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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三 回 八孝廉小南海吊唁 红鲤鱼大洪水超生

    人生无常皆是苦

    千里寻父无归路

    恰逢今日有良机

    何不借故谋得私

    话说周英台与黄叔度二人闹起别扭,就如小两口生气,没有隔夜仇。何况同睡一榻的兄弟呢。

    盛典结束,各自散去。荀淑因有要事,未与黄宪辞别。陈寔作为班固仆从也跟随班固回汝南郡府去了,也未与黄宪抹面,更无时间回家看望自己的阿翁阿母。

    ‘红杉书院’归于往日的平静,八孝廉得到官府封赏,依然留在‘红杉书院’一边读书,一边静候朝廷里传来佳音,以应崴举。只有周子居已在郡府公差。朝廷用人,举荐官荀淑在孝廉中遴选,说来,红衫书院学子身为孝廉皆有做官的可能。

    可想而知,除黄叔度外哪一位能安下心来读书的,每日相盼,未到行日,突然传来一个坏消息,汝南郡太守班固突发急病身亡。其中原因何人能知?

    ‘红杉书院’孝廉,只有黄叔度乃唯一尊号。叔度乃荀淑举荐,和帝御批。世人皆呼其叔度君。孝廉乃太守班固门生,班固病逝的消息传到‘红杉书院’,黄叔度受戴季委托引领孝廉逐驻行丧。

    话说阴妃之子刘建邙山下偶遇一和尚,便跟随和尚,离开邙山,入了佛门。数年已过,庙宇礼佛无数,此子江湖阅历并不深厚,后来和尚圆寂,刘建成了游走的和尚。尊号法海。

    刘建以法海尊号游走九州,难做住庙的和尚,起先去了河北,本意寻找他的阿翁,故而寻到乐成故地。又听说他阿翁过黄河去往天中,也随之来到天中,四处访查,却无半点音信。后来打听到那天中说书人‘瞎子刘’乃乐成山人,此山人便是乐成靖王。于是,便在汝南郡府南门外的小南海,做了寺庙的主持。后来,又去了南阳。

    南阳平原一分为二,南为荆楚,北为中原。这日,法海在荆楚地界东襄城北冥寺咏经,听传汝南郡太守班固过世,便急忙离开北冥寺庙,前往小南海寺庙为太守咏经。

    名义如此,其实法海和尚内心却另想一人。看来这个大和尚,也许并未六根清净。法海和尚离开南阳,走了两天进了房县,也就进了天中,眼看离汝南郡府越来越近,内心一阵阵欢喜。

    法海渡过汝河,便见远处有一十里长亭,亭子里歇息着一帮人,法海也不惊奇,这大热的天,亭中乘凉,也是常态。

    亭中歇息人等,乃红衫书院孝廉等。皆有黄叔度引领去太守府吊唁。诸位结伴行至汝河,周子居便在河岸迎候,引领诸位到十里长亭歇息。

    此处流传有一倬姬的故事。孝廉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还有诸多的演义。黄叔度到不觉奇特,小龙山上倬姬的故事。乃一民间神话,映射世景,怎能当真。

    诸位争论不休,此时,旁边默默无闻的艾伯坚突然说话了。他悄悄走到黄叔度身边,说道:“听人传言,太守班固因在慎阳城遴选孝廉,一地选了八个,破了七星北斗阵法,破了汝南郡府的风水,自然天上诏他,又念他博古通今,阎王爷拿他复命。”

    黄叔度说道:‘风水之言,信则有,不信则无。无法解释,便归于天意。天意不可违,皆是道理吧。”

    周子居听到此等传言却感到不爽,于是说道:‘即使玉帝要他寿命,也不一定是坏事,如果钦定他位列仙班,最终成就自己,也未可知呢?”

    黄叔度说道:“不要与乡野俗语及别有用心者理论,都是些风传的乡间野语,我们有正事要办,快快走吧。”

    孝廉们又北行了十里,过慎上水,又行十里,见一处凉亭,诸位就坐下来歇息。

    天气炎热,赶路也不能太急,封武兴感到口渴,就四处找水,亭子的旁边有一口水井,低头看去,水质清亮,倒影的波光粼粼。

    封武兴见水舌干,就急忙回转找陈番,说道:“又打水的物件没?”‘

    陈番口干舌燥,急忙问道:“你找到水井了。在哪里?”

    封武兴转身冲大家高声说道:“各位师兄师弟,哪位身上带的有竹筒,或盛水的物件,快拿出来,我给众位打水喝,那边有口水井,水清凉,想来甚是甘甜,因水太深,伸手够不着。又没个舀水的东西。急死我也。”

    众人摇头,日上中天,这阵太阳有点毒,说来也是那七八月间,众人虽然渴,却不愿离开亭子,咋说这里还有一块阴凉。

    这时,封武兴看到远处有一位和尚往这里走来,和尚虽然披着一件袈裟,看那走路的神态,却不像一位吃斋念佛的住庙和尚。

    封武兴却不管那些,只是看到那和尚身上挂住一个酒葫芦,想这位年轻和尚,也是位酒肉穿肠过的主。

    封武兴急忙奔上前,说道:“阿弥陀佛,大头和尚,你身上挂的葫芦可否借我一用?”

    法海刚走此处,面前一彪形大汉拦路,法海磨身躲开,步履匆匆,眼睛挤成一条缝,没有理此人,只管前行。

    封武兴看这和尚不理他,和尚前面走,他只管后面紧跟,行至凉亭,那和尚停下,睁眼看了一下这处亭子,叹息一声,又继续前行。

    陈番,郅伯向看见封武兴拦不住和尚,便上前截住。这样毒的日头,哪个不渴。诸位就急忙上前阻拦,想借和尚的葫芦,放井里打些水喝。

    此时,和尚被三人围堵,自然停下来,睁开眼睛,看眼前这位乃一莽汉,又观余下的读书人,便安下心来,神定气闲,待理不理。

    封武兴实在耐不住性子,上去就要解那和尚的葫芦,和尚闪身躲开,一眼看到亭子中还坐有一人,此人气定神闲,和尚低眉说道:“你们几位拦我何意,怎不去问他要呢?”手指亭子。三人看了一眼,也不作答。

    周子居见众人围堵一个和尚,觉得有些丢孝廉的斯文,便走过来,对和尚说道:“我们是上汝南郡府为恩师班固吊唁的孝廉,今走到此处,又热又喝,亭子旁边正好有一口水井,苦于没有取水的物件,正在愁苦之时,遇见大师,大师身上所挂的水葫芦就借我们一用吧?”

    和尚手指亭中端坐的黄叔度说道:“亭中哪位是你们的同伴?”

    众人说道:“是的。”

    和尚说道:“头顶一个天,脚踩一块地,难道他不渴吗?话说回来,你们是心渴,而不是口渴吧。”周子居明白这和尚的意思,心静则口不干。

    和尚言罢,衣袖一甩,又说道:“你们若是去汝南郡府吊唁的,却与本僧人同路,也罢,我这只酒葫芦,先借你们一用吧。“

    和尚解下腰间的葫芦,一扬脖,把葫芦里的酒喝个精光。把酒壶递给彪形大汉封武兴,说道:“你看我这个和尚,却不是一般的和尚,小南海诵经那可是少不了我。自古都是‘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快快走吧,这么热的天,晚了,那个班固就被这热天化掉了。”

    封武兴忙解下自己身上的腰带,葫芦上结上一个瓦片,几人跑到井口,先喝了水。

    法海的话,在亭子里端坐的黄叔度听得仔细,众人取水喝,他也没有凑热闹,没等众人回过神来,黄叔度便起身走了过来,说道:“快走吧,饮水思源。可惜那班固所撰写《汉书》只有半卷。”

    此时,众人才看到法海和尚已走出很远。众人追赶上和尚,黄叔度问和尚法号,和尚不耐烦地说道:“贫僧尊号法海也,你吃你的饭,我化我的斋,你做你的书生,我做我的和尚,何故问我?”

    周子居走到黄叔度身边,看了一眼和尚,轻声耳语,说道:“此法海和尚不是住庙和尚,也不要深究了。”

    不多时,诸位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寺庙,往北看,却是汝南郡南城门。

    此大寺庙乃小南海,构造为园林形式,大门朝北,九座牌楼,第一座牌楼高大的门廊上雕刻有三个大字‘小南海’。

    小南海处在汝南郡府郡城南门外,这是一座恒古的寺院,传说是西域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在洛阳白马寺传经布道,突然木鱼无音,高僧酣睡,梦中见一道士与其辩论,二人辩那道士不过,正要离去,只听那道士说道:“二位西域高僧已来东土久矣,也算是知天地灵通自然,可知这天中处于何处啊?”

    二位高僧闻言看时,那道士扬长而去。第二天,二位西域高僧上朝启奏圣上,要在天中建座寺庙,镇住龙脉,易保天朝永固。太守班固进京,章帝南宫密授,言说自己梦见南海观音,天中必要建一寺庙,寺庙名曰;小南海。

    小南海坐落于汝河之北,顺汝水东流入慎阳界,与汝河南岸的小龙山上的固原寺庙遥相呼应。

    固原寺乃当年汉明帝刘旭封刘非为汝宁太守,太守刘非为传说中的倬姬所建。

    传说倬姬突一日生病,病愈信佛,刘非感念倬姬高洁,就在城南,沿汝水河岸,以汝水之势,建造一园林似的寺院,倬姬的牌位被安放在固原寺庙。

    曾一时,各路香客到此烧香拜佛。善男信女吃斋念佛,打发时日。后来传说倬姬显灵,信众在小龙山上筑一高台,倬姬立台望乡,此高台皆被人称望乡台。。

    要说那小龙山上的倬姬魂魄,借经卷仙子投胎安城周家,自己依然在小龙山上,有时位居固原寺,有时位居望乡台。即日,倬姬突感蹊跷,并诏那汝河河神,河神不便掺和,河中红鲤鱼却格外活跃,红鲤鱼自那百年情恋,今日得以讯息,便在汝河的激浪中翻滚雀跃,却无法上岸,更别说这小龙山了。

    一时,红鲤鱼顶住浪涛在汝河搏击游荡,风轩水浪,激荡出远古的旋律,此时,一首小曲从小龙山上传来,原来小龙山上倬姬的魂魄在低诉衷肠,只听得;

    有情人终成眷属

    汝河水隔断情忧

    虽有灵犀一点通

    却落魂魄游西东

    早知春梦终成空

    莫如当初不相逢

    恨重重

    怨重重

    人间最苦是情种

    一步步不回离影

    一声声诉未了情

    恨重重

    怨重重

    今世便罢来世逢

    这一声声哭诉,魂断衷肠,汝河水波涛翻滚,乌云低垂压断小龙山,整个世间一时压抑得不能呼吸。突然一道闪电,撕开天幕,雷声滚动而来。

    放下前世情缘不说,且说黄叔度一竿子人,在小南海门外与那法海和尚拜别。

    法海和尚迈步走进门廊。几人停了一阵,听说太守班固灵柩安放在小南海大殿之上,也跟随法海和尚后脚而去。

    这汝南郡府南门外的小南海牌楼为青色大理石门廊,进门一大理石铺就的大道,大道之上有十三道牌坊,大道两边是高大的松柏在两旁耸立,往里走,近汝河岸,汝河在此打了大窝左折,往东下行。

    此时,前面法海和尚突然停下脚步,几人走上前来,又让众人留步,众人停下步子来,往前看去,前面是一片高大浓荫的柏树林。

    法海和尚一人拐了进去,这个弯道直通寺院大殿,大殿雄伟壮观,寺院高檐琉璃瓦屋面,淡黄色墙体,有六颗千年白果树均分生两边,这六颗白果树已成神树,不管再远的香客,来此,必拜这六颗白果树不可,还要在树枝上拴上红布条。

    法海和尚走到这六颗白果树前,俯身趴下,念起经来,不多时,又起身进入大殿之中,

    这法海和尚一去,六人不知所踪,正在犹豫之时,过来一对轿杖,开路之人不停地报着名号。原来是太守夫人的轿子正由此经过,八位孝廉听到是那班固夫人经过,本想问个去处,却没问到点子上了。

    班固夫人得知慎阳城的孝廉前来为太守吊唁,便在行进中的轿子里,轩开轿子的帘子与慎阳城来的孝廉见面,厉以宣行,周子居叹息一声说道:“不有行者莫宣公,不有止者莫恤居。”

    班固本陕西咸阳人,夫人乃京城大族,马氏一族后辈。按理说班固客死异地,应该回故乡入土为安,只因路途遥远,又因班固撰史,被人诬告,朝廷未做定论,他却已故,家属担惊受怕,便就地安葬。

    班固灵柩刚从汝南郡府移棺到小南海,停放在大殿的右侧附殿,一群和尚坐在那里,一边敲木鱼,一边咏经,太守门徒来到,孝子贤孙披麻戴孝,孝廉们被安排在测殿里守孝。要知这法海和尚为何可以回小南海为班固咏经,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