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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齐可诚顺水推舟

    “我与你同去。”看着收拾行装的张子墨,沐仪瑾说道。自从前年张子墨从恒州城负伤回来之后,一直计划着再探。经过一年多的部署,张子墨在恒州也打通了一条商道,刚刚过完元宵,张子墨便准备前往。

    听着沐仪瑾的话,张子墨并未抬头,说道:“我此去行事,风险颇大,你与我同去,多有不便。”沐仪瑾欲言又止,没有再说话,张子墨察觉安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说道:“已经准备了一年,就算不能查清楚,我也能全身而退,你不必太过担心。”

    自从成亲后,张子墨自知与仕途无缘。本是国士之资,但为了家族安稳,既已娶公主为妻,便只能舍弃自身前途。沐宗玺同意沐仪瑾嫁入张氏的原意是借此将张家收为自己的亲信,为自己所用,却不想被张家的一道新族规挡住。张氏世族不愿自己被皇室掌控,硬生生断了培养多年的继承人的前程,甚至于百年内都不允许有族人入仕。如此强硬,按理说是打了皇帝的脸,不过太后宠爱幺女,也不希望日后张家卷入国政,万一有何变故,女儿便会受屈。再加上张家是皇后的母舅,就算立下族规,真到万不得已,总还是会尽力帮扶皇室。是以沐宗玺并未再多说什么。

    “二月二,龙抬头,草长莺飞,却是踏春的好日子。”看着御花园中吐露的花骨朵,尉迟倾缓缓说道。沐宗玺抬头望了望,连日光也如此温和,寒冬已过,万物复苏,整日都懒洋洋的,笑了笑,看着尉迟倾说道:“朝政也不算繁忙,索性去踏云台转转吧。”尉迟倾歪了歪头,想了想:“这样好的天气,确实适合放纸鸢,把孩子们也带去吧,好好玩玩。”

    要去踏春的命令安排下去,宫里宫外便忙碌起来,好在踏青也是常事,故而四房每年都会早早预备下来,故而并未在这里准备太久。不过三五日间,京都的贵人们便随着皇宫依仗前往踏云台。

    宫中有子嗣的妃嫔除了柔妃都跟了过来,自然也带上了皇子公主,而沐元旵经不得这般折腾,柔妃便也只能留在宫中照顾。至于其他嫔妃,并未跟随。

    “宜嫔娘娘是跟着皇上的老人了,以往去行宫或出游,娘娘不是都会劝皇上带着她吗?”宜嫔这次留在宫里并未跟随,虽说并无不妥,却不符合皇后以往的做事风格,绿袖不知是何缘故,便开口问道。尉迟倾看着眼前的勃勃生机,嘴角带出一缕轻笑:“绘诗不是在她那里吗?当初李贵人身亡,宜嫔把绘诗要了过去,想必是知道了什么?”绿袖闻言说道:“娘娘不是说李贵人身亡是淑妃所为吗?”尉迟倾并未回头继续说道:“是她所为不假,可她太着急了,本宫想知道究竟是李贵人发现了什么,才被匆忙灭口。还有我总觉得这件事跟柔妃有关,刚好我们不在,绘诗又在宜嫔那里,若真是与她有关,想必总会做些什么。”自从知道涧溪是柔妃安排的人之后,尉迟倾一直对她有所防备,毕竟当年柔妃还待字闺中,怎能知晓以后必然入宫,又提前安排了人,最主要是这个人一直被齐乐颜以为是自己的人。再说当时李贵人忽然身亡,虽然猜到了是淑妃所为,但尉迟倾也感到诧异,可柔妃却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不出尉迟倾所料,柔妃确实一直在思索绘诗的事情。当时,李贵人发现了柔妃一直给欧阳洛用药,故而欧阳洛虽受宠,却不会有孕。可是事发突然,却被柔妃发现,于是柔妃设计让淑妃动手杀了李贵人。虽说李贵人发现柔妃之事仕,绘诗并不在身旁,可并不说明李贵人事后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绘诗。以防万一,柔妃也想过一了百了,可是李贵人刚死,她的贴身侍婢就出了事,未免惹人怀疑,于是将此事搁置了下来。之后绘诗又被一向懦弱的宜嫔要了去,柔妃更加不解,听了皇后偶尔有意无意的暗示,柔妃猜想绘诗也许是有一些淑妃的把柄。眼下宫中,淑妃势头太盛,必须除掉,若是绘诗能帮上忙,留她一命未尝不可。后来柔妃有了身孕,又遇上了镇安王谋逆,早产生下了沐元旵,沐元旵身子弱,宫中皇后和淑妃又分庭抗礼,柔妃一时顾不上其他。可这次皇后和淑妃都不在宫中,柔妃便又想起绘诗来。说起来,自从李贵人出事后,绘诗被宜嫔要了去,总是有意无意躲着柔妃。柔妃素来谨慎,当初认定了李贵人发现了自己,便设计除去了她,如今绘诗的表现如此可疑,又怎能留她?

    李贵人确实没有把柔妃的事情告诉绘诗,可绘诗不是傻子,那夜李贵人如此慌张,吩咐她千万千万不能将见到柔妃侍女的事情给说出去。再过不久,李贵人就因知道了余宸妃之事牵扯到淑妃身亡。细细想来,当初李贵人给颖昭容下药的事情也是被人故意翻出来的,偏偏李贵人又知道了自己小产跟淑妃脱不了关系,一时心急,竟然去跟淑妃做交易,最终却死在了望月楼。到了宜嫔处之后,绘诗将李贵人知晓淑妃曾让余宸妃谋害她腹中之子的事情告知了宜嫔。不过仅凭绘诗,无法撼动淑妃的地位,宜嫔便也只能徐徐图之。绘诗虽得了宜嫔庇护,可宜嫔势微,自己也只能格外小心。后来绘诗反复思索,结合李贵人告诉她的一些事情,猜到李贵人之死也许与柔妃有关,可柔妃并未对她出手,想必是以为她不知道内情。故而绘诗处处避免与柔妃接触,却不想,正是因为处处躲避,反而引起了柔妃的怀疑。

    踏云台风景正好,尉迟倾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回去确认自己的想法,现在自然是好好欣赏美景,毕竟出宫的机会不多,不过沐仪瑾却好像魂不守舍。沐宗玘、沐元晨还有尉迟栩都在一块读书,关系自然好些,便一处玩耍,尉迟檀也跟几个贵族小姐们一块玩,不过不多时,便被弟弟叫了去。好在尉迟檀常常入宫,跟沐元晨他们也都玩得来。沐书晴和沐书昙年岁差不多,都还需要乳母看顾,沐书晴去拉拉妹妹的手,沐书昙也眨着眼睛将手伸了过去,两人正想跑出去玩一会,却被乳母拦下,乳母将沐书昙抱到淑妃身边。淑妃帮沐书昙理了理头发,斜眼看了一下沐书晴,口中毫不顾忌的说起来:“身为公主,要稳重大气,怎能跟小门小户一般与人随便相交。”沐书昙听不懂淑妃的话,只是看着母亲。锁露自然知道淑妃的意思,沐书昙可是齐乐颜的女儿,外祖战功赫赫,齐乐颜又是一品淑妃,自然不是康宸妃的身份可比,于是蹲在沐书昙的面前说道:“是啊,公主,您的母亲是一品淑妃,协理六宫,您的身份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可怎么能跑来跑去,显得没有教养呢!”康宸妃听着这话自然知道她们是在说自己的位份不高,连带着女儿也被人看不起。

    康宸妃没说什么,却听到一道声音:“书晴来看看小妹妹好不好?”是陈艺媛。沐书晴仰头看去,轻轻唤了声:“姨母。”陈艺媛笑着让人把沐书晴带去她的帐内,说是让她去看看妹妹。沐书晴被人带下去,陈艺媛缓缓走到淑妃身旁见礼:“见过淑妃娘娘。”陈艺媛是辉循大长公主的幼女,虽说无品级在身,却也是皇室骨血,淑妃自然也不敢跟她为难。如今陈艺媛是齐可诚的妻子,名义上也是淑妃的嫂嫂,虽然淑妃对柯暮烟所出的几个孩子充满恨意,可陈艺媛,她却是不能也不愿招惹。一来陈艺媛跟陈艺云不同,陈艺云虽也是嫡女,可父母在族中并无地位,可陈艺媛父亲在族中却颇有威望。二来若陈艺媛跟母亲诉苦,就算是闹到宫中,太后也得给辉循大长公主几分薄面。淑妃还想日后登上后位,自然不想得罪皇室长辈。

    淑妃忙让人拿了软垫给陈艺媛坐下,陈艺媛看着沐书昙说道:“二公主真是可爱,长大了必定是个美人胚子呢。”说着看了看远处:“淑妃娘娘您看,孩子们一起玩多开心啊。”那边尉迟檀折了一朵花给戴在了沐元晨头上,正被沐元晨追着,沐宗玘和尉迟栩也跑了起来。陈艺媛道:“临安王和大皇子都在皇后娘娘宫中受教,尉迟家的公子和小姐也都是世家名门子弟,可出来踏春,也并无人说他们没有教养啊。”陈艺媛这话说得不紧不慢,意思是,你齐家虽是大族,难道还能比得上尉迟家了?你是一品淑妃又如何,难道还能越过皇后不成?皇后都放着孩子们去玩,偏偏你在这里阴阳怪气。我陈家和尉迟家都是千年世族,大公主是皇族和陈氏世族的血脉,你凭什么在这里冷嘲热讽。淑妃怎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脸色青红莫辨,正欲开口,尉迟倾却走了过来,康宸妃本就离得不远,自然也起身朝这边走了两步,稍稍见礼后,尉迟倾便道:“天气这样好,本宫答应了几个孩子,陪他们放纸鸢,那花样倒是好看,书晴和书昙若是有喜欢的,不妨先选两个。”

    正说着,沐宗玺也走了过来:“好生热闹,怎么都聚在这里?”众人连忙行礼,尉迟倾笑着说:“正在说挑纸鸢呢,皇上也帮忙看看?”侍从们忙将纸鸢呈上,顺昭仪牵着沐元景也走了过来,方才沐元景闹着要跟沐元晨他们一处玩耍,被顺昭仪带走了去别处赏花,这时刚巧过来。众人也都围了过来,尉迟檀一直活泼,拽了拽沐宗玺的衣角:“姑父,我想要那个。”尉迟檀指着纸鸢,尉迟倾寻言望去,却是一个描着弓箭图样的纸鸢。陶琪善忙咳嗽掩饰,小声责怪道:“你这孩子,这是给男孩子准备的,你一个姑娘家,要那些花儿朵儿的不是好看些吗?”尉迟檀嘟囔道:“可是我就喜欢这个嘛。”沐宗玺哈哈大笑起来,摸着尉迟檀的头:“好,不愧是尉迟家的女儿,檀儿随便挑,有姑父在这,你喜欢便去拿。”

    沐宗玺确实也很喜欢尉迟檀,小时候也常常抱着,加上这个孩子古灵精怪的,又会说话,也是会讨人喜欢。尉迟檀高高兴兴地拿着纸鸢,尉迟倾笑着摇了摇头环顾了四周:“怎么不见书晴?”陈艺媛接话道:“我让人带大公主去我帐中了,是在逗银粟玩呢!”尉迟倾点了点头说道:“书晴是皇上长女,这只牡丹花样的就留给她玩吧。”康宸妃听完朝尉迟倾投来感激一笑,随即谢恩。

    大家都拿到了纸鸢,去开心的玩耍了,沐元晨却皱着眉头,尉迟倾不免觉得好笑,蹲到了他的面前:“晨儿不是想放纸鸢的吗?”沐元晨看着尉迟倾,又看了看手里的纸鸢,原来刚才他让别人先挑选,自己拿了最后一个,其实他本来觉得拿到什么都行,却发现,描着动物、兵器的纸鸢都被挑完了,剩下的这个是描着红梅的花样。尉迟倾想到这纸鸢的图样是有男孩子喜欢的兵器,女孩子喜欢的花草,还有一些是小动物,方才尉迟檀先拿走了一个弓箭花样的,别人挑完剩下的便是女孩子喜欢的这个了。看着沐元晨,尉迟倾觉得好笑,却又要端起母后的架子,说道:“晨儿,先生可有教过‘遇事而果断,是勇;见利而谦让,是义’?”沐元晨点了点头:“有。”尉迟倾继续说道:“好,晨儿方才为何要让别人先挑呢?”沐元晨答道:“小皇叔是长辈,儿臣自然要让皇叔先选,弟弟妹妹们比我小,我自然要谦让。至于旁人,儿臣是皇子,所行所为皆代表皇族仪度,母后说过让百姓为先,是理所应当。”尉迟倾点了点头很满意:“嗯,那母后再教你一句,既然你选择了谦让,那便不能对自己的选择有所抱怨。否则刚开始何故去选择谦让呢?”沐元晨点了点头:“母后,儿臣明白的,可是这红梅花样是不是太?”尉迟倾看着纸鸢,轻轻咳嗽了两声,却是有点太女孩子气了。

    想了一会,尉迟倾说道:“梅乃四君子之一,晨儿定然也学过梅花的傲骨,凌寒而开,如此君子描于纸鸢纸上,又落到晨儿手中,岂不是说明晨儿也是君子呀。”沐元晨一抬头,点了点头:“母后说的有理,那儿臣去跟檀儿姐姐他们一块玩了。”尉迟倾点着头:“嗯,去吧。”

    看着沐元晨跑走,尉迟倾站起身来,却传来沐宗玺的戏谑声音:“你可真能忽悠小孩子。”尉迟倾转头白了沐宗玺一眼:“谁让你纵着檀儿,不然哪有这回事。”沐宗玺走上前来,抬头看着天上的纸鸢:“檀儿这丫头倒是像你,以后说不准是位女将军。”尉迟倾也看着空中的纸鸢,随风飞扬,却还是被一根线牵扯着,嘴角扯出一缕似有似无的笑容:“她心气高,要是真当了将军,恐怕将士们有得吃苦了。等她及笄了,我就给她寻个普通的人家,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来。”沐宗玺当然知道尉迟倾的意思,她不想让尉迟檀再入宫门了,看着不远处他们玩的开心,沐宗玺知道这件事他答应不了。

    “派几个人去,暗中帮帮张子墨。”齐可诚得到了张子墨已经悄悄前往恒州城的消息,余家和齐家的生意,自己早就探了明白,不过这件事齐盛没告诉他,一直都是齐可违和齐可兴负责。说来也是,毕竟是余家的黑道生意,怎么可能会让他参与?自己不方便出面,既然张子墨想要查,那帮帮他总是可以的。被吩咐的那人抬起头来,正是当时激将何公子的那个吴公子,原来这个吴衡一直都是齐可诚的心腹,之前陈小蕾入齐府也有他的一份功劳。齐可诚过完元宵没多久便抵达西洲,收到陈艺媛的来信,知晓了踏春一事。陈艺媛信中所言,皇后似乎也不再隐藏跟淑妃的不和,不再像往常那般隐忍,给淑妃面子。齐可诚笑了笑,尉迟倾何时是隐忍之人了?那样飞扬的性子,隐忍只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

    承露宫里,涧溪正给柔妃回着话。柔妃眼中闪过一道光:“当真?”涧溪说道:“奴婢亲耳听宜嫔娘娘跟蓝玉说的,绝不会有错,现下蓝玉已经将绘诗调到了来仪殿。”柔妃带着一抹笑意:“既然如此,咱们便帮帮皇后,别让绘诗出了事。”

    三天前,柔妃计划除去绘诗,一了百了,可却不想露了破绽。于是想到了余宸妃,她前些日子虽又在皇上面前露了几次脸,却还是被抛诸脑后,如今也留在宫里。柔妃不过是有意无意的引导,便让余宸妃想起当初李贵人之死,绘诗定然知道她曾谋害过李贵人腹中之子。若是这件事不解决,淑妃一定会怪罪,而且会把自己推出去挡罪,皇上宠爱淑妃,她当然不会有事,可是却不会保她。为今之计,只有让绘诗再也不能开口。

    余宸妃的想法不错,可是她却忘了,宜嫔虽然没有权势,可到底在宫中多年,绘诗在她宫里,也并非是那么好害的。一次下毒失手便让宜嫔起了疑心,如今皇后不在宫中,柔妃闭门不出,珍昭仪巴不得宫中出事,只能把绘诗送去来仪殿了。还好,蓝玉是皇后心腹,留在了宫中照应,看来将这件事告诉蓝玉是最好的法子了。

    涧溪并不知道在来仪殿的身份已经暴露,自以为自己深得皇后信任,却不想皇后只是通过她把消息告诉柔妃罢了。

    涧溪得了消息,自然想尽快邀功。柔妃很聪明,想借着余宸妃的手杀了绘诗,就算事情败露,也是余宸妃做贼心虚,与她可没有关系,可她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皇后做的局。宜嫔早就把绘诗手中握有余宸妃罪证的事情告诉了皇后。皇后临走时特意吩咐,好好护着绘诗,若是在这段时间遭到暗害,便要宜嫔把绘诗送去来仪殿,并且要将绘诗手中握着余宸妃把柄的事情告诉蓝玉,蓝玉自然会留下她。宜嫔并不知道皇后为何要这样吩咐,不过照做便是,却不想真有人要害绘诗。其实尉迟倾也不能确定柔妃跟当初李贵人的死有没有关系,这次只是试探而已。

    柔妃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如今自己也出手护着绘诗便是露出了马脚。蓝玉早就盯着承露宫,她们对余宸妃的引导自然也逃不过蓝玉的眼睛。没过过久,众人回到了京都,蓝玉也将事情告诉了皇后,尉迟倾只笑了笑,看来李贵人的死跟柔妃确实脱不了干系了。好啊,这后宫还真没有一个善茬。

    那边,在齐可诚暗中的帮助下,张子墨大概明了恒州城的事情,原来当年余家要黎家的祖宅,并不是因为子弟纨绔,而是早就看准了这块地方。余家的生意道已经打通,而恒州城是转接点,可黎家在恒州城举足轻重,大多数生意都是经过黎家。偏偏黎家的人不愿接受余家的拉拢,还握住了他们官商勾结的证据,余家怎能容他?后来便有了黎家被灭门的事情。齐盛自然知道这些,可当时的他还要靠着余家,而且利字当头,也只能看着黎家被灭门,狠心的看着心爱的女子尸骨无存。或者说这一切还有齐盛的参与,当初恒州城这个地方是齐盛找的,官府也是他所勾结,黎家也是他示意余家去拉拢的,奈何黎家家风正派,不肯为人所用。

    黎如玉还只当是上一辈的恩怨牵扯,若是知道无论如何,黎家都会被余家和齐盛所灭,只怕这恨意会更深。张子墨查到这些已然心惊,不惜灭掉一个家族也要达成目的,做的究竟是什么生意?要说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保不齐都有,张子墨自然也知道,可是余家和齐家如此大手笔,却是不容小觑。张家的商道力量没有那么强,看来想真正查清楚,还是要跟陶家商议商议了,既然如此,看来也是不能再瞒尉迟倾,此次中秋回京,便要寻时机商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