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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十七 回 衙门内歌舞升平事 俗世情欲暗度陈仓情

    为仕途故弄玄虚

    郅九鸽无辜躺枪

    从此命运多逍遥

    自古色字一把刀

    给本王爷留个实话吧?刘庆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落在袁夫人手上,这温玉一般的手指,让刘庆一颗心砰砰乱跳。刘庆见袁夫人没有动弹,安了心,慢慢拉上她的手,尖声尖鳍地说道;‘既然夫人这般说法,我就等吧,这事也就拜托夫人费心了,夫人也别先在袁大人面前说这个事,更别提本王今个儿来过上房听夫人说这话了。袁夫人可以把这话稍信给那个叫郅伯向的人,搭上王爷这根藤的好处,夫人说呢!’袁夫人娇滴滴地依偎,刘庆又说;‘夫人是王爷的心肝宝贝,赶明日见了袁阆,本王向他要了你。今后王爷那夫人可以自由出入了。’

    袁夫人突然把手抽出,正经起来,说道;‘小女子哪有那个闲心,俺是正经人,足不出户,路不见人的,要说,这些都是你们爷们的事,引线小女子给你点了,架子也给你搭了,明儿俺还要回车舆城找些留在哪儿的物件,再赶几日,俺去大东乡走娘家呢!我哪有那些闲工夫说道个事的,大人既然喜欢小女子,有心就好了,”袁夫人甩开刘庆放在身上的手,眼睛忽闪了几下,又说道;‘姜汤你也喝了,汗你也捂了,王爷也该去了!说来男人就那些出息。王爷猴急的话自己就去安阳城一趟,找那个郅伯向,须当日赶回来才好,听说那淮河边如今出了土匪呢。’袁夫人说着,便回后面换衣服去了。刘庆实在没抓没挠,眼前这女人本来风骚,却装模做样,挑逗得人猴急。却突然正经地端起。一时,给狗不得过河似的。留着这个王爷实在无趣,也只有从被窝里爬出来,走出袁夫人的上房,出了衙门,带领自己的人马回北城官驿站的路上。刘庆思量,想出一个主意来,便一径往官驿站旁边的戴府去了。

    戴府的后门内是一处园林,此园林是当年戴良祖父戴遵仿十方院园林所建,气派又宏伟。郅伯向和张醇二人方从戴府后门出来,忽见一队人马从此门而入。这官家人马不走戴府正门,却簇拥住一人从戴府后门而来,看来戴府要出大事。二人一时惊慌,躲闪不及撞在一起,二人被军士围住。刘庆天性顽劣,见二人下跪,便问道;‘二位与戴家有何关系?’

    张醇见这等阵势,早吓得飞了魂,趴在地上哆嗦个不停,虽然他早听说这个钦差大人乃清河王刘庆,却没见过,只是跟在那些见过钦差大人清河王刘庆的士绅豪强屁股后面吃些残羹剩饭而已,有时见一些生人,吹嘘自己与这钦差大人清河王刘庆的交情,可也未必有人去与王爷证实。可今日偶遇得见真神,却没了个站起来说话的勇气。

    这个郅伯向却与张醇有所不同,倒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跪下之后,听钦差王爷问起姓名,看了趴在地上像一只受惊吓的狗一样的张醇,自己倒也镇定自若些,挺身抱拳回禀道;‘小人曾在本城衙门做过师爷,安阳城人郅伯向也,乃当今皇上钦命孝廉。又是戴家女婿。”郅伯向又手指郅伯向,又说道:“旁边下跪之人乃落地秀才张醇,街面上的一个混混,如今是新生的土豪。冲撞了钦差王爷,请钦差王爷赎罪。’

    刘庆一听面前下跪之人叫郅伯向,想那袁夫人所言,此人堂妹,那淮汝河女子容貌,心中欲求的欢喜。刘庆走到郅伯向身边,说道;‘你可是那安阳城郅府的员外名唤郅伯向的?’郅伯向一听钦差王爷和善相问,知这位钦差王爷对自己有好感。称呼自己员外,心中不快,又想未来仕途,如果攀上这个高枝,岂不是走了大运。想到此,心中暗喜,乐意溢出,便回禀道;‘正是晚生,劳钦差王爷惦记,大人如有吩咐小人事项,小人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力。听从钦差王爷吩咐就是!’郅伯向此时虽然嫌弃身旁的张醇,在钦差大人面前也要有君子风范。

    刘庆拉郅伯向到官驿站一叙,却没有邀请张醇,郅伯向自然乐意,不加推辞,跟随刘庆而去。

    这个张醇看着郅伯向跟随刘庆离开戴府,见郅伯向如此坦然的不要脸,心里也跟着平复了许多,听钦差王爷要与郅伯向一叙,倒想跟着一起蹭点油水,沾一沾京城富贵人家的贵气,如今自己依然跪着,也只有无奈作罢了。

    张醇独自一人从戴府后门走出,进了北街的正街,路过官驿站门前,往门前走了走,却又拐往别处而去。

    话说郅伯向跟随刘庆身后,一时感觉自己身价递增,趾高气扬来到官驿站,走进大厅,刘庆在高处端坐,郅伯向奴才相十足地又要下跪请安,却被刘庆摆手作罢。刘庆问道;‘初见你鬼鬼祟祟,你那同伙又缩头缩脑,戴府有正门不走,怎么从后门出来。’这劈头盖脸疑问,郅伯向一时愣了,这个钦差王爷,刚才那嬉皮笑脸突然没了,这阴得给要下雨似的,刚才还热情似火,过来就冷若冰霜了。郅伯向虽有不服,可此时又哪来的底气能与王爷过招呢。

    郅伯向说道;‘小人愿做王爷的奴仆,只是小人地位卑微,无缘得见钦差王爷,今是巧了,小的与那张醇到戴府拜见旧友。这戴良不在府中,慕名老爷威名,就想到官驿站碰碰运气,看是否得见钦差王爷,于是便从戴府后门出来,天赐的巧妙,与钦差王爷相见啊。’郅伯向隐瞒了自己已经来过官驿站,而且也与钦差王爷的师爷田收勾搭上了。

    刘庆听罢,脸放下来,让人给郅伯向看座,刘庆说道;‘你身为孝廉,却闲居家中,本大人有意启用你!’

    郅伯向内心激动,如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正好砸着自己,慌忙下跪谢恩,刘庆又说道;‘我倒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衬。”刘庆看着郅伯向,过一阵又说道“说来,本王来慎阳城,无亲无故,这孤单一人的日子实在难熬,特别是天黑之后,一个人过起来倒有些苦涩。’这刘庆睁眼说瞎话,那王爷家眷,谁人不知在那天中山上,而他刘庆只讲一人享乐,却抛妻弃子。郅伯向心知,哪敢说出。此时,刘庆又说;‘郅家有一未出阁的妹子,生得美若天仙,听传可惹人稀罕呢。’郅伯向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蒙住,自己家中哪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子来着呢?可自己一时也不摸眼前这位钦差王爷意欲何为?要寻得底细是啥?故而无言以对。刘庆继续说道;‘郅府小姑子,深居闺阁,尚未出嫁,嫁与王爷如何!’刘庆看着郅伯向。

    郅伯向一时慌乱,吱吱呜呜,说道:“家父只有一子,哪来花容啊!”

    刘庆说;‘郅家小姑子嫁到王府,日后这吃香的喝辣的,金银首饰,上下穿戴,胭脂水粉,凤冠霞帔都不用算计,想怎么发银子就怎么发银子就是。’

    郅伯向是何等人物,虽然当下落魄,也是出身名门,自小工于文墨,行走官宦衙门,市井街巷,哪有不会仔细察言观色的。郅伯向知这钦差王爷口出此言,必有所图,想来沟塘垂钓也需要鱼饵啊,而自己未来的仕途前程也需要这一根高枝攀援,可这安阳城郅府之中的小姑子又从何而来?郅伯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刘庆乃好色之徒,不知那些好事的主,为讨要钦差王爷的欢心,空穴来风一把。把这个屎尿盆扣在自己的头上,可又一想,真真假假,就势一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郅伯向想到这里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如若说自己家中没有小姑子,必定招这个刘庆反目,与自己来说,百害无一利。如果如此这般,岂不乐者。

    郅伯向话还没有说完,刘庆却冷笑道;‘放屁,如若让我查实,你可会有好日子过得?看你贼眉鼠眼,知你不安好心,休言此等一事,前儿已有人从安阳城中回来向本王禀报,郅家小姑子绝色美艳倾国倾城的,这里岂能有假,今日岂可瞒天过海。如果你有别样想法,本王爷给你立个字据,做个见证,如若本官不为你所愿,短了郅伯向仕途前程,本王岂敢非为。郅家小姑子与本王结亲,郅氏一族也成了皇亲国戚。郅家也就立了主见,高官厚禄不说,岂不更加的快活。’郅伯向把郅家这辈想了一遍。放开身段朗声笑言。

    郅伯向说道;‘钦差王爷倒说得干净利索,郅家京城有一门亲戚,同辈中有一女儿花红。此小姑子与小的同岁,京城郅府遭灭门之灾,小姑子去向不明。除此之外,郅家远近门户再找不出别的女子来了。”

    刘庆听言,心里盘算,这京城郅府虽然遭灭门之灾,据说留有一位女子,得和帝宠爱,如今在宫中尊为贵妃,这是不想的事了。观郅伯向神态应有意隐瞒什么。

    刘庆心想,京城郅家的事还不是该的,自古伴君如伴虎,只愁那个郅大人少了许多算计儿,但凡能在朝中立上脚的,就是地方上称老大,皇帝老子看不见,即使看见了,早早地在皇帝老子那下个小气,和宦官以及朝中当家说话算的都能递上话,也弄上个一团和气。而那郅布筠却自认聪明,却与窦氏家族较上劲,难道会有不死的!后来那阉人张让,郑众,蔡伦和陈番,郭泰协作联和帝灭了窦氏一族。可当下这阉人郑众被贬,如今躲在安城。那阉人张让又督促自己看管阉人郑众,一个落魄阉人怎么看管?刘庆想来生气,念那京城里的宝贝儿,都是那个阉人张让作孽。刘庆心中郁闷,想起袁夫人所说郅家的娇媚小姑子,刘庆说道:“袁夫人说你郅家有个未出阁的小姑子,你敢狡辩,难道不想给王爷我做亲戚吗?’这下郅伯向明白了,这祸端出在自己的嘴上了。那个叫秋儿的贱货,什么袁夫人,只是袁阆圈养的性奴罢了!郅伯向气得要掌自己的嘴。郅伯向心里想到那日去衙门找袁阆,郅伯向见到那秋儿。郅伯向与秋儿认识也是在十方书院的课堂上,秋儿听了郅伯向的课。秋儿崇拜先生,做先生的郅伯向也就与秋儿相熟了。如今这清纯朴实天真烂漫的小女子秋儿却被袁阆包养。

    郅伯向犯贱,也是显摆,便把郅九鸽贵妃娘娘的身份隐瞒,说成安阳城郅家未出阁的妹子,在秋儿面前杜撰了一个故事,哪知这个秋儿当真,便把郅府美艳小姑子告诉了这位钦差王爷刘庆了。郅伯向想到此处,本想起身告辞,却又不愿离去。郅伯向有些骚动不安了。

    刘庆说道;‘托你的事情又想作罢不是?本王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给本王爷留个实话吧?王爷能看上的就是天上飞的鸟,王爷也要把这鸟抓到手心里。”

    郅伯向一激灵,抖精神,说道;‘王爷小看小的了,说实话,郅伯向虽没有一母同胞的妹妹,倒有一位干亲小姑子。京城的郅府,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刘庆好奇,郅伯向又说:“京城之中的郅家遭窦氏灭门之后,留下的不只是一个女儿,而是两个,姐姐郅九鸽入宫做了贵人,而这个妹妹,钦差王爷可否知道她如今安居何处吗?’这个郅伯向一派胡言,为达目的,编造谎言,要把郅九鸽往火坑里推。

    刘庆听言,喜从心生,想那郅贵人乃和帝最爱,日后必定为皇后,如若得到她一妹子,将来岂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可又一想,心中奇怪,这京城郅家怎么又出来个小姑子?想必这个郅伯向又要忽悠本王,刘庆有意装个糊涂了,留下个郅伯向自园自画。自己也好辨个究竟。

    郅伯向说道;‘王爷可知当年朝中的大长秋郑众被贬,怎么跑到安城定居呢?当今圣上又贬他何意?’贬宦官郑众,刘庆门清。当时他在京城正是逍遥之时。刘庆眨巴着眼睛,半天才回了话。

    刘庆说道;‘说郅家,你说郑家,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何必绕这么多弯子,云里雾里似的,本王爷头就大了。先等一下,本王叫个明白人来。’刘庆便高声喊道;‘传田师爷!’一时,官驿站传声一路而去。

    郅伯向自我得意。谁是明白人,这个世上,只要活着都是糊涂人。当年郑众被贬,刘庆是当朝之中唯一在京城居住的王爷,朝廷上下各门各派,一茬一茬的人头,哪有他个个知晓的,总归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吗,想到此处,郅伯向,说道;‘此事不必惊动王爷的师爷,且听小的一一道来,郅贵人得这个妹子乃叔父郅布筠得义女。”郅伯向看着刘庆,刘庆又生了新奇,郅伯向又说,“王爷想知道小的干妹子如今安居何处吗?”这时,师爷田收匆忙走进来,刘庆也不理他,郅伯向也学着王爷不理他田收。

    郅伯向冲钦差王爷说道;‘小的干亲小姑子就安居在安城郑府!这里有何关联小的并不清楚,可小的清楚的是在安城郑府的尼姑庵里亲眼见到了那绝代花容的妹子。郅贵人王爷可见过?此小姑子绝色天下不说,要胜郅贵妃一凑的。小的见到她时,她正与尼姑庵的净悟师父在一起。这个净悟师父是郑府内园林之中自修的一座尼姑庵的主持。”

    郅伯向说着,咽口吐沫,又说;‘那日小的与干亲小妹相认,也是经郑众一说,小的一时想起来了。可那郑众也太不是人了,却在小的兄妹之间挑拨事端,终归兄妹之间没有说上几句话。后来小的就回了安阳城,把妹子的事情说给老阿母,老阿母一时喜乐,让小的改日把干亲妹妹从郑府请出,接到安阳城郅家居住罢了,看来钦差王爷所言那郅家的美娇娘就是这位妹子吧!’刘庆一听,事情坐实,心里一时舒坦。心中所想,原来是真,这个袁夫人,也算人秀心甜。

    话说师爷田收,王爷外出不让跟随,故而独自寻乐去了。王爷传他。传话人把话传递到田收那里,田收正在翠玉楼吃酒,田爷听罢便于传话之人一径出了翠玉楼。

    此时,田收心下正自烦恼,又加上自己刚喝过酒,也不知钦差王爷传他何事,心里嘀咕,出来翠玉楼,街面上,一边走,一边想,这王爷做事不靠谱,又喜怒无常。如果误了王爷的事,饭碗丢了事小,这脑袋搬不搬家也未可知啊!

    田收低头只管走,路道上正赶着,不想一头撞在一个醉汉身上,把个师爷的性子一下激了起来,田收张口骂道;‘瞎你娘狗眼了,睁着眼碰起我来了,你可知我是谁?’

    田收一边骂着,一边醉眼朦胧往前走,可那被撞住的醉汉却不依不饶起来,醉汉也不躲身,一把上去抓住这师爷的衣领,对面一看,也看不清是谁,就挥拳打去。

    原来这醉汉不是旁人,而是新阳城的张醇,张醇早些时日常在赌博场里吃闲钱,后来归了正,做了些正当的买卖,也发了一些小财。可如今想另辟新路,又苦于没有引领之人,虽说当年慎阳城的戴家拉了他一把,又与沛县的刘备一起到处卖草鞋做买卖,一时挣了钱财,涨了见识,可如今他的眼光不仅局限在慎阳城了,如今有了机会,这新阳城外的宋庄要建皇家游猎场,这财路有了,可缺了门路,小打小闹哪能挣大钱,张醇想玩庄大的,在慎阳城玩大的如今也只有钦差王爷刘庆了,张醇有一次来到北街,匆忙往官驿站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