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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十 七 回 情所困秋儿寻陈寔 心所愿一女难两全

    痴情无缘误终身

    善德孝道苦行僧

    今日欲把梦破解

    红尘来日谁落定

    这时,九儿英台才大约听出来个眉目来,说道:“老嬷嬷。您说的可是那寔儿大哥吗?”秋儿旁边点头,九儿英台又说,“要说啊,既然您老与寔儿大哥有亲戚,也是俺家的亲戚,您老看,我也不懂规矩,站了这么久。”又冲秋儿说,“来,妹子,咱到这边坐着说话儿。”

    黄夫人拉着秋儿,走到大槐树下,寻到一处台面,让老嬷嬷坐下,说道:“亲戚家串门儿,这就到家了。”

    老嬷嬷说道:“俺那陈大哥大嫂哪?”

    黄夫人说道:“干爹过世多年了,干娘健在,去了山西,也不知现今如何?”

    朱嬷嬷叹息一声,说道:“哎,好人不长寿啊,陈家大哥人老实,又善良,可这好人咋不长命呢?”朱嬷嬷伤心了一阵,又说道,“俺说那,陈家院子破败得不成形了。哎,可惜了。说回来啊,还是夫人你好啊,只是有一条,你那夫君与你真是天生一对,地成一双的好。就是黄家与周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朱嬷嬷又叹息一声,看这旁边坐着的秋儿,又说道:“做官又怎样?再大的官也是俺的干儿子,也就苦了俺的秋儿了。当初俺把那寔儿领回家,给他吃,给他穿,送他走也就罢了,可他却跪地磕头认俺做了干娘。当初那寔儿也是心甘情愿的,俺可没逼他。也没想图他今后的富贵。哎,这寔儿啊,不管他了,可怜那陈家院落老惨淡了。”

    黄夫人看秋儿心思很重,也猜出三两分,便拉秋儿起来。说道:“当初大哥携家眷去了山西,陈家院落也就没人,只有两间破房子没人住,也没人修缮,自然破败。老嬷嬷既然来了,就住下吧,也给俺家男人一个孝敬嬷嬷的机会。”

    秋儿一旁听得仔细。便插话说道:“刚才姐姐所言,寔儿哥哥也曾回来过?”

    黄夫人说道:“前些年送干阿母回来过,后又接走享福去了。”黄夫人手拉上那秋儿的手,说道:“秋儿即是陈家的妹子,也是黄家的妹子,今秋儿妹子来了,也在这住下,这阵子忙,等过了这阵子,带秋儿妹妹去见寔儿哥哥可好。干娘说对吧!”

    这黄夫人的一声干娘,喊得朱嬷嬷眼睛乐得成了一条线。朱嬷嬷敞着怀笑了一通,然后说道:“还有那,闺女你有所不知,那年,他寔儿啊去过一次大东乡,说他做官了,还给俺带了好多点心,俺放着啊,一直不舍得吃,后来啊,都坏掉了。”朱嬷嬷脸一沉,又低头说,“可惜了寔儿的一片孝心。”朱嬷嬷的表情收起,又问道,“你家婆子呢?俺娘儿俩匆匆忙忙也没预备上见面的礼物啥的。”

    黄夫人说道:“俺婆婆的身体不好,没能出来,怕见风。”

    朱嬷嬷看了看身边的秋儿,秋儿一旁有些呆愣,朱嬷嬷说道:“俺家这秋儿,自小就与她寔儿哥哥有缘分,那次寔儿去大东乡啊,我就想把他俩的事办了,名分不名分的,也算有个了解,哎,说来年轻人的事,罪过啊!”

    秋儿说了话:“阿母,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朱嬷嬷慌忙打住嘴,冲女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罪过’这两个字,竟然过不得这老妇人的口,即使朱嬷嬷脱口说出来,黄夫人也不在意,可她在意的是秋儿原来与寔哥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黄夫人看着秋儿,却心生怜爱,怪怪地笑一下,给秋儿颤动眉毛挤眼睛的,便冲朱嬷嬷说道:“也常听些人这样说俺夫君的,不过都是背后说的,干娘却是第一个当着俺的面说黄家不好的人,你说得也对,也不对,也是个理,人生在这世上,做个人儿要看你想怎么样活着,山珍海味也是一生,粗茶淡饭,吃糠咽菜也是过一生,人活着,要讲个正理才是,干娘心肠好。秋儿妹妹聪明又水灵。不过这寔大哥确实是辜负妹妹一片痴心了。要说那寔大哥还真配不上秋儿呢。”

    朱嬷嬷忽然悟道什么似的,急忙说道:“说来也对,夫人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说得哪有错的,秋儿最羡慕读书人,听说夫人也上过学堂,那段啊,秋儿缠住俺也要上学堂,这上学堂的事,乃千古佳话,想来真是眼气死人了,俺一个乡下婆子,虽识的字不多,也在私塾里曾偷学过先生的,便教秋儿认识几个字。哎,说来都是命苦。”

    突然静下来,都不在说话,旁边秋儿却不愿听阿母唠叨,便在玩身边的树叶,朱嬷嬷抬头看着眼前的夫人,又说道:“俺命苦,也算遇到好人,跟着秋儿他爹,虽然走村串户卖艺为生,却见了世面。如今想来俺啥也不懂,只知道逢人凑个热闹,可夫人说的吧?俺也听得懂,这世上分恶人和善人,象夫人家都是大善人了,俺虽初见,可也明白个理不是,你看,为四野乡邻,贫贱人家弄这么大的场子,这要破费多少银子啊,看来这眼前的场面也不是拿钱买个虚热闹,俺知道黄家想让咱们乡下人也能识文断字,让那清淡的日子过得声色一些。”朱嬷嬷一口气说下来,便招手让秋儿过来,等秋儿走到身边,又说:“你看你这妹子,做阿母的也算亏待了她,当初我能拿出夫人的主意,教她识字,那寔儿也不会一甩手没个影啊!”

    黄夫人拉过秋儿,问道:“那寔大哥曾给妹妹留话没?”秋儿娇羞地脸一红,扭头一旁,也不搭理。

    朱嬷嬷又说:“说回来,这个寔儿也是,当初是留话的,说秋儿要有个名分,可这一甩手就没个信,以老朽的啊,既是秋儿到陈家做个妾,这也算有了个着落了不是。”朱嬷嬷看着黄夫人,说话也不能干坐着,便起身干活,一面干着手头的活,一边给黄夫人聊天,旁边的秋儿却有眼色得很,只管低头干活,也不插言,只听阿母与这夫人聊得欢。此时,雪儿怀里抱着包裹好的东西走了过来。

    雪儿先看见秋儿,见姑娘水灵,便走到秋儿跟前,低头看着,秋儿见有人看,便把头低得更低。黄夫人看见雪儿,知有事,便问有何事?

    雪儿说道:“给老太太送点心,老爷说是新阳城的盛家少奶奶送的,老爷特意交待让夫人服侍老太太享用。”

    黄夫人知道是春儿送的,便接过点心,对雪儿说:“告诉老爷,家里来贵客了,大东乡的干娘和妹子秋儿来了。”黄夫人又冲秋儿说:“妹子和干娘随雪儿去吧。安置个地方先歇歇。俺先服侍老阿母去。”说罢,辞别朱嬷嬷和秋儿,又嘱咐雪儿一阵,就到贤乡阁去了。

    贤乡阁外,老太太在门前坐住,黄夫人一见便知婆婆一人在屋里着急,窝在这里等人来呢。黄夫人走到婆婆身边,蹲下身子,然后把点心递上,说道:“阿母,这是盛夫人孝敬您老的。”

    老太太说:“是春儿啊,戴家那个三姑娘吧!”

    黄夫人说;“是啊,如今是新阳城里的盛家少奶奶了,这点心是她亲手做的,阿母先吃。”

    老太太接过点心,慢慢地吃着,黄夫人起身,找来木梳和篦子,等老太太吃了一些点心,开始把婆婆的发髻抖开,看着老人这一头的白发,黄夫人不觉伤感起来,想自己的娘家阿母早早过世,眼前的婆婆还没有享到福,却已经老了,这头发一缕一缕往下掉。黄夫人一边给婆婆聊着话,一边整理手里的发丝,等把婆婆的头发都捋顺挽上,一切妥当了。”

    老太太吃了几块点心,便把点心揣在怀里,冲儿媳妇说道:“可怜我这老骨头哎,阿母没用了,也搭不上手,儿看阿母这眼睛,蒙得很,过来个人也辨不清谁是谁了?说那春儿,甚是可怜,如今总算老天开眼,落了个好人家。儿啊,走近些让阿母摸一摸。”

    黄夫人又近身蹲下,拿过婆婆怀里的点心盒子,老太太干枯的手颤颤巍巍在黄夫人脸上摸索着。黄夫人又把盒子打开,说道:“春儿是阿母的干女儿呢,春儿今个啊没有来,点心是差人送来的,你要摸她啊?赶明她来了,儿媳带她来您老身边,那时啊在好好地摸摸她。她现在可富态了。”老太太从儿媳的脸摸到点心盒子,不在说话。

    黄夫人看婆婆不再说话,便拿了一块点心放到婆婆嘴里,开心地看着婆婆。等婆婆把一块点心吃完,婆婆要回屋躺着,黄夫人便起身帮婆婆漱了口,把婆婆扶到屋里的床上睡下,自己到厨房里,胡乱吃了些东西,漱口正要走,此时,安城的姑姑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英子,英子是老爷的服侍丫鬟,自小没了爹娘,是周畅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有周家的仆人带大的。

    黄夫人看见英子慌忙迎上,英子看见大小姐,忙跑过来回话道:“老爷身体不适,心里想念姑奶奶,看来老爷的这病症一日半份难好了。老爷说,家中就是堆山填海的银钱,也不如身边有个相守的孩子。”英子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便抹一把眼泪,又说道,“姑奶奶还是回娘家一趟吧?或许老爷一见姑奶奶回来,那病就好了的。”

    黄夫人听到这里,一时,眼睛鼓胀,心里一酸,眼泪滚了出来。此时黄英走到侄媳妇跟前,黄夫人强忍自己的悲苦,冲黄姑姑说道:“老姑姑一路劳顿,先歇息歇息吧!”黄夫人迎着又说道,“先吃饭吧,一边吃,一边歇歇脚,明再去安城看老爷就是了。”

    此时,黄家老姑却伤感得很,紧忙拉住黄夫人的手,说道:“谢家寨离安城就给错门邻居似的,我迟三差五到府上去看老爷,老爷当初身子骨硬朗,在府中也是闲不着,种花,养鸟,每天就够他打理的了。有时也到郑府唱戏啥的。虽然周府丫鬟婆子也多,可总不是老爷子至亲的人,那日,我出于好心,想给老爷再续一房夫人,本来我去时,老爷一见我来高高兴兴,一提起续亲的事,老爷就把脸阴沉下来了,弄得我一时不敢往下说。你说哪,侄媳妇?可我也是好心,想老爷一人在府上,女儿又做了俺黄家的媳妇。如今的老爷,哪个没有三妻六妾的,有个女人在身边,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不是,可你家阿翁可好,拗得很,死活不同意,哎。这不,这一生病,身边没个人。咋整啊?愁死俺了。”

    黄夫人心里挺感激婆姑的,想自己做女儿的还不如一个远房的亲戚。黄夫人说道:“老姑姑说媒乃行当离手,可也打不动阿翁的心,说来也要谢谢老姑,不过,姑姑也太会操心了,阿翁心里想的啥,老姑不知道,做女儿的知道,老爷有老爷的考量,阿翁年迈,多亏姑姑的时常惦记。”黄夫人四周看了一下,又说道:“谢家姑父哪,咋没和姑姑一起来啊?”

    黄英拿掉头上包裹发髻的蓝布巾,说道:“别提他了,又给那个郑众勾连在一起了。你那老姑父,活得不像个人。说来让人生气,他就是老姑一辈子的克星,死不死,活不活的像一张狗皮膏药,黏上了,我是撕也撕不掉,揭也揭不开,这辈子也就这了。死活都由他了,哎,这就是命。”

    黄夫人看老姑一时阴下去的脸,便拉二人来到厨房,简单弄了些吃的,就引领着去歇息。此时,黄夫人说道:“呢一老一少这一来,可帮了我大忙了,这里里外外,虽有些帮手,可他们有时也算是忙里添乱,老姑你既然来了,就派你个大用场,有老姑在,我就能抽身去安城看自己的阿翁了。”

    黄英说道:“俺也不用歇息了,今个,侄儿媳妇该安排的都安排下来,你明日放心去吧,不要担心老姑做不好,我们虽是粗手大脚的乡下人,世面虽然没见过多少,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这本来就是老姑的家,这里里外外我都熟悉,你就放心去吧。说来,你不能光照顾黄家,那周家也是你的家啊。”

    英子依偎在黄夫人身旁抽泣起来,黄夫人安慰了一番,英子地说道:“姑奶奶回去吧,英子留下来,英子有的是力气,俺不惜力,等姑姑你回转来,我在回家。”

    黄夫人看着英子,想自己平日里也很少回娘家,即使回趟娘家也不一定见上英子,今日见她却感到万分的亲切,黄夫人用胳膊把英子拦在怀里,说道:‘既然这样,我就放心地走一趟娘家,不过,老姑也要为其他做事的人多算计算计,最重要的还是老婆婆,姑姑要多辛苦。婆婆喜欢吃淡饭,食物务必都煮烂些。“黄夫人低头冲英子说道,“好孩子,你代姑奶奶多尽孝,服侍俺家婆婆可不是件容易做的事,俺家婆婆又聋又瞎,又不能动,这要全靠你了,多吃些苦,等姑奶奶回来。”黄夫人说着却流下泪来,英子却趴在她怀里痛哭起来。三人你劝我,我劝你。

    黄英劝解道:“你婆婆是老姑娘家亲嫂子,哪有不用心的?你走你的,这里都是些家务活,不会学着做就行了呗。”黄英说罢,拉上英子就走。黄夫人看着他们走进前院,便匆忙往安城赶去。

    十方院正赶讲习大会,黄夫人走后,老姑黄英料理十方院家务,黄英虽然张嘴答应了侄儿媳妇,却心里没个底,便安排英子照顾老太太,空闲时做些杂活,在黄英手下,听使唤做个帮手。

    此时,英子刚在老夫人屋里忙活完走出来,黄英看见忙招呼英子,说道:“老太太睡了?”英子点头。

    黄英说道:“你过来,我有两个妥当的人你就带着。这人多的场,可不是个便宜的事,多注意,别出乱子,我那嫂子,老小孩,吃饱不闹人的。”说起老太太,也真神了,自儿媳妇回娘家,一次也没闹过,吃了就睡,睡醒就吃,屎尿都有个时辰了。真的乖巧。

    英子说道:“您老的侄儿媳妇是俺周家的姑奶奶,您老又是黄家的姑姑,此时在黄家,俺就听黄家姑姑的指派就是了。”

    黄英说道:“又要贫嘴,这周家的人就是不一样,你快去吧,门外来的人不会少,先支应着那些女客。”

    英子问道:“老姑姑,那妥当的人在哪?”没等黄英给英子说话,这可巧了,外面走进来了朱嬷嬷娘儿俩。见黄英面,朱嬷嬷就说道:“俺正寻思着找事做呢。”朱嬷嬷和秋儿随雪儿去歇息,这庄稼人哪能歇得着,便又起身唤秋儿出来,院子里走动,刚走这里听人说话,也就应承下来。朱嬷嬷说:“俺做活历练着那,这是俺女儿,名唤秋儿,也看着使唤。”黄英哪里知道朱嬷嬷的来路啊,这走过来就说话,把个好说话的黄英弄得一时愣怔在那里,朱嬷嬷又说道:“俺是这黄家的亲戚,刚从大东乡来,黄夫人是干俺儿媳妇,说来也不是外人。”

    黄英既明白又糊涂,想自己黄家没有大东乡的亲戚,说不定是嫂子娘家的,不然也不能叫侄儿媳妇为干儿媳妇。黄英见老妪如此热情,虽没抹面,却也不能慢待,便说道:“十方院大,到处都是手头的活。既然是来串亲戚的,本应宾客相待,黄家慢待了。”黄英说着,看了看眼前的老妪,又瞅了瞅这位灵气的秋儿,这心气,这精神头,也是个在家常历练的人儿,这才说道:“行,哪有不行的,只要有这份心,要说,咱都一个样,都是乡下来的,场面上,少了些规矩,人多怕互相挤住,有人指挥,成个次序,也就会好些,哎,既然过来的,都是乐意来帮忙的,这活啊,你娘儿俩看着做,不用安排的,到吃饭的时候,就吃饭,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吧。”黄英说这话,也是从眼前考虑,侄媳妇不在家,老嫂子生病卧床,这亲戚投来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英子很有眼力劲,听黄姑姑一说,忙走过来,先给朱嬷嬷道了声万福,便走到秋儿身边,二人慢慢拉上了手,正准备离去,黄英又想起什么,说道:“遇事多了,就停一下,动动脑子,可别忘了啊!”知道是安排英子,又冲朱嬷嬷说道:“你老年岁大,懂得多些,多给看着点,你这姑娘啊,水灵灵的,这里里外外都是粗活,就让姑娘之间各处转转,多个新鲜也行。不过随便吧,你们做你们的,我做我的去了。”黄英这就算派了活,说着话,一径去了。

    自黄夫人回了娘家,这十方书院里的杂事俗务,也只有依靠左邻右舍前来帮忙。乡里乡亲帮忙的人维持场面,分流着外来的人群,一帮男人,井边提水,外场劈材,一切都弄得妥当。这管事的老姑黄英,真的立了大功,不仅内务料理的好,而且她老嫂子的身体也好像有些气色了。

    黄英是位能办事的人,大事交给娘家侄儿,自己便各处走走看看,最要紧处,与侄儿合计商议,有些不妥,或有话说,就传熟悉的人等过来说一下,来帮忙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一切也就妥当得很。

    此时黄叔度从十方书院走出来,问了姑姑的去处,便恳请姑姑和众位乡亲不要太辛苦,给左邻右舍的老少爷们见过面,便拜别诸位后,又回到十方书院。

    书院里邀请私塾里的先生,先生普遍年事已高,没有年轻人,开讲的事情还没妥当。京城请来的太学还没有到。说来这次开讲,面向平民和耕者,也有诸多市面上做小买卖的人。开天辟地这是第一次,八方乡民,耕者犹如过节赶会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场面热闹非常。不过,一切皆在黄叔度掌控之中。

    话说黄夫人一路上埋怨自己,没有顾及道自己的阿翁,缺了做女儿应该尽的本分,又想阿翁年老多病,身边无子,本就养育自己这一个女儿,也常无法在其身边尽孝,想着阿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着实让人悬心无心持家。

    黄夫人一路胡思乱想,去安城的路刚走到一半,忽见一匹快马迎面飞奔而来,来人不是旁人,却是周府的管家周顺。

    周顺一见姑奶奶,翻身下马,落地就跪,痛哭流涕。黄夫人从驴背上滚下来,急问周顺:“出大事啦?”黄夫人声音颤抖,泪流满面,出门时,心里就怕,见这周顺如此,心里已明白了大半。此时的黄夫人跌跌撞撞,几乎晕倒,周顺慌忙搀扶,声音嗯噎半天,说道:“老爷病危,还留一口气等姑奶奶那。”

    黄夫人一把抓住周顺,说道:“啰嗦个啥?还不快点扶我上上马。”黄夫人接过马缰绳,飞身上马,打马飞奔而去。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