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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十 一 回 庞德公窝棚会叔度,嵖岈山山顶观天中

    嵖岈山君臣相见

    谈江山不闻旧事

    师徒情一言难尽

    云雾里家国情怀

    且说黄叔度主仆二人一路东行,至一处山岭,此山乃曰嵖岈山,山势陡峻,树木苍穹,走入山间路道.犹如身临仙境,如梦如幻,黄叔度一时停下步子,细细欣赏眼前这番美景,想那来时,怎么没有发现这里的景色如此美丽,黄叔度感叹一番,便走入山林。此时耳听百鸟欢歌,彩蝶飞舞,山风犹如轻柔的丝绢拂面而来。

    黄叔度被眼前景色所迷,便让明云卸下行装,把毛驴丢在山坡,手拉明云一起奔向一处山坳,一起分享这眼前大自然的绝色美景。

    明云跟学着爷的做派,四下观景,也吹起口哨,又静下来听一阵鸟鸣,便教爷学鸟鸣叫了。黄叔度学把两根手指放在口中,却吹不出音来。又见明云穿来跳去地吹奏口哨,伸手要抓,明云机灵跑去。黄叔度让他站住,明云一时顽劣,反而在林中飞跑起来,那欢笑声,快乐的嬉笑呵斥声,还有那绿叶相互拍手的声音,让风儿也嘻嘻地穿越起来,主仆二人跑了一阵,这天然的世界,除主仆二人之外,却再也看不到旁人的痕迹。二人陶醉其中,黄叔度却看到不远处有一木棍和树叶搭建的棚子,棚子里端坐一人。

    黄叔度静下心来走近一看,乃一处山路旁得茶棚,黄叔度唤来明云,让其下去瞅瞅,此时,毛驴尥蹶子奔来,跟随明云来到茶棚。明云看茶棚内端坐一位老者,素衣童颜,有道仙之风,明云好奇,便走了过去,见老者安然入睡,不便打扰,也不与老者答话,就向爷挥挥手。黄叔度进得茶棚,看着老者,便在旁边席地而坐。观木几上放置有土陶茶罐,茶碗,黄叔度吃了半碗茶,再看那位老者,依然没有醒来。

    此时,山上传来吟诵诗的声音,黄叔度透过茶棚望去。悬崖之上有一突出岩石,岩石之上形成一处天然得平台,平台左手靠山体处生有一颗碗口粗的迎客松,那里的迎客松下站立着一位素衣公子,兰巾扎头,一身粗布衣,此时正摇头晃脑吟咏,诗词,声音抑扬顿挫,颇有旋律,细听那吟咏的诗句,有激愤与慷慨,又有几分气贯长虹的豪气;

    天下谁先觉

    平生我自明

    山野景足赏

    山外日慕慕

    黄叔度听那素衣儿郎吟诵声音很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故人。突生一念,便起身要与其相会,无意间‘咕噜,豁啷’两声,土陶茶碗被他带动得衣袖打了个细碎,泼了明云一身的茶水。

    黄叔度遇一知己,却不想打碎了别人的茶碗,再看这位闭目养神的老者依然无动于衷,端坐无言,黄叔度慌忙去摸自己身上,想把银两赔上,此时才知自己身上已空空如也,忽又想起自己回家的盘缠,因问明云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明云见爷问话,急忙往自己身上摸,半天之后,咧嘴跟哭一样,说道:“你是爷,哪有爷问别人要银子的。”明云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黄叔度便又坐回,又看对面端坐的老者,不愿惊扰他的好梦,想等老者醒来,给人家一个交待再走。

    原来老者只是闭目养神,并未熟睡,知这一对主仆来到,先闻得这主仆二人欢快喜乐之声,也还不必搭理他们,之后听来,有打碎茶碗得响动,知这主仆二人惹了祸端,静听结果,而这主仆二人却如此对待此事,又如此着急,遂慢慢睁开眼睛看这主仆二人。

    此时,那山上吟诗的素衣儿郎急步下得山来,未进茶棚先喊师父。无人答应便闯了进来,一时愣在远处,茶棚内端坐一白面书生,白衣素杉,蓝色冠巾,细观粉面清秀,近处感知泰然的气场,便问那老者,言道:“师父赐教,有俗客来!”

    黄叔度紧忙站起施礼,言道:“在下姓黄号叔度,在此打扰二位,见谅,见谅。”

    素衣公子一听黄叔度这个字,惊喜万分,慌忙屈身大礼相拜,言道:“大师兄在上,先受小弟一拜。”黄叔度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慌忙也屈身托起素衣儿郎。

    此时,山坡上跑下来一位书童,见自称黄叔度的在此,十分惊喜,又看地上破碎的土陶碗,问道:“这怎么把碗打了?”明云正要上前解释,黄叔度拦住。

    黄书度冲素衣儿郎说道:“听山颠之处有儿郎吟咏,欲相识相知,哪知这衣袖带翻茶碗,碎了一地,本欲相赔,又苦于我主仆身无分文,想来着急。”明云一听爷这般言说,一时伤心哭出声来。黄叔度又冲老者说道,“这又惊醒老人家好梦,惭愧,惭愧了,都是在下主仆过错。”

    这时,素衣儿郎上前,伸手拉住黄叔度,问道:“你可是十方院的黄宪,号叔度的?”

    黄叔度笑脸相迎,说道:“正是在下,叔度有错,见谅,见谅。”

    素衣儿郎一时着急,说道:“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黄叔度仔细观看这少年儿郎,翻遍了记忆也对不上号,黄叔度摇头。

    此人上前摘掉冠巾,说道:“我是刘肇,你真的认不出来了?”黄叔度仔细看过,大惊失色,眼前之人乃当今圣上,可这荒山野林,当今天子为何在此?黄叔度不敢相信,少年又说道,“与书度君相识,今日再见,虽场合不同适合,心意相通,今日在此特与叔度君聊叙如何?”

    黄叔度慌忙跪地俯首叩拜,说道:“圣上赎罪,黄叔度有眼无珠,罪该万死,圣上在上,受小民一拜。”说罢即伏地不起。刘肇把黄叔度托起。然后,拉黄叔度见过老者。

    此时,那熟睡老者却接上话,说道:“叔度君无需过于自责,只是打碎了一个茶碗,又不是打碎了一座江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碎就碎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茶碗去了,可以再拿一个新碗,或者让那炉匠再烧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江山去了,也会有一个新的江山出来,新旧更替,皆天规自然而已。然而,天地还是这个天地,自然更迭乃万物立新。你好,我好,大家安好,皆就好了。”

    黄叔度听了这话,知眼前这老者,不是一般的高人,既然当今圣上微服,却与其在一起,不是王侯将相,也是世外高人。黄叔度便躬身向老者施礼,老者依然如初。

    黄叔度心中忐忑,不敢看身旁的和帝,慢慢心放下来,便无言语,旁边书童却与那童儿攀谈起来,手足无措之时,那刘肇邀叔度君入座,旁边童儿准备收拾残局,明云眼快,麻利收拾完地上的碎碗片。

    黄叔度选择与老者对面而坐,刘肇近身而坐。二人本源相识于北宫,可眼前变化,却在黄叔度意料之外,一君一民,怎可平起平坐?然而,黄叔度不得不坐,这是圣谕。坐了一时,老者却又酣然入睡。黄叔度面对刘肇有诸多疑问,又怕惊扰老者,正在犹豫之时,刘肇知其意,便起身,拉黄叔度借步说话。不知为何?二人将要离去,老者却喊道:“去就去吧!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二人即刻转身,回到原处,然而,老者又酣然入睡,

    刘肇心有旁事,顾虑一下,便冲黄叔度高声说道:“汉室中兴,你吾皆愚夫,今日与叔度君相见,不谈国事。肇与叔度,虽有私交,却情深难住,今肇乃一山野游走的儿郎,暂且与北宫和帝没有了半点的关联。叔度君离京,不辞而别,多留遗憾。原以为叔度君已回到家中,昨日,肇与恩师一同去了趟十方院,本欲寻访叔度君,却不得见,吾已名书留下备查,单等你回来一阅,幸运的是却在此与叔度君相遇。”黄叔度忙施礼谢过。刘肇又说道:“得知叔度君返乡,肇便故而邀约恩师在此恭候,见此山中景色,精美绝伦,便留于此地赏玩,一面赏天中秀色,一面等候叔度君到来。”黄叔度听言,心潮起伏,想自己乃一乡野贱民,却得当今圣上垂爱,乃叔度福分也。

    黄叔度转而看那老者,心生奇怪,这老者难道就是刘肇所说恩师?恩师何来?从古自今皇上微服私访皆常有之,因黄叔度而微服相候又是何故?黄叔度内心一连生了几个疑问。此时,才勇于面对眼前的刘肇。

    和帝赏识,黄叔度自明。册封隐君一事,乃陈番宴请时告知。而此时刘肇,山野出没,未提往事。

    黄叔度起身离座,后退半步,想这老者乃刘肇恩师,看这年岁也本应做自己的师父,于是跪地叩头,叫了三声‘师父’。

    刘肇拉黄叔度起身,二人同坐,童儿拿来一裸子碗,排开在几案上,明云站在黄叔度身旁,又给碗里沏满茶水。

    此时,老者听见叫‘师父’,便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喷嚏,站立起来,摘掉斗篷,只见满头白发,随风飘摆,白眉低垂于眼角,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顶挽一方蓝色的纶巾,身披鹤毞,飘飘然如神仙一般。

    此时,老者言道:“好你个宪儿,还未忘记师父,时日如流水,虽多年不见,江湖流日,为师时刻惦记于你啊。也时常伴你左右。只是你不知罢了。”

    此时,黄叔度突然醒悟,原来老者乃是自己多年以前,在吕河岸边遇到的恩师,南阳鹿门庞德公也。

    黄叔度慌忙下跪,磕头请安,庞德公面向刘肇,说道:‘礼数已尽,起来吧。”

    黄叔度平身,与刘肇站在一起。庞德公又说:“今为师在此,布衣也罢,当今天子也罢,自然你二人应以师兄弟相承。”

    黄叔度和刘肇听言,二人相互施礼,因为恩师情意太重,黄叔度感恩戴德,又退后一步,郑重其事给庞德公磕三个响头,想不到却伏地而泣,好像心中有诸多委屈,心思犯堵,过一时,黄叔度说道:“望恩师赎罪,徒儿多年未见恩师,但在徒儿心中时常谨记恩师教诲,不忘初心,然今日徒儿所为,有损恩师名望,无功而返,皆为私欲,望恩师责罚,才得心安。”

    刘肇拉黄叔度,黄叔度却双膝盖不离地面。刘肇便也跪下,旁边站立的明云,童儿也慌忙跪下。

    庞德公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些年,虽然没有跟随为师,如今你的才学长进很多。人生在世,只是一个过客,经历了就好,富贵,贫贱,读书,做官乃各自选择经历而已。”

    庞德公又说道:“黄宪当日进京,你师弟肇言说,知你必将回转,果不其然,为师便与肇相约,在此候你。”

    庞德公说罢,往远处山林中看去,那山旁树上拴着的毛驴,一头卧着,一头站立,卧着的在打滚,站着的却驴脖子一扬,嘶鸣起来。庞德公又说:“你是一位孝子,为师知你到来还需几日,便与肇一起,到十方院中,代你探母,见到你的阿母,老夫人身子骨硬朗,放心的是阿母身边有一位姑娘陪伴。于是,为师便与你师弟肇,在此设一茶棚,候你到来。说来也巧,我刚打一个盹,都聚在一起了。”刘肇,黄叔度聆听,不敢有丝毫懈怠,两位童儿,也表现得出乎意料的谨慎。

    黄叔度说道:“记得与恩师相见,还是徒儿幼小的时候,那吕河岸边,午夜的月光,还有夏夜的虫鸣,以及波光荡漾的流水里,《九歌》的吟诵。这些画面时刻在叔度脑海呈现。这些年来,徒儿时时都在想念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师父乃我黄宪启蒙恩师,弟子怎能忘记呢。”

    庞德公说道:“你自幼心底善良,还记得说书人‘瞎子刘’吗?此人乃为师师弟,你们的师叔乐成山人也。”

    黄叔度一听说书人‘瞎子刘’乃自己师叔乐成山人,谁人不知乐成山人乃乐成靖王,想那洛阳城外偶遇刘庆,刘建,心里有些亏欠那位王爷。黄叔度顾及旁边的刘肇,不想把洛阳城外偶遇刘庆,刘建的事情说出来。还有那术士张衡。

    此时.庞德公围这茶棚转了一圈,又说道:“天地生人,皆为同类,只是人为地分成了俗世里的三,六,九等,人本身是喜好群居的,然而,天子与贱民,只是划分规则而已,眼下并无二样。”此等语气说话,哪个敢违。明云拉住身旁的童儿,起身跑了出去,因明云实在听不懂这个白胡子老头说些什么,不懂,就开溜。

    刘肇见师父归位养神,本想拉黄叔度山上转转,却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二人又向师父施礼,重又归坐。

    刘肇说道:“师兄忧国忧民之心,日月可鉴,但恨我乃无能之辈,才疏学浅不说,有误恩师督导。今日再次得见,恳请叔度君再次返京,为政以德,助师弟一臂之力。”

    黄叔度说道:“圣上乃一国之君,选贤任能,讲信修睦,人不独亲其亲,知其优劣,贵在家国情怀。而黄叔度乃一介布衣,又是牛医之后,安敢谈天下之事论,尽兴邦安民之责?”

    庞德公闭目养神,听二人聊得欢快,依然闭目言说:“励志者可以高远,实施与当下,者脚踏实地。大丈夫抱经世之才,岂敢空老于林泉之下。青年人应以天下苍生为念,安能苟活于世乎。”

    庞德公话音刚落,突然一股山风吹来,草棚的青草摇摆着杆叶。抖出了风声。此时,山上走下来一位道士。

    道士下山,身上叮当乱响,胸前挂一板胡,打鼓,简板挂在肩头,手拿一枯黄竹竿探路。

    黄叔度循声望去,却被眼前的此景镇住,此时走来此人,黄叔度哪能不认识的。此乃说书人‘瞎子刘’。

    庞德公却站起来相迎,说道:“伏牛山脉,嵖岈山之巅,唯一道观,却被乐成山人占居,而今还未讨扰,却下山来寻,王爷又是何意?”

    乐成山人乃一道家尊号,如今却成了此山道观主持的法名。黄叔度见师父相迎,也不便细问。此时,庞德公与刘肇二话不说,招呼黄叔度跟随说书人‘瞎子刘’上山。

    突然一股野风,狂暴袭来,一时天昏地暗,窝棚瞬间不见。等野风过去,明云去牵毛驴,毛驴却少了一头,那个白蹄白眉心的毛驴不见了踪影。明云山前山后寻找,也不见踪影,明云只好把书简箱柜搬上驴背,牵一头毛驴来到黄叔度跟前。

    明云欲说毛驴之事,黄叔度摇头,明云欲言又止。黄叔度慌忙跑到说书人‘瞎子刘’前面,拾起竹竿,跟随恩师上山。主仆二人也就在嵖岈山上的道观中住了下来。

    诸位上山,山上落脚,明云住在一间材房,庞德公却与那乐成山人深山去了。

    黄叔度和刘肇住在一起,白天游山玩水,晚上纵论天下大事,相处交谈了几日。二人无话不谈,辩论不休,各抒己见,皆无定论。后来师父回来,却无决断,一个不愿做天子,一个不愿做朝臣。

    庞德公听言,望一眼悬崖上站立的乐成山人,却悠闲的很,便淡淡说道:“天下人都隐居深山,那岂不都成了猴子。家国天下,人人有责,只是各自担当不同,你刘肇位居九五之尊,心系天下,黄宪身处乡村,心系黎民百姓,各尽各的本分就是,万事不可强求。”听师父所说,二人无言。

    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从山峦起伏的云雾中传来,云雾之中,一头毛驴腾云驾雾而来,庞德公隔空聆听,九天炫音,庞德公便走到悬崖之处,与乐成山人辞别,此时,毛驴悬崖之上立定,庞德公手缕胡须,骑驴飘然而去,说走就走。说乐成山人半道半仙,这庞德公就是一位得道的仙家。一时消失在云雾之中。

    黄叔度和刘肇见师父离去,慌忙跑上山崖,引乐成山人回到道观。乐成山人却不与他们多言。

    二人在道观多住几日,刘肇要走,黄叔度送行,刘肇面对黄叔度,悟透天下贵俗。刘肇倍感欣慰。

    刘肇与黄叔度分手时,百感交集,临行辞别,二人相约十方院再见。

    刘肇说道:“昨日在道观北坡,曾遇到二人,此二人在一山民房舍借住,见此二人同行,未敢上前相问,却听到他们言说十方院之事,看来此二人应与叔度君相熟,或为故人。不然,二人为何要拉扯到十方院?心生好奇,便追上细问,哪知此二人不愿与我搭话。’

    此等荒山野岭,怎会有相识之人?黄叔度看着刘肇,刘肇又说:“你猜此二位是谁?”

    黄叔度摇头。刘肇说道:“汝南郡太守你可认识,还有那慎阳城县令。”

    黄叔度惊奇,说道:“周子居?那个县令刘陶!”

    刘肇说道:“正是此二位,二人在嵖岈山上的望乡岭碰头,后来,又来了一人,此人乃前朝河南尹周畅。”

    黄叔度说道:“二周本是叔侄,那刘陶有为何故?”

    刘肇说道:“此事让我倒生奇怪,我便躲在山石之后,听他们言说十方院的田产,地契,还有那个旧‘黄宫’之事,更奇怪的是,他们并不太在意十方院和黄宫,而是借游山玩水,在此等候一人,此人从京城而来,你猜是谁?”

    黄叔度摇摇头,刘肇说到此,立马止住,看了一阵黄叔度的脸色,此时,黄叔度平静得很,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上的变化。

    刘肇观黄叔度神态没有变化,便停下,说道:“叔度君请留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那就在此别过吧,只言片语,一切都靠叔度君自悟了。”

    刘肇说罢,衣袖一甩,童儿前面引路,登上一块山石头,乴过一座山,皆无了踪影。

    黄叔度目送刘肇消失在山峦之中,便转身也蹬上了望乡岭,四下望去,空空荡荡,空旷的山野,没有半个人影,参差不齐,高矮不等的山峰,滋生出神秘的奇观。

    黄叔度站在嵖岈山顶峰,西望京都,茫茫群山,雾气沉沉,皆是豫西的风光,又转身遥望一下豫东南,越过几座山峰,便是一马平川。那里乃天中大地,心气的上升,也该想自己的家了。望乡岭,这里有一段凄美的传说。

    黄叔度主仆二人下得望乡岭,回到道观,乐成山人不在,一位道童安排主仆二人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