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圆圆
汪洗珠留下来吃午饭，事情并没有像她所担心的那样，席间她没有与许楚碰上。
男女到了一定的岁数就要分席，不在一个饭桌上吃了，更重要的原因是汪文韬出远门回来了，知道许楚来了，差人把许楚叫到他身边问话。
“许表哥还没有回去吗？”从西园出来，汪洗珠掀着车帘，往外看。
汪洗月坐在车里，嘀咕道，“真是搞不懂你们。”
刚才去探望周氏的路上，突然遇到许楚，照理来说在内院不应该遇上外男，汪洗珠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如今要离开了，她反而又有些不舍了。
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场，汪洗琴把她们送出来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车里只有她们姐妹两个，汪洗珠神情变得轻松，“你年纪小，你不懂。”
汪洗月只是觉得奇怪，“许表哥不怎么来，以前也不和这个姑妈常走动，最近可能是因为他姑妈病了。”
汪洗珠倚着车窗笑了笑，“是啊，最近这段时间他可能会经常来。”
汪洗月呀了声，“我们以后还是少来西园，免得和他碰上。”
汪洗珠看着她，“四妹，你不喜欢许表哥吗？”
许楚这样的男子，相貌英俊，风流倜傥，背后的家世也很好，流传三代的茶香世家出身，这般好的男子，很得女孩子的喜欢。
只是汪洗月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汪洗月想了半天道。
汪洗珠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他不是什么坏人，他是婶子的娘家人，和我们沾亲带故，以后见到他，你也不用害怕。”
汪洗月点点头，她没有害怕见到许楚，他是汪洗琴的表哥，她和汪洗琴是堂姐妹，她把许楚当成自己的表哥。
姐妹俩说着话，有说有笑的，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回到了东园。
今日是休息日，不用去学堂，下午的时候，汪洗月在仆妇丫头们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午觉，等她醒来已是夕阳西下。
汪洗月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身边的丫头担心她受凉忙给她穿衣裳。
一个丫头掀了厚重的布帘进来，身后领着一个抱着包袱垂着头的小丫头。
这是怎么回事？四小姐这里没有说要人。
屋里人的视线都落在后面这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身上，她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人，也看不清长相。
领人进来的丫头见状忙脆声禀道，“是三小姐让人过来的。”
三小姐，其他的仆妇丫头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看汪洗月的表情这件事四小姐并不知情。
汪洗月认出了这个小丫头是谁，立刻明白了，这是姐妹们之间的情谊，在池塘边的时候，她跟三姐说过，不要着急跟母亲说，她先问问圆圆。
她还没有想好让圆圆留在库房，还是把人要过来到院内当差，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后晋升的机会多，以后可以做为她身边的大丫头，但是外面人多眼杂，不知道圆圆能不能适应。
她未来得及问过圆圆的意思，汪洗珠就把圆圆送来了。
这事虽然说有些自作主张，倒也像汪洗珠能干出来的事，对于姐妹之间的情谊，汪洗月很高兴地接受了。
“圆圆，你过来。”汪洗月高兴地朝人招手。
圆圆抱着包袱走过去施礼，“见过四小姐。”
汪洗月看了看她手中的包袱，便转头叫了刚才那个丫头，“你把圆圆带下去安置，安置好了再过来当差也不迟。”
这个丫头应了声是，带着圆圆下去。
“还有三姐那里，派人过去说一声道谢。”汪洗月吩咐道。
屋里站了一圈的仆妇丫头们忙笑着应下。
视线一一扫过屋内众多的下人们，汪洗月顿时感到头疼，她屋里伺候的人太多了。
汪洗月这里伺候的人多，汪洗燕还是很快发现她这里添了新人。
“是张伯的女儿。”汪洗月拉着汪洗燕的手说道。
汪洗燕没有惊动这个在招娣楼打扫楼梯的小丫头，“原来是圆圆。”
“大姐你也知道圆圆啊。”汪洗月惊喜地喊道。
汪洗燕示意她小声点。
她们从小养这么大，出门去哪里都是张伯接送，张伯就像家中的长辈，她们跟张伯都很亲近。
“大姐你也没想到能见到圆圆吧。”汪洗月笑着道，“她进来当差了，是三姐去母亲那里求情把她要过来的。”
汪洗燕没说话，朝楼梯间望过去。
“要是那一日我们不去黟山，张伯是不是就不会死？”汪洗月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汪洗燕皱眉看着她，“你不要这么想，也不要为了这件事自责感到内疚，张伯不是因为我们而死，这是意外，你这样想，张伯在下面也不会心安。”
“我知道了，我听大姐的。”汪洗月垂下了头。
招娣楼下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姐妹之间说着悄悄话，就像燕呢喃。
圆圆假装目不斜视洒扫着楼梯，却又忍不住偷瞄一眼。
那是大小姐啊，人人都看重偏爱的大小姐，父亲在世的时候，也常提起过大小姐。
圆圆想要看清楚大小姐长什么样，四小姐和大小姐长得像不像，但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是俯视，看不太清楚呢。
圆圆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这时候，旁边东间的门咯吱一声响，圆圆吓了一跳，忙低下头。
这个小小的动作被刚走出房门的汪洗珠看在眼里。
“圆圆，你看什么？”汪洗珠开口问道。
原本是很随意的一句问话，圆圆却心跳如麻，“没……没什么，我……我在看大小姐。”
她本来想说她什么都没看，在扫地，但这不是骗人吗，楼梯就是东间房的边上，她刚才的失态汪洗珠全看见了。
看大小姐啊，汪洗珠狐疑地转头，汪洗燕汪洗月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招娣楼下并没有人。
圆圆进来当差的来历，她打听清楚了，因为张伯不在了，族人霸占了圆圆家的房子和地，还把万三给她们的一大笔安置费私吞了。
张家有宗族，还有宗主宗妇，宗族的势力很大，这种宗族处理自己族人的事，外人一般不轻易插手，就是告到官府，官府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汪洗珠对着圆圆一笑，“大小姐有什么好看？”
不笑的时候还好，笑起来这笑容让人觉得慎得慌，圆圆原以为三小姐是好心，去大太太那里把她要过来，让她到四小姐这里当差。
圆圆知道汪洗珠在想什么，她咬了咬唇。
男女到了一定的岁数就要分席，不在一个饭桌上吃了，更重要的原因是汪文韬出远门回来了，知道许楚来了，差人把许楚叫到他身边问话。
“许表哥还没有回去吗？”从西园出来，汪洗珠掀着车帘，往外看。
汪洗月坐在车里，嘀咕道，“真是搞不懂你们。”
刚才去探望周氏的路上，突然遇到许楚，照理来说在内院不应该遇上外男，汪洗珠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如今要离开了，她反而又有些不舍了。
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场，汪洗琴把她们送出来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车里只有她们姐妹两个，汪洗珠神情变得轻松，“你年纪小，你不懂。”
汪洗月只是觉得奇怪，“许表哥不怎么来，以前也不和这个姑妈常走动，最近可能是因为他姑妈病了。”
汪洗珠倚着车窗笑了笑，“是啊，最近这段时间他可能会经常来。”
汪洗月呀了声，“我们以后还是少来西园，免得和他碰上。”
汪洗珠看着她，“四妹，你不喜欢许表哥吗？”
许楚这样的男子，相貌英俊，风流倜傥，背后的家世也很好，流传三代的茶香世家出身，这般好的男子，很得女孩子的喜欢。
只是汪洗月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汪洗月想了半天道。
汪洗珠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他不是什么坏人，他是婶子的娘家人，和我们沾亲带故，以后见到他，你也不用害怕。”
汪洗月点点头，她没有害怕见到许楚，他是汪洗琴的表哥，她和汪洗琴是堂姐妹，她把许楚当成自己的表哥。
姐妹俩说着话，有说有笑的，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回到了东园。
今日是休息日，不用去学堂，下午的时候，汪洗月在仆妇丫头们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午觉，等她醒来已是夕阳西下。
汪洗月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身边的丫头担心她受凉忙给她穿衣裳。
一个丫头掀了厚重的布帘进来，身后领着一个抱着包袱垂着头的小丫头。
这是怎么回事？四小姐这里没有说要人。
屋里人的视线都落在后面这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身上，她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人，也看不清长相。
领人进来的丫头见状忙脆声禀道，“是三小姐让人过来的。”
三小姐，其他的仆妇丫头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看汪洗月的表情这件事四小姐并不知情。
汪洗月认出了这个小丫头是谁，立刻明白了，这是姐妹们之间的情谊，在池塘边的时候，她跟三姐说过，不要着急跟母亲说，她先问问圆圆。
她还没有想好让圆圆留在库房，还是把人要过来到院内当差，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后晋升的机会多，以后可以做为她身边的大丫头，但是外面人多眼杂，不知道圆圆能不能适应。
她未来得及问过圆圆的意思，汪洗珠就把圆圆送来了。
这事虽然说有些自作主张，倒也像汪洗珠能干出来的事，对于姐妹之间的情谊，汪洗月很高兴地接受了。
“圆圆，你过来。”汪洗月高兴地朝人招手。
圆圆抱着包袱走过去施礼，“见过四小姐。”
汪洗月看了看她手中的包袱，便转头叫了刚才那个丫头，“你把圆圆带下去安置，安置好了再过来当差也不迟。”
这个丫头应了声是，带着圆圆下去。
“还有三姐那里，派人过去说一声道谢。”汪洗月吩咐道。
屋里站了一圈的仆妇丫头们忙笑着应下。
视线一一扫过屋内众多的下人们，汪洗月顿时感到头疼，她屋里伺候的人太多了。
汪洗月这里伺候的人多，汪洗燕还是很快发现她这里添了新人。
“是张伯的女儿。”汪洗月拉着汪洗燕的手说道。
汪洗燕没有惊动这个在招娣楼打扫楼梯的小丫头，“原来是圆圆。”
“大姐你也知道圆圆啊。”汪洗月惊喜地喊道。
汪洗燕示意她小声点。
她们从小养这么大，出门去哪里都是张伯接送，张伯就像家中的长辈，她们跟张伯都很亲近。
“大姐你也没想到能见到圆圆吧。”汪洗月笑着道，“她进来当差了，是三姐去母亲那里求情把她要过来的。”
汪洗燕没说话，朝楼梯间望过去。
“要是那一日我们不去黟山，张伯是不是就不会死？”汪洗月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汪洗燕皱眉看着她，“你不要这么想，也不要为了这件事自责感到内疚，张伯不是因为我们而死，这是意外，你这样想，张伯在下面也不会心安。”
“我知道了，我听大姐的。”汪洗月垂下了头。
招娣楼下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姐妹之间说着悄悄话，就像燕呢喃。
圆圆假装目不斜视洒扫着楼梯，却又忍不住偷瞄一眼。
那是大小姐啊，人人都看重偏爱的大小姐，父亲在世的时候，也常提起过大小姐。
圆圆想要看清楚大小姐长什么样，四小姐和大小姐长得像不像，但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是俯视，看不太清楚呢。
圆圆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这时候，旁边东间的门咯吱一声响，圆圆吓了一跳，忙低下头。
这个小小的动作被刚走出房门的汪洗珠看在眼里。
“圆圆，你看什么？”汪洗珠开口问道。
原本是很随意的一句问话，圆圆却心跳如麻，“没……没什么，我……我在看大小姐。”
她本来想说她什么都没看，在扫地，但这不是骗人吗，楼梯就是东间房的边上，她刚才的失态汪洗珠全看见了。
看大小姐啊，汪洗珠狐疑地转头，汪洗燕汪洗月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招娣楼下并没有人。
圆圆进来当差的来历，她打听清楚了，因为张伯不在了，族人霸占了圆圆家的房子和地，还把万三给她们的一大笔安置费私吞了。
张家有宗族，还有宗主宗妇，宗族的势力很大，这种宗族处理自己族人的事，外人一般不轻易插手，就是告到官府，官府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汪洗珠对着圆圆一笑，“大小姐有什么好看？”
不笑的时候还好，笑起来这笑容让人觉得慎得慌，圆圆原以为三小姐是好心，去大太太那里把她要过来，让她到四小姐这里当差。
圆圆知道汪洗珠在想什么，她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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