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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张子墨负伤

    “兄长?可有探查清楚?”看着张子墨一身夜行衣翻窗进来,张子圭急忙问道。张子墨来不及回答张子圭的话,赶忙收拾着东西:“快走!”张子圭看他神色紧张,心知恐怕出了事,也跟着收拾了包袱。不多时,楼下传来声音。

    “官爷,这是做什么?小店一向是守法的。”掌柜的说着,给为首的官爷塞了一锭银子,那官爷颠了颠重量,将银子收起来,说道:“刚才有人来报官,说家中被盗,那小贼一身黑衣,往你这店里跑了。”掌柜的赔着笑:“官爷这说的是哪里话,小店里住的虽都是南来北往之人,但也都是有户籍的,哪里会有小贼。”那官爷推了一把掌柜:“难道我还会冤枉你不成?来人,给我上去搜!”

    官兵带着人往上冲,一间间踹开了房门,里头住的人也都不知所措,官兵们查的仔细,却一无所获。直到进入一间空房,这间房子太过整齐,倒有些奇怪,店小二看着窗边一块血渍,慢慢挪到那里,背着手用袖子擦拭。那领头的官兵见店小二进到房中,一把推到了小二,口中嚷着:“你这个混账,谁让你进来的!”掌柜的连忙上前作揖说道:“官爷莫生气,他是新来的学徒,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置气,您看我们这确实没有贼人,要不官爷您去别处查查?”说着,掌柜的又塞给那官兵一张银票,官兵咳了两声:“嗯,发现了贼人立刻来报我。”掌柜附和着:“是,是,小人一定多留意。”送走了官兵,掌柜和店小二看着那间空房,面面相觑。掌柜的见店小二低着头,道:“把这身衣服烧了。”店小二去了后院,而掌柜的却来到柜台,把那二人的住店记录全数抹去,只求不要影响到自己。

    方才官兵刚到楼下,张子墨和张子圭就从后门溜出,说起来要多谢掌柜的拖住了那官兵一时。

    两人一路离去,张子墨回头看了看,停住了脚步:“暂时不会追上来了。”张子圭也寻言望去,深夜里,一片寂静。张子墨就在此时捂着左肩跌在地上,张子圭回头,这才发现张子墨的左肩受了伤。张子圭扯下张子墨自己匆忙止血缠上的布,换了一块干净的布给张子墨包扎,一边上药,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张子墨说道:“是余家的人,我查到了余家,被发现了,他们便对我出了手。不过我逃的快,他们并不能确定我是谁。”张子圭有些不解:“余家?可刚才过来的是府衙的人啊?难道说余家和官府之间也有所勾结?”张子墨摇了摇头:“未必,恐怕是猜测到了我的身份,想靠官府来坐实,你想想,张氏公子在恒州城为贼,传出去我张家如何立足?”张子圭点了点头,给张子墨上好了药,思量片刻说道:“可我们此次前来并未声张,连暗卫随从都没带,他们怎么会知道?”张子墨摇了摇头,也许余家早有防备。

    回到京都,正赶上初雪。沐宗玺在昭乾殿安排了家宴,各府之中也都摆上了锅子。张子墨陪着沐仪瑾进了宫,宴席上,也都是些祝愿寒暄之词。齐淑妃掩了掩面,身边的锁露便悄悄退了出去,不一会又站回了齐淑妃身后。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求饶,原来这个小宫女端上热汤不小心洒在了张子墨的肩上,张子墨吃痛起身,沐仪瑾连忙来看,却见张子墨摆了摆手。沐宗玺闻声望过来,对安士臣吩咐道:“去传太医。”尉迟倾也站了起来对沐仪瑾说道:“带他去后殿,等下让医官好好看看。”沐仪瑾点了点头,扶张子墨去了后殿。齐淑妃对锁露使了个眼色,锁露便也悄悄跟了出去。尉迟倾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对蓝玉吩咐道:“打十个板子,发落出宫吧。”齐淑妃轻声笑了笑说道:“皇后娘娘这般处罚未免太重了。”“哦?那淑妃以为应当如何啊?如果本宫没记错,这批新来的宫女都是淑妃安排教导的吧。”尉迟倾说话也没有客气。齐淑妃看了看沐宗玺,沐宗玺并没说话,于是起身行礼:“是臣妾失职。”尉迟倾坐会位子上:“你协理后宫也辛劳,这些小事顾不上也没什么,只是在御前做事,小心谨慎是最为要紧的。蓝玉,带下去吧。”齐淑妃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坐下。沐宗玺嘴角扫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雪然倒是很少这样失态。

    沐仪瑾带着张子墨去了后殿,张子墨匆忙换了一件相同颜色的外袍,沉兰端来了一杯滚烫的茶水,眼睛瞄着沐仪瑾,将茶水放在了张子墨面前。张子墨端起茶碗,往右肩泼去。沐仪瑾心头一紧,对沉兰吩咐道:“去外面守着。”锁露跟着到了后殿,却进不去,只能站在外面,戳开了一层窗户纸,看到沐仪瑾掀开张子墨肩头衣服,嘴里嗔怪着:“虽说是那宫女的不是,可你也起身快了些,不然怎么会烫成这样。”锁露看到张子墨的肩膀上一片的烫伤,还想再看的仔细些,却听到有人前来。“大人快些吧,驸马受伤了,长公主可担心的很。”原来是踏梅带着医官过来了。沉兰听到声音也往这边过来,锁露只好低着头转到了柱子后面。医官医给张子墨开了方子,上了药,便要往前殿去回话,锁露也跟着医官同行,随意搭了两句话后便走得慢些跟医官拉开了距离。

    医官给沐宗玺回着话,说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用药修养便可,锁露也不知何时站到了齐淑妃的身旁。既无大碍,宴席自然是继续,沉兰从后殿走了进来,跟安士臣说了些什么便又退了下去。沐宗玺听着安士臣说的话点了点头,转头小声对着尉迟倾说道:“仪瑾谴人来说她与子墨先回府了,已经从医官那拿了药。”

    “看清楚了,真的只有烫伤?”回到令倚宫中,齐淑妃抚着额头问道。锁露恭敬地回答:“是,奴婢悄悄地看见,顺意长公主责怪着驸马不小心,驸马肩头并无其他伤痕。奴婢还问了医官,说肩上确实只有烫伤。”齐淑妃看了锁露一眼:“难道不是张家?”三天前,齐乐颜接到齐可违的来信,余家在恒州城的生意许是被人发现了,查了很久,最终认为是张子墨和张子圭的嫌疑最大。当时那人肩上受伤,张子圭已经被探查清楚,并无伤痕,可张子墨不好查看。是以今天齐乐颜故意让人烫伤了他,才有机会探查。锁露看着齐淑妃,低头说道:“五少爷不是说并未看清长怎么样子吗?也许真与张家无关。”齐淑妃摆了摆手,锁露便退了出去。虽然并未发现什么,可齐淑妃还是觉得不妥,余家的黑钱生意可不能被发现。

    出了内殿,锁露长舒了一口气,她当时随着张子墨和沐仪瑾去了后殿,在外查看,不过往来之人众多,为了不被发现,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肩上只有烫伤,不过问过医官,也说是这样,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张子墨敷了药,便和沐仪瑾告退出了宫,这会已经回到了张府。

    张子墨拨开左肩的衣服,剑伤混着烫伤,疼痛异常。沐仪瑾有些心疼,走上前来:“我给你上药。”却被张子墨躲开了,张子墨拿出了药膏:“我自己来就好,你是公主之尊,不该做这些事。”沐仪瑾看着他艰难地给自己上药,夺过了他手中的药膏:“我是你的妻子。”张子墨看了看沐仪瑾,没再说话。

    沐仪瑾给张子墨上着药,问了句:“恒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张子墨不语,沐仪瑾看似漫不经心继续问道:“雪然姐姐知道你受伤了吗?”张子墨忽而抬头,尉迟倾并不知道他和张子圭去了恒州城,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看到张子墨的神态变化,沐仪瑾心里也有了数:“她不知道。”张子墨顿了顿,说道:“三年前,张家想在恒州城开一条商道,但是一直都没能做成,似乎有人从中阻拦。这次我跟子圭去看了看,发现余家在当地布了不少人手。”沐仪瑾坐了下来,面有不解:“余家也是大族,在恒州城有生意倒也正常,只是为何要伤你?”张子墨摇了摇头:“有生意自然是正常,我只是觉察到一些不妥,还没探查清楚就被发现了。”“哪里不妥?”沐仪瑾自然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对方想要灭口。张子墨此行只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并没有证据,想了想还是没对沐仪瑾说,只说道:“这件事我并无把握,阿姐那边你也别告诉她。”沐仪瑾嘴角扯出一缕笑:“既然你不想说,我当作不知便是。医官说了,这药忌吹风,这几日你好好修养吧。”

    张子墨的剑伤本没有多严重,只不过当时快马赶回京都没顾得上休息,加上刚回来就去了年宴,又被烫伤了,这才严重了些,眼下已经过了除夕,也没什么大事了。不过余家在恒州城的事情还是要探探清楚,若真是与官府勾结,恐怕事情不小。只是年前已经打草惊蛇,不能再鲁莽行事,或许可以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将军,前面便是卫城了。”一年轻校尉说道。齐可诚看了看队伍中的几名宫女,看起来似乎有些劳累,边说道:“这些时日一直在赶路,休整休整吧。”校尉过去传令,队伍便停了下来。

    原来得到沐仪琏有孕的消息后,长孙太后便安排了人手出使司国。说起来是出使,其实是不放心,要派人过去护着。毕竟异国他乡,王都皇城,争斗何时有断?棋伽也随行其中,眼看着就要到边关,棋伽心里也是有些许担忧。

    “娘娘,出使司国的车马再过一个月就能到边关了,太后关切地紧,派了棋伽掌事跟着过去呢!”蓝玉给尉迟倾上着妆,说道。尉迟倾点了点头,算起了日子,喃喃道:“都四年了,我跟仪琏也许久不见了。”蓝玉听出她话里的伤感,接了一句:“安乐长公主来信一直都说很好,晋王爷也十分呵护,如今再过几个月便要诞下孩儿,也算美满。”尉迟倾垂了垂眼眸,自己当初也以为幸福美满,可最终......尉迟倾摇了摇头,这时绿袖从外间走了进来,说道:“顺意长公主快要追上出使队伍了。”年后,沐仪瑾就再也没有入宫,张子墨也离了京都。尉迟倾也问了舅父,说是族中有事,须得子墨去料理,仪瑾嫌京都烦闷,也跟着去了。不过这番说辞瞒得了太后却瞒不了尉迟倾,张家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仪瑾插手?派人查询才知道沐仪瑾已快马去追了出使司国的队伍,也罢,她也许久不见自己的姐姐了。

    今年京都没有往年热闹,齐盛在南疆没有回来,齐家的几个行军的儿子也只有齐可诚回来了。尉迟国公自然还在京都,不过尉迟信却也在北境驻守。尉迟信没有回来,其实也是有长孙太后和沐宗玺的意思,仪琏嫁去司国不久,司国皇室便有动荡,得罪了姚木蕊母家的势力,又从靳楚治的手中夺了殿前司之权,自然也遭记恨。尉迟信领兵驻守北境,给靳楚治施加了压力,纵使想动手脚,也要多些思量,以防不慎引起两国战乱。尉迟信不在,出使司国的差事便落在了齐可诚的头上,一来他驻守西州也有军功在身,司国不敢小觑,二来西州向来安稳,他一时半会不在,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加上了解齐可诚的心思,沐宗玺思虑良久,还是选定了他去。

    “齐将军不必多虑,我只装成随身侍女便可。”沐仪瑾终于在边境赶上了出使队伍。她是长公主,齐可诚怕她出事,劝她回去,却拗不过她。齐可诚说道:“皇上可知道长公主前来?”沐仪瑾摇了摇头:“母后和皇兄不会允许我来,可我许久不见六姐,十分想念。”见齐可诚为难,沐仪瑾笑了笑:“我的安危你不必担心,不会给你添乱,到时候我会随使团一起回来。”沐仪瑾低下头,喃喃道:“雪然姐姐知道的。”沐仪瑾的声音很小,齐可诚却听到了:“什么?”沐仪瑾正了正声音:“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过皇嫂,她如今都没有派人叫回我,自然也是同意我去的。再说了,棋伽姑姑也在,她会照应我的。”齐可诚思虑片刻说道:“好吧,但请长公主听从使团安排。”

    开了春,陶琪善带着女儿尉迟檀进宫,来看尉迟栩。尉迟檀比尉迟栩大了快三岁,虚岁也有九岁了,姐弟两人倒是很亲密。沐元晨也很喜欢这个小姐姐。蓝玉从外间进来说道:“皇后娘娘,太后说也许久不见陶娘子了,今日天气好,让陶娘子和几个孩子一起过去呢!”陶琪善入宫本是应该拜见太后的,不过太后不轻易见人,故而尉迟倾先派人过去问了问,现下得了召见,尉迟倾便也陪着陶琪善过去。

    到了太后宫中,发现贵太嫔带着沐宗玘也在。行过礼后,几人也不过闲话些许,沐宗玘比沐元晨大了整整一岁,却是他的皇叔,看着沐宗玘小大人的样子,尉迟倾觉得也很可爱。长孙太后招了招手,沐元晨便走到她的面前行了礼:“皇祖母。”长孙太后笑着问道:“元晨近来书读的怎么样?”沐元晨毕恭毕敬:“近日先生教我们习字,之前学的书也都温过了,母后也时常问孙儿功课。”长孙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尉迟栩:“阿栩比元晨还小些,功课倒是不输啊。”陶琪善连忙起身陪笑:“回太后,都是皇家的恩典,让栩儿可以跟大皇子一同读书,栩儿不懂事,不过是陪着看看。”尉迟倾端起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六皇弟也习字了吧。”贵太嫔看着沐宗玘,说道:“玘儿没有元晨这样好的福气,有皇后亲自寻先生,还没有习字呢!”尉迟倾转身看向长孙太后:“母后,六皇弟如今年纪也还小,不如就让他也跟着闵文先生习一年字?我一同查看了倒也方便,省得贵太嫔还要费心。”长孙太后拍了拍沐元晨的脑袋说道:“皇后有心,自然是好的,太嫔可舍得?”贵太嫔起身:“太后,这哪里有什么不舍得,都是在宫里,随时能见的。再说了皇后教导,自然是好。”

    尉迟倾回到来仪殿就派人去与闵文先生说此事,送去了不少礼品。几个孩子留在了太后宫中玩耍,陶琪善有些不解,问道:“妹妹,小王爷虽还年幼,但与你也是同辈,如今让他跟大皇子和栩儿一起读书,你时常教导,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尉迟倾摆了摆手,蓝玉便带着宫人们退了出去。尉迟倾笑了笑说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自从镇安王谋逆,皇上身边并没有什么亲近的兄弟了。宗玘虽年幼,但日后也是国之臂膀,皇上不想让他跟生母太过亲近。再说了,虽然镇安王犯了大错,但外面还是议论皇上不念手足之情,逼的镇安王妃也出了家,宗玘由我亲自教导,也好堵住悠悠之口。”陶琪善点了点头,看着尉迟倾的笑容总觉得有些悲凉。她失了两个孩子,如今却要替皇上照顾长子和幼弟,想来也是不好受的。尉迟倾看了看陶琪善,拉起她的手说道:“嫂嫂,既入宫中,有些事情要看得开些。我也罢了,檀儿活泼明艳,以后给她寻个普通人家,就不要入宫门王府了。”陶琪善想到自己的女儿,也笑着:“我不求她大富大贵,咱们尉迟家和陶家总能护得住她平安一生。”

    沐仪瑾随着使团到了司国都城后便悄悄来到晋王府,沐仪琏见到她自然也是十分吃惊,不久又收到尉迟倾的来信,也便知道沐仪瑾是偷偷过来的。只是妹妹的这个性子谁也拗不过,于是便让她留了下来,除了身边的人也没人知道典朝的顺意长公主住在了晋王府。

    不过四月中旬,沐仪琏便诞下一名王子,晋王府上下张灯结彩。这是靳楚澜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比旁人都要高兴,给孩子取名靳沐锽,又念了好几天取了字为熠辰。沐仪琏自然知道靳楚澜的意思,笑而不语。熠取光耀之意,至于辰字当然是日、月、星之首。

    沐仪瑾抱着靳沐锽,格外开心:“六姐,虽然皇兄有好几个孩子了,可我最喜欢你的孩子。”沐仪琏靠在床上看着沐仪瑾满心欢喜的样子,笑着说道:“这是你亲外甥,你当然要喜欢他。好了,让乳母抱下去吧,我有事同你讲。”

    孩子被抱了下去,仪瑾坐到了仪琏床边。仪琏看着她:“你跟子墨,就这样吗?”仪瑾扯着嘴角笑了笑:“当初我以为只要嫁给了他,他会喜欢我的。也没什么的,六姐,你不是也不想让我嫁给他的吗?”仪琏看着妹妹,别过了头:“我不想让你嫁给他,是因为不愿意你去到那样的世家大族里生活,子墨很好,却不是你的良人。可是既然你已经嫁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夫妻和顺。”两人正说着话,棋伽带着笑走了进来,行了礼说道:“六殿下,晋王爷说你还没出月子,来往恭贺的人就不要见了,他自会安排招待,叫你安心修养呢。”仪瑾看着仪琏,狡黠地笑着:“姐夫对你可真好。”自然语气也带着羡慕。棋伽啧了一声,对仪瑾说:“七殿下,你这次过来太后可不知道,回去太后一定会生气的。”仪瑾撇了撇嘴:“我就是想六姐了,等我回去,一定找母后领罚。”棋伽叹了口气,太后怎么会舍得罚她呢?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过些日子便要回去了,殿下你还是多陪陪六殿下吧。”

    棋伽走了出去,仪瑾想到过几日就又要分别,心中不是滋味。仪琏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好了,你跟子墨的事情还是要放在心上,我让问竹做了你爱吃的酥酪,等下拿进来吃。”仪瑾歪着脑袋:“你跟晋王爷两情相悦,我跟子墨却只是我一厢情愿,不提这些了,就是我这一回去,不知何年才能再见。”

    “沐仪瑾,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私自跑去司国!”长孙如涵很少这般生气,沐仪瑾也不敢反驳。棋伽忙打圆场:“太后,您坐下喝口茶,别生气了。”长孙如涵转过脸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如今年纪大了,倒不懂事起来?不劝她就算了,还纵着她一起去?”棋伽面色也很为难:“殿下一个人追过来的,奴婢也是怕她一个人出事,才带着她一起去。殿下是真的思念姐姐了。”长孙如涵也很思念仪琏,自己的女儿,如何不想?沐仪瑾踱步到长孙如涵面前蹲下:“母后,我真的很想见六姐。”长孙如涵摸着沐仪瑾的脑袋:“下次不许这样了,你知道一个公主私自在外有多危险吗?身边无人保护,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母后怎么办?”看着仪瑾难得这么乖的样子,长孙如涵叹了口气:“好了,回去休息吧,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沐仪瑾摇着头:“没有了,我一直跟在棋伽姑姑身边,没人知道。”“你六姐怎么样了?”长孙如涵问着,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过不了多久,她还有场硬仗要打。”

    “娘娘,娘娘,余老夫人不好了。”齐淑妃小睡刚起,锁露便慌张来报。齐淑妃听到这话也很是惊异:“你说清楚,外祖母怎么了?”年前,余老夫人的身体就一直不好,齐淑妃还求了皇上派太医诊治,医官一直住在余府,可今日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锁露跪在地上:“方才余府来报,老夫人开始说胡话,眼睛也睁不开了,如今五少爷已经传信去了边关,大娘子带着三姑娘匆忙赶回余家了。”余老夫人一直是齐淑妃的庇护伞,因为她的疼爱,所以齐盛对余婉的几个孩子都很好,就算当初偏爱柯暮烟,也是把嫡妻的几个孩子放在前面的。如今余老夫人若是没了,齐盛新得的那个妾氏还不得反了天了?齐淑妃慌忙道:“去备车驾,本宫要去余府!”锁露劝道:“娘娘不可,您如今在宫中,是不能随意出去的,不如先去求了皇上的恩典?”齐淑妃点了点头:“好,去昭乾殿,快。”

    看着齐淑妃梨花带雨,沐宗玺扶起了她,缓缓说道:“朕已派了赵医官过去,爱妃不必忧心。”齐淑妃拭着泪道:“外祖母此次恐怕不好,求皇上让臣妾去见一见。”沐宗玺似乎有些为难:“宫规如此,朕......”齐淑妃又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求您了,外祖母对臣妾十分疼爱,臣妾只想见她最后一面。”沐宗玺好像是不忍心看宠妃落泪,竟然准允了,随即派了安士臣亲自安排出宫事宜。看着齐淑妃走出去,沐宗玺玩味一笑,盛宠不就是这样?别人不行而她却可以。

    齐淑妃赶忙出宫,却还是没能赶上见余老夫人最后一面,余家上下都处于哀痛之中,齐淑妃也是连月来食不下咽。宫里人都知道皇上允她出宫的事情,背地里也在议论,却也不敢说太多。

    不多时,齐盛也回来奔丧,陈小蕾自然也跟着。欧阳沐见着陈小蕾,病愈发的重了。而齐盛却因为余老夫人新丧,对余婧疼爱起来,她毕竟是家中幼女,如今父母具亡,自然一时难以平复。陈小蕾并没有因齐盛一时的忽视而难过,正好给她时间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做。齐可诚和齐可洛知道生母之死大多是这位“外祖母”之故,自然没什么伤心的,只不过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便也一同守丧。齐乐语也是演得一出好戏,彰显着自己的孝顺,不过终究隔着一层,如今她已经是李家的四儿媳,跟平昭长公主是妯娌,也没人说她些什么。

    未过多久,齐家和余家还处在哀伤之中,而宫中确实张灯结彩。三皇子早产病弱,在柔妃小心翼翼的照顾下,如今却也养到了两岁,太后自不必说,沐宗玺也怜惜柔妃,默许了此次生辰大办。只是他还不知道,这次生辰宴上,他会迎来下一位“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