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蛾学派的内讧
茫无头绪的一天后，亚当在因原主死去而空置的病房内入睡。
梦中，黑衣人如期而至，亚当平静地等待他结束呓语，离开病房。
意外的，继狩猎别墅中大眼球乱入黑衣人之梦后，这次又有新的不速之客出现。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轻轻叫醒你的同伴们，带他们一起到医院地下一层来，不要惊动阿尔伯特。”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在梦中的病房门口一闪而过，留下这样的口信。
亚当猝然醒来，他轻手轻脚出门时，看到大块头也在房间外探头探脑。
两人分别将所有人叫醒。
病院里没有守夜之人，几人没费什么力就在不惊动任何病人的情况下到达了地下一层。
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在那里等待他们。
“我们是蛾学派的人，阿尔伯特也是，但他是叛徒，外面的暴民是听从他的命令才杀掉医院那么多人。”两人开门见山。“赤杯们，你们要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帮我们杀掉阿尔伯特，交易就可以开始。”
大块头出声反对：“不行，不能杀了医生，他还要治好我呢。”
一名病人扫了大块头一眼，道：“他能做的，我们也能做。”
大块头吭哧着没说话，对于出卖第一个帮助他“恢复记忆”的“医生”依然不是很情愿。
塞弗尔跟阿尔伯特没交情，唯利是图地问道：“我帮你们的话，你们能给我载体吗？”
“没有问题。”另一名病人轻易答应下来。
塞弗尔谈好了条件，脸上却露出奇怪的神色。亚当、安娜、蒂埃拉还没来得及表态，异变突生。
几人深夜受到神秘的召唤，除一直不带武器的赤杯三人组外，都是全副武装的，塞弗尔也不例外。他原本端着一把五连发栓动霰弹枪，此时突然举枪对准一名病人射击。
狭小空间内，枪声震响，上半身中枪的蛾学派病人被打得向后飞出，仰面躺倒在地。
“怎么会？他明明还在睡觉！”另一名蛾学派病人张嘴大叫，同时，他张开的嘴里飞出大群灰色飞蛾。
那名中枪的蛾学派病人的下半身病号服内也开始出现异动。
“塞弗尔”一边朝中枪蛾学派病人的两条腿各补一枪，一边也张开嘴，吐出大量同样的飞蛾，与病人的飞蛾搅在一起。
无数飞蛾互相盘旋绞杀，如灰雨纷纷落下，很快在地上铺满了一层又一层尸体。因为两边的飞蛾长得实在难以区分，所以直到另一名病人停止喷吐飞蛾，躯体沉重倒下，剩余飞蛾纷纷回归“塞弗尔”体内，众人才能判断是“塞弗尔”赢了。
大家仔细看去，站在那里的哪里是塞弗尔，分明是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暴露真身后把枪扔在地上以示无害，笑嘻嘻走向大块头，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这个时候，塞弗尔气喘吁吁冲下地下室。他看见阿尔伯特，走过去一把揪住他道：“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在这里跟他们谈条件，怎么一转眼躺到你睡的病房的床上去了？”
阿尔伯特装出一脸没什么说服力的无辜道：“塞弗尔先生，我只是确保你遵守约定。”
“什么约定……”塞弗尔一愣，不由自主松开了双手。
阿尔伯特；“咱们不是说好了大家齐心合力找到蛾学派的人，你好好逼问他们载体的事吗？你已经问过他们载体的事了，约定中的大家中只差我一个，所以我就来了。”
隐蔽的约定，倒错的因果，铜钥学派的安娜隐约明白了阿尔伯特是怎么替换塞弗尔的。
她问阿尔伯特：“他们说的是真的？是你让暴民杀掉了医院的人？”
阿尔伯特回道：“有部分真实，那些人开始只是想来屠杀病人，我将他们的目标转移到了医院工作人员的身上。罗瑟堡小姐，你也看到那些新病例了，应该知道那些人在我叔叔走后将他的心血糟蹋成了什么样子，更可恶的是，他们还利用我叔叔的名声作为掩护，使人们能更心安理得，也更不受怀疑地将他们不想要“正常”的人扔到这里“治疗”。”
安娜皱眉：“也许这里的管理人员和很多医生确实是罪有应得，但不可能所有护士、杂工、警卫都……”
阿尔伯特打断：“无非是主谋和帮凶的区别，看看你的周围，难道这种时候他们还指望一个公平细致的审判吗？”
亚当身为拜伦王城司法界之一员，知道飞升之前“公平细致”的审判，如果有的话，那受罚最重的也会是护士、杂工、警卫。
“那些病人呢？他们死伤也不少，你没办法阻止吗？”亚当想到那些空荡荡的病房。
阿尔伯特没了之前的理直气壮，低头叹息一声：“我的本意是想要逼出蛾学派的人……这是我的错，我叔叔建立这所医院的目的是帮助那些无辜的病人，他看到我之前的行为肯定会很失望。”
亚当又问：“既然你也是蛾学派的人，为什么要和同伴发生内讧？”
阿尔伯特冷笑一声：“我和他们从来就不是同伴。”
他向众人讲述了更多关于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的事。
心理疏导当然是可以帮助很多人的，但真正的精神病人很多都是器质性病变，需要药物的干涉，单纯的心理疏导并无实效，这是荣格博士在参与创立心理学这门学科之初就得出的正确认识。
可善于玩弄语言与因果的蛾学派求道者出现了，他们用虚假的表象扭曲了荣格博士的认识，让他以为他的研究可以发挥更大的效果，帮助更多的人。
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建院以来，蛾学派小心翼翼地在蒙住自己双眼的同时，稍许撕开隔绝凡尘俗世与黑暗真实之间的大幕，将许多有才华的精神科医生以及若干有旺盛好奇心的护士暴露于其前，使他们成为创造载体的耗材。
蛾学派收获颇丰，但并不满足，他们一直以来的最高目标，是让公认的学界天才荣格博士创作出蛾学派缺乏的高阶载体。
经过数十年对荣格博士的“培育”，他们成功了。
梦中，黑衣人如期而至，亚当平静地等待他结束呓语，离开病房。
意外的，继狩猎别墅中大眼球乱入黑衣人之梦后，这次又有新的不速之客出现。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轻轻叫醒你的同伴们，带他们一起到医院地下一层来，不要惊动阿尔伯特。”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在梦中的病房门口一闪而过，留下这样的口信。
亚当猝然醒来，他轻手轻脚出门时，看到大块头也在房间外探头探脑。
两人分别将所有人叫醒。
病院里没有守夜之人，几人没费什么力就在不惊动任何病人的情况下到达了地下一层。
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在那里等待他们。
“我们是蛾学派的人，阿尔伯特也是，但他是叛徒，外面的暴民是听从他的命令才杀掉医院那么多人。”两人开门见山。“赤杯们，你们要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帮我们杀掉阿尔伯特，交易就可以开始。”
大块头出声反对：“不行，不能杀了医生，他还要治好我呢。”
一名病人扫了大块头一眼，道：“他能做的，我们也能做。”
大块头吭哧着没说话，对于出卖第一个帮助他“恢复记忆”的“医生”依然不是很情愿。
塞弗尔跟阿尔伯特没交情，唯利是图地问道：“我帮你们的话，你们能给我载体吗？”
“没有问题。”另一名病人轻易答应下来。
塞弗尔谈好了条件，脸上却露出奇怪的神色。亚当、安娜、蒂埃拉还没来得及表态，异变突生。
几人深夜受到神秘的召唤，除一直不带武器的赤杯三人组外，都是全副武装的，塞弗尔也不例外。他原本端着一把五连发栓动霰弹枪，此时突然举枪对准一名病人射击。
狭小空间内，枪声震响，上半身中枪的蛾学派病人被打得向后飞出，仰面躺倒在地。
“怎么会？他明明还在睡觉！”另一名蛾学派病人张嘴大叫，同时，他张开的嘴里飞出大群灰色飞蛾。
那名中枪的蛾学派病人的下半身病号服内也开始出现异动。
“塞弗尔”一边朝中枪蛾学派病人的两条腿各补一枪，一边也张开嘴，吐出大量同样的飞蛾，与病人的飞蛾搅在一起。
无数飞蛾互相盘旋绞杀，如灰雨纷纷落下，很快在地上铺满了一层又一层尸体。因为两边的飞蛾长得实在难以区分，所以直到另一名病人停止喷吐飞蛾，躯体沉重倒下，剩余飞蛾纷纷回归“塞弗尔”体内，众人才能判断是“塞弗尔”赢了。
大家仔细看去，站在那里的哪里是塞弗尔，分明是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暴露真身后把枪扔在地上以示无害，笑嘻嘻走向大块头，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这个时候，塞弗尔气喘吁吁冲下地下室。他看见阿尔伯特，走过去一把揪住他道：“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在这里跟他们谈条件，怎么一转眼躺到你睡的病房的床上去了？”
阿尔伯特装出一脸没什么说服力的无辜道：“塞弗尔先生，我只是确保你遵守约定。”
“什么约定……”塞弗尔一愣，不由自主松开了双手。
阿尔伯特；“咱们不是说好了大家齐心合力找到蛾学派的人，你好好逼问他们载体的事吗？你已经问过他们载体的事了，约定中的大家中只差我一个，所以我就来了。”
隐蔽的约定，倒错的因果，铜钥学派的安娜隐约明白了阿尔伯特是怎么替换塞弗尔的。
她问阿尔伯特：“他们说的是真的？是你让暴民杀掉了医院的人？”
阿尔伯特回道：“有部分真实，那些人开始只是想来屠杀病人，我将他们的目标转移到了医院工作人员的身上。罗瑟堡小姐，你也看到那些新病例了，应该知道那些人在我叔叔走后将他的心血糟蹋成了什么样子，更可恶的是，他们还利用我叔叔的名声作为掩护，使人们能更心安理得，也更不受怀疑地将他们不想要“正常”的人扔到这里“治疗”。”
安娜皱眉：“也许这里的管理人员和很多医生确实是罪有应得，但不可能所有护士、杂工、警卫都……”
阿尔伯特打断：“无非是主谋和帮凶的区别，看看你的周围，难道这种时候他们还指望一个公平细致的审判吗？”
亚当身为拜伦王城司法界之一员，知道飞升之前“公平细致”的审判，如果有的话，那受罚最重的也会是护士、杂工、警卫。
“那些病人呢？他们死伤也不少，你没办法阻止吗？”亚当想到那些空荡荡的病房。
阿尔伯特没了之前的理直气壮，低头叹息一声：“我的本意是想要逼出蛾学派的人……这是我的错，我叔叔建立这所医院的目的是帮助那些无辜的病人，他看到我之前的行为肯定会很失望。”
亚当又问：“既然你也是蛾学派的人，为什么要和同伴发生内讧？”
阿尔伯特冷笑一声：“我和他们从来就不是同伴。”
他向众人讲述了更多关于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的事。
心理疏导当然是可以帮助很多人的，但真正的精神病人很多都是器质性病变，需要药物的干涉，单纯的心理疏导并无实效，这是荣格博士在参与创立心理学这门学科之初就得出的正确认识。
可善于玩弄语言与因果的蛾学派求道者出现了，他们用虚假的表象扭曲了荣格博士的认识，让他以为他的研究可以发挥更大的效果，帮助更多的人。
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建院以来，蛾学派小心翼翼地在蒙住自己双眼的同时，稍许撕开隔绝凡尘俗世与黑暗真实之间的大幕，将许多有才华的精神科医生以及若干有旺盛好奇心的护士暴露于其前，使他们成为创造载体的耗材。
蛾学派收获颇丰，但并不满足，他们一直以来的最高目标，是让公认的学界天才荣格博士创作出蛾学派缺乏的高阶载体。
经过数十年对荣格博士的“培育”，他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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