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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钟繇战斗平阳

    不久,就见曹军纷纷过河而来,军众不计其数,都是野战军,不像是演电视的样子。袁谭一看自己实在兵微将寡,又火速向邺城告报,再次请求袁尚发兵增援。

    审配说:“主公,袁青州杀了逢纪,心中必然怀惧,现在又再次请兵,我们如果不给他,恐怕他就叛降曹操了。”

    袁尚说:“那为今之策,该当如何?我们如果增兵给他,那西线的战斗还打不打了?这家伙如此鲁莽,全坏了我的大计。”

    审配说:“为今之计,还是增兵给他比较好,一方面是共拒曹操,一方面也是派兵挟持着他,不使他有叛敌之想。至于西线那边,可以派您的表哥高干和大将郭援,领兵前去,一样可以夺了河东郡的。我们双管齐下。”

    袁尚说:“可是,如果增兵给他,反被他吃了,岂不是弄巧成拙?如果他再降了曹操,岂不是资粮于敌?”

    “所以,那就请主公您身自将兵前去,以您的名位和虎威,他就不敢吃您的兵了。有你们合击曹操,我在邺城固守,另派高干、郭援西进,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而且,我们还得发个文件,把逢纪正以刑典,说他挑拨骨肉,离间亲情,袁大公子杀的对,这样你们兄弟才能前嫌尽释,袁大公子气也撒出来了,他下面的自疑之臣,也得以保全首领和身家,无后顾之忧,可以向前鏖战了。”

    袁尚说,好,可惜逢纪为了孤,直落得个身名俱废了。

    审配说:“臣等以死奉冀州之大业,不求保全声名,唯思报答先君知遇之恩而已。”

    袁尚这才大放心,留下审配守邺城,亲自带着较多主力,浩浩荡荡向南五十公里,开赴黎阳。纯驰浩蜺,前后络绎。要说这河北人雄烈,特别袁军中还有一些是胡人骑士,与豺狼虎豹为邻的生活塑造了他们的勇敢无畏。这支曾经在官渡战败过的河北哀兵,一路踏着脚步,还把军歌唱响:

    “我们冀州,山是高昂的头;我们冀州,河像热血流;我们冀州树都枝连枝,我们冀州云也手握手。四海会宾客五州交敌人,冀州风四起冀州雄风震天吼!1234!”

    袁尚大兵和袁谭的演电视剧兵,在黎阳城下纠合一起,因为把逢纪已经通报处理了,袁谭且惭且喜,二人遂前嫌尽释,君臣相协,将帅乐死,就连后方转运供军者,也莫肯告劳,河北冀州兵遂在两位新领导的领导下怀着对河南兵杀我兄长、掳我子弟的刻骨仇恨,跟曹操的大量侵略军,展开了鏖战。双方声杀烈搏,战斗了一场又一场。消息传出去,附近很多野狗都闻讯跑来,露出尖牙,在战场边上等着吃死人,最好是刚好死的,或者还半活着的。而河北战士们奋不顾身,竟不转顾。这场搏杀战从九月一直持续到次年(203年)二月,互有战胜利钝,曹操咫尺之步,难以北移。

    与此同时,袁尚派并州刺史高干在侧面开辟第二战场。又派人向更南边联络荆州牧刘表。曹操也怕刘表从背后偷袭许都,就唆使了江东的孙权去攻击刘表。小孙也正有父兄的夺荆州之志,所以列队去打荆州江夏郡的太守黄祖,把黄祖这个名字很黄很暴力的人打得大败,从而牵制了刘表的北上。看来,中线作战的人想避免头腚同时挨打,就用这种离间和牵制的办法好了。

    黄河怒涛滚滚,从北向南流经秦晋大峡谷,分割开山西与陕西,然后南流再向东拐去,一直穿越中原河南入海,从高空中看整个流程呈L形。

    山西,就在这段黄河的西侧,表里河山,异常险固,时称并州。山西人,受北边的胡人游牧文化影响,性情中更沾染了猛烈的胡风。所以山西人比较刚烈。如今的大同、太原一带人,都是刚猛的,易冲动。

    山西省的西南角部分,因为是在南北流向的黄河以东,所以号称河东郡,是山西最平坦肥沃的地方,关羽的老家就在这一带。公元203年的年初隆冬,并州刺史高干,还有大将郭援,带着数万兵马,从并州的晋阳(今太原)出发,奉大将军袁尚之令,南下攻击河东郡,开辟第二战场,欲断曹操的左臂,以策应黎阳主战场的长期对峙搏杀。

    他们的前哨部队是一帮匈奴人,准确地说是南匈奴。南匈奴因为打不过北匈奴,就在西汉后期投降汉朝,内迁在并州北部居住,比如云中、九原郡。还时常跟着汉军一起去打北匈奴。着天下大乱,他们开始望南进一步移动,进入了河东郡的平阳城一带定居(今山西南部临汾)。

    匈奴人很有自己的独特风俗,喜欢咸吃畜肉,热饮奶茶,畅饮烈酒,不吃蔬菜。匈奴人髡发,把头顶头发剃掉,只留四圈儿,所以他们的头型,就像一个秃了头的教授。他们得到高干的命令,事先在河东郡的平阳城拉杆子叛乱,焚烧商店,殴打汉人,袭击武警,焚烧汽车,把平阳城搞得甚嚣尘上。

    河东郡属于中原司隶州。却说司隶校尉(算是司隶州的州长),大名钟繇,是尚书令荀彧举荐了。他家也是颍川郡人,跟荀彧家族是世交。钟繇非常会写字。东汉人笃信儒家,写字也正经,在西汉人写字有魄力和古气的基础上,创立了楷书,这东西基本上就是钟繇创立的,写得很正经,间架平稳,接近咱们现在电脑屏幕上的宋体了,但是还是没有宋体更正经和死板,还带有点隶书的波折浓淡挑翘的少许特点。这一天,钟繇正俩手背着,很正经地写楷书呢,突然府掾来报:“报,大事不好!河东郡平阳城,发生匈奴骚乱了,整个城都快点着了,眼看要没法治他们了。”

    钟繇把毛笔放下,把笔盖拧上去,说:“朝廷正在讨平冀州,无暇他顾,这帮人兴风作浪,原也是意料之中。我们过去讨平它就好了。”

    旁边的凉州人张既脑子多,拱手说:“钧座,我所担心的是,这帮匈奴人背后是有人指使的。会是谁指使他们呢?一定是逆党高干。他们在平阳煽风点火,如果您倾州中兵马去伐,高干必然断您后路,则您悬兵于北,不得南还,河东郡南部诸县,就都得被逆党所拔占。这是引蛇出洞之计,万不能轻举妄动啊。”

    “诶,张德容多虑了,我一向注意写字,每个字都要写好,每个字都写好,一篇纸就写得满满的了,就都写好了。”于是举起案上的纸给张既看。张既一看,每个字都挺好,但整行是写歪了。“你看,多好的书法艺术啊,如今我们就去平阳那里写字,写完了平阳,再往南慢慢写,一个字一个字地,什么也丢不了。传我的命令,大军今日准备,明日鸡鸣出发。”

    第二天,钟繇带着废报纸(练习字的)和毛笔还有几千步兵整队向北出发,望河东郡偏北部的平阳流过去了。到了平阳城,把该城团团围住。城里的匈奴单于呼厨泉(他的哥哥的孙子就是刘渊)不慌不忙,登在牒口叫道:“尼们微沈么粗饱干舌窝们的内正?!”

    钟繇不理他,堆丘架械进行攻打。呼厨泉说:“给窝——开袍!”于是各种匈奴炮就噼噼啪啪地打下来了。城下陈尸累累,倒了好几百具。钟繇之人从城下站起来,红着眼睛死攻,平阳城慢慢吃不消了。但是,忽然谍报传来,并州刺史高干、大将郭援,将着无数河北人马,从东北边的并州晋阳快速行军而下,沿汾水兜到平阳以南六十公里的绛城,攻城略地,所经城邑皆被攻下,大得河东诸地,并有掉头北上包抄钟繇之势。不一会,谍报又来了:“高干发出了使者,西去长安,联络关中马腾、韩遂的步骑兵前来助战,后者已然暗中答应了。”

    下面的军将都害怕了:“钧座,我们不如赶紧撤兵吧,咱们人太少,再晚就被聚歼于此啦。”

    钟繇说:“你们不怎么写毛笔吧,写毛笔全靠一股气,一旦气泄了,写的字就全流了汤。现在马腾、韩遂之人,之所以还没有正式造反,就是因为我司隶校尉钟繇的威名。如果我一撤,示之以弱,关中和河东军民,全都得乌合反我,我们想活着撤回去,能撤得回去吗?这是不战而先自败啊。郭援这人,素来刚愎好胜,轻视我军,如若他渡过汾水扎营,我们半渡而击之,必可大克。张德容,你速速过河赶奔关中,游说马腾、韩遂他们不许附逆,速速赶来会击郭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