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莫问前程
散朝之后，朝臣议论纷纷，苏澈身边围绕着一群川籍官员，吕陶先行说道：“子由！朱公掞此时突然外调更是边镇。此举意欲何为？前些日子不是听说他跟朔党那边走的很近？我们都严阵以待，结果却是这般。”
苏澈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听说官家找过朱公掞两次，然后朱公掞就自请外调，并且官家给他加龙图阁学士，事情的关键在于，官家跟朱公掞谈了什么，能让他放弃朝堂的位置，自请边州，皇宫内的事情我们不得而知，不必多想。朔党没有洛党的加入，对我们来说总是好事。先静观其变把！这次弹劾贾易是我们做的太过火了，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先散了吧。省的又被人弹劾结党营私。”
苏澈在马车沉思良久吩咐车夫改道哥哥苏轼府邸，入到屋内苏轼正在练字，神情淡然，一直等苏澈将今日事都说吧神色也未动容，直到将字写完，还邀请苏澈观看，此时的苏澈哪有心思，只是端起茶闷饮，苏轼一笑，也陪坐一旁，此时的苏轼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蜀党领袖，经历过官海沉浮，几次大起大落。礼佛之后的他，如今隐隐的有些恬淡在。
慢慢说道：“你就是功利心太重，当初乌台诗案之时，明明是你对我说谨慎交友，你到是谨慎了，结交的全是蜀人，无外乎别人说我们是蜀党。如今更是跟刘挚他们针锋相对，何至于此。放下心中成见，多看看这个朝堂，自去岁官家落水后，你没发现一些变化？朱光庭我倒是大概知道他为何如此，官家也曾找我讲过一些事情，虽然当时我给了明确的结果，但是官家让我不要急，慢慢看，以待将来。”
“官家所言何事？”
“官家所言的是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我至今都想象不到，但是官家跟我描述的神情和语气十分的有感染力，就像他曾经置身于那个世界。想必朱光庭也被官家所描述的震惊，放弃争斗。选择了他的道路。我不如他。我只是选择了旁观，而朱公掞选择了走自己的路。”
苏澈听的似懂非懂，想要兄长解释一番。
苏轼却不在多说，只是叮嘱弟弟不要总是着眼于朝堂，也要看看这东京城，跟天下百姓。为官一任，就要做到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
六月，赵佣带着做完月子的孟婵逛着后花园，在赵佣的命令下，如今的后花园已经没了其他花，放眼望去全是白叠子。此时白叠子已然开放花朵，再有大半个月就可以采摘了。看到这满片的白叠子园，赵佣心中就充满了动力。沈括那边已经可以纺棉了，虽然只是初步的但是比人工快上许多。今年东京城就能出现少量的棉衣，棉被等纺织物。虽然还不能做到供应全东京。但是总算看到了希望。等崖州跟广州路那边的白叠子运过来赵佣打算制成衣物后，先送到西北前线，当军需物资。听说张芷嫣小姑娘做的不错，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沈括难得的将一个学生一直挂在嘴边。
难得开怀的赵佣将内侍们全都打发到远处，跟孟婵二人慢游在这皇宫内苑，时不时说些夫妻间的私密话，引来孟婵的阵阵娇羞。就在这时侍立在后面的韩三突然向前一直走到赵佣十米开外，停下不动，赵佣挥手让其靠近，只听韩三说道：“官家，李大人说已经将《营造法式》修改完毕。如今在福宁殿外相候。”
“知道了！”赵佣回答后，就看向孟婵，朕今日怕是不能陪你了。你也早些休息。身子才将养好，还是多注意。看到孟婵点头，便带着韩三回道福宁殿。
如今一年过去，终于将这本建筑法规完善，要不是李诫带着过来，赵佣都将此事忘了。细细看过之后，准备将此书交由三司六部审核，然后推广天下。许下李诫将作监少监的官职。以示鼓励。顺便问了问，如今将作监的情况，得知一切如常，就让李诫出宫了。
自从童贯将锦衣卫慢慢铺开之后，东京城的诸位大臣或多或少的都听到了消息，但是一来赵佣从来没有让童贯针对百官，二来基本人员构成都是赵佣自己的御前班直。朝臣也说不了什么。所以虽然有奏折偶尔上奏，但也没什么人真的在乎。主要是苏颂跟贾易一事，牵扯了朝臣太多的心思，其中是洛党跟蜀党的党争，但是也牵扯到高太后跟自己这位官家。而事情尘埃落定，童贯的锦衣卫经过快一年的时间已经发展了起来，最起码东京城，赵佣想打听的消息，已经耳聪目明了。下一步就是自己掌握大宝的时候真正将锦衣卫推向天下。
闲来无事的赵佣就去武学看看宗泽，自从让宗泽当上教导主任后，就很少见面，这可不行，自己以后还要仰仗呢！进入武学看着面前青春洋溢的学子们，时不时传来呼号，此时跟孟元时期已经大不同。
一开始因为训练课目的改变，受伤的人比比皆是。好在留下来的权贵弟子很少，又有自己在上面压着，总算没有闹出乱子。问过守卫将士得知，宗泽正在兵法科，也不派人通知，直接带人就过去，屋内，宗泽正跟游师雄沙盘厮杀，赵佣也不打扰。静静的自后面观看。良久后才看到游师雄，以一支藏匿在密林的骑兵，突袭宗泽后翼，杀得宗泽大败。
此时的二人才从沙盘上将注意力移开，看到身后的赵佣赶紧行礼！
赵佣笑着摆手，怎么样朕研究的这个沙盘，可还好用。
没错，沙盘就是赵佣弄出来的，后世基本人人都知道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将领们来说，如获至宝。能让自己更加清晰的了解军队，对于调度能够得心应手，而且沙盘都是经过测量对地形进行比例缩小的。军事意义自然不然而喻。本来只是炫耀加上玩乐心思的赵佣，没想到游师雄十分重视，并且上奏折让赵佣派人将此营地沙盘，在西北也弄出来，对于战事有更大的促进意义。不过既然游师雄如此建议，赵佣也就从善如流。
没想到游师雄再此基础上，开发了沙盘厮杀。更是将其作为武学的考核之一。正是赵佣进来看到的一幕。
“宗卿，败的不冤，当你为了减少牺牲准备围杀游卿的时候，就中了他的圈套。如果你是个稍微激进点的直接冲杀，那么游卿所布的后手就是自己送命的手段了。游卿就是看中了你的性子，才敢布下这么大的局。”
“微臣受教，跟游大人一起，臣所获甚多。”
“宗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才情，做一个区区的学正屈才了，军中应该有你的一席之地。”
“游大人不必安慰，我知自己才能并不在调兵遣将上面，恐怕学其一生，都不能登堂入室。”
赵佣笑着打断他们，勉励宗泽几句，就带着他们拉起了日常。并且拿了一笔款子，让他们跟将作监对接下，赵佣准备翻盖下武学，因为前言所说的各种原因，导致武学虽然不至于残破不堪，但也不能跟太学想必，正好赵佣因为老花镜的原因，发了一笔小财，除了锦衣卫的支出，也没啥花的，就想着翻新下武学。
实在是没想到，老花镜这么有市场，因为生产力的关系，老花镜不是百姓可以消费的，索性价格就定高点。没想到风靡东京，如今其他路的商人也赶往东京，就为了老花镜。让赵佣钱包一下子就鼓了起来。户部也说过想要将这项划入财政。
但是赵佣据理力争，从知识产权说到研究成本。从匠人劳作说道自身辛苦。总之从户部嘴里要到了头三年的钱进内帑。其实赵佣真的想，根本不会有三年期限，只是不想所有的钱财都进自己的腰包，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虽然户部会过油，但制度就是制度。赵佣想要打造一个法制的国家，首先就是自己要遵守制定的规则。以后他会慢慢的将内帑的产业归公。不能因噎废食。想着可能会被贪污，就要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划进自己的口袋，就算自己一辈子都能恪守制度，以后呢，他的后代呢，出一个赵佶就得将他所做的一切都毁于一旦。所以他要做的是完善制度，而不是带头破坏制度。
兴致来的的赵佣就跟学子们举行了一场跑马比赛，不出所望的获得了第二，本来是第一的结果被姚平仲跑了第一，赵佣也不在意，只是抬手摸了摸才十五岁就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孩子，勉励几句，就让姚平仲离开了。
同时笑着看向姚平仲的背影张嘴说道：“他最近七天的训练加倍！”
游师雄连忙点头称是。
姚平仲回头偷偷的看了下赵佣，似乎没想到官家如此平易近人。赵佣笑着说道：“努力，不要让朕跟游大人失望。”
姚平仲赶紧下马行礼！大声应和。同时一手拍马，直接翻身而上，一骑绝尘的离开校场。很是潇洒帅气。
“在加一倍！”
游师雄望着赵佣，苦笑着答应。
苏澈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听说官家找过朱公掞两次，然后朱公掞就自请外调，并且官家给他加龙图阁学士，事情的关键在于，官家跟朱公掞谈了什么，能让他放弃朝堂的位置，自请边州，皇宫内的事情我们不得而知，不必多想。朔党没有洛党的加入，对我们来说总是好事。先静观其变把！这次弹劾贾易是我们做的太过火了，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先散了吧。省的又被人弹劾结党营私。”
苏澈在马车沉思良久吩咐车夫改道哥哥苏轼府邸，入到屋内苏轼正在练字，神情淡然，一直等苏澈将今日事都说吧神色也未动容，直到将字写完，还邀请苏澈观看，此时的苏澈哪有心思，只是端起茶闷饮，苏轼一笑，也陪坐一旁，此时的苏轼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蜀党领袖，经历过官海沉浮，几次大起大落。礼佛之后的他，如今隐隐的有些恬淡在。
慢慢说道：“你就是功利心太重，当初乌台诗案之时，明明是你对我说谨慎交友，你到是谨慎了，结交的全是蜀人，无外乎别人说我们是蜀党。如今更是跟刘挚他们针锋相对，何至于此。放下心中成见，多看看这个朝堂，自去岁官家落水后，你没发现一些变化？朱光庭我倒是大概知道他为何如此，官家也曾找我讲过一些事情，虽然当时我给了明确的结果，但是官家让我不要急，慢慢看，以待将来。”
“官家所言何事？”
“官家所言的是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我至今都想象不到，但是官家跟我描述的神情和语气十分的有感染力，就像他曾经置身于那个世界。想必朱光庭也被官家所描述的震惊，放弃争斗。选择了他的道路。我不如他。我只是选择了旁观，而朱公掞选择了走自己的路。”
苏澈听的似懂非懂，想要兄长解释一番。
苏轼却不在多说，只是叮嘱弟弟不要总是着眼于朝堂，也要看看这东京城，跟天下百姓。为官一任，就要做到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
六月，赵佣带着做完月子的孟婵逛着后花园，在赵佣的命令下，如今的后花园已经没了其他花，放眼望去全是白叠子。此时白叠子已然开放花朵，再有大半个月就可以采摘了。看到这满片的白叠子园，赵佣心中就充满了动力。沈括那边已经可以纺棉了，虽然只是初步的但是比人工快上许多。今年东京城就能出现少量的棉衣，棉被等纺织物。虽然还不能做到供应全东京。但是总算看到了希望。等崖州跟广州路那边的白叠子运过来赵佣打算制成衣物后，先送到西北前线，当军需物资。听说张芷嫣小姑娘做的不错，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沈括难得的将一个学生一直挂在嘴边。
难得开怀的赵佣将内侍们全都打发到远处，跟孟婵二人慢游在这皇宫内苑，时不时说些夫妻间的私密话，引来孟婵的阵阵娇羞。就在这时侍立在后面的韩三突然向前一直走到赵佣十米开外，停下不动，赵佣挥手让其靠近，只听韩三说道：“官家，李大人说已经将《营造法式》修改完毕。如今在福宁殿外相候。”
“知道了！”赵佣回答后，就看向孟婵，朕今日怕是不能陪你了。你也早些休息。身子才将养好，还是多注意。看到孟婵点头，便带着韩三回道福宁殿。
如今一年过去，终于将这本建筑法规完善，要不是李诫带着过来，赵佣都将此事忘了。细细看过之后，准备将此书交由三司六部审核，然后推广天下。许下李诫将作监少监的官职。以示鼓励。顺便问了问，如今将作监的情况，得知一切如常，就让李诫出宫了。
自从童贯将锦衣卫慢慢铺开之后，东京城的诸位大臣或多或少的都听到了消息，但是一来赵佣从来没有让童贯针对百官，二来基本人员构成都是赵佣自己的御前班直。朝臣也说不了什么。所以虽然有奏折偶尔上奏，但也没什么人真的在乎。主要是苏颂跟贾易一事，牵扯了朝臣太多的心思，其中是洛党跟蜀党的党争，但是也牵扯到高太后跟自己这位官家。而事情尘埃落定，童贯的锦衣卫经过快一年的时间已经发展了起来，最起码东京城，赵佣想打听的消息，已经耳聪目明了。下一步就是自己掌握大宝的时候真正将锦衣卫推向天下。
闲来无事的赵佣就去武学看看宗泽，自从让宗泽当上教导主任后，就很少见面，这可不行，自己以后还要仰仗呢！进入武学看着面前青春洋溢的学子们，时不时传来呼号，此时跟孟元时期已经大不同。
一开始因为训练课目的改变，受伤的人比比皆是。好在留下来的权贵弟子很少，又有自己在上面压着，总算没有闹出乱子。问过守卫将士得知，宗泽正在兵法科，也不派人通知，直接带人就过去，屋内，宗泽正跟游师雄沙盘厮杀，赵佣也不打扰。静静的自后面观看。良久后才看到游师雄，以一支藏匿在密林的骑兵，突袭宗泽后翼，杀得宗泽大败。
此时的二人才从沙盘上将注意力移开，看到身后的赵佣赶紧行礼！
赵佣笑着摆手，怎么样朕研究的这个沙盘，可还好用。
没错，沙盘就是赵佣弄出来的，后世基本人人都知道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将领们来说，如获至宝。能让自己更加清晰的了解军队，对于调度能够得心应手，而且沙盘都是经过测量对地形进行比例缩小的。军事意义自然不然而喻。本来只是炫耀加上玩乐心思的赵佣，没想到游师雄十分重视，并且上奏折让赵佣派人将此营地沙盘，在西北也弄出来，对于战事有更大的促进意义。不过既然游师雄如此建议，赵佣也就从善如流。
没想到游师雄再此基础上，开发了沙盘厮杀。更是将其作为武学的考核之一。正是赵佣进来看到的一幕。
“宗卿，败的不冤，当你为了减少牺牲准备围杀游卿的时候，就中了他的圈套。如果你是个稍微激进点的直接冲杀，那么游卿所布的后手就是自己送命的手段了。游卿就是看中了你的性子，才敢布下这么大的局。”
“微臣受教，跟游大人一起，臣所获甚多。”
“宗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才情，做一个区区的学正屈才了，军中应该有你的一席之地。”
“游大人不必安慰，我知自己才能并不在调兵遣将上面，恐怕学其一生，都不能登堂入室。”
赵佣笑着打断他们，勉励宗泽几句，就带着他们拉起了日常。并且拿了一笔款子，让他们跟将作监对接下，赵佣准备翻盖下武学，因为前言所说的各种原因，导致武学虽然不至于残破不堪，但也不能跟太学想必，正好赵佣因为老花镜的原因，发了一笔小财，除了锦衣卫的支出，也没啥花的，就想着翻新下武学。
实在是没想到，老花镜这么有市场，因为生产力的关系，老花镜不是百姓可以消费的，索性价格就定高点。没想到风靡东京，如今其他路的商人也赶往东京，就为了老花镜。让赵佣钱包一下子就鼓了起来。户部也说过想要将这项划入财政。
但是赵佣据理力争，从知识产权说到研究成本。从匠人劳作说道自身辛苦。总之从户部嘴里要到了头三年的钱进内帑。其实赵佣真的想，根本不会有三年期限，只是不想所有的钱财都进自己的腰包，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虽然户部会过油，但制度就是制度。赵佣想要打造一个法制的国家，首先就是自己要遵守制定的规则。以后他会慢慢的将内帑的产业归公。不能因噎废食。想着可能会被贪污，就要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划进自己的口袋，就算自己一辈子都能恪守制度，以后呢，他的后代呢，出一个赵佶就得将他所做的一切都毁于一旦。所以他要做的是完善制度，而不是带头破坏制度。
兴致来的的赵佣就跟学子们举行了一场跑马比赛，不出所望的获得了第二，本来是第一的结果被姚平仲跑了第一，赵佣也不在意，只是抬手摸了摸才十五岁就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孩子，勉励几句，就让姚平仲离开了。
同时笑着看向姚平仲的背影张嘴说道：“他最近七天的训练加倍！”
游师雄连忙点头称是。
姚平仲回头偷偷的看了下赵佣，似乎没想到官家如此平易近人。赵佣笑着说道：“努力，不要让朕跟游大人失望。”
姚平仲赶紧下马行礼！大声应和。同时一手拍马，直接翻身而上，一骑绝尘的离开校场。很是潇洒帅气。
“在加一倍！”
游师雄望着赵佣，苦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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