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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林、段二妃争位

    沐仪琏将看完的信件放到烛台上,看着火苗吞噬了纸张,笑着摇了摇头。红萝恭敬地立在一旁,问竹不解地问道:“殿下笑什么?”“是啊,你笑什么呢?”是靳楚澜从外间进来,沐仪琏看到靳楚澜进来起身问道:“今日回来这样早?”靳楚澜看了看外面的黑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阵子忙,等七夕,我告假陪你去看花灯。”沐仪琏笑着点了点头。

    说话间,红萝和问竹已经端了点心上来,沐仪琏说道:“先垫垫,我已经叫厨房准备饭菜了。”靳楚澜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看着沐仪琏问道:“你刚才烧什么呢?还笑这么开心?”沐仪琏也捡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没什么,阿倾写来的信,说死了个姓吴的太医。”靳楚澜看着沐仪琏:“这有什么好笑的?”沐仪琏道:“我不是笑这个,我是笑齐乐颜,以前不是挺聪明的,现在居然这么沉不住气,看来真是被皇兄刻意骄纵出来的。”靳楚澜点着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自然是有理的。”沐仪琏从靳楚澜手中拿过糕点,狡黠地盯着他:“阿倾那里这么热闹,咱们这皇宫显得可就太冷清了。”靳楚澜看着沐仪琏,眯起了眼睛:“你想干嘛?”沐仪琏吃着糕点,挑了挑眉,靳楚澜叹了口气,看来宫里要热闹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拿这些吃食来糊弄本宫,本宫杀了你们!”姚木蕊气急败坏地说道,地上是被她打翻的饭菜。两个小宫女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可见姚木蕊平日里的跋扈,沦落至此,宫人仍然对她有所恐惧。为首的女官听到响声,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这位废后,三天要砸两次碗。小宫女蹲在地上想要收拾,被女官喝住:“你们两个,她现在不过是阶下囚,已经不是皇后了,做什么要这么怕她,以后她爱吃不吃。”姚木蕊盯着女官:“大胆!”女官看着姚木蕊笑了笑:“大胆?你还以为你是尊贵的皇后娘娘呢?呵!皇上顾念旧情,还让几个人伺候着你,你若是不领情,以后凡事还请你自己动手做吧。”说罢,看着两个小宫女道:“传令下去,以后每日只送一次饭,若是她再砸了饭碗,就让她饿着。”

    说完,女官转身离去,其中一个小宫女安惜赶忙蹲下收拾着残局,另一个小宫女安桥看了看姚木蕊,也蹲下身来。

    几天后,安惜端着两碟凉菜,在冷宫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女官见她犹豫,催促道:“还不快走?”安桥见状,连忙接过了安惜手中的菜:“我来吧。”说完推门进去。

    安桥把菜放在桌子上:“喏,快吃吧。”姚木蕊被饿了三天,也不管菜是什么,上前便抓着往嘴里送。女官冷笑着看着她,姚木蕊吞着食物,忽然一阵反胃吐了起来,原来吃的太急,她刚才根本没发现这些都是放馊的食物,女官哈哈大笑:“没想到啊,‘皇后娘娘’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女官特意加重了“皇后娘娘”这几个字,意在嘲讽。

    姚木蕊看着女官:“本宫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对本宫。”女官嗤笑道:“得罪?你统管六宫之时,何其跋扈,当初我刚入宫,不过是一次不小心将菜的顺序上错了,你就大发雷霆,让人毁了我的脸,还让我来冷宫当差,我在这里整整待了十年!”女官撩起被头发挡住的半边脸,是数十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姚木蕊一惊,想起了十年前。当时新选拔了几个宫女送来凤藻宫当差,这几个宫女姿色都是上乘,尤其是那个叫玉春的宫女,每次靳楚治来凤藻宫用膳,都会叫她布菜,私下里也多有夸赞。于是姚木蕊趁着一次上菜,说她弄错了顺序,当差不上心,让人划花了她的脸,贬入冷宫为奴。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她居然变成了冷宫的掌事,自己还落在了她手上。

    玉春放下头发:“皇后娘娘想起来了?因为这张脸,我连出宫都出不去,就算是出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也有今天,落在我手上,我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姚木蕊盯着玉春,大声喊道:“你这个贱人,当初仗着几分姿色,想勾引皇上,本宫毁了你的脸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奴婢!”玉春冷笑道:“我是奴婢,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废后,我就算让你死在冷宫,又有谁会在乎?事已至此,还不跪地求饶,对我大呼小叫,你凭什么?”

    “凭她是姚家的女儿,木家的外甥女,你别忘了皇上的祖母也是姓姚的。”门被打开,林妃搭着婢女的手缓缓走进来。林妃穿着华丽的服饰,妆容明媚,跟蓬头垢面的姚木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玉春连忙行礼,姚木蕊看着高高在上的林妃,从刚开始的愤怒渐渐变成了自卑,进而遮住自己的脸,不想被看到,林妃莞尔一笑,挥了挥手,玉春等人便退了出去,果儿也出去,带上了门,站在门口。

    林妃看着地上的残羹,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即看向姚木蕊:“皇后娘娘如今怎么过得连最下等的宫女都不如?”姚木蕊盯着林妃,她锦衣华服,看来在宫里过得很好:“哼,你如意了,扳倒了本宫,如今后宫以你为尊了。”林妃挑了挑眉:“皇后娘娘言辞还是如此犀利。”

    林妃走近姚木蕊,将她的散落的头发别至耳后,就这样弯着腰看着她:“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娘娘,皇上要把你的皇后之位给段妃了,看来皇上是已经把你忘了。”姚木蕊看着林妃,却忽然笑了:“怎么居然不是你?你忙活了这么久,这后位却被她一个宫婢出身的贱人夺了去,你应该很生气吧。”林妃站起身来:“我当然不会放任她夺去后位,只是好意来告诉你一声,她恨你入骨,已经劝了皇上多次要除了你,若她登上后位,你必死无疑。其实你是皇上的发妻,皇上还是舍不得你的。”

    林妃走出房门,用果儿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手。玉春送林妃离开,林妃看了果儿一眼,果儿便将一袋银子递给玉春。玉春颠了颠银子放入怀中。林妃也不看她,说道:“你做得很好,事成之后,本宫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返乡养老。”玉春弯着腰,看了看姚木蕊所在的房间:“是,奴婢都听娘娘的。”

    “听说皇上要封段妃娘娘为后?”

    “怎么可能,要封也是封林妃娘娘啊,林妃在后宫多年,怎么会轮到段妃。”

    “就是,段妃再得宠也是婢女出身。”

    “英雄不问出处,我前几天去膳房拿点心,看到林妃身边的果儿对段妃身边的云雀十分谦让恭敬。”

    “果儿可是林妃的陪嫁侍女,如今又是一等女官,怎会如此?”

    “不止呢,我前几日送衣料去林妃宫中,亲耳听到林妃吩咐让自己宫里的人都对段妃尊重些,说是皇上有意给段妃升位份。”

    “啊?如此说来段妃娘娘真要为后?”

    近日来,宫里的议论不少,林妃听着这些议论笑了笑,带着果儿离开。走了没多久,林妃问道:“这样的流言传了多久了?”果儿掰着手指:“从上次咱们去过冷宫之后,已经传了七八日了。”林妃点点头:“姚木蕊可听到了?”果儿嘴角一抿,说道:“如娘娘所料,她果然还是蠢钝如猪,加上娘娘之前说了两句,她又耐不住性子了。”林妃看了果儿一眼,点了点头,其实这些流言并非都是假的,果儿刻意谦让讨好云雀是真,靳楚治要晋段妃的位份也是真。只不过靳楚治的原话是:“后位空悬,朕想着七夕后给你和段妃晋一晋位份,同为贵妃,你们相互照料,后宫也可安稳。”林妃当时也只是说:“臣妾听皇上的,无论是妃还是贵妃,臣妾都不在意,能为皇上分忧便好。”这话不假,若不是皇后,是什么位份都不重要,就算同为妃位。后宫除了段妃,也没有旁人能威胁到林妃,当然若是没了段妃,就算不是后位,也是后宫之主了。

    段妃宫中,云雀正沾沾自喜。自从姚木蕊对段妃施巫蛊之术被查处之后,靳楚治对段妃可谓是怜爱有加。如今段妃身子已然好全,又和林妃同理六宫之事,林妃虽然家世好,但是年岁摆在那里,靳楚治自然还是偏宠段妃多些。近日宫中传言四起,都说靳楚治要立段妃为后,云雀自然以为此事有些眉目,若段妃为后,她可就是整个皇宫的大宫女了。想到这,云雀端了玉女粉便朝内殿走去。

    玉女粉是段妃敷脸用的养颜之物,如今姚木蕊倒台,宫中只有她和林妃平分春色。林妃家世好,在宫中根基又深,而段妃的优势便在于更年轻更得圣心了,段妃自然是要好好保养自己的优势。见云雀将玉女粉放在妆台上,段妃起身坐在妆台前笑道:“你如今是本宫宫中的掌事女官,这些小事叫他们去做就是。”云雀将帕子湿了水送至段妃手中,恭敬道:“娘娘的事情没有小事,奴婢既为掌事女官,自然每件事都要自己做了才安心。”段妃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其实最近的传言,她也听了很多,起初自己是不信的,并不是段妃没有野心,而是她知道靳楚治是不会让一个宫婢出身的人坐上皇后之位的。只不过传言越来越盛,宫里的人对她都恭敬有加,连林妃也处处退让,再加上靳楚治确实对她多有宠爱,夸赞她蕙质兰心,这一切把段妃捧上了天,自然也生出了别的心思,更让她觉得也许传言不仅仅是传言。

    段妃是有几分小聪明,可终究没读过几本书,也还没有看清自己,更没有看清靳楚治。靳楚治对她有几分喜爱不假,可却是因为他的妻子是蠢钝的姚木蕊,而靳楚澜的妻子是聪慧的沐仪琏。当靳楚治心有不平的时候,段妃的展露了她的小聪明,这让他如何能不喜欢?这份喜欢里掺杂的只是一个帝王偶尔的兴味罢了。靳楚治从刚登上皇位想的便只有权衡,对林妃好也不过是看中她的家世,若说为数不多的真心,恐怕还是给了自己那个愚蠢但是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发妻吧。姚木蕊因为自己的愚钝,打破了靳楚治的权衡,甚至让靳楚澜的权势进一步扩大,靳楚治气极,可也仅仅是废了她,而且下了令,不许任何人欺辱她。若不是林妃有心,姚木蕊就算脾气再大,砸了再多的饭菜,也不会真有人敢饿着她。

    段妃敷了脸便去歇了午觉,云雀将门带上,便有人凑了上来:“云雀姐姐,冷宫那边骂得狠着呢,什么话都说。”这几日,玉春按照林妃的吩咐让姚木蕊听了许多风言风语,再加上有了林妃的吩咐,玉春又恢复了姚木蕊的待遇,甚至对她更好,她便又忘记了自己处境。对于段妃即将封后,姚木蕊当然是辱骂起来。

    本着替段妃解决事情的原则,云雀带了几个小宫女去了冷宫。玉春远远地看着云雀过来,自己躲了出去,留下安桥和安惜在姚木蕊身旁。

    姚木蕊看着云雀趾高气昂地闯进屋子,再看看被她带来的人控制住的安惜和安桥,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小婢女,也敢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冲进本宫的屋子里。”姚木蕊喝道。云雀环视了四周,空荡的屋子透着凉意,床上的被子看起来不错,不像是冷宫的用度,只是跟自己屋里的没法比,桌上摆了两盘素的不能再素的小菜,于是轻蔑一笑:“还当自己是皇后呢?也不看看你现在是在哪?”姚木蕊站起身来:“你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讲话。段澄儿是本宫的奴婢,你是她的奴婢,那你就是最低贱的奴婢。”

    “你!”云雀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宫女,这几年,段妃得宠,她在宫里的地位也屡屡升高,如今被姚木蕊这样说,怎么能够甘心。姚木蕊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本宫是皇上的发妻,迟早有一天会重回皇后之位,到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段澄儿那个贱人,本宫都叫你们不得好死!”云雀反驳道:“皇后之位也是你能想得吗?哼,你已经被废了,你还不知道吧,宫里都传遍了,我家娘娘即将封后,皇上爱重我家娘娘,哪里还记得你这个废后!”姚木蕊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她那个贱人,当奴婢的时候就勾引皇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本宫嫌她脏了龙床,不过是个贱婢,妄想夺了本宫的位子?她做梦,如此卑贱,呸!啊!”话还没说完,姚木蕊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云雀,没错,云雀见她骂得厉害,冲上来扇了她一巴掌。

    姚木蕊涨红了眼睛:“你敢打我!”说着便扑向前,云雀冲着带来的几个宫女吼道:“给我抓住她。”姚木蕊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是做粗活的宫女的对手,很快被按住,云雀站在她面前:“亏你还是姚家的大小姐,哪里有半分大家小姐的样子。”说罢,几个巴掌又落了下来,云雀这几掌铆足了力气,姚木蕊的嘴角沁出几滴血珠。云雀拽着姚木蕊的头发迫使她看向自己,说道:“今天这几巴掌是为了告诉你管好自己的嘴,再敢辱骂我家娘娘,就不是几个巴掌的事了。”说罢,云雀松开手狠狠一推,几个宫女也放了手,姚木蕊就这样跌在地上,云雀看了看被控制住的安惜和安桥,冷冷地说了句:“管好你们自己的嘴。”

    云雀带着众人离去,安惜连忙去扶姚木蕊,却被姚木蕊狠狠推开,安桥去扶倒在地上的安惜,看着姚木蕊。姚木蕊生来娇惯,直到被打入冷宫,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眼神闪着杀意:“段澄儿,你去死吧!”

    云雀回到宫中时,段妃已经起来了,段妃刚醒的时候发现云雀刚走没多久,问了宫女,知道她带人去了冷宫。段妃当然知道云雀是去做什么的,是赶着向自己表忠心呢!姚木蕊施咒害得自己卧病许久,受了这么多罪,段妃当然不想让她好过。只是靳楚治仿佛还是念着夫妻情义,段妃也不好使绊子,如今云雀去给自己出气,那自己就当做不知道好了,就算日后被查了出来,也只不过是个管教不严,不知者无罪嘛!可是段妃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放纵,生生断送了她的未来。

    “王爷,王妃,宫里走水了。”荡与在门外禀报,此时已是深夜,靳楚澜和沐仪琏已然歇下,闻听此言,两人忙坐起身来,相视一看,没想到姚木蕊竟然选择了放火?沐仪琏算计了很多,算计到姚木蕊会对宫中的嫔妃下手,却不想是放火。两人下床,披上了衣服,沐仪琏道:“快快进宫,母后想必惊着了。”靳楚澜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门外的荡与问道:“是宫中来人禀报的?”荡与道:“宫中还没有来人,是府里值夜的小厮看到了皇宫中有火光。”沐仪琏看了一眼靳楚澜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可不能着急,如果不是如自己猜测的一般,是靳楚治刻意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引靳楚澜入宫也未可知,这几年各种谋害暗杀从未停止。再者说宫中并未来人通报,深夜擅自入宫,靳楚治可就抓到了把柄。靳楚澜知道沐仪琏的意思,可心里确实担心楚太后,沐仪琏也知道他挂念母亲,随即对红萝说道:“你悄悄地去正阳宫走一趟,看看太后是否安康,一定要小心。”红萝武功不错,就算是有诈,脱身不是难事,加上她又是女子,趁乱扮作宫女也比较方便。

    红萝离去后,靳楚澜和沐仪琏着好衣服坐在王府里,等着宫中来使,若不是靳楚治的阴谋,那火被扑灭后便会来人传唤,让进宫陪伴太后,若是他的阴谋,自然不会有人来了。沐仪琏想了很久,靳楚治应该不会冒这么大的险,只不过那个值夜的小厮好似有些不妥。

    一个时辰前,姚木蕊偷偷离开了冷宫,今夜是七夕,冷宫的侍卫和宫女也都放了假,巡查并没有往日严格。而姚木蕊就是趁着侍卫交班,逃了出来。七夕佳节,御湖里都是花灯,人们的神经也都放松得很。热闹了许久,如今是深夜,大家都累了,便睡得更沉些。姚木蕊就这样来到了段妃宫里,云雀里面守夜,给其他值夜的小宫女都放了假,小宫女们吃了几杯酒便睡去了。就这样,姚木蕊站在段妃的寝殿门口,把寝殿的门从外面用木头抵住。拿出从膳房偷来的油浇在寝殿门口,姚木蕊用火石打了火。做完这一切,姚木蕊便匆忙走到了宫外,直到看到火燃起来才离开,宫人们睡得都熟,段妃也在晚宴上喝了几杯酒,更迷迷糊糊。还是云雀感觉不对先醒了过来,可这时火势已经蔓延,云雀慌忙推门却丝毫没有用处。于是赶忙推喊段妃,段妃醒来被眼前一幕惊到了,两人大声呼救,奈何并没人过来。

    林妃此刻却还没睡,她和段妃的宫殿离得不远,姚木蕊刚离开冷宫,玉春便偷偷来告诉了林妃。林妃派人跟着她,看到她在段妃宫殿放了火,而后竟然转向林妃这里而来。原来姚木蕊本来只打算烧死段妃,可是想到段妃一死,以后宫里就是林妃的天下了,况且当初是林妃陷害与她,怎能忍得了这口气,便又来到了林妃这里,想用同样的法子对付林妃。林妃这里和段妃那不同,各个门边都有值夜的人,想要烧寝殿机会不大,于是姚木蕊绕到了后方的小厨房,在厨房里点了火。林妃知道她点了火,却没有立刻出去,她知道姚木蕊会看着火烧到寝殿才会离去。火势很快蔓延过来,林妃使了眼色,果儿便带了人把姚木蕊控制起来,姚木蕊显然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还在大声嚷嚷。

    林妃可不管她的嚷嚷,让人把她拖了下去,想让皇上不留情面的处置姚木蕊,就不能太心软,眼看着火势蔓延起来,林妃才让人救火。看着不远处的段妃宫殿,林妃笑了笑,见着宫里的人喧哗起来,林妃方才派人去段妃那里救火,让人去禀报靳楚治。

    靳楚治到林妃这里时,林妃脸上都是烟熏的痕迹,小厨房已经化为灰烬,寝殿也烧了大半,林妃披着外衣口中却说着:“皇上,咱们快去看看段妃妹妹。”

    两人来到段妃处,这里几乎已经全部化为灰烬,只有宫女们住的地方还留了下来。至于段妃,侍卫们冒着火闯进寝殿把她救了出来,可她全身多处烧伤,左脸从额头到下巴被掉落的木头砸伤,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云雀为了护着段妃,背上全是烧伤,此刻已不能动弹。

    靳楚治看着这一幕心中气愤,林妃看上去似乎也很是不忍,扯了扯靳楚治的衣袖,她虽然年岁不小,可是跟如今的段妃比起来看起来却还是娇艳许多。靳楚治看着林妃欲言又止,拉了她的手:“你不必害怕,有什么说便是。”林妃吞了吞口水,小心道:“臣妾抓到了纵火之人,是,是姚皇后。”靳楚治显然不相信:“她不是在冷宫吗?怎么会纵火?”林妃摇头:“臣妾不知,只是臣妾见走了水,便连忙喊人,宫人们在小厨房后面抓到了姚皇后,她手里还拿着火石。臣妾不敢说谎,也怕是有人陷害,就先让果儿带了姚皇后下去,皇上若不信,可细细审问。”靳楚治看着林妃,她也跟了自己多年,再想着刚刚被带去其他宫殿已经毁容的段妃,重重的哼了一声。

    看着靳楚治转身离去,林妃知道姚木蕊的命肯定留不住了。

    不多时,宫中传话,让晋王夫妇进宫陪伴受惊的太后,红萝也从宫中回来叙说了宫中之事。靳楚澜和沐仪琏去了正阳宫,服侍楚太后用了早膳,看着楚太后入睡后才离开。出宫前,传来了赐死姚木蕊的圣旨,段妃重伤,后宫之事交由林妃全权负责,林妃摇身晋为贵妃。

    靳楚治孤立无援,发妻被赐死,宠妃毁容,精神也便没了寄托。林妃是个聪明人,一早便做了选择,后院失火,靳楚治又能撑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