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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五 回 周子居汝南郡上任 黄叔度十方院保媒

    朝里有人好做官

    汝南郡守换容颜

    戴家千金出闺阁

    学子花园隔墙观

    黄叔度换了身干衣,来到前厅,拉住陈寔,说道:“哥哥,听我一句话,记得别人的好,才有自己的好,走,跟我一起去见班夫人。”

    陈寔把手一甩,说道:“为何见她?我不去。身为夫人,做了污浊之事,没追究也算罢了,还让俺给她陪不是。这是那来的到理?”

    黄叔度说道:“夫人有错,她是你的主子。而且身边还有两位未成年的孩子,这阿翁死了,又没娘的结局,难道你让这一对兄妹成孤儿不成?再说了,夫人虽是班固后娶,只要她与班固大人床前为妻,我们都要尊重她,如今班固大人尸骨未寒,怎如此待他的夫人?”

    陈寔一时无语。众人看黄叔度心意已决,也随声附和开导陈寔,陈寔无奈,只有跟随黄叔度来到后庭内堂,见到夫人后,陈寔陪上不是。夫人羞愧难当,慌忙要给黄叔度跪下,黄叔度拉陈寔一起跪下,以太守夫人尊位行大礼。

    摒弃前嫌,夫人却也很大度,就安排陈寔好好招待黄叔度等人。一双儿女依偎在娘亲身旁。说来,这世上的事也不全是女人的错。

    班昭回到府中,众人守口不提前事。黄叔度迎着班昭。班昭道一声:“各位辛苦了!”便招呼众位孝廉帮她整理班固生前书稿。

    班家乃史学世家,父辈著书,班固笔耕不辍,今依然未完书稿,班昭虽是女子,不输须眉。继承兄长未了事业。

    黄叔度几人在府住了几日,天已放晴,路面能够行走,几人就离开汝南城,回到了慎阳城。

    话说那日周子居与艾伯坚二人,辞别众友,奔赴京城洛阳,二人先去了大司农郑众府中,郑众亲自引领二位仕子,来到明府,面见尚方令蔡伦。

    蔡伦是朝中老臣,当年章帝身前的红人,如今虽在北宫行宫中制造之职,依然在窦太后身边服侍。却在窦太后与和帝之间,面临尴尬之地。

    和帝日见年长,位居九五之尊,朝权旁落在外戚窦氏之手,心有不甘。小黄门郑众。深得和帝信任,故而让其弄权。大司农郑众乃安城周家老姑爷,今日引领二位仕子前来,蔡伦心里有些嘀咕。

    蔡伦自然有渠道让二位仕子殿前面圣,说来周子居和艾伯坚前来京都谋官也正赶上好时候,那国舅窦宪灭北匈奴回京,大喜之日,又赶朝中用人,蔡伦就把二位仕子推荐给小黄门郑众来办,小黄门郑众哪敢不听尚方令蔡伦的指示,便把二人引荐给和帝,蔡伦又在窦太后面前美言。说那天中乃大汉心腹之地,周家世代为朝廷卖力,今汝南郡太守班固离世,太守之职空缺。窦太后明白。

    当今皇上和帝一见二位天中仕子,心中高兴,便打听那十方院中的黄叔度来着。二人皆宜忠孝赞之。

    和帝禀报太后窦氏,太后恩准。二日早朝,和帝封周子居为太学文博,后拜侍御史,回到汝南郡府作太守,至于艾伯坚也沾了周子居的光,又因慎阳城戴家书信拜托朝中邓家,便去了山西为官。

    这日,黄叔度正在大柳树下翻看简书,周英台跑来说大:“大喜,艾伯坚双喜临门。”

    黄叔度放下简书,说道:“艾伯坚,他从京城回来了?”

    周英台说道:“回来了,在京城谋得一份官职,刚回到慎阳城,这就来戴家迎娶戴家的大小姐夏青了,你听那迎亲的队伍都进城来了,马上就要进戴府了,快,咱去看看去。”

    黄叔度谈谈说道:“夏青闺阁出门,确是戴府大事,戴府大操大办,皆是平常,你自行去吧。”

    周英台看到此番场景,便蹲下身来,依偎在黄叔度身边,却拉住他的手,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黄叔度看了周英台一眼,笑道:“人家娶新娘子,你激动个啥,给没魂似的,有羊还愁赶不上山,你早晚也要娶小娘子的了。”

    周英台说:“我入赘不行吗?干嘛要娶妻!”

    黄叔度笑道:“是可以入赘,不知你阿翁可否愿意?“

    二人言罢,也就一同离去。这傻子黄叔度,却傻得可爱,周英台看着黄叔度,又爱,又气,想这法子点播他,他却是个不开瓢的葫芦。

    夏青和艾伯坚新婚,对冬白和春儿触动很大。这个姐姐,不声不响却嫁了个孝廉,如今又称了官家的夫人。艾伯坚新婚已过,紧跟着就带家眷去了山西吕梁,做了柳林县令,这里盛产商都瓷器。

    另一位进京的周子居,因阿翁周尚之爵位,又加京城高密候邓震之举荐,周尚亲自求到窦宪府,和帝殿前面试,赐封周子居为司马,回汝南郡府补缺。

    周之居任太守,此乃正三品,如此年轻却担此重任,多少引起朝中重臣议论。周子居即刻离京,回汝南郡上任。

    周子居想起恩师班固殡葬之事,内心多有亏欠之意。这件事也给周子居内心留下阴影,在郡府衙门,夜晚常做噩梦,无法安睡。

    周子居实在睡不着,便想起黄叔度有个干哥,名叫陈寔的在郡府做事,便传仆役把陈寔唤来。

    陈寔来到,周子居以宾客相待,上果品茶点,闲聊一阵,说道:“我有一事问你,自大人我回到郡府,整日,整夜失眠,你说我怎样才能安稳睡上一觉呢?”

    陈寔一听,这学问大了,头皮挠了半天,说道:“这是个病,得祖传妙方,看来要找高人,那黄叔度高明,不如问他。”

    周子居沉默不语,等陈寔言说,陈寔突然打住,眼睛滴溜溜乱转,嘻哈起周子居来。

    陈寔本想把班固夫人在夫君重孝之时偷奸一事说出,突然想起黄叔度离开汝南郡府时的吩咐,便急忙打住不说。

    周子居笑道:“不愧你与黄叔度是干兄弟,说话也学起谋略来,你有话说,就只管说来吧。干嘛说半句留半句的。”

    陈寔站起来,走到周子居身后,改了话题,小声说道:“相比是那死去的班固大人,见你占了他的位置,存心找你麻烦吧?要不,今晚咱俩换一个地方睡觉如何?”

    周子居听言,呵呵一笑,站起来走出一段距离,回转身,面对陈寔,说道:“我一个读书人怎会信这些,这话也只有你陈寔能想出来说。要不你代我去还还愿?”

    陈寔说道:“那到庙里的事,我不干,要说那班固大人的墓地,早已被漫过的河水夷为平地,哪里还能找到那墓地的痕迹啊?”

    周子居叹息一声,重又走回坐下。二人就这样说着闲话,熬了一夜。天亮,陈寔带着困倦离开,临走时说道:“大人抬爱陈寔,陈寔无能,大人还是找黄叔度看看吧,他说话挺准的,相比他能治好大人的心病。”

    周子居一愣,看着陈寔离去的背影,想此人不是传说中的一个普通仆役,怪不得荀淑引荐于班固,可见此人皆有可用之处。

    周子居念想起黄叔度,虽表面不服气,内心还是推崇。身为叔度君,名至实归。周子居自我反思,也把黄叔度拿来作自己的一面镜子,关注黄叔度的近况,对自己多有教义。

    周子居在红杉书院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最孤傲的一个,相比黄叔度大过十岁。可人品,学识,可如今他却自认不如黄叔度了。

    时过数日,周子居便亲自去慎阳城一趟,见到黄叔度说起自己近些日子失眠的事情。又把陈寔的胡说八道重复了一遍。黄叔度突然认真起来,说道:“如今班固遗孀怎样?夫人和她那一双儿女呢?”黄叔度的问话,周子居一概不知。

    周子居说道:“我此来皆为另一件事情,‘红杉书院’孝廉,只有我和艾伯坚出仕为官,知你与那女师班昭相熟,拜托叔度君相邀于他,我们在十方院与她详谈如何?”

    周子居话音刚落,陈番来了。黄叔度起身见礼,邀陈番入坐,坐了一会,说了些闲话,周子居拜请黄叔度约请班昭,班昭乃和帝女师,想请她来汝南郡为孝廉门铺摆些门路,可见周子居对‘红杉书院’学子们的用心。黄叔度答应,周子居起身,黄叔度和陈番相送离去。

    周子居何等聪明,回到汝南郡府,第一时间,打听班固遗孀近况,安排约见班昭之事。

    此时班昭因班固著写《汉书》《天文志》未完就已谢世。圣上下诏让其到东观藏书阁,续写。

    和帝知班昭才学,多次诏班昭入宫,并让后宫嫔妃皆遵班昭为师,尊称为‘大家’每逢各地藩国贡献奇珍异宝,以及稀奇物品,必诏班昭题诗作赋,一时,班昭成了北宫红人,周子居想见,岂是他想见就见的人物?

    黄叔度的才学,班昭十分赏识,又在班固殡葬其间,为班昭赏识,故而私交颇深。黄叔度写一封书信,有周子居拜请小黄门郑众转交班昭。

    班昭接书信来到天中,约定在十方院与周之居见面,重要的一件事,拜托太守周子居,找到哥哥班固的墓地,带哥哥尸骨回扶风安陵重新安葬。

    周子居如约来到十分院不说。且说‘红杉书院’的陈番,知班昭来十方院,黄叔度却未能邀请自己,闷在屋里不悦。此时听说有人找他,便来了精神。

    陈蕃在红山书院独居一室,找他之人乃阿翁的朋友山阳太守薛勤,薛勤得知班昭来到慎阳城,本以为必在‘红杉书院’,便来到‘红杉书院’却扑了个空,顺便探望了陈番。

    薛勤本是陈番的蒙师,陈番能到‘红杉书院’读书,也有薛勤的功劳。薛勤与戴季私交甚好,今日前来虽有私心,却也有拜见老朋友之意。

    薛勤从戴季处前来,陈番把薛勤迎接入屋,薛勤观陈番室内很乱,便随口说道:“作为有志向的仕子,为何不把室内打扫干净,再来迎接客人呢?”

    陈番虽然面对蒙师,表现虔诚,却性格独特,自有主张,自认自己聪明,做事也不甘落后,此时,听蒙师说教,感觉稀奇,师徒多日不见,咋一见就是说教呢?

    陈番善辩驳,说道:“大丈夫在世,应当先打扫天下,扫除天下的垃圾,哪能只顾自己的一室洁净呢?”陈番自认有鸿鹄之志。

    薛勤看眼前陈番的傲气,知道陈蕃有澄清天下的志向,心里放心,便大加赞赏一番离去。

    薛勤离开慎阳城之后,转道去了十方院,正好遇见到班昭。

    周子居,班昭,黄叔度三人邀薛勤入座。薛勤进屋便在班昭面前大加赞赏陈番。这也正和周子居心意。

    班昭离开天中回京,黄叔度相送,送至官道,黄叔度同班昭说起班固遗孀未来之事。班昭说道:“嫂嫂的事情,皆有嫂嫂决定,想回马家,她自便去就是,如若改嫁,悉听尊便。”

    二人辞别,黄叔度看着一路的烟尘,依依不舍地回转。

    班昭回京,便著书立说,大加赞赏陈番及慎阳城仕子。一时,陈番名声风传州郡,州郡中的明理贤士皆称其为智慧之人也,

    陈蕃出名,自认洋洋得意,可他的名望不如黄叔度,陈番便跑到黄叔度处。

    黄叔度与周英台正在谈古论今,评说天下,此时陈番进来,周英台问他何事?陈番便把自己出名,如今名满京城之事说与黄叔度听,本以为黄叔度要大加赞许一番,给他一个好的短评。以便加注天下传播。没想到黄叔度却冲他说道:“陋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陈番高兴而来,败兴而去罢了。陈番一人无意中走进隔壁花园,突然又退了回来。便回转往‘红杉书院’走去。

    ‘红杉书院’里用功的用功,贪玩的依然贪玩。书院隔墙,就是戴家的内室宅院,宅院与书院隔墙就是一处花园,平时,陈番就带着一帮学子常爬到墙头上偷偷往园中看。一是观园中百花,二看院中闺阁楼上的戴家姑娘,说来,这是要背住戴良的。戴府大姑娘夏青的出嫁,让这里的孝廉们对隔壁花园又增添了诸多的兴致。又因这些时日,原来教习袁阆的离去,这些学子却欢腾起来。

    陈番回到书院,叫上封武兴,盛孔叔,郅伯向一起合计,要拉上黄叔度和周英台一起到花园去玩。

    三人找到黄叔度时,黄叔度正与周英台在一处桃花树下翻书,二人正翻得兴起,黄叔度却被他们一下子拉走。

    周英台上前拦住,问了一句:“干嘛?我们聊得好好的,你们又要干嘛?”

    陈番说道:“两个男人整天唧唧歪歪,有啥好玩的?你要去就跟我们走,不去拉到。我们去戴府花园赏花观蝶儿呢。”

    周英台说道:“一帮子大男人家,却约在一起观花赏蝶?不会吧?你们的小心思实在无聊,不去。”

    周英台说罢,拉上黄叔度别处去了,陈番看了看身旁的各位,无奈地笑了笑,也就作罢了。

    又过几日,陈番不死心,又约上盛孔叔,封武兴,郅伯向前来黄叔度住处。周英台在‘红杉书院’,平日除黄叔度外,很少与人搭话,即使有人主动与他搭话,他也只是点一点头,作罢之后,只顾其它。所以,仕子们也不愿与他沾染些事端。

    前几日,安城来人捎来一个礼盒,周英台正在柳树下摆弄礼盒,此时,陈番一帮子人又来找黄叔度玩,周英台看见他们,拿了身边的小礼盒子,起身往回走,雪儿让他往另一个地方看,周英台顺雪儿的手指看去,看见花园门口有几个戴府小姐们的丫鬟在门洞旁边晒太阳,周英台扭头看了一眼雪儿,正要走上前去,想看丫鬟们正做些什么,又一想自己是位儿郎,一停步,冷不防,被回转来的陈番抢了手中的盒子。

    周英台看是陈番抢他,也不着急,瞪着眼睛看着陈番跑到人堆里去。

    陈番躲进人堆,原以为周英台要追来,回身看去,周英台依然站在原处,陈番望着周英台,说道:“你怎么不追啊?盒子不要了?”

    周英台轻声说了一句:‘无聊。’没有理他。

    陈番又说:“这盒子如此精致,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哪,不然我要打开了啊?”

    陈番心想,这周英台神神秘秘,住处又离戴府花园很近,那春儿时常来找黄叔度,难免冬白不与他有染。

    周英台还是没有说话,这时,黄宪走到陈番跟前伸手要从陈番手中拿过盒子,说道:“陈兄,快还给英台贤弟,那是人家的私人物件,本是同窗,又为孝廉,你为兄,他为弟,兄弟之间多有尊重,不要玩笑太过,英台贤弟不喜玩笑的啊,前日,我就差点惹恼了他呢。”

    陈番高傲地仰头说道:“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惹他,我倒要惹他,有本事他来抢啊?”

    黄叔度不说,还倒罢了,如此一说,陈番真的把盒子打开了,众人探头一看,原来盒子里面装的是精致的花儿大概有十几朵,鲜艳无比,众人一阵惊叹。

    此时,远处的周英台逮到了说话的时机,得意地说道:“这小锦盒里的花是假花,是拿纱绸堆的花儿,一共有八支,前日安城家人送来,家父说是洛阳宫里流传出来的新鲜玩艺儿,家父知我爱花,又想让我图个新奇。说是班昭赠送周子居的,拿来送我的,我珍惜兄弟情谊,就常带在身边,我一个男人家,总不能常带绒花,今日拿出来看看,准备送给戴家的姑娘们。看到你们便想起来,姑娘们摆放着也是瞎了,不如拿出来送给你们,又一想,觉得你们无人与绒花相配。不知周英台要表达何意。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