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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回 领师命安城候仙子 聚贤才周府开讲了

    清雅之地多事秋

    富贵典雅全是愁

    八仙只管天上事

    道士出山为那般

    放下八仙去向不说,且说庞德公莲花桥遇戴肚兜童儿,童儿空中飞跃,飘忽不定。庞德公跟随童儿再次进入十方院园林,却不见了童儿。

    这庞德公二次来十方院园林小歇,窥见一行三人来到园林高台,掀开青石板,扭动石笋,进入地宫。十方院危机四伏,却不管道,仙之事。俗世之人善于争斗,由他们去吧!一切皆有命理。

    一夜风雨,雷电交加,刀光剑影,庞德公不问俗世,静坐那亭台之中,夜观天象,当日地陷东北,这东北一偶有一座小龙山,山上有座固原寺,离寺院往南不到二里有座城池,名曰安城,安城与慎阳城不到三十里路程,此城,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清雅之地,人杰地灵。

    安城是一座堆土而建的城池,北靠小龙山,山临汝河,三面平原。城池街道东南,西北走向,人称邪筒子街,街内有一条小巷,叫仁义巷,河南尹周畅府邸便在此街巷。

    庞德公又见八仙,无意追随八仙而去,说来,仙,道本不同路。却为了一件事情并了道。要说这十方院,悲也好,喜也罢,既然为人一场,就应该受着,人之生死,天之常规,灯芯童子下界脱胎,已于前世无关,活在当下也就是了。于是,庞德公整理自己的衣冠,起身往安城方向而去。路径慎阳城南门,偶遇安阳城郅家老爷郅武鹏,新阳城封家老爷封彪。二位老爷正急急忙忙进城报喜。

    庞德公有些奇怪,什么喜事,还需要各位老爷亲自到慎阳城招摇。而且急于让戴家老爷戴遵知道。

    郅武鹏说道;“封老爷喜得一子,此子生养出来身穿‘法服’。”

    封彪抢过来说道:“道长听言,郅老爷也喜得一子,此子生来,脑门顶心却生一铜钱大小的白眉心,此事又有何解法?”

    庞德公锁眉掐指一算,知那毛驴和猴子已转世为人了。庞德公道了一声:“无量天尊!”也就自行去了。哪知这两位老爷缠人,好不容易遇到这位道士,给孩子求个名字也不为过吧!庞德公推辞不过,也就答应了,弯腰在脚下的地面上用手指些出,‘伯向,武兴’两个人名。留给二位老爷自取便是了。

    安城的市井对于庞德公来说,皆为平常。如今炎夏酷暑已尽,太阳最后的一次狂泻,倒让庞德公出了不少的汗。庞德公寻一处近水的柳树斜靠坐下,近身细观这柳树水天的倒影,硕大的树干,伤痕累累,斑驳出岁月的伤痕,树干内空残缺,,曾招雷劈。冬去春来,老树又生新枝,树冠铺展开来,犹如低垂的华盖,树根暴露地面,黝黑伸延入溪水之中。庞德公起身蹲在柳树根上,双手捧水饮之,清凉的溪水已解后暑之气,庞德公从包裹里拿出一卷书简,于柳荫下闲坐,不觉朦胧睡去,梦至一处,不知是何地方,见一女子,远处而来,如仙幻梦,行至跟前,蹲身施礼,道了一声:“万福!”

    庞德公有失礼节,一时不知所措,匆忙起身还礼,女子已匆匆忙忙走进那筒子斜街而去了。庞德公欲追赶女子。却得天外之音道:“经卷仙子本是一蠢物,追她来何用?”

    这天外之音又听如猴言。庞德公想这猴子不是已经投胎转世为人了吗!如今怎还飘忽。又听猴言人语道:“今日凡尘之中有一段姻缘未了,经卷仙子有恩赐于在下,故得以重生。经卷仙子叫你牛鼻子老道一声师父,皆不会无缘无故,自有其中道理。仙子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如来佛主案前挂号,趁此时机,一尊灯芯童子,一册经卷仙子,佛主面前怎可露山显水呢,即使佛主恩赐,灯芯童子与经卷仙子怎可相容,感叹这些神仙,都是吃饱撑得心烦。还害得我老孙又要在五指山下等她数百年,等那前推五百年,后推上千年的推背图出世,猴子王也算终成正果了。再去西天取那经卷,这都是一世一代的结果,佛主摆个阵法,带着一群人玩而已。天机不可泄露,谢过老道,老孙还要在那五指山下睡它个几百年那,老孙不陪了。”

    庞德公一惊醒来,四周只有树虫的鸣叫,没有猴子的声音,庞德公仔细听来,依然如初,庞德公起身,收拾包裹,迈步进入安城街区,想在斜筒子街里,弄出个迷津来。

    庞德公走入安城阆门,过一座高大的贞节牌坊,来到正街,临街有一府邸,高大门楼上端门楣有一横牌匾,上书‘周府’二字,庞德公迈步近前,门前两边各有一座巨型石狮子,人来人往,多是周府的门客,却没有传话的门卒。安城周家,是两汉时期的旺族,因祖上周燕为忠臣顶罪,而受万民爱戴,家风醇厚,仁义为本。今日,周府所处街巷,故叫仁义巷。

    庞德公穿过仁义巷子,来到周府,观看一番,却生了一番感叹;浩大的府邸,却没有看家护院的丁壮,周家为人之善良,与四邻相处可见多么的和谐。

    庞德公来到周府,无人引荐,只好一人迈步进入大门,大门乃义阳鸡公山千年红松所制,门板是一木两半所嗑,成两扇子门板。高门楼,大木雕刻花纹的户对,门当乃一对雄伟的狮子分蹲在大门的两边,高门楼乃朱红桐油漆器成,门楼没有门仪,推一扇门而入,门吱吱呀呀之后,露出一处宽阔的庭院,,与大门相接,是一条廊道,过廊道有百步,迎面是一座聚义厅堂,厅堂很大,独木立柱,有人群端坐在立柱周围,厅堂里有人正在开讲,庞德公临窗而立,只听到开讲者,声音如同铜钟,抑扬顿挫,声情豪放,言道:“既以官长君臣之义为教,亦即入世求仕者所宜奉行者也,其主张与崇尚自然即避世不仕者,适相违反,此两者之不同,明白已甚。”

    官宦养士,聚贤门客,门客论道,大有周礼之风啊。这些风气乃王莽新朝所行,虽汉复国,除旧习。立新意,周府门客聚八方观点,形成一家之言。

    庞德公不觉鼓起掌来,掌声惊扰了厅堂里正在论道的学士,厅堂内一阵骚动,庞德公朗声一笑,迈步走进厅堂,弓身与众人施礼,然后目视讲台,大礼施过.报上名号,言道:“无量天尊,南阳鹿门一耕夫,姓庞名德公路径此地,知周家学术风范,特进来一睹,惊扰了诸位,见谅,见谅!”

    “鹿门隐士庞德公!”周畅迈步上前施礼,说道:“大清早喜鹊鸣叫,贵客驾到,快快请到坛前分享道长智慧如何?”中门客围拢而来。庞德公成了中心。

    周畅手指一人说道:“此生戴季,戴遵之子。功曹袁薄之子袁穆,新阳城盛阴就,安阳城艾恒。”众人一起施礼,庞德公回礼,周畅又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如今佛学从普陀国传入,当今圣上又视为国学。不如让道长分享些土生土长得道学吧!”

    周畅把庞德公一人留在台上,自己走到一旁。庞德公立于坛上,也不推托说辞,自己整理一下衣袖,面向大众说道:“周公抬举,众师友面前献丑,何谈慧根,今巧遇诸位贤君,贫道不才也就在此与各位贤兄谈起儒学治国理政之道吧。自春秋百家,形周礼之盛绩,重善德教化,先祖光武帝偃武修文,崇德报功勤政,养黎民,兴礼乐,宣教化,表行义,励风俗,继以明,章,守而不失。社会之良风.忠信廉耻,即三代兴盛。诸位皆有志之士,明天理,知道义,论天下,以求黎民之福吧。”讲坛一时骚动,庞德公继续讲道:“诸位乃四方贤达,饱学之士,道德典范乃名儒之根本。也是学者,不死守章句,只求通晓大义。可眼下社会弊端丛生,儒学受到质疑。偏重于新,忽视了观念认识的引导,没有给社会提供一套完整的行为规范和价值导向。当下民众信仰什么,不信仰什么,或许有信仰的缺失,这是需要一整套理论做支撑并引导民众的思想走向的问题。引线一二,贤达积极评论也就是了。”现场鸦雀无声,庞德公低头思虑一阵,又言道:“当朝有位叫王充的,曾拜班彪为师。以道家的自然无为为立论。以‘天’为天道观。以‘气’为核心,由元气,精气,和气等自然气化构成了庞大的宇宙生成模式,他以事实验证论断。此时,不做深层探究。谢谢。”

    庞德公离开讲坛,拜谢诸位,辞别周畅离去。门客纷纷起身挽留,好留下一个辩驳理论的对手,能在周公面前露一手,以求日后被举荐升迁。

    送走庞德公,周畅正欲回转厅堂,夫人贴身丫鬟来报,言道;‘说道;‘夫人难产,让老爷快去。”周畅撒腿往后庭内室奔去。

    此时,周府天井之上有一团仙气聚拢。庞德公又走到先前的柳荫下,式着小眠一下,过一过阴,看一看人世间的生死因缘。可总是入不了神。也见不到初来所见那太虚幻境中的那位叫他师父的经卷仙子。

    突然,有一妇人走来,快到树荫下停下来,蹲在溪边哭泣开来。庞德公见不得女人流泪,便走上前去问女子个究竟,哪知,那位妇人看有一道士冲她走来,显得有些惊慌。虽然这道士有些奇怪,言语却触碰到自己的伤心地了。妇人心中一阵酸楚,便更加的放开哭起来。

    男女本就授受不亲,这一孤男寡女的场景,让庞德公一时慌乱起来,庞德公急往后退,离女子一杆子距离的溪边坐下,静静地听女子哭,女子见此道士离她远处坐下,一不劝慰,二不在言语,却后退走到远处,女子突然停止了啼哭,反而起身,走到庞德公身前问道:“你这道士是算命的吧,可否给民女算上一卦,我想问问我的命,苦日子啥时是个头啊!”

    妇人粗布素衣,外表是个普通务农小民家的耕种女子,可又看那一身的气势,却有几分的高贵,庞德公便说道:“命乃天定,问老天爷吧!如算上一卦,妇人命里多苦,又诸多难言之隐,久欲存心,日久必然生灾。妇人可否把你的心事道于贫道,或许为你治愈也未可知啊。”

    妇人欲言又止,低头又独自落下泪来,过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躬身施礼,说道:“既然命有天定,民女就不问了,小命哪有抗过天的,民女是位接生的婆子,别看我年轻,可我却在这个行当也算是个行家。今去周府路径此处,巧遇道长,只因念想生生死死,感伤命运一回,让道长见笑了,回头如再遇道长,不求命理。换一桩活法可好。”民女墩身道声;“万福!”便先行去了。

    绝色才华角色容

    艳香冠时艳香浓

    雪月丰华百载后

    遗存秀迹尚今崇

    西方经卷仙子在小龙山上,恰遇东方美女卓姬,此魂魄久居此山,孤零而不得超生。经卷仙子所见卓姬不仅貌若天仙,而且通晓文墨,知书达理,精通音律,做得一手好的女工,听倬姬叙述生前之事,乃凡间一绝代美人,与天上仙班女子美貌相提并论也毫不逊色。倬姬本是汝河南岸安城码头的一位渔家女子,被当时的汝南郡太守刘非招进府邸,做了小妾。身为一名美貌的小妾,她得到了很多诸侯王的正妻都没有得到的皇室待遇,她不仅留下了姓氏,而且死后与诸侯王葬在一起。

    经卷仙子,在空中漂移,行至安城,忽见小龙山上,有紫气上升,阴雨之夜却霞光万丈,经卷仙子好奇这七彩霞光,落下云头,掐指一算,知此处有灵魂紧临投胎,此魂魄已成阻挡她经卷仙子下界为人的障碍。经卷仙子住足山顶,想看是何妖孽如此大胆。正当看个究竟,只听到小龙山林子里狂吼乱叫,像涛声,又如虎啸。突然一切又安静下来,雨声消失,山中沟壑间突传来一女子的低吟,好像在向她诉说一个凄美的故事,静静听来,却又是一场暴雨,狂风大作淹没了那一段低诉,汝河河水一时上涨,此时,天黑得难见五指,经卷仙子招来山内土地,寻问那低吟女子的身世。此时,一道犀利的闪电,紧跟一声巨雷,小龙山顶峰开裂,一座墓室大开,眼前一件金镂玉衣立起行走。一时,小龙山金碧辉煌,通亮剔透,山坳中出现一道景观,这一奇怪的景象,伴随而来的还有古老的乐府弹唱,经卷仙子一时恍惚,不知身居何处。灯芯童子呢?这是如来佛祖宫廷里的圣音啊!怎会在荒山野岭出现.。突然。山石砸向山石,树叶拍打枝干,雨水击打万物的声音,在声乐之中,金缕玉衣缓慢立起,生成一绝美的女子,女子向经卷仙子施礼,轻言微语言道:“本女子乃一名村姑,名唤卓姬,本在十五岁时许配十方院的黄郎,青梅竹马,恩爱有加,不能善终。如今倬姬已成孤魂野鬼,流落荒山野岭,仙子可否度我。”

    倬姬欲言又止,感叹自己因生得美艳.绝世无双,被官宦人看中,享尽荣华富贵,可一生内心空虚,神情不得安宁。

    河面上歌声又起;倬姬本是一村姑,忙时跟随爹娘打鱼,汝河泛舟。那歌声从河面传来;

    穿一身红衣

    泛一叶轻舟

    豫东南平原的胸腹

    露原野一片的绿洲

    大中原的天中

    汝宁府的源头

    我用八尺的青竹

    博浪推流

    南陡北坡的河床

    孕育千年的清流

    我用吹响柳笛的旋律

    把岸边牧童招引

    招引了花丛里的蜜蜂

    引来了蝴蝶翩翩起舞

    春暖花开,乡野诱惑出一身新衣

    汝河泛舟

    已到暮秋

    八月十五的月亮

    看不到旧日的商旅

    听不到思亲的低吟

    乡野的老村留下一盏孤灯

    怎见拱桥上布衣的行走

    汝南埠的码头已没有了泊位

    浣纱的娇娘

    着一身红衣

    汝河泛舟

    我恋汝河清流

    海市蜃楼:黄郎一边赶牛耕田,一边听倬姬唱歌,心上人总是相恋相依。

    这样的日子没有多久,倬姬被掳走,黄郎无计可施,独自伤心,万般无奈跳了几次汝河,却意外没被淹死。既然老天爷不让他黄郎去死,那就活着。黄郎追寻倬姬去了汝南王府,改名换姓,在王府做长工。

    倬姬在汝南王府里很快成了宠儿,可在旁人眼里就是一位得势的小妾。黄郎理解做小妾的无奈,更为倬姬伤心,担忧。日子一天天熬过去.终于熬到汝南王刘非死了.倬姬又被刘非的儿子刘建奸淫霸占。再之后,再之后,倬姬又成了刘非哥哥赵王刘彭祖的妾了,刘彭祖又几经转手,倬姬转了整个大汉帝国。最终到了江南吴郡,病死他乡。

    黄郎痴情,跟随倬姬,直到倬姬死了。黄郎一生为爱奔波,如今倬姬死了,尸骨留在异乡。黄郎用故乡的土包裹倬姬的魂魄,带回到他们初始的地方,汝河南岸小龙山上。黄郎安葬好倬姬,便投汝河自尽。这次黄郎真的死了,阎王爷的生死薄上没有他黄郎的名字,黄郎永世不得超生,留在汝河里做一条红鲤鱼,与倬姬魂魄相守。

    倬姬已泣不成声,经卷仙子近身安慰,说道:“故事很感人,应该才能帮到你。”

    倬姬叹息道:“天地之别就在于此,人家苦愁,仙人不知,感谢你能听一个孤魂野鬼的述说,您有意帮我,我就开心。我在这荒山野岭没日遥望汝河清流与黄郎相守,生不能守,死却相依。虽然日日夜夜相望,相思,倒也算痴情,阎王那里。黄郎违规永不能投胎做人,而本女子接天命,要即时去投胎做人,倬姬离去,内心何安。苦于天命不可违,得知仙子到来,也要下界做人,可请仙子,替我到下界凡尘走一遭.到那安城周家做个大小姐,既了却人世间又一段姻缘.又成全我与黄郎的相思相守。”

    经卷仙子问道:“此话怎讲,又从何说起?”

    倬姬言道:”我在阎王爷生死薄上即将消册除名,去人间了去一桩姻缘,可我厌烦人世间的琐琐碎碎,得知仙子有入世做人的想法.我就在此苦苦等候,今日得见,望仙子成全。”

    经卷仙子言道:“生死两届,命有天生。未来的事情与你关系不大。你我都是女人,如果姻缘那端投胎做人的万一是你的黄郎,呢岂不又要错过。”经卷仙子看着倬姬,倬姬无言,经卷仙子又说道:“你意已决,本仙子成全与你,相守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既然黄郎能做到,倬姬也可以吧。”

    突然,汝河滔滔,涛声依旧。倬姬兴奋言道:“黄郎感恩于仙子呢!汝河里的大红鲤鱼,每到刮风下雨,他就会在河中腾跃。河水的翻滚激荡,仙子已知缘由了吧。”

    突然,经卷仙子眼前不见了倬姬,风再吼,雨依然在下,小龙山上象沸腾了一样,在狂风暴雨中呼啸,这呼啸之声震天动地,突然一阵响雷在天际滚动,一路向西南奔爆,最后一声响雷落在十方院。安城周府却霞光万丈。

    周府添喜,庞德公起身要走,那妇人却迎面走来,冲庞德公说道:“那周老爷无二无女,今得了了一千金,还是本妇人亲手接生的呢!”妇人那喜悦溢于言表。

    庞德公知这妇人乃黄道同胞妹子,名唤黄英。庞德公正要与她说话,她已远去。黄英是否知道哥哥故去,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