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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十 回 黄叔度离京城思虑,各路神聚京城圆梦

    天边夕阳映衬脸

    欲行故土心不安

    四野荒凉倒不怕

    敬俸阿母返故乡

    刘庆转身离去,道士真二追去。黄叔度看了一眼身边的张衡,想问个因由,张衡却悠闲四顾。对那道士真二和清河王爷却没有半点在意。

    张衡冲黄叔度说道:“洛阳城本没有佛教名目,只有北方游牧蛮夷族群和中原农耕文明的融合,天竺人迷信佛教,僧侣众多,闻有中国乃九州沃土,便使人东来,明帝信佛,洛阳人跟风,西域摄摩腾,竺法兰知汉语,翻译佛经。各地建庙,供佛。张道陵立道教,炼丹修道蜗居邙山一角。”

    此时真二回转,言道:“洛阳商业鼎盛,有今日大都之名,大将军窦宪功不可没啊。”

    真二言说,黄叔度心生悲苦,说道:“郅府纵有受千刀万剐之罪,也不该满门抄斩,未留一个孩童啊?何况以莫须有之罪名。”

    真二立于二人中间,说道:“虽郅府三百口在金市腰斩。而窦氏兄弟皆死于荒野,这也是佛教的因果吧!”真二做派皆有当年说书人‘瞎子刘’的影子。黄叔度暗自叹息,也未敢表露于形,官场之中的争斗多有残酷,不管是郅府三百多口人头落地,还是窦宪兄弟皆成荒郊鬼魂,功过是非谁人能断?然一位清修道士却如此这般贪恋俗世凡尘。和帝与窦太后之争,是是非非对错难定。想来,他黄叔度自幼读书,目的何求?真的如书生所言‘读书,考试,做官吗?本欲创造精耕细作的区块,土壤,气候,水利,淮汝河流域的美丽风光,与黄叔度的血脉相通。启蒙,忠告,恩师的不倦教诲,自己曾是否记得?前人学识的积累,轻徭薄赋,劝课农桑,与自然的和谐,大将军戍边,丞相治国,天下莫非王土。高低乃传统认知的差异。如今宦官专权,西域多有战事,百姓赋役繁重,加上连年灾荒,流民大量出现,土地刨食,祈求天降甘霖,二者皆为生存。黄叔度这一番经历,心扉一愣,突生逃脱的欲望。

    此时,黄叔度无心闲聊,便往旁边走去,张衡也跟了上来。二人二人离开道士真二,眺望高大的洛阳城墙,风迎面吹来,二人的衣衫裙摆抖动起来。

    黄叔度说道:“王朝的文明和鼎盛,依然浩气长存,细观这城墙外侧有环城的护城河,这帝国的盛世,从东门到西门,一览无余啊。”

    张衡说道:“叔度君只看到东城门,岂知西城墙朵探出五座城门楼,除北起第二门为一门二洞外,,皆为一门一洞,向南是上西门,再向南是雍门,东面一处是谷门,最南是广阳门,北城墙探出两座城门,西面的是一门三洞,即夏门,东城墙探出三座城门,皆为一门一洞,,北起第一门为上东门,第二门为中东们,三门为望京门,宣阳门为直通内城的正门,正对宫城正殿太极殿,南面为御道,这里作为象征皇帝威仪的礼仪性建筑,此门是皇帝登基,接见四方朝贡者等重大活动场所,极少用于通行,正门左右双阙立于城门两边,立足东西方衍生的文化特征表露无遗。”张衡不愧人称术圣,说起京城九门,如数家珍。黄叔度看着张衡,敬佩不已。

    黄叔度说道:“京都洛阳见证了大汉征讨匈奴以来,西域与中土,匈奴与大汉,生活习俗融合促生的特色,城市形制,跨区域,跨时间,展现了蛮夷文化的激进,中土文化的包容。”此时,真二又跟了上来。

    黄叔度冲道士真二说道:“郅布筠冤枉,窦宪也冤枉,难道和帝错了?”

    黄叔度此言一处,那真二突然失去了得意的洒脱,此时,离去的王爷刘庆走来,一听此言,吓得急忙上前捂黄叔度的嘴。张衡伸手一拽,把王爷刘庆推搡一旁。

    刘庆站稳脚跟,两眼一蹬说道:“当今圣上英明,怎能有错。和帝虽然年轻,却不折腾,不流氓,不拍头,爱兄弟,统一中国,不杀忠臣。不管将来谁人入宫为后。皆是圣君之举。和帝怎能有错呢!”

    刘庆转而问张衡:“术圣心知肚明。怎不说他黄叔度未来今生?”

    张衡与刘庆王爷原本相熟,张衡不言,依然故我,与黄叔度一起,瞭望京城。

    真二说道:“那郅家,窦家都是忠臣,为何窦杀郅,而宦官郑又杀窦呢?”

    黄叔度不屑与真二争论,就如当年小南海寺不与法海争论一样。黄叔度说道:“各人都有一杆秤,和帝以忠奸为秤砣,而做臣子的哪个都想当个忠臣,但有一事你比谁都明白,如果你悟不透此中缘由,也不会弃佛修道,无心安于道法,却急于融入繁华世俗。”黄叔度这一句话,好像触碰到了真二的一根敏感的神经。

    黄叔度扭身背对真二,也不看刘庆一眼,此人不值一看,抬着不走,打着行的主。一句土话,狗屎上不了墙面。

    黄叔度抬头远眺,邙山起伏,曲折蜿蜒,雾气初上,视角突显朦胧的意向。目光游弋,洛阳城又一次清晰起来。

    张衡见黄叔度如此神往都城,便说道:“洛阳城墙夯土版筑,城墙中夹棍,城墙外有突出的墩台,西城墙北段有四个,北城墙东段有三座,墩台间距四十丈,如此宏伟的城市,乃万民之福地。”

    黄叔度又想起,与书童明云离京之前,那午门城头上悬挂的人头,人头在金市口高大门楼上不仅看到北宫,也看着这座洛阳城,看着百姓,看着大汉的江山社稷。那金市口门楼上的血,还在如屋檐下的雨滴,‘噼,啪’着响,望着刑场上的那些无头尸首,黄叔度一咬牙,用自己身上的所有银两,让明云跑去买了一些祭祀品,虽在远处跪拜,跪拜之后,给他们埋了,送一程这些孤魂野鬼,是否给阎王爷使钱,再去投个好胎,好于不好,都是暂时的,黄叔度把自己心中的仪式完成,心性平静下来。便出了城门。

    黄叔度回过神来,四下张望,却不见了道士真二和那王爷刘庆,刘庆走了就走了吧,天下是他刘家的,而真二出身为王爷,今日是道士。道士与王爷本是两个概念,这刘庆与刘建却归于一根血脉。

    黄叔度又看一遍这座梦寐以求的京都,再看旁边张衡,想这张衡乃一术士,知天地而通鬼神,却也游走四野。此时,张衡上前与黄叔度辞别。

    张衡热衷而来,又如此潇洒而去,黄叔度感叹一声,说道:“人,生既死,死既生,来来往往只是寻求一场经历。”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黄叔度不再想那不辞而别的真二和刘庆。便骑上毛驴,书童明云紧跟,从豫西往豫东南行走,故乡就在前面。

    话说陈蕃回到自己府中,众门客迎接了上来,先是道贺,又是恭喜的,陈番无心与他们啰嗦,这些势利之辈也不容易,没根没脉,朝中无人,虽然苦读圣贤书得了功名,却寻不到机会做官,只有攀豪门贵族的门坎了。

    陈番正要离去,巧的是汝南郡车舆县令陈寔却在其中,陈番却没看见,这时,陈寔却不甘寂寞,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众人之首,挡住陈番不让离去。

    陈蕃惊奇,问道:“你何时进京的?怎么进了我的府邸?”陈寔不管陈番说什么,只管笑呵呵地,陈番无奈,又说,“本意找你,你已来了。既然到了本府,这也省了我一把的劲儿。”

    陈番甩衣袖要进内庭。陈寔急忙又拦阻,陈番站住,陈寔从人群中拽出一人,说道:“你身为朝中大理寺卿,不会忘掉此人吧?”

    陈番一看,陈寔拽住的乃新阳城盛孔叔,当年红杉书院里,脸也磨破了皮,一位老实人,哪能忘记。”

    陈番慌忙躬身施礼,要往里请。陈寔上前又拦着,说道:“大人这同窗不能言说善变就吃了亏了。至于我陈寔吗,就是你屁股沟里夹住的一个屁,一不小心就放了。哎,那黄叔度哪?”陈番实在拿陈寔没有办法,他本性泼皮,自己又喜欢与他交往,故而放纵了他。

    陈寔四处观望,不见黄叔度,便说道:“我那老弟可不简单。朝中无人,却能进京谋官了,他黄叔度谋到什么官?大人快讲来,咱可是一笔不写二字的宗亲。给个面子,求你一件事,看见了吧,盛孔叔,往日的同窗,为谋得一官半职,这事,我看行,就凭咱俩乃结拜的兄弟,陈寔特意相陪而来。我们是远道来的客人,招待不招待,你是东家,你说了算。说到根上去,我陈寔也不求你啥,京城我也不喜欢。事你办好就行了。”

    陈寔言语随便,又缺少尊卑贵贱之份。此等明目张胆要官,诸位门客一片哗然。又凑热闹的,又盘算动心机的,猜测这二人与大理寺卿之间的猫腻。

    陈番礼过盛孔叔,招呼诸位,诸位也请了陈蕃的安,一同进府中大厅,

    打发众门客离去,陈番邀盛孔叔进书房叙话,此时,老太太贴身丫鬟来说道:“老夫人让少爷过去。”

    陈蕃留二人在书房等候。便进福禄堂拜见了自己的母亲,陈番说道:“因公事,当隔了每日来老阿母面前请安。阿母莫要责怪。”

    老太太说道:“唤你来只为一事,那郅九鸽的事如何了啊?”

    陈蕃说道:“阿母放心,好着哪,当今皇上下诏,封九鸽姑娘为贵人,宫中太监宫女火速前去蔡府接九鸽入住北宫,留在圣上身边,阿母不得见九鸽姑娘,实乃小儿罪过。望老阿母赎罪。”

    老太太听罢,却低头垂泪,陈蕃又说:“九鸽姑娘入宫,乃圣上恩赐,阿母皆可放心好了。如今九鸽姑娘,宫中升了名分,有了尊号。阿母还是有机会与九鸽姑娘相见的不是。”

    阿母伤感一阵,说道:“咋说也都是家乡人,郅家遭灭门之灾,大处帮不了,小处陈家能帮上的也就帮一下吧。”陈番答应着,跪地磕头。

    陈家本是京城官僚贵族,陈番入朝犹如回家。今乃大理寺卿,何等荣光,而陈老太太安居京城,时常想念老家的人。又加上那夜得知郅姑娘乃郅布筠之女,亲切之后,倍感思乡。

    陈番见阿母高兴,就势说道:“如今这黄叔度可不一般,皇上封他为隐君呢。”

    老太太高兴,一时不再伤感,说道:“儿啊,快扶阿母起来,我要去看看那叔度君呢。”

    陈番慌了神,忙回禀道:“阿母莫慌,那叔度君已回乡,昨日儿已在蔡府为其酒宴践行了。那叔度君固执,主意已决,不愿在朝为官。当今圣上牵挂于他,念他博学多才,已封他隐君尊号,等待明年宫中遴选妃子,为他遴选一位,赏赐于他。可见圣上心意,盼叔度君重返京城,君臣相伴呢。”

    老太太听言,知叔度君深得圣意,便说道:“看来这中的事情也不中了。好不容易见个老家人,却说走就走了,也没能见上一面,没能唠嗑,也不知老家里今年的年成,风调雨顺吥,收成咋样啦?我的儿啊,做人要厚道,特别是咱这在外做官的人家,如果碰到老家的人,都是把心尽到最好才是啊,老话说来‘千年亲戚,万年邻’啊,人在高处时,能帮人时且帮人,如今闻得朝中有大事,只怕那时调磨不得的事等着那,以阿母看,这叔度君走了也倒好,不再背井离乡,不再外面奔波,一家人暖暖和和,孝老养子,安居乐业,也不是不好的事。阿母这样一说啊,也想家了,儿啥时候陪阿母回车舆城啊?娘想那里的乡里乡亲呢。”

    陈蕃知道母亲的心思,人在他乡,一无亲故,二无旧友,心下伤感,这一晃,母亲从车舆来京城,也有几年了,虽京城有一位哥哥,也有自己的公务。老人念故土乡情,这是年老者的真性情的,半生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在车舆城。人老了都念故土里的那些事。

    老太太年岁大,眼不瞎,耳不聋,也明事里,又喜欢听儿子给她聊些天下大事,朝野内外的噪杂。

    陈番知道阿母在阿翁身边养成的习惯,阿翁早故,如今只有一母。于是,陈番常退朝回来,必先回禀娘亲,给娘亲讲些朝堂之上无关轻重的东西。

    老太太听外面噪杂,又听儿子把官事,私事也都说得清楚了,心里也有些安慰,便笑着让陈蕃出去招待那些客人。

    陈蕃拜别阿母,回到书房,陈寔,盛孔叔依然在那等候。

    事过一天,陈番拜见了大长秋郑众,言说了盛孔叔之事。郑众爽快说道:“此事又有何难,这事有我来办就是。”

    陈番把此事告诉陈寔,让盛孔叔回天中候旨。陈寔,盛孔叔便离开京城。

    时过一年,陈番决定陪阿母回老家车舆城,要知陈番与谁同行,是否能追赶上黄叔度,且往下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