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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七回 张醇绝食道皇道案 袁阆保官访十方院

    生人皆为名利来

    时光虚度无前程

    心中有光独自明

    田园农耕隐士生

    张醇这饿了几天,昏昏沉沉,幻梦一般过了奈何桥,几乎见到了阎王。

    张醇保着了命,不再绝食,给吃就吃,得空就睡,吃饱睡足,一个囫囵觉过后,张醇便大声叫喊:“我要见钦差大人,有秘事回禀。”

    牢头一听,慌忙禀报师爷,师爷要录口供,张醇不言,无奈,师爷禀报钦差大人,大人传,提审张醇,张醇一见钦差大人,哭爹叫娘说道:“小的啥也没做,也就是来回跑跑腿,要说行贿,也只给了慎阳城县令袁阆二百两银子。”

    师爷录下口供,张醇画押,钦差大人郭泰看过,铁证如山,袁阆,郅伯向,封武兴各自罢官归田。张醇被无罪释放。

    张醇回到新阳城,这事很快传得风言风语。说张醇无德,人家袁阆做官也不容易,要说人家袁家大院还缺你那二百两银子?再说袁阆也不是二百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主啊?

    这话传到张醇耳朵里,张醇惦着脚骂道:“狗屁,都是狗屁,道貌岸然罢了,当官的贪财,富贵人家更贪财。我还给他袁阆留住那,你们可知,我何止送他二百两银子,我给他送四百两,还给他小老婆秋儿包了二百两的红包那,总共六百两那。”

    旁人听见也不与其争辩,让他张醇自圆其说。人们嘴里不信,可心里也是信了。

    郭泰初到天中,杀鸡儆猴,钦差管驿便安置在汝南郡府,即刻传见太守周子居,说道:“太守大人,你我皆为朝廷命官,为圣上效命,今有太守监管,即命各衙门官员造册清点官府钱粮,限期上报。”

    周子居领命离去,郭泰自己驾车,车不停轨,鸾不辍轭,直接去慎阳城南白石坊十方书院去见黄叔度去了。钦差大人拜访黄叔度,黄书度出外讲学去了,郭泰就是一个住下等,这一住就是数日。数日之后,依然没能等到黄叔度,郭泰便回到汝南郡府。

    周子居见郭泰回转,便问道:“钦差大人匆匆忙忙去见那黄叔度,可知那袁阆今在车舆呢?”周子居见面便问。

    郭泰念起黄书度,说道:“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其器深广,难测量也,奉高之器,譬诸泛滥,虽清挹也。”郭泰不说袁阆之事,周子居以为这是郭泰的短处。

    周子居又问:“大人此去十方院,可曾见到叔度君?”

    郭泰说道:“听黄夫人说他渡淮河南行,去往大别山讲学,等了几日,未见回转,本官便回到此处。说来,那位黄夫人可不一般,知书达理不说,却智慧满满啊,而且把个十方书院弄得书声琅琅,鼎盛至极,不愧当年会试第一啊。”

    郭泰回到自己的下榻馆舍,周子居跟随,郭泰回头说道:“袁阆之事虽本官所为,乃为周兄分忧。车舆任上如何啊,”周子居听罢,也不做解释,便转身离去。

    郭泰倒不新奇,只是冲周子居说道:“圣上御赐黄叔度宫中花魁一枚,此美艳娇娘,近日将有艾伯坚大人亲自从京城送来,不过,本官未敢告知黄夫人。”周子居停顿一下,依然没有回头。

    此时,周子居来到太守衙门,传各县衙门粮管,皆携各县库钱粮账出口,入口名目账册前来接受查验,如有亏欠,出入有误者,必须当月补齐,所有官员衙役奴仆等皆在府中听候调遣。

    这天一早,各衙门官差仆役进来听命,周子居命师爷大概点了一点名册,却独缺车舆城的袁阆奉高未即刻到此点卯。

    周子居心中更是不悦,本来想拿袁阆做文章,袁阆未到,随便问了一些各地的受灾情况和范围,以及各库存钱粮等。也不给郭泰打招呼,便坐轿车去了车舆城。

    周子居一到车舆城,就一头扎到官驿站里,这让袁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想他与周子居的交情,本应该一到车舆城就应该通报他袁阆,自己本应前去城外迎接的,而今,这又是如何?官大一级压死人?袁阆心里发慌,难道自己与郭大人结交之事,周子居已经知晓?按说官场多有忌讳。

    袁阆急忙与陈布休和车舆城‘日月评’的几位主评分手,召集四方乡绅,带领一帮地方士绅豪门大户在官驿站门口苦苦等待,却依然难见周子居。

    袁阆派人打听,得知太守大人去往衙门了。袁阆来到衙门外,有众多衙役已列队整齐,只见周子居与郡府师爷正在分拣上报文简,众人不敢擅入,只在窗外听觑。此时,衙门内传袁奉高,袁阆急忙提衣摆就往衙门里奔。

    周子居见到袁阆奔到自己面前,也不让他入座,只是望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当今皇上派郭泰为赈灾的钦差,郭泰又把此等重任压在本官身上,本官来车舆公干,就不怕让诸位豪门官衙嫌恶了,如今大灾之际,可比不得以往,由着诸位,往日诸位油水没少拿,活没怎么干。再不要说你们这些做官的旧习惯,如今,也得改一改了。此一时彼一时吗。今日汝南郡府,上有钦差大人郭泰坐镇,真的由不得诸位作践官府衙门的名声。诸位行事各自小心着点。揪住谁的头发,不要喊疼就是。不过,本官要说明一点,做官皆为黎民百姓谋福祉,越级跑官将被世人耻笑。钦差大人诸位之中有人见过,见了也好吗,多领会钦差大人的忠言也就是了。”众官员和乡绅土豪听言,诚惶诚恐,四下张望,周子居也不管他们,只是看着袁阆,继续说道:“再不说一个车舆城,处于淮汝河流域最肥沃的土地上,又有汝河流域肥水灌溉,日照水量充足,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俗称膏梁丰腴之地,如今搞成这个样子,也闹起饥荒来了,当年那中原天灾,也没有灾到车舆城,可如今,车舆城出现如此大的灾情,你们这帮官员真的成了官老爷了,百姓的死活也不顾了?搞起什么‘日月评’来。妄议天下,只能狐惑人心,岂能解决温饱!”

    周子居看着人群中的陈布休,又说道:“‘日月评’乃民间不得志仕子,名士闲时无奈的玩意,岂是你们官府人吃皇粮的主玩得了的吗?想玩,辞官挂印玩去。就说临近的慎阳城吧,当年慎阳城的戴家,老世翁戴遵也是赈灾的英雄。如今这车舆城却饿殍遍野。却不见有大的善举凸出。车舆城怎么了?如今也在这车舆城涌现个张遵,王遵什么的,挺身而出救灾啊?要说这各衙门口的官员,过去的,本官不在追究,而如今可要依着本官意思来行事了,错我半点儿,我不管谁谁的根子粗,当朝有后台也罢,通天的本事,根子粗的要收敛一点,就是皇亲国戚。我周子居一旦抓住错,不管是谁,也不给留翻身的机会了,今后政绩一律按功过是非处理,到时苦了谁,可怨不得我没提醒各位。”

    周子居来了一个下马威,发飙了一番宏论,直到口干舌燥收场结束,周子居也没给袁阆辩解的机会,周子居离去,袁阆忐忑不安,袁阆也是要脸的人,周子居在此一说,车舆城这个县令好像名不正言不顺一般,此时袁阆的脸,火烫的疼。

    周子居离开,众人散去,袁阆独自一人走出衙门,而车舆城衙门师爷刚想跟随袁阆走,却被周子居的随从跟班传唤叫了去,所有的地方乡绅土豪都被留下,这让袁阆内心很慌乱,自己从山西太守一路被贬,今日刚上任车舆,不知这周子居意欲何为?袁阆越往深处想,更加坐卧不安了。

    此时,袁阆最怕师爷在太守面前说漏嘴,车舆城救灾不力,虽摆在眼前,万一此事从师爷嘴里说出,也是麻烦。虽不利自己,可也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袁阆只好又去找陈布休。

    陈布休乃车舆城的名士,又是地方士绅大户,袁阆到来,陈布休不冷不热,也不说把那衙门亏空的钱粮给补上,也不说不补。

    话说那个薛勤,与陈布休交情颇深,薛勤曾做过天中都邮,仗着与车舆城陈府的交情,私自囤积钱粮,袁阆本欲抓他,却走漏风声,薛勤出逃。铺头说薛勤出逃京城,如今在大司马陈番府中躲藏。与陈番核实,查无此人。如今袁阆在陈布休面前,想借此得陈府资助,再得陈布休同意,打开薛勤粮仓,救济灾民。

    袁阆观陈布休状态,应该无望,这薛勤不是抓不到,而是不想抓,只是等薛勤自己回来开仓放粮。如今这个薛勤算是将了袁阆一军。衙门动他粮仓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袁阆此时难以下决定。单等陈布休开口。而陈布休放着明白装糊涂。

    袁阆无奈,辞别陈布休,走出陈府,欲往胡家宅院,找胡广老爷子,胡广乃陈番恩师,又做过汝南郡太守,也曾在朝中为官,见多识广,官场游戏翰熟于心,想他会有些法子的。

    袁阆骑马飞去,一路向南,来到胡阳店,这是一处很大的农庄,进到庄园,袁阆见到传说中的胡广,却与想象不太一样,胡广发白长髯,语速很慢,说来袁阆也是临时抱佛脚,想自己来车舆上任就应该前来拜会老爷子胡广的。再说胡广是陈番的恩师,陈番是胡广的得意门生。他袁阆是陈番的同窗不说,在山西太守任上。袁阆与陈番交际很密。

    胡广得见袁县令,却有一番稀奇,交谈之后,胡广说道:“县令大人如去京城找那大司徒,这京城路途遥远,岂是远水能解近渴之理。此法不可用。”老爷子前面出主意,后面否定。就是不谈陈布休和那薛勤之事。

    袁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离开胡阳店,袁阆把自己脑子里的人脉想了一个遍,于是又转道过汝河,回到自己的袁家大院,与家父袁穆商量对策。

    袁穆见儿子风尘仆仆,便冲儿子说道:“慎阳城唯一能在周子居面前说上话的,只有那个黄叔度了,不如你去十方院,我想那黄叔度一定相帮,至于那个陈布休吗?钱粮得事倒不是事。”

    袁阆马不停蹄又来到十方书院,敲开书院大门,接待他的却是黄夫人。黄夫人言说黄书度不在家。便邀袁阆书院书房就坐。

    袁阆与九儿英台有些前缘,自九儿英台嫁到黄家,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袁阆初见黄夫人,一时尴尬,缺又一笑释然。袁阆在书房翻阅书简,黄夫人见这袁阆久不常来,又是往日同窗,虽然出处与夫君作对,那也是年少之事。想当年袁阆对自己一片痴情之心。今日远道而来,倒倍感欣慰,黄夫人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还端上自家酿造的酒。

    酒菜上来,黄夫人作陪,席间,黄夫人说道:“那个张醇你可知晓?”

    袁阆说:“我怎能不知,就是那个落地的老书生,红杉书院时,他时常去戴府,与老爷戴季交情不错。哎,你怎会问起他来?”

    黄夫人说道:“张醇此人曾被钦差郭泰传唤,回来又被县令刘陶派遣押送救灾粮去新阳城,半道上钱粮被窃,张醇来求我家夫君。夫君光州借米,一解燃眉之急。如今去往光州还旧情去了。说来都是这个张醇。”

    袁阆初听惊奇,这慎阳城救灾钱粮也有吃紧的时候。袁阆表面只是笑笑,也没有与黄夫人说明此次来找黄叔度的目的。

    黄夫人又想起那红杉书院的过往,自然话就多了些。说道:“袁大人多有文采,红杉书院时,夫君的文章还不如你得文章有灵性呢。”

    黄夫人这番话,袁阆听来,一时有些伤感,说道:“年少无知,出了不少的笑谈,那种天真,无邪,可惜回不去了,时光再没有单纯。”

    黄夫人说道:“袁大人乃一情怀之人,这官场一路走来,也是经历风雨得人了!你家袁夫人可好啊?”

    袁阆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我孤身一人行走官场,酸甜苦辣,只有自己品尝,何故连累旁人。”

    黄夫人见袁阆心情沉重,敬上一盏酒,饮罢,冲袁阆笑了一笑继续说道:“又文采得人多喜欢美女相伴,红袖添香,袁大人此来是托媒人得吧!这内室的事,袁大人可有条件吗?”

    袁阆苦笑道:“哪里,多年不见,很想与你见个面,心里想着,也就来了。”这话说得酸酸的。

    黄夫人嬉笑道:“这里也是个好地方,喝茶,聊天,欣赏田园风光,难得的交流场所,你看这院子里的鸡,鸭m鹅,麋鹿,山羊等,还有那院子里的瓜果蔬菜,原汁原味,又可以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还有夫君亲手酿造的酒呢。十方书院里只有文人墨客,仕子,名士,却没有符合你精神世界的未出阁得女子啊!”

    袁阆笑道:“觅后,红颜知己,灵魂的合奏,单眼皮的姑娘,那雨中静候的女子。如今情怀与境遇倒不怎么合拍啦。”二人把盏。

    黄夫人说道:“哦,那就在你的精神世界里虚构一位灵魂伴侣吧,哈,哈,哈1”

    袁阆说道:“我很现实的。虚无缥缈的梦幻,不会做的。”

    黄夫人说道:“我是个女人,过门得女人,即为人妻,应守妇道,尽孝德,琴棋书画,诗书吟咏只是喜欢。柴米油盐才是正道。”

    袁阆说:“羡慕你的田园生活,很想跟你学做菜。叔度君是有福之人,娶了你这位贤内助夫人。”

    黄夫人说道:“美好得东西总要与夫君分享!说来,我们都是俗人,俗人立于俗世,聆听自然的心跳,也会吟诗给空灵得世界。”

    袁阆说:“我应该是懂你的,你的心很大,这里得院落太小。想当年京城得会试第一,却为了一名隐君而归于田园了。”

    黄夫人说:“袁大人与我夫君的区别就在于此,有些东西需要坚守,必须坚守,理念,回归,还有这田园的诗书气。”

    黄夫人敬袁阆一盏,说道:‘这里不仅是喝茶闲聊。交友吟诗作文章的地方,也是读书人坚守的心灵家园。”

    袁阆说道:“你我既是同窗,又是多年的老友了,本应常来坐坐,可惜在下为官理政却误了这档子好事”

    黄夫人说道:“刻意所为,失去了自然,李聃‘无为’你可有悟?”

    袁阆说:“花美,树也美,烟雾之中,星点之下,月影之侧,高冷也是一种态度。魅力牵引吾心,绝决也是一种美,吸引是无法被抵抗的。”

    黄夫人说道:“娶一位娘子,安居于袁家大院,男耕女织,倒于你心境不容,叔度君得日常,你可是做不到的。”

    袁阆说道:“旷野之中,静静待住的女子,常让人遐思不尽。想象你这种书卷气的女子,犹如四月牡丹。贵气袭人。”

    黄夫人说道:“呵呵,自己随便构想,心里愉悦足矣。生活的意境,把平凡的日子过得诗情画意,不食人间烟火,世外桃源皆是梦幻。还是实际点好。安逸的日子,不要太累。”

    袁阆说:“嗯,老聃无为,在下乃孔圣人弟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生还是要搏一把。你寻找灵魂安放的圣地,一次又一次的摆渡。我要服侍君王。”

    黄夫人微笑里透出甜蜜,说道:“每天的生活,饮食美味,炊烟袅袅,夫妻恩爱,儿孙绕膝。天伦之乐。我与夫君皆快乐亦。”

    袁阆面露羡慕之色,说道:“相遇,相知,人生经历中最动听的音符之谜。”

    黄夫人说道:“用自己的心灵调频爱人的心,用祖业的传承呵护众生的体。”

    袁阆说道:“相比之下,我岂不成了势利小人,仕途无望,官场失意,惭愧啊。”

    黄夫人说:“每个人都是他人的风水,关键自己是什么样的风水?成功与失败不能用一时的得失来评定的。”

    袁阆说道:“叔度君乃善德之人,心系黎民,又活出洒脱,人生又充满人性的哲理。”

    黄夫人说;‘嗯,是的,夫君非常人所能理解,天地的规则,神圣不可逾越。”

    袁阆说:“你是一位贤惠,睿智的才女。又是善德,孝道的女人。女人旺夫,叔度君福气也。”

    黄夫人颔首微笑,心想有些人和谁在一起都舒服,有些人,和谁在一起都是苍蝇蚊子。

    此时,黄夫人倒觉得这袁阆匆忙而来,说是拜访自己夫君,却安于逗留,想来必有要事,于是,很热情地冲他说道:“我家夫君此去,不知何时能回,不如先给你打扫出一间房,进后院休息一下吧,那间房是前几日,那个叫郭泰的在此住过的。也算干净。”

    袁阆一听钦差大人来此,一时抖起精神,刚才与黄夫人的对话都抛去脑后。忙问道:“那郭泰还在吗?”

    黄夫人说道:“已离去。”

    虽郭大人离去,袁阆一时也有些兴奋,自己有今日,多亏郭泰提携,袁阆急切,本意远道而来请黄叔度托个人情,以免那个周子居翻脸不认人。

    袁阆本欲言说自己与钦差大人的关系,看来也不用说了。想那黄叔度也是可笑。一个读书人,却撂下钦差大人,也真算能德。再一想,邀功请赏的机会也来了,这慎阳城衙门丢失了救灾物资,岂是小事,不如趁此事未破,先禀报钦差大人,想自己当初因‘皇道窝案’牵连。袁阆为撇清自己,推出一个嘴碎的张醇,谁曾想祸起萧墙,到头来却把自己搞得丢官卷铺盖走人,同窗好友郅伯向和封武兴与自己也结仇。

    袁阆犹犹豫豫,前前后后想了许多,主意拿定。自己便与黄夫人辞别,住进了郭大人曾住得房间。

    黄夫人唤来丫鬟雪儿,自己起身收拾几案上的碗筷酒盏,只是给袁阆指了一下方向,便让雪儿带他去。

    话说孝廉封武兴自县丞被罢免,心中郁结,对时政不满,投靠无门,官场碰壁,久日谋求仕途不畅,家业因此败了不少,想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谋得一文笔职务,升任县丞,却又无须名被贬,噱头因县令袁阆犯事牵连,实在是自己除吃喝了那个张醇的馆子,也算一身清白。

    封武兴身为孝廉,也曾在衙门里做事。此等灰黑涂脸地罢官归田,丢人不说。整日无所事事。日子久了,封武兴也就游散起来。

    这几年年成不好,又闹起饥荒,如今饥荒饿死人,一时,这宋店以西的确山上出现了刁民集聚,后来听说有人拉了杆子。

    一日,封武兴进林子打猎,误入山民禁地,被歹人截住,山寨头目见所捉拿之人,浑身彪悍,慌忙问道:“你是何人?敢闯此禁地,快报上名来。”

    封武兴膀子一摆,说道:“我乃孝廉封武兴也,”

    山贼头目一听孝廉二字,忙问道:“你这孝廉,可是那慎阳城里的孝廉,可曾认识那大善人黄叔度吗?”

    封武兴一拍胸脯,说道:“此人乃我兄长,问他何事?”

    山贼头目一听,慌忙从大石墩上奔下来,给封武兴松绑,山贼头目知道眼前这孝廉乃黄叔度兄长,岂敢怠慢,慌忙请上山头,好酒好菜招待,问了姓名,又知其乃新阳城封家少爷,曾做过衙门县丞。山贼头目,慌忙跪下,说道:“封大人在上,受小的一拜,我与众兄弟乃河北逃荒的山民,在此结伙谋条生路,恳求封大人入伙,做大家伙的师爷,这吃饭算账的事,还真没人能干得了的。”

    封武兴居高临下,目视群雄,个个衣衫褴褛,破旧不堪,又灰头土脸,一时生了怜悯之心。封武兴起身走下高台,扶起贼头。想不到的是,封武兴却欣然同意了山贼头目的恳求。要知后来这慎阳城孝廉封武兴是官,是匪。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