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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十五 回 十方院郅妃探地宫 太和殿和帝立皇后

    临岐泣世正如风

    苟乱可枕良悠悠

    慈母皆为儿女苦

    若天命良子所墓

    尚方令蔡伦天中之行,却未面圣,去了哪里?

    其实,黄宫内的秘密对蔡伦来说,不为秘密。如今解铃还须系铃人,至于和帝生母是否健在,是否流落民间,还有那宋贵妃,蔡伦一刻也没有停止寻找,蔡伦历经三帝,如今年老,却心有牵挂,牵挂着这两位贵妃娘娘,梁贵妃有些眉目,而宋贵妃却石沉大海一般,眼下也就是那位朱嬷嬷了,蔡伦又一次去了莲花城。

    且说秋儿,暂住在颖水盛府,内室实在待不着,思来想去总想一死。于是,自己就走到庭院里的小花园里的一处亭子里去,坐在那里胡思乱想。此时,那盛孔叔回来,家仆告知:“夫人回来了,半道救了一个叫秋儿的。现在府中呢!”

    盛孔叔问道:“秋儿?”

    家仆说:“慎阳城县太爷的表妹,服侍钦差王爷的那位。”

    盛孔叔说道;‘这秋儿安能留在府中。”

    盛孔叔只是一说,那秋儿却听得仔细。秋儿心里久埋的火苗突然烧了起来,自己心里的寔儿哥哥你在哪里?此时,秋儿心中生起了一个念想,她要到天中山去找自己的寔儿哥哥。

    秋儿刚要起身,那盛夫人走来,冲盛孔叔说道;‘衙门里没老爷,这又是从哪里回转的?’盛孔叔正要解释,那盛夫人强势地说道;‘别解释,我不想听。”转而看着亭子里的秋儿,又说道:“那个叫秋的,袁阆身边的女人,没有名分的那种。’盛孔叔望着秋儿,一时呆愣在那里。盛夫人看着夫君有点傻,又说道;‘我引你过去,她也服侍过钦差王爷刘庆的,”

    这时,秋儿走入花丛中转过几个弯,见盛府的大门还没有关闭,就悄悄地移步到大门前两边的门洞,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亭子里不见了秋儿,问丫鬟婆子,都说没瞅见,二人到花园里去寻也没有,去内室也不见。这下,盛夫人慌了,这秋儿是自己老家的人,本来是做一件好事,万一这秋儿没了,她春儿还需要回慎阳城吗?他戴家的脸面往哪搁。春儿着急,盛孔叔也着急,几乎用了整个颖水城的兵马,天亮,方圆百里一无所获。秋儿就从鼻子底下消失了。

    话说和帝与郅贵妃驾临十方院,万民朝拜,此等盛世景象,千载难逢。而奇怪的是,黄叔度没有出迎圣驾。和帝携郅贵妃有达官显贵簇拥到了十方书院,黄叔度此时,正在为那乞丐医治身体。

    此时,黄叔度唤夫人帮忙,即刻黄夫人来到。不多时,乞丐成了一位水灵灵的的美貌女子。黄叔度定睛一看,惊奇万分,说道;‘秋儿,你怎么弄成这样?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秋儿摇摇头。黄叔度又问;‘那陈寔不知道是你吗?’黄叔度这一问,那秋儿突然放声大哭,这哭声就如数辈子的冤仇无法释怀一样。

    此时,小黄门一个接一个传报。一时,书院众人纷纷离去,陈寔也忙不迭地跑到一不紧要的地方先待住。那黄叔度一手拉住夫人,一手拽住秋儿,站立在书院的中间。

    十方院人山人海,却井井有条,各在各处,一点也看不出乱。此时,圣驾到,黄叔度和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忙整理衣冠,跪拜伏地。众人跪倒一片,秋儿跪地,慢慢挪到云儿身旁,也低头静默。

    和帝搀扶起黄叔度,黄叔度面对郅九鸽看了又看,有些话儿,想问又不敢问,等待和帝和郅贵妃坐到书房的正案面,此时外面跪着的秋儿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起身走进书房,立在一旁偷偷哭泣,秋儿怕惊动旁人,用双手捂嘴。

    郅九鸽说道;‘黄爱卿,此女子因何在你书房哭泣,她又是何人?’

    黄叔度说道;‘她叫秋儿,莲花城的。此话长说了。以后再同贵妃娘娘详说吧。’

    郅贵妃说到;‘现在说来。’

    黄叔度说道;‘当年土地庙玩杂耍的小女孩,你还记得吗?’郅贵妃点头。黄叔度又说,这秋儿便是。”

    郅九鸽起身,把秋儿拉到身前,看了又看,说道;“秋儿姑娘,你愿意跟在娘娘身边吗?”秋儿紧忙谢恩。郅九鸽看着和帝。

    和帝微微一笑,说道;‘秋儿今日入宫,先为宫中才人!’旁边小黄门记下。

    黄叔度说道;‘启禀贵妃娘娘,可否让秋儿姑娘在十方院住上一日呢。’郅贵妃点头。

    雪儿引领秋儿离去,安顿秋儿睡下,不一回儿,秋儿就睡着了,看来这秋儿这些日子里吃了不少的苦啊。雪儿看着秋儿熟睡的脸庞,不觉独自落下泪来。

    和帝亲帅官员祭拜黄老太太亡灵,和帝说道;‘我与隐君虽不是一母同袍,但如一人尔,母去儿迟,今特来追孝,望娘亲原谅。’和帝说完,上了香,然后就地磕头三个。

    正在此时,有一队人马正在往十方院行进。来者不是旁人,而是尚方令蔡伦。蔡伦带领一队人马,簇拥着一顶轿子急急忙忙往这里而来。

    话说蔡伦已到莲花城,寻到朱嬷嬷家,朱嬷嬷已病重在床,身边已没有旁人,老伴几年前已经死了。一个女儿秋儿,多日不曾相见,是死是活也没个音讯。如今照顾她的乃邻居一名老妪。蔡伦二话不说,让人把朱嬷嬷抱上轿子,马不停蹄来到十方院。

    蔡伦来到黄宫,向和帝请罪。和帝免他无罪平身,他也不起来,蔡伦说道;‘圣上免臣死罪,活罪难免,’

    和帝说道;‘死罪,活罪全免,你快起来说话吧。’蔡伦依然不敢抬头。

    蔡伦说道;‘老臣有一事回禀,望圣上听老臣细说端详,再下结论不迟。’和帝恩准。

    蔡伦说到你;‘圣上可否记得,当年大司农郑众上书三府,搬出汉家旧典,崇尚母贵,梁贵人亲育圣体,未获尊号,乞求申议等语。当年梁贵人自尽,宫人草草埋葬,并未发丧。圣上时尚年幼,曾为窦太后抚养,视窦太后为生母。对梁贵人没有半点印象。宫廷内外都是窦家一族势力,何人敢与圣上说出隐情?后南阳王樊调进京,梁禅上书,正直窦氏一族被除。方与圣上说明,圣上才知龙体乃梁贵人所生。梁贵人遗骸得以厚葬,获得尊号。’蔡伦说着,却伏地而泣。

    和帝说道;‘你说这些我都知道,也按大汉祖训尊号封之,蔡爱卿今日为何重提?你还是起来吧,如此这般,我心里也是难受。’

    黄叔度听蔡伦如此叙述,一时伤感起来。此时蔡伦,抬起头来,看着和帝,说道;‘老臣此时前来,给圣上带来一个意外惊喜,圣上请听老臣言说。’蔡伦往前跪了跪,说道;‘真正的梁贵人圣上之生母,她并没有升天,而是老臣当年偷梁换柱,送她离开京城去了南阳郡。你可知那南阳王樊调吗?他的夫人乃梁贵人的妹妹。’

    此言说到和帝的伤心处,想那日梁禅上书,知自己乃梁贵人所生,不禁悲恸,且泣且问道;‘爱卿所说当真?卿意以为何如?’

    蔡伦说道;‘从古自今,母以子贵,大汉立国以来,帝母无不显贵尊崇。愚臣以为应还梁贵人一个公道,自那日离开圣上,得黄叔度收留,就在此处遇到一位老妪。’

    蔡伦看着黄叔度,黄叔度恍然大悟,不着点头,说道;‘蔡大人所说可是那朱嬷嬷,当初见她乃贵气满满,果不其然,朱嬷嬷乃是娘娘。’

    蔡伦说道;‘此老妪初见,气度不凡,交谈之中有些微妙,想是故人,又不敢乱下定义。故未把谜底说透。老臣回京,本欲回禀圣上所知,此等大事怎敢儿戏,也就隐瞒下来,暗中查访,终得结果,圣上,梁贵人就在十方院外。’又转而面向黄叔度,说道;‘叔度君,你所说正确,那朱嬷嬷就是梁贵人啊。’黄叔度一惊站起。

    和帝也慌忙站起,说道;‘快快带我相迎。’和帝携郅贵妃走出,黄叔度跟上,蔡伦慌忙爬起,却没爬起来,旁边黄叔度拉了他一把,说道;‘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几人慌慌张张来到那顶轿子旁边。

    和帝轩开轿帘,见一骨瘦如材的老妪,倦卧在轿子里,和帝没有多想,急传太医,安顿在黄宫医治。

    和帝传召南阳王樊调夫人梁禅入黄宫,梁禅星夜赶来,早到十方院在此候命,已经宣召,当即入宫辨认。梁禅确认是自己同胞姐姐梁贵人,言语恳切,并无虚假掩饰。

    又过几日,蔡伦回禀和帝,朱嬷嬷病情好转,和帝亲到床前问候。朱嬷嬷已落地下床,待和帝到来,蔡伦早到,即刻引见,朱嬷嬷举止大方,谈吐明白,说到母子分离难舍亲情,忍不住珠泪盈眶,和帝听来亦为流涕。此时,郅贵妃召来净悟师父前来为朱嬷嬷诵经。朱嬷嬷说到;‘我儿后背腰围以下,有一龙纹胎记。’和帝听言,轩起自己身上的龙袍,背过身去,让朱嬷嬷观看。一时,母子二人相认,拥抱在一起。

    和帝起身,搀扶梁贵人上座,梁贵人手扶孩儿说道;‘当年我那姊妹宋贵人,也甚是可怜,记得我们二人一前一后喜得皇子,我儿背上有龙纹胎记,她儿身上也在同处有蝶纹胎记。’梁贵人说完,黄叔度却吃了一惊,下意思用手在自己腰背上摸了摸。此时,最痛苦的是那净悟师父,郅贵妃瞅见,便问净悟师父缘由。净悟师父强做欢颜,言道:“母子相认,如此大喜时刻,怎不流涕!”

    朱嬷嬷瞅着净悟师父,总有些面熟,应该是故人,却又不便问起身世。自己母子相认,可那宋贵人,是否在世,她们母子命运如何。

    和帝昭告天下,尊梁贵人为皇太后,梁氏宗亲,无论亲疏,具得补授郎官。梁氏转衰为盛,宠遇日隆。那秋儿入宫。陪伴梁太后,有尚方令蔡伦送梁太后母女回京。

    话说和帝携郅贵妃来到园林走上一走。郅贵妃说道;‘我虽来过十方院一两次,真正认真看过这座园林,还从未有过。’听郅贵妃言,黄叔度只管引路。刘陶的包裹随身携带。

    禁卫兵丁留在十方院内,不得进入园林。和帝与郅贵妃身边只有此次随行的太尉官和中尉官及其自己的亲兵禁卫。也有小黄门在前后奔跑。黄叔度心态平静,一路走一路言说这黄宫的来历,以及这眼前园林的构造。最后说起当年南方崛起的异族楚国。三人行走,前后左右都是内监及随身服侍的宫女。走到一处岔路口,黄叔度停下步子,面向和帝。

    黄叔度说道;‘我有一私密之事要与圣上言说。”和帝即刻传下旨意,所有人在此等候。

    黄叔度疾步前行,不再回头,一直走到园林那处高台,停下来,和帝携郅贵妃紧跟而来。此刻,那高台之上的亭台,突然生出亮光。

    黄叔度用手打开地宫的大门,自己先行下去,黄叔度拿出地宫门墩上的火把,用火石点上,然后站在一旁请和帝和郅贵妃先行入内。和帝和郅贵妃手挽住手走进去。此时,郅贵妃一阵狂喜。

    郅贵妃说道;‘此处我来过。’话音刚落,地宫甬道两旁飞出无数弓箭,差一点要了人命。郅贵妃再也不敢说话。是的,不错,这里就是绑架郅九鸽的那帮黑衣人藏匿的场所。

    这是一处地宫,此地宫是制造钱币的地下作坊。黄叔度与许慎来过,后来陪刘陶老爷子来过。此时,黄叔度走向前,把身上的包裹拿出来,走到和帝面前,一时,整个地宫灯火通明。

    黄叔度说道;‘这包裹乃刘陶刘公所托,今得见圣明君主,圣上明鉴。’和帝走向前去,双手接过包裹,却没有打开。

    和帝说道;’人乃世间一过客,空手而来,空手而去。我欲何求?”和帝似乎已经明白,可他却放着聪明装糊涂。不仅不看刘陶遗留下的包裹,也不主张刘陶一案的侦破。而郅贵妃被黑衣人拘押到这里的地宫,她听到了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那些黑衣人与这地宫又有什么关系?这黄叔度怎会知道这里的地宫?一时,郅贵妃醒悟了,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一切皆有可能。想来都是聪明人。黄叔度与二人就此分手。原路返回园林。

    宋店猎场,两匹骏马一白一红,和帝,郅贵妃二人各自披挂整齐,跨马并肩往猎场中间地带而去,郅贵妃英姿飒爽,犹如一女中豪杰,和帝跨马背箭,二人手拉满弓,追赶一头麋鹿,麋鹿前面飞奔,二人跨马后面紧追,围猎场外叫好和喧嚣之声,惊得那头麋鹿专往那林木茂密之处奔跑,和帝与郅贵妃二人弯弓搭箭,只听‘嗖,嗖’两声,两只带花铃的羽箭飞向前面奔跑的麋鹿,‘噗’‘嗵’一箭落地,一箭正好射到麋鹿的后跨上,麋鹿嘶鸣着,钻入茂密的林子里,林子的藤蔓很密,二人只得下马寻找受伤的麋鹿,郅贵妃正要跃身去追,和帝拦着说道;‘你先在此等我一等,这里到处都是荆棘,万一伤到哪里,岂是玩的。’

    郅贵妃远望和帝,茂密的林子里,踏着满地荆棘追赶那受伤的麋鹿,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惨叫,太尉兵丁,文武大臣纷纷奔来,大喊:‘快救驾。’一时,人们往那茂密的林子里飞奔而去,此时,那茂密的林子里穿出一头黑熊,凶猛威武,众武将蜂拥而上,即刻把那黑熊砍死。人们从荆棘中把和帝抬出,太医慌忙近前查看,和帝身上满是血污,细致查过,并无大碍,只是被黑熊的爪子伤到一些表皮。回到黄宫,黄叔度进黄宫探望和帝,二人相拥而泣。

    郅贵妃召来净悟师父,让她一起进京。净悟师父说道:“十方院有我的心结,你们去吧!”郅贵妃没有问净悟师父缘由,二人聊叙夜深。

    天一亮,所有人搞不清楚和帝和郅贵妃是何时离开黄宫的。虽然文武百官有诸多疑问,外面的太尉禁军护卫一时蒙圈了。那太尉邓仆胆战心惊。

    和帝回到京城洛阳,颁布一道法令,朝堂重臣三公以上官员的嫡系女子,往后皆可参与后宫备选。重臣奇怪,私下议论纷纷,这和帝十岁登基,十四岁联合宦官郑众等灭窦氏一族,后娶阴贵人为皇后,阴皇后知书达理,与和帝感情很融洽,后郅布筠女儿郅九鸽被选入宫,阴皇后渐渐失宠。今日这和帝与郅贵妃一起,入住北宫,而和帝从慎阳城回到京都却一病不起,太医查遍和帝所有气血脉络,皆查不出病因。

    公元102年夏,有人告发皇后外祖母为阴皇后供奉巫盅,诅咒,和帝对皇后巫盅,诅咒的事早有耳闻。对此极为憎恶,便私下派人调查。事件坐实,和帝大怒,决意下诏废阴后。郅贵妃却在和帝面前,极力为阴后说情。

    这日,突然传来,和帝要临朝听奏,这消息一传出,文武大臣,吓得魂飞魄散,这和帝自从天中之行,回来生病,从未临过朝政,朝廷奏章皆有郅贵妃批阅。今日却突然临朝听奏,必有大事发生。

    太和殿,和帝临朝,龙椅端坐,文武百官列班在龙庭之下,抬头仰视,却吃了一惊,那龙庭之上,和帝身边却端坐一位娘娘,此人不是旁人,却是郅贵妃。一位嫔妃怎能坐在皇后娘娘的位置,百官有诸多疑问,却不敢言。

    此时,只见宦官张让从班中出列,走到众文武大臣面前,轻咳嗽一声,又面向贵妃娘娘,说道;‘邓贵妃接旨。’那龙庭之上端坐的郅贵妃慌忙走下龙庭来,跪于和帝面前,低头听旨。一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有大臣指责大长秋办事不力,念一谕旨却能念错,也有只笑不言者,心说这阉党乱政,肚里没有半点墨水。朝廷一时静默。

    张让又念叨;‘大汉盛世,皇帝诏曰,今邓贵妃乃高密侯邓禹之玄孙女,因那年在白马寺上香丢失,后辗转到了江南吴郡,被时任吴郡钱唐县令郅布筠大人收养,郅家为她起名为九鸽。在郅家抚养一十有三,被选入宫为宫女,又恰逢郅府被窦氏一族灭门,在家守丧,后又被内庭选中,封为贵人。今皇上已经查明,郅贵妃乃高密侯邓禹之玄孙女,大将军邓震之女,太尉邓仆皆为宗亲,原名邓缓,德善皆备,又爱民如子。如今恢复邓氏家族之身份,颁封为皇后,掌管北南后宫事物,钦赐此。’朝堂一时议论纷纷,宣读圣旨已毕,和帝也不听奏,便退朝而去,留下朝堂重臣,像山野鸟林。

    和帝不久驾崩,英年早逝,在位十七年,英明仁爱,有汉武之风,少年铲除窦氏,掌管朝纲,后来尊儒礼仕,纳谏爱民,减租减税,赈济灾民,史书不绝,和帝病死在京都北宫的章德殿。年仅二十七岁。当时,新帝年幼,朝政大事皆有邓太后掌管,为了避免外人言说自己专权之嫌,邓太后多次下诏选贤能之士,参与谋议。鉴于黄叔度的十方书院,邓太后先后创办了两所宫邸学堂。自己亲自监督考试。重视教育,她根据经书指导制定和实施国家的大政方针,从而扭转了经学衰败的局面。

    且说周之居因郑众一案获罪,静居安城周府,一日,偶遇陈蕃,感慨当下时局。陈蕃明白周之居哀叹之意,周之居不解,陈番说道;‘当今皇上乃和帝少子。朝廷权柄皆在邓氏掌握,邓太后何许人也,隐君红颜知己尔。’

    黄夫人言说周子居,黄叔度逐写一奏折,转而奏请邓太后,奏章上说;“《康诰》上说;父子罪不相及,何况同宗。周之居的贤能可以和我大汉贤臣萧何相比,应当加以任用,奏请让他任秘书郎,“皇上年幼,皇太后邓绥临朝听政。皇太后邓绥看罢奏章说;“像黄宪所说,周之居此人能胜任秘书丞,何况秘书郎。”于是,下诏,征召周之居入朝为秘书丞。后来,有人感叹道;“如果让黄宪担任吏部尚书,可使天下的人才不会再有遗漏了。”

    袁阆久位居慎阳城县令,苦于颜面,无法厚颜求于黄叔度,这日,车舆城徐勤,知袁阆与陈蕃相好,远道求于袁阆,当时,徐勤在天中地界也小有些名气,周围人们大多相信他,将来必有大用,徐勤听人言,也自信满满,于是就想着找门路,虽然陈番与他是同乡,都是车舆人,可自己从未与他陈番谋面。只是当年陈番年少,徐勤说他懒惰,室内不净,故而口出狂言,天下皆知。如今,舍近求远,所以求袁阆这里。

    袁阆说道;“眼下就有一人可求,走,我带你去见一人,”袁阆,徐勤二人一同拜见黄叔度。徐勤言说,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说得白沫子长淌。黄叔度静静地听,直到徐勤声音嘶哑,说不出话来,黄叔度写下荐书,让袁阆与徐勤同去见陈番。袁阆不解。

    袁阆说道;‘隐君既然为朝廷举荐人才,怎可这般行事。’

    黄叔度说道;‘朗朗乾坤皆是主人,生时,还未看一眼这个世间就放声啼哭,可见我们讨厌这个世间,既然生来就做苦主,得帮人处且帮人吗。”

    袁阆愕然,后来,果不其然,徐勤补任蔡城县令,因行为不端被驱逐,后流放边疆。

    袁阆也有了自知之明。就在慎阳城县令任上终老一生。这一期间,黄叔度,袁阆二人相敬相尊。

    戴良病逝,奏请圣上加封谥号,戴良恳请黄叔度代笔。黄叔度言道;“谥号是用来流传后代,永不磨灭的,大德之人应当授予徽名。文,武这些谥号,显扬死者的功德,灵,厉这些谥号,标志着死者的糊涂昏味,由于近来掌礼治之官怀抱私情,谥法便不依据原则,加给一些世去人的谥号过誉有些事情,虽然没有如我之人的意见,我希望兄长,听我一言。阿母乃你我共母,生了你,养了我。’说罢,黄叔度披麻戴孝,手扶孝杖,跟上送殡的队伍。哭灵去了。

    黄叔度等人扶哀杖到了墓地,等安葬好戴母,黄叔度与戴良一起守墓。黄叔度住在帐篷吃咸菜喝粥,虔诚相守逝者,不合礼数的事情不做。而戴良却吃肉喝酒,见黄叔度悲哀时,才跟着黄叔度哭上一阵,不过,两人都面容憔悴,黄叔度问戴良;“你这样守丧,合乎礼吗?”

    戴良说道;“合乎礼!礼是用来控制感情放纵的。感情如果不放纵,常要谈什么礼呢!吃美味而感觉不到甜美。内心哀思的是自己的慈母。那么,吃这些是可以的,”黄叔度无言。戴良又说道;“孝道,对父母的孝,不是等父母死后,你做了什么,而是在父母活着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如今你在此,百般悲哀,不如当年趁娘亲在世常留在家中,蹲在家母身边,端水倒尿,来得实际!”

    黄叔度听后,走出帐篷,长跪于戴母坟前,痛哭不止,戴良依然吃肉喝酒,也不上前劝阻。黄叔度哭诉道;“我不如叔鸾啊!”连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学驴鸣而去。

    这年又遇旱灾,自和帝以来,天中地域,很少发生饥荒,可怕的是,这年秋季颗粒无收。乡民造反,地方民众秸秆而起,本遭天灾,又来人祸。公卿和地方士绅豪强商议要遣军队剿灭。朝廷又诏令,州郡权官推举陈寔领军剿灭。那陈寔已升任汝南郡府太守。陈寔整顿兵马,欲发兵前去剿灭。黄叔度得知此事,又知道陈寔脾气秉性,怕民遭殃,急见陈寔。

    黄叔度说道;“当年高祖创立大业,海内民众如释重负。官吏扶养百姓。当年和帝在位,曾多次下诏赈济灾民,减免赋税,安置流民,勿违农时,惜才纳贤,主张宽刑罚,为万民敬仰。而今,天中子民都是汉家的子弟。导致为害的原因,除了天灾之外,难道不是地方官吏贪污暴虐造成的吗?皇上应该责成三府,暗暗考核刺史,太守,县令长。士绅豪强以及那些亭长乡霸,发现那些为政乘乱,残害百姓的人,立即向朝廷揭发,另请清正贤明,廉洁奉公,能够宣扬法令,爱护百姓的人去代替他们。这样不必烦劳大军,盗贼自然就会平息啊!另外,大灾之年,三署的郎官达两千多人,超编不言,属官超过规定限额还未加任用,只应选择好的授予官职,那些昏庸不法的,应挑出来,不要他们,这样,哪里还要为朝廷权宜推举人才。因而助长了请托的人情风气呢?更何况以暴制暴,乃安民之大忌,那个子民愿意为贼,只因不能安居乐业,走投无路,以命搏个生字,岂有铤而走险者。”不知黄叔度能否说服陈寔罢兵,求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