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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教父

    2021年,3月23日,韩国首尔市芦原区,一普通小区内的停车场。

    一辆绿色的首尔的士上下来一位戴着黑口罩,身着黑色运动套装,白色匡威胶鞋,白背包的年轻男子。

    司机大叔多看了年轻男子一眼,司机是位很健谈的人,这单子很远,从江南区来,几乎横跨了整个首尔市,光路途就要花上一小时。中间司机几次想打开话匣子,但年轻男子也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不为所动。

    年轻男子轻车熟路地绕过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的住宅楼,来到楼下的网吧,结了账,坐在电脑桌前,他什么也没干,双目空洞,望着天花板。

    年轻男子是熟客,网吧老板见状给他了碗拉面,“小金,怎么今天这么晚才来?心情不太好吗?”

    被称为小金的年轻男子全名叫阿金,懒散地抬起头,摘下口罩,狼吞虎咽地吃着手中的拉面。

    网吧老板习以为常,耸耸肩,这家伙估计又失恋了。

    最近这小子似乎在网上谈了个女朋友,每天准时来到网吧,从早坐到晚,吃喝拉撒,就差直接住在网吧里了。

    此时一位金毛头发的少年喝着奶茶走进了网吧,但他看清不远处的阿金,奶茶一丢,撒腿就要逃走,似是太紧张,慌不择路,一头扎在玻璃门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阿金也注意到了他,转过头,缓缓道:“这是去哪呢?我的好弟弟。”

    金发少年讪讪地抿了抿鼻子,苦笑不已:“这不是出去给好哥哥你买包烟吗?”

    阿金冷哼,刚想发作,便压制了下来。今天还有正事要做,老子先放你一马!

    金毛少年也是阿金在网络认识的,是在一款名为英雄联盟的网游。阿金只比他大一岁,但韩国兄长尊卑的观念深刻,金毛少年变成了他的“弟弟”,阿金经常带他打游戏上分。

    后来这样的关系发展到现实世界中,阿金总是带着许多礼物给金毛少年,去学校里帮他出头。金毛少年没有感激,只有恐惧,这位“哥哥”控制欲太强,自己与他只是网络认识的朋友,他却如此热情,似火焰燃烧,靠近他,就会灼烧融化着自己的肌肤。

    金毛少年想逃离他,但发现他总是跟踪自己,有一次逃到了厕所里,被他堵住后,用厕纸卷狠狠地砸了自己的头。后来金毛少年直接选择搬了家,从原先江南区来到了现在的芦原区,好不容易摆脱他,没想到今天在这又遇到了这个煞星。

    金毛少年一口气跑了一公里,回头望了望,松了口气,幸好没跟来。同时他也郁闷,撇了撇嘴,看样子,又得搬家了!

    网吧里的阿金伸出鲜红的舌头,舌尖有着诡异的绿色鬼脸花纹,唾液混杂着消化酶肆无忌惮地掠过碗的每一个边角,现在,全都盛满了他的精华。

    人是靠吃东西活着的,拉面便赋予光荣地实现了它生命的意义。

    阿金发出舒畅的呻吟,“啊~”眯着眼睛露出笑容,眼颊被上下的肌肉挤出一道道土黄的沟壑,看起来十分猥琐。

    20分钟后,他走出了网吧,来到隔壁的7777商店。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说着中国语的大嗓门。

    “老段,我不同意,凭啥还要给服务员小费。”一名穿着白色运动装的男子拉着身旁的鹰钩鼻男子,不满地道。

    鹰钩鼻男子无奈道:“韩国是资本主义国家,给小费挺正常的,入乡随俗嘛。”说着递给服务员了几张韩元纸币。

    白衣男子嘀咕道,“买条烟都要给小费,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阿金听不懂这两个中国人在说什么,但实实在在地领会了新闻里天天报道的中国人的嗓门有多大,今日一见,中国人果真是粗鲁至极。

    无视这两个中国人,阿金浏览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把闪烁着锋锐的光芒的水果刀进入了他的视线,这把刀他越看越顺眼,不知觉中把握在手中,不大不小的刀柄正好容纳下他的手掌心,透过刀锋上明亮的光泽反射,他看到他自己步入404房间,一道惊呼连连,便是永无止境地惨叫声,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而身为始作俑者的这把水果刀上却一滴血都没沾上肮脏龌龊的血液。

    他来回张望,见没人注意便将这把视若珍宝的水果刀藏入怀中,他打算偷走它,而后装模作样地买了几瓶汉江啤酒。

    那两个中国人在店门口,白衣男子口中嚼着口香糖,鹰钩鼻中国人含着一根棒棒糖,阿金发现那名鹰钩鼻中国人在注视着自己,难道被发现了?

    他不免有些紧张,额头渗出一丝汗液,滚着流进了眼角纹。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走,他也盯向那名鹰钩鼻中国人。

    仔细看这名鹰钩鼻男子一脸疲态,两只眼睛耸拉着脸,还有一对显而易见的黑眼圈,但是两只眼睛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似乎是个冷漠的按照程序设计执行的机器人,阿金只感觉自己被一只可怕的毒蛇在暗中注视着。他最终接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在离那个中国人几米远的地方低下了头,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等阿金远去,白衣男子也是疑惑,对鹰钩鼻男子说:“老段,咋了,你怎么一直盯着那小子看。”

    “没什么,只是感觉这小子不太对劲。”

    “哦?说来听听。”

    “这小子从进店到出来没说一句话,走路不敢看人,沉默寡言,性格孤僻,能用行动证明的东西绝不用言语,他很容易猜忌怀疑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特立独行,这人十分偏激,很危险。”

    “不至于吧,人家没准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懒得多说罢了。你这属于过度解读了。”白衣男子觉得太片面了,老段就是在管中窥豹,毕竟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鹰钩鼻男子没再多说,而是望着天,希望真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阿金掐着表,进入一栋单元楼里,来到4楼的404号房间,404号房间对面是405号房间,他扫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牌子上挂着无人在家的木牌。今天对面这家人都会去公园聚餐,一天的时间内都不会在家。现在邻里没人,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间。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提前来这打探,排查,就是为了这一天。小区里曾有觉得他形迹可疑的大叔质问他,为什么总在这晃悠,他说,在等女朋友。

    “叮”,他按响了门铃,无人作答。几息之后,“叮”,又按了一遍,才从门中传来一道声音,“谁啊?”

    他望向门铃旁的液晶屏,摘下口罩,笑着,“阿姨你好,我是多英的男朋友。”

    门后的成年女性感到疑惑,小声道:“多英有男朋友了?这孩子,也不和我说,真是的。”

    虽然有些奇怪,但阿姨还是开了门,面前的年轻男子的笑容变成了恶魔的微笑,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撒旦,锋利细长的獠牙轻而易举地刺穿她的颈动脉,她还没来得及惊叫便看到脖颈处往外滋出一大滩殷红色的的果汁,全身上下被这一击吞噬了力量而变得软弱无力,大腿的肌肉群再也无法支撑起上身,手下意识地捂住伤口后整个人向后仰去,鲜血点缀了木秀色的地板。

    对一个成年人来说,颈动脉血管破裂到失血休克失去意识只需要8秒钟,然而她还来不及回闪人死前的走马花灯,更大的痛苦袭来,血液回流,进入到呼吸道中,人体的机能不得不强烈咳嗽将这“异物”强行排出体内,然而这终究是徒劳,“咳咳,咳咳,咳咳……”仿佛肺痨结核病人大发作,身体的变形让血液更多的进入到呼吸道中,堵塞住,急性呼吸循环衰竭,这是和溺死者一样令人痛苦而绝望的死法。

    她的小女儿,即阿金口中的女朋友的妹妹,看到这一幕,发出不可置信的惊恐声。

    阿金走进404号房间内,关上门,看着倒在地上垂死挣扎,求生心切的老女人,冷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刀,“这刀果然适合我,一击便得手,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他看着小妹妹,那是一个和郑多英相差无几的脸,他的笑容凝固,脸色阴翳,就是你!我要杀了你,小妹妹被当成了她的姐姐,他用手中的刀疯狂地刺向小妹妹的脸庞,美丽的脸庞,郑多英自引以为豪的东西,她的美丽,转瞬间,他就能摧毁,这就是他的力量。

    你长得好看又如何,只需要一把刀,近能让你拥有的一切灰飞烟灭。阿金面目狰狞,力量源源不断地涌现,扎了几十刀,上百刀,具体是多少,确切的数字他也记不清了。

    他摊坐在沙发上,恢复猥琐的微笑,看着倒在门堂和面前的女性,仰天大吼,声音回荡在无人的404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妈的,郑多英,你个婊子,快回来!老子要你三更死,怎能留你到五更!

    郑多英一家三口人,她的妈妈,妹妹,今天郑多英恰好有事出去,逃过了一劫。家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到现在是一概不知。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深夜凌晨,一声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躺在沙发上小憩的阿金,他迅速地醒了醒瞌睡,透过猫眼,看到一位浓妆艳抹,身材苗条的女性,是郑多英,阿金两眼放光,心奋不已,这婊子终于回来了!

    像等待许久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猎物上门,一头捕鸟蛛耐心编制好的巨网,随风而动,风起云涌,无知的鸟儿自以为是遨游于天际,不受重力束缚能打破自然规则的天之骄子,殊不知危险无处不在,便一头扎进捕鸟蛛吐出的坚韧不拔的蛛网中。

    美丽的鸟儿羽翼丰满,色彩斑斓,陷入蛛网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尽力地扇动着翅膀,妄想从蛛网中挣脱而出,但任凭如何努力,所作的一切如露泡幻影,皆为虚妄,终究徒劳无功,针扎着越大,感受着蛛网传递而来的鸟儿的恐惧,反而更令捕鸟蛛心奋。

    门外的郑多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迅速打开门的阿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入房间内。随即,“碰”的一声,木门,被紧紧地关上,房间内漆黑一片,过道上有着灯光,一扇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世界仅存的一点儿光芒被这道木门无情地斩断。

    这刻,门内的世界便是地狱,光与暗,白与黑的界限泾渭分明,阿金每次想到这都会很生气,为什么人类会恐惧夜晚?为什么人类如此恐惧黑暗,厌恶黑暗?黑夜与白天一样,都只是个时间的概念,为什么要用黑暗这一词引申不好的,邪恶的东西,黑暗与光明一样纯洁,本该是美好,无暇的,却被人类定义为正义的反面角色,他不甘心,他想为黑暗伸张正义,打抱不平。

    况且,门内门外的世界,谁才是地狱还不好说呢。他冷笑道。

    黑暗中的郑多英手足无措,两眼睁大,茫然的环顾四周,然而眼睛还没暗适应,她什么也看不见,两只手只得无助地在空中乱划,“妈妈?妹妹?”

    她小心地移动着步伐,想去开灯,突然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她蹲下去摸,肉感十足,似乎是一个人,但是肌肤却冰凉的可怕,如坠冰窟,吓得她手立刻就缩回,与此同时便是无止境的恐惧。

    阿金看着郑多英仿佛一只在林间受惊了乱跳的小鹿,爆发出大笑,“哈哈哈哈”。

    郑多英吓得瘫坐在地上,与此同时,也听出了笑声的主人的身份,语调颤抖,“阿金?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啪”阿金没回答她,而是打开了旁边的灯,一霎那间耀眼的白光刺疼着郑多英的双瞳,令她睁不开眼。

    许久,才渐渐适应下来,才发现身旁那冰冷的尸体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她捂着嘴,看着躺在地板上凄惨无比的死状,血丝密布,看向阿金,“你杀了我母亲?”

    阿金双手叉腰,俯视着她,她又望向客厅,发现了脸部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的妹妹一动不动,显然也是没了气息。

    巨大的悲伤与恐惧袭来,压得她起不了身,裆部一湿,失禁了。扑面而来的寒意令她瑟瑟发抖,下部温暖的尿液给她带来了仅存的温暖。

    “郑多英,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开心啊!”

    郑多英满脸不解,自己和眼前这人仅一面之缘,无仇无怨,他为何会上门杀我全家?

    自己与他是在英雄联盟网友里认识的网友,私下曾约着另外几名网友聚会过,聚会上的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谈,是个很神秘的家伙。后来自己便再也没联系过他,并删除了他的好友。

    难道便因为这个原因,那眼前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郑多英觉得不大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抛弃了我!”阿金说了句前后矛盾的话。

    “你明明喜欢我的,我们明明可以美好的在一起,是你无情无义,逼我的!”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丧心病狂,我们只见过一面,在网络上打了几把游戏罢了!”

    “不可能,不喜欢我的话你怎么会让我陪你玩游戏,不喜欢我的话你怎么会对我说早安?”阿金不可置信,歇斯底里地狡辩道。“所以我才跟踪你,我要将你摧毁!”

    郑多英看着他,冷静地道:“听着,你是出现关系妄想了,你患有精神疾病,应当去医院治疗。”郑多英知道此时不能再刺激他,他现在很愤怒,“关系妄想是一个人坚定不移地认为一个人和他有着某种关系的妄想,这是不正常的,你是生病了,我们好好说。”

    “你竟然说我有病!可笑至极!”阿金仿成了个失控的野兽,彻底变成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发泄着心中愤怒,拿起刀将郑多英堵在墙角,来回不停地刺杀。

    三天后,2021年3月25日早晨,一位年轻人来到郑多英家门口,不停地按着门铃,但是许久不见动响,他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此人是郑多英的好友,前天送她回家的就是他。两天了他打郑多英的电话都是关机,不免有些担心。

    他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不到二十分钟,警车就来到了这座小区,同行的警察里竟然有两名中国人,一位长着鹰钩鼻,一位身穿白衣。两者都是从中国过来这边学习的警察,鹰钩鼻男叫段星,白衣男叫李平。

    两人听到前日去过的商铺附近有状况发生,身为警察的直觉让两人选择一同前来。

    钥匙匠打开了门,两人跟在韩国一级警长朴智品身后一同进入404号房间。

    房间内光线昏暗,窗帘似乎都被拉起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臭,夹杂着酒精与腐烂,段星胃里的苦水一阵翻腾滚动,另一边的李平脸色则好了很多,他是法医出身的,他一下就反应出来这是尸臭味,脸色一变,手势示意小心行事。

    段星脚底一滑,翻倒了下去,定睛一看是一瓶空着的啤酒易拉罐,他们放眼望去,客厅密密麻麻的都是喝过了的啤酒罐,而沙发上还躺着一位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一名年轻男子。

    段星李平两人立刻就分辨出来这是前日在商店遇到的那名年轻男子,无论发生了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个活人,两人立刻过去将他控制住。

    那名年轻人没什么反抗,而且还不打自招,“人都是我杀的。”

    而后清理现场,尸体已经死了三天了,唯一的凶器也是男子手上的,证据确凿,众人立马逮捕了他。用同样方法刺死母女三人的阿金伴着三具尸体生活了3天。

    李平有些疑惑,命案在身的人都巴不得逃远远的,能多逍遥几日,可这家伙怎么不逃?

    事实上,阿金作案后换掉了沾染了血迹的衣服,穿上了自己带着的干净的。他打开多英的手机,删掉了两人所有共同好友的联络方式。第一次尝试了自杀,却没有成功。

    随后,在郑多英家的公寓中,他吃光了家中剩余的食物,喝光了所有的啤酒,第二次尝试自杀,依然没有成功。

    段星翻看了阿金的手机,里面有大量的跟拍照片,通讯软件上都是与郑多英的聊天,但都是阿金单方面的发送,另一边的郑多英没回复。

    跟踪杀人魔?段星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翻看阿金的资料,三年前刚服完兵役,没上大学,早有偷窥他人,盗窃的前科,曾被罚两百万韩元。听他儿时的朋友解释,阿金从小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游戏。

    这家伙,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是什么让他越轨?

    阿金的危险人格早已在童年时就有迹可循。他幼时曾有过虐待动物的经历,他的幼儿园老师回忆,他是一个阴郁的孩子。他的父亲也回忆,他性格非常内向。

    他高中的同学说他平时说话很小声,总在独处,但会突然发怒大吼,非常可怕,原因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在网吧做兼职时,网吧老板也对他的坏脾气有所目睹,生起气来,他会把自己的手在桌子和墙上猛砸至出血。

    18岁后,阿金就开始频频犯法,很多都和性相关,在他被捕后,警察在他的网络浏览记录中发现了大量色情信息。

    2015年,阿金18岁时,因为公然侮辱他人被判罚30万韩元;2019年11月,可能是刚服完兵役后,就因为潜入女厕所偷拍被判罚200万韩元;2020年2月10日,他又录下自己的呻吟声,发给未成年女高中生,因为他未在7日内要求上庭,因此被判罚200万韩元,3月刚交齐罚款。

    很多人性崩坏的犯罪者的内心,恰如濒临崩溃的免疫系统,是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对于一般人来说,求爱被拒、工作挫折、人际不顺等等,都是生活中会正常遇到的,或许只需要一顿美食或者一段时间的状态调整就可以安抚,而对于犯罪者来说,他们的尊严,轻而易举就能被这些小事摧毁。

    阿金在漫长的独处生活中会经常臆测他人的企图,想法,他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过度解读,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就可能令他感受到羞辱,背叛,唾弃。生活受挫,打游戏打得一般,被追求的女孩子瞧不起,这让他火冒三丈,下定决心除掉郑多英,她的母亲与妹妹只不过是他目的上的阻碍,顺手去除罢了。

    报复行动实质是维护个人软弱的自尊心的方式,阿金是危险人格的代表,幼年期间便有着诸多品行障碍,人格,我们一般谈论的是18岁成年以后,此时的犯罪人格基本定型,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