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伯多禄大主教
格雷特心情沉重地踏入老教堂，身后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祈祷厅内，四周的雕像依旧威严地矗立，头顶的壁画闪着神圣而瑰丽的光辉。
当他看到祭坛处燃烧的火焰时，左眼忽然一阵剧痛，好像被一股巨力猛击眼球一般。
双手紧捂着左眼，不知过了多久，身侧响起一声柔和地劝诫。
“尊敬的格雷特·柯罗诺先生，请谨记，污秽的暗夜之瞳不能直视主的神圣火焰。愿圣焰与你同在。”一身白色教袍的牧师在胸前画了一圣印，伸手将他扶起。
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主的神圣火焰啊。
格雷特压下心中的怨念，缓缓睁开右眼，发现教堂内空无一人，低声说道：“我找伯多禄主教。”
“大主教正在钟塔祈祷，请跟我来。”
上次还是主教，没过两天就升为大主教了。
或许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情，毕竟伯多禄主教对自己还算不错，他升职了，应该就更容易解决自己左眼的问题。
牧师引着他来到了祈祷厅左侧，穿过一道红木大门，沿着一条两侧陈列着盔甲的走廊，继续穿过第二道红木大门，然后左拐，沿着过道，穿过一扇半开着的铁门，终于来到灰色砖石堆砌的台阶前。
旋转上升的楼梯似乎是环绕着整个教堂而建，两人一前一后，走了10多分钟，才来到了钟塔的顶楼。
牧师并没有踏上钟塔顶楼的地板，而是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画了一个圣符：“大主教就在里面。愿圣焰与你同在。”
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螺旋楼梯下方。
格雷特一刻不敢松开捂着左眼的左手，走到紧闭的木门前，正要伸手推开。
木门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犹如迎接他一般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个高大的空间，四周是裸露石头堆砌的墙壁。
空间最中心的位置，容纳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机械结构，互相咬死的无数齿轮缓缓转动，牵引带动着轴承。
原本发条位置，摆放着一盏闪着白色火苗的油灯。
火苗闪烁的频率与齿轮转动的频率完美契合，仿佛是心脏与脉搏一般形成了奇妙的共振。
即使隔着手掌，但是面朝油灯时候，左眼仍是再次泛起刺痛，格雷特赶忙看向另一边。
一片比圆桌还大的齿轮下方，伯多禄大主教依旧身穿着白色教袍，带着银色尖顶的斜接帽。
教袍边和袖角的金线改成了一直蔓延到胸口，汇成升腾的火焰形状。
“格雷特先生，好久不见。”
格雷特看着他更加紧致的脸庞，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更年轻了。
而且，为什么是好久不见？
他好像也没有施展那种隔绝其他声音的能力。
压下心中的疑虑，格雷特脑中极力地将语言尝试组织得正式一些。
伯多禄大主教将他的沉默解读成另一层意思：“只有你，我，与见证一切的圣焰之主，可以听到这里的谈话。”
“尊敬的伯多禄大主教，我想知道，怎么样能让暗夜之瞳在白天也可以……使用。”格雷特谨慎地问。
“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份潜行者源性。但潜行者源性如今已经非常……稀缺，即便是我，也不能将它再赠送给你。”伯多禄大主教微笑着说道。
格雷特自然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味，果断地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需要晋升，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会有些……麻烦。”
伯多禄大主教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原谅我作为一个年迈的老人，总是喜欢和年轻人讲述往事。”
他平静如大海一般的蔚蓝眼眸中，闪着一丝的缅怀，仿佛是流浪半生的旅人谈及家乡时一般。
“大部分人都知道我们与永夜教会有过一场战争，我们赢了，他们输了。
“但是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其实在那之前，我们与永夜教会曾经是……同伴，不分彼此同伴。
“我们与他们在法布尔山巅的圣卡特琳娜大教堂中，一同向圣焰之主与永夜女神祈祷。
“我们与他们在海岸线共同抵抗如同潮水般入侵体，生时，并肩作战，死后，相拥而眠。”
讲述突然停止，犹如忽然中止的交响乐般诡异。
然后，他突兀地说：“格雷特先生，你考虑好了吗？”
那你们之间为什么发生了战争？
要不就不讲，要讲就讲完啊！
格雷特将冲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犹豫了一刻：“我愿意试一试。”
伯多禄大主教缓步走到油灯旁，将盖着油灯的玻璃罩拿起，火苗忽然一窜，放出炽热而强烈的纯白光芒。
白光的照耀下，整个空间内不在有任何色彩和纹理。
伯多禄大主教，巨大齿轮，破旧的石壁……全部被白光吞没，仿佛与白色的空间融为了一体。
而他也融进了那片白光之中，即使是被手覆盖的左眼，竟然也看到了那一片无暇的纯白。
他放下左手，环顾四周，比之前强烈无数倍的剧痛从左眼深处迸发，好像几十根细钉被狠狠地锤入眼球。
就当他认为左眼球下一秒就要爆开时，丝毫不受白光影响的伯多禄主教重新盖上了灯罩。
吞没一切的白光骤然消褪。
格雷特缓缓睁开双眼。
视野中，一切都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视线既没有变的更加清晰，也不能看到细微的事物。
至少左眼恢复了视力，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谢谢。我先告辞了。”
“格雷特先生，有些人认为学院与教会在可预见的未来之内，都会是最坚固的……盟友，另一些人认为，学院与教会的同盟非常脆弱，每一分每一秒都濒临决裂甚至战争的可能。
“我希望你是前者。愿圣焰与你同在。”
格雷特没有回答，微微躬身，转身走出了大门。
凭借来时的记忆，再次回到祈祷厅时，里面已经坐满了祈祷的信众。
牧师站在祭坛上，轻声诵念：
“我跟随着主呼唤我的声音，走出无尽的黑暗，身后是绝望的呐喊与怨恨的纠缠，我走向主的决心丝毫不会改变。
“我跟随着主呼唤我的声音，走向温暖的怀抱，面前是无尽的圣光和幸福的归宿，我向主献出我的全部。
“我跟随着主呼唤我的声音，在陨星再次降临之时，我将被赐予无上的荣光与主并肩，我是主的矛，也是主的盾，直到世界沦为破碎，万物归于寂灭。”
看着牧师真挚的宣讲与信众虔诚的面容，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个疑问。
难道，圣焰教会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善良”阵营？
祈祷厅内，四周的雕像依旧威严地矗立，头顶的壁画闪着神圣而瑰丽的光辉。
当他看到祭坛处燃烧的火焰时，左眼忽然一阵剧痛，好像被一股巨力猛击眼球一般。
双手紧捂着左眼，不知过了多久，身侧响起一声柔和地劝诫。
“尊敬的格雷特·柯罗诺先生，请谨记，污秽的暗夜之瞳不能直视主的神圣火焰。愿圣焰与你同在。”一身白色教袍的牧师在胸前画了一圣印，伸手将他扶起。
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主的神圣火焰啊。
格雷特压下心中的怨念，缓缓睁开右眼，发现教堂内空无一人，低声说道：“我找伯多禄主教。”
“大主教正在钟塔祈祷，请跟我来。”
上次还是主教，没过两天就升为大主教了。
或许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情，毕竟伯多禄主教对自己还算不错，他升职了，应该就更容易解决自己左眼的问题。
牧师引着他来到了祈祷厅左侧，穿过一道红木大门，沿着一条两侧陈列着盔甲的走廊，继续穿过第二道红木大门，然后左拐，沿着过道，穿过一扇半开着的铁门，终于来到灰色砖石堆砌的台阶前。
旋转上升的楼梯似乎是环绕着整个教堂而建，两人一前一后，走了10多分钟，才来到了钟塔的顶楼。
牧师并没有踏上钟塔顶楼的地板，而是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画了一个圣符：“大主教就在里面。愿圣焰与你同在。”
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螺旋楼梯下方。
格雷特一刻不敢松开捂着左眼的左手，走到紧闭的木门前，正要伸手推开。
木门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犹如迎接他一般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个高大的空间，四周是裸露石头堆砌的墙壁。
空间最中心的位置，容纳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机械结构，互相咬死的无数齿轮缓缓转动，牵引带动着轴承。
原本发条位置，摆放着一盏闪着白色火苗的油灯。
火苗闪烁的频率与齿轮转动的频率完美契合，仿佛是心脏与脉搏一般形成了奇妙的共振。
即使隔着手掌，但是面朝油灯时候，左眼仍是再次泛起刺痛，格雷特赶忙看向另一边。
一片比圆桌还大的齿轮下方，伯多禄大主教依旧身穿着白色教袍，带着银色尖顶的斜接帽。
教袍边和袖角的金线改成了一直蔓延到胸口，汇成升腾的火焰形状。
“格雷特先生，好久不见。”
格雷特看着他更加紧致的脸庞，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更年轻了。
而且，为什么是好久不见？
他好像也没有施展那种隔绝其他声音的能力。
压下心中的疑虑，格雷特脑中极力地将语言尝试组织得正式一些。
伯多禄大主教将他的沉默解读成另一层意思：“只有你，我，与见证一切的圣焰之主，可以听到这里的谈话。”
“尊敬的伯多禄大主教，我想知道，怎么样能让暗夜之瞳在白天也可以……使用。”格雷特谨慎地问。
“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份潜行者源性。但潜行者源性如今已经非常……稀缺，即便是我，也不能将它再赠送给你。”伯多禄大主教微笑着说道。
格雷特自然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味，果断地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需要晋升，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会有些……麻烦。”
伯多禄大主教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原谅我作为一个年迈的老人，总是喜欢和年轻人讲述往事。”
他平静如大海一般的蔚蓝眼眸中，闪着一丝的缅怀，仿佛是流浪半生的旅人谈及家乡时一般。
“大部分人都知道我们与永夜教会有过一场战争，我们赢了，他们输了。
“但是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其实在那之前，我们与永夜教会曾经是……同伴，不分彼此同伴。
“我们与他们在法布尔山巅的圣卡特琳娜大教堂中，一同向圣焰之主与永夜女神祈祷。
“我们与他们在海岸线共同抵抗如同潮水般入侵体，生时，并肩作战，死后，相拥而眠。”
讲述突然停止，犹如忽然中止的交响乐般诡异。
然后，他突兀地说：“格雷特先生，你考虑好了吗？”
那你们之间为什么发生了战争？
要不就不讲，要讲就讲完啊！
格雷特将冲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犹豫了一刻：“我愿意试一试。”
伯多禄大主教缓步走到油灯旁，将盖着油灯的玻璃罩拿起，火苗忽然一窜，放出炽热而强烈的纯白光芒。
白光的照耀下，整个空间内不在有任何色彩和纹理。
伯多禄大主教，巨大齿轮，破旧的石壁……全部被白光吞没，仿佛与白色的空间融为了一体。
而他也融进了那片白光之中，即使是被手覆盖的左眼，竟然也看到了那一片无暇的纯白。
他放下左手，环顾四周，比之前强烈无数倍的剧痛从左眼深处迸发，好像几十根细钉被狠狠地锤入眼球。
就当他认为左眼球下一秒就要爆开时，丝毫不受白光影响的伯多禄主教重新盖上了灯罩。
吞没一切的白光骤然消褪。
格雷特缓缓睁开双眼。
视野中，一切都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视线既没有变的更加清晰，也不能看到细微的事物。
至少左眼恢复了视力，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谢谢。我先告辞了。”
“格雷特先生，有些人认为学院与教会在可预见的未来之内，都会是最坚固的……盟友，另一些人认为，学院与教会的同盟非常脆弱，每一分每一秒都濒临决裂甚至战争的可能。
“我希望你是前者。愿圣焰与你同在。”
格雷特没有回答，微微躬身，转身走出了大门。
凭借来时的记忆，再次回到祈祷厅时，里面已经坐满了祈祷的信众。
牧师站在祭坛上，轻声诵念：
“我跟随着主呼唤我的声音，走出无尽的黑暗，身后是绝望的呐喊与怨恨的纠缠，我走向主的决心丝毫不会改变。
“我跟随着主呼唤我的声音，走向温暖的怀抱，面前是无尽的圣光和幸福的归宿，我向主献出我的全部。
“我跟随着主呼唤我的声音，在陨星再次降临之时，我将被赐予无上的荣光与主并肩，我是主的矛，也是主的盾，直到世界沦为破碎，万物归于寂灭。”
看着牧师真挚的宣讲与信众虔诚的面容，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个疑问。
难道，圣焰教会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善良”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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