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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回 忆故人小南海礼佛 桃换李钱塘县失女

    为太子章帝私访

    固原寺礼佛问道

    郅布筠拜见恩师

    丢失女真假难问

    话说章帝刘炟,宋家庄上遇见那少年黄宪,听那关于古黄国的一窥书,又得见皇兄乐成靖王刘党,却相见未能相认。心中留存诸多疑问。

    刘党离去,倒让刘炟多了念想。天放亮的时候,刘炟去小龙山下的固原寺庙,寺庙的主持净德师父素食款待之后,茶叙一阵。

    净德师父本与刘炟相熟,刘炟主动聊起那少年黄宪。这天中的琐事,刘炟也门清。多有哀叹。

    净德师父见刘炟阴郁不快,净德师父想起那宋,梁贵人之死,太子庆被废,立肇为储君,如今那清河王刘庆,本一少年,依然远方天中山,诸不知那刘庆其母宋贵人并没有死。可这些话,作为一位出家礼佛之人,圣上面前皆闭口不谈。净德师父便岔话聊起佛家之事。

    净德师父与刘炟闲聊佛事,一口气说到日落西山,章帝刘炟,此时才说起皇兄刘党之事。

    刘党说道;‘师父可知那十方院的少年黄宪?’

    净德师父听言惊异,当今圣上怎会突然问起一位红杉书院的学子?净德师父说道;‘怎能不知,谏官荀淑与其辩论,成为家喻户晓的佳话。’

    刘党说道;‘我见他与那说书瞎子形同师徒,二人一同从那宋家庄离去。”

    净德师傅心里一惊,却不露声色言道:“圣上所言乃说书人‘瞎子刘”!黄宪与其虽不是师徒却有师徒之情。”净德师傅停顿一下,又说道:“咱聊了一番佛事起源吧。想那张道陵奇特,有佛不理,却另立道教,先帝让他巡查龙尾珠之事,至今杳无音信,说起黄宫旧事,如今出个神童少年黄宪!天意啊!”刘炟低头思虑。

    净德师父虽与刘炟有私交,礼佛之人且能干政?还是不言的好。见刘炟有心事,又心不在焉,借故起身。刘炟起身告辞,净德师父寺门外送客。刘炟一行离去。

    章帝刘炟走出固原寺,抬头看了一眼小龙山,便往那宋家庄回望,想那宋贵人已死,那宋议郎是否康健?刘炟只是一思,一叹息,便翻身上马,挥鞭而去。

    刘炟离开天中,回到京城。下了一道圣旨,查抄宋家庄。宋家庄宋府宅院,人去楼空。紧接着,汝南郡太守班固亲自进京奏明圣上;‘宋家庄已成灰烬。‘

    章帝说道;‘查抄宋家庄,而不是毁灭宋家庄,谁的主意?’

    班固慌忙跪下,说道;‘臣下不敢,兵马到时,宋家庄空无一人,兵马刚回转,宋家庄已成火海。’章帝摆手,班固离去。

    章帝白马寺礼佛,猜度父皇当年心意,与摄摩腾阐释一佛。章帝出白马寺,便回北宫,窦皇后亲领太子刘肇引众臣在宫门外恭迎,同行的班固无故哀叹一声,刘炟回头看他,班固忙低头,不知章帝为何,要查抄宋家庄,班固思虑,不敢言语,想这章帝对宋贵人固有情怀,何来怨恨。

    此时章帝转而撇下窦皇后诸位,拉班固去了南宫。路上,章帝说道;‘爱卿,你班家乃朕的臂膀,班超如今在西域戍边,班昭如今在北宫为女师。如今我有一事,唯你可以办理。’

    班固慌忙跪下请旨,说道;‘圣上尽管吩咐。’

    刘炟把班固搀起,说道;‘白马寺如今有两位主持,不如在天中再建一座寺院,我想让竺法兰前去做主持,你看应该建在哪里为上啊?’

    班固猜测圣上心思,可又不敢决断,想那小龙山有一座固原寺庙,只有建在天中山了。班固没说,等圣上抉择。

    刘炟说道;‘就建在汝南郡府南城门外吧,那里紧邻汝河,流经小龙山,与那固原寺庙一唱一和。’

    班固又跪下。说道;‘请圣上赐名。’

    刘炟说道;‘南海观音皆是福音,那是大南海,就叫小南海吧。寺庙建成之后,宋贵人灵位也供奉其中吧。’班固伏地领旨,章帝让他平身。留下班固,往南宫而去。

    章帝查访一桩逆天大案,此大案关系皇族摄政,以及江山社稷落入谁手的大事。

    章帝励精图治,注重农桑,实行‘与民休息’。政治清明,两度派班超出使西域,使得西域地区重新称藩于汉,但归于放纵以窦宪为主的窦氏一族,大臣司徒鲍痛陈时弊,让皇上赦免被冤狱的刑徒,地生和气,天降甘露,免除黎民百姓的痛苦。

    尚书陈宠也上书奏请朝廷说;‘治理国家大事就如调整琴的弦一样,弦调得太紧就会崩断,刑罚太严会激起百姓的不满,建议垫下要宽缓刑罚。’章帝采纳建议,大赦天下。

    章帝刘炟念宋贵人情谊,心有不忍,便封刘庆为清河王。念及皇兄刘党,封刘党之子刘建为江陵王。

    既然章帝是个有功,又有过,是一位缺少胆量,拥有智慧,又没有性格的皇帝。贤明,或者荒唐,身边也没有特别又能德的文臣武将。马防平定南蛮,又被罢免。后来的窦宪,班超北破匈奴。‘浊酒一杯家万里,燕赵未勒归无计’。

    时过八年,太子庆已长八岁。庆因马太后垂怜,得为储嗣。也是马太后从中主张。惟有窦皇后心生妒忌,更因梁贵人之子肇归于窦皇后身边之后,视刘庆母子,仿佛眼中钉,肉中刺。

    这年马太后崩逝,宋贵人虽贵为太子生母,却失去了靠山。将来太子庆继位,必将为后。此最让窦皇后心神难安。

    窦皇后与沘阳公主图害宋贵人。外令兄长窦宪寻宋议郎过失,内安插女侍女阉人,刺探宋贵人动静专谋架陷,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宋贵人偶得风寒,欲求些药引子,特传书于阿母议郎夫人。嘱咐令其购买。谁料此书信被窦太后截获,竟把此书信作为罪证,诬陷宋贵人欲做蛊道。借药引子为巫术,诅咒宫廷。窦皇后当下在章帝面前装出一副愁眉泪眼的容态,日夜诋毁刘庆母子。情愿将正宫位置让与宋贵人。

    章帝恩宠窦皇后,怎能不为所惑?便渐渐疏远宋贵人母子,不令相见。

    窦皇后见章帝中计,便发心思要将太子废去。斩草除根,终免祸端。虽自己得宠,却不能生育,北宫太医想尽法子,也总觉闭塞不通。毫无怀妊娠迹象。不得已把那小梁贵人所生的皇子肇,移取过来,殷勤抚育,视如己生。窦太后百般诬陷宋贵人,诬奏宋贵人通书前情,请加案验。

    窦皇后所为,皆在太博赵喜预料之中。赵喜为保太子庆,急命小黄门郑众考验宋贵人和梁贵人。当然二姊妹不肯诬服,偏郑众阴承窦后旨意,竟说二贵人诅咒属实,请用刑,当即奉到复诏,移捉二贵人入暴室。可怜红颜薄命,愤不欲生,服毒毙命。

    章帝本对太子刘庆真伪有猜疑,有加为色所迷,宠信窦皇后,就批准掖庭令奏议,使其勾考,天下事欲加人罪,不但把宋贵人说成大恶,而且把太子刘庆诬其穷凶。一篇复奏,便有章帝下诏,废太子庆,立子肇为太子。议郎宋周削职归隐宋家庄隐遁。

    公元75年,太常郅布筠为太傅赵喜办差回转,来华林园邓府拜见邓禹。郅布筠身为仕子时,乃邓府的门客。后拜于邓禹门下,今日为官皆受恩师所赐。

    郅布筠来到华林园,刚下轿落脚,却吃了一惊。哪知邓府正在大摆宴席。慌忙让仆从前去打听,仆从回转禀报;‘启禀大人,太尉府喜得一千金,正喜迎四方宾朋那。’仆从近身又说道;‘听传言,此太尉府千金乃一美人坯子,生下来就美艳得京城无二。’

    郅布筠一听,心生意外,这郅布筠生性不通官道,虽然做了多年的太常,也为朝廷做了不少的祭祀礼仪,可此时这境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原本他就是一位办事很仔细的人。可如今时身上却没有带半文银钱。按说拜见恩师,礼物不说,特产还是要带来些的,可他两袖清风,这让同行不可理喻,要说不是郅大人廉洁,就是下属官员不会办事。

    郅布筠慌忙走到跟班随从身边,鼓足勇气想借一些银两,凑份子礼。

    跟班仆从哪有不了解自己大人的,随从无奈,只有众人筹钱给郅大人。

    太尉府在办满月酒,宾客迎门,郅布筠怀揣银子往里走,心里有了底气,自然气势也起来了。宴席已经开始,门头赶着吃席面,也没人通报,郅布筠正在寻找主人,却听宾客们说道;‘这婴孩虽小,却招人喜欢,乃‘美人坯子’小身材,小脸型,那五官,那小身板谁见谁赞,谁见谁夸,简直是天下绝色。小小年纪,也是当今世上仅有的美人胚子了。’

    郅布筠听来心想,这太尉府千金真如众人所说,将来也是做娘娘的材料,可惜,章帝已发布旨意,三公以上官员的后辈女子不得参与宫中选妃。自己只是敢问太常,女儿有机会做娘娘也没那个命啊!

    郅布筠在庭院转了一圈,却寻不见邓震。今日邓震哪有清闲,此时正在府中接待朝中各位夫人,众人纷纷前来贺喜。自然忙得不可开交。郅布筠到来,又没人通报,此也不属于慢待。

    邓震一眼见到郅布筠,紧忙上前拽他一边问道;‘你一个人来啊,本该携你家夫人一起来吃满月酒的啊。’

    郅布筠说道;‘我家那位在家过月子呢。拜见罢恩师,我就要回去看她娘儿俩了。’

    邓震很惊奇,说道;‘真的,也是那雷雨夜生的,男娃女娃?’

    郅布筠说道;‘一赔银子的玩意,生养了一个丫头片子。’郅布筠慌忙从怀中拿出银子,又说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太尉笑纳。’邓震接过银子,捏在手中,便陪郅布筠出门,来到邓禹书房。

    送郅布筠进入书房,邓震看了看手中的银子,立在书房外思虑。偷换皇子皆是灭门之罪。郅布筠不知其二,夜知其一,连环案之中,郅布筠这根线却搭在太傅赵喜那里。今日不回家看望刚生育的夫人,此时前来邓府拜见,意欲何为呢?

    邓震疑惑,却也没往深处想,站了一会儿,邓郅布筠出来,送走郅布筠,便走入父亲书房,把郅夫人生养一千金,说与邓禹听了。

    邓禹说道;‘这个赵喜,老奸巨猾,对老夫阳奉阴违,十方院黄道夫人与那婴儿,最后归宿皆不是我所愿,如今你这千金又有何考虑?’

    邓震说道;‘三方所生皆是男婴,郅布筠与那小黄门郑众偷换了宋贵人与前太子妃阴妃的婴孩,那蔡伦,刘陶又把黄夫人与宋贵人所生的婴孩调换,不知那赵喜何故,半路改了主意,目的还是为那刘党,此人实在可恶。’

    邓禹说道;‘事情过去,就不要纠结,我倒有一个想法,确保将来你的千金,我的孙女,顺利入宫为后。’便走到密室不言。

    话说郅布筠回到了府。夫妻之间多日不见,二人恩爱一番,刚过几日,突然郅布筠夫妇收到邓府邀请贴,送信函之人特意说明,要带上自家的女儿。

    邓府做客,也是一份荣耀,郅布筠让夫人特意带上自己刚满月的女儿,一顶轿子一匹马,郅布筠骑马在后,便一同前往邓府。

    车马轿落,郅夫人怀抱自家女儿,低头走出轿子。郅布筠帮夫人轩起轿帘,见夫人走出,便放下轿帘,前面引领夫人到邓府大门。

    邓震正站在府门外迎候,见郅布筠一家到来,邓震只是微笑,等郅布筠走上台阶,邓震和夫人才相迎见礼。

    见礼之后,邓夫人却对郅夫人怀里的婴孩倍感兴趣,轩起孩子身上盖住的红底绣花披风,看了又看,两个做阿母的女人,聊得没完没了。旁边站住等候的两个男人,静静地看着,当邓夫人意思到请客人去说话,才引领府内。

    郅夫人听传说邓家喜得的千金是个美人坯子,故而,撇下男人,跟随邓夫人就进后庭内室看看邓家的千金去了。

    邓夫人引领一干人走进内室,自己的女儿正在卧榻上酣睡,邓夫人轻轻抱起给郅夫人看,郅夫人慌忙接过,拦在怀中亲了又亲,爱不释手。

    邓夫人待客也是心诚,忙让丫鬟摆上点心,蔬果,沏茶上来,便安排郅夫人上座。邓夫人接住郅夫人怀中的婴儿,见女儿依然熟睡,便轻放在卧榻之上,用小被子又轻轻盖上,左看右看之后回头给郅夫人说话。而郅夫人却扑到卧榻之上观看那熟睡的婴孩,好像看不够,先看婴孩的五官,尖下巴,白皙的皮肤,眼下有一对卧蚕,郅夫人忍不住喜爱之情,用指肚轻点一下婴孩的嫩脸蛋,这女婴突然醒了,一双眼睛灵动起来,躺在卧榻上蹬着自己的一双脆藕般的小腿,也不哭也不闹,看着郅夫人笑呢。郅夫人一时脸笑开了花。

    郅夫人看着这邓家孩子的大眼睛,高鼻梁,笑时还有一对喝酒窝。人虽小,却生就一头黑发,这黑发茂密而发亮。郅夫人伸手又把她抱在怀里,实在不愿放下。邓夫人看此情景,便从郅夫人的丫鬟手里接过郅夫人的女儿,也亲热地抱在怀里。两个女人一面哄孩子,一面互夸对方。

    话说郅布筠和邓震,见二位夫人去了后庭内室,便站在庭院之中,此时,郅布筠说道;‘老太翁身体安好吧?’邓震说道;‘还可以吧,只是年岁大了,身上的毛病也多了些。’郅布筠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太尉可否陪我去拜见一下老太翁呢。’邓震笑道;‘当然可以,走吧。’二人便往左边那片宅院走去。

    郅布筠拜见了之间的恩师,说了一些问候的话,又寒暄一阵,二人也就起身拜别而去。说来邓禹面对郅布筠也没有太多话要说。二人走出邓禹卧室,便往太尉夫人的后庭走去。

    后庭内室,初为人母的两个女人,为了两个婴孩,一时把内室闹腾得热闹得很。这时,二位老爷却走了进来。

    两位夫人分别怀抱对方的千金。太尉邓震看了自己夫人怀中的婴孩,又看了郅夫人怀中自己的女儿,心中突生了一个主意。邓大人便问郅大人;‘孩子起名字没有?’郅布筠慌忙回禀道;‘小女名叫九鸽。’邓震说道;‘这个名字好啊,又清亮,又有长长久久的意思。’郅布筠走到自己夫人跟前。小心看夫人怀中邓大人的千金,夸赞了一番,便问道;‘邓大人给千金起何芳名呢?’邓大人说道;‘小女起名单字一个‘缓’字,叫她邓缓。’邓大人言罢,却叹息了一声,脸上生出忧愁。郅大人看着邓大人那满脸的忧虑,却一时不明白,有如此这样一位千金,忧愁何来?

    其实,邓大人心中的忧愁,郅大人根本不知道。邓震有自己的苦恼。女儿的美艳,听起来是件好事,细想也是件坏事,朝中外戚干政,章帝面对窦氏一族在朝中威权,无可奈何。奇怪的是,自议郎宋周进京,宋家女被封为贵人。马太后又力挺宋贵人,老阿翁邓禹看出了机遇的来临。便与太博赵喜密谋,赵喜却阳奉阴违,一场戏弄和掉包,皆因这郅布筠也成太博赵喜心愿。邓禹为黄家立国的梦,依然在谋划之中。可这外戚干政,也是一春好戏。

    自章帝重颁布诏令,‘汉祖之臣,三杰及二十八宿者后人之女,从今之后不得参与北宫,南宫选妃,’此诏令颁布至今,犹如打当朝窦氏一族的脸,因那窦家皆是诏令范围之内。此处不管,窦融不言,谁人敢言?这形势眼看有所松动。邓禹祖孙密谋。却无结果。

    此时邓震见到郅家女儿,心生一计,可否借鉴赵喜之计,再来一次‘偷梁换柱’。意念只是一闪而已。但他邓震却一时兴奋。

    邓震盛宴款待了客人,送走郅布筠夫妇,便进东厢房阿翁院落,面见阿翁邓禹。

    邓禹听言,沉思良久,问及十方院‘黄宫’之事,邓震言道;‘赵喜诡计,糊弄家父,偷梁换柱乃邙山太子阴妃生子与宋贵人生子兑换,并无黄家什么事。本得阿翁授意,半路我已把黄家婴孩半道窃回。’

    邓禹说道;‘时机不成熟啊,我黄家一族,世代留有一个复国梦,不知在你的下一辈能否实现啊?’邓震近身阿翁,耳语一阵,邓禹不着点头称赞。商议一定。于是,邓禹连夜进宫面见圣上章帝。

    话说第二天皇上早朝,圣上传诏;‘郅布筠殿前觐见。’

    郅布筠早早列班,听传谕,出列跪拜,圣上传谕;‘太学郅布筠今特外调江南吴郡钱塘县做县令,即刻上任。钦此。’这朝中太学,嘉奖不说,也不能降至县令啊?

    郅布筠并无怨言,圣上谕旨,哪敢违逆,即刻启程前往钱塘。江南乃鱼米之乡,地方富足,对于郅布筠来说,在河南过苦日子也算熬过来了,突然到江南有些意想不到的喜悦。

    江南实在让人新奇,郅布筠在钱唐县安顿好家室,算来自己到任不到半月,却学嬴政过吴郡,过丹阳,至钱唐,临浙江,水波恶,乃西百二十里,从狭中渡。到吴郡的余杭县,淳安县,临水县,微服私访了一大圈,既察举下情,又借此感受一下江南的风情。

    郅布筠在返回钱唐县路过安溪,行至西溪的山道旁,却遇一弃婴,这在江南是极其罕见的,弃婴在道旁山坡的灌木丛中,包裹的都是绫罗绸缎。

    郅布筠想,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婴儿,却怎会在此出现,想必是,是偷盗之人见我行来,丢弃此处,可又一想,我乃一书生,贼怕什么,郅布筠四处查看,皆无疑样,又走回弃婴旁边,婴儿依然在哭。

    郅布筠蹲身抱起这名弃婴,婴儿突然不哭。郅布筠细致看来,却似曾见过,脑子里倒有一点印象,却想不起在谁家见过。想来自己与这婴儿前世有约,在此逢缘,可眼前也是奇怪,婴孩一睁眼看自家,却立刻不哭,而且笑得很响亮。

    郅布筠也不再胡思乱想,便亲了亲婴儿的脸蛋,婴儿‘咯咯’冲他又笑,那媚眼笑得让郅布筠惊奇。

    这孩子长得太好,太可爱了。郅布筠万分地喜爱。可又一想,这太平盛世哪来的拐卖婴儿的事,想必是这家大人有事,而把孩子遗失这里的。想到此,郅布筠抱着孩子就在周围一面寻找,一面喊;‘谁家的孩子。’突然有一个人从灌木从中一跃而起,瞬间就消失了。郅布筠吓了一跳。意识过来,又高声喊道;‘别跑,这孩子是你的吗?’无人搭话,周围只有受惊吓的山兔子,一跃而失去了踪影,却不见半点人影。

    郅布筠想应该是这里山越人的孩子,眼看天黑,进钱唐县城还有一段路程,郅布筠又不能把孩子留在这荒山野岭里,万一有狼把这孩子吃了,岂不哀者。

    于是,郅布筠抱住孩子,回到了钱唐县衙。

    哪知自己回到钱唐县衙,府中乱成一锅粥,夫人哭哭啼啼跑来,一见夫君回来怀里抱着的孩子,上来抢着抱在自己怀里,说道;‘你个挨千刀的啊,啥时候把我女儿抱出去的,你让家人都急疯了啊。’

    夫人抱着孩子就亲,亲了就看,只听‘啊’的一声,慌忙把孩子还给自己的夫君,慌乱地说道;‘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哪?’

    夫人又扑到郅布筠身上,郅布筠怕夫人这一闹腾,会吓着怀里的孩子。便让仆从把夫人拉开,夫人又哭又闹,郅布筠说道;‘别闹腾了,快说,怎么回事?’

    夫人只管哭,旁边仆人说道;‘府中的小姐突然就不见了,夫人就离开一小会儿,回来就不见了小姐,整个府邸翻了个遍,没个影子,整个钱唐城都被找遍了。至今不见小姐的踪影。’

    郅布筠一听,几乎瘫坐到地上,怀里的孩子差一点被扔了出去。

    郅布筠稳着自己的情绪,内心慌乱,却不露声色说道;‘城外找了没有?’

    仆从说道;‘还没有。’

    郅布筠知道,这是上天不愿饶恕自己,收到上天的惩罚。大声呵斥道;‘还不快去,找啊。’

    衙门里的衙役仆从,轰一下全奔城外去了。要知郅女找到没有,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