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海与老人
这种躲避网球的训练，除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与反应能力有很高要求外，还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因此体力消耗极大。楚寻集中全力支撑十几分钟之后，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坤叔一直站在高台上，监督楚寻的训练。因所处高度，网球难以砸到他。他见楚寻已到极限状态，当即关停了网球弹射装置，示意后者休息一会儿。
楚寻见装置停下，松了一口气，掀起衣服，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汗，撑着双手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比上次时间长一些！”坤叔走近楚寻，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楚寻接过饮料，又重重喘了几口气，这才拧开饮料瓶子狠狠灌了几口。
“平复呼吸，别喝得太快，容易呛着！”坤叔扶起楚寻，说道，“起来慢慢走动，恢复快些！”
“咕咚，咕咚，咕咚！”
楚寻几口喝下剩余饮料，深深吐出一口气，抱怨道：“太累了，叔！真的太累了！你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那是自然！”坤叔叼着烟卷，不无得意说道，随即心里暗道，“只不过当年我们是成年之后才慢慢接受这种训练，强度也不像你这样大。
他看向楚寻，眼中带着关心与欣慰，说道：“再休息会儿，待会继续！”
十几分钟后，坤叔回到高台，按下手中的开关，三台网球弹射装置发动机先后再次启动。“砰砰砰”三声响，又是三只网球带起呼呼风声朝楚寻砸去。
训练再度开始。
似乎是突破了瓶颈的缘故，楚寻很快发现自己躲避网球比先前轻松了一点，自己的速度虽然没有提升，但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衔接变得更加流畅，虽不能说游刃有余，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捉襟见肘。
“哈哈哈哈……啊啊啊，疼疼，哎哟！”
他意识到自己的进步，心中得意，忍不住大笑。便是这样，他的注意力有所松懈，被飞来的网球击中。那网球为保证速度，是坤叔特意定制，重量比一般网球轻上不少，砸中身体本来并不如何疼痛。但其中一只说巧不巧，撞到了他手臂伤口附近。这一下只砸得他高声惨呼。
“集中注意力！”坤叔站在台上，喝道。
此时地下室内网球来往呼啸，弹射装置发动机轰轰作响，整个环境显得颇为嘈杂。他喝声并不很大。但说也奇怪，他话一说出口，楚寻顿时打起精神，全情投入训练，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
坤叔看着楚寻，双手负在身后，指尖摩挲着那本笔记本，暗道，“战斗果然是提升实力的捷径，这臭小子陷入训练瓶颈期几个月，跟个稍微有实力的人打了一架，训练效果立马不一样了！不仅支撑时间变长，身体控制能力，反应速度也跟着增强不少。”
他点起一支烟，美美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看着飘散的烟雾，置身地下室的嘈杂中，追忆当年自己训练的情景，微微出神，思绪被一点一点拉回过去。
这一次楚寻比上次多撑了几分钟。待到网球弹射装置停下，他当即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休息了十几分钟后，下一轮的训练又在发动机声响中开始。
时间在一轮又一轮的训练中慢慢流逝。随着三架装置弹出最后一只网球，发动机缓缓停止转动，今天的训练正式结束。
楚寻躲开最后一只网球，弓着身子，像被人抽去了脊椎一样，深深喘了几口气，汗水点点滴滴落在地上。他拖着疲软的双腿，颤颤巍巍走向地下室角落的浴池。他脱去全身衣物，只余一条底裤，滚着身体进了池子。
“太舒服了！”他靠在池壁上，将身体泡进水里，感受着疲劳慢慢消退，忍不住叫出声。他泡在池子里，在池水滋润下，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中慢慢合上了双眼。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待他醒过来，举目四顾，坤叔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地下室，散落整个地下室的网球被重新放进旁边的大塑料盒子里。弹射装置静静地立在轨道车上，像三尊沉默的守卫。
他此时体力已恢复不少，当即从池子中爬出，放掉池水，淋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走出地下室，来到酒吧里。只见坤叔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烟，正带着耳机听音乐，神情颇为陶醉。
“醒了？出去走走，吹吹风！”坤叔见楚寻爬上来，摘掉耳机，扔给他一罐饮料，率先走出了酒吧。
楚寻跟在坤叔身后，不一会儿来到海边。二人沿着海岸一直走，慢慢爬上防风堤，进入了海风的世界。楚寻身在风中，嗅着海水特有的咸湿气息，胸襟大畅，坐在地上，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身后，忍不住高声怪叫。坤叔坐在一旁一手拿饮料，一手拿烟，看向大海，微笑不语。
片刻后，坤叔喝完饮料，将易拉罐远远扔了出去，看着海水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堤岸，卷起千堆万堆雪花一样的泡沫，说道：“今天跟你打架那小子，是个厉害角色，以后碰到他要留点神！”
楚寻也学坤叔那样将易拉罐扔出，只是远不如后者扔得远，他颇为懊恼，说道：“那人确实挺厉害的！玩得一手好刀子，今天要不是调动真气，我还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坤叔扔掉烟头，又拿出一支烟，没有点燃，叼在嘴边，说道，“有没有注意看他的手？”
“手？”楚寻回想先前与那青年战斗的画面，说道，“叔，你是是他手上的疤痕？”
“是的，疤痕！”坤叔手指伸到头上，拨弄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说道。淡淡星光下，依稀可见几根白发。
他将头发捋顺，说道：“这是经常玩刀子的人才会有的疤痕。看他手上疤痕的数量，想必他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
“我可不怕他！再说了，我如果打架不是对手，不还有你吗，叔！”楚寻开始施展马屁功夫。
“我可不管你们小孩子的事情。”坤叔揉了揉湿漉漉的脑袋，哈哈笑道。
“那人当时提刀向我刺来，但刀子突然从手上滑落。叔，我知道是你帮的忙。”楚寻问道，“可我不知道你当时干了什么！”
坤叔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掏出火机，点着嘴角的烟，然后猛地吸了一口。只见烟头的火星瞬间烧到了滤嘴处。紧跟着，他一口气呼出。烟头微弱火星映照下，只见一道长长的烟柱从鼻子里缓缓喷出。这一呼一吸间，气息十分绵长。
楚寻哪里见到有人这种抽烟，顿时看傻了眼。又见坤叔屈指一弹，烟头迎着海风，“嗤”的一声飞了出来，去势极快，沾到海风带起的水沫，顿时熄灭。
他指了指飞出去的烟头，说道：“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我当时见你躲不开，立即弹出了手里的烟头，打中了他的手指，烟头上点点火星顺着指甲缝渗到了手指里面。他手指灼疼难当，自然拿捏不住匕首。不过火花持续时间短，所以他很快从剧痛中回过神来，又拿住了匕首。”
“没那么简单吧！区区一颗烟头，哪有这么厉害啊！”楚寻半信半疑。
“别人自然是不行的，可那是我扔出去的烟头啊！”坤叔哈哈大笑，又说道，“这就跟你目前修习的真气有关了！你将来修炼到真气能够外放的程度，说不定也能做到这个程度”
“那得到什么时候才行啊？”楚寻心头雀跃，眉间眼角都透着兴奋。
“别急，再有个十年八年的，应该就差不多了！”坤叔打了个哈哈，随意敷衍，心中暗道，“以这小子的特殊体质，三年五年也不是不可能。”
“可我也不抽烟，以后就是练到这种程度，也没法子拿烟头弹别人啊！”楚寻苦着脸说道。
“哈哈哈哈！”坤叔叉腰大笑，豪态尽显！楚寻随即效仿。
二人在海堤上待了许久，直到被海风吹得脸紧绷绷的，身体打颤，头发凌乱得像杂草一样，这才缩着身体，下了海堤，回到酒吧。
楚寻到地下室收拾了一下，打包好脏衣服便回了家。
坤叔仍旧留在酒吧里，戴着耳机继续听音乐。过了不久，酒吧门咔嚓一声轻响，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晚上好啊，老伙计！”阿坤摘下耳机，给老人递过去一瓶酒。
老人就是另一位老板，他白天经营咖啡馆。阿坤则在晚上负责酒吧生意。二人并不每天碰面。
“叫我过来有事儿？”老人取出冰块放入杯中，倒进威士忌，缓缓啜了一口，神情闲适，身体放松，问道。
“今晚楚寻又跟人打架了！”阿坤说道。
老人知道他话没说完，示意他继续。
“跟楚寻打架的那个小子身手还不错，但气息有点不对。”阿坤接着说道。
“你是说……”老人神色渐渐凝重，缓缓放下酒杯。
阿坤拿起老人的酒，喝了一口，辣得直撇嘴，说道：“紧张什么！你老人家什么没见过。”
他接着说道：“那个年轻人倒不是，但身上有类似的气息，想必跟他们有所接触。
“楚寻呢？”老人问道，“他察觉到什么了没有？”
“那倒没有！这些年我们一直训练他，但从没告诉他为什么。”阿坤说道，随即话音一转，“不过他早晚得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面貌并不是他日常看到的那个样子！现在跟他们有所接触，倒未必是件坏事。”
“那倒也是！”老人浅浅抿了口酒，说道，“小家伙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先生这几天会过来一趟，估计会问问楚寻的情况！”
“你家族那位？”阿坤闻言，面上浮现几丝敬重。
老人笑道：“你这小子，平日里跳脱飞扬，从没见你把谁放在眼里。没想到对先生倒是尊重”
阿坤摆了摆手，说道：“你应该也对几十年前那种混乱厮杀的局面有所了解，更早之前也是如此。他从中牵线搭桥，四方奔走，斡旋调解，为如今平衡的局面出了不少力。就凭这一点，我们这些从部里出来的人很感谢他。”
他竖起大拇指，继续说道：“他很了不起！”
老人举起酒杯，说道，“我也觉得先生了不起！遥敬先生！”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咖啡店还要早点开门呢！”老人端起酒杯，缓缓喝完，说道，“进地下室的钢板还没合上呢，待会别忘了！”
阿坤走进吧台，双手抠住钢板，一面合上，一面抱怨：“这钢板又重又厚，合上这么费劲。你这老家伙当初定做的时候，干嘛不选块轻一点薄一点的？”
老人微微一笑，随即离去！偌大的酒吧，只余阿坤一人。
他戴上耳机，继续听音乐。片刻后，又随手从抽屉中拿了一张，即放即听。
他点了支烟，轻轻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然后沉浸在音乐里。借着音乐，他回到过去，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温柔之色。
香烟的烟雾缓缓上升，从他头顶几根白发间穿过，缓缓飘向酒吧外，消失在远方。
人与这夜，皆沉沉醉去。
坤叔一直站在高台上，监督楚寻的训练。因所处高度，网球难以砸到他。他见楚寻已到极限状态，当即关停了网球弹射装置，示意后者休息一会儿。
楚寻见装置停下，松了一口气，掀起衣服，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汗，撑着双手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比上次时间长一些！”坤叔走近楚寻，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楚寻接过饮料，又重重喘了几口气，这才拧开饮料瓶子狠狠灌了几口。
“平复呼吸，别喝得太快，容易呛着！”坤叔扶起楚寻，说道，“起来慢慢走动，恢复快些！”
“咕咚，咕咚，咕咚！”
楚寻几口喝下剩余饮料，深深吐出一口气，抱怨道：“太累了，叔！真的太累了！你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那是自然！”坤叔叼着烟卷，不无得意说道，随即心里暗道，“只不过当年我们是成年之后才慢慢接受这种训练，强度也不像你这样大。
他看向楚寻，眼中带着关心与欣慰，说道：“再休息会儿，待会继续！”
十几分钟后，坤叔回到高台，按下手中的开关，三台网球弹射装置发动机先后再次启动。“砰砰砰”三声响，又是三只网球带起呼呼风声朝楚寻砸去。
训练再度开始。
似乎是突破了瓶颈的缘故，楚寻很快发现自己躲避网球比先前轻松了一点，自己的速度虽然没有提升，但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衔接变得更加流畅，虽不能说游刃有余，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捉襟见肘。
“哈哈哈哈……啊啊啊，疼疼，哎哟！”
他意识到自己的进步，心中得意，忍不住大笑。便是这样，他的注意力有所松懈，被飞来的网球击中。那网球为保证速度，是坤叔特意定制，重量比一般网球轻上不少，砸中身体本来并不如何疼痛。但其中一只说巧不巧，撞到了他手臂伤口附近。这一下只砸得他高声惨呼。
“集中注意力！”坤叔站在台上，喝道。
此时地下室内网球来往呼啸，弹射装置发动机轰轰作响，整个环境显得颇为嘈杂。他喝声并不很大。但说也奇怪，他话一说出口，楚寻顿时打起精神，全情投入训练，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
坤叔看着楚寻，双手负在身后，指尖摩挲着那本笔记本，暗道，“战斗果然是提升实力的捷径，这臭小子陷入训练瓶颈期几个月，跟个稍微有实力的人打了一架，训练效果立马不一样了！不仅支撑时间变长，身体控制能力，反应速度也跟着增强不少。”
他点起一支烟，美美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看着飘散的烟雾，置身地下室的嘈杂中，追忆当年自己训练的情景，微微出神，思绪被一点一点拉回过去。
这一次楚寻比上次多撑了几分钟。待到网球弹射装置停下，他当即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休息了十几分钟后，下一轮的训练又在发动机声响中开始。
时间在一轮又一轮的训练中慢慢流逝。随着三架装置弹出最后一只网球，发动机缓缓停止转动，今天的训练正式结束。
楚寻躲开最后一只网球，弓着身子，像被人抽去了脊椎一样，深深喘了几口气，汗水点点滴滴落在地上。他拖着疲软的双腿，颤颤巍巍走向地下室角落的浴池。他脱去全身衣物，只余一条底裤，滚着身体进了池子。
“太舒服了！”他靠在池壁上，将身体泡进水里，感受着疲劳慢慢消退，忍不住叫出声。他泡在池子里，在池水滋润下，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中慢慢合上了双眼。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待他醒过来，举目四顾，坤叔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地下室，散落整个地下室的网球被重新放进旁边的大塑料盒子里。弹射装置静静地立在轨道车上，像三尊沉默的守卫。
他此时体力已恢复不少，当即从池子中爬出，放掉池水，淋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走出地下室，来到酒吧里。只见坤叔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烟，正带着耳机听音乐，神情颇为陶醉。
“醒了？出去走走，吹吹风！”坤叔见楚寻爬上来，摘掉耳机，扔给他一罐饮料，率先走出了酒吧。
楚寻跟在坤叔身后，不一会儿来到海边。二人沿着海岸一直走，慢慢爬上防风堤，进入了海风的世界。楚寻身在风中，嗅着海水特有的咸湿气息，胸襟大畅，坐在地上，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身后，忍不住高声怪叫。坤叔坐在一旁一手拿饮料，一手拿烟，看向大海，微笑不语。
片刻后，坤叔喝完饮料，将易拉罐远远扔了出去，看着海水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堤岸，卷起千堆万堆雪花一样的泡沫，说道：“今天跟你打架那小子，是个厉害角色，以后碰到他要留点神！”
楚寻也学坤叔那样将易拉罐扔出，只是远不如后者扔得远，他颇为懊恼，说道：“那人确实挺厉害的！玩得一手好刀子，今天要不是调动真气，我还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坤叔扔掉烟头，又拿出一支烟，没有点燃，叼在嘴边，说道，“有没有注意看他的手？”
“手？”楚寻回想先前与那青年战斗的画面，说道，“叔，你是是他手上的疤痕？”
“是的，疤痕！”坤叔手指伸到头上，拨弄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说道。淡淡星光下，依稀可见几根白发。
他将头发捋顺，说道：“这是经常玩刀子的人才会有的疤痕。看他手上疤痕的数量，想必他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
“我可不怕他！再说了，我如果打架不是对手，不还有你吗，叔！”楚寻开始施展马屁功夫。
“我可不管你们小孩子的事情。”坤叔揉了揉湿漉漉的脑袋，哈哈笑道。
“那人当时提刀向我刺来，但刀子突然从手上滑落。叔，我知道是你帮的忙。”楚寻问道，“可我不知道你当时干了什么！”
坤叔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掏出火机，点着嘴角的烟，然后猛地吸了一口。只见烟头的火星瞬间烧到了滤嘴处。紧跟着，他一口气呼出。烟头微弱火星映照下，只见一道长长的烟柱从鼻子里缓缓喷出。这一呼一吸间，气息十分绵长。
楚寻哪里见到有人这种抽烟，顿时看傻了眼。又见坤叔屈指一弹，烟头迎着海风，“嗤”的一声飞了出来，去势极快，沾到海风带起的水沫，顿时熄灭。
他指了指飞出去的烟头，说道：“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我当时见你躲不开，立即弹出了手里的烟头，打中了他的手指，烟头上点点火星顺着指甲缝渗到了手指里面。他手指灼疼难当，自然拿捏不住匕首。不过火花持续时间短，所以他很快从剧痛中回过神来，又拿住了匕首。”
“没那么简单吧！区区一颗烟头，哪有这么厉害啊！”楚寻半信半疑。
“别人自然是不行的，可那是我扔出去的烟头啊！”坤叔哈哈大笑，又说道，“这就跟你目前修习的真气有关了！你将来修炼到真气能够外放的程度，说不定也能做到这个程度”
“那得到什么时候才行啊？”楚寻心头雀跃，眉间眼角都透着兴奋。
“别急，再有个十年八年的，应该就差不多了！”坤叔打了个哈哈，随意敷衍，心中暗道，“以这小子的特殊体质，三年五年也不是不可能。”
“可我也不抽烟，以后就是练到这种程度，也没法子拿烟头弹别人啊！”楚寻苦着脸说道。
“哈哈哈哈！”坤叔叉腰大笑，豪态尽显！楚寻随即效仿。
二人在海堤上待了许久，直到被海风吹得脸紧绷绷的，身体打颤，头发凌乱得像杂草一样，这才缩着身体，下了海堤，回到酒吧。
楚寻到地下室收拾了一下，打包好脏衣服便回了家。
坤叔仍旧留在酒吧里，戴着耳机继续听音乐。过了不久，酒吧门咔嚓一声轻响，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晚上好啊，老伙计！”阿坤摘下耳机，给老人递过去一瓶酒。
老人就是另一位老板，他白天经营咖啡馆。阿坤则在晚上负责酒吧生意。二人并不每天碰面。
“叫我过来有事儿？”老人取出冰块放入杯中，倒进威士忌，缓缓啜了一口，神情闲适，身体放松，问道。
“今晚楚寻又跟人打架了！”阿坤说道。
老人知道他话没说完，示意他继续。
“跟楚寻打架的那个小子身手还不错，但气息有点不对。”阿坤接着说道。
“你是说……”老人神色渐渐凝重，缓缓放下酒杯。
阿坤拿起老人的酒，喝了一口，辣得直撇嘴，说道：“紧张什么！你老人家什么没见过。”
他接着说道：“那个年轻人倒不是，但身上有类似的气息，想必跟他们有所接触。
“楚寻呢？”老人问道，“他察觉到什么了没有？”
“那倒没有！这些年我们一直训练他，但从没告诉他为什么。”阿坤说道，随即话音一转，“不过他早晚得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面貌并不是他日常看到的那个样子！现在跟他们有所接触，倒未必是件坏事。”
“那倒也是！”老人浅浅抿了口酒，说道，“小家伙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先生这几天会过来一趟，估计会问问楚寻的情况！”
“你家族那位？”阿坤闻言，面上浮现几丝敬重。
老人笑道：“你这小子，平日里跳脱飞扬，从没见你把谁放在眼里。没想到对先生倒是尊重”
阿坤摆了摆手，说道：“你应该也对几十年前那种混乱厮杀的局面有所了解，更早之前也是如此。他从中牵线搭桥，四方奔走，斡旋调解，为如今平衡的局面出了不少力。就凭这一点，我们这些从部里出来的人很感谢他。”
他竖起大拇指，继续说道：“他很了不起！”
老人举起酒杯，说道，“我也觉得先生了不起！遥敬先生！”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咖啡店还要早点开门呢！”老人端起酒杯，缓缓喝完，说道，“进地下室的钢板还没合上呢，待会别忘了！”
阿坤走进吧台，双手抠住钢板，一面合上，一面抱怨：“这钢板又重又厚，合上这么费劲。你这老家伙当初定做的时候，干嘛不选块轻一点薄一点的？”
老人微微一笑，随即离去！偌大的酒吧，只余阿坤一人。
他戴上耳机，继续听音乐。片刻后，又随手从抽屉中拿了一张，即放即听。
他点了支烟，轻轻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然后沉浸在音乐里。借着音乐，他回到过去，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温柔之色。
香烟的烟雾缓缓上升，从他头顶几根白发间穿过，缓缓飘向酒吧外，消失在远方。
人与这夜，皆沉沉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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