚，以苏永安六品的体魄，只是感觉腹中悄悄发热，他问起南方战事，刘羽眯了眯眼，道：“非一时之争，本来论个体战力，我中原子民便无法与那天生神力的蛮夷相比，二十多年之所以平安无事，只是因为蛮夷之中并无二品，忌惮我罢了。但如果那封印之中的神秘二品与他所炼制的二品毒尸脱困而出，他们便没有这份忌惮了。”
“这蛮夷之中，怎会突然多出一个二品。”苏永安眉头紧锁。
刘羽开口：“那封印之中的神秘人，恐怕并不是蛮夷。他从我手中救人之时，那道力量虽然邪祟无比，但本质还是带着些道门的气息。我在接天阁询问封道人的时候，他虽然并未提及，但我推断那人应该与中原道门存在着不小的联系。”
南方战事还与道门有关。苏永安暗中摇头，这件事中涉及到二品，便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了。
“我听苏迁说，一月以后便是你的冠礼了，想必那位已经召见过你。”刘羽饮下一杯酒，说道：“他自不会让你留在朝中，不然以后史书里怕是会说‘苏党’为患了。”
“北方。”苏永安应道。
定海侯嗤笑一声：“果然如此，我们这位皇帝陛下还是如当年一般谨慎，恐怕能让他放心的，除了死人，便只有白痴了。”
“当年？”苏永安神色一动。
刘羽道：“你可知安乐王？”
苏永安当然知道安乐王，那是文轩帝的唯一的皇弟，只不过神智不全，是个痴子。
“当年起义时，安乐王可不是如此，他虽然不修武道，但才智卓绝，立国之前，不少人都认为高祖会立他为太子。可后来高祖暴毙，安乐王在他棺椁前疯癫了，口中只重复着‘皇宫有鬼’，后来太医解释他是受了高祖暴毙的刺激，失神导致痴傻，不过是一片胡言罢了。”刘羽脸上挂着嘲讽，冷笑：“接天阁的封道人修为通天，即便是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怕也是能够找得回来，皇帝为何从不提此事；还有，高祖虽然只是六品修为，可正当壮年，又怎会无故暴毙。‘皇宫有鬼’，那个鬼，怕是正在皇位上安稳地坐着吧。”
苏永安瞠目结舌，他虽然知道文轩帝多疑狠辣，但以前也从未听到有人谈论过这些皇宫秘辛，他仔细一想便了然了，皇城内到处都是文轩帝的耳朵，除了二品武夫的刘羽，谁敢确定自己说的话不会被暗中的探子传到御书房里。
“看来这位皇帝陛下，真是做得好大事啊。”苏永安缓缓道。
定海侯沉吟片刻，道：“你既然将要北上，一定要记住，虽然冀州战局可能不像交州如此糟糕，但是燕国与北蛮不是傻子，他们既然敢冒犯国境，定然也有所依仗。虽然你快要踏入五品，可若真的深陷险境，依然十分危险，更何况对你而言，不只有国境之外的威胁，更要提防那只鬼。”
苏永安深以为然，他虽然在同龄人之中罕逢敌手，但燕国与北蛮既然能够割据一方，其中高品修士必然不在少数。
刘羽似是想起什么，他伸手取下腰间带鞘长剑，放在苏永安面前。
剑身长三尺半，宽约三指，剑柄刻银色云纹，做工浑然天成，整个剑身安静的插在白色剑鞘之中。
苏永安不解地看向刘羽，刘羽摇头淡笑道：“当年我入京之时，斩了前朝皇帝的头，从他身上摘下的。此剑非我兵刃，带它入京一是因为好看些，二便是想要将他赠与你。这剑似乎有些灵性，每次我用它时，虽然削铁如泥，但总觉得它并不情愿。今日便将它送你，你既然远去冀州，定然用的上，且宝物择主，想必你也不会埋没了它。”
苏永安看着刘羽坚定的眼神，将手伸向面前的长剑，他一手握住冰凉的剑柄，一手握住剑鞘，而后站起身。
“拔出来看看。”刘羽含笑。
苏永安点头，他抓住剑柄的手微微向上提起，只感觉通体气息涌向长剑，手中兵刃微微颤动，出鞘时似传出一声轻吟。
剑身脱鞘而出，刃光清澈如水，挥动间有流光浮动。苏永安将剑刃举在面前，剑身上反射出他的身影，长剑凭空响起金铁之声，似是向苏永安传递欣喜的情感。
不似凡间工匠能铸之物，苏永安将长剑入鞘，向刘羽躬身行礼，道：“苏永安谢世叔赠剑，此剑可有名字？”
刘羽畅快一笑：“承影。”
……
定海侯骑着他的踏雪乌骓离开了京城，交州虽然暂时安定，但还是需要他坐镇军中。
但民众的热情并未衰减，说书人口中的孤身一剑扫定南蛮，持剑入殿面圣的故事听的他们如痴如醉。
但朝中官员并不像百姓一般轻松，北方大小摩擦不断，南方更有被封印的二品虎视眈眈。
文轩帝下旨册封苏永安为九品定北持戟长，冠礼之后赶赴冀州，更是引得群臣私下热议，而苏永安与丞相苏迁就像早就知道此事一般，毫不意外。
“麒麟子是丞相独子，陛下竟然让他率一支军马驰援冀州，虽然听闻他文武双全，但毕竟才弱冠之年，是否太过武断。”有大臣议论道。
“你没见丞相毫不意外，应是早就知晓此事，想必圣上自有用意，你我还是不要妄加猜测了。”一旁的同僚低声道。
宫内，苏永安与辞风公主并肩而行，两人就像约定好了一般，从不提及苏永安将要北上的事，一切如旧。
“麒麟子，你冠礼将近，到时本公主可有荣幸到相府观礼？”辞风扭头看向苏永安，对他眨了眨眼。
苏永安笑应道：“殿下万金之躯，如果到场观礼，实在是蓬荜生辉，让我受宠若惊。”
辞风公主嘻嘻一笑，道：“让本公主想想到时送你什么贺礼，想必那些大臣大都会送些金银珠宝，如果本公主同他们一般，太过俗套，不如就送你一根糖葫芦算了。”
许是公主神情太过可爱，苏永安不由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公主说了算。”
辞风似乎没有想到苏永安敢如此行事，看了周围一眼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拍掉了苏永安的手，俏脸发红，如蚊子般嘀咕道：“大胆。”
……
日夜推移，苏永安冠礼之日将至。
青老板很能抓住那些大臣们的心理，青衣楼有七层，第一层是专门为百姓设置的大厅，还请了京中最好的说书人吸引眼球。而自第二层开始，则设置了一个个精致的包厢，供官员们聊天谈事。品级越高的官员，包厢所在的楼层也就越高，隐隐中将来青衣楼的客人分为不同的阶级，阶级高的人在一层层走上楼梯，足够满足暗中的虚荣心；阶级低的人听着说书人神侃，还能跟一同来的友人谈论那走向高层的身影，是哪一部的中流砥柱。
青衣楼大门被推开，老板眼前一亮，走入大堂的正是苏永安，老板快步上前，行礼道：“草民见过麒麟子，贵客已经入座，这边有请，小二，快带麒麟子去天字七号。”
苏永安点头，跟随着青衣楼内的打杂走上楼梯。
坐在大厅里的民众看着苏永安的背影，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何人，天字七号可是整个青衣楼最好的房间，平日里连六部尚书都只能坐在地字包厢里。”一个中年人问道。
他旁边有一位正在喝酒的客人嗤笑一声，道：“你连他都不认识，这公子可是我大周丞相的独子！”
“丞相独子，就是那位出生的时候引得神兽到来的麒麟子？”有人惊讶。
“正是麒麟子。不过老板刚才说贵客已到，不知是谁，难道是苏相？没想到我等竟能与苏相在同个酒楼同饮，幸哉幸哉，小二，再给我拿一壶酒！”喝酒的客人兴奋道。
苏永安自能听到身后的谈论之声，但他没有在意。行至天字七号门前，他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敲了敲门，道：“侄儿苏永安。”
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道：“进来吧。”
苏永安应声而入，典雅的包厢内，定海侯身穿一身蓝色便衣，正在自斟自饮。
“小侄见过世叔。”苏永安拱手恭敬道。
刘羽一双剑目看向苏永安，苏永安顿时觉得仿佛两道剑气在身上划过，好像瞬间一切都被刘羽看了个干净。
刘羽扯出一丝笑容，道：“半步五品，不错，坐。”
待苏永安坐下，刘羽问道：“你可会饮酒？”
“会的。”苏永安答道。
刘羽闻言，脸上笑容更盛，他一边给苏永安斟酒，一边说道：“会饮酒便好，不像你父亲，越来越一股酸臭书生气。当初起义时每逢大胜，必然一同举杯痛饮，自他入朝为官以后，却成了滴酒不沾。”
听到这位父亲的世交好友吐槽自己父亲，苏永安接过酒杯，无奈苦笑：“世叔说的是。”
定海侯打量眼前的年轻人，赞赏道：“我还是初次见你，不错，倒是继承了你父母两人的容貌，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顺眼多了。”
几杯酒水下肚，以苏永安六品的体魄，只是感觉腹中悄悄发热，他问起南方战事，刘羽眯了眯眼，道：“非一时之争，本来论个体战力，我中原子民便无法与那天生神力的蛮夷相比，二十多年之所以平安无事，只是因为蛮夷之中并无二品，忌惮我罢了。但如果那封印之中的神秘二品与他所炼制的二品毒尸脱困而出，他们便没有这份忌惮了。”
“这蛮夷之中，怎会突然多出一个二品。”苏永安眉头紧锁。
刘羽开口：“那封印之中的神秘人，恐怕并不是蛮夷。他从我手中救人之时，那道力量虽然邪祟无比，但本质还是带着些道门的气息。我在接天阁询问封道人的时候，他虽然并未提及，但我推断那人应该与中原道门存在着不小的联系。”
南方战事还与道门有关。苏永安暗中摇头，这件事中涉及到二品，便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了。
“我听苏迁说，一月以后便是你的冠礼了，想必那位已经召见过你。”刘羽饮下一杯酒，说道：“他自不会让你留在朝中，不然以后史书里怕是会说‘苏党’为患了。”
“北方。”苏永安应道。
定海侯嗤笑一声：“果然如此，我们这位皇帝陛下还是如当年一般谨慎，恐怕能让他放心的，除了死人，便只有白痴了。”
“当年？”苏永安神色一动。
刘羽道：“你可知安乐王？”
苏永安当然知道安乐王，那是文轩帝的唯一的皇弟，只不过神智不全，是个痴子。
“当年起义时，安乐王可不是如此，他虽然不修武道，但才智卓绝，立国之前，不少人都认为高祖会立他为太子。可后来高祖暴毙，安乐王在他棺椁前疯癫了，口中只重复着‘皇宫有鬼’，后来太医解释他是受了高祖暴毙的刺激，失神导致痴傻，不过是一片胡言罢了。”刘羽脸上挂着嘲讽，冷笑：“接天阁的封道人修为通天，即便是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怕也是能够找得回来，皇帝为何从不提此事；还有，高祖虽然只是六品修为，可正当壮年，又怎会无故暴毙。‘皇宫有鬼’，那个鬼，怕是正在皇位上安稳地坐着吧。”
苏永安瞠目结舌，他虽然知道文轩帝多疑狠辣，但以前也从未听到有人谈论过这些皇宫秘辛，他仔细一想便了然了，皇城内到处都是文轩帝的耳朵，除了二品武夫的刘羽，谁敢确定自己说的话不会被暗中的探子传到御书房里。
“看来这位皇帝陛下，真是做得好大事啊。”苏永安缓缓道。
定海侯沉吟片刻，道：“你既然将要北上，一定要记住，虽然冀州战局可能不像交州如此糟糕，但是燕国与北蛮不是傻子，他们既然敢冒犯国境，定然也有所依仗。虽然你快要踏入五品，可若真的深陷险境，依然十分危险，更何况对你而言，不只有国境之外的威胁，更要提防那只鬼。”
苏永安深以为然，他虽然在同龄人之中罕逢敌手，但燕国与北蛮既然能够割据一方，其中高品修士必然不在少数。
刘羽似是想起什么，他伸手取下腰间带鞘长剑，放在苏永安面前。
剑身长三尺半，宽约三指，剑柄刻银色云纹，做工浑然天成，整个剑身安静的插在白色剑鞘之中。
苏永安不解地看向刘羽，刘羽摇头淡笑道：“当年我入京之时，斩了前朝皇帝的头，从他身上摘下的。此剑非我兵刃，带它入京一是因为好看些，二便是想要将他赠与你。这剑似乎有些灵性，每次我用它时，虽然削铁如泥，但总觉得它并不情愿。今日便将它送你，你既然远去冀州，定然用的上，且宝物择主，想必你也不会埋没了它。”
苏永安看着刘羽坚定的眼神，将手伸向面前的长剑，他一手握住冰凉的剑柄，一手握住剑鞘，而后站起身。
“拔出来看看。”刘羽含笑。
苏永安点头，他抓住剑柄的手微微向上提起，只感觉通体气息涌向长剑，手中兵刃微微颤动，出鞘时似传出一声轻吟。
剑身脱鞘而出，刃光清澈如水，挥动间有流光浮动。苏永安将剑刃举在面前，剑身上反射出他的身影，长剑凭空响起金铁之声，似是向苏永安传递欣喜的情感。
不似凡间工匠能铸之物，苏永安将长剑入鞘，向刘羽躬身行礼，道：“苏永安谢世叔赠剑，此剑可有名字？”
刘羽畅快一笑：“承影。”
……
定海侯骑着他的踏雪乌骓离开了京城，交州虽然暂时安定，但还是需要他坐镇军中。
但民众的热情并未衰减，说书人口中的孤身一剑扫定南蛮，持剑入殿面圣的故事听的他们如痴如醉。
但朝中官员并不像百姓一般轻松，北方大小摩擦不断，南方更有被封印的二品虎视眈眈。
文轩帝下旨册封苏永安为九品定北持戟长，冠礼之后赶赴冀州，更是引得群臣私下热议，而苏永安与丞相苏迁就像早就知道此事一般，毫不意外。
“麒麟子是丞相独子，陛下竟然让他率一支军马驰援冀州，虽然听闻他文武双全，但毕竟才弱冠之年，是否太过武断。”有大臣议论道。
“你没见丞相毫不意外，应是早就知晓此事，想必圣上自有用意，你我还是不要妄加猜测了。”一旁的同僚低声道。
宫内，苏永安与辞风公主并肩而行，两人就像约定好了一般，从不提及苏永安将要北上的事，一切如旧。
“麒麟子，你冠礼将近，到时本公主可有荣幸到相府观礼？”辞风扭头看向苏永安，对他眨了眨眼。
苏永安笑应道：“殿下万金之躯，如果到场观礼，实在是蓬荜生辉，让我受宠若惊。”
辞风公主嘻嘻一笑，道：“让本公主想想到时送你什么贺礼，想必那些大臣大都会送些金银珠宝，如果本公主同他们一般，太过俗套，不如就送你一根糖葫芦算了。”
许是公主神情太过可爱，苏永安不由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公主说了算。”
辞风似乎没有想到苏永安敢如此行事，看了周围一眼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拍掉了苏永安的手，俏脸发红，如蚊子般嘀咕道：“大胆。”
……
日夜推移，苏永安冠礼之日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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