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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春儿痴情疯疯癫癫,张醇投机忽忽悠悠

    蝶儿恋花舞翩翩

    蜻蜓点水眉宇间

    自古多有痴情女

    哪知却落富贵园

    此时,戴家的仆人来找戴良,进门耳语,说道:“三小姐又患病了,花园中正闹腾呢。”戴良一听,慌忙起身而去,黄叔度急忙拉住他

    黄叔度问道:“匆忙什么,出啥大事了?”

    戴良说道:“春儿又犯病了》”

    黄叔度说道:“春儿的病还没好?”此时,戴良面露忧郁之色,

    刘陶说道:“说来因我腿短,三小姐生病却不知晓。”

    黄叔度又想那民间偏方,怪邪病症皆可治愈,便问张醇道:“老贡生见多识广,有何良策?”

    张醇正等人点卯,便起身走到戴良面前,施礼说道:“少爷莫急,小的倒有一偏方,包管药到病除,看少爷信也不信,如若信,三小姐的病就有治了!”

    戴良看了一眼黄叔度,叔度君祖辈行医,却不敢包打,眼前这个张醇,却啥都敢吹,人命关天之事,岂能儿戏?戴良说道:“太医说;扁鹊在世,也皆无良策,你一个编草鞋,打板要饭的,却说什么包治百病,江湖骗子你也不够格,打住,春儿之事先放一放吧,比张醇先听县太爷的安排,别把这趟官差误了。”

    黄叔度猫一眼张醇,感觉所说不会太假,便冲戴良说道:“赈灾是大事,春儿的病同样也是大事,趁赈灾物资还需一段时间聚集,不如让张醇先说说,将用何法子给春儿治病?咱们好有个打算。”

    刘陶接话说道:“有时偏方治大病,江湖郎中也能德得很呢,自古民间多奇人,但不知这个张醇如何?”此时的张醇也真沉得住气,一旁静观三位言说。

    黄叔度说道:“刘大人所说也是。这个张醇阳一阵阴一阵的,虽不靠谱,有时他还能蒙得对。”

    戴良冲张醇说道:“有话说来,如若胡言乱语,糊弄少爷,当心棍棒伺候。”

    张醇慌忙说道:“小的得戴家恩典,总想报恩,却无能力。”张醇咽口吐沫,又说道:“三小姐犯病,哪敢戏言,小的定有法儿。敢问少爷,可否让小的亲自见三小姐容颜。”戴良抬手用要打,张醇吓得一缩头,说道:“小的并无它意,只是想查明病根,对症下药罢了。少爷如不忌讳,快带小的进戴府一趟,观看个究竟。”戴良犹豫。

    黄叔度言道:”可以一观,对症下药吗!“

    戴良听此言,一拍自己的大腿,站了起来,说道:“叔度君也算民间高人,既然说了,我戴良就相信一回,咱们走吧。”

    戴良礼让黄叔度先行,黄叔度礼让县令刘陶,二人出门前庭稍候,黄叔度说道:“二位去吧,我与刘大人在此茶叙。”

    戴良看一眼身后的张醇,说道:“那好吧。”

    戴良和张醇二人从北街后门进得戴府后花园,就听见花园之中一阵闹腾,那春儿疯疯癫癫,魂不附体,又唱,又跑,有跳,只见她头发凌乱,披散已遮盖面部,一边抖自己的衣袖,一边清唱,唱的是《凤求凰》里卓文君唱给司马相如那一段,听她唱道:“相公啊,你终于来了,让本姑娘等得好苦啊,快快,快随本姑娘来入洞房,开始唱那‘洞房花烛夜,梦中会情郎!’。”

    戴良知道这都是春儿胡编乱造的戏词,这哪来的隐晦之词,却能钻进她那凌乱的脑子里呢?戴良看着春儿如此这般,万般心痛,正在难过之时,春儿疯癫着冲戴良飞奔过来,如蝴蝶扑花。戴良心知春儿的脑子已经坏了,此时已身不由己,戴良正要抱她,想给春儿传递一些温暖,春儿却又往别处跑去。无奈的戴良只得蹲在那里叹息,眼望着春儿又要跑进红杉书院,丫鬟婆子紧忙跟上,春儿却继续疯癫自己的去了。”

    此时,这个张醇,却蹲在花圃中间,心中却在盘算,他眨巴眨巴眼,又起身挺起胸脯走到戴良面前,说道:“少爷,小的远观三小姐的状态有些模糊,可否近前观其面相?”

    戴良正在伤心,一听张醇说如此混账话,起身就给张醇一巴掌,这一巴掌把个张醇打蒙了,原地转了一个圈,扑通跪下,依然说道:“少爷,如若可以的话,我即可知三小姐所患是何疑难杂症了。”

    戴良打了张醇,也是胸口的气冲出来,又听张醇所言,知道张醇有一个好口条,自然圆环。不过,春儿这病也熬了许久了,终不见好转,虽爹爹健在,戴府之事都有自己监管,唯一长兄也是叔伯兄弟,又在京城做官。无奈,也只有信张醇一次,听他邪说也就是了。

    戴良摆手,也不知是让张醇滚,还是同意了张醇,而这个张醇却跑到三小姐近处,找到一处藏身的地方蹲守,等春儿疯疯癫癫又回转来,走到张醇跟前,以便细致观察。

    要说这春儿得病的起因,与黄叔度有关。只因春儿满心情愫无法排解,思欲成疾,久结于心,却只不敢说出口来,每日里思念,常常憋闷在心,正是相思而且难耐之时,又添虚幻梦境之苦,清纯美艳女子,又如此多情,却无婚配,整日暗恋心中情郎,哪有不患病的。

    三小姐心结于胸,心气内攻,不觉就得了这一场大病,胸闷,口渴,眼睛发干,整日云里雾里,神仙般来,神仙般去,眼不能闭,一闭就做男女卧榻之事,一番云雨之后,无比快感,可从梦中醒来,又是一场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家,这等事怎可启口,久日心事重重,憋闷在心,又加常日不敢闭眼,一闭眼就做那事,困倦日增,终不得好的休息,这病根也就落下了

    张醇在远处蹲守,戴良在此苦忧,想老爷也身患病症,已到京城长兄那里,经御医诊疗,便久居长兄那里医治,这慎阳城戴府家中之事也只有自己一人担当,。春儿这病一患,就梦魂颠倒,日月不分,满口胡言乱语,惊怖异常,戴良请遍远近名医,桂圆,雪莲,冬虫夏草都吃了几十斤了,也不见有个好的动静,戴良已请示了娘亲,正准备送春儿进京城看御医,可这新阳城突发灾情,耽误了行程。

    戴良思虑家事,这张醇一个心思要查出三小姐病因。张醇猫身躲在一处,小心不让三小姐看见自己,等三小姐走来,趁其不备,再慢慢靠近,这下,神不知鬼不觉把三小姐那娇媚的容颜看个精准。张醇心里扑腾,扑腾跳了一阵,好像自己心里也生了病症,望着春儿走远,张醇好像自己一下年轻了许多,凹着腰又猫到戴良身边,神秘地耳语,说道:“恭喜少爷,三小姐有救了,小的猫一眼,一脉定位,现有一药方,药不到,病也除。”

    张醇卖了一个关子,直起腰来,看了看戴良的脑门,感觉自己与少爷也不差那,说道:“三小姐的病好治,就这药方有些出格,说出来怕少爷不乐意。”

    戴良急道:“有屁快放,卖啥关子?”

    张醇急忙弓腰掌自己嘴,说道:“少爷让小人说得,小人就说得,这个药方子,可不是一般的药方,不用抓药,也不用熬药,你只要心狠,下药时,你要下得了狠手。说白了,就少爷府上,不仅是慎阳城的大户,也是当朝的世袭贵族,这样的大户人家,要下这个方子,可要得拉下这个脸面啊。”

    戴良听这张醇说话,说道绕得太远,倒也知道他在摆活事儿,说道:“什么大户不大户的,脸面不脸面的,这给治病有啥关系?就说这药方子的事儿,只要能治春儿的病,哪里管那么多去,快说药方,唧唧歪歪没个完。”

    张醇嬉笑贴耳小言一阵,戴良唤他回前厅细说。二人合计已毕,张醇便离开慎阳城,往新阳城赶路。

    路道上,张醇想,自己这一来一回,大老远从新阳城而来慎阳城,目的是想找戴良谋份差事,这年月,闹灾荒,草鞋生意不好做,要饭这档子买卖也不行,如今到处都是真要饭的,他这个假要饭的又不要吃的,也就没有银子赚,也就不做了。之前贿赂郅伯向,封武兴包了皇道那一小段工程,外世说他把钱赚了,其实到手的银子也寥寥无几。这一弄,自己出了个有钱的名,张家也在新阳城立了个门头,这日子过得也有些紧巴了。

    张醇一个人行事习惯了,家里多了一个婆娘嘟噜,他心中生烦,便跑了出来。

    张醇心中憋闷,城内晃荡又实在无趣,每到晚间,也不归家,半路娶回来的老娘们独守空房,张醇一人街面上转悠,见个人就唠嗑个半天,唠嗑完之后,就回家倒在草池子里胡乱睡了,也不沾那女人的热身子。

    张醇窝在草池子里睡不着。思前想去,自己要饭的生意太不景气,不年不月,那喜事也就少了,白事穷人家草草了啦。不逢年,不过节很少有喜事,一到冬天,喜事不少,那白事也就多了。

    张醇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自言自语说道:“说来也是,想发财,必受罪,胡思乱想当务瞌睡。”

    张醇起身,走出去,外面天黑,他又走到街面上转悠,街面上店铺掌灯,见到生意人就说生意里的行话,见到官员就说官话,有空听听丐帮之中传来一些红白喜事的消息,反正,张醇上街是不得闲的。哎,都是钱闹的。谁让自己天生没钱呢?张醇开始埋怨爹,埋怨娘,就是不埋怨自己。

    张醇又转回来,去到许仙他儿子家,来到小天井院落里,看见正房还有灯亮,他走进窗前,探头一瞅,原来自家娘们还没睡呢。

    要说这女人也不容易,改嫁给张醇时带来的一双儿女,如今女儿出嫁,儿子结婚生子,另立门户。说是另立门户也只是回到他亲爹张大怪的祖屋。

    恰在这档口,张二怪从大牢里出来,听说如今张醇得了势力,便偷偷见了自家的侄儿,就不知去向了。后来,张醇得知此事,便要找张二怪讨个说法,他想问问,他张醇把张大怪的根苗养大,就算了?

    张醇老两口,就此埋下暗气。张醇实在无聊,爬坡爬不了坡,睡觉没有瞌睡。张醇也就冷落了许仙。

    张醇推门进屋,许仙抬头看了一眼张醇,又低头做针线。张醇走到灯下看自己的女人做鞋。二人无言无语。突然,土地庙的小乞丐顺子跑来喊道:“张爷,告诉你个稀奇事,盛家出大事了。那少爷盛孔礼,得了相思的怪痨病,整日神神道道,不能见个坐花轿的女子从他眼前过,一见就要拉住别人入洞房,这盛府快乱了套了。盛府的大门楼加了岗,怕少爷跑出府门外丢人。”小顺子一口气说完,脸憋得通红,

    这小顺子一来,张醇有了噱头,自己贡生的身价也就显出来了,张醇说道:“那盛孔叔本是当今朝廷外放官员,这等德行,谁看不恶心。那盛府的老爷应该着急得很呢。”

    张醇也当是闲话,可此时心里有个小盘算,想自己难得在家待一会,就这一会儿站在这娘们身边又让这小瘪三看见了。虽这寡妇过门,带来两个孩子,孩子长大,另立了门户,如今只有他老两口子过日子,这娘们改嫁给他张醇年不过三十,自打过门来,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根苗,自然也没有拴住她的心。这娘们虽然给他自己过了这么多年,也只是把自己当驮脚的驴。张醇胡思乱想。

    这许仙也真的不得见张醇,有时也去他儿子家住上一段时间。而这个张醇却成了多余,可今个,自己的儿子家里人都出外,家里没人,她要留在儿子家看门,没想到,这深更半夜,这老家伙来了。来就来呗,这些年,自己也对他习惯了。

    这个张醇也不正经,刚想上去亲热,却让这跟进来的小乞丐咬上了尾巴,此时,三更鼓响,当年的寡妇收了鞋样子,说了声:“你回去吧。”端灯进了里屋。

    张醇眼瞅着小乞丐,咬牙切磋,小乞丐一时不知所以,愣在那里,张醇冲小乞丐大喊一声:“走啊,看那疯癫的盛少爷去啊。”

    小乞丐说:“半夜三更,人家盛府大门早都杠上了。”

    张醇一把拧住顺子的耳朵,说了声:“你还知道这大晚上杠门了啊?”

    张醇使劲提遛出顺子,外面一松手,小乞丐拔腿就跑,赶走小乞丐,张醇自己回到家里,一个人囫囵个睡下,可自己总也无法入睡,他一想小乞丐所说之事,仆哧笑了,原以为穷苦人家娶不上女人的才得这相思的欲淫病,没想到这有钱的富贵人家的公子,还是朝廷命官,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可也会得这样的花痴病。

    张醇灵机一动,突然心生一计,自己借此,何不做单买卖,赚他两银子钱发呢?张醇坐着挣钱梦,睡了一幕好觉。

    天一亮,张醇匆忙赶到盛府,盛府刚开门,仆役推门,手拿扫把正准备出院清扫门前,张醇却与他撞上个满怀,扬言要进去见老爷,门馆仆役不让,张醇闯了三闯,门馆仆役赶了他三次,急得张醇跺脚跳高,大喊:“我是来救你家少爷命的,十万火急的事,快让我进去。”

    这大清早的,张醇这一大嗓门,能传半条街,不多时,盛家老爷从院子中走出,开门见是张醇,也给他几分面子,盛阴就问道:“大清早火急火燎的,啥事啊?”

    门仆一指门前张醇,自己门旁站立不语,盛老爷看看门前的张醇,心生烦乱,本想要呵斥他,又没有出口,只好站立在台阶上仰脸看天。

    张醇一见盛阴就,感觉自己跟他有一定的关系,慌忙近前,下跪请安,盛阴就本懒得理他,也没请他起来,就问道:“要饭也有个早晚,也要有个规矩不是?你大清早的,高喉咙大嗓门的,这样高呼大叫,老盛家又欠你什么了?早个晚的要饭也讲个时候吧?”

    盛阴就本来损他。可又没往深处说。张醇自己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说道:“盛大老爷,别怪,既不要饭,更不要银子,老爷乃富贵之人,小心伤了身体,再说你什么也不欠小人的,只有小人欠老爷的不是,长此以往,苦于无以回报,今得知府中少爷生病,小的有一偏方,便急急忙忙前来,大清早的,骚扰老爷清静了,十万火急不是,故而,讨扰你老尊驾了,再说这事等不得啊,老爷不急,少爷急用不是。”

    张醇又要下跪施礼,盛阴就忙拦住,心想,这个落地的秀才,此次看来是好心来孝敬的,可又不知道他孝敬的药方是什么?反正钱财的事,免谈就是了。盛阴就看着张醇,一落地的贡生,既然慎阳城的戴家不嫌弃他,何况我盛家呢。真假不说,也不能让他久站门外,便说道:“慢待你了,进来吧,有话就到屋里说。”

    盛阴就转身进了院子,张醇爬上台阶,进来大门楼子,心中欢喜紧跟其后,盛阴就进到书房,蒲团上端坐,张醇就站在几案旁边面对老爷。盛阴就说道:“有话就说吧,你也别见外,求到我什么?我看看能做的,也就给你办了就是啦。”

    张醇知道,这盛阴就是把自己看成来要饭的了,于是,张醇直奔主题,说道:“老爷不信小的,小的倒是真心的,请问老爷,少爷几日得病的?”

    盛阴就本不想提,想道家丑不可外扬,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得邪病的事,却被这个张醇知道。一时用眼睛瞪着张醇,心想,这张醇也敢来笑话我盛家?亮他也没生这个胆吧。可又一想,也不能把人想得太坏,既然这个张醇已经知道,而且言说带了药方,是真是假,一问便知,便说道:“大概半年有余了吧,那官府大印还在衙门里挂住那,近几日好了些,疯癫得不那么厉害啦。”

    张醇看老爷说话诚恳,便又说道:“小的有一副药方子,可治少爷的病。老爷可否把经过细细讲来,小人细细听过,也好有个诊断,对症下药呢。”

    张醇这话,好让老爷感动。盛阴就惊喜地站起来,说道:“你小子真的假的,在哪里得的偏方?又去跑江湖了?看你也像个江湖郎中,就缺了个打扮,听你这一说,也是为老爷我好,那就相信你一回吧。来呀,上茶。”仆人进来上甜品,茶饮,张醇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盛阴就知道这个张醇精通歪门邪道,说不定还真有偏方,忙又喊道:“捞托呢!给张先生泡那义阳毛尖。”然后拉张醇坐在自己身旁,说道:“快快讲来,是什么方子,抓什么药,需要什么稀奇的药引子,就是天上的蟠桃做药引子,我也求王母娘娘把它弄来。”

    张醇说道:“没这么复杂,对症下药就是了。老爷把少爷得病的前后因缘细说一下,小人好找寻一下症结。有个破解之法。”

    盛阴就说道:“要说我们家少爷当初已入慎阳城六孝廉之一,久日居家没有谋得一官半职,这不,刚受朝廷圣谕,谋得一官半职,又出此幺蛾子。”

    张醇问道:“少爷可曾定亲,有无定向姻缘?”

    盛阴就沉默不语,半天说道:“少爷习依功名为重,儿女之事却很少谈及,不过,少爷前些年闲居在家之时,曾与老夫谈及,他看上了慎阳城戴家的三小姐,名唤春儿的,老夫托媒婆上门提亲吧,戴府门头又高,少爷还没有半点功名,高攀不起,提亲之事,也就放下,可过了一年半哉,少爷依然没有谋得功名,我就找到那天中驿站的都邮陈寔,带他进京找找门路,也就是那十方院黄叔度进京面圣那一年,在京城见到了他的学友车舆的陈番。经陈番举荐,少爷后来谋了一任的县令。”

    盛阴就不言,张醇着急要听,老爷又说:“十方书院,你也去了,少爷也去了,后来少爷进慎阳城为学友袁阆庆生,少爷回家之后,倒头便睡,一睡就是三天三夜,饭菜不思,茶水不进,三日之后醒来,就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直到今日,依然如此,这也天杀我盛家啊。”

    盛阴就说着,伤心起来老泪横流。张醇也陪着伤感,张醇说道:“那日少爷从慎阳城回来,见过外人没有?可否与人说过啥子?”张醇俨然像个跑江湖的老油条,继续说道:“少爷回府提起过戴府的三小姐没有?再说少爷日常见过哪些可心的妙龄女子?”

    盛阴就脸阴沉下来,说道:“你这斯说话倒没规矩,盛家是何人家?盛家公子又是和等身份?盛家得祖上殷富,富贵鼎盛,我家少爷怎么会与妙龄女子勾连?”

    张醇紧忙跪下赔罪,低头叹息,盛阴就思虑一下,平复之后,说道:“不过,这种事情,夫人曾说过,少爷念叨的还是戴府的三小姐,说来他们早已相识,只是这些年,少爷离开红杉书院,相见也就少了。而且,我家少爷要提亲迎娶的也就是那位三小姐了。可我只想着他的仕途,这婚姻之事,少爷也从未催促和提醒老夫,提亲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的,上次去十方书院,回转时,少爷与那戴良一起去过一趟戴府,少爷回转时,也忘了问少爷那春儿的有关事情。在后来,少爷到确山任上,这事也就没再提及。’

    此时的张醇找到了病根,张醇起身说道:“恭喜老爷,这病根找着了。药方也有了,居小人多年行走江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少爷生了邪气病了,文雅一点说,是相思病,这病只有多愁善感的而且少言寡语的未娶未嫁的男女最容易得,而得病者多为富贵家的少爷,小姐。老爷如果全听小人安排,即可治好少爷的病。”

    盛阴就听了,有一点恍惚,说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只是心里舒服了些,想来,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他看了看眼前的张醇,知道他不是个正经人,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得的也不是正经病啊。别无它法,也就信这个跑江湖的张醇一回。

    盛老爷说道:“只要医好少爷的病,你自己有何心愿,你只管说,只要老爷我能办到的,我都给你办,如若要银子的话,那就简单了。”

    张醇说道:“我倒没什么心愿,说来老爷是新阳城里的老爷,这新阳城里再能德的人也不能越过你这道门,还说什么心愿不心愿的事。少爷的事老爷托付给小的,这就是我莫大的荣耀。”

    两人四目相对,张醇低下头来,又说道:“其实,少爷这病冲冲喜也就好了,可这个喜可不是一般的喜事所能冲去的。要找到少爷心结里的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能解少爷心中的郁结。”

    盛老爷说道:“起先叔度君开了药方,慎阳城北街的和尚也给抓了药,可就是缺药引子,如今正在犯愁,正好你来。说起冲冲喜,也曾想过,哪有什么合适的喜事可冲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如今还未婚配,要知如今,当初让他早早结婚,也生个一男半女,拉个喜头来冲冲。”盛老爷叹息一声又说道:“就说眼下的少爷,如今这身子骨,就是拖个能言会说的媒婆,哪家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愿嫁过来啊?”

    张醇计谋眼看就要得逞,心里暗笑,可又忍一忍,说道:“老爷不要着急,小人心中早已有良方,暗下早已为少爷配上了鸳鸯,惺惺惜惺惺,老爷可能有所耳闻,我与慎阳城的戴家,有一些渊源,戴家的戴季老爷有三朵金花,这三位小姐也是有名的,已经嫁得达官显贵的姑娘不说,这里只说那个三朵金花里的幺姑娘春儿,也是少爷的念想,春儿天资聪明,又是绝代美人一位。如今这戴家小姐也得了跟少爷一样的邪乎病,戴家的财气老爷是知道的,他们遍求天下名医,就连那个名医少爷华佗也请了来,也无法治愈,要说呢,还是我张醇,可惜他们不知这是天意的缘分,老爷你也知道,我虽无功名,却通读《易经》,通晓阴阳八卦,这掐指一算,五行一推,天道人伦,一门的清。少爷患病,意娶春儿吗!老爷就要成全,即成全了这桩姻缘,也成全了少爷的性命不是。那戴家也要感激涕零。这门当户对自不必说了。两条人命,皆大欢喜。”

    盛老爷听张醇一席话,虽感觉话里有些忽悠,却说不出忽悠在哪,法子想尽,也只有此法可试。于是,盛阴就安排家人,备上酒菜招待这个张醇。可心里还是垫垫的,想自己的少爷娶一个得邪乎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