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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十 回 红儿奔丧突遇祸端 刘健谋帝王芬豪言

    天道自古有轮回

    因果报应饶恕谁

    是人皆言为天下

    赤贫还是劳作人

    却说封,刘二人眼见黄夫人和郑众被押解进京,却无半点良策。回到十方院,见到黄叔度,黄叔度一见就问;‘我家夫人哪?’封武兴不敢回答。

    刘吏说道;‘已在押解京城的路上了,不知现在行至于何地了?’

    黄叔度听言,一时精神失控,奔出院外,四野乱喊乱叫起来。封,刘二人随后追去,黄叔度已没了踪影。封,刘二人分路追寻,至西上的官道,却见一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在官道上奔跑。封,刘二人打马追上。此时,黄叔度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神情极度疯狂。二人下马拦着,黄叔度却与二人拼命,封武兴上去抱住他,他却厮打封武兴。

    刘吏说道;‘疯了,真的疯了。’封武兴摇头,就是不松手。等一阵,黄叔度平静下来,刘吏安慰他,封武兴喘着气问之,黄叔度放声痛哭,一面哭一面诉说过往。封,刘二人相对痛哭。

    封武兴说道;‘十方书院不可一日无主,快回去吧。那里还有你的门生和四野乡邻的孩子门在候着你啊。何况家中还有一位双瞎瘫痪的老阿母卧病在床呢。’此话击中黄叔度的心头,黄叔度抬头看着西方延伸的官道,官道很长,却淹没在原野之中的雾霾里,黄叔度想象了很多,突然又失声痛哭起来。

    刘吏说道;‘假设皇帝圣明,叔度君即使西行洛阳,面见圣上讨来公理,可家中娘亲托付与谁啊?再说,娘亲又聋又瞎,卧床不起,正是你床前尽孝的良日,娘亲在不远行,孰重孰轻,叔度君三思啊。’刘吏言罢,黄叔度突然冷静下来,转身往回走。

    此时,封,刘二人却哭成了泪人,三人一路同行,两匹马在三人后面跟着。一行人进了十方院,明云引众人正在门口期盼等候,众人迎着黄叔度,明云一哭,主仆皆哭。黄叔度先问书院里的孩子,明云回禀;‘这边发生的事情,书院里的孩子包括里面的先生皆不知情,’黄叔度放心了,他怕影响孩子们的攻读。黄叔度想问老阿母的情况,还未等明云回禀,此时,雪儿急急忙忙跑来,一边奔跑,一边哭着喊道;‘老太太快不行了。’这一阵喊叫要把人吓死。

    黄叔度第一个奔向贤乡阁里。众人紧跟拥上,黄叔度奔到娘亲床前,看娘亲紧闭双眼,就大声喊娘,娘亲睁开眼,黄叔度趴在床上,冲娘亲喊道;‘娘,儿回来了!’

    娘亲艰难地发声;‘宪儿啊!娘刚才被人带走了,听你喊叫,那人又让娘回来了。’黄叔度知道娘在说胡话,就背过身去,开始落泪。封,刘二人在黄叔度身旁站着,也不便说话。等黄叔度情绪平复下来。黄叔度拉二位走到屋外。

    黄叔度说道;‘我看老娘也是这一两天的事了,我安排你二人帮我办些事,刘吏,你在县衙做铺头多年,四野乡邻你大多都熟悉,这白石坊的青壮男丁都被那个王爷刘庆征召到皇家工程上了,你回刘家庄一趟,帮我邀请一些青壮男丁备用。’

    刘吏说道;‘那磨砖,捞托不都在家吗?老娘的后事用的大工,我给他们说去。’

    黄叔度说道;‘看你这急脾气,磨砖,捞托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如今不是年老了吗,就这样,你去办吧,首先,你要回黄宫一趟,给太尉邓仆告个假,把黄宫里的事情安顿好才行,不要邓仆大人找你的麻烦,再说,拐道慎阳城买些孝布,孬盆,香蜡纸炮回来。’刘吏要走,黄叔度又问了一句;‘那账房刘陶如今怎样?好久不见他了。’刘吏说道;‘他不在黄宫,也不知去到哪里?可能有旁事缠身吧。’

    刘吏走后,黄叔度就对封武兴说道;‘你见多识广,交际又宽,你帮老太太买口上好的棺材。’

    封武兴说道;‘咱家老太太屋里存放有一口油漆好的棺材啊,那不是你之前为老太太预备的吗,怎么还要买?’

    黄叔度说道;‘这口棺材太薄,是几块窄木板合对成一面板的。当年是我爹给我奶奶制备的,后来娘亲嫌棺木薄,给奶奶弄了一口好的,说这薄的留着自己蹬,我怎能忍心让老娘蹬那。我想让老太太蹬一口独板独墙面的棺木。’二人商定,封武兴就走了。

    黄叔度把事情安排完,又请来左邻右舍的老妇人过来十方院给娘亲做寿衣。此时,黄叔度才抽出空来,进屋看娘亲,黄叔度一连喊了几声;‘阿母。’。此时的娘亲已经不能说话,喉咙里好像有一永远吐不出来的痰,在娘亲喉咙里不停地滚动着,娘亲平躺在床上,双眼瞪得留园,手在自己的胸前抓住,明云请来了郎中,郎中说;‘不用开药方了,老太太已经踏入阎王爷的门坎了。’此时娘亲已没有力气,双手从胸脯落到身子的两边。郎中在门外与黄叔度低语一阵就走了。

    郎中一走,大家都知道老太太不好,可人们各忙各的,都不愿主动说话。

    夜里,黄叔度和明云在守老太太,怕老太太有个万一。午夜的时候,黄叔度突然胸口子疼痛的很,黄叔度疼得实在无法忍受,就走到娘亲设置的香炉前上了香,黄叔度口中念叨;‘是阿翁回来接俺娘了吗,这个时候,阿翁千万不要多说话,这阴阳两隔,俗世也只是只管三尺门里,不管三尺门外呢,你别让儿子胸口子疼了,给儿子留下精神,儿子好妥妥地送娘亲走才是。’说罢鞠躬磕头。又走到娘亲身边,与明云坐在一起。突然,黄叔度冲明云说道;‘明云,你说灵验不灵验,我一祷告,立马不疼了,看来我阿翁真的回来了呢。’明云斜靠着床头,一张嘴咧着,也不答言,黄叔度一连问了两遍,明云依然不做声。天没亮,明云出去了。这时的老太太,口里的痰声更响了,只出大气,回不了大气。黄叔度看着娘干裂的嘴唇,就让雪儿端来一碗稀释的面水,黄叔度用筷子在娘亲嘴上一滴一滴地滴着。外面有人叫黄叔度,黄叔度把碗递给雪儿,就出去了。雪儿学着,也用筷子在碗中沾着面水,往老太太嘴唇滴着,雪儿看老太太太难受,这面水也只是湿一湿干裂的嘴唇。雪儿想让老太太喝一点面水,她就用木勺子给老太太喂了一小口,面水刚到老太太嘴里,突然。老太太不吼了,雪儿急忙摸老太太口鼻,没有了气息。雪儿端着碗就跑到院中大喊。黄叔度急忙奔过来,雪儿这一声喊,外面的人都进来了,有老年人说;‘快点把老太太抬到当门,趁现在刚断气,魂还没走,凳在当门好出阳。’众人七手八脚把老太太从床上挪到当门的灵薄子上。这时,黄叔度跪下就要哭娘,却被一人拉起来,这人不是別人,却是明云,明云手里提留住一只老公鸡,让黄叔度捏住公鸡的脖子,一定不要松手,一直用力,直到把公鸡捏死,才能做供灵鸡使用。黄叔度听明云的。黄叔度捏住鸡脖。

    明云说;‘夜里我就知道老太太就要走了。你胸口子不疼了,我胸口子却开始疼,你给我说话,我疼得正很,等不疼了,我就到院中抓鸡了,这鸡刚抓到,老太太就断气了,你说,这老太太灵验大不大。再说那老老爷也不认识我啊。’黄叔度哪有时间说这闲话。黄叔度把公鸡捏死,递给明云,明云提留着鸡就走出去了。一会儿,整得干净的供灵鸡摆在供灵案几上。一切安排妥当,封武兴和刘吏也都办好事回转来。有人问怎样报丧,黄叔度摇摇头。这时,黄叔度才有时间跪在娘亲灵前哭丧。

    话说田收押解黄夫人和郑众进京,刘庆回到‘清廉风正‘院落,却不见秋儿,到处派人去找,也没有找见,那个郅伯向站在院子外面的莲花池旁,不敢进院。这时,听那刘庆叫喊,郅伯向慌忙奔到院子里,来到刘庆面前。这个刘庆独自念叨着女人的事。失魂落魄一般。

    郅伯向见刘庆情绪有些平稳,便上前献计,说道;’王爷可知那当今皇上御赐隐君的那个宫女吗?’

    刘庆心里发热,正在没抓没挠之时,一股清凉入心,说道;‘名唤红儿的!’

    郅伯向说道;‘那红儿如今嫁了人,做了封府的夫人。”

    刘庆说:“这给本王有毛关系?”

    郅伯向说道:“王爷曾说,皇上御赐宫女,那姓封的娶得,王爷为何娶不得呢?’刘庆听言,一想,也是。于是便领一队人马,有郅伯向跟着,去了新阳城寻那红儿。

    话说红儿,本在戴府小住,因自己身体不适,又怕讨扰别人。便连夜让自己茶叶店的伙计送她回新阳城封府。

    封夫人端坐府中,得知黄叔度娘亲病故,急忙让家仆备车,家仆说;‘等老爷回来吧!’

    封夫人怒道;‘奔丧的事,哪有等的,你快快备车就是。’家仆不敢怠慢,慌忙把车备上,小心扶封夫人上轿车。见夫人坐稳,家仆才把轿帘子放下,赶车出了新阳城。

    出新阳城,家仆见前方冒烟突火,想必前方有事,就急忙拐道,走起小路,哪知遇到在这里监工的张醇。那日,刘庆带兵出城抓人,留张醇在家看门,说明白点就是看着秋儿。哪知这张醇得知刘庆去十方院抓人,张醇跑出官驿站报信。后戴良留他陪黄叔度,他却出十方院,回到宋店的工地上,因这里是他张醇挣钱的场子。

    这日,张醇正在工地上转悠,见一辆马拉的轿车奔来,张醇见是封家的轿车,就急忙上前搭话。赶车家仆认识张醇,也就停下轿车,说了要去慎阳城奔丧,张醇一惊,非要问个底细,家仆回禀夫人道;‘新阳城北街的张醇求见。’

    红儿一手轩开帘子,露出半边脸来,说道;‘叔度先生娘亲昨日病故,今日得信,我主仆二人前去吊唁。’

    张醇听了红儿说黄叔度的娘亲病故,心里一阵火急,说道;‘哎,屋漏偏遇夏季雨啊。这黄夫人刚被那钦差王爷抓走,这老娘又过世了。先生啊!平日里与我张醇称兄道弟,今日老娘过世,却不与我报丧!’

    红儿慌忙问道;‘你说什么?那黄夫人被那个刘庆抓走了?’

    张醇说道;‘就是那个钦差王爷刘庆啊,此人无恶不作,千万不要碰上他,他可是个活阎王啊。’然后,张醇又近前一步说道;‘那你主仆二人先去吧,我安顿一下,随后也就到了。’张醇上去牵着马头,说道;‘你这赶车的,放着这官道不走,却偏走着小道,这小道虽然路途近些,那坑坑洼洼,颠簸一路,那不把人颠散架了。’张醇又冲赶车的仆从说道;‘你看啊,听说你家女主子要给添小主子了,怎可在这路道颠簸。这万一颠簸坏了身子,可咋办啊?’张醇说着,就牵着马嘴的绳把轿车拉到官道上。

    红儿说道;‘见前方冒烟突火,怕有生变,当个行程,想绕道而行。’

    张醇说道;‘这官道乃皇家御道,谁人敢在这官道上闹事,想必那冒烟突火,也是人马赶路,打灶做饭的炊烟罢了。不用担心,你主仆二人快走吧,一免当隔了行程。再说这太平盛世,哪里会有危险?’说罢,张醇松手,家仆挥动马鞭,轿车轻快而去。张醇见人走远,也回到工地上,准备也去十方院奔丧。

    车驾行不到数里,忽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旌旗招展,尘土飞扬,家仆失色,急忙猎马,红儿轩帘问之,也亦大惊。正在此时,这队人马已经到轿车跟前,红儿的车轿躲闪不及,与打马而来之人迎了个照面。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刘庆。

    刘庆还想着那个秋儿,想那秋儿何等温柔,体贴,二人饮酒作乐,今日却不见秋儿的踪影,想那秋儿小曲荤段子,好不快活。可秋儿不见了,自己依然想在慎阳城逍遥。一时不快,就大骂左右。因有郅伯向提议,说道;‘当今皇上即将到来,王爷为皇上操劳,何不趁今日清闲,宋店游猎场潇洒走一朝,一讨钦差王爷欢心,那御赐的宫女红儿可在那啊!’

    这庆听了郅伯向谗言,一意孤行向西,却在路上偶遇,他刘庆怎能放过。

    刘庆骤马问道;‘这车轿之中所坐何人?’此时,轿车中的红儿,吓得魂飞魄散,也忘了放下帘子。

    家仆撑起斗胆问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与我家封夫人说话。’刘庆二话不说,挥鞭便打,家仆翻滚到地上。

    此时,轿内红儿也是见过世面,经历大风大浪的女子,却斗起胆量,轿车之中飞出一件物件,正砸在王爷刘庆的脸上,轿内红儿厉声呵斥道;‘当今圣明天子,哪来你这等狂徒。怎可一言不合就挥鞭打人的。天理何在,难道这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家仆趴在地上战栗不能言,刘庆不防,被轿内杂物所砸,刘庆又猎马向前,说道;‘哎,你这美人,怎敢与王爷动手来了。要说王法,本王就是王法。你这样既美丽又火辣的女人。快快下来,坐到王爷的马鞍之上,保美人儿快活不尽。’红儿听这狂徒所言,知他是刘庆,想他抓了黄夫人,便一怒砸了他。

    此时,那郅伯向悄悄走近刘庆,小声说道;‘此女子就是宫里的红儿。你快看这小模样,多忙让人怜爱的。’王爷刘庆一听,又看了一眼红儿,一时高兴万分。

    红儿被重新拉走。塞进轿车之中,红儿被困其间,自始至终,不再言语,家仆吓得瑟瑟发抖,红儿没有半点惧怕之意。刘庆觉得奇怪,心中便生歹意,快进慎阳城时,在城西乱坟岗,把封家家仆乱棍打走,留下红儿一人带入城中。家仆见红儿被劫持,跪地痛哭,却无半点解救之法,无奈,只得伏地而泣。

    话说那秋儿,哭哭啼啼走出官驿站,也没有人关注于她。官驿站近处往来多日,却没有一人问她。想来想去,想到大东乡的老阿母。她就一人孤孤单单,一路走一路哭,出了慎阳城北门。

    按说,如果秋儿回大东乡,应该从南门出城,却奇怪的是,她一个弱女子,却哭哭啼啼出了北门,一路向北。大概走了有二十里地,过了慎上坡,在那树林子里睡了一休,醒来又往北行,正走着,面前有一条河挡在自己的去处,秋儿不再哭泣,盘腿坐在汝河南岸,看着眼前平静的水面,突然想到,我到这里来干嘛?就来看这条河吗?不是,应该是想过河,可四处望去,却不见船家。秋儿又低头哭泣,想那河对岸有自己的心上之人,而这心上之人又在哪里?即使能够相见,又见他何用?他会待见自己吗?他会嫌弃自己吗?她一连串想了许多假设,她一面想,一面哭,慢慢自己又在这睡着了。

    话说郅九鸽和净悟师父在安城郑府辞别了郑众和春桃,一路往北,来到固原寺庙,净悟替郅九鸽上了一炷香,郅九鸽站在旁边看着。净悟师父本想留郅九鸽在固原寺住上一宿,而郅九鸽,也不说话,见净悟师父上完香,也许了愿。郅九鸽就上了小龙山,净悟师父见郅九鸽上了山,也急忙跟上。二人在山上转悠,路上无话,走到那片竹林,突然雷雨交加,二人急忙躲到那间材门的茅屋避雨。

    说来奇怪,这一阵雨,又在大晴天落下。净悟盘腿在茅屋门前开始咏经。郅九鸽也不管她,自己转身到另一处转转,便到山下走去,

    且说那刘庆把红儿劫持到官驿站,命郅伯向快点帮他铺床离去,不要碍事。郅伯向此时已失去了理智,简直就是刘庆的一只狗了。

    刘庆猴急,把红儿抱上炕上,也不管红儿身怀大孕,霸王硬上弓,红儿拼力反抗,那刘庆无耻到又唤那郅伯向帮忙,郅伯向并不过来帮忙,看来郅伯向还没有无耻到丧尽天良。

    刘庆正在无耻之时。郅伯向刚才去了,又突然闯进来,未等通报,闯进来就说那个张醇必有二心,可即刻除之。愿听钦差王爷一个口信,便立马去宋店要那张醇人头来见钦差王爷。

    这个刘庆正在火烤淫热之中,哪里听得这些,依然只顾自己的猴急放精。郅伯向一阵子唠叨,实在太烦心。

    郅伯向出门进门,皆是良心发现,自己害了红儿,又想救红儿,想那封武兴对自己也有不少的好处,在这紧要时刻,郅伯向大声喊道;‘王爷,你可知道这女子可是皇上的人啊,如果王爷祸害了她,将来皇上是要杀你头事小。将来灭你一族这可事大了。’这郅伯向在紧要关头,坏他刘庆好事,本来这红儿就难弄,这郅伯向不仅不来帮他,却反而泄他功力。刘庆腰间一紧一松,撒了一炕头,手已松,红儿翻滚下炕,躲在郅伯向身后,

    刘庆一怒之下,腰带不系,从墙上拔出佩剑,一剑要了郅伯向的小命。红儿见到鲜血从郅伯向身上喷出,一时晕死过去不表。

    且说南阳刘健心机不死,招诱沛国周旌兄弟部下之兵,尽归自己掌握。私下对周旌说道;‘我欲废和帝为汉王,是否可以?’

    周旌说道;‘当今朝廷有宦官张让把持,朝廷无主,不就此时行事,更待何时?万一迟则有变矣。来日在天中地界驻扎下兵马,于新阳城宋店猎场之外围,埋伏下数百名骁勇,一举拿下和帝,再召集百官,谕以废帝,何人敢言,如有不从者,斩立决。则威权之行,就在今日你我之谋划。’

    刘健听周旌言罢,十分惊喜,次日,二人一同去见冀州刺史王芬,三人相见。一拍即合。

    王芬府上有一贵宾,乃著名术士,刘健的师弟,张道陵的内家弟子青州平原人襄楷正在王芬府上做客,王芬不知道襄楷乃刘健师弟,而且更不知他们早有串通。

    王芬邀请襄楷同坐而陪。襄楷对三人说道;‘今日观天象,星斗转移,天象显示不利于宦官,黄门,常侍这回真的要被灭族了。’

    刘健,周旌大喜。王芬也高兴,说道;‘如果真的是天意灭宦官张让,我王芬愿意为天下人驱除他们这群瘟疫。’

    于是,王芬与南阳刘健,沛国周旌等人相互交结谋划,连结冀州当地士绅豪强,谋废当今皇上和帝,另立新帝。

    王芬冲周旌说道;‘你处曹操可否联络?’

    周旌说道;‘刘健已联络过了,曹操已断然拒绝。’王芬知道曹操乃一少年豪杰,希望曹操也来帮他匡扶正义大业,剪除朝廷宦官,还大汉朝一清流。王芬即刻派人携自己一封亲笔书信而去知会曹操。

    二日,去人回转,带来曹操一封书信。王芬打开书信,信中写道;‘这废立皇帝的大事,乃天下间最不祥和之征兆,古人有成败权衡,计较轻重,然后施行之。只有伊尹和霍光。伊尹乃心怀至诚的忠义,又据有宰相的权势,位列百官之上,所以才能废立皇帝,计划得成。临到霍光,他有先帝托国的重任,又凭借皇室宗亲的地位,而且内有当朝太后秉正的权重。外有群臣同心的大势,加上幼主初蹬大位不久。身边没有贵重宠信之人,朝中缺少效忠的官员,皇帝谕旨只能经侍从口头表达,所以霍光谋划计策施行便捷迅速,废帝就如摧枯拉朽。而今,诸位可知,天下有一隐君,此乃当今圣上文旦,外人无法知晓,此言之可悟,而不可道也。当今皇上年富力强,朝中宦官当道不假,皇权旁落也未是真,可也是天下太平之势。你一心想还大汉清流,只看到前人的成功,没看清当下的症结,你们结众连党,又与七王之乱有何区别呢?而且你们鲁莽义结,做非常之事,按照个人意愿成就大事,难道这不危险吗?’

    王芬看罢曹操书信,甚是生气,立即把书信烧掉,又暗地里联络平原名士一同制定计划。一时,兵马过万,王芬底气十足。

    于是,王芬在刺史府邸大摆宴会,遍邀冀州之地公卿及士绅豪强,冀州之地人等皆惧怕王芬,谁敢不到。王芬等所邀请人等到场之后,自己徐徐到聚义庭外下马,佩剑入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芬教停酒止乐,扶剑站立,乃厉声说道;‘我有一言,众位静听。’众人等侧耳细听。王芬说道;‘圣上乃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当今圣上懦弱,宦官把持朝政,满朝文武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当今圣上昏庸无能,不如合肥候聪明好学,皆可承大汉基业。我等欲废帝,而立合肥候,诸位贤明以为何如?’诸位公卿及士绅豪强听罢,不敢出声。

    席间一人,推案而起,立于案几之前,大呼道;‘不可,刺史大人,这废立皇帝的大事,伊尹,霍光做起来就倍感棘手难做。大人久居冀州,远离京都,性格疏忽又不善军事统领,失败要大于成功,而且一旦失败还会牵连家族妻儿,刺史大人,你一定要三思而行啊。’王芬定睛一看,说话之人乃平原名士华歆。

    王芬何许人也,王芬乃‘八厨’之首。世人称赞他乃以家财救济世人的名士。当时朝廷正直之人被废除,流放,奸邪之人更加肆无忌惮的纠结在一起,中原大地上的清流之士,于是共同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上曰‘三君’,次曰‘八俊’‘八顾’,‘八及’,‘八厨’。王芬至此大名于天下,亦在宦官当政的黑名单之列。一个重要的环节,王芳拥权河北,河北皆是乐成靖王封地,刘建既是乐成靖王之后,王芬应当辅助刘建荣登大位,

    王芬意欲废帝,听得华歆之言,与曹操书信如出一辙,自然不以为是。席间又站出一位,乃平原名士陶丘洪,水袖一甩,迈步走到王芬面前,说道;‘汝是何人,敢发此等大话,当今皇上和帝乃先帝嫡亲之子,本无过失,何来废立之说。尔等造势乃谋朝反逆之徒也。’王芬听罢,怒目圆睁,面露杀机,王芬正要拔剑出鞘意欲杀之,身旁刘建近身说道;‘今日饮宴之处,不可一意行至,来日向义正堂再公论未迟。’王芬剑入鞘,刘建劝陶丘洪归席去了。

    王芬问众人等,说道;‘当今天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所言,是否公道?’

    华歆说道;‘刺史大人差矣。昔日伊尹放逐太甲,又扶立,皆因太甲不明而杀伊尹,昌邑王蹬位年方二十七,造恶人命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和帝年幼登基,聪明仁智,今年整二十七岁,善理朝政,不折腾,不流氓,不拍头,爱子民良臣,固社稷而不杀功臣。并无分毫过错。大人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朝政,虽有对大汉江山社稷的忠心,可无伊,霍之大才,何故强难自己行皇帝废立之事呢。此事,成者为忠,败者为篡权夺位大逆不道之罪。大人为奸,为忠,皆在大人一念之差,一人掌握尔。’

    王芬又要拔剑,身旁周旌说道;‘华歆乃天下名士,海内人望,而今加害于他,恐怕天下震怒。’王芬停下。

    刘建近前说道;‘章帝在位,太子乃刘庆,何来刘肇?废立之事,不可在此相商,大人自认为冀州之主,可在酒后众人多有失言者,大人动怒,皆事与愿违,不如另日再议。’于是,酒宴皆散。要知后话,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