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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李方鸿妙计破敌军 于良祖单骑斗双雄

    且说贾承领兵赶奔江边断敌军粮道,亥时三刻果然五百大船行至江岸,待靠近之后马上下令箭头点火,以火矢攻之,一声令下,士卒挽弓搭箭,霎时间箭如雨下,如满天星斗降临,把五百粮船全部点燃,敌军大乱,有人跳至水中往回游,但水势太急被大水冲走,有被万箭穿心而死,还有葬身火海者,但见江上火光冲天,不多时,一些船被烧毁,纷纷散架顺水飘走,亦或沉入水底,敌人无一生还。

    贾承吩咐全军撤回大昌府,把结果告诉李方鸿,李方鸿点头,说:“王爷此番断粮,敌军三日内必乱,我料明日午时黄天化会派人去渌口关催粮,王爷可于路上埋伏人手,万不可让他们过江。”

    贾承照办,安排五百精兵在路上埋伏,第二天午时果然从敌军连营来了一队人马,准备过江而去,未到江边就被南诏军队于半路截杀,黄天化连续三天派人催粮,却都一去不返,第四天,他正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突然卢盛走进来说:“将军,军中已无粮,自两天前开始,每日只能吃一顿,且只有稀粥,将士们怨言颇多,如此这样下去,恐怕军心紊乱。”

    黄天化问:“渌口关为何还不送粮过来?”

    卢盛说:“尚不清楚,催粮之人一去不返,我猜其中有变,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黄天化想了想,说:“将军,你留守大营,待我亲自去渌口关一趟。”

    卢盛道:“将军,此处不可没有你,还是我去吧。”

    随后,卢盛领兵一千离开连营去渌口关,离江边尚有五里地左右,大道两旁突然喊杀声震天,南诏军队早已埋伏多时,为将者正是北安王贾承,原来李方鸿早已算出黄天化会亲自催粮,让贾承半路截杀,敌军将士此时有气无力,被南诏军杀得四散奔逃,卢盛大惊,让将士们不要慌乱,可无人听从指挥,这时,贾承一马当先来战卢盛,那卢盛哪敌得过他?未到十个回合便被斩于马下,其余逃窜士卒也被杀个精光,贾承大获全胜,让人回大昌府送信。

    李方鸿得信一笑,于良祖大喜道:“先生果然神机妙算,虽然黄天化不在,但解决卢盛也算是除去一个麻烦了。”

    李方鸿说:“将军,你马上让人告诉王爷,叫他先不要回来,再派五万人从小路过去听从调遣,把江边到敌营这段路全都堵住,不可放过任何一个敌军,凡有过江者格杀勿论,也不要让渌口关派人支援,只要靠近江边就以火矢攻之,把他后路彻底切断。”

    于良祖点头,立刻写信让人送给贾承,又派五万人抄小路过去,贾承按李方鸿所说全部做好准备,到晚上掌灯时刻,于良祖来问李方鸿:“先生,下一步该当如何?”

    李方鸿走出殿帅府,抬头看看天空,但见满天星斗,皓月当空,随后点头说:“时辰已到,将军,你立刻召集手下部将,我来做安排。”

    于良祖精神抖擞,把手下二十几个部将全都找来,在殿帅府外集合,李方鸿高坐上位,往外看了看,对于良祖说:“将军,这一战可败敌军,如今,敌人粮草不足,军心紊乱,此正是大好机会,如今城中尚有兵马十五万,要兵分两路进军,将军领一路人马十万夜袭敌人连营,我料他们多日食不饱腹,将士无力再战,且多有饿死之人,将军可轻而易举杀进去,直取中军宝帐,目前敌军尚有黄天化和公冶智两员大将,将军能战则战,若不敌,可将他们逼退江边,联合王爷一起剿灭敌军,另外再派一路三万人奇袭东家县,那里只有何允一人,士卒一万,可把东家县围住,四面各以五十门火炮攻之,我已查明,东家县百姓已被杀尽,故不用担心伤及无辜,可全力攻打,不可放过任何一个敌人,最后,渌口关到大昌府还有一条旱路,再派两万人埋伏在路上,倘若敌军从此路逃走,不管是谁格杀勿论,将军可明白否?”

    于良祖点头,马上到外面点将台上发号施令,按李方鸿所说一一作了安排,大军趁夜色出城,单说东家县内,何允连日来坐立不安,军中粮草不足,多次派人去连营催粮,但毫无收获,他手下将士也饿得手脚无力,何允正在大帐之中发愁,突然,只听天崩地裂一声,随后炮如雨下,东家县乱作一团,士卒四散奔逃,房倒屋塌,何允大惊,急忙披甲带袍跑出大帐查看情况,不料正好被火炮打中,顿时炸成齑粉,尸骨无存,一万人马葬身东家县。

    再说于良祖,领兵十万夜袭连营,从正面进攻直取中军宝帐,黄天化手下三十几万人马,但多日无粮,士卒有气无力,哪里抵挡得住?南诏大军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敌军血流成河,喊声震天,于良祖一马当先冲进大营,迎面正碰上黄天化和公冶智,于良祖一晃手中九尺灶金枪喝道:“贼人休走!平西大将在此!”

    黄天化大惊,随后眼眉一立催马来战于良祖,他也是两日食不饱腹,纵然再厉害,此刻也敌不过于良祖,三十回合便落入下风,公冶智一看不好,催马上来帮忙,二人双战于良祖,打得难解难分,于良祖越战越勇,逐渐占据上风,直打得二将毫无还手之力,黄天化暗道不好,和公冶智使个眼色,二人虚晃一招转头落荒而逃,于良祖怎肯放他们逃走?催马紧追不舍,从连营追到江边,贾承早已等候多时,见有人来了,让弓箭手开弓放箭,可仔细一看于良祖在后面,马上下令不要放箭,骑上青鬃马跑出人群阻拦黄天化,黄天化定睛一看是贾承,心头顿时凉了大半,他深知贾承厉害,但此刻别无他路,只好硬着头皮背水一战,两人又和贾承展开厮杀,不到二十回合,公冶智被贾承劈于马下,人头落地,这时,于良祖也赶到了,黄天化咬紧牙关抵挡,但他怎能挡住这二人?被于良祖横扫一枪打落下马,于良祖正要取其性命,贾承赶紧说:“将军且慢!留他一命!”

    之后,上来二十几个人把黄天化五花大绑,两人又领兵往回杀去,把黄天化手下几十万人马杀得片甲不留,堆尸成山,天亮之后,南诏军队大获全胜,贾承于良祖回到大昌府,来殿帅府见李方鸿如实禀报,李方鸿说:“二位将军辛苦了,此一战后,大昌府无忧矣。”

    贾承说:“此乃先生之功也,若非先生神机妙算,我们哪能取胜呢?”

    于良祖说:“先生,我们活捉敌军大将黄天化,你看应该如何处置?”

    贾承让人把俘虏带上来,但见黄天化戴着手铐脚镣,脖子上还有铁枷锁,但立而不跪,把眼一闭一言不发,李方鸿上去说:“将军,可否愿听老朽一言?”

    黄天化说:“我乃败军之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多言。”

    李方鸿思索片刻,随后说道:“将军,你我两国开战根本毫无意义,原是夏贲齐帝不对在先,和扶京并无瓜葛,然高帝念同盟之情强行出头,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多少将士为此丧命,我有意放将军回去,希望你劝说高帝就此收手,不要再挑起战争。”

    黄天化说:“笑话,我身为大将只知皇命难违,我主待我天高地厚之恩,纵然战死疆场亦无怨无悔,岂能听信尔等之言?多说无益,倒不如给个痛快!”

    李方鸿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于良祖大怒,拍案而起,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刀斧手!把他拖出去斩了!人头悬挂东门!”

    一声令下,刀斧手把黄天化拉出殿帅府,当街斩首示众,人头挂在东门之上,这个消息很快传到渌口关,有人马上回柳州通知另外四个大将,东辽王广成,镇西王申义清,刘湛,蒋飞四人立刻在殿帅府见面,广成说:“黄将军乃是我扶京虎将,没想到落得这般下场,这贾承竟然如此厉害,我们该当如何?”

    刘湛说:“王爷,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四位将军为国捐躯,我等应该为他们报仇雪恨,一定要踏平大昌府。”

    蒋飞说:“话虽如此,可我们该怎么做呢?”

    广成说:“待我休书一封送往京城,看看皇上有何旨意。”

    众人点头,刘湛也写了封信派人送走,单说夏贲齐帝收到信之后勃然大怒,同时也大吃一惊,把宋钦差叫到跟前说:“太师,你看这该如何是好?朕出兵四十万,扶京也是四十万,八十万大军也奈何不了南诏,还损失了几员大将,莫非那安帝命不该绝吗?”

    宋方鼎想了想说:“皇上莫急,以臣之见,暂时先收兵不战,虽然南诏不曾攻下,但柳州现在我们手中,还有三道关口也在掌握中,只要守好这些地方,不愁日后没机会,皇上可先休书一封送给扶京高帝,让他暂时罢兵,此一战损失惨重,先养精蓄锐,然后再一鼓作气进攻南诏。”

    齐帝说:“就依太师之言。”

    之后,他写信一封让人送给高帝,高帝在御书房看完信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夏贲方向大喝:“好你个齐帝!胆小如鼠之辈!当初你要我帮你攻打南诏,朕念在同盟之情两次出兵,连损两员大将,伤兵损将几十万,如今你却收兵不战,说什么养精蓄锐,一派胡言!依我看你就是被南诏打怕了!”

    正发怒之时,突然有人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定南王自边关回宫,正在殿外等候。”

    闻言,高帝大喜,说:“快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从外面走进来一人,此人身高一丈五尺,虎背熊腰,身披金甲,背后红袍,相貌威严,宽鼻梁利剑眉,颌下斑白胡须,五十岁左右,身前身后透出阵阵威风,进来往上行礼说:“臣参见皇上!”

    高帝亲自起身相迎,道:“爱卿请起,多年不见,朕甚是挂念啊!”

    高帝为何这般热情?原来此人名叫武侯兮,乃是扶京第一猛将,黄天化也远远不及于他,当初高帝建立扶京全靠他一人,武侯兮南征北战替高帝打下今天这份江山,之后才陆续收了其他几员大将,高帝待他不同常人,加封开国大将,官居一品,赐尚方天子剑一把,铡刀一口,不论犯人官职大小,有先斩后奏之权,后来,六国分天下,扶京南方尚有外族匪贼作乱,武侯兮亲自领兵平定南方,故高帝又加封他定南王,常年镇守边关,这次回来是因为听说高帝出兵攻打南诏,想问个明白,武侯兮说:“多谢皇上关心,臣无召回京,还望皇上恕罪。”

    高帝说:“爱卿哪里话?快快上座,朕有事正想找你商议。”

    武侯兮并未坐下,问:“皇上,臣在边关听说扶京出兵四十万攻打南诏,不知此事可当真否?”

    高帝说:“确有此事,但不料南诏这般难打,虽然攻下柳州,却也伤兵损将。”

    武侯兮大惊,问:“这是为何?如今天下太平,六国互不侵犯,皇上因何发兵?”

    高帝说:“卿常年不在宫中,故有所不知,朕于几年前已和齐帝结盟,承诺互帮互助,之后,南诏安帝无故发兵进犯夏贲燕云关,卿也知道,夏贲与南诏相比差之甚远,齐帝向我求助,朕焉能坐视不理?是他安帝不顾当年六国之约在先,故此我才发兵征讨。”

    武侯兮听完叹道:“唉!皇上,非是臣袒护南诏,实是皇上此为乃不明之举也!”

    高帝一愣,问:“卿何出此言?”

    武侯兮说:“皇上请想,那南诏安帝乃是明君,爱民如子,天下人尽皆知,又怎会无故挑起战争?相反,夏贲齐帝乃小人也!必是他得罪了安帝,又恐南诏出兵,故此才与我扶京结盟,并非真心实意,实是想找靠山罢了,而皇上念在同盟之情帮他攻打南诏,这正合他意,还望皇上听臣一句,断去盟国之交,切莫再被人利用。”

    闻言,高帝心中不悦,但当着武侯兮之面又不能发怒,于是问:“卿所言齐帝得罪安帝,不知是何原因?”

    武侯兮说:“请皇上给臣一个月时间,我一定查明其中缘故。”

    高帝答应,武侯兮退出御书房,心想要知其中缘故,必然要问南诏国,他主意已定,马不停蹄离开扶京赶奔南诏,为了不被发现,他乔装打扮成一个樵夫,带上面巾从小路走,绕开柳州和三关,五天后进了大昌府,通过打听得知,贾承和于良祖都还没走,于是到殿帅府门口求见,且说贾承于良祖正在府内和李方鸿商议如何夺回三关柳州,报事的突然进来说:“启禀王爷,门外有人求见。”

    贾承问:“何人要见我?”

    报事的说:“来人未报姓名,只说一定要见王爷一面。”

    李方鸿说:“王爷,不妨让他进来。”

    贾承点头,报事的出去,片刻之后,武侯兮从门外走来,进大殿往上瞧看,贾承于良祖都是便装打扮,武侯兮问:“不知哪位是北安王?”

    贾承说:“在下便是。”

    武侯兮行礼道:“小人见过王爷。”

    贾承问:“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要见我作甚?”

    武侯兮说:“小人姓伍,我叫伍西,此番求见王爷有一事想请教。”

    贾承道:“你有何事要问?”

    武侯兮说:“小人并非大昌府之人,远在家乡听闻南诏和扶京夏贲开战,损失惨重,小人不明真相,故此想请问王爷,当初南诏为何先出兵攻打燕云关?莫非果真想挑起战争不成?”

    贾承闻言一笑:“你说错了,非是我南诏欲发动战争,而是他夏贲不讲信义在先。”

    武侯兮问:“敢问其中缘故为何?”

    贾承说:“多年前,齐帝从我主手中借走一物,并且约好时间归还,可当我主派人去要时,那齐帝却故意推辞,第二年,使者又去,齐帝依然不还,第三年乃是我去,结果齐帝却见也不见,将我拒之门外,我主得知后龙颜大怒,这才发兵讨伐。”

    武侯兮暗自点头,又问:“不知齐帝借走何物?能让皇上如此动怒?”

    贾承说:“此物非比寻常,乃是一颗仙珠,是我主偶然从一百姓手中所买,得此宝物后,皇上旧疾一夜之间尽除,似有返老还童之迹,可谓世间罕见,可那齐帝却见宝生邪心,欲将此宝占为己有,不肯归还,故此我主才要夺回来。”

    武侯兮说:“原来如此,多谢王爷相告,小人就此告辞。”

    武侯兮离去,李方鸿手捻须髯微微一笑,对贾承说:“恭喜王爷。”

    贾承楞道:“我何喜之有?”

    李方鸿说:“王爷且等着,不出一月时间,敌军必然退去,到那时王爷便可收复失地了。”

    贾承大惊,于良祖问:“先生何出此言?”

    李方鸿笑道:“且容我卖个关子,一月之后便知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