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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襄良人小产、淑妃被罚

    “自从踏云台回来后,良人的身子就一直不舒服,这些日子皇上也没过来,不会又要失宠了吧。”

    “是啊,良人进宫日子也久了,这次得宠还是因为皇上恋旧,要是再这样下去,可不是要失宠了吗?”

    “说起来,康宸妃一直都不如良人得脸,连她有公主傍身,良人却至今都没有过好消息,你们说不会是良人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景华宫中,几个宫人小声议论着。从踏云台回宫已经一个多月了,襄良人却突然病了,连带着皇上的恩宠也没了。“都在胡说些什么?私下议论娘娘,该当何罪!都散了。”云姝听到这些议论,开口道。云姝是襄良人身边的大宫女,自然是要维护自家娘娘的。

    襄良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起来,云姝连忙来扶:“良人可要喝水?”襄良人摇了摇头:“这病来得奇怪,养了一个月还不见好。”云姝满脸担忧道:“奴婢去请医官过来。”襄良人拉住云姝:“悄悄地,去请陈太医,别让旁人知道。”云姝点了点头,朝太医院走去。

    所谓讳疾忌医,尤其是女子,恶疾无异于取人性命。两个月前,襄良人跟着皇上从踏云台赏春回来,一直懒懒的,本以为是春天人爱犯懒,也没当回事。可是月事一直没来,襄良人觉得古怪,恐怕是怀了身孕,但是在宫中还是要小心为上,于是悄悄请了医官诊治。谁知医官说只是身子不调罢了,回到太医院后开了副药,让云姝带回来煎。襄良人喝了几天药,月事确实来了,可是断断续续地,却没停下来。医官说是襄良人内里亏虚,须得用药温补,可养了这许久,襄良人的身子反倒垮了下来。

    襄良人之前练舞服用了一些偏方,用来使身量轻盈,这些药物虽无毒,但对身子确实有一些损伤,襄良人自己也清楚这一点,还只当是之前用药所致,也并未在意,可是一个月了,襄良人觉得似乎有所不妥。

    之前的方子是吴医官开的,然而襄良人此刻已经不相信他了,故而让云姝悄悄去请另一位太医。

    陈医官搭完脉,面色忽而紧张起来,襄良人眼神示意了云姝,云姝便将房门关上。襄良人没什么力气,看着陈医官道:“大人不妨直说。”陈医官左顾右盼,似乎十分为难,尚未到酷暑,陈医官的脑门却布满了汗珠。襄良人见他如此,心里不免透着凉意,冷笑了一声,不知是可怜自己还是不甘心:“大人这样,看来本宫的猜测是真的了。”陈医官闻听此言,便知道襄良人已经心中有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您这次小产实在伤身,偏偏产后又没有调理好,日后恐怕艰难。”云姝听着这话,睁大了双眼看向襄良人:“小产?难道说娘娘您是怀孕了?可吴太医为何说您没怀,还给您开了药?”想到开了药,云姝又是一惊,小产是吴太医所为?想到这,云姝便要往外走:“奴婢去禀告皇上!”

    “回来!”襄良人喝道。云姝转头,眼神带着不甘,陈医官听着这主仆两人的话,心里也是一惊,看来此事另有隐情了。可吴太医没这个胆子谋害皇嗣,那就说明吴太医背后有其他人,如今自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便是得罪了那背后之人。虽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敢在宫中如此做,必然是位高权重,如今自己前途尚且不论,性命不知能不能保。

    襄良人当然知道陈医官的想法,坐正了身子说道:“陈大人来给我诊脉的事情想必瞒不了多久,此事非同小可,大人的性命要不要全在于你自己了。”陈医官忙道:“求娘娘赐教。”襄良人似乎体力有些不支,却还是强撑着:“大人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会重重感激。本宫会让母家护你全家离开京都,虽不敢保证荣华富贵,但也会护你一家平安终老。”陈医官思索着襄良人的话,襄良人背后是陈氏世族,世族之力护得他一家老小平安并不是欺人之语。如今还要什么荣华富贵,平安才是正理。思虑至此,陈医官下定了决心:“但凭娘娘吩咐。”

    出了景华宫,陈医官并未有所停留,而是快步回到太医院,照着襄良人的吩咐办事。襄良人看着陈医官走后,撑着的身子也软了下去,整个人跌在床榻上,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从承宠以来就盼着能有个皇子作为依靠,可偏偏这么多年,自己也算是圣宠不断,却没有一丁点的好消息。如今有了身孕,却被人暗中陷害,襄良人一边怨恨着幕后主使,一边责怪着自己,怎么会这样不小心。

    “良人?”三日后,云姝从外面回来,小心翼翼地开口。襄良人见她的样子便知道看来是找到了幕后之人。云姝吞了吞口水,来到塌边:“老爷派人传话,已经查到了。吴医官的父亲原是齐府的幕僚,十五年前离开齐府,那时吴医官已经在太医院为官。”襄良人抬头,想到昨日陈医官来说,按照她的吩咐,陈医官故意在太医院举止慌张,透露出去给襄良人诊治的事情,吴医官听到这话十分慌乱,昨日夜间趁着自己值夜便去了令倚宫。十五年前?齐家的人安排的还真久远啊。淑妃,要不了你的性命,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娘娘,云姝带着陈医官往来仪殿去了。”锁露看起来十分慌张,昨日夜间,吴医官匆匆忙忙来禀告之时,宫门已经下钥,淑妃的消息不好传出去。今日一早方才送信出去,要家中除去陈医官。谁知信刚送出去,锁露就说陈医官已经被带着向来仪殿去了。锁露继续道:“娘娘,这可这么好,昨日皇上歇在皇后处,眼下定也在来仪殿,陈太医若是如实禀告,那吴太医定然保不住,还会牵扯到咱们。”淑妃重重地坐在软椅上,眼神狠辣起来:“那就让吴太医自己顶了这个罪名,反正也没人知道他跟我们的关系。”听到这话锁露有些吃惊,连忙劝道:“娘娘不可,吴太医的父亲为元帅做事多年,若是将吴太医顶了出去,他父亲说不准会鱼死网破。”淑妃定了定神:“对,对,吴太医不能动,陈太医已经去来仪殿了,动不了,那欧阳洛,她才是源头,若是她没了,就翻不出花样了。”

    锁露明白了淑妃的想法,有些害怕:“可是这样会不会?”淑妃说道:“怕什么,李绮罗死的时候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锁露想起李贵人的死,点了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做。”还没出门,却有小宫女前来传话:“娘娘,景华宫的襄良人求见。”主仆俩相视一眼,很是狐疑,锁露开了口:“她怎么会过来?”淑妃顿了顿说道:“也许是跟李绮罗一样,以为抓住了把柄来威胁本宫,哼,既然如此,便让她进来吧。”

    沐宗玺刚穿戴好,尉迟倾还坐在妆台前,绿袖进来行了礼说道:“皇上,娘娘,景华宫的云姝带了陈太医来报,说襄良人有喜了。”尉迟倾看了一眼沐宗玺,显然沐宗玺也感到意外,说道:“本宫梳洗好去景华宫看望襄良人,让云姝和太医在偏殿候着。”绿袖出去后,沐宗玺踱步到尉迟倾身后,拿起一枚珠花簪在了尉迟倾发上。尉迟倾看着镜子说道:“有些意外,襄良人病了一个月了,居然是有喜了。”沐宗玺也看着镜子里的尉迟倾:“也许没那么简单,你小心应付。”尉迟倾点了点头,是啊,病了一个月,也寻了太医看过,怎么今日才报来喜讯呢?

    沐宗玺去上了朝,尉迟倾梳洗好之后见了云姝和陈太医,尉迟倾看着陈太医有些疑惑,云姝来报即可,他怎么会过来呢?但是尉迟倾并无说出疑虑,只是问道:“襄良人胎像如何?”陈医官回道:“回皇后,良人有孕一月有余,但近来身子有些不适,微臣此来便是想向娘娘说明,良人的胎须得小心照应。”尉迟倾瞥眼朝云姝看去:“这是自然,本宫自会好生照应。”陈医官道:“皇后娘娘,良人气息比旁人更弱些,寻常补气的药物并不起效用,微臣想能否求得娘娘的手谕,取一些千年白参出来。”原来如此,千年白参是贡品,一般不得取用,尉迟倾笑了笑:“自然可以,只是如今淑妃帮本宫理事,便也派人去告知一声吧。绿袖,你陪陈大人去取些千年白参给襄良人入药。”绿袖拿着手令随陈医官去了。

    云姝行礼道:“皇后娘娘,我家良人知道皇上昨夜在您这里,怕早上烦扰您,已经去令倚宫了,说是若您不得空,便跟淑妃先说一下要千年白参的事。”尉迟倾笑了笑,这也是无可厚非,她初次有孕,身子又不好,自然紧张。两边都说清楚,也是应当。尉迟倾也不打算计较这些,说道:“如此说来,想必襄良人还在令倚宫,本宫去看看吧。”

    令倚宫里,襄良人带的侍婢留在了外面。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云姝应该快把皇后引来了吧。襄良人站起了身,微微俯了俯道:“淑妃娘娘,我今日其实是来告诉您一件喜事的。”淑妃皱着眉头,襄良人继续说道:“娘娘可知,我有喜了。”淑妃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襄良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娘娘很吃惊?是啊,一个刚刚小产的人怎么会有喜呢?”说着朝淑妃逼过去,不知为何,看着襄良人的眼睛,淑妃竟有一丝怯意,一步步向后退去。锁露上前来挡在淑妃面前,襄良人看着她:“你倒是忠心护主,不过我们不如赌一把,看看等会她会不会把你推出去。”锁露还在想她说话是什么意思,外面传来“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锁露没注意,襄良人朝着淑妃扑了过去,淑妃下意识伸手来挡,却被襄良人抓住,两人就这样纠缠,锁露也过来拉扯,襄良人口中唤着:“来人啊,救命啊。”正在拉扯中,淑妃一个不慎一把推出了襄良人,襄良人顺势倒在地上,这一幕恰好落在刚进门的尉迟倾眼中。

    淑妃慌了神,看向尉迟倾,尉迟看了看淑妃,又看了看地上喊疼的襄良人,忙让人去请太医,尉迟倾蹲下来,襄良人手捂着腹部,看着尉迟倾:“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尉迟倾抬眼看了淑妃,叫人把襄良人挪去床榻上。

    沐宗玺下了早朝赶到令倚宫时,嫔妃宫侍们跪了一地。蓝玉去请的皇上,路上自然把来龙去脉说了清楚,淑妃仍然在辩解,说是襄良人自己意图不轨,锁露才把她推倒,锁露见淑妃将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也觉得心凉,可她却不敢反驳。尉迟倾冷笑道:“淑妃的意思是本宫看错了?本宫亲眼所见,你与襄良人纠缠,锁露是你的侍婢,自然帮着你?”沐宗玺看了一眼淑妃,径直朝床榻上的襄良人走去。

    尉迟倾也跟了过去,襄良人脸色惨白,眼角还挂着泪水,眼神充满恨意,这不是演出来的,是真实的伤心和忿恨。襄良人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沐宗玺的衣袖,声音有气无力:“皇上,臣妾只是来求淑妃拨一些白参,可淑妃说我有了身孕就趾高气昂,还说我一个小小良人不配用这样的好东西。臣妾一时气急就与淑妃分辨了几句,谁知她竟让锁露对臣妾动手,臣妾叫人没有人应,若不是皇后娘娘恰好赶来,臣妾恐怕已经不能见到皇上了。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沐宗玺安慰着襄良人:“皇后已经派人与珍说清楚了,你放心。”

    说着唤来太医,跪着的却正好是陈太医和吴太医,陈太医抢先开了口:“皇上,前些日子吴大人为良人诊治,说是也许有了身孕,但因娘娘身子实在不调,时日又短,不能确认,故而与微臣商议,今日微臣诊出娘娘确实身怀有孕,但需用药进补,随即禀明了皇后娘娘,娘娘让人与我去取千年白参,谁知走到半路,就被召到了令倚宫,说良人在令倚宫出了事,微臣不才,虽与吴大人竭力,却不能保住皇嗣,微臣有罪,请皇上皇后责罚。”

    吴医官听着陈医官的话,却说不出来什么,本来在太医院当值,云姝突然来传,说襄良人在令倚宫出了事,叫他过去诊治。吴医官心里怕的紧,可是也不能不去。如今陈医官这样说,自己若是不反驳,在淑妃看来便是站在了襄良人这边出卖了她,可若是反驳,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沐宗玺摆了摆手:“你已尽力。”陈医官继续说道:“皇上,良人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小产怕是对以后有影响,微臣医术浅薄,可否请赵医官前来?”尉迟倾说道:“王丞相昨夜突发疾病,皇上遣了赵医官去问诊,本宫已经着人去赵医官回来了,想必等会便能赶来。”

    赵医官,他是太医院之首,医术超然,陈医官敢让他来诊治,想必是有完全的准备。再说襄良人确实是小产了,若真的查了出来别的,恐怕性命不保,思虑至此,吴医官咬了咬牙说道:“皇上,微臣医术不精,未能保住良人的孩子,请皇上责罚。”淑妃听着吴医官这话,自知无处可辩,看着身旁的锁露,淑妃已经做好了打算。锁露跟着淑妃许久,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锁露跪着爬到床边:“皇上,是奴婢不小心推了良人,不管淑妃娘娘的事,请皇上责罚奴婢吧。”尉迟倾看着锁露,是个忠心的,可惜你的主子不值得你的忠心。淑妃看着锁露,抬眼看向沐宗玺,眼里也是噙着泪水:“皇上,襄良人仗着身孕对臣妾不敬,臣妾只是训诫了几句,谁知她反而变本加厉,还想对臣妾动手,纠缠之间,锁露推了她,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的。”你不是说我看不过你有孕趾高气昂吗?好,那我就说你仗着身孕不敬。淑妃拭着泪显得很委屈。

    襄良人没想到被倒打一耙,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皇上,不住地掉眼泪。尉迟倾看了看沐宗玺,沐宗玺轻轻摇了摇头,尉迟倾明白淑妃还动不得,于是说道:“本宫确实听到襄良人唤‘救命’,也看到了你们纠缠之中推倒襄良人,至于之前的事情,你们各执一词,本宫也无法判断。可是襄良人的孩子在令倚宫没了,这是事实。”说着向沐宗玺行了礼:“请皇上圣断吧。”

    沐宗玺握了握襄良人的手,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淑妃和锁露:“你们各执一词,皇后也无法决断起因,可襄良人的孩子没了,确实是你们推倒,即使她有不敬,你们也不该如此。”淑妃还想辩驳,沐宗玺却没给机会:“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洛儿即使不敬,就不能看在皇嗣的份上,忍让些吗?是朕太过宠你,让你不知退让,来人!”安士臣寻声上前,沐宗玺道:“令倚宫宫婢锁露致襄良人丧子,依律当斩,念锁露出自齐府,打三十鞭,不许医治,罚去内狱服役。”三十鞭不许医治便是要了她的命,内狱那种地方不见天日,本是关押贵族犯事的女眷,可若是去服役,便不止是关押,还要干最低下最脏的活。沐宗玺的处罚明面上是看在她是齐府的婢女,没加极刑,但也差不了多少。

    处罚完锁露,沐宗玺看向了淑妃:“就算不是你推倒了襄良人,可是孩子因为你没了。”淑妃并不能说什么,孩子确实是因为她没了,淑妃看着襄良人,自己居然落入了她的圈套。沐宗玺转向皇后道:“请皇后晓瑜六宫,齐淑妃管教不当,致使襄良人小产,今日起去协理后宫之权,降为昭仪,在令倚宫面壁思过。”沐宗玺这一番话,撇清了淑妃,说她只有管教不严之过,众人如何看不出来,但也只能装作不知。可这个处罚在淑妃看来却很严重,李贵人的死都平安度过,如今却栽在了襄良人的手里。齐乐颜咬了咬牙,看着屋子里的人,襄良人,陈医官,吴医官,你们都得死!

    “回禀皇上,娘娘,襄良人往后子嗣再也无望了。”赵医官回来给襄良人诊治之后,便来给沐宗玺和尉迟倾回话。看着赵医官欲言又止,沐宗玺说道:“还有什么,直说便是。”赵医官道:“是,襄良人以前似乎被人用过药,本就难以有孕,这次陡然小产,便导致以后再也不能了。还有这次小产也有不妥之处。”今日之事太过突然,却是个糊涂官司,尉迟倾总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利用了,问道:“哪里不妥?”赵医官道:“据陈大人和吴大人所言,良人是今日推撞间小产,可微臣给襄良人诊脉时发现好像已经小产了许久,不过有人给她用过针灸,看似有孕今日小产,一般看不出来,微臣也是看到良人手腕处又用针的痕迹,才敢确认。”沐宗玺略加思索:“这件事当做不知,也不要告诉旁人,你退下吧。”

    尉迟倾心中疑虑:“难道是襄良人已经小产,串通了太医来陷害她吗?”说着摇了摇头:“不会,她是个聪明人,不会这样做,得罪了齐乐颜,自己又没了生育能力,等于是任人鱼肉了。”沐宗玺道:“陈太医已经请辞了,说自己医术不精,我准许了。”尉迟倾道:“我会派人跟着他,这件事要弄弄清楚,不过襄良人没了孩子,欧阳家也会伤心,皇上准备安抚吗?”沐宗玺笑了笑,没有说话。

    隔天,传来旨意,良人欧阳洛失子,皇上心有不忍,故而加封其为婕妤,望其好生休养。

    承露宫中,柔妃给沐元旵喂了饭,碧游来禀告此事,昨日得到欧阳洛小产,齐乐颜被罚的消息,柔妃有些震惊,然后最震惊的却是欧阳洛居然能怀孕?自己不是给她用了药吗?是她福大还是这药有问题呢?想到这柔妃抬眼看了看碧游,药可是她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